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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颜嫡女-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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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太后苍老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顾瑞辰脊背直了直,赶忙起身,行礼。

太后似乎没有责备的意思,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准备离开,让他守着舒安夏,顾瑞辰点点头,太后便在宫女的搀扶下,离开了。

随着门“吱呀”一声响,房内一片静谧,顾瑞辰确定四周不再有人,赶忙扶起舒安夏的身子,用真气沿着她的任督二脉游走了一周。

舒安夏猛然一咳嗽,口中吐出来一个半大不小的东西。

顾瑞辰终于松了口气,心疼地摸了摸舒安夏的秀发。

舒安夏缓缓地睁开眼,眼中映出顾瑞辰的那一刻,她嘴角轻弯,虚弱一笑。

顾瑞辰用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又不舍得责编,他的黑瞳中满是浓浓的心疼,“下次不许用自己去冒险。”

舒安夏努嘴点点头,她也不想的,只不过事情发展到当时那种情况,她不得不去这么做。

顾瑞辰起身,坐到床边,将舒安夏的整个身子从后面揽入怀中,他的双臂环着她,不经意间了有一丝颤抖。

舒安夏愣了一下,在男女感情方面,顾瑞辰是个不善于表达的人,在她的印象中,他几乎没说过什么甜言蜜语,然而,他做出来的事情,早就比任何语言都要暖人心。

他是个铁血男儿,宁流血不流泪,对任何事情从未有过惧怕,然而刚刚那一刻,他在他眼中看到了担忧和惧怕,尤其顾瑞辰环住她,手臂颤抖的那一瞬间,让她更加肯定了。

轻轻地叹了口气,舒安夏反握顾瑞辰,“其实原本我原本打算就是吃下这颗‘淤置丸’装死然后等你前来,算算时间,从碧云通知你到你来皇宫,‘淤置丸’的功效发挥的时间应该正好,然而却没预料到会有荷花池一事,所以——”舒安夏轻声说着,如烟水抹中流动了一抹歉意。

顾瑞辰从背后环着她,将下巴抵在她的香肩上,虽然看不到她的歉意,却也收紧了手臂,“丫头,求你以后别再用自己冒险——”他的声音有些嘶哑颤抖,在这样的情境下,让舒安夏感觉愈发的心疼。

像是承诺般,舒安夏点了点,这时,一个想法闯入舒安夏脑中,她水眸一闪,慌忙抓住顾瑞辰的手臂,“现在什么时辰了?”

“戌时三刻。”顾瑞辰愣了一下,赶忙答道。

“幸好,还来得及!”在顾瑞辰真气的作用下,舒安夏渐渐恢复了一些气力,脸上也有了血丝,她拉着顾瑞辰的手,缓缓地转过身,看着他,将舒思玉找来当日她救万夫人之时生产的产婆,还有逼着产婆指正她剖腹一事说给顾瑞辰听。

顾瑞辰越听双拳收得越紧,到最后,屋内的整个气氛都沉了下来,顾瑞辰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他的周身散发着慑人的森寒。

半响,顾瑞辰抿着唇缓缓开口,“丫头,这件事交给我,你安心在这里好好呆着。”

舒安夏的手指攥上了顾瑞辰的大掌,冰凉的感觉让顾瑞辰瞳孔缩了缩。

“我了解舒思玉,她虽有害人之心,却道行不深,总是沉不住气,你带着我一起去,她今晚必有所行动,也是揭穿她最好的时机。”

“不用!”顾瑞辰果断拒绝,“没有证据,我们可以制造,没有证人,我们可以买通,只要这出戏演得好,怎么看都精彩!”顾瑞辰说着,嘴角划过轻浅的笑容,昏暗的灯盏下,显得愈发的耀眼。

夜更深了,静谧的让人不安,折腾一天的舒思玉虽然疲累,却还久久不能入睡。太后的态度和忧虑,是她的心中刺,一直以来太后都是她最强有力的后盾,然而却因为舒安夏的落水,对她产生了怀疑。

