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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门法则-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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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当然不知,你读过道藏吗?你懂道门修士怎么修行么?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师弟你有空还是要看看道经的,多知道一些对门的底细,不是什么坏事。”
  “佛法博大渊深,穷其一生难谈精通,哪里还有工夫去看道经?奉劝师兄还是别太心有旁骛,否则修行怕是有所阻碍。”
  “师弟一心钻研佛法,师兄我实在感佩,只是奈何天龙院担负各种俗务,怕是会于师弟修行有碍啊。”
  堂下的争执渐渐偏离了主题,弘道看不下去了,喝道:“都别争了!”扭头问向红莲堂首座森罗:“森罗师弟,这位道门女修的确不是细作或刺客?乃是随道门明使而来?”
  森罗点头道:“的确如此,我红莲堂审了她三天,已经可以确实,如今也没人管她了,只是押在囚室之中等候处置。”
  弘道看了看了缘,了缘当即道:“既然如此,不如把人放了,这位赵道长将来还有大用,不要为这点小事得罪他的好,此为因小失大。孰轻孰重,别人不知,咱们做长老的却应当明白。”
  弘道和了缘一起望向深秀,等候深秀的意见。刚才了缘的话已经很透彻了,深秀身为首座,当然知道菩提堂和玄叶堂的意图,稍一沉吟,便点头道:“那就听两位师兄的,把人放了,再好生安抚一下赵致然。”
  四位长老同意放人,这就是定论了,这么件小事,他们能担得起。
  红莲堂僧人当即打开囚室,将宋雨乔提了出来,了缘和弘道亲自过去查验伤势。
  宋雨乔是女修,自然没有受皮肉之苦,但红莲堂拷问的手段实在太多,宋雨乔体内的伤势并不轻,看上去面色很是憔悴。也是森罗大师得了迦蓝寺方丈乌乘的关照,没有对宋雨乔太过用刑,否则她就算不死,修为上只怕也是废了。
  弘道亲自出手查验,然后取出一粒丹药,塞入宋雨乔口中。
  宋雨乔不明所以,还想挣扎着吐掉,却被弘道法力一送,不由自主咽了下去,惊恐道:“你们还要干什么?”
  弘道叹了口气,合十道:“这几日苦了宋姑娘了,宋姑娘误入兴庆,我天龙院不知其中缘由,故此将宋姑娘请来此处。如今一切已经明了,这就将宋姑娘送出去。”
  明觉在旁道:“宋姑娘,刚才弘道首座给姑娘服用的是治疗内伤的大圣丹,有莫大好处的,宋姑娘快快运转心法化用。”
  宋雨乔这才看清明觉,疑惑道:“你是……曲空寺的明觉和尚?”
  明觉合十:“正是贫僧。”
  宋雨乔腹中已经生出一股温和舒适的药力,不由她不信,当即运转心法,将药力送入气海丹胎,不多时,便觉百脉舒畅,丹胎中的法力也在药力的辅助下,开始重新流转,一丝一丝修补着伤势。
  盏茶工夫,药力化尽,宋雨乔脸色立时好转了不少,眼神中重新透出光彩。
  “你们……你们究竟要干什么?”
  明觉道:“宋姑娘,这是一场误会,弘道首座和了缘首座亲自过来看望姑娘,的确是要将姑娘放了,只是姑娘以后也当真要谨慎一些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上回在曲空寺便是如此……”
  宋雨乔打断:“当真放了我?”
  明觉道:“宋姑娘若是不信,出门便知,赵道长对宋姑娘可真是……虽说赵道长心里已经属意周姑娘,但对宋姑娘还是很看重的,贫僧奉劝一句,只希望宋姑娘成全赵道长和周姑娘吧,不要再苦苦痴缠了……”
  宋雨乔这回没力气跟明觉争辩,只是问:“赵致然救的我?”
  明觉叹了口气:“赵道长为救姑娘,堵在我天龙院门口已经一个时辰了,姑娘出去就能见到他。”
  弘道和了缘向宋雨乔合十:“阿弥陀佛,宋姑娘请!”
