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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门法则-第3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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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保奇道:“锦衣卫来做什么?唔……也有可能,若有锦衣卫来……先安排他们进府。”
  冯邦宁:“啊?”
  冯保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笑了:“啊什么?快去!赵方丈带大军打回来了!”
  冯邦宁闻言顿时如坠梦中,稀里糊涂来到王府门外,忽然一蹦三丈高,冲身边的小仆哈哈大笑:“爷们时来运转了!”
  那小仆凑趣道:“恭贺管事了,小的没学问,只是听说书人说,管事似乎应当算作从龙之臣吧?”
  冯邦宁复又大笑,随手就是二两银子抛了过去:“你这句话也算有学问了,赏!”
  说笑了几句,冯邦宁期盼的冲着王府街前的路口张望,会是谁第一个过来拜见呢?
  很快,第一顶小轿就从街口转了出来,至门外落轿处停下,轿帘掀开,下来一个中年书生,递上禀帖:“下官国子监丞张璁,求见裕王千岁。”
  见是张璁,冯邦宁的笑脸慢慢收了回去,干咳了一声,道:“今日时候不巧,王爷正在府中见客,张大人还是请回吧。”
  张璁上前拢手,塞了锭银块过去,赔笑:“不敢当‘大人’之称,冯兄叫我茂恭好了。”
  冯邦宁连忙将手抽回来,银子也扔回去,冷笑:“哪里敢如此,莫要折煞了小人。”
  张璁脸上极为尴尬,原地站了片刻,正要继续求告,旁边一驾马车驶了过来,张璁忙让到一旁,却见来人是大理寺少卿郑本公。
  冯邦宁满脸堆笑,将郑本公迎入府门,张璁迈了两次脚,想要跟进去,却被王府仆人挡住,面子都削光了。可他却依旧不肯离去,就这么站在王府外干等着。
  门口守候的两个王府家仆还在一边冷嘲热讽:“之前不是他带头上书立景王为储君的么?奏折里还说咱们家裕王千岁如何如何,现在倒好,第一个跑来叩门墙了。”
  “说的就是啊,人心善变,当真令人感慨。”
  “你说他当日上书的时候,话放得那么狠,就不懂留点余地么?”
  “谁又能料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呢,哈哈……”
  张璁听得面红耳赤,几次想要甩袖离去,最终还是忍住了。
  前来王府拜见的官员络绎不绝,这一次不同往日,几乎所有听到消息的人都赶到了,左都御史张永明、刑部尚书方赞等中立人物都相继登门,就连原来偏向景王的翰林院掌院学士袁炜都登门了。
  袁炜虽然支持景王,但没有向张璁做得那么过分,从来没有把话说绝,所以调起头来也容易。他在门口见到了一脸期盼的张璁,冲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轻叹一声。他现在处于调头阶段,自身都很难保证,能够入府说话已经不容易了,哪里还能帮得上忙。
  这就是张璁这类小人物的悲哀,在大争的时候,袁炜之流单靠一些偏向性的言语和举动就能引起足够的重视,而张璁他们这类微末小官,则必须把全服身家都赌进去,或许才能激起一朵小小的浪花。
  又如杨慎,品阶虽然比张璁要高,但就实权而言,甚至不比张璁。他同样押下了全副身家,在之前的两个月里,他就如同现在的张璁一样狼狈,但一旦赌赢,就可以振翅高飞,一如今日。
  杨慎今日就在裕王府上高谈阔论,以翰林院侍讲学士之身,坐于一帮尚书、侍郎、卿使、大夫之间,指点江山,分析时局,说得一帮重臣频频点头。为何?因为之前他就把全副身家赌在了裕王,不,或许应该说是赵致然身上。
  谁都知道,在翰林院沉沦了二十多年的杨学士,几日间就要飞黄腾达了。翰林院侍讲学士外放,可一步跨到一省参政,如他这样简在“帝心”中的人物,三年之内就可以上到布政使,再过几年,侍郎、尚书轻而易举,入阁值殿不是梦想!