从认识舒安夏的那一刻起,她就觉得舒安夏就是她的克星,无论在舒府、在皇宫还是在整个北国,她的存在都像一根刺一样,不让她消停,不让她安生。

愤恨地叹了口气,“法青寺”之事,她必须立即去解决。

换了一身黑衣,披了一件黑色披风,舒思玉带着火折子和木响子,小心翼翼地出了房门。

这几日天气反常,本来天气已转暖,可是一到夜里就刮雪沫子,今夜自然也不例外。

又是一阵寒风刮来,舒思玉紧了紧衣领,雪沫子顺着她的下巴刮到脖子上,因为她收紧的动作,滑入领口,颤抖地打了个哆嗦,舒思玉左看看右看看,确定四周没人,她赶忙从身旁的侧门闪了出去。

这个时候风声正紧,她招来主子实属冒险,但是她不问清楚,定然食不安寝不魅。

捏了捏手中的火折子和木响子,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是主子要找她的时候,直接出现,她却没用过这种方式召唤主子,而且她一直都怀疑,主子就是宫中之人,否则,他怎么可能会在第一时间就立即出现?

好不容易走到了冷宫门前,舒思玉找了快隐蔽的石头,藏在了后面,冷宫的大门紧闭着,在夜色的衬托下愈发的阴冷,天空中的半大不小的雪花依旧飘着,没来由地,舒思玉打了一个哆嗦。

轻轻地滑动火折子,没反应。再滑,依旧没反应,一阵冷风吹过,舒思玉心更慌了。咬着牙,舒思玉暗骂了一声,都是舒安夏这个小贱人给她惹的祸,等着她找主子确认完,剩下的活口都灭掉之后,看她怎么收拾舒安夏!

不知是愤怒加大了手中的力度,还是想到了舒安夏火折子都为她愤愤不平,总之她双臂一甩的同时,奇迹般火折子竟然燃起了火,舒思玉愣了一下,随即赶忙把火折子的火芯去点燃木响子探出来的头。

木响子燃着,瞬间“嗖”地一声蹿入天空,舒思玉惊呆着,没想到这个看似不起眼的木响子,竟然有这么大威力。

时间过了一会儿,四周静悄悄的,舒思玉左看看右望望,并没有人影,她的心凉了半分,难道主子在骗她?忍着寒风灌入的难受感,她牙齿颤抖着继续观望,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当她的整个身子都冻得僵硬发麻的时候,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终于出现在她的面前。

舒思玉的整张小脸已经冻得发紫,僵硬的唇瓣抖动了一下,“主子——”

面巾下黑衣男子的脸沉郁了半分,“这么晚冒险把我找来干什么?”

舒思玉哆嗦着,双手凑到嘴边呵着热气,试图让自己暖和起来,黑衣男子眼底闪过一抹不耐烦。

过了一会儿,舒思玉僵硬的嘴唇终于能动了,“主子,上——上次在‘法青寺’可还有活口?”

男子听到她这么问,剑眉蹙起,语气不善,“不是早就告诉你都死了吗?怎么会有活口?”

“可——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男子背过身去,负手而立,好像舒思玉所说的话,都是多余的一般。

舒思玉暗暗咬了下唇,“今日舒安夏在慈宁宫竟然提起这件事——”

男子手臂抖了一下,霍地转过身,咬牙切齿,“舒安夏?”

舒思玉听着他提起舒安夏的语气不善,心里跟着乐开了花,赶忙点头,“而且今日荷花池的事儿,您应该也听说了吧,舒安夏这个贱蹄子使了‘苦肉计’,以至于太后都不对属下言听计从了!”舒思玉赶忙火上浇油。

男子的目光沉了沉,探究地盯着舒思玉看了半响,“我知道了,你回去,三天后戌时,我会给你答复。顾瑞辰进宫了,这几日你老实点,别撞到枪口上。”

舒思玉愣了一下,顾瑞辰进宫是大约一个多时辰之前的事儿,而且顾瑞辰是闯宫,触犯了宫规,太后因为愧疚,已经把事情压下来了,所以知道顾瑞辰进宫的人,屈指可数,她眼前这个主子,到底是谁?难道是慈宁宫的人?

带着浓浓的疑问,舒思玉已经颤抖地问出了声,“主子,您也是宫中之人吗?”

