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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门法则-第2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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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纯阳阁耽搁了一天,赵然没敢去本阁三清阁照面,而是飞符联络了卓炼师,可惜卓炼师下山办案,竟然也没在庐山,至此,赵然估摸着此行算是扑空了。
见没什么机会拜见坐堂真师,赵然正打算离开时,机会却来了。
蓉娘问:“东极阁赵真人上山了,这位跟你没什么龃龉吧?”
赵然眼中一亮,这位赵真人完全是可以拜见的啊。
赵真人是山东泰山昭真阁的掌阁真人,常在北方,与另一位坐堂真师李钧阳相比,参加真师堂议事的次数不多,上庐山坐堂的时间也不多,很难见到。
就连张大真人飞升那次,他也没来参加头一天的晚宴,而是飞升当日匆匆赶到,仪典结束便立刻离去。当时赵然忙得晕头转向,压根儿没时间关注他的出现,只是远远见了个不清晰的侧脸。
嘉靖二十二年底的时候,许真人百岁寿诞,这次赵真人倒是赶到了福建霍童山,并且足足呆了两个月,可惜赵然没去,再次错过。
真正和赵真人相见只有一次,也就是楼观争大君山洞天那次,受许真人相邀,特地赶到总观为楼观投了一票。赵然去拜见时,这位本家也只淡淡应付了两句,便端茶送客了。
但这次,赵然觉得应该会有所不同,一是宗圣馆和许真人捆绑得越来越紧密,有了许真人寿诞那次和江腾鹤的相会,赵真人对楼观想必印象会很深刻;二是楼观这几年折腾出了一些名声,比如大师兄连败四炼师,赵真人恐怕会对楼观刮目相看吧?
因此,赵然便让蓉娘引路,前去东极阁拜见赵真人,不要怪赵然的小心思,有端木家的蓉娘在,赵真人是不是会更重视自己一些呢?
无论是出于哪种原因,总之赵然猜对了,和五年前相比,赵真人对他的态度有了极大的改变。
不仅亲切的拉着他嘘寒问难,而且回顾了当年在霍童山和江腾鹤见面的情景,夸赞了一番魏致真和骆致清,还顺道向蓉娘问候了一下端木大天师。
热情的背后,赵然很明显的感觉到,赵真人是把他当成后辈弟子了,而非别人家子弟。
赵然不敢妄自尊大,认为自己如何如何被人看重,他猜测,这应该是宗圣馆被这些大佬们接纳入眼的一个明显信号。
那么接下来,他就可以询问一些有实质意义的问题了。
蓉娘道了一句:“接到家里的飞符,赵伯伯你们聊,我出去回复一下。”起身离开。
赵真人微笑着点头目送蓉娘出去,问赵然:“端木家的孩子,和致然……?”
赵然忙道:“真人取笑了,好友,至交好友!”
赵真人手指点着他,呵呵道:“好友就好友吧,但有些时候,也得抓紧,这孩子不错,惦记着的宗门很多,呵呵。”
打趣完赵致然,赵真人问:“你这次来庐山都见了谁了?”
赵然道:“晚辈也是迷茫得很,不知道该见谁。正好听闻真人上山,还是觉得应该来拜见真人的好。”
对这个回答,赵真人很满意:“云璈师兄跟我说,你是个见事极明白的,果然如此……却不知你这个见事明白的,又迷茫些什么呢?”
“晚辈不明白,现在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为何上三宫的那帮修士行事如此张扬,谁在给他们撑腰?为何灵山顾氏、游龙馆水氏、崇德馆于景两家如此明目张胆对付我老师?龙虎山张元吉到底想干什么?世上本来没有儒修,这些所谓的儒修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吵着嚷着要恢复所谓天子威权?谁给他们的胆量?又为何会有那么多道门中人竟然会支持这种荒谬的论断?”