  如今杨慎说的就是北地军务,按例,裕王立为太子之后,将赴北直隶领政,杨慎已经急不可耐的想要跟随前往,脱出眼前困顿了他二十多年的樊笼。
  这帮文臣陪着裕王海阔天空,冯保则在接见几位京营的指挥。这几个指挥负责的是太平门、朝阳门、通济门、正阳门等地防务。
  朱先见将最心腹的几个营头带去了京城西北的城墙,准备硬挡赵然带来的大军,城东、城南的这些城门,自然就交给了在他意识中不那么“精锐”的几个营,比如五军营步军右哨的四个营。
  什么是不那么“精锐”,当然是非核心嫡系。原本这四个营头的指挥还羡慕嫉妒步军左掖和三千营中司,如今风水轮流转,这才几天工夫,他们已经开始庆幸自己的非“精锐”出身了。
  谈论到了最后时段,冯保道:“咱家也不要你们写什么誓书,那玩意儿,不是修行中人没什么大用。咱家只想提醒诸位,关键时刻,怎么做才能保住脑袋,你们要有一个清醒的认知!”


第二百四十七章 探监
  大军扎营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在赵然下了禁止扰民的严令之后。好在狮子山上有静海庙,与绣球山又各有一座现成的军营,这就解决了大部分问题。
  剩下的一千多人,则就近在山下的酒楼、祠堂、大户人家宅院中借助,为此,赵然还特意叮嘱上元县方丈陆致羽和静海庙的庙祝分头行动,向借助之处的户主、东家专程说明原由,向他们支持道门平叛表示感谢。
  谁都知道马上要打仗了,这些地方其实已经无人居住,早空了出来,陆致羽他们想找人致谢都找不到,按照赵方丈的指示,留了便条致歉。当然,便条上也注明了每天二两银子的房钱,欠款署名赵致然。
  按理说,“协助道门平灭乱军是每一个信众应尽的义务”——顾腾嘉语,但赵然自己打着小算盘:钱不多,也就是几十两、不到百两银子的事,但传出去以后给道门带来的声望会产生多少信力?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忘记自己身为玄坛宫方丈的初心和使命,绞尽脑汁的一点一滴积攒着信力。
  这次京城大乱,真不知道对信力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深夜之中,静海庙内还在军议,正面进攻之处当然是仪凤门。在张略的评估中,守军不强,没必要“迭行诡计”,堂堂之师击堂堂之阵便可,神策门方向由罗洪料理,他的任务是牵制一批守军。另外新加入了一个作战方向,也就是南边的三山门。这是临时调整的方案,改变来自于三千营中司两个营头——傍晚的时候,由严世蕃牵线,这两个营头已经下定决心反正,约定恭迎大军入城。
  届时,将有一支偏师入三山门,向北夹击囤积在仪凤门的乱军主力:五个营头近三千人。此战的目的是将守军主力瓦解,甚至不是消灭,赵然认为,需要消灭的是为首的朱先见等首恶,以及带兵的心腹将领,大部分守军其实都是协从或者说盲从。
  赵然坐在旁边听着,但没有插话,他的心思一直在仪凤门内,根据接到的消息,玄坛宫冷监院、蒋高功、张居正及部分散修上百人被拉到了城楼下,预备作为朱先见的人质。按照朱先见的说法,要让赵致然亲自进城“领人”,当然,领完人以后赵然肯定就回不来了。
  这对人性的考验是非常严峻的,如果赵然不进城,良心上不一定会受到谴责,但在修行的心性上肯定会出现心结。
  赵然现在就是在等,到了子时三刻,终于等到了朱先见送来的书信,的确如同严世蕃所说,朱先见要他进城领人。看着这封书信,居然还是圣旨,赵然不禁气乐了。
  顾腾嘉也看了这份圣旨,别人或许不熟悉,但他却对圣旨比较熟悉,当即笑了:“据闻天子已被软禁,看情形应当是真的了,印玺都对,就是签名也很像,惟妙惟肖。听闻齐王善于模仿他人笔迹,今日一见,果然精于此道。”
  赵然没搭理这份“圣旨”,继续不动声色的等待……
  寅时初刻,显灵宫大法师、多情剑客林阿雨自栖身之地出来,悄然而至城楼下看押玄坛宫道士们的兵值囤房,这里原本是京营轮守仪凤门的驻地,可驻扎一营五百余人,此刻则成了关押玄坛宫冷监院等人的地方。
  林阿雨嗑着瓜子进了院子,身为上三宫的骨干战力,林阿雨拥有配得上自己身份的待遇,他几乎可以随意出入所有重要场所,当然也包括这里。
  向负责看押的金丹修士问候了一声:“水道人,是你们七星修士看守此处?”