黑衣男子怔了一下,随即他的脸上闪过一抹杀意,“你想死吗?”

舒思玉肩膀耸了耸,慌忙低下头去,等她再次抬起头,黑衣男子早已不见了踪影,舒思玉舒了一口气,提着一颗忐忑的心,只好往回走。

好不容易到了“慈宁宫”,结果她刚刚刻意留了个缝隙的侧门,不知被谁锁上了。懊恼地低骂一声,舒思玉悄然地绕到前门,那几个守宫的侍卫笔直地站在那里,凛冽的寒风下,却没有一点的瞌睡。

愤恨地剜了几个人一眼,这两条路都行不通,难道真的让她走那条路?

仰起头天空中的雪片子愈发大了,洋洋洒洒的下了一地,舒思玉愈发的冷了,她的手和脚都变得僵硬,尤其是脚趾还传来阵阵的瘙痒,这样的天气下,如果她在外面冻上一夜,明日不死也残。

想到这里,舒思玉哆嗦了一下,就那条路吧,不就是个狗洞吗,有什么了不起。

思忖间,她已经走到了狗洞前,半大不小的洞口,刚好可以爬过一个女子的身子。舒思玉左看看右望望,确定没人看到她在做这么丢人的事儿之后,赶忙脱下披风,又脱下外衣,先顺着狗洞塞了过去。

一阵冷风袭来,打在舒思玉身上,舒安夏一个激灵,满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舒思玉赶忙低下头,趴在地上,冰冷的感觉袭来,她来不及多想,头就顺着洞口伸了过去。

黑暗中的舒思玉,只想着快点回到宫内,再多燃八只暖炉,却并未发觉另一侧多了一只魔鬼之手。

她动了动,身子还算宽松,轻轻扭动了几下,肩膀就跟着滑过了洞口。

就在这时,舒思玉忽然感觉一股冷气袭来,她还未等抬头,眼前便是一黑。

“谁?你要干什么?”舒思玉出于本能地开口,声音因为害怕而变得颤抖,却又不敢大声,整个身子更是加速移动。

上面的人并没有答她的话,而是直接拿了个布条,将她眼睛缠住。舒思玉双臂用力,想迅速地爬过去,然而她的双腿,仿佛像是被什么重物缠住了一般,根本就移动不了,她的整个身子也有了悬空的感觉。

舒思玉心里咯噔一下,她明明趴在地上,这明明是个狗洞——

“你快放开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舒思玉更加害怕了,央求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上面的人冷笑着扫了她一眼,拿了一块半大不小的石头,对着狗洞的空隙,用内力,猛然将石头震了进去。

舒思玉一震,双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翌日天还没亮,整个“慈宁宫”就炸开了锅。太后跟前的红人——舒思玉,竟然光着身子趴在狗洞上几个时辰,不过说来也怪,那个狗洞明明有三尺多宽,足够一个女子“自由出入”,然而,今晨早上众人来看的时候,那个狗洞足足短了一尺,而舒思玉的身子,就像一个葫芦般,狗洞的洞口恰恰卡主了她最细的腰肢。

侍卫们有力气,却没办法靠前,远远的,他们已经看到舒思玉裸露的上身,宫女们看见了,一个都没有上去拿衣服帮舒思玉遮羞的,她平时那么趾高气扬,没想到也有光着身子爬狗洞的一天。

至于太监,自然又成了救人的主力,他们从头拽拽手臂,不行,身子只能移动一点。从后再拽拽双腿,还是不行,依旧只能移动一点。他们不由得引发各种猜测,说什么舒思玉是不是犯了神明,竟然把她死死地卡在这儿。

后来又来了惊动了禁卫军,几个力气较大的禁卫军,砸掉了墙,才勉强把奄奄一息的舒思玉从狗洞卡住的地方拉了出来,这时的舒思玉已经奄奄一息,不知道昏死过去多少次。她的腰肢已经被拉得血肉模糊,白肉外翻,分外恶心,可是舒思玉脸上却没有意思疼痛的表情,因为她的整个四肢,都已经失去了知觉。

太医请到的时候,舒思玉的意识已经渐渐恢复,除了头能动,整个身子就像是高位截瘫一般,压根就动不了。

几个太医会诊,最后得出结论——四肢已经冻废了,连血都没有了,还能再用么?