赵然一口气问了很多问题,这些问题有的是他侧面知道了但需要明证,有的是他猜测过答案但需要确认的,还有的,则让他完全想不通,迫切需要一个解释。
他望着赵真人,十分恳切的请求道:“我们是谁,对方是谁?谁是朋友?谁是敌人?不知真人能否为我指点迷津?”
赵真人定定看着赵然,良久,忽道:“这些问题,是江掌门让你来问的?”
赵然道:“老师没有明说,但我能代表宗圣馆。”
赵真人点了点头,又问:“你不是莽撞的人,问我这个问题,就不怕惹出事端?你能肯定,我会给你答复?”
赵然知道他的意思,这是到了要表态站队的时候了,或者说,其实无关站队,因为队伍已经站了——楼观在这大势之中已经被迫站队,事实上无法选择,因此,现在只不过是表态而已。
这种时候绝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哪怕给对方留下一点迟疑的印象,都可能会在将来造成严重后果,这种后果包括:被人甩出去顶锅,被人过河抽桥,还有分不到本应属于自己的蛋糕。
“真人您是许师伯的至交好友,许师伯于我楼观有再造之恩,您也在大君山洞天一事上为我楼观帮过大忙,我不信任您,不找您指点迷津,还能找谁呢?”
第一百四十九章 总后台
赵真人眼望赵然,目光却似乎穿过了赵然的身体,发散于他身后的某个角落,不知有多远。
“邵大天师是一百零三年前入的合道,如此修行进境,只比张大真人晚了六年,其后,又于七十年前合道圆满,开始消解因果,等待天庭符诏。那时候,他排在飞升的第四序位,前面是龙阳祖师、张大真人、赵松雪。那时候他才一百七十多岁,无论怎么看都是飞升有望的。”
赵然点头:“一百四十一岁入合道,当真天纵之资!”
赵真人继续道:“其后,龙阳祖师出了事,被天庭降诏罚去一甲子,便该轮着张大真人飞升,可当时排在后面的景道人年岁将近,因此张大真人心怀慈悲,为景道人让路,和景道人换了位置,于是景道人、赵松雪先后飞升,如此一来,按理应该轮到他了。”
赵然明白了:“四年前,原本应当是轮到邵大天师的?”
赵真人道:“应该是他的,如果不出意外……”
“什么意外?”
“就在赵松雪飞升的五年前,西方来了一位大高手,一路连闯西域诸佛国,又绕过北元的阻截,进入我大明,于陕边之地掀起腥风血雨,其后连伤云岫阁、白云阁、仙源阁几位炼虚前辈。”
“西方来的大修士?那么厉害?是西方哪国的?”
“具体来自何方并不知晓,据测,应为合道境圆满的修为,或者是佛门最后一境省察智的佛陀境。”
“那就是相当于玄慈或者张大真人那个层次?”
“差不多,总之也是极高的境界,此人修行法门诡谲无比,斗法的手段也异常残酷,按照真师堂传下来的记载,此人善于蛊惑或者说控制人心,很短时间之内,或许三五月之间,便可将他看中之人催发为人蛊。”
“人蛊?”光听着名字,赵然就感到很惊悚。
“本身无资质无根骨,悟性高低也不好说,至少在我道门是无法修行的,但却可通通拜入其门下,几个月内便入了修行,若是有资质根骨的,甚至半年便可直入黄冠,简直不可思议。”
“这怎么可能?怎么做到的?”
“祖师们查验过,其修行之速,皆为催发而生,至黄冠之后便无法上升,不要说飞升了,连金丹都结不出来。这些人皆信奉一人,如臂使指,生死全在一人意志之下,那修士一句话,这些人便毫不犹豫为其粉身碎骨。因此,我道门称之为人蛊之术。”
“邵大天师为此出了意外?”
“当时赵松雪拟亲自前往清剿,但邵大天师将其劝阻,因为松雪道人马上就要飞升了,若是出了差错,后果不堪设想。于是,张大真人带风大真人,邵大天师带焦元君,左右相合,包抄积石山。焦元君最先与这西方妖人碰面,当时无数人蛊奔行而至,纷纷在焦元君面前自爆……”
赵然目瞪口呆:“如此悍勇的吗?”