  水道人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他就是这副冷淡的性子,林阿雨也不以为意。他旁边的火道人却要好打交道得多,接过话头:“这些人犯很重要,故此殿下特地让我们七个严加看管。怎么?林大法师是要进去提审?”
  林阿雨坦言:“谈不上提审,当年和冷监院有些交情,眼看他明日或许就要被拿来祭旗,所以想来叙叙旧,不枉一番相交。对了,二位道友伤好了么?”
  火道人回答:“差不多痊愈了,江边渔村这一战当真凶险,差点就送命了。”
  林阿雨好奇心大起:“听说火道人你们师兄弟是被赵飞枪打伤的?正主还没到,你们自己人怎么还自相杀戮起来了?”
  火道人却忍不住有些洋洋自得:“当时有炼虚境高人在旁暗算我们,使用的是神识攻击的手段。这可是炼虚境高人啊,我们还能怎么办?能够全身而退,已经是拼死力战的结果了。我兄弟七人能与炼虚高人一战,足堪终生铭记,其中的经验和感悟,一辈子都体会不完啊……”
  林阿雨当时并不在场,不了解情况,但也不会相信七星修士能从炼虚高人手下“全身而退”,如果真是炼虚高人出手,他估计对方多半是手下留情了,由此成了火道人吹嘘的资本。
  顺口捧了火道人两句,林阿雨问:“怎么只有你们两个?巨衡山呢?赵飞枪呢?螳螂三刀呢?”
  火道人解释:“三班看守,下一班才轮到他们,如今都在后头屋中打坐修炼呢。你也知道,和炼虚高人斗法,我们损伤比较重,虽然已经两个月了,但依旧没能完全恢复,尤其是巨衡山和赵飞枪两个,脑子到现在还经常犯迷糊。”
  “还有多久到他们轮值?”
  “一个时辰吧。”
  “他们在修炼,咱们那么大声不会吵着他们吧?”
  “哈哈,放心吧,不会的,此处不比上三宫中清静,是以他们都给自己屋外设置了卫道符的,暂时隔绝声响。”
  “原来如此,两位道友,我打算探监。我有个小友,和里面被抓的一位散修认识,嗯,债务关系,想进去问问,看能不能催债,两位道友懂的。”
  “哈哈,明白明白,刚才也……”
  火道人正说着,就见林阿雨冲后面一招手,转角处扶着墙探出个小脑袋来,小心翼翼的往这边打量。
  水火二道看了过去,见此人像个孩童一般模样,身高不过三尺,于是问道:“林大法师,这是你家……嗯?”
  林阿雨道:“这是东海散修芊寻道童,其母是三娘子,在东海那头比较出名,这孩子来中原玩耍,前几日在与赵致然斗法时不慎受伤,今日方才复原。咱们去元福宫救人的时候,你们几位都没去,故此不识。”
  芊寻道童来到近前,伸手向水火二道打了个招呼:“两位道友好。”
  水火二道都低下头去,火道人微笑道:“小友好。”
  水道人没说话,但目光却和缓了许多,点了点头。


第二百四十八章 一起做算术
  芊寻道童转到水火二道身后,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只大虾,两只钳子在空中张牙舞爪的晃动比划着。
  水火二道都很喜欢小孩子,看了两眼,见这小小童子玩虾玩得挺有意思,很是可爱,满是慈祥的微笑注目了一会儿,又扭回头来跟林阿雨说话:“刚才……”
  忽见大虾向上一跃,爬到水道人脖子上,两只钳子捂住水道人的口鼻,水道人翻了个白眼,当即晕厥在地。火道人大惊,急道:“管好你的虾米……”正要伸手去扯那大虾,却被林阿雨兜头一记焖锅,身子原地晃了晃,砰然栽倒。
  芊寻道童正要下死手,却被林阿雨阻止:“七星修士与我还算相熟,平素也没有为非作歹的劣迹,各为其主罢了,留着他们的命吧。”
  芊寻道童耸了耸肩:“好吧,你们中原修士就是心慈手软。”又好奇的问:“林大法师这是什么锅?”
