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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门法则-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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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七姑从楚阳成身后闪出,不动声色递了酒杯过去。女修接过来,笑道:“好啊,一双璧人,苦候二十余年,今日终于如愿以偿了,来,我敬你们一杯。”
朱七姑道:“赵师姐……”
女修皱眉,打断道:“你叫我什么?”
朱七姑不说话了,女修冷冷道:“七七,你是不是叫错了,这才刚过了几年,你就不认识我这个师伯了?”
楚阳成道:“师姐,我前些时日,已经将七七开革出门,她已经不是我的弟子了。”
“哦?七七一向乖巧,究竟犯了什么欺师灭祖的大罪,你竟然狠心将她开革出门?七七莫怕,有什么冤屈,尽管来向师伯申诉,师伯为你做主!你师父将你开革出门,此为乱命,今日不说清楚,这道乱命就不作数!他不认你是弟子,我赵丽娘一辈子都认你是弟子!”
楚阳成脸若寒霜,沉声道:“师姐,不要闹了。七七已经不是我的弟子了,她如今是我的双修道侣!”
赵丽娘忽然好像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笑得弯下腰去:“哈哈,原来如此,师弟喜爱自己的女徒弟,所以先将她开革出门,然后再娶进家门?哈哈,这件事情,还能这么做?哈哈,当真好笑!”
整个玉皇殿前鸦雀无声,上千人都在静静注视着这一幕。
赵然八卦之心大盛,他忽然回想起最初随童白眉去寻朱七姑的时候,朱七姑曾经怒问,他是不是楚阳成和一位姓赵的女修的私生子,如今看来,这位姓赵的本家女修,应当便是楚阳成的师姐了。
就听赵丽娘笑了一会儿,忽然反手一掌,在朱七姑的脸上狠狠甩了一记,清脆的掌声响彻广场。
楚阳成一把将朱七姑拽到身后,心疼的看着她脸上的掌印,问:“为何不躲?”
朱七姑一笑,道:“我得到了你,让她出出气又算得了什么?她可是你师姐,她要打我,我怎么好躲开?若是她的气能就此而消,这一掌又算得了什么?”
楚阳成感动不已:“七七……”
赵丽娘咬着嘴唇道:“好得很,只是我这气还没消下去呢,这可如何是好?”说着,身形晃动,在旁边的童白眉、毕桑光、熊海阔脸上又各掴了一掌。这三人是楚阳成的弟子,师伯责罚,哪里敢躲,都硬生生受了。
“你们几个做弟子的,师父荒唐,你们却不加劝谏,真是好弟子!要我说,最应该开革出门的就是你们几个!还有常万真呢?常万真死哪儿去了?”
此言一出,童白眉等三人皆哭,止不住满脸的泪水。
楚阳成哽咽道:“万真死了……”
赵丽娘呆了呆,继续大笑:“报应啊!楚阳成,这是不是报应?哈哈,你和自己的弟子苟且,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哈哈……”
笑着,翻掌又向朱七姑打去,楚阳成伸手挡住,喝道:“师姐不要闹了,别让那么多人看笑话!”
赵丽娘不依不饶,继续扑向朱七姑:“我打你个勾引师父的浪荡女徒弟……”
猛然间眼前一闪,一条人影挡在赵丽娘身前,金光四溢间,赵丽娘连退三步,于是怒问:“你是何人?也敢在玉皇阁管我家事?”
“对不住了,是你的家事,也是我朱家的家事,七七是我嫡亲妹子,容不得你伸手就打。”
“你是朱先见?”
“正是朱某!”
“你们姓朱的就没一个好东西!今日正好,来啊,你们朱家还有谁?还有几个兄弟姐妹?都一起上来,让我领教领教你们朱氏兄弟姐妹们的高招!”
朱先见一笑,道:“不要拿姓氏玩笑,说什么姓朱的都不是好人?你不是要问我妹子有几个兄弟姐妹么?在这场中的不多,偏偏还有一个。”说着,冲赵然勾了勾手:“致然,过来,咱兄妹三人,今日便站在一起,不管这疯婆娘有什么招数,咱们都接了!”