舒思玉一听,双眼一翻,又昏死过去。

太后的老脸被气得铁青,心疼地看着舒思玉,严令要严查此事。

另一侧的顾瑞辰宠溺地捋着舒安夏的秀发,“昨夜本是想冻死她,但是转念想想,三日一到,还有更精彩的呢,她要是死了,这戏还怎么唱?”

舒安夏轻笑着睨望了他一眼,心里是暖暖的,这个顾瑞辰比她腹黑的多,她的原本计划是直接制造假证据,拆穿舒思玉,而顾瑞辰却不干,觉得这样太便宜了舒思玉,于是,就有了昨晚那一出——

“那三日后,你还打算怎么做?”舒安夏将小手递到他手中,轻声问道。

顾瑞辰舔了舔唇,刚要张嘴,就传来一个太监尖细的声音,“太后驾到——”

115 太后试探

还是那样派头十足的排场,在一群宫女太监的簇拥下,太后面色凝重,缓缓地走进来。

刚刚太监报,说舒安夏已经醒了,她一时间心里五味俱全,早上刚刚发现舒思玉变成了那个样子,然后紧接着舒安夏就醒了,这是不是巧合?

舒安夏“虚弱”地笑了一下,在顾瑞辰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准备下地行礼。

太后摆了摆手,“不必了,暂时好好歇着,哀家就是来看看。”太后勉强地扯起一抹笑容,但是这个时候,她实在笑不出来,为何一切都那么巧合,为何只要有舒安夏的时候,总有各种怪异的事情发生?

之前听玉儿说,“法青寺”有个得道师太,曾经说过舒安夏的命格与皇宫相克,尤其是克皇室之人,上次一公主因为跟舒安夏有了接触,莫名地鬼剃头,指甲还被被针挑开,可谓惨不忍睹,难道这是真的吗?

玉儿虽不是皇宫内人,但是以她对玉儿的疼爱,玉儿起码算是半个皇宫之人,所以,玉儿出事会不会与舒安夏的命格有关?

舒安夏还是下了地,皇宫内不是舒府也不是顾府,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来,尤其是太后此人性情,阴晴不定,她可不敢保证下一秒有迁怒于她。

双脚刚一沾地,一股凉气就从脚心袭来,舒安夏一个哆嗦,身子都跟颤抖了一下,顾瑞辰拧着眉,直接拿过他放在床头的披风,轻轻一扯,打了一个漂亮的回转,与此同时,顾瑞辰长臂一捞,就将舒安夏抱在怀中,披风甩了几下,确认平铺在地上之后,才又缓缓地把舒安夏放了下来。

舒安夏羞赧地用手肘碰了一下顾瑞辰,眼中有了一抹娇嗔,那么多人看着呢。

顾瑞辰轻浅一笑,晶亮的黑瞳中是千言万语,但是最真实的一面,就是他将她抱起的那一瞬间的那一瞬间。

太后怔忡着,眼前这两个人虽然年轻,但是他们的恩爱程度不亚于当时的她和太上皇……

就在这时,舒安夏抓了一下顾瑞辰,示意他有太后在,顾瑞辰也轻轻地松开手,由着舒安夏先给太后行礼。

舒安夏温柔地勾起一抹轻浅的笑意,苍白的小脸上挂着一丝红晕,显得格外让人心疼。

张了张嘴,太后又轻轻地摇了摇头,她原本是要跟舒安夏说,让她赶快离开慈宁宫的,结果舒安夏这礼行的,让她却不知如何开口。

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以掩盖自己的尴尬,太后脸上出来一抹不自然的表情。

“快躺下吧,哀家就是过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多谢太后关心,臣妇已经好多了!”舒安夏跟顾瑞辰对视了一眼,最后她选择了“乖乖”回床上躺着。

太后问了一下舒安夏的情况,告诉舒安夏安心养着,她已经传召太医了,然后又絮叨了几句注意的事儿,都是话家常,舒安夏知道她来的目的不止如此,所以一直恭敬地应着她的话,对于其他的,全然一派不知情的样子。

终于太后忍不住了,皱起眉,“你知道你四姐姐出事儿的是吗?”