  宋雨乔这些天吃了不少苦头,此刻不敢乱说话,只是冲两个老和尚点了点头,然后在明觉的陪伴下出了天龙院。
  一到南门之外,就见对面柳树下,赵然正端坐于蒲团之上,左右还各有一个结跏趺坐的和尚正在“挟制监督”,一时间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只想大哭一场。
  “赵师弟……”
  赵然顿时松了口气,向身旁的闻达和阳梵抱拳:“多谢二位相护。”又向性真等僧团团施礼:“多谢各位维持。”
  众僧都向他回了礼,赵然瞪了宋雨乔一眼:“走吧!”一甩袍袖,当先而去。
  围观的百姓自发让出一条路来,宋雨乔低着头,跟在赵然身后,心中好一阵委屈。


第四十一章 听话的宋师姐
  回到官驿,赵然将宋雨乔扔在一旁的厢房中,也不去理她,自顾自和张居正说话。
  “道长,人救回来了?道长真是……下官实在是……这就救出来了?”此情此景,令张居正匪夷所思,简直无法理解。
  “嗯,天龙院把人放了,带回来先安置在那间厢房里吧。叔大你也不要过去看她,让她先冷静冷静、反省反省,好好想想,自己错在哪里!”
  “是,是,下官明白……”
  赵然依旧没有消气,恨恨道:“我这同门,不是小孩子了,可干出来的事情,却比孩子不如!真当自己是了不起的大修士,翻云覆雨、万般由心、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嗯?真以为这兴庆府是她问情宗的山门,随随便便就能来去自如?嗯?”
  “是,是,是,唉……”
  “这都第几次了?当年在华云山闯祸,就差点被林师叔撵出山门,后来又擅作主张,跑去曲空山被人扣下来,如今还不吸取教训,夜闯兴庆府!厉害啊,真是有女侠的风范啊!”
  “是,是,是,是,道长息怒,道长息怒……”
  赵然就在院中大声训斥着,斥责声传遍了整个官驿,连驿丞都从月门外探出头来看了看,又缩了回去。
  正训斥间,有人来报,明觉、闻达、阳梵等僧前来拜会,赵然道了声:“算了,让她好好待着吧,晚饭不许送过去!”说罢,出门见客了。
  张居正抹了把冷汗,下意识间来到厢房外,想了想,又转身出去,让官驿的厨下调了碗蜜水,亲自端着送进厢房。不管赵道长怎么生气,这毕竟是道长的师姐啊,道长说是不让送饭,可也没说不让送碗蜜水喝吧?
  “宋仙师……宋姑娘……呵呵,下官行人司张居正,是此番出使西夏的副使……仙师口渴了吧?下官送了水来。”
  见宋雨乔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呆呆出神,于是劝道:“仙师莫怪赵道长,他并非冲仙师发火,这段日子里,赵道长于此强敌环伺之间苦心孤诣,为了道门和大明,为了此行的顺利,可谓操碎了心。那么多烦恼憋在一处,借这个由头发出来罢了……”
  宋雨乔眼睫动了动,轻声道:“我知道的……”
  张居正是头一回当面见到一位修行中的女冠,隔得近了,越发看得清楚,心中暗道:“这位女仙师真是姿色绝美,果然不愧是修仙的人物,又对赵道长如此痴情,难怪道长为了救她把天龙院大门都给堵上了!”
  只听宋雨乔又问:“赵师弟……他今日是怎么救的我,你知道么?是和天龙院的僧人斗法了?还是答应了他们什么条件?”
  说起这事,张居正顿时与有荣焉一般,哈哈一笑,道:“道长并没有和天龙院的僧人斗法,也没有答应什么,不过他今日此举,定将载入史册……嗯,至少下官是要写下来的。仙师没想到吧,道长听说仙师有难,二话不说,直接找上天龙院去,堵在天龙院的门口,令僧俗不得进出,将整条大街封堵得严严实实,最后令天龙院低头,不得不将仙师乖乖送还。哈哈,当真是壮举啊,壮举!明夏相争数百年,何曾有人行过如此壮举,至少下官从未听说过……”
  宋雨乔咬了咬嘴唇,又问:“天龙院那些和尚,没有出来难为他?”