赵然心里顿时痛骂,暗道这个赵丽娘说得真没错啊,姓朱的就没一个好东西!额,朱七姑除外。这特么都什么事儿啊,自己好好的在一旁看热闹,被这个神经病给抖了出来,这件事情跟我有一文钱关系么?
无数双眼睛就这么刷的盯了过来,很多认识的、不认识的都相当诧异,不问可知人家心里头怎么想的。
赵然愿意跟朱七姑站在一起,并不代表他愿意被朱先见当枪使,但此刻一时间也想不出好的脱身之计,他也没法缩脖子当场否认这层关系,只得硬着头皮往上走。
第一百一十九章 闹剧
赵然边走边向众人解释:“十年前,小道尚未得入道门,适逢白马山大战刚启,小道于兵荒马乱中为楚天师所救,侥幸逃过一命。其后,楚天师援引小道入了道门,此大恩也!八年前,小道前往白马山效力,中道而遇七姑,蒙七姑不弃,见我身世可怜,认了我这个弟弟,此大德也!呵呵……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总之呢,大恩大德,不敢或忘!”
解释的目的,是为了尽量撇清和朱氏宗室的关系,表明自己和楚阳成、朱七姑关系的由来。解释完后,他正好走到前面,向楚阳成和朱七姑见礼:“姐夫,姐!呵呵……”
朱先见搂着他的脖子将他转了过来,面对赵丽娘笑道:“我兄妹就在此处,你想如何,尽管明言!”
赵然抻着脖子四处寻找张老道,却没看见他的人影,也不知去了哪里,不由心中痛骂:“老道啊老道,你定的双修,出了问题你跑得没影了,你能负点责任吗?”
朱先见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老弟别怕,有为兄在此,这疯婆子伤不到你。”
赵然翻了个白眼,心说我是怕她吗?我怕的是你啊!
就见赵丽娘上下打量了赵然一眼,睥睨道:“你这点修为也敢上来?致然?没听说过。你姓什么?不会也姓朱吧?”
朱先见大笑:“我这小老弟不姓朱,他跟你是本家,他姓赵!哈哈哈哈!”
赵丽娘闻言,冷哼一声:“你也配姓赵!”
赵然被鄙视了,但要真说起来,他其实并没有生赵丽娘多大的气,冷静的想一想,只不过是话赶话赶上了而已。他真不想趟这浑水,事关感情纠葛,根本分不清对错,现在的问题是他抽不开身,他总不能当场宣布和朱七姑断绝姐弟关系吧?
此刻一时间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赵然只得干笑了笑:“呵呵,前辈恕罪,话说前辈又是何苦,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楚天师虽好,奈何世间只有一个,事已至此,为时已晚,前辈何必痴缠不休。退一步海阔天空,以前辈这绝佳的条件,又何愁没有更好的归宿?此事包在小道身上,定要……哼!”
赵然一声闷哼,倒不是挨了打,而是……说实话,赵然也有点弄不清状况。赵丽娘的确伸掌掴了上来,朱先见也与此同时将自己一把推开,但两股力量合在一起,赵然只感到身上被法力侵袭,其势汹汹!
好在因为亲眼目睹赵丽娘掌掴楚阳成门下弟子的一幕,他缓步上前之际多了个心眼,暗地里将龙阳祖师修补好的离火法神袍悄悄穿在内里,不然这一下子,赵然就得立刻受伤。
离火法神袍当年挡不住广真一击,而今却终于顶住了两位大炼师的掌力,时隔一年,赵然修为大进!
赵然体内功德力丹胎中的法力当即被耗去大半,他于此经验极丰,连忙转换气海,显化灵力丹胎,以灵力丹胎支撑离火法神袍的持续运转。
赵然远远就想躲开,却见赵丽娘瞬间又到身前,继续伸掌就掴。
朱先见在赵丽娘身后喊了声“小心”,吐出一柄小刀,直袭赵丽娘后背。
赵然百忙之中双臂抱在脸前,整个身子让给赵丽娘,他是不管不顾只防面皮了,不挨巴掌就好,至于下半身,他表示随你赵丽娘心意!
