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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门法则-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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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道人也狂拍一通马屁,吹得王守愚哈哈大笑。拍完之后忽然冒出一句:“只是每三月服一次解药,这却有些麻烦,不知损之道兄安排得开送解药的人手么?”
王守愚顿时为之一滞,旋即有些恼羞成怒的道:“那此事就劳烦林师弟你吧!”
逍遥道人立马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见观云还在为送出去一个翩翩佳人而愁眉苦脸,王守愚气道:“你心里除了那点事情外,还能想点别的么?咱们是做大事的人,岂可儿女情长?”
春风和逍遥两个道人都在旁边捂着嘴乐:“哪里是儿女情长,分明是儿女深长。”
观云怒道:“笑什么?总之道爷心里不舒坦!”
王守愚道:“好了,心里是不是憋着火?那咱们就去找人出气!”
观云眼睛一亮:“损之道兄又有什么好玩的去处?”
王守愚道:“既然来了四川,那就顺道去一趟松藩,姓赵的不是在松藩么?你们不想找他出出气?上回在京城那一场,咱们都被白打了?”
春风皱眉道:“松藩是宗圣馆的地盘,就怕他门中师长护着他。一对一和他约战,咱们自然不怕,但此人一贯依多为胜,又常让长辈出头,这却为难得紧。听说江腾鹤已晋大炼师,魏致真也入了大法师境,我等恐怕不是敌手。”
王守愚道:“若非上回有大真人为他后盾,我早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了。这次我也想好了,咱们悄悄进松藩,谁都别惊动,就等在大君山下,摸清了姓赵的行踪,出其不意围上去,咱们也不欺负他,我先和他动手,打完之后你们再挨个上去和他打,一对一斗法,都出一出胸中这口恶气。出了这口气,咱们就赶紧撤出来,免得被他知会师门追上咱们寻仇。”
几人顿时摩拳擦掌,欢呼雀跃,跟随王守愚向松藩赶去。
春风和观云都牢记着当年挨板子的大仇,为了抓紧报仇,连玩女人都顾不上了,极为踊跃的跟着王守愚,三天内就从都府赶到了红原。
王守愚也是做过功课的,知道赵然如今身兼白马院方丈和宗圣馆行走两个职司,是要时常下山走动的,故此也不在大君山下傻等,直接去了红原城。
他们几个衣装甚是扎眼,尤其是春风和观云穿的都是道袍,道袍上还绘着灵济宫的标志,这要是进了城,难免被人发现后报给赵然,到时候赵然一喊师门长辈出头,那就万事皆休。故此都换了衣装,扮成商贾模样,就这么进了红原城。
进城之后,径直来到白马院所在的主街,左右一看,便上了白马院大门斜对面装饰最豪华的酒楼,在二楼临窗订了个桌子,一边喝酒一边耐心等候。
等了许久,只见白马院道士们进进出出,却不见赵然的身影,这几位便有点沉不住气了。王守愚向逍遥道人吩咐:“要打听事情,找酒楼的跑堂最为贴谱,就没有他们不知道的。把跑堂的叫来问问,赵然此刻在不在白马院,咱们干等下去不是办法。你是川人,你的口音跑堂的不会起疑。”
逍遥道人向外面喊:“小二哥!”
跑堂的连忙凑过来:“来了来了,老爷有啥子事的嘛?”
逍遥道人问:“我们来这边做点买卖,想拜见赵方丈,赵方丈这下子在不在道院里头?”
跑堂地回道:“应该是在的嘛,不过赵方丈是仙师,他有时候唰一下子出门,我们都看不到的,也不敢说一定就在。老爷们想见赵方丈,直接去递帖子噻?你们放心好了,白马院的客堂道长们最是热情客气的。”
跑堂的下去后,王守愚道:“既然说姓赵的应该在里面,咱们就多等一会儿。”
观云道:“干脆直接杀进去好了,揍他一顿咱们就走。”
王守愚瞪着他道:“哪儿有那么简单?你知道他师门有谁在白马院里?你知道城中有没有宗圣馆的修士?你知道这些修士会不会就在白马院附近?比方说,这酒楼里要是正好有几个修士,咱们一冲进去,人家立马就给宗圣馆报信,到时候怎么办?”
