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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门法则-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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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众独特的喜好风尚,但乌兰告诉他,这是当年西林寺的模样,赵然这才懂了。
净土宗传承到了西夏之后分为三脉,迦蓝寺一脉始终以正统自居,无时无刻不想着恢复当年的辉煌,能够有机会有财力建设别院,自然首选是要重现西林寺。
虽说山门上挂着的牌匾依旧写的是“迦蓝寺别院”,但实际上,迦蓝寺的所有僧人都全部搬迁过来了,黑圣山只剩一座空空如也的寺庙,留了两个老人看守而已。
乌兰大师引着众人来到天王殿前,这里已有十多名僧人等候,各自穿着齐齐整整的法衣,中间簇拥着的是一位头戴五戒冠、身披大红袈裟、手拄禅杖的老和尚。
这幅穿戴很是正式、很是隆重,弄得赵然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就见龙央、明觉、性真等僧都肃然参拜:“见过乌乘大师!”
高衙内、野利怀德也连忙整了整衣冠,上前弯腰行礼:“拜见乌乘菩萨。”
成安向赵然介绍:“这位是迦蓝寺方丈乌乘大师,三年前入的菩萨境。”
赵然是知道这位大和尚的,只是一直没见过。乌乘是乌兰的师兄,为迦蓝寺方丈,其关系就好比天马台寺的方丈龙济和住持龙央。
按照龙济和龙央的说法,乌乘大师在罗汉境巅峰徘徊了三十年,一直不得其门而入,论佛法修为,是整个西夏佛门罗汉境第一人。
因为这个评价出自同为净土宗的天马台寺方丈和住持,所以赵然怀疑有一定水分,后来还问过明觉和性真,但这两位都说迦蓝寺僧人不常在世间走动,故此不知,所以赵然也搞不清真假。
如今听成安说,这位大师是三年前入的菩萨境,按照时间推测,那么这个评价恐怕是有一定道理的。于是赵然抱拳行礼:“贫道赵致然,见过乌乘大师。怎敢劳大师在此相迎,贫道不胜惶恐。”
第三十二章 乌乘大师
乌乘大师合十道:“听闻赵道长前来敝寺,老衲自是要出来迎迓的,道长不必客气。道长是成东家的好友,那就是敝寺的贵客,吃水不忘挖井人,我迦蓝寺上下同感成东家大德,无以为报,只好在这些小事上尽一点心意。”
成安向赵然道:“若非乌乘大师竭力相护,我怕是此刻已在天龙院中了。”
赵然忙问其因,成安解释:“金针堂原本是要拿了我去拷问的,乌乘大师说动了森罗大师,森罗大师出面,金针堂便一直没有动手。”
一旁的龙央怕赵然不懂,进一步解释:“森罗大师是天龙院红莲堂首座,四年前因一场劫难,以致境界跌落,修为上难以存进。其后求到迦蓝寺,乌乘大师亲自出手,助其改修功法,才得以重回菩萨境,故此对乌乘大师十分感激。”
四年前,森罗首座在处决端木春明时,被端木春明发出来的九阶神符——虚实洞天幻真符打成重伤,这段往事赵然便是亲历者,后来和明觉、性真谈及之时,那两位都说森罗大师怕是境界难保,没想到是乌乘大师出手相救,更因此而请出森罗,保下了成安。当真是一饮一啄,莫非前缘。
成安被天龙院监控一事算是正式挑明了,明觉躲闪着赵然看过来的目光,性真则笑了笑,赞了两句乌乘大师功德无量。
赵然于是再次向乌乘表示了感谢。
乌乘谦逊道:“成东家与我佛有缘,不仅老衲,曲空寺智诚方丈也为他颇出了些力的,如天马台寺龙济、龙央两位师弟也在其中多番奔走,非是老衲一人之功。包括明觉、性真,其实也助益良多。这就是成东家的佛缘,遇到难处,佛祖都会护佑着他。”
众人一起入内,乌乘亲自为赵然介绍一处处殿宇,最后又看了天马药业建在这里的制药作坊。天马药业如今已经开发出三种适合普通人服用的灵药,翠鸣山庄上的制药作坊主制壮神丹和火毒丸,白圣山庄这里则主制虚寒散,对肠胃不适有极佳的疗效。
虚寒散的炼制,所需药材较为普通,炼制方法也比壮神丹和火毒丸要简单,故此产量大、价格也便宜得多,赵然当场拍板,定下了每月十瓶三百粒的量,每粒付银二两。
在白圣山庄待到晚间时分,用过迦蓝寺特意准备的素斋之后,赵然才返回兴庆官驿。
临别之际,赵然再次向乌乘的亲自接待表示感谢,乌乘笑道:“赵道长这几日若是有暇,还请多来敝寺走动走动,也不须再如此客套。说起来,老衲修为上能够破境,难道就没有成东家之功么?赵道长这般多礼客套,老衲是不是每次见成东家都要感谢一番呢?”
