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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门法则-第2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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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柳初九忽觉双腿如被人紧紧拽住一般,自己这支离弦之箭又被拽了回去,瞬息间低头俯视,左右两条腿上各伸出两个脑袋,冲着他无声一笑,吓得柳初九长剑几乎落地!
这是哪儿冒出的脑袋?这两人是谁?什么时候近得自己身旁?
毛骨悚然之间,两臂也忽然无法用力,左右肩头又伸出两个脑袋,左边的面相猥琐,张嘴一笑,露出满口老黄牙,像极了路边摆摊的小贩;右边的面相普普通通,口中插着旱烟杆,百忙中还得闲抽了一口,一股烟雾喷涌过来,呛得柳初九连打了几个喷嚏。
最后一个喷嚏打完,柳初九头脑晕眩,满目都是星光灿烂,头重脚轻间栽倒于地,被一根绳子缠绕住,以极快的速度拖到旁边书上,倒吊在王致鹏身边。
喷完旱烟的古大撇了撇嘴,总感觉缩手缩脚打得一点都不痛快,这也就是遵赵卫使之令,暂时不要杀人,否则柳初九和王致鹏早就死了,死之前连他们四个的面相怕是都看不见!
澹台阿炳侧脸仔细倾听,他耳力极佳,比场上剧斗的蓝田玉、王守愚还好,虽然场中一片纷乱,仍旧听出了柳初九的不对劲,问了一句:“柳道友?”
一句话刚问出口,两道劲风扑面而来,内蕴浑厚法力。澹台阿炳大惊,琴弦嗞拉一声,划出道音刃,反击的同时,匆忙祭出几张防护法符,又甩出一件法器锦色罗纱罩。
锦色罗纱罩飞上半空,还没展开,澹台阿炳顿感晕眩,似乎四方序位正在疯狂交替,往常最引以为傲的方向感,此刻已经完全陷入混淆之中,甚至连上下都分辨不清了。他知道,此类道法大多或与两仪四象有关。
但他的思考也就仅此而已了,背后两肋同时中拳,拳力刚猛,将他打得五脏六腑都要颠倒过来,体内气海都有溃散之状,若无氤氲丹气缠绕,只怕金丹都要打碎,当真应验了祸兮福之所倚这句话。
澹台阿炳也被一根凌空飞来的绳索绕住,拖往树上吊了起来。
夜风中的三条人串就这么挂在树上,轻轻的随风摆荡。
解决了三位大法师,古克薛师徒悄然而下,将早已观察好布阵地点的阵盘收了起来,九符坎离阵当即告破。
骆致清一步步登山,似慢实快,顷刻间便来到了甘露亭。
蓝田玉和王守愚已经反应过来,后撤几步,看向了负手而立的骆致清,又看见了树上吊着的三位大法师。
王守愚道:“骆致清,又见面了,阁下上次便偷袭于我,这次又行偷袭之举,你们楼观门人就毫无羞耻之念么?”
古克薛师徒隐匿得极好,王守愚至今没有察知他们的踪迹,便全都安在了骆致清头上。
骆致清摇了摇头:“不是我。”
王守愚嗤笑:“敢做不敢当吗?这就是阁下的为人?上次在君山时不慎着了阁下的暗算,今日再斗一场,定让你见识见识我朝天宫修士……”
话未说完,蓝田玉在旁提醒:“师侄留神!”
门板大的剑光当头拍到!
王守愚冷笑:“还是这套,你骆致清不是晋升大法师了么?怎么道术上就没有一点长进呢?”
本命法砚飞了出来,迎风怒张,撑起好大一片黑漆漆的天空,撞向了骆致清的剑光。
第二百章 三观
王守愚看着面前稳如泰山的骆致清,忽然间觉得对手好似不可战胜一般,心下莫名就起了怯意,连忙提醒自己,自己已经是炼师了,是生化了元婴、步入炼神返虚境界的高修,怎么可能被一个大法师击败?
