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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门法则-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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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跑官就得从政策大局上着眼,大政一定,什么权位职司都是小节,根本不须费多大气力。要官就可以要得理直气壮,要得光明正大,不搞鬼鬼祟祟的歪门邪道!
赵然等着赵云楼表态,但赵云楼却没表态,他眯着眼睛看了半天赵然,看得赵然从最开始的理直气壮,渐渐变得有点心虚,这才开口:“有些事情,从下面慢慢做起就好,非要那么大张旗鼓做什么?有县衙方面支持你,又是在你君山庙范围内做事,无极院怎么干涉你?”
“老都管,我就是想要一个良好的布道环境……”
“这样吧,你的这些话,我想想再答复你。你现在住在哪里?在云水堂么?”
“啊……我在青城庙,叶雪关的时候,和邢庙祝比较熟识,就到他那里打秋风去了,呵呵。那个……”
“行了,你跟青城庙待几天,等我这里想好了,回头再找你,今日就先这样吧。”
赵然酝酿好的腹稿只说出了一半,后半段正准备见真章、推举白方丈的时候,却直接被赵云楼堵了回去,一个字都没说出来,着实有点郁闷。但赵云楼已经送客了,他怎么好赖着不走?只能含笑着无奈离去。
将赵然送走,赵云楼叫了一个巡照房的道士:“你去看看李监院那里有没有空,我有事去见他。”
过不多时,那道士过来回禀:“监院正在接见川西宣慰司齐镇守,说您要有空,就一起参与晚宴,若是不得空,就晚上宴后再说。”
赵云楼皱了皱眉:“齐太监?他来做什么?你跟监院说一下,我这里事情多,晚一点再过去吧。”
赵云楼在自家书房内处理着公务,吃了寮房送来的晚饭,一直忙活到夜里,又让人去监院那边打听,听说齐太监走了,这才起身,去见李云河。
李云河显得略微有些疲倦,拿着块湿巾,一边擦脸,一边啜茶。
赵云楼进来以后找了把交椅一靠,问:“监院,听说齐太监来了?他们镇守府不是一向和咱们道门不相往来的吗?”
李云河摇了摇头:“也不知怎么了,听说咱们要考虑龙安府的方丈人选,便上赶着找上来了。”
赵云楼奇道:“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李云河道:“据他说,川西宣慰司的老李对他有救命之恩,他想帮老李活动活动,从川西宣慰司那个地方调到龙安府来。”
川西宣慰司是川省西陲的一个辖地,级别类同州府,宣慰司的显圣宫,同属于川省十九道宫之一。显圣宫的方丈迁转西真武宫方丈属于平调,但位置不同。
川西宣慰司直面吐蕃,压力非常大,日子不好过,想要平调龙安府,从情理上也说得过去。
但以赵云楼看来,实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冷哼一声,道:“那他不是和老叶打擂台了?老叶能答应?”
李云河慢条斯理道:“那也不一定,说不得老叶就同意了呢?显圣宫的方丈过来了,是不是就把位置空出来了?老辛想去当龙安府的方丈,资历差了点,但去川西宣慰司那种艰苦危难的地方任方丈,是不是就更合情理了呢?”
“想法真好啊……老叶不是最看不起太监的么?怎么会和姓齐的走到一起了?”
“大业当前嘛,有什么事情是不能放下的呢?”
“也不知总观是怎么想的,真是……”
“戒急用忍,万事不要着急,天塌不下来。你找我有什么事?”
第十六章 朝气的另一种解释
赵云楼道:“今天,那个君山庙的小庙祝,赵致然,他来观里了。我见了他,和他谈了不少,他跟我讲了讲下一步在君山庙的打算,很有意思。”
李云河问:“看起来你很欣赏他?他谈了些什么?”
赵云楼笑了:“他要在君山建设道门特色新大明。”
李云河品咂着这个从来没听说过的词,自己低声重复了两遍:“道门特色新大明?道门特色?新大明?”
赵云楼详细解释了一番,李云河就默默听着,等解释完以后,李云河也忍不住笑了。
“确实是个很有意思的小庙祝,提法很新鲜,也很值得深思。那么……他来观里想做什么?想让你帮他做什么?”
