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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娘子,抠门相公滚出去-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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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太太进来,眼睛看都不看迎过来的张二柱一眼,目光死死盯着放在长凳上面的大肥猪,甩开三儿媳妇黄小花的搀扶,大步走到肥猪面前,羡慕的说,“老二,家里杀猪啊,瞧瞧这猪,肥的都出油了,应该有二百多斤吧。”说到这里,老太太突然叹了口气,声音透着可怜说,“哎。。。。。你们就好了,过年可以吃猪肉,想我跟你爹,这半个月来都没吃过肉了,也不知道这肉是什么滋味,嘴巴都淡淡的,吃不出啥味道来了。”
刚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张含耳朵灵,刚好听到张老太太这句哭穷的话,跨过门槛时,差点被拦了下,张含看着正在有声出,没眼泪流的张老太太,心想,她这个奶奶好像变聪明了,没有像以前一样一过来就大吵大闹,今天却是改了方法,一来就当着张二柱的面哭穷。
果然,张二柱听完张老太太这句话,心里一软,赶紧走上前扶着张老太太说,“娘,你别这样说,等猪杀好了,你提十斤回去吃,今年儿子家里杀一整头猪都是自己吃的,你跟爹要是想吃肉尽管跟儿子说。”
张老太太听到张二柱这句话,抬起头,脸上干干的,一点泪水痕迹都没有,高兴的拉着张二柱问,“老二,你说的是真的,只要是我跟你爹想吃肉都可以过来拿吗?”
张二柱何时受过张老太太这么热情又温柔的问话,此时他真的被张老太太这个假象给蒙敝了,以为自己终于受到这个养母的重视了,脸上咧着笑容,正准备答应时,张含的声音抢在张二柱前面响起来。
“奶奶,我爹的意思是说你跟我爷爷要是真没肉吃了,我家可以给一点肉给爷爷奶奶你们两个吃。”张含特意加重了张老太太跟张铁生两个人,说完这句话,张含有意无意的扫了下站在张老太太身边的三婶黄小花,瞧见人家脸色都变了。
含失终二于。张老太太听到张含这句话,咬着牙瞪了一眼她,在心里把张含暗骂了好几遍。
张二柱生怕张老太太在这里生气,于是搀扶着张老太太进了石厅里,端来早先买来的年货招待张老太太。
杀完猪,就是吃杀猪宴,张家整理了一顿丰盛的杀猪宴招待帮忙一起杀猪的朋友。
等张含进去石厅叫张老太太跟三婶娘时,一走进来就发现石厅里的地上到处都是那些年货的壳,桌上几大盘的年货也被啃的干干净净。
张含在门外傻站了一会儿,看了一眼都快要把牙齿掉光的张老太太,不禁在心里朝她竖起了个大拇指,直夸她是能人,居然在没多少牙齿下能把桌上的干果啃得干干净净,她也不怕把牙齿给磕坏。
黄小花看到站在门口的张含,两个口袋鼓鼓的,张含不用猜都知道这一定是黄小花偷拿了桌上面的干果,准备带回去给家里的几个小孩子吃吧,毕竟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干果年货的,张家是因为这半年来收入不错,加上张含又喜欢吃这些干果年货,所以早早的就买了许多放下。
“哟,小含啊来了,快进来啊,站在门口傻站着干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你三婶我帮忙啊?”黄小花不知道是不是怕被张含看出她口袋里的东西,拼命把身子往老太太这边躲着。一幅做贼心虚的样子。
张含暗暗撇了下嘴,直视着她们这对婆媳,开口说,“奶奶,三婶,我爹叫我来问你们,你们是回家里吃饭,还是在这里吃?”
