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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门法则-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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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师祖。”赵然上去就行了个大礼。他称呼夏侯大长老为师伯,孔阳清是夏侯大长老的师叔,当然也能称一声“师祖”——哪个称呼最显亲近就用哪个称呼,这是赵然的习惯。
孔阳清乐呵呵的将他拉到一边,上下打量一番,笑道:“早听说华云山出了一个能任事的后辈子弟,今日算是见着了。我和你卢师祖是至交,你叫我一声师祖也是应当。”
孔阳清说的卢师祖,就是江腾鹤的师父,已经故去的楼观派上一代炼师卢云奇。
这层关系说开了,便更显亲近了几分。就听孔阳清道:“楼观一脉,六百年前曾是我道门支柱之一,于佛道大争之时尽了全力的,前赴后继,满门修士极为壮烈。后来我道门占据中原,于庐山坐论,共分天下,当时的楼观一脉已经人丁单薄,想要据一府之地而不可得……说起来,我道门前辈在这一点上的措置,是有失公允的……”
赵然不敢接口,静待孔阳清下文。
“……与楼观一脉相似的,还有我火心洞、离山宗、七巧林、云岚岗等等,当时共有十八支,都聚到了华云山。放眼天下,又有哪个馆阁如我华云馆一般,以一府之地而聚集如此多的宗派?绝无仅有!”
孔阳清发了几句牢骚,重新又将话题扯了回来:“呵呵,一说起卢师兄,一提起你们楼观,我这心里就很是替你们不平,不过闲谈而已,你也不要放在心上。总之,见到楼观能出你这么一个能干的弟子,我是替卢师兄、替江师侄高兴的,好好修行、好好做事,将来楼观的发扬光大,就指着你们这一辈弟子了。”
赵然道:“多谢师祖牵挂,弟子一定不辜负师祖的期望,为楼观的振兴而努力。”
孔阳清点了点头:“好了,今日人多,诸事也杂,忙过这一阵子,就多来混元顶找我说说话,有什么需要求告的,也不要有顾忌,尽管开口。我就在混云顶第二峰,很好找的。”
“是,弟子少不得过来搅扰师祖的。”
“那就好,你先去忙吧。”
正琢磨着孔阳清这番话,冷不防被人一巴掌拍在肩膀上,扭头看去,却是人群外某个角落处,东方礼冲自己勾了勾手指头。
赵然见无人关注自己,便挪步走了过去:“礼师兄,你这是何必呢?为何不过去和大家见面,非要躲在这里?”
东方礼笑了笑,道:“那里人太多,不太习惯,我还是更喜欢清净一些。”
赵然道:“礼师兄,我这一年……”
东方礼道:“前面的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你就说说后面的。”
“后面的?”
“唔,就说说玄慈老和尚的虹体,张真人是打算怎么处理的?”
“礼师兄,去年在大小金川之时,是不是你就已经全都知道了?或者说,这次设伏,礼师兄也是重要参与者?”
“这个你就不要问了,你就说说虹体在哪里?”
“在我这里。”
“那就太好了,张真人怎么说?”
“张真人说,让我找机会给佛门送回去,如玄慈大师这般高人,我道门应当礼敬有加才对。”
东方礼略微有些兴奋:“很好,送还虹体的时机,需要好好斟酌,到时候如果张真人有吩咐,你须得先知会我一声,若是张真人没有吩咐,你就听我的信,什么时候机会合适,我会告诉你的。”
赵然无奈道:“知道了。”
东方礼又道:“对了,还有件事,要跟你通个气。是关于景致摩的。”
这个问题赵然比较感兴趣,于是忙问:“怎么处理的?”
东方礼道:“阁中先查的是他如何得来的那幅扇面,就是你和柔安郡主合画的那幅。”
赵然摇了摇头:“这怕是查不出什么来的。那幅扇面当年是在金波会所拍卖出去,正常途径,辗转几次就可以到手。”
东方礼点头:“的确,没有查出来,扇面是景致摩从兵部员外郎霍韬那里得来的,霍韬是自一位西域行商处购得。”
赵然问:“还有其他线索吗?”
东方礼道:“就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想要指证景致摩与西夏勾结一事怕是没什么结果。”
赵然皱了皱眉:“莫须有呢?咱们三清阁可不能按规矩来吧?”
东方礼道:“贵州崇德馆过问了,阁中也不好做得太过。只是说他涉嫌刺探极为重要的情报,目前不能放人。已经将他关在庐山大半年了。”
赵然略感失望,又问:“那他到底有没有疯?”