见春风和观云四处踅摸,王守愚没好气道:“看什么看?我就是打个比方。这酒楼里没有,那旁边那家肉铺呢?嗯,肉铺当然也不会有……总之就是个比方,懂么?沉住气,再等会儿!”
几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说话,那头跑堂的小二哥下了楼,跟账台处掀开帘子进了后院,向院中正陪着屠夫对坐饮酒的沈财主低声道:“东家,楼上来了四个客人,在打听赵方丈。”
“嗯?打听什么?”
“问赵方丈在不在白马院,说是做买卖的,要拜见赵方丈。但我瞧着不大像,穿的衣服干干净净,鞋上也没有泥灰,不像是走远道的。”
“你怎么回的?”
“我说让他们直接去递拜帖,他们也没动,还在那里喝酒,已经喝了两坛了。”
沈财主和屠夫同时起身,上了二楼,就在楼梯上冒了个头,偷瞧王守愚等人片刻,然后下来。
“瞧着一举一动都像有修行的,不是买卖人。”
“老兄你没瞧错,必是修行中人无疑,你看右边那个胖子,我似乎在哪见过?哎呀呀……真的见过,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眼熟,还真是想不起来……见过是肯定的了,就是看不出修为深浅来,无论如何知会一声吧。”
第五十五章 雷善
赵然正在方丈书房中翻看今年的秋收成果,因为有了三部的加入,可谓成果颇丰。总计收获青稞两万九千石、黍米三万六千石,乳牛存栏三千八百头、羊存栏十八万八千九百余只,马也积攒到了八百余匹。
他打算以保忠为首,组建一支两百人的马队,这样可以减轻各村寨保甲自卫的训练和调动压力。
看完上报的文书,他又翻开一份新的公文,当即皱了眉头,川西总督府转来公文,接四川布政使司的调令,白马院都厨调离松藩,另有任用。
雷善的调令是由四川布政使司发出的,去的地方是叙州,出任正七品通判。雷善作为白马院的都厨,调任叙州通判,七品迁七品,等于平调,但去了叙州之后,这是个州府一级的平台,红原哪怕规格上算是个半州府的县,毕竟还是县。
何况叙州是川中,比松藩这等边陲之地要富庶得多,赵然估计雷善可能是愿意去的。
从大面上来说,雷善的调动当然是件好事,赵然的威信会获得提高。毕竟大伙儿在赵然手下辛辛苦苦了三年,虽说口头上“奉献”两个字叫得山响,但赵然身为白马院的掌舵者,真要拿“奉献”两个字去糊弄人,那他就太不合格了。
之前是罗典造,现在是雷都厨,一个得到了晋升,另一个平调重用,这都是很好的出路,这是给手下的回报,这表明给赵然做事是有前途的,未来是光明的,没有这个回报,谁给你真心干活?
可问题是这两个回报都不是赵然规划中的,不是他的本意,让赵然相当被动。赵然原本的计划是将罗典造和雷都厨都安排在松藩体系内晋升,这都是他将来彻底掌控松藩的重要人才储备,如今却纷纷调离松藩,真是让他感到很别扭。
偏偏他还没法阻止,以他和天鹤宫杜腾会、川西总督府夏吉的关系,他认为要阻止迁调或许不难,但阻止人家离开松藩就得拿出相应的位置来,否则就等于跟自己的手下结仇了,智者所不取。
赵然现在能给雷善在松藩找到位置吗?比如天鹤宫的八大执事?比如川西总督府书记、主簿、通判之类的职司?显然不能。既然不能,他就没法开口挽留。
看着这份调令,赵然很是头疼,他开始盘算,雷善走后,下一个又会是谁呢?