赵丽娘果然不要赵然的下半身,直接掴在了赵然的双臂上。离火法神袍再立大功,赵然体内灵力丹胎为之一空,赵然连忙显化功德力丹胎顶了上去,没有被赵丽娘击破法袍。
赵然护住了面皮,却被这股大力击得倒飞三丈,功德力丹胎中的法力运转,在空中转了几圈,将余力泄尽,轻飘飘落在地上。
赵丽娘袖带飞舞,回身将朱先见激射而来的小刀卷飞,正暗自冷笑“不过如此”,不防备那小刀在空中爆裂为漫天针雨,尽数刺向赵丽娘。
赵丽娘于百忙中掐了张符箓,身影瞬间在原地消失,一蓬针雨钉密密麻麻在了她刚才站立的位置。紧接着赵丽娘又突兀出现在赵然身前,第三次伸掌要掴赵然。
一股虚无之力凭空出现,赵丽娘脚步略带踉跄,被这股力道扯开丈许。赵丽娘心中一惊,定睛看时,却是江腾鹤及时赶到,替赵然挡下了这一掌。
朱先见哈哈一笑:“江炼师道术超卓,你我联手,先将这疯婆子拿下!”
江腾鹤挥了挥手,让赵然回座,也不搭理朱先见,向赵丽娘道:“贫道江腾鹤,忝为赵致然的老师,我这弟子学艺不精,还望道友手下容情,不过我那弟子说得也不错,道友苦苦纠结楚天师,也无益处,何不后退一步?当然,此为私事,这些话听不听在道友,话已道尽,我师徒告退了。”
赵丽娘看了看赵然,又看着江腾鹤,缓缓点头:“早听说楼观一脉道术精绝,今日见识了。此间事了,定要登门再行讨教!”
江腾鹤抱了抱拳,带着赵然翩然而下。回到席上,伸手查探赵然气海,道:“你这一年倒没耽搁修行,居然能挡住大炼师的三击,进境极快!”
赵然摇了摇头道:“再来一下就撑不住了,多亏了老师援手。”
庆云馆的坐席离得不远,裴中泽和裴中泞都赶了过来。
“赵师弟,怎么样?受伤了么?”
“赵师兄,你真了不起,居然能接住那位前辈的两掌,她可是大炼师啊!我伯父刚才说,你这修为愈发精进了!”
赵然咳了两声,道:“那什么,取巧而已,再说人家那是让着我,毕竟众目睽睽之下,她也不敢下狠手不是?”
正说着,东方明陪着张老道和邵元节回来了,这三人刚才也不知干嘛去了,错过了一场好戏。
搞清楚事情的来由后,东方明略感尴尬,向这两位道门最顶尖的大修士道:“大真人、大天师,让您二老见笑了……我现在就去劝一劝……”
邵元节悠然坐着看戏,张老道则皱着眉头直接向赵丽娘道:“丽娘,给老道我一个薄面,不要闹了。”
赵丽娘凄然道:“张师伯,我师父托您照看我和师弟,您却做主让他们……您就是这么照看我们的?”