  张居正感叹道:“此为孤身犯险,其中艰难自是不用提的。当时道长为了保护下官,让下官先行离开躲避,他自己则无所畏惧,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但道长一身正气凛然,下官感佩莫名,说什么也不愿离去的。下官如此,那些和尚为道长气度所摄,同样如此……”
  说着,张居正忍不住有些兴奋,手舞足蹈的比划开来:“下官亲见,许多和尚都出来追随道长,在他身边护卫,共同要求天龙院放人。当时有妖僧想要出手为难道长,连他们自家同伴都看不下去,联手将其阻止!当是时,街道之上满是百姓,百姓们一起击掌叫好,为道长助威之声,震动兴庆!”
  宋雨乔听罢,长舒了一口气,脸上终于露出笑容,端起桌上的蜜水喝了,向张居正道:“多谢张副使了。”
  张居正见劝说有效,于是道:“那下官就告退了,宋仙师暂且在官驿待上一、两日,此间诸事已了,咱们很快就要返回大明了。”
  宋雨乔点头:“张副使放心,我哪儿也不去,不会再给你们添麻烦的。”
  张居正呵呵笑道:“麻烦谈不上,还是从安危上考虑,呵呵。”
  话说赵然将明觉等几僧接进官驿,入正房上茶,一问来意,这几位都是过来向赵然表示祝贺的。赵然也是好笑,心道你们还是不是天龙院的和尚了?
  这几位,包括没有过来的性真,今天都给他帮了大忙,赵然自是感激连连,说了一箩筐客气话,并且诚挚邀请他们有空前往松藩,到白马院做客云云。
  临了还专门给闻达和阳梵写了幅字略表心意。
  将这几位送出门后,赵然气也消下去大半了,思忖片刻,挪步来到厢房,敲了敲门。
  “师弟请进。”宋雨乔将房门打开。
  赵然板着脸、背着手踱步进去,站定之后道:“宋师姐还记得么,当日在华云山时我说得很明白,此行所为国事……”
  宋雨乔接话道:“不让我跟着来……”
  “原来你还记得?记得你还来?”
  “师姐我向你赔罪了……”说罢敛衽为礼。
  “你知不知道这次有多凶险?差点你就回不去了!”
  “师姐我错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不听师弟的吩咐……”
  “呃……若是下次再犯……”
  “认打认罚,听凭师弟处置……”
  这个态度非常诚恳,不是宋雨乔的风格啊,赵然不解的盯着宋雨乔,迎上对方低眉顺眼的浅笑,一时间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沉默片刻方道:“那个成安,师姐见还是不见?”
  赵然已经想好了,宋师姐千里迢迢甘冒奇险,来到兴庆只为见一面成安,索性就成全了她。不过却要事先和成安想办法打个招呼,将她这幅“痴情”浇灭才好,省得后患无穷。
  却听宋雨乔道:“不见了。”
  赵然反倒愣住了:“真不见了?”
  “不见了。”
  赵然满是狐疑的打量了一番宋雨乔,猜不透她怎么想的,问道:“为什么?”
  宋雨乔轻轻摇头,自失一笑:“此行回山后,我闭关半年,不出山门半步。”
  不见就好,也省得麻烦,而且有这种甘心自罚的态度,也算是开窍了。赵然懒得再猜她究竟怎么想的,于是道:“那就一起用饭,明日返程。”
  “好!”


第四十二章 老朋友
  从白河入兴庆的时候,赵然走了十五天,从兴庆返回白河,用时就更长了,单单是到灵州,就走了整整五天。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赵然拖带了从金波会所竞拍到的六十三个明人百姓呢?