因为太后宠着舒思玉,所以早就认为舒思玉回归族籍是名正言顺的事儿,自然就直接用“四姐姐”的称呼问开了。

舒安夏水眸撑大,眼底立即蒙上一抹浓浓的担忧之色,“四姐姐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既然太后是来试探的,她当然要把戏份做足做好,否则的话,怎能对得起这些如此能演戏之人?

太后蹙了下眉,探究地看着舒安夏,有她出现的地方,确实总是不得安宁,只是她的眼中满是无辜,想起昨日的舍身相救,刚刚因为简嬷嬷的话,让她生出的疑心又压了下去。

这时太监恭敬地走了进来禀告,说是太医来了。

太后点了点头。

待太医毕恭毕敬地进来,给舒安夏把了脉之后,太医的眼中出现了惊奇之色,“顾少夫人果真是大吉之人,如此凶险的脉相竟然能轻易度过,老臣孤落寡闻,汗颜。”

舒安夏目光一冷,秀眉一挑,看向这个太医。

不是她所熟悉的面孔,因为昨日的“昏迷”,她也并不知道昨日他到底是否来过,但是他的话,明显用意不良,似乎在说,她醒来根本就是个“奇迹”一样。

太后一怔,“此话何意?”

太医的脸上上过一抹为难之色,看了看舒安夏,又斜睨顾瑞辰,最后低下了头。

太后仿佛明白了什么,再次叮嘱了一下舒安夏要好好休息,然后便带着一大票宫女和太监以及这个太医出了房门。

舒安夏的脸始终沉着,看着那一路风风火火而来,又风风火火而去的众人,轻言道,“此人甚怪,情况有些不妙。”

刚刚顾瑞辰始终没说话,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个太医身上,此时舒安夏一说话,反而也让他印证了自己的猜测,“本来我还犯愁如何找他呢,没想到他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舒安夏一愣,“什么意思?”

顾瑞辰拉了拉被角,给舒安夏掖好,又轻轻地拂了一下她额前的碎发,“从脚步和气息运调上,此人应该就是昨晚去见舒思玉之人。”

舒安夏眨眨眼,怪不得她总觉着这个太医压抑,果真有问题,既然他都亲自出来了,那么游戏就好玩了。

“丫头,咱们彻底拆穿舒思玉的真面目一事,恐怕要压一压,舒思玉这个棋子暂时不能丢。”顾瑞辰一脸抱歉,原本答应舒安夏三日内就要彻底解决掉舒思玉,然而,今日此人的出现,让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他总觉得这件事不是简单的要帮舒思玉从寺庙出来那么简单,舒思玉只不过就是颗棋子,暂时因为有太后的信任和爱护活得风生水起,但是一旦没有了太后信任和纵容,她不过就是一颗弃子,到时候不用他动手,就会有更多的人要她的命。

当然,这件事的前提,就是要赶快找出这个人是否跟他心中所想的那个人有联系。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盯着顾瑞辰忽然变得凝重的脸,舒安夏担忧地问道。

顾瑞辰抿着嘴,轻轻地点了点头。

“既然暂时不除舒思玉,我们就先回府吧,毕竟一直在宫里呆着,老太君和母亲那边没办法交代。”

顾瑞辰微微颔首,攥紧了舒安夏的手。

另一边,刚刚跟着太后出去的太医,始终低着头徐徐地走在太后的身后,太后始终没有说话,而是顺着小路出了“慈宁宫”的大门,她的目光清冷,眼眸淡淡地垂着,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太医老实地跟着,始终没有吭声。

不知不觉间,太后已经走到了御花园的荷花池边,忽地,太后停住脚步,猛然转身。

太医因为始终低着头跟着,并未注意到太多太后的动作,当太后转身的那一刹那,太医怔了一下,差点撞上太后。

“臣该死!”太医慌忙地跪地,昨夜下的大雪还没有完全化开,跪在地上之时,登时一股凉气顺着太医的膝盖钻入了他的老寒腿上,他微微皱起眉。

“你为何该死?”