正琢磨着,一点白光掠过眼前,赵然抄手接住,忍不住有些奇怪,四个修士?还在打听自己的行踪?
赵然正准备去一趟红原守御所,决定干脆顺道试探一下这四个人的来意,便暂时将雷善的事情放下,吩咐道:“准备车驾,去月亮渡。”
上了马车,由两个方堂巡查赶着车,一行大大方方从正门而出,沿着主街向西门而去。路过沈财主的酒楼时,赵然透过马车的轿帘向二楼瞄了几眼,却只看到两个肩膀的侧影,看不出这几人的模样。
出了西门,赵然收到屠夫的飞符:“他们下了酒楼,也向西门去了。我和沈老弟跟在他们后面。”
赵然连忙阻止:“翼德兄你们不要跟着,我这头有灵妖护卫,你们跟在后面我怕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是一方面,关键是赵然搞不清这四个人的底细,如果修为高深的话,以屠夫和沈财主黄冠的修为,跟在后面就是送菜,不仅打起来发挥不了什么作用,赵然还得分心照看。
屠夫和沈财主也懂其中的关窍,跟到城门口就停住了,飞符道:“那你自己小心些,有什么需要随时告诉我们。”
赵然出了西门之后,让南归道人飞在自己头顶,如果对方修为高深,一俟情况不妙,可以当场乘雁逃走。
但对方却没有加速追赶的迹象,于是赵然安坐车驾之中,只是催促加快前行,半个时辰便远远看见守御所军营。赵然吩咐车轿停步,南归道人落了下来,停在赵然肩膀上:“这四个家伙跟在后面七八里外,也不知是什么人,瞧他们身法,修为应该不弱。”
“黄冠还是金丹?或者大法师?炼师?”
“瞧不出来。”
“申姜子道友呢?”
“就在西南方向,我在天上一招呼,他片刻就能赶到。怎样,需不需要把仙子她们招来?”
“不急,这里与大军军营近在咫尺,咱们且等等吧。”
如果这几个人无不轨企图,这个时候应该会追上来相见,如果心中有鬼,则不敢靠近大营。
等了片刻,不用南归道人回报,赵然透过轿帘已然注意到,远处几个身影在大约三里外驻足,应该是看到了军营和自己的车驾,故此不再前行,反而矮下了身子,躲避在缓坡后的草丛中。
赵然凝目望去,因为隔得太远,实在分辨不出究竟是什么人在跟着自己。虽然还不知道对方的具体意图,但那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差不多可以判定是敌非友了。
他第一时间就想起了去年党项人阿奇毡房中,准备刺杀自己的那个疑似景致武的灰衣人。到现在为止,东极阁和三清阁依旧没有证据确定灰衣人就是景致武,大海捞针般的“普查”中,也没有最后确定石头中的骨灰属于哪一位失踪的修士。上个月东方礼给他的案情通报中,这个范围已经由最初的两百三十八人压缩到了七十八人,两阁依旧在一个一个排查。
但这个念头刚起,赵然就觉得可能性不太大,这四个家伙和灰衣人的行动方式相比,实在太过业余,不像一路人。
又沉吟片刻,推测出四个人的修为应当不会超过炼师,炼师可做不出这种藏身草丛中的勾当——实在有些掉价。如果真是炼师级数高修的话,是不会这么鬼鬼祟祟的搞跟踪,出了红原就会追上来拦下自己。
有了大致判断,赵然开始思考对策,一开始打算飞符近在咫尺的裴中泽,裴中泽驻防红原守御所,带着十来个修士,其中有四个金丹,更有一批大威力的飞符和法器,拿下这四个家伙绰绰有余。
但考虑片刻,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他还想再看一看,这四个家伙究竟想干什么。
第五十六章 大禁术的新用法
赵然一道飞符发往大君山洞天,将情况告知了魏致真,魏致真回复赵然,让他把人往海子山方向引过去,他会带着骆致清在海子山下设伏,争取一举成擒。
赵然叮嘱:“师兄多带些人手,把蟾宫仙子她们也带上。”
魏致真回复:“晓得了,不会大意的,青衣道人和裴小师妹也去,她们就在我旁边。对了,师弟知道老师在哪吗?”