“他做事很主动,也很积极,依旧还是为了青苗钱的事情而来。他非常直率,下一步想推行青苗钱的改革,希望观里给他支持,说是什么创造良好的布道环境。”
李云河哑然失笑,忍不住摇了摇头:“总能从他嘴里听到一些稀奇古怪的词句,但不得不承认,这些提法很有道理,也很有朝气。”
赵云楼叹道:“为人也很有朝气,有朝气到了直接管咱们要官位的地步了,可我居然一点都不生气,不仅不生气,还觉得他要官要得很有道理,哈哈!”
李云河不悦道:“他不是刚升了无极院都管么?这才几个月,又想往上爬?你居然觉得有道理?”
赵云楼道:“他倒不是为自己要官位来的,若是为了他自己,我早将他赶出去了!他是想让观里替他出头,把无极院的董致坤换掉,最好再弄一个支持他做事的人,去当西真武宫的方丈。”
“小小庙祝,好大口气,直接干涉县院、府宫高道的人事任免,你没当场驳了他?”
“要是别人,我肯定当场训斥了,可他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又是一门心思想要做事,颇有几分咱们道儒的行事风格,看着就像自家孩子一样,说话行事出点格,也很正常,所以便没忍心。要是把他撵出去,我还真怕把他这份热情给打没了……他住在青城庙,我让他在那里等着,师兄要是觉得他说得没道理,就让他回去便是。”
李云河靠在椅背上,双手环着茶盏,手指头不停敲击着茶盏的边缘,隔了良久,忽道:“师弟还记得叶雪关大议事的时候,有一篇策论吗?”
赵云楼会意:“西真武宫都管白腾鸣的那篇?怎么不记得,三百多策论中,只有这篇是讲青苗钱的。”
李云河看着赵云楼,微微点了点头。
赵云楼道:“我让典造房准备白腾鸣的履历。”说完,又有些迟疑:“老叶那边怎么说?”
李云河笑了笑:“辛腾弃不是想升吗?松藩天鹤宫那边,三都还差两个,让他去杜腾会手下当都厨吧,也是一府道宫监院的级别了,老叶应该晓得知足。”
“齐太监那边?”
李云河摆了摆手:“道门职司的迁转,什么时候轮到太监插嘴了?”顿了顿,补充道:“不要再拖了,后天就召集三都议事。你跟滕川沟通一下,问问他的意见,这个人选他能不能接受,不要议事的时候出岔子。”
“好的,滕川没问题。”
“对了,你出面找白腾鸣谈一谈青苗钱的事,听听他的说法,思路不重要,关键是看他的态度,对玄元观的态度。”
“会不会来不及?把他从龙安召过来……”
李云河笑道:“如果我没有料错,白腾鸣恐怕也在青城庙。”
赵云楼怔了怔,揉着额头喃喃道了句:“这小子……”
大事议定,赵云楼起身准备离开,忽然想起一事,道:“要不要回头再把徐腾龙叫过来,我跟他谈谈?”
李云河道:“也好,你出面跟他谈谈,确保白腾鸣公推升座。赵致然在叶雪关做的事情,不要让徐腾龙学了去,嗯,回头也得敲打敲打赵致然,让他别一天到晚把心思放在这上面,踏踏实实做事。”
当晚,赵然正在青城庙中修炼,将君山方向转来的功德力炼化为法力,凝聚到丹胎之内。
自从君山庙布道辖地扩大以后,君山方向转化来的功德力就开始有了缓慢增加,但因为君山升格的时间尚短,很多政策还没有开始在全区推行,所以增长的速度比较缓慢。
赵然的预计是,通过半年到一年的时间,将君山政策覆盖到整个地区四万多百姓当中,至少让功德力的吸纳量实现倍增,甚而达到原来的三倍。
至于与人口数同比例增长,估计很难实现,能够增长三倍,恐怕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但就算如此,与丹胎最终成型所需的庞大精炁相比,仍旧显得不够。
赵然如今入了黄冠境,到了这个地步,他才真正感受到,由丹胎而成金丹,这个过程所需的精炁,超过了十倍不止!
但别的修士丹胎出现后,吸纳灵气的速度也会有极大的提升,所以修行进度不至于太缓慢,通常也就在五年左右——破境需要体悟,体悟的时间则另说。
相比起来,赵然的修炼速度远快于别人,可问题是别人都可以吸纳天地间源源不断的灵气,不存在灵气枯竭的问题,赵然只能吸纳功德力,而功德力只能由他本人想办法创造。
所以摆在他面前的问题是,哪怕君山地区的功德力增加三倍,对他来说也远远不够,如果按照他在羽士境的修炼速度来看,想要进阶金丹法师,至少需要六七年。
或许刚入道士境的赵然可以接受这个时间跨度,但对现在的黄冠境修士赵然来说,就显得太漫长了。他已经习惯了两年到三年破一个境界,真要等上六七年,叫他情何以堪?