东方礼道:“这就是我过来想要问你的了。”
“问我?”
“如果确认他疯了,那么一个掌握重要情报的疯子,显然不能让他随意下山,当然也不能以此为名,判他挑动十方丛林和馆阁矛盾的罪名。”
“如果他没疯,那就是别有居心?”
“不错,但需要证据,后面的事情就会很复杂。崇德馆一直在询问案情的进展,他们甚至派了一个金丹法师到庐山,专门盯着我三清阁问案。因此,卓长老问你,景致摩到底疯没疯?”
第一百零二章 求情
听东方礼这么一问,赵然就知道对方的意思了,沉吟良久,反复琢磨,然后道:“多谢武天师挂怀,多谢卓长老的鼎力支持,这次事件,让我看清了,身在三清阁,如在家一般温暖。”
东方礼闻言一笑:“知道就好。”
赵然续道:“景致摩究竟有没有疯,恐怕我还要再仔细想一想,礼师兄可否等得?”
东方礼道:“也好,你再考虑考虑,但不要考虑太久,最好这几天就给我回话。三清阁还有很多大事,不值当为此人耽搁工夫。”
赵然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随后,东方礼便消失在了玉皇殿前。
赵然刚走回来,和蔡云深大法师闲聊了几句,就见于致远在人群外注视着自己,也不知他等了多久,于是赵然连忙向蔡云深告了罪,过来和于致远相见。
“于师兄,恭贺你去年破境入羽士,师弟我这一年实在太忙,没有时间上玉皇阁向师兄贺喜,还望师兄恕罪啊,哈哈。”
于致远很不自然的笑了笑,然后道:“借一步说话。”
赵然跟着于致远来到一处僻静的角落,等着于致远说明来意,于致远却踌躇良久没有说话。
赵然笑道:“于师兄这是怎么了?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于致远叹了口气,道:“赵师弟,我的来历,你想必有所耳闻?”
赵然点头道:“听说了几句,但不真切,只是知道师兄是贵州思南府虎峰山崇德馆于氏族人?”
于致远点头道:“不错,如今的崇德馆大长老,是我叔祖。”
赵然问:“既然于师兄正骨了,为何不回崇德馆修行?毕竟那里是自己的家庙,修行路上也更能得到照应。”
于致远道:“我虽为于氏嫡系子弟,但资质平平,更是毫无根骨。其实这本也属正常,我这一代七十多名后辈,能够入修行门槛的,也不过区区九个。其实我已经算不错的了,至少还有几分资质……当年族中要给我正骨,但我母亲怕我因之丧命,于是没有答允,将我送到了渝府于氏故居。我便是在那里和景七相熟的。”
“景致摩?”赵然渐渐有所明悟,大概知道于致远想说什么了。
“不错,就是景致摩。景七没有我那么多烦恼,不像我那么优柔寡断,他很坚毅,做什么事情都很认真、很执着。其实在修行方面的条件,他比我还不如,他连半分资质也没有,但他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担忧,或许也很遗憾,但他从来没有提起过。”
赵然默默听着,也不打岔,就听于致远顿了顿,道:“后来我们长大了,便入了道门,但我还总抱着一丝期盼,听说无极院以前曾经是一处洞天福地,便去了无极院……当然,其实并没有什么机缘……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我终于还是入了修行,但我并不想回崇德馆,我母亲……总之我不喜欢崇德馆,于是便拜入老师门下……”
赵然点头:“还是要贺喜师兄的,当年我入无极院,多承师兄关照,若无师兄,恐怕后面就没有这些机缘了。如今你我二人都在馆阁,今后一起奋力修行,不说别的奢望,哈哈,争取能活得更长一些!”
于致远静静的看着赵然干笑了几声,等赵然不笑了,又道:“我知师弟不愿提起景致摩,我也能够理解师弟的想法。景致摩确实对不住师弟,他做的很多事情……我听说对师弟修行大道阻碍颇深,的确是不应该的。”
赵然叹了口气,怔怔望着于致远,道:“于师兄,景致摩连续三次针对于我,差点断了师弟我的修行之路啊……”
于致远道:“我知道,我知道。他的确不应该这样,这是他的错,他魔障了!但我和他自小一起长大,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陷入三清阁那样的死地……”
说着,于致远撩起道袍就要下跪,赵然一惊,连忙将他搀住。于致远当年是赵然上升之路的贵人,对他多有大恩,怎么能让恩人向自己下跪呢?