这话说得有点拗口,赵然听得也有点惶恐,不敢细思,更不敢作答,打了个岔遮掩过去。
翻过天来的上午,赵然携张居正再次前往金波拍卖行,参加当天举办的拍卖会。
依旧是拍卖台的对面,还是二层的包厢,看着熟悉的桌椅板凳,抚摸着多宝架上那些价值不菲的玉瓶、紫砂壶、牙雕、书籍等等,感慨良久。
成安、高衙内、野利怀德陪着坐下,明觉和性真自是不离左右。梁兴夏递给赵然一份细目,是今日拍卖会登台拍卖的货物名录,然后便下去准备登台开槌了。
金波拍卖行如今已有三名拍卖师,但首席拍卖师依旧是梁兴夏,梁兴夏已经家财何止万贯,又是金波会所的重要股东,本来是不用操劳的,但他深知其中的巨大影响力,至今依旧不愿放弃这个值司。
赵然随意翻看了一下名录,和前天看到的名录相比,单子上又多了几件,应该是昨天新加上的。从这张单子上就能看出来,现在的金波拍卖行,影响力已经开始向周边诸国辐射,其中三分之一的货物都来自吐蕃、北元以及西域诸佛国,最远更有极西之地萨菲所产的壁毯。
正在看时,有人噔噔噔迈步上楼,赵然抬眼望去,却是房当家的嫡子骨勒卜浑。这也是位老熟人,当年常在金波会所流连忘返的阔少子弟,木射之戏玩得极好,打遍兴庆无敌手。
此君后来去了黑水城的镇燕监军司,当时赵然还在其中出了一点力,没想到一别四年,今日又见到了。
骨勒卜浑先向赵然躬身行了个礼,然后道:“前日有事,没能过来拜见赵道长,今日方得当面相见,请道长恕罪。”
高衙内笑着介绍:“这是房当家的骨勒,原先在黑水军前效力,后来转回甘州了,在甘肃监军司领军。”
骨勒卜浑道:“小小指挥,谈什么领军?”
高衙内道:“左右甘肃监军司都是你家的,什么指挥不指挥的。”
赵然和张居正起身回礼,成安补充介绍:“骨勒小侯爷马上就要是自家人了,大伙儿商量,每家匀出些股子来,让骨勒小侯爷也成为有投票权的股东。”
赵然点了点头,看来金波小集团是要将党项八部之一的房当家也正式拉进来,以增强自身实力,由此可知,外间的压力还是很大的。
此刻,梁兴夏已经登台,于是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在拍卖台上。
头一号拍品就是昆仑山雪莲,这也是今日的名录中新加的。赵然看了看成安,成安冲他一笑,赵然便明白了,这是成安专门给他安排的,没有太多意义,纯粹致敬而已。
八十朵昆仑山雪莲,十六叶品相,以二百六十两银子成交,单朵三两二钱出头。赵然记得,这是当年燕回楼方面炒作雪莲之前的正常市价。从此之后,价格便一路攀升至三十二两顶峰的最高价,然后紧接着跌入一两二钱的最低价,其间的大起大落简直是惨烈之极。
如今的价格回到了正常水平,说明用时四年,雪莲的行情已经初步走出了低谷。
赵然手中分得了一个牌子,是拍卖行给临时贵客用的“唯九”号牌,不显山不露水,能够竞价便好。但赵然对雪莲并无兴致,他对接下来的双峰驼、井池盐等等也不感兴趣。倒是骨勒卜浑出手买了八百只羊。
直到第十九号拍品出现,赵然才举牌。
第三十三章 拍品
梁兴夏指着台下、楼上的近百名买家问:“五十头临洮乳牛,一千一百两,还有没有加价的?还有没有?”