赵然吩咐车驾拐向东南,同时问:“不知道啊,老师出什么事了?”
魏致真回答:“北道堂那位这几个月一直缠着老师斗法,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老师实在没办法,躲出去了,北道堂那位也追出去了,这都消失两天了,发飞符也不回,我们正商量一起出去找找。”
赵然飞符道:“应该没事吧?”
魏致真回复:“谁知道呢?就怕他们俩斗出真火来,老师万一把北道堂那位打伤了怎么办?”
从红原守御所转向东南,赵然吩咐加速,车驾在广袤的草原上飞驰起来。大车是赵然特意加固过的,行驶起来很稳,不多时就上了红原的南线官道。
南归道人按照约定,在天上鸣叫了一声,表明后面的四人开始提速接近了,于是赵然在车驾后贴了张风符,速度陡然又提高了一截。
跑了多半个时辰,离海子山已经不远,赵然让方堂护卫驾车往小街庙继续前行,自己则下了车站定当道,等着后面的人追上来。
半炷香后,四条人影出现在官道的地平线上,赵然下了官道,折向东北而去。
行了片刻回身张望,那四人也拐下了官道,发力向自己追来。赵然一时间又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判断错了,如果对方真是敌人,怎么就敢接着追呢?怎么就不起疑心呢?
急行数里,来到一处偏僻的荒野中,上到一座数丈高的土山上站定。
别看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山包,甚至连“山”都算不上,但这的确是海子山下比较有名的所在,被赵然命名“解放岭”,乃是袁灏代表白马院和筇河部土司美思盟誓签约之处。
赵然从来就是个惜命的,他一向信奉能不斗法绝不斗法,能以众欺寡绝不单枪匹马,为了不损毫毛绝对穿盔戴甲,如今敌情不明,自是防护全开,月鸣幻境八卦阵盘提前布下,手上拥有的几件防护法器包括佛门法器,甭管使得熟不熟,全都打开,扳指中的金兵金甲符也调了出来随时准备启用……整个人都几乎成了人盾!
就算如此也依旧不放心,干脆把九天玄龙大禁术第四层功德庆云也打开了,一道淡淡的透明薄云在头顶瞬间生成,可消咒术、邪祟和不可知神秘因果对自己的伤害,由此而确保万无一失。谁知道对方会不会这些古怪法术,先备上再说!
望着远处渐渐接近的几个身影,赵然心血来潮,忽然特别想算一算卦!上回不知情的条件下踢了块石头,得了个奇特的卦象,这回情势明朗,如果启用梅花易数,不知道又会算出什么?
这个念头一起,就有些压不下来,能够算出对未来的预测,这门道术真的会上瘾啊!唯一顾虑的就是折寿,三五个时辰,甚者三五日,这个代价有点高昂。
赵然抬头看了看顶上薄薄的一层功德庆云,这玩意儿能消解因果,能不能消解占卦所导致的折寿之果呢?
想到这里,他决定果断一试!