赵然如今已是黄冠,于致远不过是个羽士,他不让于致远下跪,于致远如何跪得下去?
“赵师弟,愚兄我求你这一次,这次的事情因你而起,我还听闻你在三清阁都能说得上话,能否请师弟大人大量,向三清阁求求情,饶了景七这一遭?”
“于师兄,景致摩涉及我道门机密要务,这怕是难啊……”
“我也大概知道一些,但咱们凭良心说,景七怎么可能是佛门密探?绝无可能啊!他就是失心疯了,他视张云兆如父,张云兆一死,他就染上了魔怔。你看能不能跟三清阁说说,就说他疯了,让他回家养病,从此不再踏入十方丛林半步……”
于致远恳求得眼眶都红了,几乎就要落泪,赵然不好再推脱了,忙道:“于师兄,我答应你去跟三清阁分说,尽量救一救景致摩,行了吧?”
于致远忙不迭的点头:“多谢赵师弟宽宏大量,若是景七知道赵师弟是如此人物,不知他是否会无地自容!唉……我上个月去庐山探望他的时候,就跟他说,赵师弟足有容人之量,他还不信,对赵师弟误解极深。今日师弟出面求情,景七怕不得羞愧死!”
赵然摸了摸鼻子,苦笑道:“他还在迁怒于我吧。”
于致远叹道:“等他出来,知道谁救了他,想必就明白了。”
赵然想了想,道:“我去说情可以,但不一定能保证他安好无损的出来,师兄也知道,这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但若是分说有用,景致摩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师弟请说,别说一个,十个条件都行,我都代景七答允了。”
“他必须保证,永远退出十方丛林,也不得在出仕,从此在家颐养天年。”
“我替他答允了!”
“那好,等我回头去庐山的时候,帮景致摩向总观求情。”
于致远迟疑着道:“我听我老师说起过,礼师兄便是三清阁西堂的堂主,师弟莫如先向礼师兄求情分说呢?”
第一百零三章 伸手
听于致远提起东方礼,于是赵然问:“你知道礼师兄是西堂堂主?”
于致远点头:“此事也没什么隐秘可言,他自西夏卧底二十年而归,就被三清阁重用,西堂又设在我玉皇阁,礼师兄如今已经炼师境的高修,他不任西堂堂主,怕是也没别人能担任了吧?”
赵然道:“此言有理,那咱们现在就去拜见礼师兄。”
赵然和于致远两人联袂而至混元顶第五峰下,赵然打了个飞符进去,不久后接到东方礼的回复,于是向于致远道:“此地非常人所能擅入,委屈师兄在外等候我的消息。”
于致远答应了,便在岸边等候,目送赵然登上一条小船,顺着槐溪上溯,不久便消失在山势的拐角处。
赵然登上长亭,见了东方礼,于是道:“礼师兄,你这位西堂堂主倒是坐得很稳嘛。话说怎么没见到敬师兄?他还没回来么?”
东方礼甩给赵然一根鱼竿:“一起钓鱼?坐得稳不稳的,是什么意思?你敬师兄在外云游,说是来不及回山,这次就不参加楚师叔和七姑的双修仪典了。”
赵然道:“原来如此……那什么,鱼我就不钓了,只跟你说件事。你任西堂堂主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了吧?这样真的好吗?”
东方礼笑道:“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到了这个位置,再想保密是不大可能的了。譬如佛门金针堂,几个长老姓甚名谁,咱们这边同样一清二楚。反而是你们这些人,才真正是列在机密之内的。”
“那礼师兄下山时还要多多谨慎啊,像上次去大小金川的事情,以后还是尽量少做才好。”
“我每次离山都写好遗书的,一旦事有不谐,就自爆经脉。”
赵然沉默片刻,道:“原来如此……那金波会所的事情,有没有泄露出去?”
“咱们这头肯定没有泄露出去,但……我总感觉差不多了,局面做得太大,几乎四处漏风,成安的暴露,不过是时间问题。只不过西夏那边,似乎很多人在帮忙遮掩,哈哈,说起来当真好笑。”
赵然担忧道:“礼师兄,那成安怎么办?要不还是让他回来吧?”
闻言,东方礼叹了口气:“回不来了。”
“怎么了?”
“成安说,他提及过几次,想要回大明探望家人,但高衙内等人都不同意,坚持让他把家人接过去……天马台寺和迦蓝寺的几位高僧对此不置可否……”
“那就是暴露了……”
东方礼盯着槐溪中的游鱼,默然不语,良久后问道:“那么快就转过来找我,景致摩的事情想好了?”