赵真人指了指头,示意这些人脑子出了问题:“所以叫他们人蛊。”
又道:“自爆之威,更甚本境一筹,焦元君一介坤道,又是刚入合道,当即战意动摇,被那西方妖人所趁,差点为其所擒。所幸邵大天师及时赶到,一番苦战之后,那妖人眼见不敌,率上千人蛊同时自爆……当事时也,遍地残肢断臂、血河肉泥,犹如人间地狱,景象惨不可言。你知道焦元君脾性不是很好么?便是自那时起……”
“至于邵大天师,为西方妖人自爆所伤,气海难愈。之后邵大天师遍寻伤药不得,便开始在古书中寻找方法。我们听说,他找到了一条新的修行路子,可以借此重修飞升。情形便是如此。”
“他这伤,即是气海处,香兰仙芝不可医治么?苦参果呢?”
赵真人摇头:“都服用过,不行。并且据大天师所说,除了伤情之外,其中或与因果有所关联,那一战,因之丧命者数千,几乎尸山血海,大天师受此因果之累,总是难以化解。除非是传说中的仙家圣药灵芝太岁,不仅可疗伤,还可抵消因果。可惜我道门苦寻多年,始终不见其踪。”
赵然摇头:“听了您这么一说,晚辈多少同情大天师的遭遇了,毕竟是为了道门而受的伤……但这终究不是让出权力的借口,为一人而损万千修士,怎样都说不过去。”
赵真人道:“邵大天师说,他找到的修行之法不仅可以疗伤,将来飞升时还可不耗信力,这可就令不少人动心了。大天师今年二百四十四岁了、陶大真人二百零七岁、焦元君一百九十岁。二十年后龙阳祖师能顺利飞升的话,之后是端木大天师,同样需要二十年、三十年,再之后才是陶大真人。陶大真人之后,还有铁冠祖师……”
“谁能保证自己和张大真人一样活满三百岁?至于焦元君,她至今没有圆满,尚未开始消解因果,等她具备飞升资格的时候,铁冠祖师还在前面,哪怕风大真人年岁太大,渡劫无望,她前面还有云意大天师、常宇大真人吧?这两位到时候也有圆满的可能了……”
这一番分析下来,赵然发现,如果自己站在陶仲文、焦奉真的角度上考虑,也多半会选择相信邵元节——反正飞升无望,为什么不碰碰运气,走走别的路子呢?
和赵真人的谈话陆陆续续持续了一下午,中间还抽空陪着赵真人在修行球场上走了走。赵真人不像武天师、李天师、许真人他们那么痴迷球戏,却很喜欢这样大片的绿地景致,赵然就陪着他漫步于草地上、池塘边、树林间,感受着金记峰洞天中这块几经扩建、多次改造的美景。
许多问题赵然依旧没有从赵真人这里得到解答,要么是赵真人认为和他说多了没有益处,要么就是赵真人自己都尚未弄清。不过就算如此,赵然也收获颇丰,至少他知道了,自己这边将来有可能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对手。
这样的对手,令赵然感到很无助……
第一百五十章 感悟和修行
打赏了镇门灵官一把灵果后,从金鸡峰洞天出来,蓉娘问赵然,有没有兴趣和他去阁皂山看看,赵然婉拒了,他还记着大师兄的话,大师兄正在青城山等着他:“这趟出来久了,下回再去拜见伯父吧,再说也没准备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
蓉娘点了点头,没再勉强。本打算再将他送回青城山,却忽然收到了一张飞符,看罢之后摇了摇头,向赵然道:“我就不送你了,家里来信,让我抓紧回去,我多了个弟弟……”
“嗯?”赵然眨了眨眼:“端木……伯父又……?”
蓉娘点头:“这不刚生,催着我回去呢。”
赵然很好奇:“伯父高寿啊?”