张老道叹了口气,伸手虚空一指,赵丽娘顿时晕倒在地。
张老道向东方明道:“将她送回去休息吧,不要在这里闹笑话了。”
第一百二十章 佛门的消息
经楚阳成同门师姐这么一闹,双修大典便立刻草草收场了,楚阳成脸皮有点绷不住,先回了所居的第七峰,朱七姑则始终脸带微笑,将一拨一拨客人送离混元顶。
一千多观礼的来客,大部分都先行离去,剩下和玉皇阁关系较好的,则回转云水堂,准备再多叨扰几日。
张老道准备在青城山上继续逗留几天,然后再去庐山,江腾鹤已经约好了明日拜见张老道,所以便也留了下来。
骆致清没有见到龙虎山高士白云崧,怏怏回房,继续研究他手中的名录,余致川则回房接着奋笔疾书。至于大师兄魏致真,则带着弟子曲凤和四处遛弯去了。
赵然没有离开混元顶,或者说没来得及离开大殿广场,因为玉皇阁的地主东方明冲赵然招了招手。
话说现在很多人都喜欢有事没事冲自己招手啊?赵然心里犯着嘀咕,跟随东方明进了玉皇殿。
东方明道:“你认了七姑当姐,今后便是一家人了,有空多来玉皇阁转转,不要认生。”
赵然笑道:“弟子本来就拿玉皇阁当自己家的,也并非因为我这位干姐。弟子和敬师兄相交莫逆,和礼师兄也极为熟络,又有蔡师叔、于师兄在玉皇阁修行,您说我不拿玉皇阁当家,还能拿哪里当家?再者,师伯您对我那么关照,我若是不时常来青城山讨要点好处,岂非傻了?哈哈!”
东方明大笑,指着赵然道:“鬼机灵!若是早知道有你这么个人,我就抢来做徒弟了,哪里轮得到江炼师。”
笑罢,向赵然道:“西夏来人了,是天龙院的和尚,如今人在白河我军大营之中。他们下月六号要办玄慈大和尚的涅槃大法会,他这是过来讨要老和尚虹体的。刚才大真人说了,虹体已经交给你了,让你负责送还一事,大真人还说,什么时候去,由你自行斟酌。我就是知会你一声的,看你是什么想法?”
赵然忙道:“我哪里有什么经验斟酌处置?不知上一次咱道门遇到这种事,是怎么做的?还请师伯教我。”
东方明道:“这需要什么经验?不过是送还回去而已。上一次送还时,是三十多年前了,当时咱们杀了吐蕃国师禄喜僧,他被云意大天师以九阶神符打得尸骨无存,送还回去的不过是些损毁的法宝器物而已。不过就算如此,咱们也拿了吐蕃不少东西。”
赵然一边听,一边察言观色,见东方明脸上笑吟吟的,似乎最后一句似乎若有所指,于是忙道:“那这次咱们送还的可是完整的虹体,岂不是能要更多东西?只是弟子愚钝,修行时日也短,不知该要些什么?”
东方明点了点头,沉吟道:“其余的你都随意,这些天好好想想,也问问你老师,看看他有没有什么想法。至于我这里,倒是有样东西希望你能帮忙讨回来。”
“哦?是何物?”
“《玄元十子图》!”
“玄元十子图?这是……”
东方明道:“此乃我门中松雪老祖炼制的一幅阵图,是老祖留给我这一脉的镇山法宝。十七年前,我师兄携此图前往黑水,为佛门妖僧埋伏,身殒道消,此图落入佛门之手,如今就在天龙院。”
赵然点头:“我明白了,此行西夏,弟子一定竭尽全力,争取将此物收回。”
东方明温言道:“你去了以后,还是以自身安危为要,虽说按例不应当遭受为难,但毕竟身在敌国,总是打起万分小心才是,若不好办,便只当我没说过,不要刻意强求。”
“是,多谢师伯!”
东方明又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去?佛门来使还在白河等你的消息。”
赵然想了想,问:“大真人飞升的时日定了么?”
“七月初一。”
“唔,那就劳烦师伯帮忙回个话,弟子当前头等大事,是要观礼大真人的飞升大典,这件事情忙完了以后再说。对了,大真人飞升,这事现在算不算机密?要不就换个别的理由?”
东方明笑了:“此事已经不是隐秘了,也没什么好隐秘的。对面刚走了一个佛陀,巴不得大真人尽早飞升,绝不会在此时出来捣乱的。只是如此一来,他们六月初六的天龙院大法会怕是办不成了,呵呵。”
赵然摊了摊手:“那就是他们的问题了,定这个日子也没告诉咱们,很抱歉的是,我正好没空。”
东方明赞赏的点了点头,放赵然离去。
江腾鹤拜见了张老道后,愈发信心满满,他满脸红光,忍不住向几位弟子感叹:“六百年了,谁想我楼观又有了重盛之机!”
