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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门法则-第3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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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眠竹顿时长出了一口气,紧绷着的坐姿也松开来,向椅背上一靠,叹息道:“真不容易呀。”
  门房修士道:“走,我带你去典造房秘书科。”
  这是陈眠竹来灵济宫那么多回,第一次深入进去,穿过一条红墙夹道,拐了几道弯,进入一个小院,里面人来人往,大家都在忙碌着。
  在门外的长椅上等了片刻,陈眠竹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连忙进去,在一张桌案前坐下。
  “你要见汤院使?”
  “是。”
  “嗯,材料很充足,填表吧。”
  陈眠竹熟练的提笔填表,这张表格比较简单,他很快就近乎填完了,唯有一栏无法落笔。
  “怎么了?”
  “这个修行证编号……我没有修行证。”
  “没有修行证?那可不行,谁知道你是谁啊?这怎么帮你预约?谁敢瞎预约?”
  陈眠竹想要分说解释,但还是忍住了,一个多月的经历告诉他,解释没用,没有就是没有,规定就是规定,对方再同情、再理解,办不了就是办不了。
  他把分辨的话咽了下去,改口问:“那怎么办?”
  “去办修行证啊!”
  “好。”
  从灵济宫回来,玉京子的小蛇脑袋打一摞期刊中探了出来:“又没通过?”
  陈眠竹道:“不要那么悲观好不好?要多看看成绩和进步。好消息,我今天进入灵济宫的秘书科执事房了。”
  “坏消息呢?”
  “需要办修行证。”
  “你看,还是得办证吧?芊寻当时就劝咱们办证,连我都办了一个,你偏不听,现在呢?”
  “行了行了,看你的三国吧。我当时不是没想通吗?”
  “那你赶紧吧,我就不陪着了。”
  “还是要向岛主禀告才好,拿到岛主的书面回复再去办证。这个程序不走,将来说不定就吃大亏。不急!”
  过了三天,在陈眠竹的一再坚持下,梧桐道人亲笔签发的回信终于传到了陈眠竹手上,他高高兴兴的赶去修行证管理房填表去了。
  芊寻道童踩在椅子上,一边对焦一边道:“早让你来你不来,事到临头你才来,看看,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了吧?”
  “你刚多大点,就老人老人的,别把自己叫老了,将来长不高。”
  “嘿,敢损我……脸侧一点,低头,过了,稍稍抬一点,哎,好的,别动!”
  咔嚓!
  “今晚有空不?去镇江夜查。”
  “好啊,那么远吗……哟,这次有飞行法器啊?那么大动静……”
  “嗯,消息确凿了的,丁组也去。”
  “和他们啊?要不要这么倒霉……”
  从镇江回来后,陈眠竹又赶到了灵济宫,这一次,他在表格上郑重填入了属于自己的修行证编号,小心翼翼的吹干,交了过去,然后得到了一个回复,拜见汤院使的时间安排在了三天之后的申时二刻,他有一刻时。
  这一天终于等到了,陈眠竹前一夜睡了个好觉,第二天精神抖擞的来到灵济宫,向门房里张望了片刻,没见到那位热心的门房修士,于是问:“今天不是马道友轮值么?”
  里面回答:“老马调走了。”
  陈眠竹顿时一阵怅惘:“还没来得及留个飞符联络印记呢……”
  陈眠竹是在汤耀祖的书房中见到的这位大人物,这段日子的经历让他彻底明白了,坐在显灵宫宫院使这个位子上的汤耀祖,地位有多么显赫,一想到这里,他就为自己刚来之时的轻浮孟浪而羞愧。
  汤院使虽然地位尊崇,却一点架子都没有,待人可亲,说话也好听,唯一遗憾的是,他的事情还是没办成。
  刚介绍完自己的来意,岛主联盟提出来的条件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汤院使阻止了。
  汤院使很温和的告诉他,事涉海贸,这一业务范畴内的所有事情,都归鸡鸣观管,他应该和鸡鸣观谈,而不是来显灵宫。
  汤院使继而又很生气的询问,究竟是谁接待的他,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他这些事情,让他白跑一趟?还说要追究接待人员的责任。
  陈眠竹连忙解释,说不怪别人,是自己没说清楚。他是真替门房那位热心的马修士担心了。
  抱着自己的一摞材料从显灵宫出来,陈眠竹仰望蓝天白云。不知不觉间,就已经是春天了,看着长满了新叶的绿树,听着在树上蹦来蹦去的小鸟鸣叫声,他重新振作精神,大步流星返回鸡鸣观。
  虽然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但他此刻忽然觉得,情况其实也没那么糟,至少自己又能在应天多待一段日子了,不是么?