“九十五了!我母亲故世得早,二十年前冲击炼师的时候……现在这个是父亲的续弦,三年前嫁到我家的,这不,给我生了个弟弟。”
“真是……恭喜恭喜……也不知道该送什么贺礼,有点仓促……”
蓉娘白了他一眼:“要不送我一万两银子?”
“咱俩之间说什么银子,提银子太见外,哈哈……我给你找点别的……”
“没事儿,我就跟我那继母说,是你送的。”
赵然翻检储物扳指,拿出一个草药盒子,却被蓉娘否了,蓉娘跟他要现银:“你在顾南安面前摆出来那十箱现银挺有震撼力的,给我拿一箱,我那继母什么都好,就是见不得金银,送她一箱,效果比银票强多了。”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这玩意不要,你居然要银子?蓉娘你有没有眼光啊?”
蓉娘瞪着眼道:“我就是有眼无珠,怎么了!”一把将他的木盒接过来,打开看了看,怔了怔,又瞅了瞅赵然:“香兰仙芝?你会那么大方?”
赵然拍着心口道:“天地良心,我对你小气过么?”扔出一个银箱:“银子你也拿着,一万两,给你继母的。香兰仙芝你自己留着。”
赵然在渡口买了只小舟,也不雇船夫,往船桅上拍了张风符,小舟便离开了江岸。在纯阳阁的时候,蓉娘和安伯都塞了大把符箓给他,这种风符有厚厚一沓,足够他用很久了,此时完全不用考虑节约的问题。
渡船在江上渐渐远去,渡口边的蓉娘一直遥望着,忽见船上的赵然伸手在嘴边捂了一下,然后手臂伸展,向她这边挥了过来。蓉娘下意识招手回应,学着他的样子将手掌送到嘴边碰了碰,正要挥动,猛然间有所醒悟,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转过身去捋了捋秀发遮掩,平复一下心思,再转过头来时,江上小舟已经去得远了。
蓉娘看着远去的一片孤帆,忽然间心口一酸,莫名的泪流满面。
赵然买舟西上,一路以风符推动,倒也轻松闲适。时逢四月,两岸青山郁郁、江流澄澈平缓,猿啼鸟鸣、春雨淅淅,视野中的天地就如水洗过一般,与往日大不相同。
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埋头俗世红尘,在觥筹交错中努力前行,于勾心斗角间奋力攀越。今日难得享受这样偷闲的时光,心中大为舒畅,懒洋洋躺了下来,双手为枕,斜卧于舟中。
一阵细雨飘来,落在脸上、肌肤之上,也落在了心头、落在了气海之中。赵然翻身坐起,再看这江、这岸、这天地,心弦勾动。
打开天眼,循着天地气机的律动开始寻找,掌控着小舟随气机前行。见一岔道,于是驭舟上溯,行不片刻,又见一溪淙淙而下,于是舍舟登陆,沿溪而行。半个时辰之后,见一小潭,隐在怪石嶙峋间。
天地间洞天福地有数,俱为馆阁占据,但灵气聚结之处却也不少,浓郁壮阔之地自有散修宗门世家开辟山门,而小巧分散的灵泉灵眼,则比比皆是——比如这座小潭。
这灵潭较小,但灵力却很是浓郁,正是周边十数里内天地气机交汇处,否则赵然也找不到此处。但凡此类灵地,通常必有妖兽盘踞,赵然四顾搜寻,已闻到一股腥臭的气息。
顺着气息找寻过去,见林中一棵大树的树洞中匿着头獠牙野猪,红通通的眼珠子恶狠狠的瞪着自己。这是头入了修行的猪妖,但可惜未开灵智,按道门规矩,妖兽没有恶迹,通常也不能痛下辣手擅自“除妖”。
妖为天地之精,每一头入了修行的妖兽都不容易,无缘无故除妖有违天道,种下的因果将来需要偿还。只有当妖“为非作歹”,成了妖孽,道门行走才可“除恶务尽”。
这头猪妖周遭没有人骨衣物,至少赵然没有发现其成为“妖孽”的证据,自己又是擅闯人家的地盘,所以不能无故杀之。赵然手指一点,一道降智光环过去,猪妖顿时就迷糊了。论到对付妖兽,九天玄龙大禁术功效不要太威猛!