问完,张含都觉着自己问这句话有点多余,不用问,她都能猜的出来这对婆媳一定是留在这里吃饭,偏偏她那个傻爹却多此一举来问。
张老太太跟黄小花异口同声回答,“当然是在这里吃饭了。”
两婆媳说完,对视了一眼,一脸讪讪的朝张含笑了笑,张老太太哼哼了几声,揉着她有点驼背的腰,叫苦叫疼的说,“哎哟,我这个腰啊,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疼的难受,现在要是走回去,准会又疼的难受。”
“娘,大夫说过,你这腰不能老是吹风,要不然又要花银子看病了。”黄小花不愧是跟在张老太太身边最久的,只要张老太太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她马上就能反应过来,跟张老太太经常配合的天衣无缝。
张含听着她们婆媳一唱一和,心里就烦,马上打断她们的演戏,开口说,“行了,要留下来吃饭就留下来吧,还有,麻烦三婶娘把你弄的东西收拾一下,等会儿大家可是要进来吃饭的,我可不想村里人说我家乱的跟个猪窝一样。”
黄小妹听到张含这句话,脸色憋的通红,低头看了一眼地上那些干果的壳,吐的到处都是,还有地上那些果壳就跟老鼠咬的一样,黄小花偷偷看了一眼张老太太,发现张老太太一幅不关她事的表情,顿时把黄小花给气倒了。
黄小花咬了咬牙,暗骂老太太不要脸,地上这些干果的壳明明是张老太太咬在地上的,现在这个乱残局却要她来收拾,想想,心里就很不服。
交代了几句,张含转身出去外面跟张二柱传达这两人的意思,张二柱得知后,想到在老张家那边的张铁生,于是大手一拍,叫莫帆去把张铁生也接过来一块吃杀猪宴得了。
去了一柱香时间的莫帆回来时,不仅把张铁生领了回来,还把张家五儿子张五柱也领了过来。
“二哥,我听莫帆说你家杀猪,特来恭喜你的。”张五柱穿着一身长袍,而且是厚的那种,在张铁生这几个儿子中,就张五柱这个小儿子不像个庄户人家,整个就像是一个白面书生一样。
张含听金秋花提起过这个五叔,据说他比张含大两岁,也就是说今年十八岁,在十五岁那年考了个秀才回来,准备这一两年再去考举人,同时,这个张五柱因为是小儿子的关系,从小就特别得张铁生夫妇的宠爱。
“五弟回来了?快进来石厅那边坐。”张二柱看到张五柱跟来,笑着跟张五柱打了声招呼,然后上前把莫帆搀扶着的张铁生接了过来,扶着张铁生进了石厅。
张含站在张五柱背后,目光盯着张五柱进去的背影,刚才张五柱一进来时,张含刚好从他眸中捕捉到他眼中对张家发出的不屑眼神,看来她这个五叔也不像他表面露出来的那样简单啊。
莫帆走到张含面前,望了一眼张含刚才望的方向,露出疑惑眼神问,“你在看什么?”
张含收回目光,望了一眼莫帆,拉着他手说,“我在看我这个五叔,刚才你跟我五叔相处了一下,你觉着他为人怎么样?”
莫帆摸着光滑的下巴,蹙了蹙眉,做出一幅思考的模样,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说,“看不出来,在来的路上,他就只问了我肉干加工坊的生意,还有咱们家这半年赚了多少银子,后面,他就什么也没问我了。”
张含听到这里,眉头紧紧拧着,紧张的拉着莫帆问,“你该不会回答了他问题吧?”现在看来,张含确定他这个五叔是个不简单的,哪里会有一见面就问人家财政这些事情的,明显就是没安好心,现在张含有点怀疑张老太太今天一来没大吵大闹的办法是不是这个五叔帮忙教的。
莫帆摸着自己后脑勺,露出憨憨的笑容,跟张含说,“你以为我傻啊,他问的这两个问题,我都用还行来回答,问到后面,他见我一直用这个回答来敷衍他,他都不问我了。”
年夜饭,抠的好
张含松了口气,看着莫帆说,“你回答的不错,我看我那个五叔不是个简单的,我们以后要小心一点他,最好就是少跟他接触。舒咣玒児”