不能再等了,要想办法尽快将整个谷阳县十万百姓纳入为自己贡献功德力的大军中,才能保证三年内见到金丹的影子。
而促使白腾鸣接掌西真武宫方丈,就是他迈出的关键一步。这一步走得好,接下来就为他干掉董致坤、掌握谷阳县大局奠定了基础。
如果不行……又该怎么办呢?
赵然一边修炼,一边思考着将来自己修炼之路的走向,如果老师江腾鹤知道他修炼的时候竟然分心二用,恐怕一个大嘴巴子就扇了上来——你难道不怕走火入魔?
赵然真不怕什么走火入魔,对他的修炼来说,似乎不存在这个问题,所以他对门外突如其来的脚步声、以及随之而响的扣门声一点都不恼火,很随意的停下了气海内的功法运转,随手一挥,将门上的房闩打开,道了声“进来”。
第十七章 再拜玄元观
来敲门的是两个火工居士,打头的那个是青城庙的,后面跟着的赵然不认识。
青城庙的火工居士小心翼翼的道了声“那么晚,叨扰赵庙祝了”,把身后火工居士引了出来:“这位是玄元观客堂的火居,说是有急事要找庙祝。”
赵然起身,和颜悦色道:“二位请坐。”
那火居恭敬道:“多谢庙祝,小的就不坐了。那么晚来找庙祝,是因为观里的老都管吩咐,明日请西真武宫的白都讲到观里去一趟,老都管要见他。小的刚才问了,说白都管此刻不在庙里,也不知何时能回,烦请庙祝代为告知。”
赵然心中大喜,又有点尴尬,暗道自家耍的小伎俩还是被老都管识破了,于是点头道:“多谢了,我会转告的。不知明日何时去见老都管比较合适?”
“老都管的意思,尽早去就好,小的明日一早就在观门外等候着。”
“劳烦你了。”说着,赵然摸出两个小银锭,各有一两,他储物扳指里放了不少,是他专门请金记商铺兑换的,用来打赏。
两个火居笑着接过银子,就告辞出了门。
白腾鸣由邢庙祝陪着,今日去逛了有川西锁钥之称的玉垒关。这是唐时与吐蕃交战留下的关城遗址。白腾鸣对此类古迹很感兴趣,听说以后便要去看一看。
邢庙祝看不出什么名堂,但白腾鸣却大呼过瘾,从午后一直赏玩到天色昏暗,方才恋恋不舍的往青城庙返回。
回到青城庙已是深夜,刚入庙门,就被听闻动静的赵然堵了个正着。
“老都讲玩得可还尽兴?”赵然陪着白腾鸣往里走。
邢庙祝赞道:“老都讲博古通今,今日是给我好好讲了一课啊。”
白腾鸣笑了:“谈什么讲课,与你瞎聊聊罢了。你说的二王庙我也很感兴趣,咱们明日去看看可好?”
邢庙祝道:“当然可以,只是路途有些远,白都讲要做好早起的准备。”
白腾鸣道:“无妨,就是给你添麻烦了……”
赵然插话道:“老都讲,明日恐怕去不成了。”
白腾鸣不解:“怎么了?”
邢庙祝却很有经验,展露笑容:“赵师弟,莫非有好事?”
赵然点头:“观里的赵都管吩咐,明日一早要见老都讲。”
白腾鸣一把抓住赵然的衣袖:“这个……真的?找我什么事?说了吗?”
赵然笑着摇头:“这我哪里知道,明早老都讲去了便晓得了。”
邢庙祝在一旁抱拳:“恭喜老都讲了,必有好事!”
等把有些激动又有些忐忑的白都讲送进房中歇息,邢庙祝望着转身回去的赵然,想了想,忽道:“赵师弟留步!”
赵然转身:“邢师兄有何吩咐?”
邢庙祝亲切的拉着赵然,道:“前几日,有个朋友给我送来两坛江浙的花雕,说是埋了三十年,也不知真假。左右此刻还睡不着,赵师弟有没有兴趣一同尝尝?”
赵然欣然答应:“那就尝尝?”
……
第二天大早,赵然陪着白都讲再次来到玄元观,到了观外,就看见昨日夜里前来青城庙报信的那个火工居士。
那火工居士一见赵然,便紧步赶了过来:“赵庙祝早,这位便是西真武宫的白都讲么?”