台下又有人举牌,梁兴夏当即道:“一千一百五十两,还有没有?”
赵然再次举牌。
“一千二百两!”梁兴夏喊道:“还有没有?一次!两次!……”
“嘭!”的一声,梁兴夏明显加快了这次竞价的节奏,当即落槌:“成交!”
赵然比较满意,每头乳牛合二十四两,成交之后再付五十两,让牛的主人将牛从临洮送至白河,就可以接货了。姑且不论价格是高是低,能够买到,本身就是赵然此行的一大功绩!
之后的拍卖竞价中,赵然又出手买了六百只羊。
红原应该怎么发展,赵然已经对此有过一些考虑,这里有大片大片宽阔的草甸,可谓水草丰美,发展畜牧业是得天独厚的。原本居住在这里的三部民众中,就有一半在放牛养羊蓄马,只是被持续八年的白马山大战所破坏,如今称得上“民不聊生”。
白马山大战已经过去快要四年了,可红原的状况依旧没有得到太大的改变,战前遍布草原的牛羊无影无踪,部民们依旧躲在山中,结寨自保。
赵然不太明白究竟为何没有恢复,也不知道白马院方丈曾致礼和监院袁灏如何处置政务,但却不妨碍他先在这里拍下一批牛羊,待正式履任之后再详细寻究其因吧。
拍卖进展得很快,前面的二十二批拍品竞价结束之后,半场完结,首席拍卖师梁兴夏便下台了——他只拍价值高的大宗拍品,下半场的杂货和低值拍品将由其他拍卖师负责。
梁兴夏回到包厢之中,又是一番热闹,对于成功竞购的赵然和骨勒卜浑表示祝贺等等。喧闹之中,成安又向赵然掌中塞了张纸条,赵然不动声色间收了。
下半场的拍卖很快重新开始了,大多都是些总价值在二百两以下的东西,又或者是梁兴夏不愿沾手的货物。
比如大宛来的三匹好马,拍出去一百六十两银子,出手的自然是赵然。按照和天龙院达成的协议,他每年可以在金波拍卖行竞拍一百头牛和十匹马,这三匹大宛良驹品相如此之好,价格如此之低,当然不能放过,回到大明至少翻一番!