依旧以时入卦,年月日初八,余数为上卦,年月日加时除八,余数为下卦,再除六为变爻。代入风向、山势、云霭等等,卦象初成。
最后开天眼,加入天地气机流动的方位,自己所处之位为艮,对面四人所处之位为离——天地气机是赵然的天赋,此变量是所有参数中最为关健的参数,也是赵然起梅花易数的重要凭恃。
算到此处,头上功德庆云传来一道明悟,令赵然心头一动:减寿五个时辰。
原来功德庆云不能抵消使用梅花易数的代价,却能将付出的代价转化为折寿的具体时辰,并将结果告知赵然。
赵然大喜,五个时辰罢了,这个可以有。于是咬牙完成最后的演算。
卦成:水火既济,九三。亨,利贞,武丁伐鬼方,三年克之。
赵然怔住了,这是用的武丁征伐西北的鬼方国,三年成功的典故。卦象是吉卦,但三年克之是个什么鬼?难不成自己和对方要打三年?不可能啊……
正琢磨间,四条身影已经清晰可辨,赵然顿时笑了,都是熟人啊,一个朝天宫的王守愚,另三个是灵济宫的春风、观云,以及被他们拐到京城的四川本地散修逍遥道人林志彬。
这几位四年前在元福宫被陈善道、武阳钟等真师罚蹲墙根,着实吃了些苦头的,今番莫不是来找回颜面的么?早知道是他们,赵然还费那么多工夫做什么,直接招蟾宫仙子等灵妖出来收拾了便是,自家根本不用露面,更不用费半天心思出来转圈。
既然是这几位,赵然就没那么在意了,转念之间便开始继续他的演算。有了功德庆云能够测算折寿的具体代价,他决定鼓起勇气进行更为精确的推演——真是需要勇气的,把四个人的所有数据,包括名字、性别、修为、所属上三宫等参数全部纳入梅花易数之中……
这是赵然头一回进行已知参数极为明确的推演,演算出结果之前,功德庆云适时传来一道明悟——折寿三个月!
赵然顿时一哆嗦,没敢导出最终的推演结果。三个月可不是三个时辰,以他如今修为能够活命的岁数计算,这可是很大的代价,为了这几个家伙付出如此沉痛的代价,绝对是不划算的。
王守愚等人已经在远处散开,从四面将赵然所在的解放岭包围起来,但赵然浑不在意,他的心思完全被梅花易数占住了。
梅花易数已知参数越充分,推导出的结果想必越准确,是不是预测越精准、越明了,或者说越方便自己进行选择,付出的寿元就越多呢?
第五十七章 上三宫的菜菜
此时,王守愚等人已经分守四个方位,各自笑得极为欢畅。
“赵致然,没想到吧?上回在元福宫就让你逃了一回,这次看你能逃到哪里去?”
“你们楼观总是倚多为胜,今日也尝尝被围住的滋味!”
“奸贼,上回平白无故挨了你的板子,这回非打回来不可!”
“赵致然,我们也不欺负你,一对一公平斗法,看是你楼观道法厉害,还是我儒门功法更强!”
王守愚见赵然站在小土丘上发呆,不由嗤笑道:“赵致然,你也不用惧怕。放心吧,不会伤你性命就是……”
正说着,忽见一道如门板宽的巨大剑光向自己头顶拍来,不知其所起。大惊之下想要躲闪,却觉那剑光如同了无痕迹般不知拍向何处,却又将整个上方天空盖住,一时间搞不清该往哪里去躲。
他也是上三宫中有数的斗法高手,紧急之中抛出一方宝砚,乃是他神识所寄,为身边最强的本命宝砚。
宝砚仓促间升上头顶,立刻渲染出大片黑幕,在上方撑起一道漆黑乌亮的屏障。
王守愚精神一振,手中多了支大号狼毫笔,笔尖卷住上方一团墨汁,便要写字。
却听一声闷响,狼毫笔尖顿时凝滞,墨汁顺着笔尖滴落于地。王守愚气血不畅,胸口处如遭重击,险些吐血。他连忙运转功法努力调息,掌中翻出一瓶养心丹,连服三粒。
长出了口浊气后,手腕再抖,笔尖重新卷起团墨汁……又是一声闷响,如中败革,墨汁再次滴落。
王守愚心里那个郁闷就别提了,这个字写不出来,满腔的豪情无法宣泄,简直憋得想要发狂。
继而疯狂凝聚全身法力,暗自发狠,拼着受伤也要把这个字写出来!
又是一声闷响,王守愚嘴角流出血丝……
他在朝天宫修行三十余年,自拜入朱先见门下后,修行突飞猛进,在应天鲜有敌手,没想到这次在边陲之地一上来就遇到硬手,刚开始就逼的自己使出本命法器,但就算如此,自己竟然也一招都打不出去!