以大法师修为击败炼师的,天下能有几人做到?这二十年来也没几个,一个巴掌怕是就能数全了,比如魏致真……
嗯?我怎么会想起魏致真了?不不不,他们两个是不能相提并论的,魏致真可是楼观大师兄,骆致清不过是楼观老三而已,虽说都是同门师兄弟,虽说都是修行的水石丹法,虽说都以擅长斗法出名……
见鬼,怎么会想起这些?王守愚甩了甩头,将这些杂念压了下去,本命法砚在头顶撑起深邃的黑幕,手中狼毫大笔指向骆致清,重重点了下去。
起笔三点水,一点重似一点……
冷不防头顶呜咽一声,在骆致清的第一记剑光之下便有不稳之象!
王守愚吃过骆致清大亏,是以上来便将本命法器祭出,谁知还是不行,一切竟如当年在大君山脚下一般,挡不住对手的剑光!本命法器附着本命神识,威力固然极强,可谓收发由心,但顶不住的时候,对自己的牵累也是最重。狼毫笔写出的三点水还未成形,便迫不得已收了回去,以笔架在法砚上,助法砚全力抵挡。
骆致清不管不顾,眼中只有敌人,心中只有剑光,就这么一记一记的砸了上去。
别看他招法简单,似乎就是一成不变的劈头盖脸硬砸,但唯有被砸之人才能体会到其中的威力之所在。每一记剑光当头劈下,都有着极其轻微的调整,或是角度略有偏差,或是轻重渐有不同,有时候剑光中蕴含的刚柔之劲在飞快转化,有时候节奏上还有缓急的变化。
看似简简单单的招式背后,是骆致清持之以恒对剑心的磨砺,是他十年如一日不嫌枯燥的锤炼,是对道术越发深入的领悟,是对战局演化最细致入微的观察。
每一记剑光,都砸在王守愚法力与法力衔接的关键上,砸得他上气不接下气。王守愚想要后退,先逃出剑光笼罩的范围之外,但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他只觉头上的剑光似乎千变万化,从各个角度猛砸下来,笼罩住他身前身后三尺内所有角落,根本无法挪动脚步,只要自己稍有异动,剑光便会寻隙而入,说不定便会当场被拍成肉泥。
蓝田玉观战之中无法切身体会到其中的感受,他也看出王守愚处于下风,于是大声点醒:“后退!”在他想来,退后两步,避开骆致清蛮不讲理的剑光不就好了,为何非要硬拼呢?
王守愚倒是想退,可问题是他根本无法退出来,就这么硬生生一剑一剑的硬顶,在旁人眼中,骆致清门板大的剑光敲在法砚上,将王守愚如钉钉子一样,一寸一寸往地里砸。
蓝田玉看不下去了,当即便想出手相救,却忽见五名修士如同鬼魅般从不知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将他团团围在中间。
他不认识古大等师兄弟,却与古克薛相熟,忍不住叫了出来:“顾可学,你怎么出来了?”
古克薛笑了笑:“因有立功表现,真师堂从宽发落,改判二十年,如今在赵方丈麾下办事,以劳动改造三观,以劳动赎抵罪过。”
蓝田玉呆了呆:“三观?”
古克薛点头:“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
“这是什么道法?”
“博大精深,一言难尽。相信不久之后,蓝炼师就会接触到了。对了,世上已无顾可学,只有古克薛了。”
蓝田玉想打破古克薛师徒的合围,却谈何容易,古克薛本人便是炼师级数的修士,虽然他的箓职只到大法师,但有四个天才般的弟子擅长四象阵,蓝田玉便难以抵挡了,不仅破不了阵,自己还凶险连连。
斗了没几招,骆致清那边就完事了,王守愚时隔多年,再次败于骆致清之手,整个人被拍进了土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带着怒火和不甘,四处乱眨。
赵然赞道:“师兄好身手!”