  为了将他们顺利带回大明,赵然买了三辆平板大牛车,其中一辆用来给实在走不动的女子轮换着乘坐,其余两辆则拉着给他们准备的毛毡、陶罐、黍米、肉干等等,以备路上食宿。
  好在能够在西夏为奴,成日干着重活还能存活十年的人,基本上都是生命力极为顽强的壮劳力,所以一路上倒也没那么多灾病发生,再加上赵然颇多照顾,所以没有减员一人。
  这些人听说要返回大明,年长一些的在离开兴庆之后便开始满脸泪水,年岁小一些的则在激动之余略微有些茫然,看得张居正和护卫明军都忍不住有些伤感。
  到了灵州之后,赵然没有进城,而是在城外找了家官道旁的大车店。进城出城太麻烦也太耗时,他要赶在十月前返回松藩,实在耽搁不起了。
  当晚,赵然将这些人召集起来,道:“贫道出钱将你们从兴庆赎回来,今后大家依旧做回大明的百姓,而不再是任人打骂凌辱的奴隶了。”
  此言再次引发一阵唏嘘,勾起许多人的泪水。
  赵然接着道:“贫道会将你们护送回大明,等到渡过白河之后,各位何去何从,便需要好好考虑考虑。我知道你们都是松藩的百姓,因战祸之殃而被掳至西夏,有一些人,亲眷都在西夏亡故,如今孑然一身,比如谷娘子,还有一些人,有可能家人还留在松藩,比如雷大郎。等回了大明,尔等便可回家,十年了,也该去见见亲朋故宅,看看还有没有存留下来……”
  众人伏倒,大呼“道长慈悲”。
  赵然抬手虚扶,请大家起身,道:“诸位,贫道这几日来左思右想的是,诸位回到大明,不再为奴,此诚然可喜可贺,但诸位身无分文,将来以何谋生?松藩历经多年大战,什么田土、什么牧场、什么房舍,说实话,其档籍契文多半是流失了,制度败坏无疑,想要跟官府索要,怕是没人认账,也无法认账。贫道就在想,若是回去以后,诸位反而无衣无食,流落野外,以至于身死,那岂不是贫道的罪过?”
  众人沉默着,面面相觑,当即有人领头,喊道:“还请道长大发慈悲,指点我等一条生路。”
  赵然点点头,道:“贫道回去后,便将至红原白马院担任道职,同时贫道还是楼观派的修行弟子,贫道打算在大君山,嗯,也就是原来的鹧鸪山左近,施行授田之策,帮助各位在红原重谋生业,重立门户。”
  当下,赵然便将他的授田方法详细做了解释。
  赵然在红原准备施行的“授田法”,并非直接授予,而是一种发卖制度。当年在谷阳县施行的授田法在红原行不通,因为赵然并没有承包那么多土地——他如今的身份,也不好如当年一般再行直接出面承包了。
  当然,由官府——即白马院直接授田也不是不可以,但田土的好坏、胥吏的操守、处理时的繁琐,都会带来种种弊端,而且授田的最初几年,官府是得不到任何银钱收益的,这也会影响到他对红原的发展规划。
  赵然的打算,是由官府出面发卖土地,想要耕种的,按照每亩一两到二两不等的价格发卖;想要畜牧的,草场的定价则为三钱到一两。
  具体操作的时候,引入在龙安府已经根基丰厚、制度完备的慈善金,向需要的农户借贷银钱,农户借贷了银钱之后向官府购买,再以低息归还慈善金。
  农户们拿到了土地,在借贷还息的刺激下努力耕种放牧,官府获得了人口和银钱,可以开办诸如水利、修路之类的工程,促进农田牧场的高产以及商业上的流动,从而获得更多的税赋,以此实现民治上的良性循环。同时,道门获得了稳固的信众,渐渐改变红原的族群对比。
  解释完毕,赵然没有逼迫他们立即答应,而是把时期宽限到了回明之后。
  “诸位渡过白河之后,愿意到红原安家落户的,可以跟随贫道前往大君山挑选你们满意的田土和草场,若是不愿的,也可自行回家。”
  说完之后,赵然便转身离去,他身旁的张居正自然又是一路紧跟,不停的向赵然请教,直问了半个多时辰才意犹未尽的回去歇息。
  到了夜深时分,赵然心中一动,打开房门,向门口的明觉道:“大师还不休息?”