王守愚哪里甘心,奋起余勇,还待再搏,只听“咦”的一声诧异,紧接着,门板大的剑光陡然加快,劈头盖脸连连斩落。只见黑漆漆的天幕上咔嚓声响起,一缕日光透了进来。
本命宝砚呜咽声中化作黑光,缩回气海之中,已然受损。王守愚本命神识遭受重创,脸色惨白,委顿于地,盯着对面一脸木然的道人:“你是江……”
觑见对方道袍上的四个楼观标识,呆了呆,改口怒道:“你是何人,竟然偷袭于我,好不要脸!”
“我是骆致清。”
“你们楼观一向是这副作派么?不敢正大光明的比斗,只会埋伏偷袭,鬼鬼祟祟,阴险狡诈……”本待说对方“倚多为胜”,发现对方只有骆致清和赵致然二人,这话便没说出口。
再找春风、观云,这两位却躺在半人深的坑里,鼻额与地面平齐,满脸鲜血,挣扎着起不来,却是骆致清在斗他的时候,顺手分出剑光把这二道拍进地里去了。
另有逍遥道人林致彬全身趴伏于地,双手抱头,瑟瑟发抖。他是识得“骆木头”的,一见这位现身,压根儿没有反抗的念头,直接趴倒认输,故此没有挨打。
赵然赞道:“恭贺师兄,这招分光剑影大成了。”
骆致清没搭理赵然这茬,向王守愚点头道:“挡我九剑,很好!再来!”
王守愚哪里敢再来,此刻也没本事再来了,本命法器受了损伤,不赶回朝天宫修养半年,根本恢复不过来,若是再打下去,恐怕境界就要跌落。
当下破口大骂:“卑鄙无耻,只会偷袭取胜,待我回去养好伤,再来向你领教!”
骆致清皱眉道:“我第一招已经很慢了……”他不喜言辞,这话的意思是,我给你时间反应了,算不得偷袭吧?
赵然伸手止住骆致清,问王守愚:“你们来松藩到底想干什么?你要是说想光明磊落的斗法,为何不上宗圣馆拜帖约战?偷偷摸摸跟在我后面,想打我个出其不意,这种勾当还用狡辩吗?也是我家师兄留手,否则你已经死了知道吗?以刺客的身份被我宗圣馆杀掉,死都没地方伸冤去!这里是边陲,是与西夏佛门对峙的前沿战区,不是你们在上三宫里过家家,在这边胡闹,是会死人的!”
王守愚听着他轻描淡写的说着生死,骨子里不自觉生起一股寒气,不敢再接这茬,强撑着道:“下回我们自会登门约战,你楼观可不许倚多为胜,更不能偷袭埋伏!”
赵然摆了摆手:“什么倚多为胜,什么偷袭埋伏,究竟如何,都是明白人,狡辩没有任何意义。真想好好比划两下子,完全没有问题,不管你们上三宫来的是谁,不管你们来多少人,我们宗圣馆都接着。不过事先跟你说好,要来就光明正大的来,再搞这种阴谋伎俩,别怪我们楼观将你们当西夏细作误杀了!行了,若是没有什么事了,就赶紧滚蛋吧。”
哪怕赵然道理说得很透彻了,王守愚依旧不服,但形势比人强,却也不敢再强辩,只是心里嘀咕着“好汉不吃眼前亏”,上前将被拍进土里的春风和观云提了出来,又一屁股将蜷缩在地上的逍遥道人踢起来,让他搀扶受伤的两个道人,一行瘸瘸拐拐离开了此间。
这几个家伙走后,魏致真等人这才现身,包括青衣道人、蟾宫仙子、黄山君、申姜子、南归道人等都在,他们此前一直藏在不远处的海子山脚下,早做好了准备。
赵然道:“大师兄,我还以为只有三师兄来了!”