后面在吃杀猪宴,张五柱总是有意无意的拉着张二柱问张家这半年来收入怎么样,好在张含跟莫帆早就有心防着他,每次张五柱抓着张二柱问问题时,莫帆都会及时的抢在张二柱面前开口回答了张五柱的问题。
张五柱问了几个问题之后,发现每次都是莫帆跟张含替张二柱回答,多少已经感觉到些什么,于是老实的闭上嘴,开始专心吃着饭桌上的杀猪宴。
一顿饭大家吃了差不多有一个时辰,等大家回去时,张家给今天帮忙一块杀猪的村民们一人给了一斤肉提回去,喜的这些村民们脸上一直笑呵呵的。
轮到张老太太这边回去时,张二柱按照原先说的,给张老太太十斤肉,张老太太提着肉,脸上千年难得一回露出一抹和蔼的笑容给张二柱,直夸她夫妻这些年来没白疼张二柱。
张老太太这句话夸的张家一家人脸色都有点难看,张老太太这些年来怎么疼张二柱,大家都心里非常清楚。张二柱小时候是老张家的奴隶,大了就是老张家这边的挣银子工具,一家子生活都靠张二柱种地养活。
后来张二柱自己娶了媳妇,分家出去单过之后,家里女人孩子照样是天天吃不饱,被老太太逼的差点没上吊自杀。
听到张老太太这句夸奖的话,张二柱似乎是想起了以前的困难生活,脸上的笑容变少了,只跟张铁生说了几句话,告诉张铁生他已经找到亲人这件事情。
刚走到门口的张老太太听到张二柱这句话,马上转过身大叫一声,“什么,你找到你亲人了?”
张二柱愣愣的看了一眼张老太太,点了点头,老实说,“是啊,娘,我已经找到我亲人了。”
“那你是不是要离开这里,要去找你的亲人,不管我跟你爹和你大哥他们了。”张老太太现在最关心的还是张二柱会不会以后不管他们这一家了,好不容易老张家出了张二柱这个有钱人,以后老张家这边也算有个靠山了,张老太太现在真心不希望张二柱离开。
张含听到张老太太这句话,下意识的就蹙起了眉头,觉着这个老太太真心不要脸,听到张二柱找到亲人,想到的就只有他们这一家以后不能在张家这边拿便宜了。
“老婆子,你先不要插嘴,让我来问老二,你给我呆一边去,一个女人家唠唠叨叨的成何体统。”张铁生揉了揉自己被张老太太吵聋的耳朵,不悦的瞪了一眼张老太太说。
老太太听到张铁生这句话,讪讪的闭上嘴巴,不过眼睛却一直盯着张二柱。
张铁生看着张二柱,开口问,“二柱,你找到你亲人,爹替你高兴,你跟爹说说,你们是不是要离开张家村准备跟亲人团聚啊?”
“爹,儿子没有,这里是儿子的根,儿子哪里也不会去,这个爹跟娘请放心。”张二柱一脸认真望着张铁生说。
张老太太听到张二柱这句话,明显松了口气,看向张二柱的眼神也没刚才那么凶狠了。
“二哥,你的亲人是谁啊,跟我们说说行吗?”张五柱开口问,当他说这句话时,眸中快速闪过一抹算计光芒。
“我爹姓冯,是县城那边的,不过那边现在已经跟我没有什么关系,我亲娘前些日子刚过世,还有,我有一个大姐,是镇上的周夫人,就这样了。”张二柱没心没肺的把自己的料全部抖了出来。
张五柱刚才听到张五柱说周夫人三个字时,眼睛明显亮了下,嘴角还微微的勾了勾,一看就知道是心情很好的样子。
“周夫人啊,我在镇上读书知道周家一些事情,周家跟萧家都是镇上数一数二的大富,每年我读的那个私塾有一半的银子就是这两家捐的,真是没想到周夫人居然是二哥的亲大姐,改天要是有时间,还麻烦二哥帮你五弟我引荐认识一下周夫人。”张五柱笑着跟张二柱说。
张二柱头脑比较简单,没听出张五柱这话里隐藏的意思,咧着嘴角笑着拍胸脯跟张五柱保证,说“没问题,五弟跟你二哥是兄弟,我大姐一定会很高兴见到你的。”
大伙又聊了一会儿,张铁生一家人才慢悠悠的从张家离开。
此时,天色开始变暗,雪下的有点大,张二柱把张铁生他们送到屋脚下才一脸笑呵呵的倒回来。
张含跟莫帆带着张苞他们上了二楼聊天,一楼里,金秋花特意在门口等着送人回来的张二柱,看着满脸笑容进来的张二柱,金秋花呵呵一笑,望着张二柱问,“今天很开心吧!”