赵然点点头,道:“想好了,但我想的不是他疯还是不疯的问题,而是他疯魔的究竟。我有个想法,想和礼师兄交流交流。”
“你说吧。”
“这一年来,我常常反思,我们在当年张云兆一案的侦破上,似乎走入了误区。景致摩为何一提张云兆的死,就那么激动?以前听说他在潼川府紫阳宫为监院,但凡下面有人提到张云兆,他就会失态。后来在叶雪关的时候,他的失态我也是亲眼见过的,只是没往那方面想。在京城元福宫时,我与景致摩殿上对质,于是故意提了几次张云兆……”
东方礼神情顿时凝重了:“当日在紫宸殿上,他是因你提及张云兆而失态?”
赵然摇了摇头:“何止失态,简直是疯了。”
东方礼缓缓点了点头:“知道了。”
说了几句,赵然告辞而出,乘上小舟,顺水而至溪边的木栈。
于致远一直在苦苦等候,见了赵然,忙问:“赵师弟,怎么样了?”
赵然宽慰道:“已经和礼师兄说了景致摩的事情,礼师兄答应,再抓紧查一查景致摩有没有旁的问题。我估摸着若是没有的话,三清阁或许就会考虑放人。”
于致远松了口气,道:“那就太好了!景七我还是了解的,断不会有别的问题!多谢赵师弟了,走,师兄我请你喝酒!”
当晚,于致远和赵然在玉皇阁畅饮叙旧,回顾了在无极院的点点滴滴,畅想着将来修行的日子,各自喝得酩酊大醉。
第二天,赵然来到玉皇顶想要见张老道,等了大半天都没见到,求见通微显化大真人的修士太多,赵然根本排不上号。赵然此刻也有些后悔,早知道在砚台方舟上直接跟张老道明言就好了,一时疏忽间便造成了眼下的局面。
当时在砚台方舟之上,因为顾及楚阳成听到,所以赵然自觉不太方便开口,谁知现在连面都见不上。
赵然也无奈了,干脆直接给张老道发了个飞符:“大真人,你老人家太忙,还是要注意休息才好,我等了一天都没排上见您的队,可见您有多忙!我都有点担心您吃不住劲儿,千万要劳逸结合啊!”
过不多时,张老道给赵然回了个信:“说得很是,老道去找龙阳道友了,后面的人不见了,你有事去云显台上找我。”
当晚,赵然在蔡云深的引领下,上了后山云霄顶,登上云显台。
茫茫云雾中立着个石台,也不知身在几许高,更不知脚下几许深,总之很有些身在云中的意思。
蔡云深叮嘱了几句,让赵然别在云显台瞎跑,免得摔下去之后,便即离开了。赵然沿着台子向前,不一会儿就在云雾之中看见了对坐着的龙阳子和张老道。
见了赵然后,张老道大笑:“臭小子,发个飞符也暗含讥讽之意,这世上怕是只有你敢这么对我老道!”
赵然忙道:“大真人可真是冤枉我了,我是真担心你老人家的身体,这种应酬的活,就不该是你老人家干的,忒俗!”
“那又有什么办法呢?既然答应了替阳成和七姑做主,还就非得老道我亲自出面不可,否则旁人不给脸面,到时候百般作梗,甚至不来观礼,岂非好事办成了坏事?好了,你有什么事情赶紧说吧,再不说就把你轰下去!”
赵然看了一眼龙阳子,道:“大真人,我是来跟你叫屈的。龙阳祖师这回体恤我,专门替我修补损毁的阵盘、法袍、坛城,难道大真人就把我忘了?好歹这次围剿玄慈老和尚,我也算出了一分力吧……”
“嘿!臭小子!给了你六道轮回图,给了你曼荼罗坛城,还把得来的金银器皿都给了你,那些东西怕不下十多万银子吧?最后我连老和尚的虹体都交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赵然睁大眼睛分辩:“大真人,一码归一码,你可不能混为一谈!这两件法宝是我协助攻破刷经寺得来的,与横断大山中的事可要区分清楚。至于虹体,那可是要去西夏搞事,弄不好我还有危险。”
张老道抚着额头无奈道:“行了行了,这一天的吵得头疼,你这里又吵……那你想要什么?”
第一百零四章 谈条件
赵然没有直接回答张老道的问题,反而问了一个问题:“大真人,你什么时候飞升?”
“你不是知道了么?快了!”