  鸡鸣观典造房秘书科,陈眠竹熟练的填完表格,将码放整齐的一堆材料推了过去,向对面杨福文道:“小杨道长好,我要拜见赵方丈,这是所有材料,请过目。”


第一百章 条款
  经过将近两个月的努力,陈眠竹终于走完了程序,见到了赵然,并代表岛主联盟,正式向赵然提出了他们的要求。
  赵然没有生气,而是接过了陈眠竹递来的文书,大致扫了一眼,笑道:“写得很不错,非常有章法。”
  陈眠竹感慨道:“在应天这段日子,真是学到了很多。”
  赵然回复:“等消息吧。”
  陈眠竹明白,鸡鸣观不可能现在就给自己一个回复,颔首道:“方丈,小人懂的。”
  在鸡鸣观召开的联席协调会上,赵然道:“首先感谢诸位的配合,经过大家努力,我们获得了两个月的时间,这一点非常重要。因为有了这两个月,稽查舰队在外海的训练中,提高得非常快,黎大隐跟我说,他们已经不是学员了,可以称得上水军。当然,我没有去看过,阳晨道友去了,他昨天刚刚回来,请他介绍一下。”
  列席的杜阳晨起身,将舰队训练的情况和态势大致说了一遍,然后道:“进步和提高是非常明显的,这一点毋庸置疑,正如黎院使所说,称得上是一支水军了。但我认为不能过度乐观,时间毕竟太短,基本上,所有的修士船长海上出航时间都不到一年,而且,演练虽多,却从来没有过一次真正的实战,和对手比起来,仍然有巨大的弱势。”
  赵然道:“我同意阳晨道友的意见,在力量对比上,我们仍然处于劣势。对方的条件已经开出来了,我们或许可以继续用各种名义拖延下去,但不能指望拖延战术还能奏效。我相信梧桐道人不是傻子,我们在大量打造战船,虽然采用了很多方法来隐瞒,但恐怕效果不会很好。所以,我们要做好战船打造出来之前就要面对敌人进攻的准备。显灵宫要赶紧拿出对方船只和人员的情况报告,立刻发给黎大隐。”
  汤耀祖道:“我们已经基本上完成了,最迟明日拿出来,到时候提交诸位过目,同时发给黎院使。另外,致然,通过和陈眠竹的接触,我们知道对方金丹修士很多,虽然海战不是个人斗法,但无疑在某些时候是会占很大便宜的,比如跳帮战。我们建议补充一批黄冠、金丹乃至大法师级别的修士加入舰队,每艘船上安排一到两位。”
  赵然望向陆西星,陆西星点头:“我们朝天宫已经动员了,回去后我再正式提交名单。自愿加入的有二十余位,可以满足大二百料以上大船所需。”
  “士气还好么?”