  林阿雨捏着手中的黑锅比划了一下,嘴里吐出一粒瓜子皮:“这是我林家祖传的丹锅。用这个炒瓜子,味道很好,你也尝过了的,对不对?”
  芊寻道童点头道:“果然好吃。林大法师还有么?再来一把……”
  两人嗑着瓜子就进了院子,见了一路站哨的锦衣卫,林阿雨吐出瓜子皮,全部点倒。
  关押玄坛宫道士的房舍在最里间,隔着一堵墙,原本是兵营中关押犯了军律的士卒或者擅闯城门者的小牢房。这座不大的牢房一面以栅栏为墙,里面关着上百人,人挨着人、脸贴着脸,挤得蹲都蹲不下来。
  林阿雨和芊寻道童脚步轻快的转过来时,就见黑夜中,月门墙口躺着两个锦衣卫,也不知被谁放倒了。
  林阿雨冲芊寻道童打了个手势,芊寻道童一跃而上林阿雨的肩膀,扒着墙头向里偷偷踅摸,看了两眼,双手扣在墙上,两只脚离开林阿雨,在空中吊着,不时用脚尖去捅林阿雨,示意林阿雨也上来看看。
  借着墙头的掩护,林阿雨看见了一副新奇的画面,有人正蹲在牢房前,用树枝在地上不停的写着算着,牢房中挤满了的各色人等都在瞪着他,倒吊在牢房顶上的几个修士还在不停小声支招。
  “算得不对,左三!”
  “胡说!寅卯三八真,申酉四九金!明明是九!”
  “怎么成酉数了?你对着柳大侠,所以是右,但你要在柳大侠的角度考虑,故此为左……”
  看了一会儿,林阿雨才看明白,敢情七星修士在这座牢房外布设了一个法阵,想要把人救出来,就得破阵。蹲在门口的这个人便是无情剑客柳初九,他正跟地上演算呢。
  林阿雨从墙后头闪身出来,走了过去,低头看了看柳初九的演算,也加入了讨论:“五行相旺时用大数,休囚时用中数,死绝时才用小数。金木三六九,所以你应该选六。”
  柳初九恍然:“原来如此,我再算一算。”
  牢房内被挤得不成样子的一个道士奋力扭过脖子来,双手撑住栏杆防止自己被压扁,反驳道:“此为死绝之地,当用九!”
  柳初九顿时又犹豫起来:“到底是死绝还是休囚?”
  那道士坚持:“明日就要死了,当然是死绝之地。”
  他头顶天花板上吊着一个修士反驳道:“已经有人来搭救了,这就不是死绝,赵方丈大军压于城外,柳大侠出奇于城内,哪里算得上死绝?”
  那个扭着脖子的道士挣扎了一下:“贫道一生几十年,历无极院高功、西真武宫高功、天鹤宫高功、玄坛宫高功,毕生研究的就是这个,怎么会错?”
  天花板上吊着的那个修士道:“蒋致标,你再做多少年高功也没用啊,可入了修行?我蔡致坤虽然研究得没有你时间那么长,但我研究到点子上了啊,要不为什么我在馆阁,你在宫院?”
  旁边另一个倒吊着的修士讽刺:“拉倒吧蔡致坤,入没入修行,和研究没研究到点子上有屁的关系啊,你入修行是你撞大运根骨好,但要论研究阵法数理,就凭你这几句话,可以直接打落凡尘了!你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打打球、跳跳舞,除了这个你还会啥?”