取出根绳索来,将猪妖绑在大石上,赵然解释:“借用贵宝地些许时日,委屈你了。”
来到灵潭边,又将月鸣幻境八卦阵布上,差不多算是安全了,赵然一张飞符发给大师兄,匆匆告诉他自己要闭关,恐怕要延误些时候才能前往青城山,连回复都来不及看,便开始入定了。
适才舟行江上,他忽然感受到一丝体悟,由此引发灵力丹胎变化,这是要结成灵力金丹的前兆。每一次感悟都是机缘,来得突然,来得不着痕迹,如果置之不理,或者强行憋回去,下一次就不知什么时候了,故此他才匆匆忙忙就近寻了一处所在,冲击一下灵力金丹。
赵然双气海中,灵力丹胎一直是不受待见的小媳妇,这是因为赵然的主修功法是功德经,修炼的时间和精元也大多投入在功德气海中,只在有空暇的时候才顾及一下,所以进境始终很慢。五年前被张老道、龙阳祖师、青君和青婆婆等几位大修士强行催生凝聚丹胎后,当时离圆满还有不少功课,但五年之后,也终究让他撑到了最后一关,故此才引动今日的体悟。
冲击结丹之前,还需要进一步加强灵力的汇入,此处灵潭虽小,支撑不起一家宗派的修行,但浓郁程度不低,用来结丹是足够了。
他已经有过一次结丹的经验,因此一切都驾轻就熟,将灵力吸纳入气海中,继续填补灵力丹胎的不足,整个人安坐了下来,一坐而不知时辰。
山中岁月倥偬,一晃而逝,忽一日,灵力丹胎停止转动,再也无法进补,赵然将精气神调息半日,达到物我两忘之境,引诀而动。这灵潭周围的天地气机顿时大变,卷裹着浓郁的灵力疯狂涌向赵然,继而汇聚于丹胎之中。
这一方天地中的灵力依旧不够,于是灵潭深处的灵眼中,更多的灵力被大量抽出,赵然身边烟云缭绕,一股股全是凝结成型的灵气。
第一百五十一章 双丹
那捆在大石之上的猪妖原本昏昏沉沉了不知多少时日,被灵潭的变化所搅,此刻猛然惊醒,奋力挣扎起来。
奈何赵然捆绑术了得,这根绳索又是法器,猪妖的挣扎只是徒劳,反而于挣扎之间,被绳索捆绑之处,尤其是下体,传来一股难以忍受的疼痛,但在疼痛之中,却又隐含着丝丝快意,当真是说不出的滋味。
在痛并快乐之间,感受着灵潭的巨变,这猪妖彷徨失措,两只小眼中泪光隐现。
赵然对猪妖的复杂感受和伤心欲绝自是毫不知情,就算知情也管不了那么多。他继续引导着丹胎凝练成龙虎之势,于水火之中熬炼。不久,氤氲弥漫,这就进入了春夏秋冬四时之境。
这一关是最为重要的,也是最为艰难的,倒在这一关前的修士不知有多少,四时变幻之间天地一片混沌,很多修士就此迷途,功败垂成。
赵然结功德金丹之时,是靠了功德气海中那根通天铁棍,定住上下之位、四时之序,由此走出迷雾。此时便也照此办理。
功德气海和灵力气海是一元二象之态,既处同一空间,又不在同一空间,念动之间,可相互交替,互为变更,又或者说本身就在一起。
赵然迅速转换气海的具象,来回飞快的替换,在极高速的交替比对中,铁棍的虚影便残留在灵力气海之内,明确定住了三百六十五道星宿。这最难的一关,赵然安稳度过。
阵外,猪妖已经饿得奄奄一息,连哼哼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两只小眼睛无神的半闭着……忽然,一道光华闪过,那团莫名其妙的云雾在光华中消散,猪妖看见被遮蔽了不知多少日子的潭边处,那个将自己绑在石上的道士现出了身形。
他走过来将绳索收了,猪妖扭动躯体,身子一瞬间恢复了行动的能力!