太后没有让他起身,而是继续他的话,说了问了一句。

太医颤了一下,“老臣惶恐。因为刚刚没跟太后说实话!”

太后抿了抿嘴,给身后跟着她的几个宫女和太监使了使眼色,几个宫女和太监赶忙行了个礼退下。

“现在哀家给你个机会,说吧!”

“是,老臣怀疑,顾少夫人的伤势有蹊跷。昨日里老臣同其他太医院的泰斗们商量良久,得出的结论就是,顾少夫人最好的情况就是月余左右能够苏醒,差的情况,就是永远都不会醒来,但是老臣万万没有想到,顾少夫人会在一夜就转醒,而且脉搏中除了有些虚弱,已没有了其他异状。这种情况是老臣行医多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之事,所以臣只能用‘顾少夫人是大吉之人’这个蹩脚的理由来解释了。”

太医低着头说着,越说太后的脸色就越沉,等他说完,太后就陷入了一片沉思,久久没有说话,她的目光放远,因为昨夜的一场雪,荷花池上又结了一层厚冰,荷花池上的白雁早已不见,昨日里,舒安夏出事之后,她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这个季节为何会有白雁,而昨日里的白雁,在这儿之前确实没有宫人见过,虽说见雁乃吉兆,但是这个雁,见得太过诡异。

再有就是这荷花池的冰。

昨日的气温确实比今日要暖和的多,但是她摔下去的时候,不知是因为有舒安夏垫底还是怎么样,她总觉的特别的踏实,昨日冰的厚度应该也不浅,为何会那么容易就裂开呢?

最后一点,就是安贵妃听到的那个怪异的声音。

安贵妃当时所站的位置虽然离她不远,但是她确实没听到什么怪异的声音,安贵妃对声音向来敏感,难道是真的有什么事儿吗?

至于舒思玉的反应也怪,忽然间,舒家这两个女儿在太后心中的形象,蒙上了一层阴影。

想到这里,太后忽然想起,昨日里指正舒安夏的那个稳婆说过,舒安夏的医术道行很深,太后老眼一眨,脑中快速地闪过一个想法,随即,太后老脸一沉,缓缓开口,“你去开一副药,给顾少夫人送去,药里面加上一些剂量不大,无碍健康,可以慢慢排出体外的慢性毒药,看看顾少夫人会不会喝。”

太医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不可思议的同时,也夹杂了一丝惊喜之色。他原本也有这个想法,不过不是想试探这个顾少夫人,而是想直接地控制她,但是如今太后这么说了,那么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加料”了。只不过,慢性毒药吗?他会下一些比慢性毒药更有价值的东西,太医的唇瓣翘起,因为低着头,没有人看得他此时的表情,奸诈得比小人还小人,太后交代完,便点了点头离开了,她不会允许有任何人愚弄她和耍戏她,假如被她发现,她可就不客气了。待太后回到“慈宁宫”的时候,顾瑞辰早已等在宫门口,看到太后,深深地行了个礼。

“这么冷的天,顾少将军怎么站在门口,可是你夫人又出了什么事儿?”太后蹙眉向里屋看了一眼,缓缓问道。

“回太后的话,臣是来告辞的,皇宫毕竟不是顾府,臣夫妻二人在此叨扰实在不便,还是请太后恩准。”顾瑞辰毕竟毕竟地说道。

太后又向里望了望,昨日她头脑一热,担忧之下直接把舒安夏放到了自己的房内,她倒是今日想去赶人的,结果看着那么虚弱的舒安夏,没开得了口,如今顾瑞辰倒是个会看眼色的,知道主动过来告辞,也正合她心意,一眨眼,太后刚要答应,却又想起刚刚太医说的话,这下叫她左右为难。

“再住一日两日吧,毕竟哀家看着夏儿还很虚弱。”太后将对舒安夏的称呼变成了“夏儿”尽量让顾瑞辰觉得她对他们夫妻二人的信任。

顾瑞辰听着太后如是说,总觉得有些怪,但是哪里怪有说不上来,太后的语气算是商量的口吻,跟平日里的太后不同,但是如果因为这个口气,他就拒绝的话,会拂了太后的面子,然而多住上一两天,难道太后想做什么不成?