又比如楼兰的一副牙雕,拍出去八十两银子——赵然对此类货品不感兴趣,故此不为所动。
又比如萨菲的十件精美壁毯,只拍出去一百二十两银子,赵然看见那个留着长胡子的货主满脸沮丧……
这些货物都是现场展示的,其中令赵然心动的还有三十匹青塘马,张居正也看得眼馋不已,奈何天龙院不允许他购买那么多马匹,马的主人又不愿意拆开散卖,赵然只得遗憾作罢。
轮到第三十六号拍品的时候,货主用一根绳子串着十个奴隶登台展示,七男三女。货主介绍,这些奴隶是费听家某位贵人的家奴,共有六十三个,全是青壮年,在这位贵人的牧场中干了十年活,都是放牧的好手。在这些奴隶的操持下,这位贵人的大牧场如何如何兴旺、收成如何如何好,令其身家如何如何丰厚云云。只不过贵人因为立了大功,得了新的封地,要迁往远处,所以打算将这些奴隶一次性都发卖了,故此给出很低的价格,希望大家能够多多照顾这桩生意。
台上的拍卖师接过话去,他表示,这批奴隶都是明人,共有四十三男、二十女,年岁自十六到三十八之间,在台上展示的,是随机抽取的货样,并无以好掩次之举。
赵然凝目打量着这批明人奴隶,一个个肌肤黝黑透黄,脸上尽是风霜之色,眼神略显呆滞,透着一股麻木、无奈的凄凉。
赵然轻轻叹了口气,四年前没有办法带你们走,如今可以让你们回家了……
成安在旁小声道:“这批奴隶,都是十年前自白马山附近抓来的。”
赵然点点头,十年前夏军打破白马山大阵,不知抓走了多少大明的百姓,算一算年岁,这批明人当日最小的只有八岁,大的也不到三十,至于年岁更长的,想必都已经化作一抔黄土了吧……
张居正额上青筋暴起,目光直勾勾盯着台上,双手攥拳,咬着嘴唇一语不发。
六十三名奴隶,起拍底价二百五十两,平均每人四两左右,价格当真不高,比牛马差远了,看得出的确是那位费听家的贵人急于脱手。
当即便有人举牌竞价,一次举牌加价十两,价格自二百五十两一路攀升至三百六十两,其中尤以那位极西之地萨菲来的商人报价最为踊跃。
当萨菲商人将价格喊到四百二十两时,台下再也无人报价,这个价格已经基本接近兴庆府明人奴隶的市场价格了,大批量吃进的话并不合算。萨菲商人脸上露出笑容,捋着胡须望向台上,频频点头。
拍卖师喊道:“四百二十两,一次!还有没有加价?两次……”
他正要落槌之时,赵然将号牌伸出窗外晃了一晃。
“四百三十两!新的报价!”
萨菲商人回头看了看二楼包间,能够看见的,只是窗内几个人头和虚影。但能够坐在包厢之中,想必都是权贵吧,他不禁有些犹豫,但旋即又咬了咬牙——东方的明人奴隶在西域一向十分紧俏,豪门富商家中都以能有明奴为荣,贩过去一个就能翻上数倍不止,简直大赚特赚。更何况这些奴隶还能在路上帮他搬运货物,直接就省下了脚夫钱,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楼上包厢中的权贵……先买下来再说,他们实在想要,回头来找自己的时候再考虑也不迟,大不了送还回去,或许也是一条攀交之路!
“四百四十两!”
赵然毫不犹豫再次举牌。
“四百五十两!唯九号举牌四百五十两,还有没有加价的?”
“四百六十两!三十三号举牌四百六十两!”
赵然身子前倾,看了一眼楼下举牌的三十三号,和萨菲商人对视了一眼,回过身向梁兴夏道:“梁掌柜,麻烦你直接叫价五百两。”
跳价加开是为了震慑对手,显示自己的必得之心,让对方掂量掂量愿不愿意得罪自己。
萨菲商人再次举牌——五百一十两。
赵然让梁兴夏继续喊:“五百五十两!”
这下子萨菲商人果然犹豫了,他不是出不起价,喊到八百两他都有赚,但他从这两次喊价里听出了二楼包厢中贵宾的坚决和不悦,开始重新斟酌其中的利弊得失。
第三十四章 无时无刻不在的教诲
梁兴夏出面喊价,台上的拍卖师再蠢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了,趁着萨菲商人犹豫之际,加快了节奏,连喊两次之后,落槌成交。
张居正一屁股坐回座椅上,忍不住击掌道了声“好!”
赵然竞拍明人的时候,除了梁兴夏帮忙喊价外,整个包厢中鸦雀无声,高衙内、野利怀德、骨勒卜浑都显得有些尴尬,等赵然竞拍成功后,都不知该怎么说出“恭贺”的言辞。
明觉硬着头皮道:“赵道长,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赵然问:“大师什么意思?”
明觉道:“这个……嗯,小僧以为……嗯,会不会有些不妥?”