魏致真道:“我跟在他们屁股后面早看清楚了,就这个人物,不值一提,所以只让三师弟出面了,省得他们到时候又说咱们倚多为胜。”
“还是师兄想得周到,呵呵。”赵然又转向青衣道人:“见过青衣道人,这点小事也让青衣道人下山一趟,实在不好意思,让青衣道人见笑了。”
第五十八章 裴中泽任满
青衣抿嘴一笑:“我还当来了什么高人,不过如此……也非专程为此下山,正巧龙阳祖师让我下山寻找赵前辈,顺道劝劝她,她如今和江掌门斗出真火来了,再这么打下去,怕彼此将来不好再相见。”
魏致真摇头道:“这位赵前辈……说实话修为还是有的,但跟谁动手不好,非挑老师动手,打不过又不服输,当真是让人头疼得紧。老师无奈,只得暂时离山避让,谁想赵前辈不依不饶,还追出来了,什么时候真吃了大亏,才知道什么叫小锅是铁打的。”
赵然怔了怔:“大师兄,你这话听着很熟悉啊。”
魏致真一笑道:“熟不熟的再说,总之是尽快把老师他们找回去,劝说一二,不要再闹下去了,传扬出去,丢了宗圣馆的颜面。我们现在要去找人,你有没有时间?”
赵然道:“我还是算了吧,白马院、守御所一堆事务,忙得要死。”
魏致真道:“那我和三师弟、青衣道人去找老师和赵前辈,你这边再有什么危险,直接和蟾宫仙子飞符联络,由她调派人手支援你。”
赵然点头:“行,没问题的。”忽然怔住了,转向蟾宫仙子,一阵惊喜道:“仙子是要化形了?”
能够使用符箓,这是灵妖即将化形的一个重要特征,没到这一步,灵妖因为身体与天不合,是无法使用符箓的。
蟾宫仙子“哼”了一声,背过手去,优哉游哉的缓步踱开。
赵然哎呀一声,又围了上去,前后左右打量:“仙子,你这小爪子变长了,居然能背到身后了!耳朵却变短了……嗯,还有你两条小后腿,也长出来了……”
蟾宫仙子怒道:“别看来看去的,这不是很正常么?本宫早几年就要准备化形的了,若非为你的事情忙前忙后耽搁了,如今怕是早就化形了。”
赵然伸手去刁蟾宫仙子的小爪子:“来来来,我看看根骨,长出来没。”
却被蟾宫仙子一爪子拍开:“有什么好看的?真正化形是需要闭关的,估计再有两年吧。”
赵然喜滋滋道:“那就静候佳音了!”
了却这桩插曲,赵然重新回到月亮渡,进了守御所军营。裴中泽、宁德寿都在,见了之后一番寒暄。
裴中泽道:“参加嘉靖二十五年第三次大君山书画笔会的西夏交流团到了,现在就在河对岸,等了你三天了。”
赵然道:“我这不是过来接人了,裴师兄怎么了,似乎有些着急?”
裴中泽道:“我轮值前线三年了,按规矩应当换人了,和你交接完最后这件事,我就要回庆云馆了。”
赵然不禁感慨道:“不知不觉,咱们来红原已经三年了……”
裴中泽也感触良多,叹道:“转眼之间,你我相识也十一年了,逝者如斯啊……”
默然片刻,赵然问:“接替你轮值的是哪位?我认识么?”
裴中泽笑道:“你肯定认识,不是别人,正是敬师兄。”
赵然喜道:“敬师兄啊,真是太好了,这下子可以和他好好喝几杯了!他什么时候到?”
“也就是这两天吧,或许今日,或许明日。”
“那我干脆在这里等他好了。”
“西夏交流团的人,你什么时候领过来?”
“不急,等接到敬师兄再说。”
等到晚间时分,东方敬就到了守御所大营,陪着他一起过来的,还有东方礼。
宁德寿在大营中排下酒宴,聚齐守御所众将、驻防的十多位修士,一起为东方敬洗尘,东方礼照例不参加这种活动,独个在营帐中等候,赵然也知道这位礼师兄的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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