  蔡致坤瞪眼道:“我还会说书,你会么?蓝水墨,不服回头咱们球场上见!”
  柳初九双手捂住耳朵,喊道:“别吵了,我每个数都算一遍,烦死人了!”说罢,用嘴叼着树枝继续在地上算起来。
  芊寻道童看着牢房内两个倒吊在天花板上的修士斗嘴,又看了看其他吊在上面的修士,好奇的问:“二位,嗯,诸位怎么吊在上面?”
  蔡致坤白了他一眼:“你这小童不长眼睛的么,没见下面人多?上面空气好,我们在上头喘口气。”
  蓝水墨道:“蔡致坤,人家那么小的年岁,你就这么说话?不怕把孩子带坏了?”
  柳初九忽然气得将树枝掰断:“这题谁会算谁来算,我是算不出了!”
  林阿雨在旁安慰:“不算也行,咱们合力破阵就是。”
  柳初九白了他一眼:“林兄怕不是在开玩笑?这一破阵,外头不就听到了?七星那帮家伙……”忽然反应过来,惊骇的跳着脚,指着林阿雨:“哎哎哎,你怎么来了?”同时还手忙脚乱的去拔剑。
  林阿雨笑道:“柳兄不必如此,咱们一路人,你来做什么,林某就来做什么。”
  柳初九下意识的辩解:“不要误会啊,柳某是来讨债的,他们中有人欠柳某一笔银子……”
  芊寻道童在旁边顿时笑喷了:“果然都是一样的!”
  一番解释之后,误会终于解除,柳初九抹了抹额头的汗珠,道:“真是吓着柳某了。不过也好,原先别人并称你我为显灵宫双剑客,说实话,柳某还没怎么把你瞧在眼里,今日看来,其实你也勉强可以和我并驾齐驱,至少在识事务顺大势这方面,赶得上柳某的脚步了。”
  林阿雨点了点头:“能够得柳兄如此称赞,林某之幸啊。话说柳兄是怎么看出齐王必败的?”
  柳初九席地而坐,指了指对面:“说来话长,请。”
  林阿雨欣然落座,招呼芊寻道童:“一起来。”说着,掏出黑锅,锅里已经炒好了几斤瓜子,飘着诱人的香味。
  芊寻道童忍不住惊喜地问道:“这是何时炒好的?当真神奇!”


第二百四十九章 神不知鬼不觉
  柳初九抓起一把瓜子开始嗑起来:“我跟你们说,自从上次围攻赵方丈失败,我就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为何那么多人过去都不行?四十八个人去,就被抓了四十八个,那一百个人去能不能成事呢?噗!”
  “哎?你吐我鼻子上了!张主簿,劳驾帮我把瓜子皮吹掉,我手拿不出来,够不着……”
  林阿雨“咔吧”一声脆响,问:“上一百个人也不成?”
  柳初九继续“噗”道:“不行!这是气运,非是人力所能挽回!气运这个东西很玄,就好比我们之前埋伏赵方丈的时候……”
  这两人吧啦一通神侃,侃的旁边芊寻道童连瓜子都忘了嗑,睁着大眼睛,脑袋在柳初九和林阿雨之间来回晃悠,张着小嘴说不出一个字来。
  牢房顶上吊着的蔡致坤和蓝水墨都看呆了,两人面面相觑,蔡致坤问:“蓝师兄,他们是来干嘛的……”
  蓝水墨:“好像是来救咱们的……”
  蔡致坤又问:“那他们现在干嘛呢……”
  蓝水墨:“……”
  张居正插话:“外边那个小娃娃,小友,能不能劳驾,提醒两位仙师,先将我等救出去……”
  芊寻道童回了一嘴:“你才是小娃娃!”扯了扯林阿雨的衣袖:“林大法师,咱们是来救人的吧?”
  林阿雨拍了拍脑门:“对哦,差点忘了。”起身道:“柳兄,咱们一起破阵吧?值守的水火道人已经被我们制住了,些许动静闹不大。”
  柳初九问:“那些锦衣卫……”
  “二十多个,也制住了。”
  “不是说这里驻扎着三百锦衣卫么?”