骆致清摇了摇头:“他很不错,十九剑。”
赵然听懂了他的意思,能撑到十九剑,比卫三娘还要略强一分,虽然卫三娘只是大法师,王守愚却是个炼师,但卫三娘是北全真龙门派高足,二人从师门传承、修行功法、修行资源上都不可比量。能到如此地步,王守愚足堪自傲了。
骆致清挠了挠头:“师弟也可以打赢的。”
赵然笑着摆了摆手:“这样的对手我可不打,打起来太费银子,由师兄出手比较划算。”
蓝田玉被辜可学师徒围在当中拼命苦撑,斗不多时,已经发髻散乱,只能勉力支持。眼看形势不妙,蓝田玉抖手打出三张飞符,化作三点流星,向着朝天宫方向而去。
蓝田玉通风报信,赵然也无可奈何,九符坎离阵被他们破解了,却没办法操控,阻挡不住对手发符。不过赵然也不怕,不就是请援兵吗?他刚才也同样发了飞符。
无论蓝田玉如何请援,不管上三宫来多少人,赵然都不在乎,他只发了一张飞符,只请一个人,有此一人便足够了。
山头上激斗之际,一条身影大袖飘飘,自湖对面踏波而来,一步而至覆舟山下,两步登上半山腰,三步便到了甘露亭边。
隔着三五丈远,来人伸手一招,便将蓝田玉从阵中凌空抓了出来,扔在脚下,顿时爬不起来。
古克薛师徒大惊,转身准备抵御,被来人袍袖一扫,各自跌倒在地。
骆致清眼中凝重之极,面对来人,身子微微前倾,如弓如甲,在冲击与防御间不停转化;宽大的剑光以诡异的角度斜在头顶,似攻似守,捉摸不定。
来人看了骆致清两眼,赞许道:“头一次见水石丹法这么用,很不错,你是骆致清?”
赵然连忙拦住骆致清:“师兄收剑,这是陈天师。”
第二百零一章 人走茶凉?
刚才辜可学师徒将九符坎离阵破去,骆致清登山出剑后,赵然眼见形势已然明朗,便飞符黎大隐。
黎大隐就在陈天师身边,立刻向师尊禀告。陈天师大怒,险些道心不稳,当即从紫金山赶来,只是片刻之间,便到了覆舟山上。
眼睛扫过这满地的上三宫修士,陈天师脸色极其难看,又看见古克薛师徒,冷声问道:“尔等不是在孤云夹道监押么?怎么出来的?”
赵然连忙解释了原委,听说今夜是他们师徒相助赵然,陈天师脸色稍霁,点了点头,转过来看向地面上的一干上三宫修士,嘿道:“好得很啊,为杀赵致然,上三宫出动了四十八名修士,真让贫道开了眼!”
陈天师目光扫过满地躺倒的几十名上三宫修士,叹了口气,道:“致然好手段,以寡击众,兼且遭了埋伏,还能尽歼敌手,楼观一脉,崛起之日不远矣。”
赵然将陈天师领到其中一人跟前,脚尖捅了捅,道:“天师请看,此人就是上三宫的智囊朱隆禧,听说很多馊主意都是此人所出。”
朱隆禧被赵然一脚捅在左脸上,顿时醒了,身子被脚尖捅着横过来,转向陈天师,陈天师问:“你是此间主事之人?说说吧,朱先见让你们来的?”
朱隆禧有气无力的哈哈笑了两声,道:“天师想知道内情?朱某如实告知天师,此间之事,是太子殿下指使!”
陈天师皱眉道:“还敢胡乱攀扯?你是当真不想活命了么?”
朱隆禧道:“天师若是不信,尽管去问芊寻道童,她才是此间的主事者,朱某人不过是谨遵太子殿下之令,从旁协助而已,这些人手,都是朱某人以私交相邀。”
陈天师摇了摇头:“睁着眼睛说瞎话。”
赵然倒是想起了那个三尺高的小道童,四下里转了一圈,在某个金丹修士肚皮上看见了芊寻子,伸手将她提了起来,拎到陈天师跟前:“天师,这孩子就是朱隆禧说的芊寻道童。”
陈天师皱眉打量着芊寻子,示意赵然问话。
赵然问:“小丫头,不在家里好好修道,跑出来祸祸什么?你是哪里来的?父母老师是谁?”