张二柱摸着自己后脑勺,憨憨一笑,“是挺开心的,这么多年了,这还是娘第一次这么和蔼跟我说话呢。娘她还抓了我手叫我老二。”
金秋花见张二柱这么开心,叹了口气,不忍心他将来受更多的伤害,于是在张二柱面前点明了一些真相,“你娘刚才对你这么好是因为咱们家里杀了猪,她想要从咱们家里唠点肉回去,你明白吗?”
“娘,娘她刚才还拉了我手呢。”张二柱脸上笑容一点点消失,结结巴巴的伸出刚才被张老太太牵过的手给金秋花看。
金秋花看了一眼张二柱伸出来的大手,眼里一片平静,这些年受苦的苦,她算是受够张老太太的苦,这么多年的苦都受过来了,她也不再奢望老太太会把她当成亲儿媳妇对待了。
“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不要忘了以前你娘对我们一家人做过的事情,你千万别好了伤疤忘了疼。”说完这句话,金秋花转身也上了二楼,留下张二柱一个人呆在石厅里傻呼呼坐着。
年味越来越近,张家把杀的的猪肉一半做成腊肉,一半放着当鲜肉吃,好在现在天气很冷,家里的肉就算放上十天半个月也不会有事。
到了年二十五的时候,周夫人派来小厮送了一车的年货,还有一车的鸡肉,牛肉,猪肉等等一些肉类过来,后面,连萧家跟李家也送了一车的年货和肉过来。
今年,张家收到的年货跟肉都堆满了整个地窖,喜的张二柱每天都是见人就笑呵呵的。
到了年三十,张家这边是要回老张家那边吃团圆饭,张二柱问了何伯,桔花跟小宝他们愿不愿意一块去老张家那边,他们三人都表示不愿去。
毕竟老张家那边是人家的团圆宴,他们三个无亲无故的人过去吃饭,先不说他们自己会觉着别扭,而且他们也知道老张家那边的人都是什么样,估计他们过去,今晚的团圆宴马上就不用吃了。
张含多少也猜出他们三个在顾忌什么,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去老张家那边吃这个糟心的团圆宴,只是名义上她是老张家那边的孙女,不去吃说不过去。
“你们不去吃也好,你们在家里做好饭等我们回来吃,估计今天晚上这顿饭我们一家去吃也就只能吃几口,后面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还是个未知呢,等我们回来,我们全家再一起吃个团圆饭。”
张二柱听到张含这句话,张了张嘴,最后到了嘴边的话全放作一声叹息,一家人乘着黄昏去了老张家那边。
刚到老张家这边,里面就传来闹烘烘的声音,张含在外面听到,脚步立即停了下,拧紧着眉,如果可以,她真不想进里面那个地方。
张家中,恐怕也就只有张二柱是高兴来到这里的,从张家到这里,张二柱脸上的笑容就一直没有停过,永远是他走在最前面。。
走到老张家门口,张二柱就大声朝里面喊,“爹,娘,二柱带家里人过来了。”
里面,张三柱媳妇黄小花高兴的跑出来,目光在张二柱跟金秋花他们手上望了望,看到张二柱他们居然空空过来时,脸上的笑容立即皱成一团,语气有点阴阳怪气的指责,“二叔,今年是大年三十,你怎么空手就过来了,好歹也给爹和娘一些补品啊,我听人说了,你们家可是收礼都收了四大车,怎么就舍不得拿出一点东西过来孝敬爹和娘呢。”
张二柱摸着后脑勺,无措的看了一眼金秋花,然后又转过头望着三弟妹黄小花,吱吱唔唔回道,“三弟妹,爹和娘的年货,我,我前几天就已经给了。”他还想说这么多兄弟中,就他家给张铁生他们夫妇俩最多的了。
黄小妹听到张二柱这句话,露出一抹撇嘴的样子,用力哼了一声,转身扭着屁股进了里面。