赵然诘问:“请大师明言,何处不妥?是三司文本中有所禁止?还是天龙院之前不许?可贫道翻阅文本,回忆天龙院的许诺,均没有不可购买明人一说吧?我记得很清楚,三司文本中写的,是除牛限购一百、马限购十匹之外的‘任意’拍品吧?”
明觉顿时无语,被性真拽了拽袖袍,便不再多言了。
赵然语气沉重的向座中众人道:“还请诸位体谅贫道的苦衷,眼见大明百姓受此凌虐,实在是心中不忍啊!今日见了此情此景,伤感之情难以言表,心中酸楚,唉……啼泪满裳……诸位试想,若是诸位的同族在大明沦为贱奴,诸位又作何感想?佛道相争、明夏交战,此为大势,非你我能够改变,但百姓何辜,竟受此苦……”
说着,赵然眼眶红了,起身团团抱拳施礼:“望诸位成全,能让贫道将这些同胞带回大明,和他们的家人相聚!”
众人尽皆起身,纷纷回礼。
性真合十道:“众生疾苦,道长慈悲之心,就算是佛祖,也要欢喜赞叹的。”
赵然又道:“今日已无心关顾其余,就到这里吧。”说罢,和张居正并肩而出。
将赵然和张居正送回官驿后,明觉和性真在官驿门外暂候。漫步于金波湖畔,明觉叹了口气,道:“赵道长不愧是山间客,但凡书画上有大成就的,必定是大慈大悲的。”
性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暗道这就未必了,但他也没打断明觉的感慨,听着明觉继续道:“师弟我刚才劝阻道长,其实是在为道长担忧,就怕他做过火了,天龙院首座们不答应啊……”
性真道:“这点小事,就不用报与长老和首座了吧。”
明觉迟疑道:“这如何可以?”
性真道:“就说赵道长竞拍了牛羊等物便可,谁还会去较真呢?再者,赵道长也说了,三司文本中可是明言了的,允许赵道长购买除牛马限令之外的‘任意’之物,不知‘任意’二字何解?”
明觉喃喃道:“这倒也是……”
性真瞟了他一眼,叹道:“就当是为你我师兄弟积点功德吧,想来佛祖是不会怪罪的。”
明觉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官驿之内,张居正向赵然行了个大礼,赵然连忙将他扶起,道:“叔大这是何意?”
张居正道:“下官代大明百姓叩谢道长了!”
赵然摇头:“叔大,这不需要感谢,更不是你来感谢的事。我刚才做的,只是挽回你我的过错而已。”
张居正不解道:“什么过错?”
赵然道:“我们不能看护好这些百姓,任其为夏人所掳掠为奴,难道不是大错吗?叔大,贫道希望你将来牢牢记住,守护好大明的百姓,这是我们这些道门、朝堂在位者的本分。让他们吃饱穿暖不受人欺,让孩子们幸福快乐的成长,这是我们本来就应该做到的事,做到了,不值得大书特书,做不到,那就是大错特错!”
张居正思索着赵然的叮嘱,默默离开了,按照赵然的吩咐,他将在明觉和性真的陪同下,去货主手中查看一下那六十三个明人奴隶的状况,早一点交接过来。
赵然等他离开后,取出成安递过来的小纸条,只见上面写的是:“夜闯金波会所的道门修士已查知端倪,据信为宋氏女修,年约三十有余,黄冠境修为,如今锁于红莲堂。是否营救?”
看罢赵然“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将桌子击成粉末!
老子在这里忙前忙后,你悄无声息的跟上来捣乱,我这里多少事情要处理,你非给我扯后腿!
救当然得救,不救是不可能的,唯一的问题是,怎么救?