芊寻子大怒,粉脸通红,喝道:“我是堂堂东海散修芊寻道童,什么丫头不丫头的?我虽然为你所擒,但那是技不如人,不可羞辱于我!”
赵然笑了笑:“好吧,你这道童,快些如实招来。是太子派你来的?你真是主事者?”
芊寻道童也非傻子,看了目下的形势,早就心生怯意,当下道:“我是东宫供奉不假,但地下这厮哄骗于我,说是让我为主事者,其实只有个名头,到哪里,做什么,一概不知。”
朱隆禧躺在地上辩解:“昨日下午,太子于东宫召见朱某,说是要杀赵致然。朱某一介小臣,又身为宗室,焉敢不奉诏令?”
陈天师问:“太子为何要杀赵致然?”
朱隆禧道:“赵致然挑动市井议论,污蔑杨一清开设赌坊,杨一清找到太子,太子心生惶恐,所以要杀赵致然。”
陈天师瞟了一眼赵然,又看了看落后片刻、匆匆赶到的黎大隐,那意思:“都是你们惹出来的!”
继续听朱隆禧回话:“……当时太子殿下调派人手,以这芊寻道童为主事者,东宫供奉计有十数人,又令朱某从旁协助,哪里有假?”
陈天师俯下身子,问脚下的蓝田玉:“你来说。”
蓝田玉闭目不答,他不愿说假话,也不愿说真话,又问被拍进地里的王守愚,王守愚同样不答。
陈天师冷笑:“好啊,也算有几分风骨。”
赵然让古克薛将挂在树上的三位大法师弄醒,代陈天师逐一问话。这三位就没有蓝田玉和王守愚那么死忠了,眼见陈天师就在面前,不敢隐瞒,一一交代。
这三位分别受了朱先见、蓝道行、段朝用的调派,入朱隆禧麾下听令。其中柳初九是最早加入的,当时在玄武湖里游来游去的那群修士里,便有他一个。澹台阿炳和王致鹏都是月初刚刚奉调加入,顶替了一个准备闭关破境的大法师。
陈天师算了算日子,什么都明白了。敢情自己当时将朱先见他们三人招到元福宫,狠狠教训了一通,让他们不许向赵然动手的话都白说了。这三位不仅没有收手,反而变本加厉,往朱隆禧麾下增加人手!
至于说什么芊寻道童为主事者,明眼人一听都知道,不过借着太子的牌面打马虎眼而已,而且马虎眼还打得极为敷衍,连说辞都没好好串过!
陈天师黑着脸看了看甘露亭周围横七竖八躺着、挂着、埋着的一干修士,怒火愈来愈盛。堂堂京师重地,上三宫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聚集大队修士围杀自己任命的玄坛宫方丈,真是不拿自己当回事啊,自己从真师堂辞位不过一月,果然是应验了人走茶凉那句话吗?
黎大隐震惊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赵然问:“天师,您看这些人怎么处置?”
陈天师满腔怒火在心中燃烧,表面上却极为平静,只是吩咐:“先把人都送元福宫去。”又吩咐黎大隐:“好生看押起来,不管谁来领人,都不许放人,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赵然和黎大隐齐声应诺,目送陈天师下山,瞧着他远去的方向,赵然问:“老黎,天师这是去哪儿?”
黎大隐道:“我老师生气了,很生气,上三宫怕是要糟。”
有古克薛师徒帮忙,也不用赵然展示绳艺技能,这师徒五人就做得很好,不多时便将人串成一串。黎大隐飞符香炉轩的师弟彭云翼,让他押送几辆大车过来装人,彭云翼忙着找车去了。
黎大隐有些后怕,道:“真没想到啊,上三宫会出动那么大的阵仗,这是必杀你而后快啊。致然,是不是咱们搞杨一清搞得不对头?”