猪妖不敢冲这个道士嘶吼,目光望着对方手上的绳索,露出又是惊惧又是欢喜的神情,拖着疲惫饥饿的身子,一瘸一拐的来到潭边,将獠牙伸入潭水中。
水中还有灵力,虽然没有以前那么浓郁,但依旧连绵不绝,猪妖心满意足的趴伏在潭边,贪婪的吸纳着,享受着阔别已久的滋润,身后那个道士之前干了什么,之后还想干什么,已经来不及也没心思顾及了。
赵然笑了笑,顺溪流而下,在河口处找到了自己那条小舟,舟边生长出一层密密的苔藓,还有两只水鸟在其中搭了个窝……
赵然发了会儿呆,忽然醒悟过来,连忙翻检查看堆积了不知多少的飞符,足足上百张!
浏览一遍,赵然知道了现在的时间——七月初二,果然天气很热,只是因为自己入了修行之后,对普通寒暑的感受已经几乎可以忽略,所以出关时才没有反应过来。
这一闭关,就是两个月!
这是赵然头一次闭关那么久,这种感受还真是一言难尽,想一想自己修炼功德力破境闭关所耗的时辰,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还是修行功德力好啊!
不管怎么说,两个金丹保底,在与人斗法的时候,法力之雄浑绝不是翻倍那么简单,一个金丹施法的时候,另一个金丹可以想办法恢复,等到头一个金丹中的法力消耗一空时,恢复了法力的金丹又可以及时顶上,持久度绝对完爆对手。
赵然飞符大师兄,告诉对方自己出关了,大师兄详细询问了他的情况,他也没有隐瞒,把两个金丹的事情解释清楚,大师兄道:“你这修行当真对了咱们楼观的路子,潜力无穷,只可惜你不好好修炼,耽于俗务太多。”
大师兄的意思是,按照《水石丹经》修炼,赵然将来升大法师时,可以寄托两道本命符箓,以及两件假借金丹的本命法器,斗法之时可同时施展四大杀招,就问你怕不怕!
赵然哈哈一笑,想起来还真有点小兴奋。
耽搁了两个月的青城之行再次启动,和大师兄相约于青城山相见,赵然便将小舟收拾干净,继续起程,途中偶然看见了水面中的自己,满脸胡子拉碴,苦笑着赶紧修了面庞,这才精神抖擞起来。
船行五日,舍舟登岸,赵然再次来到青城山下,这次迎接他的是东方敬。
“敬师兄没在红原值守么?”赵然有些惊讶,魏致真连着四场试剑挑战,东方敬都是全程观摩,整个三月份都在外面奔波,这已经有点出格了,如今已是七月,他居然还在青城山,这不是出格的问题,几乎可以算是失职。
东方敬解释:“我也是昨日刚接到消息赶回来的,我家师兄不在,有些事情只能我暂时回来料理。红原那边倒是不用太过担心,夏军自家在乱着呢,白河天险一时半会儿无虞。”
“怎么?西夏出什么事了?”
“咱们去年底不是全歼了白马强镇监军司八百步跋子精锐么?这场败仗吴化纹吃得不小,兴庆府朝堂上为此大吵大闹了一通,四月份的时候处置结果出来了,吴化纹左厢指挥使的官职被撸下来了,降为教练使、峨山寨镇守,只领本部步跋子,左厢指挥换人了。来的是房当家的一个将主,听闻白马司兵将不是很服他,有些指挥不动。”
“哦?有没有机会……”
东方敬摇头:“别说打过去不容易,就算打过去了,也守不住的,除非咱们做好了全面攻略的准备,否则依然要退回来,不值当的。我听说你在闭关,就没联络你,怎样,一切顺利?你这次闭关似乎不是破境?没事吧?”