  “都还可以,朝天宫重建的那天,我就告诉他们,这是雷霄阁的朝天宫,是准备随时打仗的地方,大家都有这个准备。”
  赵然道:“很好,那么下面,我们来看一下这个所谓岛主联盟,他们到底提了什么要求。虽然我们都知道无论他们提出什么要求都毫无意义,但也可以分析一下他们的心态和诉求,借此判断他们的进攻方向。川药,念。”
  苏川药一项一项开始念了起来,大家都在认真听着。
  岛主联盟提出的第一个要求,不是废除海贸许可证制度,而是要求对岛主联盟所有成员免除管理费,提高其余岛屿的管理费。
  如果道门同意了这项要求,势必会有大量还在观望犹豫的岛主加入岛主联盟,岛主联盟的实力将急剧膨胀。
  第二个要求,道门批准灵鳌岛建阁,地位等同于诸省各阁,辖制整个东海,同时拥有批准建馆的权力。
  梧桐道人也知道自家炼师境的修为实力是不足以建阁的,所以他推举的灵鳌阁大长老是骷髅真人,另一位长老是采薇仙子,他自己稳坐第三把长老交椅,出任灵鳌阁庶务长老。
  从陈眠竹口中得来的消息,骷髅真人和梧桐道人的父亲是忘年至交,梧桐道人尊其为亚父,这是梧桐道人发迹的重要原因。至于采薇仙子,陈眠竹知道得不多,只说她是骷髅真人的好友。
  道门当然愿意在东海建阁,但绝对不是被人强迫着建阁,这项要求同样不可接受。
  第三项要求,就是禁绝两广海贸,只允许在福建、浙江、山东以及南直隶做生意。这项要求显示了梧桐道人的宏大气魄,这是在打击南海诸岛,要把南海诸岛也拉进自己的势力范围。
  关于这个问题,倒是引发了联席会议的热烈讨论,汤耀祖就认为,可以借此挑拨南海和东海的关系,加剧双方的争斗,以坐收渔翁之利。
  陆西星甚至认为,可以仿落叶岛前例,向南海某些大岛提供支援,加强他们抵抗东海岛主联盟的实力。
  面对争论,赵然提出了自己的观点:“诸位,这个问题涉及我们对南海的看法,即,我们是否认为,南海是道门自古以来不可分割的神圣领海?如果我们大家认为南海与道门无关,与大明无关,好吧,我当然同意向他们提供支援,打得越乱,大明就越安全。否则的话,当我们平定了东海之后,我们回过头来再看南海,会不会又要面对一个南海的岛主联盟?而且,我认为南海比东海更复杂,更难以平定,因为那边有太多实力国家可供岛主们借力。”
  赵然打消了大家借用南海势力的想法之后,让苏川药继续念。
  接下来的条款,还有为岛主联盟成员授箓,允许他们向器符阁大量购买战阵军甲和符箓法器等。
  苏川药念完后,赵然总结:“好了诸位,通过刚才的讨论,我们已经确知,这些条款没有一条能够答应。这些条款,以及我们这次联席会议的记录和决议,都要上报真师堂,请诸位签字。”
  事关重大,相关文书和记录都不允许带出议事堂,众人就在这里等候,等着苏川药现场誊写抄录,然后一个个传看,一个个签字。
  将相关文书以飞符发往总观之后,赵然又道:“接下来,会由川药代替我和陈眠竹继续谈判,目的只有一个,拖延时间。船厂那边正在全力打造战船,再过一个半月,我们将完成这一批新舰的建造。”
  顿了顿,赵然补充强调:“请在座诸位都将工作重心放到这上面来,再次提醒大家,我们虽然称其为缉私行动,但实质上,这就是战争!”