张含在后面见了,真想上前去抽她几个耳光,简直是一个势利眼,没带年货过来就一幅爱理不理人的样子,气死她了。
张二柱回头看了一眼脸色微变的金秋花,笑着跟金秋花解释,“孩他娘,你别跟三弟妹一般见识,她就是那样,走吧,我牵你进去。”说完,张二柱伸手想去牵金秋花的手,刚移过来,还没碰到就被金秋花给用力打开。
“不用你牵,我自己进去。”金秋花用力瞪了一眼张二柱,退到一边看都不看他一眼。
张二柱脸颊红了红,转过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女婿,女儿们,摸了摸鼻子,叹了口气,转身一个人孤怜怜的走进里面。
里面,张铁生跟张老太太坐在炕上,看到进来的张二柱一家,只有张铁生微微笑着跟张二柱他们打了声招呼,“老二一家来了,孩子们快点去火堆里烤烤,不要冻坏了。”
张含他们一进来就被里面的柴烟味给呛住了,几个小的没忍住,一个咳嗽个不停。
“爷爷,我爹他不是给你跟奶奶送了一百斤炭过来了吗,你干嘛不烧啊?”张含捂着鼻子,抬头看着炕上的张铁生问。
张含这话一落,张铁生跟张老太太还有张五柱三人的脸都闪过尴尬,张铁生老脸胀得通红,吞吞吐吐说,“你们家给的炭让你奶拿到你五叔房里去了,你奶说你五叔每天晚上要苦夜读书,不能受冻。”
“哦。。。。。原来是这样。”张含点了下头,没有继续问,拉着张苞他们几个去火堆那边烤火了。
张老太太因为自己把张家拿过来的炭给了小儿子,脸色有点不太好看,一心憋着气的张老太太抬眼看到张二柱身边的金秋花,想到在厨房里做事的儿媳妇们,于是没好气的跟金秋花说,“老二家的,你大嫂他们都在厨房里干活,你也别闲着,去厨房那边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不要一来到这里就跟个客人似的,坐着不动。”
金秋花脸上表情平平淡淡,这事要是搁在以前,恐怕金秋花早就吓的不敢说话了,此时,只见金秋花淡淡看了一眼张老太太,平静的说,“娘,秋花也正准备去帮大嫂忙呢,并没有想在这里当个客人。”说完这句话,金秋花没看老太太像看到鬼一样的震惊眼神,转身离开了这草厅,去旁边的厨房帮忙了。
过了许久,张老太太才回过神,她脸色胀的通红,看着张二柱说,“二柱,你媳妇越来越胆大了呀,居然敢跟我这个婆婆顶嘴,你可要好好管教她了。”
张二柱也没应是,也没应不是,只是低着头一句话不说。他这个样子气的张老太太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怒的差点把手上的小碗扔到张二柱头上去。
厨房里,吴春看到走进来的金秋花,只抬了一眼,吐掉嘴里的干果壳,指着金秋花说,“二弟妹,你来的正好,这些活都是你的了,我的活已经做完了。”
金秋花望了一眼厨房里的东西,菜是择好了,肉还放在木盆里,还有鱼跟鸡一样都没有动,金秋花见状,心底闪过怒气,抬头对着吴春问,“大嫂,你说你的活是指哪些,我的活又是哪些,你跟我说一下行吗?”
吴春没想到金秋花会突然来这么一句,含在嘴巴里的果壳一时间忘了吐出来,一溜咽了下去,呛的她满脸通红,大声咳嗽着。
“二弟妹,你,你,你刚才说什么,你,你再说一遍?”吴春每说一句话就要咳嗽一声,吞吞吐吐把话问完。
含口在那是。金秋花挺着胸,指着地上这些活跟吴春说,“我问大嫂,你说的这些活是怎么分的,麻烦跟我说一下,难道要我做事情,我不该知道我要做的事情有哪些吗?”