赵然点头:“有劳你了,怎么称呼?不知老都管此刻是否有空?”
那火工居士忙道:“贱名有辱仙师清听。”
赵然故作不悦道:“哪里有什么贱名美名?都是顶天立地的七尺男儿,行得正坐得直,谁也不比谁差了去。你大名上下如何称呼?”
那火工居士喜道:“小的姓张,名张五斤。”
赵然道:“这个名字挺好的嘛,你是五行缺金吗?我那君山庙里有个火工居士,叫王四木,五行缺木,倒是和你一样。”
那火工居士讪讪道:“不敢隐瞒仙师,小的是斤两的斤,生下来刚好五斤重,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赵然略微有些尴尬:“……这个,也很好嘛……嗯,每次听别人叫自己的名字,都能感受到母恩,不错,好名字……”
张五斤依旧十分恭敬:“多谢仙师。”
自己今天没穿黄冠法袍,张五斤却总是称呼自己为仙师,赵然不禁好奇:“你知道我?”
“仙师大名,我玄元观上下谁人不知!”
“呃……好吧……可以见老都管么?”
张五斤连忙在前引路,直入玄元观。
白都讲去了都管书房,赵然继续在雅间静室等候,张五斤转回来后,连忙给赵然端茶,忙前忙后小意伺候着。还不时陪着赵然闲谈几句。
这是个机灵人啊,赵然不禁点点头。
赵然正喝着茶,就听见门外有人路过,抬眼一看,却是玄元观都讲叶云轩正亲自送客。他抬起头来的时候,正好和叶云轩对了一眼。
赵然懒得理他,却不想叶云轩送完客人,却立在门口看着自己。赵然无奈,起身向叶云轩稽首:“见过叶都讲。”
叶云轩问:“你怎么还在这里?”
赵然道:“回去前再见几个熟识的道友。”
叶云轩“哼”了一声:“早点回去吧,一门心思拉关系,非修士所为。你老师我也认识,回头倒要写信问问江炼师,他教你修的是什么道!”
赵然能够理解叶云轩的不爽,已经下过逐客令的人,却依旧在自己门前晃悠,谁见了都会有点不愉快。又或许他认为,批评一个自己看不顺眼的年轻人不算什么,这是上位者的习惯而已。哪怕你是个修士,也不过是个低阶修士,想要跟我坐而论道,等你到了法师境以上再说吧。
但赵然就很不舒服了:没事你提我老师做什么?我老师教我修什么道,你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
于是很诚恳的道:“叶都讲是要给我老师写信么?我老师常年在华云山中修行,一般人怕是联系不上的,不如我就在这里等着,等叶都讲把信写好,由我转交,放心,必然不会误了叶都讲的大事。”
叶云轩老脸顿时一沉,盯着赵然前后左右上上下下看了半天,拂袖而去。
等叶云轩消失在巷道之后,赵然才施施然坐回椅子上,继续捧起茶慢慢啜着。
张五斤刚才躲在角落里,这时候冒了出来,给赵然重新添水。添满以后,小声道了一句:“仙师说得好!”
第十八章 不会演戏
嗯?一听张五斤说话,赵然就是一愣,这小子胆子不小啊。
“哦?好在哪里?”
“解气!”
见张五斤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咬着后槽牙,于是赵然问:“叶都讲难为过你?”
张五斤道:“表面上道貌岸然,私底下一肚子坏水!”
这可是很严重的指控了,赵然顿时来了兴趣:“哦?你这么说叶都讲,难道不怕?”
张五斤叹道:“要是旁人,小的肯定不敢说,但赵仙师是修仙的人物,想来不会为难小人的。”
赵然点了点头,鼓励道:“左右闲来无事,你要是想讲呢,就当成故事来讲,我也当成故事来听,听完就忘。”
于是张五斤开始讲述他的故事。
张五斤是都府北部茂县的一位中户农家子,曾祖做过玄元观经堂的化主,只可惜到了张五斤祖父一辈时没落了,张五斤出生时家里便以务农为生。好在玄元观还认这份香火情,否则他一个农户子弟,想到玄元观当火工居士,谈何容易?