第一百零一章 海寇
  道门在京机构联席会议的纪要文书发给了真师堂诸位真师,真师们各自的反馈意见汇总之后,发了回来,给联席会议提供参考。
  负责汇总的宝经阁明悦道人尤其强调了“参考”这一说法,他向赵然解释,参考就是参考,可以采纳,也可以不听,这是总观的意见。
  对于东海岛主联盟的要求,真师们大都没放在心上,比如九州阁的周、宋两位,宝经阁的郭、东方两位,连回复意见都没有。
  比较关切的是雷霄阁的许、杜,三清阁的武、喻,但也仅仅是关切,过问了一下赵然他们的准备情况。
  器符阁的司马云清稍微唠叨了一些,把对方的要求以他的眼光逐条分析了一番,提出了指导性意见,总结起来就是不可大意轻忽。他还提出,对方关于在东海建阁一事,可以试着谈一谈,或许能够兵不血刃达成道门的目的。
  汇总的意见中,张云意和王常宇两位主持真师堂的大修士都没有只言片语,或许这就是对明悦道人所提“参考”二字的最好诠释。
  收到汇总意见的第二天,道录司正印赵致星引着一个人来参加鸡鸣观召开的第九次联席会议。
  龙虎山九姑娘。
  赵致星介绍:“诸位,这是新任掌道录司事,小道以前在九江为监院时的方丈……”
  九姑娘没等他说话,直接笑道:“不用那么多事了,都是熟人,致星回去吧。”笑盈盈的坐在了道录司的位置上。
  赵然从屋中出来,追上赵致星:“怎么回事?”
  赵致星苦笑:“每次议事,只有我自己是个俗道,坐在堂中实在汗颜啊,故此向张天师写信,将我的苦衷说了。只是我也没想到,来的居然是九方丈,她还把九江的方丈位辞了。”
  赵然遗憾道:“你这又何必,跟你合作还是很愉快的。”
  赵致星道:“这种压力,这种坐立不安,师兄你是体会不到的,我还是赶紧去修行功德吧,早日入了修行,也好早日帮助师兄。”
  赵然回到堂中,九姑娘问:“怎么?不欢迎?”
  “怎么可能?哈哈,只是稍微有些突然,嗯,大家鼓掌欢迎九姑娘!”
  九姑娘道:“还是应天更有意思些,如今这里都快成天下瞩目的中心了。好了各位,我就不喧宾夺主了,小女子是个新人,向诸位请教的时候,还望诸位不吝赐教。”
  这是一次通报情况的联席会议,并没有太多议题,东海上出现的一个变化,就是显灵宫传回来消息,观察到东海岛主联盟的大船队已经离开了最初的集结锚地,消失不见了。
  这则消息已经通传驻于松江的稽查舰队大营,黎大隐回复,将严密打探近陆海域。
  赵然道:“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虽然还在和陈眠竹谈判,但不能将拖延时间的希望寄于谈判,做好开打的准备吧。”
  联席会议结束后,赵然请九姑娘上景阳楼喝茶,九姑娘望着主楼道:“一晃就是三年,时间过得真快……”
  蓉娘挽着九姑娘道:“既是故地重游,走,进去看看。”
  两人嘻嘻哈哈进去待了片刻,又出来坐在石椅上,蓉娘斟了茶,赵然问:“大天师究竟是什么意思?”
  九姑娘道:“不仅是我父亲的意思,同时也是常宇大真人的意思,更是真师堂所有真师们的意思,海上的问题闹得再大,于他们而言,其实都是癣疥之疾,是能够控制的,他们都想看看,我们这些后辈有没有能力把事情处置好。”
  “这是放手了么?”
  “难道不正是你希望的?”
  一连几天的谈判,苏川药秉持拖延的宗旨,一点一点和陈眠竹反复扣字眼,刚开始还有效,到了后来,陈眠竹转来的意见和措辞越发强硬,他本人很无奈的向苏川药表示,这不是他的个人意愿,对此深表歉意。
  苏川药予以理解。
  五月初三,松江水营,三茅馆飞行法器无穷莲座缓缓降落,周克礼和凌从云下来后,入中军大营通报。
  “没有发现敌船踪影。”
  黎大隐指了指海图,周克礼上前,估摸了一下出海距离,向外比了一指远,约莫五十里,在这个距离上划出一条弧线。
  这是无穷莲座今日升空后的探查范围。茫茫大海上没有参照物,飞得太远,很容易迷失方向,虽然有日头可以推测大致方向,但偏差会非常大。
  飞行高度也不能超过五百丈,再高就分辨不清海上船只,稍不留神就会遗漏,探察没有意义。
  这个高度、这个距离,就是稽查舰队这几个月苦练中摸索出来的飞行法器探察经验。
  黎大隐思索片刻,道:“这一片海域暂时安全,明天起,派船载你们南下,至白鹭湾一带继续搜索。下去休息吧。”
  但这一命令到了晚上就被更改了,黎大隐收到了联席会议发来的紧急军情,淮安府东中所被一支岛主联盟的船队入寇!