  明觉摇了摇头:“将道长送出夏境,小僧此行才算圆满,如何安心休息?也不知何方宵小,竟然打起了道长的主意……”
  说话间,院中翻墙落下一僧,赵然仔细看去,不禁乐了:“觉远道友,这几日跟得着实辛苦,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否?来,请入内一叙。”
  一旁的明觉还有些不明所以,赵然已经跟他解释:“此乃我之故交,当年初入修行门槛时曾与他结识,大师放心,不妨事的,叙叙旧情而已。哦,对了,忘了介绍,这是觉远道友,乃大雷音寺……”
  话没说完,觉远更正道:“大雷光寺!”
  明觉问:“熙河外积石山大雷光寺?记得有一晚夜窥官驿的,便是你么?”
  觉远上前合十:“阿弥陀佛,见过明觉师兄,小僧正是大雷光寺住持觉远。早闻师兄大名,今日得见,还望师兄多多指点。”
  明觉问:“你早听说过我?”
  觉远一笑,道:“师兄担任奉迎虹体特使,此事谁又不知?”
  说着,三人入了赵然的屋子,相互对坐。
  赵然知道肯定赶不走明觉的,干脆就大大方方任其旁听,自己向觉远道:“道友如今什么境界了?记得当年道友便是和尚境第二观智——缘摄受智,这都有七八年没见了吧?看上去似乎大有进益?”
  觉远瞄了一眼明觉,道:“小僧近年来颇有顿悟,如今已看破耳识界,入了沙弥境。”


第四十三章 交易
  佛修六大境界,初境为和尚境,大致相当于道门的道士境和羽士境;第二境为沙弥境,又分为两个层次,在生灭随感智上时,略低于道门的黄冠境,在坏灭随观智上时,则又稍高。
  觉远没有说自己是在沙弥境的哪一观智,但大概就在黄冠境左右罢了。赵然对此还是略为惊异的:“道友今年还没贫道岁数大吧?这就已经成沙弥了?再给道友十年,怕不是就混出个比丘来?”
  觉远没好气道:“道兄也不差啊,如今已是黄冠,却不知是何时入的黄冠?再过几年,不就是金丹法师了?”
  赵然嘿嘿道:“刚入黄冠而已,比不得道友。话说道友实在是客气得紧,千里迢迢赶来送行,贫道多谢了!”
  觉远翻了个白眼:“你愿意当贫僧是来送行的,那贫僧就是来送行的好了。此为其一,第二,道兄当年讹我那两千银子,是否可以归还了?”
  赵然作诧异状:“道友不要凭空污人清白,明觉大师还在这里坐着呢,贫道何曾讹过道友银子?”
  觉远从袖中翻出一沓黄纸,“啪”的一声拍在赵然面前的小木桌上:“明觉师兄在这里,刚好做个见证!”
  赵然顿时笑了:“这不是你买的我君山股票么?怎么说是讹你银子呢?”
  觉远忿忿道:“当日你可是说好的,买了你这劳什子君山股票,大把大把银子到手,一年进项至少两成!这都七年了吧,按照你当日的说法,这些银子怎么着也得五千两往上了。银子呢?快快赔来!”
  明觉听得新奇,忍不住伸手将桌上的这沓黄纸捡起来翻看。
  赵然笑道:“觉远道友,你拿着股票就跑来找贫道兑银子,怕是不合规矩。”
  觉远气道:“哪里不合规矩?道兄你是想赖账吗?明觉师兄,你给评评理!”