吴春看着金秋花很久才回过神,她怎么有种不好的感觉,这个二弟妹不跟以前一样好欺负了,想到这,吴春咽了咽口水,小声说,“你的活是洗这些菜,还有把这些肉给切了,另外把它们炒好了。”
“那大嫂你的呢,三弟妹和四弟妹的呢,她们又做些什么?”金秋花听完吴春讲的这些话,抿紧着嘴望向吴春,一字一字咬着问。
吴春低下头,眼神左右闪躲着金秋花的逼问,回答,“三弟妹被娘拉到草厅那里伺候去了,她不用干活,还有,还有四弟妹,她,她到现在还没有过来。”
依照往常的规距,她们这个四弟妹估计要到差不多开饭时才会过来了。
金秋花听到这里,算是听出来了,感情她一来就要做她们三人的事情,金秋花冷哼一声,看着吴春说,“哦,想不到大嫂对我这么好,居然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我做了,看来我真的还要感谢大嫂才行啊。”
吴春露出尴尬的笑容陪着金秋花笑了笑。这时,金秋花再次开口,“从我嫁进张家开始,大嫂对我就像亲姐妹一样,家里样样事情都交给我来做,让我什么事情都学会了,今天是大年三十,秋花也该回报下大嫂,这样好了,这些活我们妯娌两个分了吧,就当是秋花报答大嫂这些年来对秋花的栽培。”
吴春听完金秋花这些话,脸红的就跟烧红了的平底锅一样,她当然知道这些年来金秋花在老张家这边的生活,以前老张家每次一大家聚在一块吃东西时,表面上是她们四妯娌在厨房做饭,不过分到最多事的还是二弟妹金秋花,加上二弟妹是个胆小懦弱的,她们三妯娌就是吃她不敢出去,所以才敢分这么多事情给她做。
可是今晚,吴春这才发现以往那个随意可以欺负的二弟妹早就不见了,想到这,吴春忍不住往肚子里吐了吐口水,硬着发麻的头皮点了下头,吞吞吐吐答应,“好,我,我们一起做。”
即将开饭前,张四柱一家人才姗姗来迟,张铁生责骂了几句张四柱一家之后,宣布一家人上桌吃饭,因为今天是吃团圆饭,所以老张家这边没搞什么男女分桌这个规距,老张草厅里合摆了两和八仙桌,摆成一个长方形样,一家人围在两张八仙桌上开始吃今年最后一天的年夜饭。
席间,张老太太笑着把今天桌上唯一的两只鸡腿分了,一只分给张五柱这个小儿子,还有一只居然跌破大家眼珠子,分给了一向不得张老太太喜欢的张二柱碗里。
“二柱啊,今年这只鸡腿娘分给你吃。”张老太太一脸慈祥的望着张二柱,开口说。
张二柱望了一眼自己碗里的鸡腿,有点受宠若惊,望着鸡腿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眼眶有点湿润,望着张老太太激动的喊了一声,“娘。”
“乖,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张老太太露出一抹不太自然的笑容,跟张二柱说。
这支鸡腿是张二柱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吃到娘夹给他的,张二柱边红着眼眶边把这只鸡腿吃进嘴里。
果然像张含所猜的那样,团圆饭吃到一半时,老张家这边就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情。
张铁生跟张老太太生的这四个儿子里头,张大柱是个老实人,就算是偷吃也不会抹嘴的那种,而剩下三个则是一个比一个精明。
闹事的人是张三柱,饭吃到一半时,黄小花在桌底下偷偷用手掐了下正在吃饭的张三柱,被掐疼的张三柱下意识就发出嘶的一声,然后瞪大眼睛望着黄小花问,“死婆娘,你掐我干什么?”