  这是大明海境近百年来头一次被明目张胆的袭扰,陈眠竹对此深感失望:“苏秘书,岛主发来的消息,这是给鸡鸣观的一个警告。我也不想这样,但我一大家子都在灵鳌岛……”
  苏川药摇头道:“这是自绝于道门啊……”
  黎大隐当夜就乘无穷莲座赶到了东中所,这里原本是个千户所,但几十年前就裁撤了,只剩个盐场,有一百多盐户于此晒盐,有一哨军士看守。
  袭击过后,所有民房全部被焚毁,一哨军士战死,十余家没来得及逃跑的盐户被掳掠上船。
  好在敌船是在下午袭扰的,被值哨军士发现,提前示警,否则人员伤亡还会更严重。
  管理盐户的盐长是个老头,含泪道:“所里娃儿兵们本来可以一起跑的,但有些人舍不得家里的坛坛罐罐,他们就在旁边护着……这帮海寇!”
  黎大隐将东中所的情况报给了赵然,赵然立刻让苏川药转达了联席会议的决定:“关闭和岛主联盟谈判的大门,道门正式发动清剿海寇的军事行动。”
  苏川药问陈眠竹:“你是留下来,还是回去?”
  陈眠竹茫然道:“赵方丈肯放我?”
  苏川药道:“你这两个月用自己的行动表明了你的心迹,方丈说可以让你回去,无论将来做什么,都希望你考虑考虑,是不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陈眠竹不想回去,但他无法割舍自己的家人,所以最终还是和玉京子一道离开了应天,他们拿着鸡鸣观发放的临时通行证登上了自己来时的船只,临行之前,玉京子让陈眠竹买了一份最新的《皇城内外》。
  陈眠竹看着期刊的首页,心绪怅惘难平,上面是血红的大字:道门在京机构第十二次联席会议议决,将东海岛主联盟定性为海寇集团,将立刻发动大规模军事清剿!


第一百零二章 敌踪
  因东中所被海寇袭扰事件,黎大隐将稽查舰队从松江大营开了出来,驻扎于扼守南北航道的舟山。
  十一艘五百料海船、两艘三百料海船、五十艘二百料以下中小船,经过补充后拥有一百八十名修士,两千五百余名舰队官兵。
  如此规模的舰队,应该算大明近百年来聚集的最大舰队了,虽然无法与被定性为海寇的东海岛主联盟一战,但使用得当的话,可以起到一定的威慑作用。
  五月初七,舰队再次向东北外海方向前出至嵊泗岛,进一步扩大探查范围。
  赵然在景阳楼中等回了从宝钞司回来的蓉娘:“怎么回来那么晚?”
  “兵部衙门和朝天宫门口都聚集了很多人,要求道门和兵部严惩海寇,道路阻塞了,马车过不来。”
  “看来民心可用啊。”
  “咱大明海疆多少年没吃过这么个亏了,民间可是群情激愤呢。”
  赵然感慨道:“百姓们好啊,都支持道门,咱们更不能让他们失望,我打算将古克薛师徒派往黎大隐军前效力,你意下如何?”
  “你觉得可以就可以。为什么要问我?”
  “军情紧急,想用一下云霭百合。”
  “你也要去?”
  “我不去,就是让古克薛师徒乘云霭百合过去,能快一些,呵呵。”
  蓉娘瞟了他一眼:“征用我的云霭百合才是主要的吧?明说不就好了?用得着拐弯抹角的?”
  赵然呵呵笑着,握紧蓉娘的双手:“深明大义啊!”
  古克薛师徒乘云霭百合抵达嵊泗岛的时候,黎大隐差点以为是赵然亲自来了,问:“致然舍得把这好东西借出来了?”