  赵然正要解释,明觉却在旁边点了点头,插话道:“觉远师弟,的确是不合规矩。”
  “啊?”觉远不明所以,压根儿没想到这位天龙院的明觉师兄竟然不帮自己说话,顿时愣了。
  只听明觉道:“这股票小僧也有的,三年前,金波会所拍卖竞价过一次天马药业的股票,贫僧花费三百八十两银子,购买过十股,每股三十八两银子。当时竞买是因为觉得有趣,没想到如今每股已值五十两。”
  说着,明觉从怀中取出一张同样的黄纸,上面写的却是“天马药业股票”,下面的数字是一股。
  觉远接过明觉递来的股票,翻来覆去看了半天,不禁有些发懵。
  明觉继续解释:“购买股票即是入股,表明你愿意出钱入股商铺,为的是商铺每年的收益分红,而不是拿去兑换银子。换言之,你买了股票就是商铺的东家之一,并非商铺找你借钱,更不存在到期后约定归还。”
  觉远有点明白了:“买了股票之后,只能等分红,不能找人要回来?”
  明觉点头:“正是如此。”
  “能有分红吗?”
  “贫僧买的是天马药业的股票,前年和去年都分红了的,前年分红十两,今年分红十二两。”
  觉远当即道:“可我买了股票七年,至今一钱银子分红都没有!”
  明觉予以纠正:“并不是说买了股票就必须有分红,若是商铺营生不好,买卖清淡,折了本,那也是没有分红可拿的。”
  说罢,明觉当即给觉远普及了一套天马药业股票的操作规程,讲解十分透彻,说理相当明白,直说得觉远哑口无言。
  觉远听罢,长叹道:“如此看来,小僧这辈子是别指望拿到这君山股票的分红了……”
  这个问题,就要看赵然怎么回答了。当着明觉的面,赵然也不好太过坑觉远,否则传出去也不好听。
  想了想,赵然道:“君山股份的事业是在壮大之中的,不瞒二位,自从君山股份成立后,从第四年起,每年都有盈利。但为何没有分红呢?一来觉远道友从未向我们提交过分红倡议,二来,这些红利都拿出来滚动再投入了。”
  觉远抗声分辨:“我去哪里倡议?去君山么?君山可是在大明!上回去一次,就已经焦头烂额了。若非我来参加玄慈大师涅槃法会,如何得知你来兴庆,如何见得一面?”
  赵然驳斥道:“道友当年购买君山股份之时,难道不是在君山?购买的时候能来,为何倡议的时候却不能来?我君山股份每年召开股东大会,都见不到道友身影,道友那一票,自是按照弃权处理了。”
  “那到底何时能够分红?”
  “等明年年初的股东大会上,若是有人倡议分红,到时再按照股份投票决定。”
  “说来说去,就是分不了喽?那这股票要来何用?赵道长,赵道兄,能不能行行好,把这股票,嗯,那什么?赎?赎回去?我大雷光寺正等着用银子啊!”
  面对觉远的恳求,赵然耸了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明觉问:“敢问赵道长,君山股份一共发了多少股票?”
  赵然欺觉远不懂,也记不住当时的话,于是将股本擅自翻了一倍多,道:“共计八百股,每股五十两。”
  觉远对此果然没有概念,丝毫反驳也无。
  明觉追问君山股份所含的产业,赵然也做了说明:“包括君山近两万亩良田五十年的承包权,包括君山陶瓷作坊和君山木器作坊,还包括君度山中的药材采掘权。”
  听完之后,明觉向觉远道:“觉远师弟,你是当真急需银子么?”
  觉远沮丧的点了点头:“这两年我大雷光寺剃度了不少僧人,在在都要用钱啊……”
  于是明觉道:“那这样好不好,觉远师弟手上的这四十股君山股票,师兄我出银子收了。”
  一语既出,赵然和觉远皆惊!
  赵然顿时不知说什么好,觉远则不敢相信地问道:“明觉师兄,你说的是真的?”
  明觉微笑:“自然是真的。”说着,取出一把银票,数了数不够,又取出几锭大官银:“两千有余!”