赵然沉默了片刻,道:“搞得对不对头我不知道,我现在知道的是,咱们还在按套路出牌,可人家已经不按套路出牌了。”
第二百零二章 七姑出海
半夜时分,朱先见正和一位重要的客人相会,这个客人不是旁人,正是朱七姑。
朱先见请朱七姑坐下,亲自给她泡茶斟茶,温言道:“照我的意思,就不应该再出去跑动了,既然有了身子,还是颐养为主。不拘是踏踏实实住在青城山,还是来京城和亲族们相聚,都是可以的。实在不行,你选地方,我给你建一座山庄!”
朱七姑笑了笑,道:“我和阳成,之前的几十年就这么荒废了,现在等若是在往回补,如今北方草原、东海都已经去过了,我们打算在南海买一座小岛,平平安安将孩子生出来。”
朱先见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家这个妹子和妹夫,这么一天到晚在外转来转去,说是云游四方,其实也是有意无意的在躲避着世人议论。
朱七姑又道:“不说我的事了,这次路过京城,专门来提醒你一句,做任何事情,都要顺势而为,切莫逆潮而进。你这个当哥哥的想做什么,我这个当妹子的会不知道?”
朱先见哈哈一笑:“我这岂非正是顺势而为?如今的道门大势,便是倚仗我家,正是我朱家重起之时!”
朱七姑道:“是不是真的倚仗我朱家,我是不知道的,我觉得还可以再等等,看清了再说。但什么是大潮,什么是浪花,一定要看明白,切莫把一朵小小的浪花当成了大势之潮。”
朱先见嘿嘿着点头:“七妹放心就是,我心里有数。”
朱七姑又道:“我这番话,你还是要好好想想,你每次都敷衍了事,当我不知道么?”
“哈哈,哎呀七妹,你放心吧,为兄肯定听你的!”
“还有,玄坛宫方丈是不是赵致然?”
“就是他。”
“我刚回来,便听说他在京城做方丈,原本刚才还想去见一见,他却没在,想要跟他飞符联系,却忽然想起来,我和这干弟弟之间,居然没有留过飞符印记,索性算了。”
“嗯,他是很忙,不在玄坛宫中也属正常。”
“那你帮我告诉他,这次我和阳成去南海,三年五载怕是不会回来的,等回来后再行相见。”
“好的,七妹放心,这话一定带到。”
“还有,致然既是在你的地头上,你也多帮照顾着些。”
“这个自然,不照顾他为兄还照顾谁去?”
“那好,我就走了,阳成还在城外等我。”
“走得那么急?不请妹夫到朝天宫坐坐?”
“本来就是路过,他也不想惊动太多人,见了你,还得去见陈善道,见完陈善道,是不是又得去拜见邵大天师?那就没完没了啦。”
“那……行吧,七妹稍待。”说着朱先见回转后堂,过了不久,出来递给朱七姑一个储物袋:“里头是些法器符箓,还有修行材料,你们夫妇出海之后,都是用得上的,南海那边毕竟不便,多带些在身上,也好拿来急用。”
朱七姑也不客气,她每次过来,朱先见都要给她一批价值数万的好东西,让她不至于在外头受制于人、受人脸色,她也习以为常了。
收了东西,朱先见将她送出宫门:“孩子长大了就带回来看看,拜一拜我这个做舅舅的。”
朱七姑点头:“那是自然。”
分别之后,朱七姑出了京城,连夜赶到江边,燕子矶的渡口处已经停了一艘大海船,船帆刚刚挂起,船上一帮水手都已经准备妥当。
楚阳成站在船帮上,身后是熊海阔和毕桑光。
朱七姑上了船,楚阳成微笑道:“都谈完了?”
朱七姑点头:“见完了,咱们走吧。”看了看船上,问:“大师兄……白眉……还是不愿意随我们出海?”
楚阳成叹了口气:“由他去吧。”
船老大解开缆绳,起锚,大船在风符的吹送下,沿江而下,向着出海口驶去。
望着渐渐远去的应天城垣,朱七姑默然片刻,忽而笑道:“这次去朝天宫,我那个当哥哥的被我勒索了不少好东西,且看看。”将储物袋抛给楚阳成过目。
楚阳成知道她是在逗自己开心,便也“开心”的笑了起来:“我看看你勒索了什么宝贝!”