在房中来回踱步走了不知多少圈,赵然冷静下来,仔细考虑其中的关节。
成安肯定不知道宋雨乔为什么找上门去,自己当年办理交接的时候也不曾提及此事,他现在唯一能够交通道门的渠道就是自己,不知道宋雨乔是谁很正常。
想要营救宋雨乔,首先要再次确定消息是否确实,这就需要询问成安,问问他的消息来源是否可靠,最好再进一步打探更多消息,以确证“宋氏女修”就是宋雨乔,并且证实她果然关在红莲堂。
消息确实之后还要找对人、找对时机,否则人家天龙院轻飘飘来一句“查无此人”,甚或随便找个人来顶替“宋氏女修”,那就彻底没希望了。
想罢,赵然让亲兵去寻官驿的驿丞,按照规矩,他想出门就必须知会天龙院,由天龙院派人作陪。明觉和性真陪同张居正去点验“货物”了,驿丞便请赵然稍候,命人飞报天龙院。
正在等候之际,忽有僧人拜访,却是这些时日来了多次的天龙院菩提堂僧人阳梵。
阳梵岁数不大,比明觉和性真要小很多,今年只有二十岁,境界也很低,是真正的“和尚”境,只开了身识界,修到身识界三智中的第二智缘摄受智,大致高于道门的道士境,略低于羽士境。
这般修为,在天龙院中也是最底层的僧人,但因其祖孙均为典当行“掌柜”,一门家传的“鉴宝”手艺,为菩提堂首座了缘大师无意间慧眼相中,收为心传弟子,所以在天龙院中倒也算吃得开,混得还不错,地位着实不低。
赵然在兴庆待了十天,阳梵便找上门来五回,算得上是熟门熟路了。此刻又见,便热情招呼:“阳梵小道友来了?快坐。”
第三十五章 求道
阳梵笑嘻嘻应了,然后掏出一本经卷,道:“昨日偶然翻到这本北斗真经,其中多有不解之语,还望道长讲解。”
赵然接过来一看,是本《太上玄灵北斗本命延生经》,这本经文是老君分身下界,至都府为祖天师张道陵宣说的经文,令世人知晓北斗玄奥,参拜北斗以消灾解厄,延生长寿。
这本经文是道门斋醮科仪中的基本课业,应该没什么难懂之处吧?赵然于是问:“不知何处有所疑难?”
阳梵道:“经中所云,大圣北斗七元君能解三灾厄、四煞厄、五行厄、六害厄、七伤厄、八难厄、九星厄等等等等,小僧不知,此种种灾厄所指何意?”
赵然问:“道友观此经文,没有看注本吗?”
阳梵苦着脸道:“这本经文,我菩提堂中并无注本存籍,小僧翻阅了无上黄箓大斋仪的许多篇章,看得头晕目眩,不得要领,故此无奈,前来求教。”
看经书没有注本参考,的确容易晕头转向,这一点赵然十年前初入无极院时便已经深刻领会过了,于是翻开经文,指着上面的字句,微笑着一条一条解释:“所谓三灾,雷击为天灾、火烧为地灾、溺水为水灾,以上是为三灾。所谓四煞,即天地四时不正之炁,春则易发温热之症,夏则易生疟疾,秋则易得痢疾,冬则易患咳喘……”
阳梵点头,认真听着,插言问道:“五行厄是否金木水火土?如何解释?还是说与人身有关?”
赵然点头:“的确是这么个意思,体内五脏对应五行,五脏不调即为五行厄。”
“六害应该就是六根不净的意思吧?七伤是否喜怒哀乐爱恶欲七情过度?”
“道友说得不错。”
“如此看来,其实很多都是与我佛门相通的。”
“这世间的道理指向最终之时,原本就是相同的,所谓大道千条,我选其一,佛道相互借鉴,无可厚非。”
“八难和九星呢?”
“八难即人生在世难逃的八种恶疾——瘫痪癫痫风痨蛊癞;九星即天中九曜,能影响人们的吉凶祸福,于人身中又有九窍,九窍若不把持则会生色欲、纵恣、贪嗔之心……”
赵然逐项作了简单的解释,解释完毕,阳梵叹道:“北斗七元君果然不愧大圣之尊,有如此之能……道长能否讲讲这北斗七元君?”