  古克薛道:“赵方丈说,我等听从黎院使指挥,请黎院使下令!”
  黎大隐也不拖泥带水,直接将周克礼和凌从云叫过来,让他们指点古克薛师徒高空探察敌情的要点。
  半个时辰之后,无穷莲座和云霭百合同时升空,两件飞行法器向北出动,云霭百合前出五十里后悬浮并标记方位,无穷莲座以前者为参照点,将探察范围向外延伸三十里,两座飞行法器形成一道长八十里的探察轴,在海上扫出一道扇面。
  连续三日没有收获,黎大隐在等待着海寇们下一次劫掠的消息。从情感上讲,黎大隐不希望劫掠的惨事再次发生,但从军事角度而言,他盼望着海寇行踪的再次暴露。
  五月初十,他终于等到了海寇劫掠蛤蜊港的消息。蛤蜊港同样在淮安府,但比东中所更靠南,也离舟山更近。
  因为东中所被劫掠的消息已经传到淮安府沿海各村镇,所以蛤蜊港提前有所预备,更早发现了海寇的动静,将码头边的人群紧急收入城内。城门紧闭,当地城中驻军登城防守,严密戒备。
  最终,海寇的这次劫掠只抢到码头中的一些渔船,连人都没伤着就退走了。
  “三艘船,一搜三百料,两艘一百料,这就是他们不敢打蛤蜊港城墙的原因。”古克薛向黎大隐禀告。他被派往蛤蜊港了解情况,也被海寇的大胆举动给惊着了,三艘中小船就敢明火执仗大白天抢一座县城的码头,说明对方有多嚣张,更说明大明的海防有多么虚弱。
  谁让大明一直以西方之敌为首要威胁呢?没有海防就是如此,四处漏风,敌人想打哪里就打哪里,根本无从防起。
  当然,这些海寇也不是狂妄到没边,至少知道抢了就跑,否则被道门修士堵在岸上,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听到三艘船这个数字,黎大隐有些心动了,和下面人商议:“我想吃掉这几艘船,一来严惩凶手,二来提振我军士气。”
  有人问:“若是向北进击,会不会中了埋伏?如果这是海寇们的诱敌深入呢?”
  黎大隐道:“我们很早以前就在松江大营驻扎,每天向外警戒五十到一百里,基本上扼守住了南北水道,海寇如此庞杂的船队,想要从我等眼前潜越过去,难度是非常大的,零星过去一些小船就不错了。所以我猜测,梧桐那贼子的主力还在南边。”
  大海茫茫,方向难辨,天象又变化莫测,所以行船的路线都是按照岛屿标识一站一站前进,如果有陆地为参照,那就更安全,一般不会远离陆地百里以上。
  周克礼和凌从云天天用无穷莲座扫过五十里以上的距离,视线所及,甚至可到七、八十里,这个范围实际上相当于覆盖了由南向北的航道。
  尤其岛主联盟海船主力非常庞大,相传上千艘,如此规模的船团跟眼皮子底下出现,再到从眼皮子底下消失,恐怕需要走上一整天,是不会发现不了的。
  除非他们夜间行船。但上千船只夜间行船,这个操作难度实在太大,危险性也极大。
  这就是黎大隐判断梧桐道人主力还在舟山以南的原因。
  当然,他也不是听不进意见的主,当即表示,舰队向北搜索的同时,会把无穷莲座前出二十里,为舰队提供足够的预警。
  唯一担心的是,海寇行们使用声东击西之策,自己第一次出击,必然不敢分兵,舰队向北之后,等若将长江口让了出来,就怕海寇们趁虚而入,进犯应天。
  他将自己的担心飞符告知赵然,赵然回复:“是否北上清剿,由舰队自决,但你部担心之事,实无必要,任何情况下,海寇断然不敢溯江向上,否则将成关门打狗之势,他若真敢入江,定让其片舨不得出海!”