  这一下拿出真金白银来,觉远反而犹豫了:“师兄要这劳什子何用?”
  明觉道:“左右有些存银,也没什么花销的地方,且把这些股票收了,把玩也好,支持赵道长也罢,这就不须觉远师弟操心了。”
  觉远看着桌上这些银票和银子,陷入沉思当中。明觉也不催促,笑着端起茶盏,轻轻啜了一口,却发现盏中无水,起身去寻茶壶。
  赵然主动帮明觉拿过茶壶,给他将水添上,然后伸了个大拇指,赞道:“大师好胸襟,好眼光!”
  觉远更不淡定了,左思右想,终于下定决心,将桌上的股票收了一半回去,向明觉道:“给师兄一半,剩下一半师弟我留着,也当支持赵道兄了。”
  明觉也不争论,付了一千两银子,接过二十股君山股票,纳入怀中。


第四十四章 临洮
  从灵州启程后,继续向南,过青铜峡、穿韦州。赵然路上问明觉:“大师买我君山股份的股票作何用途?难不成真的打算把玩?先说好,这几年都是我君山大发展的时机,断然不会分红的。”
  明觉道:“不瞒道长,贫僧一来有些看不惯觉远那副唯利是图的嘴脸,二来也打算拿这些股票去金波拍卖行试试,看能不能拍出银子来。”
  赵然不禁笑了,问:“大师认为,能拍出高价来么?会有人买么?要知道,君山股份可不同于天马药业,天马药业就在兴庆,看得见摸得着,产出来的灵药当真能够治病,而且还能分红。我君山药业嘛,至少从目前来说不可能兑现银子红利的,更何况又在大明。”
  明觉道:“记得两年前,贫僧曾和金波拍卖行的梁掌柜有过几次交谈,对于股票的事情,稍许了解一些,这两年又多次观摩、接触了不少天马药业股票的买卖。贫僧以为,股票这个东西,因为一些贫僧都看不清的道理,很大程度上,能卖多少银子,并不取决于每年分多少红利,不看有多少作坊,更不关心作坊建在哪里,梁掌柜说,一切取决于人心,贫僧深以为然。”
  赵然道:“可是君山股份,没人知道吧?大师所说的人心,从哪里来?”
  明觉看着赵然笑道:“君山股份的确没人知道,但道门使者赵致然却世人皆知,更何况还有山间客的名头。这件事我回去后仔细琢磨琢磨,再和梁掌柜商议一番,看看该怎么办。”
  赵然对此也很期待,如果明觉能够将君山股份的股票炒起来,最大的受益者其实应该是自己,到时候随随便便来个拆股、送股什么的,凭空就是大把银子。
  明觉又道:“其实梁掌柜曾经言道,除了天马药业,金波拍卖行本来也想将金波会所的股票也拿出来卖的,但成东家或许因为自身的遭遇问题,这两年做什么事情都兴致缺缺,表示不想惹事……这也能理解……不过君山股份既然是道长所有,想必成东家应该愿意考虑考虑了。”
  于是赵然鼓励道:“大师好生做,若是成了,贫道答允,将以前留存的一部分红利拿出来施行高送转。”
  “什么是高送转?”明觉不解。
  “就是十股转十五股或二十股,再送五股之类,具体多少,要看股价行情。”当下,赵然对高送转做了详细解释。
  明觉一时间不能完全理解,但“高送转”的概念一出,听上去就不明觉厉,于是喜道:“若是如此,就更妙了!”
  九月底的时候,一行抵达临洮,临洮是西夏对大明南线战场的中转枢纽,屯驻着许多大粮台和辎重转运堆场,是白马强镇监军司、祥佑监军司、黑山威福监军司的总后方。
  到了临洮,赵然就敏锐的发现,相比来时,临洮显得愈发繁忙了,很多夏军士卒成群结队护卫着大车大车的辎重在向北运,一路上至少碰见十多次。
  连张居正都感到不安了,凑上前来问:“道长,你看这是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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