面对阳梵小和尚的求知欲,赵然耐心解答:“北斗七元君即贪狼星君、巨门星君、禄存星君、文曲星君、廉贞星君、武曲星君、破军元君。经中记载,他们乃圣德无边的周御国王与斗母元君化生的紫光夫人所生,七真君的兄长就是天皇大帝与紫微大帝……”
“……北斗真君的神威莫测、广大无边,不能尽述,比如能判人间善恶果报之期,执掌阴司地府是非枉直;有回生注死、消灾度厄之力,可救度处于灾厄困境中的生灵……”
讲完之后,阳梵小和尚眼中尽是向往,喃喃道:“道门,当真有趣……”
谈论之间,天龙院金针堂派来陪同出行的僧人也到了,却是个赵然从没见过的和尚,法名“本相”。
本相僧年约四十来岁,一双鹰眼,鼻子又高又挺,颇有几分西域民风。
阳梵见了,问道:“本相师兄怎么来了?”
本相点头,道:“阳梵师弟也在?我奉长老之命,前来监督明使出行。”
“监督”二字一出口,顿时将气氛弄得有点尴尬。平日监督赵然出行的,基本上都是明觉和性真,偶有换人,来人也很客气,只说“陪同”,当面直说“监督出行”,这就很不中听了,也不知是这位本相耿直不会说话,还是人家就那么不客气呢?
阳梵愣了愣,道:“师兄说笑了,赵道长为我佛门贵客,道法精深,为人和善,哪里谈得上监督?道长是要去哪里?”
赵然打了个哈哈,道:“无妨无妨,贫道闲来无事,打算去金波会所见一见好友。”
阳梵问:“是去见成东家吗?金波会所小僧一直没去过,不如让小僧也陪同前往,可好?”
本相皱眉道:“阳梵师弟来这里做什么?”
“读了几本道经,有所不解,特来求教。”
“师弟,莫怪师兄提醒你,那些道门的胡言乱语还是少看些的好。你快些回去吧,我这是办正事,不是玩闹。”
“师兄,这是我菩提堂的职司所需,师兄想多了。你要不带我也行,我自己跟道长一起去,你可以连我也一起监督的。师弟我不介意。”
本相冷哼一声,发出一记飞符,隔了片刻,有白光倏然而至,被他抓在手中,凝神看时,脸色很是不好,不再多话,一抖僧袍,当先出门。
再次来到金波会所,成安和高衙内等人从里面迎了出来,赵然道:“在官驿待得气闷,来找你喝茶。对了,这位是阳梵师父,和我很是谈得来,这位是金针堂监督的高僧,你可要好生接待,万万不可开罪于他。”
成安笑了笑,没说话,高衙内道:“原来是本相大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啊!”
本相板着脸,一言不发,随在赵然身边一起入内。
阳梵问道:“本相师兄,原来你经常来金波会所消遣啊?”
本相喝道:“胡说!”
高衙内察言观色,笑着向阳梵解释:“本相大师来得不多,来也不是为了消遣,我记得来过两次吧,都是为了抓捕成东家。”
众人在茶舍中寻了房间,一边听曲一边闲谈,说及市井闲趣时,本相并不打岔,一旦说到近日朝堂中的争斗、评论某位权贵的是非时,本相立即制止,搞得大家都很不愉快。
本相也不管那许多,眼中只盯着赵然的一举一动,赵然有时候欣赏一下会所中新得的古玩珍奇之物,本相也要接过去再验看一遍。
赵然心中冷笑,干脆起身:“成东家,何处如厕?”
成安道:“道长请随我来。”
赵然点头,向本相道:“还请大师一并前往监督。”
本相继续板着脸起身,跟随前往,阳梵在身后说了句:“过分了!”他也当做没有听见。
赵然进了茅房,出恭之后又出来,伸手邀请:“大师请。”
本相在原地加了个探测法力波动的符,防止赵然和成安之间以法力沟通,自己探头进去茅厕中飞快看了一遍,口中喃喃诵了道真言咒语,茅厕中一道佛光划过,他见没有异状,又很快转身出来。
殊不知他身后的赵然已经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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