打开之后,两人都愣住了,储物袋中存放着大量金银珍宝、符箓法器、丹药灵材,比以往更多十倍!
楚阳成道:“你这个哥哥,对你当真不薄啊,有这些东西,咱们可在岛上一辈子无忧了。”
朱七姑回过头来望着越来越小的城垣,心中祷告,祈求道尊护佑,让他这个三哥能够一切平安吧。
话说朱先见目送朱七姑转过街角消失不见,自己忽然转身向正殿直奔,一边狂奔,一边连续打出十多张飞符。朝天宫中立时喧闹起来,以德王、龚可佩为首的一批宗室修士,以及向朱先见效忠过的朝天宫供奉们,纷纷赶到朝天宫正殿。
德王问朱先见:“三哥,究竟出什么大事了?为何说是生死存亡?”
朱先见深吸了口气,道:“能不能挺过去,就看今遭了,过了,我皇家由此登天,败了,大家一起人头滚滚!”
德王急了:“究竟何事?”
朱先见道:“杀赵致然事败,咱们的人都被抓了,这是赵致然的圈套,咱们中计了。我估摸着,陈天师怕是知道了,这件事糊弄不过去了。”
德王一阵头晕目眩,神情呆滞:“这该如何是好?完了完了,大伙儿都完了……三哥,我们跑吧,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东海?南海?……”
朱先见一巴掌将他击醒:“生死决于一线,此时断然不可退缩,更不可坐以待毙!”
德王被打得浑身一个激灵,清醒了不少,咬牙道:“也罢,今日随三哥玉成大事,死也留下千古美名!”
见正殿前猬集了六七十名修士,朱先见高呼:“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孤平日对尔等如何?”
十几个心腹虽然不明所以,但依旧振臂高呼:“殿下待我等何其厚也!”
朱先见问:“可愿随孤搏一场大富大贵?”
众修士们在心腹的带动下,同时高呼:“愿为殿下效死!”
“效死”两个字一出,顿时有些修士就反应了过来:这大半夜的,怎么忽然就跟我说“效死”了?我牙还没刷呢……
但此刻,朱先见也不给他们更多的考虑时间,高叫一声:“随我出发!”
朱先见领头,龚可佩居中,德王押尾,朝天宫大队修士在夜幕之下疾奔太庙而去!
第二百零三章 决心
太庙有大阵守护,只能由南门而入。朝天宫大队修士赶到太庙后,南门神宫监当值修士、礼部官吏、五军营士卒都极为惊骇,几个领头的供奉、郎中、千户连忙上前请示朱先见,朱先见吩咐:“全力开启大阵,听我号令行事。”
齐王殿下本就兼任大宗正,因此供奉和千户们轰然应诺,赶去正殿启动九品中枢虎鹤阵,礼部郎中们却不敢多问,着人飞报本部尚书毛阶。
很快,灵济宫、显灵宫修士也在蓝道行和段朝用的裹挟下汇聚而来,太庙中的上三宫修士达到一百六十余人。这几年,上三宫大力拉拢吸收各地散修,今日算是体现出了效果,虽说修士水平层次不齐、良莠混杂,上至大炼师、下至黄冠,乃至还有一些宗室中的羽士,但数量摆在这里,看上去当真一派欣欣向荣的气象。
段朝用兴奋的舔着嘴唇问:“齐王,你说怎么干咱老段就怎么干,这回给你卖命了!非得搅他个天翻地覆!”
朱先见鼓励的冲他点了点头,又问蓝道行:“蓝院使怎么说?”