“没事,劳敬师兄操心了,就是解决点小问题。我大师兄来了么?”
“你大师兄今早到的,已在云水堂等候了,走,进去再说。”
还是云水堂崖畔那座亭子,魏致真正在亭中等候,等东方敬和赵然来了之后,他先号了赵然的脉,点了点头,才向东方敬道:“东方师兄……”
东方敬忙道:“不敢,听致然说,魏道友比我早两岁,还是我称道友师兄吧,魏师兄唤我一声师弟,或是‘东方’即可。”
这就是魏致真和四位炼师打出来的威名了,否则以东方敬在川省年轻一辈修士中的地位,别说魏致真比他大两岁,就算大十岁,称他一声东方师兄他也安之若素,哪里会说什么“不敢”。
魏致真点了点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和致然的来意,东方你想必是有所耳闻了……还是致然说吧。”
赵然接过来道:“都是一家人,我们也开门见山。赵师叔的事情,不知东方师伯是怎么考虑的?”
第一百五十二章 聘礼
说起两位长辈之间的亲事,东方敬有些想笑,但还是忍住了:“总觉得这件事情,由咱们三个商谈,似乎很古怪。”
赵然无奈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老师年岁那么大了,师祖又过世得早,上头没有人,龙阳祖师又不下山,我和大师兄商量了一下,我们这些做弟子的不出面,难道还让老师亲自来谈么?没这样的道理。”
东方敬点头:“所以我父亲想来想去,只好将我召回来,因为他也不知该怎么谈。”
赵然道:“没关系,咱们先大概定下来,真正提亲的时候,自会有长辈前来,玉皇阁这边东方天师再出面就是。”
东方敬道:“玉皇阁是没什么问题的,我父亲说,赵师叔能够有个完美的结果,这是我玉皇阁上上下下所有修士的心愿。唯一的问题,就是赵师叔的意愿,她在青城山地位特殊,我父亲也做不了这个主。”
赵然和魏致真对视一眼,道:“赵师叔在大君山这几年过得还是很惬意的,她和我老师抬头不见低头见,她的态度呢,我们这些做弟子的都看出来了,至于我老师,我们也是很有把握的……”
魏致真补充道:“两个受过感情创伤的人,会更有共鸣一些。他们早成亲双修,我们这些做弟子的,也能早日省心一些。”
东方敬有些尴尬,对此不好评论,毕竟赵丽娘的事情,还涉及到楚阳成和朱七姑,都是他的长辈,只能呵呵笑了笑:“两位师长如果当真有心……”
赵然点头:“必然有心,我们楼观弟子可以保证,是不是大师兄?”
魏致真道:“瞎子都看得出来。”
东方敬道:“好吧,但我父亲的意思,还是想最后确认一下赵师叔的想法,你们知道,上回楚师叔成亲,赵师叔……如果这次不好好问一下的话,我父亲怕会让赵师叔对玉皇阁生出……嗯。”
赵然道:“那干脆这样,请东方天师和龙阳祖师飞符确认一下,行么?”
东方敬下去了,赵然和魏致真就在云水堂中等候,过了半个多时辰,东方敬满脸笑意又折返回来:“龙阳祖师说,他跟赵师叔提了此事,赵师叔扭脸走了,一句反对的话都没说。”
赵然道:“你看看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他们两位就是绷着,其实早就郎有情妾有意!”转头向魏致真道:“大师兄,咱两再跑一趟福建,请许师伯来提亲如何?”
魏致真道:“你闭关的时候,我早就和许师伯谈好了,且待我飞符一张,许师伯三日内必至。”
东方敬左看看魏致真,右看看赵然,忍不住好笑:“有那么急么两位?”
师兄弟二人同时点头:“此事很急,老师不急弟子急。”
魏致真示意赵然抓紧,赵然从袖中抖出一张礼单:“趁许真人来之前,咱们抓紧,先把聘礼和彩礼商议妥当。”
东方敬捏着这份礼单,一一过目。
打头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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