  “都在睡觉呢,不妨事,咱们打几张卫道符也就差不多了,凡夫俗子,听不清的。”
  “那好!”
  显灵宫两位大名鼎鼎的双剑客当即行动起来,各出飞剑开始破阵。这座法阵并不高端,囚禁的也是蔡致坤和蓝水墨这等黄冠境以下修士,顺道也关住了八十多个玄坛宫的俗道,所以破起来也相对容易。
  两个大法师全力打了片刻,法阵便摇摇欲坠了,芊寻道童一看,也召唤出自己的虾米:“大米,上!”
  两个大法师、一个金丹合力出手,这座法阵再也坚持不住,一声呜咽后,当即散去,只留下一地符纸和几件阵盘残片。
  一百余人屏住呼吸,自院中出来,林阿雨抬头打量了一番旁边几十丈外不远处高耸的城墙,以及城墙上值守的修士,这些人都紧张的冲着城外,高度戒备,浑没看到这条街道的动静。
  再仔细辨认了一番,齐王、蓝道行、段朝用、德王、龚可佩、胡大顺这些高修都没有身影出现,于是一招手,对面街道也有人闪出了脑袋,同样招了招手。
  林阿雨和柳初九在这边掩护,芊寻道童带头,领着蔡致坤、蓝水墨等一干昨日被俘的修士,一个挨着一个沿着街道屋檐的阴暗处跑了出去。
  那边街口接应的人也冒了出来,却是芊寻道童原来的东宫同仁们,这次都跟着他出来立功了。转过这个街口,大伙儿折而向南,小心翼翼继续顺着街角屋檐下走,他们的目标是三山门。
  队伍最后押尾的林阿雨和柳初九一直高度关注着城墙上、城墙下,生怕被人察知,不过目前看来,一切都很顺利。
  林阿雨不禁感慨,自己这次行动当真神不知鬼不觉,上百人从城楼下悄无声息的逃之夭夭,这是周密安排和布置的结果,完美的实现了事先预定的效果。
  被抓的人实在太多了,一个跟着一个往外走,走了好半天都没走完,林阿雨开始小声催促:“快!跟上!”
  柳初九也在对面不停的划着胳膊:“快!快点!”
  又走了一会儿,还是没走完,林阿雨微觉奇怪,回过头来仔细看去,就见人群还在挨个排着队往外走,院子里丢满了一地的飞鱼服号褂和绣春刀……
  林阿雨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些个排队的壮汉,扯过一人问:“怎么回事?你们瞎跟着干什么?”
  那壮汉拱手哀求:“仙师给条活路吧!”
  林阿雨看着这帮人乞求的目光,顿时心软,长叹一声,松手放行。
  过了片刻,柳初九眯了眯眼睛,示意林阿雨,城门下有人来投。
  就见一小队守卒,也不知是哪个营头的,赤手空拳跑了过来,在一个小旗的指挥下,加了个塞挤进队列。
  那小旗还冲林阿雨行了军礼:“林仙师,咱们弟兄早就注意到仙师的筹谋了,打您进去的时候我等就看见了。”
  林阿雨张了张嘴:“你们……”
  那小旗还在拱手:“多谢林仙师,您若不答应,我等只能喊人了。”
  林阿雨无力的挥了挥手,这一挥手不要紧,周围房屋的门有一半都打开了,一瞬间涌出上百名军士来,为首的是个试千户,也不多话,倒提着腰刀向林阿雨和柳初九行了礼,带着队伍跟在了后面。
  话说芊寻道童带队,潜过定淮门、清凉门、石城门,前方便是三山门。
  三山门下同样有人接应,蔡致坤和蓝水墨一看,接应的不是旁人,正是京城公子严世藩。
  双方顾不得寒暄,严世藩叫开城门,当先打头,带着一干人就出了城门。
  这是严世藩整个计划的最后一环,原本老严嵩是想去裕王那里投个门路的,但被严世藩制止了,按照严世藩的话来说,裕王也一样是个摆设,真正关键的还在赵方丈这里。没必要腆着脸去捧臭脚,反而跌了严家的身份。
  因此,严世藩定计,鼓动城中散修围攻太庙、联络三山门等驻军反正、搭救玄坛宫被抓的人质。这三桩事情办下来,甭管最终成没成功,赵方丈是无论如何不好意思拿严家开刀了。
  至于赵方丈对严家的观感会不会就此扭转,严世藩倒不担心,地位保住了,扭转观感的事情可以徐徐图之。
  望着身后被救出来的人,严世藩终于松了口气,满心欢喜的带着他们直奔狮子山“赵方丈辕门”。
  等登高回望之时,严世藩也有些懵了,拉着芊寻道童问:“你们到底救出来多少人?”