“快了?究竟是多快?下个月?明年?还是后年?大真人,你和龙阳祖师都活了两百多年,对于你们来说,几年时间弹指一挥间,但对我这样的小道士来说,差别可就大了。”
“臭小子,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就是想问问,大真人到底哪天飞?如果还有几年,那我二话不说,掉头就走,如果大真人没几个月盼头了……”
“臭小子!胡说八道!”
“额……我是说如果大真人几个月后就飞升,那我就没什么盼头了,只能尽快指望着从大真人这里讨要些好处,以为将来避祸做好准备。”
张老道怔了怔,道:“什么避祸?”
“大真人啊,我可是你老人家带着去了京城的,你老人家还带着我去了真师堂,见了诸位真师。从京城离开的时候,又是你老人家带着我飞来飞去,最后飞到了横断山,险些要了我的命啊!此事说起来似乎知道的人不多,但天底下哪有真能保住的秘密?在别人眼中,我可算是大真人这边的铁杆了吧,啊?算不算?”
“这不挺好吗?莫非你还不乐意?”
“大真人啊,我当然是很乐意算作你老人家这边的铁杆,可你老人家这么多年来,到底有没有得罪过人?或者说,有没有人对你老人家不满的?”
“这个……”
“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有啊。你老人家在的时候,人家对你不敢有稍有违逆,甚至毕恭毕敬,吹吹捧捧,这都很正常。可你老人家上天以后呢?那些恨你的,对你不满的,羡慕的、嫉妒的,是不是都冲着我们这些铁杆下手了?”
张老道怔怔看着赵然,不说话了。
于是赵然摊了摊手:“所以我来问问,你老人家到底哪天飞升?我们这些不幸的铁杆也好早做准备,免得到时候被搞个措手不及。”
张老道沉默了片刻,道:“如今已是五月,这个月内将楚阳成的双修仪典办了,七月初就走。”
赵然顿时痛心疾首道:“大真人啊,还好我过来问你,你老人家始终藏着掖着的不说,结果却走得那么匆匆忙忙,只剩不到两个月了,你叫我们怎么办?”
张老道一指龙阳子:“还有你龙阳祖师在这里,怕什么?”
赵然向龙阳子躬身道:“那就多劳祖师关照了。”
龙阳子捋须轻笑:“你还担心么?”
赵然点头:“还是担心。龙阳祖师虽说大树参天,可我怕独木难支啊,更何况祖师常年在云显台上清修,毕竟离我们这些人间烟火远了一些,就怕到时候来不及。”
张老道问:“扯了那么久,绕了那么大个圈子,你到底想要什么?”
赵然道:“什么都行,能保我师门的东西都可以。”
“比如呢?”
“我要升迁,我现在是谷阳县无极院的方丈,我想当龙安府西真武宫的方丈。”
张老道顿时气乐了:“瞧你这点出息!这点事情你让我来做,你觉得合适么?你丢得起这个人,老道我可丢不起这张脸!”
“唔……西真武宫方丈很丢脸么?那要不玄元观方丈?这个位置正好空着。”
“你还是换一个吧。屁大点年纪,真把你弄去玄元观当方丈,老道我一走,只怕立马你就得被搞下来!”
“那……有没有办法,帮我老师尽快从炼师境提升为大炼师?”
张老道和龙阳子对视一眼,满是无奈,道:“这个做不到。”
赵然问:“你们在大青山给我折腾的那一出,不是打算助我破金丹吗?照此办理呗!”
“什么就照此办理?你知道我们费了多少工夫?就算如此,你不也没成就金丹么?至于炼师,那可不是能照此办理的事!这个绝无可能!”
赵然又道:“那就再给我老师几件法宝,我老师剑术虽然精湛,但境界毕竟略低,我怕不足以自保师门。大真人你看是不是给几件好东西,比如九阶神符什么的,到时候若是出了意外,我老师能带着我们几个躲到龙阳祖师这里来。”
“九阶神符?我都没有,你想什么呢!”
“大真人,我记得有个端木春明的家伙,当年去西夏的时候,随随便便就在兴庆府扔了一个九阶神符吧,你老人家居然没混到一张半张的?”
张老道气得吹着胡子道:“不行,换一个!”
赵然叹了口气,想了想道:“这也不给,那也不给,到底给什么?”
“你说的这几个都不行,赶紧换,能给的我肯定给你。”
“那好,大真人这可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
“我要刷经寺洞天!”