赵然问:“老师和大真人谈了什么?大真人答应了什么?”
江腾鹤道:“大真人说,他已经和云意大天师谈妥,将于六月二十在简寂观召集真师堂议事,将刷经寺洞天交归道门,同时,他已向真师堂建议,此洞天暂时不予处置,供龙阳祖师飞升前清修之用,龙阳祖师清修期间,可从道门诸流派中选择其一以为看护,约期十年,龙阳祖师若不满意,可于期满之日予以更迭。大真人还说,届时,他将提议由楼观派来看护第一个十年!”
虽说赵然早就在张老道那里得了承诺,但承诺毕竟只是承诺,如今张老道已经正式开始履行承诺,这的确是极为振奋的消息。但事情没有最终定论之前,一切都有变化的可能,这一点不仅赵然深有体会,江腾鹤和魏致真也都不是糊涂人。
该做的准备还得要做,若是就此松懈下来,躺到床上睡大觉,信不信“煮熟的鸭子也会飞”这句话就会立刻应验。
于是,江腾鹤与众弟子们便开始分析,有哪些流派可能对楼观形成威胁,分析来分析去,发现从这方面做准备简直无从着手。道门源远流长,发展演化的流派及世家多如牛毛,哪怕主要的传承都已经有了馆阁地盘,剩下的依旧不少。
第一百二十一章 九江
想要从各家宗门流派来推测竞争对手是很困难的,单拿华云馆来说,华云山中就藏着十八个流派,其中火心洞是华云山的本山地主,飧和阁杜氏嫡枝已经占了浙江,除了这两派很难得到这种机缘外,其余的十五个派别在理论上来说都具备潜在的危险。
因此,依旧只能从真师堂的诸位真师着手。师徒几人将十六位真师做了个归类,已经明确支持楼观的,有许真人、赵真人、杨真人、沈真人,保持中立善意或者说具备支持意向的有云意大天师、常宇大真人、武天师、杜天师、李天师、司马天师、张天师、李天师,可能反对的是陈天师、郭真人。
还剩下两位真师可以不予考虑,三清阁陈天师在闭关,九州阁周真人向不议事,刨去这两位,十四位真师中有四位同意、六位未明确意见但偏善意,两位可能反对,再加上通微显化大真人亲自提议这么个重要因素影响,成功的把握性还是很大的。
想了想,江腾鹤决定再尽一点努力,于是赵然飞符询问东方礼,打听武天师和司马天师的下落。
东方礼大概知道楼观一派想干什么,也不隐瞒,很快便回复告知,武天师就在总观,东极阁的李天师同样也在,司马天师则回了位于南直隶的茅山元符万宁阁。
于是师徒几个商议,老师去南直隶拜见司马天师,赵然则去总观求见顶头上司,力争再把这两位争取过来。魏致真则带其余人回山,在家中坐镇。说实话,赵然真不敢让这三位师兄出面办事,尤其大师兄,他那不叫办事,简直是去砸事!
和这三位师兄相比,曲凤和才是值得培养的事务性人才,只可惜这位三代首徒太年轻,修为实在太低,只能慢慢来了。
从青城山下来,江腾鹤叮嘱魏致真带门人回山,自己则和赵然直取正东而去。师徒二人都是修士,一个是炼师境,一个是黄冠境,翻山越岭、登萍渡水自是不在话下,几乎走了条直线,穿过潼川府、顺庆府,进入夔州,三天后便抵达万县。
此事正逢盛夏,一路上大雨滂沱,着实辛苦得很。好在到了万县之后,水道就开阔平稳了,于是赵然掏钱买了一艘小船,也不雇船夫,和老师两个人上了船,在大雨中顺水而行。
师徒二人轮番划船,用“臂力惊人”来形容已经明显不够,因此船行甚速。后来赵然又不惜工本的经常打出一张一张风符,船速更是迅捷,一日而至归州,两日而至武昌,第三天傍晚时,便抵达九江。
江腾鹤要放舟直下应天,赵然便和老师告别,在九江下船。看看天色已晚,赵然便前往九江府道宫投住。
挂了度牒,道明来意,九江府道宫云水堂的火工居士便将他引了进去,安排了个房间休息。这火工居士不识赵然本尊,也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号,按照规矩安排了个中房单间,只有一张床和一张圆桌、两个凳子。
赵然是从无极院大通铺一路睡上来的,对住宿条件没那么讲究,因此也不以为意。安顿下来后,便问那火工居士:“不知许方主和林高功在不在?”