  黎大隐顿时醒悟,当即传令,第二天卯时初刻,舰队北上。
  当夜,赵然在景阳楼中的大条案前呆呆站立,一声不吭盯着海图,久久不语。
  蓉娘递过去一碗灵药汤,逼着他喝了,问:“别太担心,你不是说,只是舟山航道漏过去的几条小船么?莫不成还会打输?”
  赵然道:“也不是怕输,如果真遇上那几条小船,绝无可能会输。我是在看这几条敌船的所在之处,我是怕找不到这三条船,我们太需要一场胜利了。”
  蓉娘指着舟山问:“如果海寇占了舟山怎么办?”
  赵然道:“他敢占地方,那就是找死。”
  蓉娘又问:“那要是既不占地方,又不入长江口,而是追在黎大隐身后包抄他呢?”
  赵然道:“云霭百合留在舟山了,专门探察航道,一旦发现海寇主力,稽查舰队吃掉那几条船后,就去登莱。”


第一百零三章 追击
  五月十一,稽查舰队自嵊泗岛北上,两艘二百料战船为先导,五里之后,是十一艘主力的五百料战船。其余小船也分作两支,八艘归于前导,大部分与主力通行。
  前年朱先见惨败身亡后,炼师王守愚便从崇儒去道的迷雾中清醒过来,认识到了所谓“儒家功法”,不过是道门某位大佬搞出来的手套,用完就扔,自己修行的底子,还是道家。
  被朝天宫摘牌之后,情知自己无论斗法还是势力,都远远不能和赵然相提并论,王守愚终于偃旗息鼓,整日里重新琢磨道门功法,将自己快要走岔了的路子扳回正道上来,算是老实了一年半。
  陆西星调他加入稽查舰队,他也只能老老实实应了,希图立些功劳,以此改过自新,不要被权势熏天的赵方丈惦记着报复。
  加入稽查舰队虽然晚,但他本就是资质上佳的人物,修行所谓儒家功法都能升到炼师,其聪慧可见一斑,故此两个多月的海上演练之后,表现越来越好,这次终于被黎大隐拔擢为先锋官,在前为大军探路。
  他知道自己这个先锋官的任务不是冲锋陷阵,而是找到那三艘连犯东中所、蛤蜊港的海寇船,因此将麾下的十艘船一字排开,相互间隔二里,形成一道东西长近二十里的搜索带,和头上的无穷莲座随时保持联系,向北稳步推进。
  第三天,舰队抵达蛤蜊港水域,周克礼和凌从云落到港口中,向守城千户再次询问了入寇船只的情况,然后继续向北。
  船行第五日,抵达东中所水域时,天上的周克礼和凌从云发现海面上有五个极其细微的小黑点,稍稍下降高度,终于分辨出是五条船,看上去一艘稍大,四艘稍小。
  他们不敢再往下降了,再降下去很容易被对方发现,哪怕现在的高度都已经比较危险了。一旦被发现,容易引起对方警惕,若是胆小些的,可能会立刻加速逃跑,大海之中很难追得上。
  周克礼立刻飞符王守愚:“王炼师,发现可疑目标,一共五艘,一大四小,在你部前方约三十里处。”
  “五艘?不是三艘?能否辨认船型大小?”
  “云少无掩护,下去有可能被发现。”
  “明白,继续监视。”
  王守愚立刻飞符黎大隐,请示机宜,黎大隐当即下令:你部提速至前方堵截,待主力跟上后前后夹击。
  得了明确命令之后,王守愚收拢先导舰队,向外海方向行驶了两个时辰,然后各船安设风符,以风符快速驱动,向北方兜了上去。
  海上追逐设伏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很多时候比拼的就是一个耐心,稽查舰队虽然年轻,却也知道其中的道理,王守愚不时与天上的周克礼飞符沟通,调整着自己航行的方向。
  一张风符最多使用一炷香,差不多一刻时左右,使用完一张就打一张,始终保证满风前行。遇到风向变化、或者洋流相悖的时候,就必须增加风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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