“这——”顾瑞辰脸露为难之色,“老太君和母亲那边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如果臣夫妻二人几日不回府,定然会引得太君和祖母以及顾府下人们的诸多猜测,所以——”顾瑞辰欲言又止,他的话轻浅有度,已经说得很到位,假如太后直接放人,也就算了,但是如果太后继续挽留,就说明定然有什么事儿要发生。

果不其然,太后面色一沉,“不用多说了,想走最快也得晚上。”说完,太后就跃过顾瑞辰直接进了“慈宁宫”大门。

又过了没多一会儿,就到了午膳时间,舒安夏和顾瑞辰的午膳准备的十分丰盛,大大小小有近三十个碟子,舒安夏着实有些饿了,拿起筷子,刚要夹菜,便被顾瑞辰轻轻地弹了一下手。

舒安夏愣了一下,顾瑞辰则是拿起筷子,顺着碟子,每个菜都吃了一口。

舒安夏看着他,登时明白了他的用意,一股暖流从心底涌出,流遍了她全身,经过刚刚的事儿,顾瑞辰有些不放心太后,所以她担心她会在膳食上动什么手脚。

其实舒安夏也想不通,除了舒思玉“苦肉计”救了太后的命,究竟她们之中还有些什么,为何太后对舒思玉有了怀疑之后,还会对舒思玉那么好?

而之于她,太后是因为太医的挑拨离间怀疑她了吗?

这时,顾瑞辰已经将全部的菜试过,确定了没有问题,舒安夏温婉一笑,顾瑞辰虽然见多识广,有一定的识毒能力,但毕竟不懂医术,如果真的试毒,根本就是冒险,只不过这些菜,根本不会有问题,在太后的地盘上,太后不会自打嘴巴。

看着舒安夏眼底的笑意,顾瑞辰愣了一下,随即他轻笑着摇了摇头,一遇到舒安夏的事儿,总能让他乱了阵脚,这种事情确实是显而易见的,太后不会用这么卑劣的手段,而且在自己的地盘上下毒。

舒安夏轻轻地端起面前的碗,一股浓郁的鸡汤的香味儿飘来,舒安夏愣了一下,便舀了一口,送入口中。

好吃!紧接着,舒安夏又舀了几口,这宫里的厨子就是不一样,一只普通的乌鸡,竟然能做的如此汤鲜肉嫩。

又吃了其他几道菜,味道倒是普通了很多,比起这碗乌鸡汤,差了很多,舒安夏没有多说,又喝了一碗。

这时,一直伺候她的宫女敲门进来,端着一碗浓黑的中药,“顾少夫人,这是太医为您准备的药,等会儿用完午膳,请您喝下。”

舒安夏神色一凛,“什么药?”

宫女显然愣了一下,“奴婢也不知道,太医说您昨日寒气入体,怕是会留下病根,所以开了几副药,命奴婢熬好。”

舒安夏点了点头,让她放下。

宫女的脸上闪过一抹为难之色,吞吞吐吐地说道,“太后让奴婢亲眼看着顾少夫人喝药!”

顾瑞辰目光一沉,黑玉般的瞳孔开始紧缩。宫女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出于本能地退后一步,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舒安夏喝完最后一口鸡汤,“端过来!”

宫女战战兢兢地端过来,浓郁的让人恶心的中药味儿扑鼻而来。

舒安夏双手接过,将药凑到嘴边,吸了吸鼻子,药味儿很正,是几种常规的驱寒的药,从表面上看,并无异状。

顾瑞辰死死盯着那碗药,思绪回转在刚刚跟太后对话的细节上。

太后到底何意?

留他们,却只留一两日,难道就是为了这顿午膳,亦或是,这碗药?

太后本是个多疑之人,年轻的时候,她只是一个小小的美人,熬到最后走到了后宫女子最高的位置,除了运气好,她的心机也定然不容小觑,只是,舒思玉的苦肉计能够瞒过她,他的丫头的苦肉计,没有理由瞒不过。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忽地,顾瑞辰灵光一闪,与此同时,舒安夏也是水眸一闪,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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