火工居士道:“赵方丈且请安歇,小的去寻一下,若是在的话,便禀告他二位。”
赵然道:“那就劳烦了,我只在这里歇一晚,明日就要上庐山,最好能今晚见一见他二位。”说着,摸出个一两的小银锭塞了过去。
那火工居士也不推拒,接了银子出去,他本打算明日再去禀告许方主和林高功,但犹豫了片刻,还是看在银子的面上去了方堂。
把消息传进去之后,他又掉头去了经堂,正巧在门口遇到林高功。
“见过林高功。”
“恩。”
“林高功,今日我云水堂来了个挂单的外地方丈,说是认识高功……”
“哪儿的?姓什么?”
“是四川龙安府谷阳县的,姓赵。您看……”
话还没说完,就见林高功转身向着云水堂方向疾行,行了一段兀自嫌慢,干脆小步奔行起来。
这火工居士连忙在后紧追,心道这位赵方丈莫非是林高功至交?还好我过来通禀一声……
刚到云水堂门外,就见旁边斜刺里奔出来一位,正是方堂的许方主,这位许方主连外袍都没披上,只穿了件中褂就来了。
许方主和林高功对视一笑,紧步往里就走,火工居士连忙引路,带着他们来到赵然的房间。
许方主脸色一沉,喝道:“怎么住这里?快去安排个上房!”
火工居士一缩脖子,正要转身去安排,却见房门推开,赵然从里面探出身子,道:“不用张扬,就住这里便好。这次来就是想见见二位,在九江的同道中,我也就只认识二位,故此不请上门,还望恕罪,哈哈。”
林高功和许方主都进了屋,那火工居士看了看情形,还是跑去取了上房的钥匙过来,好说歹说,将赵然的房间换了。
林高功问道:“赵方丈有没有用饭?”
赵然笑道:“正是没有吃饭的去处,无奈之下只好叨扰二位了。”
林高功道:“走,出去吃!”
去年总观那么大的动静,一众高层要么受罚、要么落马,大家眼中看到的,是因上疏一事引发的震动,但林高功和许方主这两人是知道一些内幕的,大概猜出了赵然在其中所起到作用,其中,许方主还是报信人。
他二位在震惊之余,也不免忐忑不安,同时更看到了赵然的巨大能量,这一年来反复思量,每次回想起来都忍不住后怕,脑袋里如同一锅粥,也搞不清自己和赵方丈之间到底是有仇还是没仇,到底是有交情,还是没交情。所以一听是赵然来了,什么都顾不上,立刻赶来迎接。
今日见了赵然的亲切态度,这两位悬了大半年的心才算是踏实了。
林高功笑道:“要不我去知会一下监院,想必我们监院是想和方丈见一见的。”
赵然摇头道:“算了,下回再说吧。我这次来时间比较紧,明日就要再上庐山,所以只能趁这个机会来向两位讨顿饭吃,就不要惊动陈监院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十八洞
听赵然说“不要惊动陈监院”,林高功和许方主都忍不住有些窃喜,极为热切殷勤的带着赵然去了一处酒楼,要了个雅间。
酒菜摆上,碰了几杯,闲谈了几句,赵然道:“刚才说到陈监院,却不知这位监院是哪里人?”