蓝道行叹了口气:“忽然就这么明对明了,我是有点不踏实的,但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也只能这样了。”
朱先见将上三宫最心腹的二十余名供奉集中到跟前,向他们鼓动道:“今番事败,蓝师弟拼死传回来的消息,赵致然早有了准备,咱们是上了他的当!肯定是太子那边事机不密,以致泄露了出去。以赵致然的秉性,定然要向陈天师告状!元福宫一直欺压我等,诸位饱受其苦,接下来是什么下场,大伙都心中有数,除死无生!故此将大伙儿召集起来,一起自保。孤以为,今日既有凶险,又是机会,咱们且把事情闹大,直接闹到真师堂去!诸位放心,真师堂想要倚重我等,必然息事宁人,闹得越大,咱们越安全!只要这一关过去了,从今之后,咱们再也不用受元福宫拿捏,天下大势,将有我上三宫一席之地!诸位的所有心愿,孤定然为你们达成!”
众人都振臂高呼:“愿为齐王效死力!”
段朝用在旁狞笑:“今日定下三斩:退而不进者,斩!背主求荣者,斩!擅离太庙者,斩!”
又有锦衣卫指挥使陈胤,点齐能战敢战的锦衣卫校尉、五军营叉刀手、大汉将军等六百余人,尽数涌入太庙,将太庙遮护得严严实实。
众修士们分作十队,全数聚在享殿周围,按照朱先见的布置,将享殿正阶九龙玉柱间的通道站满,又在左右、殿后乃至殿上飞檐都布置了修士看护。
朱先见心潮澎湃,大笑着向蓝道行、段朝用、陈胤等人,道:“得诸位鼎力相助,不枉费孤二十余年的苦心,所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我辈改天换地,打出天家声名,在真师堂谋一席之地,当自今日始!”
……
陈天师飘然而至朝天宫,满腔的怒火已经消退了不少,驻足宫外,没有贸然而入,而是冷静下来仔细思量。
纠结大量人手围杀应天府方丈,这绝对是天大的罪过,人证物证俱足,又被自己当场目睹,作为主犯的朱先见、蓝道行、段朝用三人按律死有余辜,其下骨干也逃不了处死的结果。但如今的形势下,一次性将上三宫的宫院使、大供奉全部处死,太过于震动天下了。
就如同他向赵然所言,真要这么做,对天子和朝廷威严将造成重大损害,尤其主事者还是堂堂齐王,帝室修士中的第一高手,勋贵的领头羊,真要将其依律严办,会不会令刚刚施行一年半的改革遭受重大挫折?那些之前被压下去的反对声,会不会借机卷土重来?
但转念一想,也不能任朱先见由着性子乱来了,今日敢明目张胆围杀赵致然,明日又会将目标对准谁呢?听说朱先见在皇帝面前并不恭敬,多有骄狂之举,如此下去,会不会起了非分之想?
一念及此,陈天师最终下定了决心,尽量将事情压在自己的控制范围中,悄悄将三位宫院使送往真师堂,先监押于孤云夹道中,先平息了赵致然及背后许真人、武天师一方的怒火,将来择机放出便是。这一思路还是刚才在覆舟山上赵然讲述时他当场学到的,现在也打算用这个思路来解决上三宫的问题。
这么做还有另一层考量。朱先见兢兢业业为自己苦干了近三十年,如今一切走上了正轨,对这三位的处置一定要慎而又慎,否则会给方方面造成巨大误读,甚至于打断改革的进程。因此,把人悄悄带走便是,不要闹出太大动静。
当然,陈天师也听说了蓝田玉飞符请援一事,在他以为,如果朱先见等人稍微聪明一点,主动离开上三宫,逃亡海外,未尝不可接受,再和赵致然好好谈谈,许给他一些好处,让他不要闹大。如此一来,刺杀案便可想办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个失踪案报上去,影响就可降到最低。
思路理清,陈天师进了朝天宫。
来到寝宫,感知到里面寂寂无人,莫非朱先见带人跑了?这与陈天师的期望相符,他暗自点头,推门而入。
在空荡荡的寝宫中稍坐片刻,掐算时辰差不多了,又转了出来,这次发现了几个犹如没头苍蝇般乱撞的朝天宫修士,于是伸手将他们招到面前。
“你家宫院使去了何处?”
几个朝天宫修士认出了眼前的陈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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