  芊寻道童不解:“一百多个吧,怎么了?”顺着严世藩的目光回头往下一看,当场也惊呆了,一条打着火把的长龙延伸到不知何处,这岂止百人?千人都有了!


第二百五十章 风大扇了舌头
  赵然不喜欢严嵩和严世藩,但却不得不承认人家这几天的功绩,将这些玄坛宫道士们救出来——顺便还“拯救”了十多名散修和近千名锦衣卫和军士,的确是解除了他的后顾之忧。
  当下好言抚慰道:“你们严家做的事情,贫道已记在心中了。放心吧,等球赛恢复了,好好守擂,预祝你守擂成功。”
  严世藩要的就是这一句话,哪怕看出赵然的语气略微有些勉强,却也已经满意了,当下躬身告退。
  赵然终于在朱先见冒天子之名送来的战书上签了意见:“城头见!”由军士送上仪凤门。
  六月初九,天蒙蒙亮,准备妥当的道门平叛大军已经开动了。
  龙潭卫三千人正面强攻仪凤门,两千人悄悄开至三山门外,择机抢城。仪凤门前缺少的兵员,由新近投诚过来的几个五军营支撑,三千营左司的五千人则作为后续梯队入城,到时候维护城中秩序。与此同时,罗洪的武昌卫三千人也来到神策门下,从旁牵制。
  当然,布置归布置,张略也授予了罗洪和牛佥事临机应变的权力,主攻佯攻不必分得那么清楚,虚实之间可以转换,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尽快把京城打下来。
  因为昨日大军来得突然,又有城外两山驻军的反正,张略可以把军队直接放到仪凤门下。狮子山和绣球山两座高地架上了攻城法器,包括重型法弩、法砲、火龙车等等,将占据城墙的守军地形优势抵消了大半。
  城门下的主街道也在龙潭卫手上,两侧房屋已经被防护法阵所遮蔽,可以防止守军纵火,里面是最好的藏兵之处。龙潭卫钟千户指挥的一个主力营头已经提前布置于其中。
  既然要将朱先见本人和他麾下主力牢牢吸引在仪凤门全歼,就肯定少不了赵然出面,于是赵然亲临仪凤门下,让人叫阵。
  “文昌观监院顾、道门招讨使、玄坛宫方丈赵等有令,反贼朱先见及上三宫大法师以上人等,立刻自缚请降,或可免凌迟之苦。城上京营各级校佐,速速开门,各归军营,可恕尔等受逆齐王蒙蔽之罪。限时一刻,否则大军进城,尔等难逃道戒国法严惩。何去何从,各自思量……”
  朱先见手撑城墙垛口,向下张望,只见对方近千兵马沿着城门下的街道处一直列阵至尽头,旗门下拥簇着一群道士、军将,领头的顾腾嘉、赵致然、张略都是认识的,其他还有许多或眼熟或陌生的面孔。
  回望自己这边,城墙上摆了最精锐的两个五军营的营头,这都是自己的心腹,拿银子喂饱了的,城下还有两个营头作为预备,另外周遭还有两个营头安置在街道民舍中,以此兵力守城,可谓绰绰有余。
  因故仰天长笑,向城下道:“赵致然,出来说话!”
  赵然骑着老驴向前晃晃悠悠挪出来几步,道:“朱先见,今日大难临头,更有何话可说?”
  朱先见道:“你刚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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