张老道顿时愣了,龙阳子则在一旁抚掌大笑。
张老道瞪了龙阳子一眼,向赵然道:“这怎么行?那么大个地方,我是要交到真师堂去的,这可是我道门新辟之地……”
赵然很是不满:“大真人,你老人家当时怎么说的?啊?你老人家当时亲口向楚天师说,要把刷经寺洞天给他,让他去开宗立派,这是不是你说的?怎么到了我这里,就成了要交到真师堂去了?”
说完,赵然又冲龙阳子道:“龙阳祖师,你给出来评评理,大真人是不是在耍赖?”
龙阳子哈哈大笑,只是看着张老道不说话。
张老道皱眉:“你再换一个。”
赵然斩钉截铁拒绝:“不行!这是我思来想去,能够保全楼观一脉的最后希望了。大真人,当日在真师堂上时,你也看到了,那个陈天师,还有郭真人,他们对我可是很不满意的,有这两位在后面虎视眈眈,你叫我以后如何自处?他们想要整治我楼观一派,怕不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总之大真人你一升天,我们楼观一门就要赶紧溜之大吉,躲到边远的僻静之处避祸。”
“真要对付你们,你们去了刷经寺就能落好?”
“去了刷经寺,我楼观一脉就算重新开宗立派了,松藩的信力自成体系,修行资源也不被人卡脖子,他能怎么整治我们?除非他明目张胆杀上门来!”
“可那是边陲之地,就你们楼观派这几个师徒,一个炼师,两个法师,两个黄冠,你们撑得起来?守得住?”
赵然笑了笑,忽然向龙阳子道:“龙阳祖师,听说祖师一直在玉皇阁寄籍清修,但弟子说句不客气的,这里人太多,能分给祖师几许?不知祖师可有雅兴,随我楼观一脉前往红原?我楼观必定竭尽全力,不使祖师受半点委屈!”
第一百零五章 回山
楚阳成和朱七姑的双修仪典,随着张老道的公布,立时引发天下震动。
一个是道门百年来的绝世天才,五十出头便入了炼虚境的人物,道门下一辈弟子中的领军翘楚,一个是皇室贵胄,修行界最负盛名的美艳公主,曾经因师徒名分而演绎过凄美的爱情故事,这两位的双修仪典,想要来参与观礼者,不知凡几!
整个青城山都在一片热闹之中,不仅是玉皇阁,连玄元观都在忙碌着。经过多次磋商,参与观礼的来宾名单一加再加,已经突破了千人,最终敲定下来的时候,达到了一千二百人。
其中,道门馆阁拿到了八百个名额,十方丛林得到了一百个名额,散修界得到一百五十个名额,宗室及朝廷也拿到了一百五十个名额。
身为朱七姑的便宜弟弟,赵然毫无疑问跻身名录之中,又因为赵然的关系,华云馆获得了十个名额,当然里面包括了楼观一脉三代六人。
离大典尚有半月之期,赵然也没心情在玉皇阁搅和,于是抽空返回华云馆。
在后山楼观世界的观星台上,赵然将这一年来的经过一五一十禀告了老师江腾鹤:如何在总观无罪脱身,如何在真师堂对质景致摩,如何被带到大青山磨砺,如何前往刷经寺洞天破阵,如何在横断大山围杀玄慈。
玄慈涅槃圆满、往生西方净土一事早已轰传天下,江腾鹤叹道:“没想到我道门筹谋多年,最终却助他证道,此真时也命也,人之机缘也。”
赵然道:“大真人说,玄慈老和尚是死了还是涅槃了,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离开了此间,将来不再是道门的威胁。只须达成此事,便不枉七年之苦。”
这个道理不用赵然说,江腾鹤也是明白的,于是收回心思,打量着赵然取出来的六道轮回图、乌金曼荼罗坛城及七件中高阶佛门法器,感慨良久后,只将六道轮回图收了,其余仍旧还给赵然。
“这阵图太过贵重,也非是你可以轻易使用,为师便收了,存在华云馆藏宝阁中,也算是你拿走离火法神袍后,咱们这一脉对华云馆的回报。”
赵然道:“这就是弟子赶回来见老师的原因了。这件阵图,怕是暂且交不得。”
江腾鹤皱眉道:“致然,为人不可太过自私,此非修道之心。大长老都舍得将他火心洞的镇山法宝取出来给你,你又怎能……”
话没说完,赵然笑着打断:“老师且慢,弟子这一次还真是要自私一回了。围杀玄慈一役后,大真人本待将刷经寺洞天赠予楚天师,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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