张三柱这一喊,桌上所人的目光都朝他们夫妻俩这边望过来,黄小花立即脸红通通的,向大家露出讪讪的笑容。
“老三家的,你不好好吃饭,在干什么,不想吃就别吃了,回你自己家吃去。”张老太太也不给黄小花面子,当着众人的面指着黄小花就是一通骂,把黄小花的脸骂的红了变青,青了变白。
“娘,我没干什么,我只是想问下娘,今年给孩子的压岁钱怎么没有了呢?”黄小花低着眼望向张老太太小声问。
黄小花顶着被骂的风险问这个问题,是因为整个老张家里就她生的儿子最多,三个,现在肚子还怀着一个,据村里的赤脚大夫说这胎也是个儿子,黄小花能够在老张家这张横冲直走的,就是丈着她生的儿子多,为老张家开枝散的功劳最大,就连张老太太有时候都要照顾一下黄小花这个三儿媳妇。
黄小花这话一出,有孩子的几家都偷偷望了一眼张老太太,其实在吃饭前,他们也想开口问这个问题,奈何他们被挨张老太太这个骂,于是都不敢出声。
张含几个小一辈的则是连头都没抬,继续吃着饭桌的饭菜,他们四姐弟都知道张老太太每年给他们的压岁钱都是这几房的孩子里最少的,加上今天张家赚的银子也不少,平时张含,张二柱他们一给张苞他们的零用钱都是五十个铜板,半年下来,三个小鬼的存钱罐里早就有几两银子了,对张老太太这一文钱的压岁钱,他们实在是没有什么多大兴趣。
张老太太一张老脸变成猪肝色,要是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恐怕这个时候,黄小花早已经被张老太太的眼神给杀死了。
她憋着胀红的脸望了一眼桌上的所有人,吞吞吐吐开口,“给小孩子的压岁钱,我跟你爹当然准备好了,等会吃完饭我就拿出来分给大家了,还用你来提醒吗?”
黄小花讪讪一笑,看着张老太太说,“既然娘没忘记就行,没事,大家吃饭吧。”说完,黄小花夹了一块鸡肉放到张老太太碗里,当作是刚才的赔礼,笑着说,“娘,刚才我也是心急,你别跟我一般见识,这块肉是鸡身上最多的,儿媳妇夹给你吃。”
张老太太望着碗里的鸡肉,暗暗瞪了一眼黄小花,咬着牙嗯了一声,夹起来咬了一口,然后招呼着大家说,“你们也快吃。”
有了老太太的招呼,饭桌上重新变热闹,这份热闹一直持续到半个时辰,这场所谓的团圆宴才算吃完。
晚饭过后,张老太太去了一趟房间,没一会儿,出来时,她手上拿了一大堆用红纸包的压岁钱,走回到草厅里,张老太太重新坐在炕上,招手叫来老张家的孩子们过来。
“今年是大年三十,本来奶奶也想给你们一人封一个大压岁钱,只是你们也知道,奶奶跟你们爷爷没什么银子,一点点银子,你们别嫌少啊。”说完,张老太太一家一家分派下来,分到张二柱这边时,张老太太停下发红包的动作,抬头看了一眼张二柱一家,眼里闪过心疼,拿着红包的手都有点犹豫,好像不太愿意把它们分到张含他们手上去似的。
过了一会儿,张老太太望着张含问,“小含,你们家这么有钱了,应该不会在乎奶奶这一点压岁钱了吧,也就只有一两个铜板,你们应该都不稀罕的。”
张含他们四姐弟确实对张老太太今年发的压岁钱不太感兴趣,本来他们四姐弟已经商量好了,如果张老太太给了的话,他们就收下来,不给的话,那就算了,反正他们对这一两文铜板没什么大多兴趣。
正当张含准备跟张老太太说随她意时,莫帆抢在了张含前面说起话,“奶奶,一两个铜板也是银子,我们不会嫌弃的。”说完,不等张老太太回过神,莫帆上前一步,把张老太太手上的红包拿了过来,一个一个的分到了张含他们四姐弟手上,最后一个就让他收起来了。
张老太太回过神来时,望了一眼空空的双手,瞪大眼睛,满满的不敢相信,老太太张了好几次嘴巴,几次都想伸手把张含他们手上的压岁钱给抢过来,但伸到一半都缩了回来。
张含见状,偷偷拿眼瞪了下莫帆,莫帆向她眨了下眼睛,两人在一边偷偷打暗语,玩的不亦乐乎。
一直到离开老张家,张老太太的目光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张含他们手上的红包,特别是当她看着张含他们拿着红包要走时,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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