林高功道:“陈监院是福建人,为人极和善的,赵方丈有机会见了便知,对待我们这些下属也十分宽厚。其实我们最佩服他的,是处事的手腕,自上任以来三年了,方方面面的关系都打点极好,从来没听说得罪过谁,这就比较难得了。”
听林高功简单介绍了几句,赵然心里对陈监院初步建立了一个“老好人”的形象,但身为一府监院,单是做老好人可不行,要想谁都不得罪,那除非什么事都不干。
对于赵然委婉的疑问,林高功的解释是,九江城中道门高层和朝廷权贵太多,更有不少是仙师们的直系后裔,所以身为九江的监院,“不得罪人”就是主要政绩,或者说奉行“无为而治”,才是九江的布道思路。
赵然也是在四川待得太久了,他的功法又需要大量功德力,所以做事就成了习惯性思路,此刻一听林高功解释,这才醒悟过来,暗道自己当真是露怯了,提问之时没考虑九江的特殊情况。
一顿饭吃下来,赵然对九江道宫以及星县道院都有了个初步的印象,总体给他的感觉不是很好。若是将来到这里担任方丈,遇到的掣肘怕是不少,想要做什么事情都会面对远超别处的阻力。
吃完饭后,赵然回房歇息,到了第二天一早,便起身去了城中甘棠湖畔的赵府,自作主张“代表”赵致星看望了赵夫人,并留下了一份礼物。
去年总观下观闹出来的疏文事件中,赵然狠狠打了一番总观高层的脸,连嗣教张天师和嗣教沈真人这两位的封号都被他摘了下来,跟别说旁人了。
大都管赵云翼同样受到了处罚,虽说处罚不重,但处罚的态度一摆出来,对于他这样位高权重之人来说,是相当丢脸的。
此时此刻,赵然必须要缓和与这位大都管的关系,当然,风波还未完全平息,直接见面不太合适。赵然犹记当日在赵府书房内的一幕幕,结果自信满满的赵大都管被自己硬生生扇了耳光,现在见面彼此尴尬,只好从别处一点一点的弥补。
看望了赵夫人,赵然不再耽搁,出了九江直上庐山。绕行金鸡峰后,顺着溪水上溯至一汪碧绿的水潭,将腰牌打入之后,一股巨大的力道将他卷入水中。
从水潭那一头出来,便进入了金鸡峰洞天,莽莽丛林之中,充斥着古朴浓郁的灵力。这是赵然第二次来到上观,和去年相比,他法力之雄浑已经何止翻倍,适应起来也比去年轻松了许多。
依旧是那只金毛灵猴,他从树上一跃而下,立时就认出了眼前的赵然。
“见过灵官,小道三清阁卫使赵致然,去年曾经来过,不知灵官可还记得?”
“记得记得,你上次来的时候不是给我带……哎呀哎呀,吱吱,上次带的就是这个,好吃!唔,进去吧,嗯嗯,好吃……”
赵然熟门熟路,来到天星湖畔的三清阁,先到门房处拍了拍窗户,将趴在桌上熟睡的老道唤醒:“您老慈悲,小道是本阁西堂的赵致然,这是我的信物腰牌,已经和卓长老约好了过来拜见的,麻烦您老开个条。”
老道眨了眨眼睛,将门条开好,撕下来交给赵然,刚要开口,赵然已经抢先道:“您老放心,我请卓长老签好字后退给您老。”
说罢,赵然就进了大门,老道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怔怔的看着赵然进去,嘀咕了一句:“无趣!”
卓长老的案头似乎永远堆着各种看不完的资料,赵然在旁边坐等了一会儿,卓长老才抬起头来,笑道:“致然来了。”
赵然道:“您老当真辛苦,我是昨晚到的九江,怕时间太晚打扰您休息,就在九江的道宫住了一晚。对了,这是我和礼师兄在槐溪里钓上来的江鳅,礼师兄特意用辣椒腌制过,说是您喜好这一口。”
卓长老立刻兴奋了,搓着手起身打开了赵然递上来的木箱子,只见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数十条抹着厚厚红辣椒碎末的咸鱼,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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