五年前,茂县遭了大雹灾,许多农户挺不过去,向豪绅大户借取了高利贷,钱息自然是还不起的,只能以田抵债,甚至卖儿鬻女。
张五斤入玄元观前,私下和他幼时青梅竹马的邻家闺女指了天地,本待他在玄元观有了起色,重振了家业以后,便去娶过门来。只可惜对方家境太差,张五斤又刚入玄元观,没有积攒下多少身家,就算竭力帮衬,最终也没有挺过来,那家不得不将女孩子卖到了都府青楼之中。
张五斤是个极重情义的,他也不嫌弃那丫头进了青楼,一门心思在玄元观努力做事,努力攒钱。
就在今年年初,张五斤省吃俭用终于攒下来二百两银子,打算去都府赎人,本来都跟老鸨谈好了的,结果却被人横插一杠。
他肯定不甘心,连忙打听是哪家截胡,结果一问,居然就是玄元观都讲叶云轩。叶都讲年初时去了趟都府,某次宴席上相中了那丫头,于是花三百两银子买了下来,充作自家妾室。
正好赶了个前后脚,于是张五斤就悲剧了。
赵然听完之后也感喟良久,问:“你不会为了这件事情找过叶都讲吧?”
张五斤沮丧道:“哪里敢去找他?再说找他又有何用?人在他房中,怎么可能要得回来?我要是跟他说了,指不定就被寻个理由赶出玄元观,到时家里怎么办?”
事已至此,赵然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安慰张五斤:“有些事情就是命,除了自己看开一些,还能有什么办法?”
张五斤讲完自己的事,长长吐了口气,稍稍缓解了些许郁闷之情:“仙师说得是,我也知道,事已至此,无力挽回。只是恨叶都讲如此大把年纪,居然还想着女色,巴不得他哪天掏空身子骨,一命呜呼才好。”
赵然道:“想这些没什么用,振作起来吧。家里若是有什么难处,只管来君山找我,能帮你的,我肯定尽量帮你。”
张五斤忙跪下磕头:“多谢仙师。”
刚说完,就见白腾鸣喜气洋洋的回来了,冲赵然招了招手,两人出了玄元观。
张五斤还待相送,赵然道:“回去吧,不要送了,记得有事来君山找我。”
白腾鸣看了看张五斤,一边走一边问:“这火居跟你说什么了?”
于是赵然把叶云轩的事情说了,白腾鸣冷哼一声:“果然道貌岸然之辈!”
赵然问:“老都讲,谈得如何了?”
白腾鸣走到拐角处,忽然顿住脚步,转过身来抱拳稽首,冲赵然深深施了一礼。
赵然连忙回礼:“老都讲这是作甚?”
白腾鸣直起身子,叹道:“今番多亏了你啊!”
赵然喜道:“看来是成了!还是老都管自家有能力,得李监院和赵老都管看重……”
两人继续下山,出了丈人峰,道路上人少了,也清净了,于是白腾鸣重新开始谈起。
“自家事情自家知道,一则要感谢你今番陪我奔波,二则感谢你在叶雪关时的启发。你或许不知,当时写策论的时候,没有你的启发,我就不会去写什么青苗钱,不写青苗钱,这次方丈的人选,哪里又轮得到我。有因才有果,你是我的贵人。”
“这个太折煞我了,老都讲不好这么说的。”
白腾鸣道:“我这一把年纪,有什么不可以说的?说你是,你就是。”
赵然忙谦虚了几句,道:“老都讲能够登上西真武宫方丈的位置,这是整个龙安府的幸事,更是我谷阳县的幸事,将来在老都讲的带领下,我谷阳县,乃至龙安府,必将迎来更好的明天!”
白腾鸣闻言一笑:“你也别用话来将我,接下来还有公推,自从你在叶雪关搞出那么个名堂来,谁都不敢保证自己公推没问题了。”
赵然满脑门子冷汗:“这个……嗯,当时特殊情况,情况特殊,很难重演的……”
白腾鸣道:“不过也无妨,和杜腾会比,徐腾龙属乌龟的,他绝对没有杜腾会那么大胆子。我若将来升座成功了,还有个麻烦事,方丈毕竟比不得监院,很多事情不能直接插手,想要替你出头,还得多下点功夫,把人心给收拾起来。你看谁合适?”
“老都讲什么意思?什么谁合适?”
“三都啊,我升座后,都讲空出来了,都管至今仍然没有补上,这就空了两个位子,想要把人心收拾起来,我身为方丈可别无他法,还要依靠三都议事。你看谁合适?”
“这个……呵呵,老都管别难为我了,我连一县监院都没当过,哪里能考虑那么大的事情?”
白腾鸣瞪眼道:“跟我还藏着掖着的?有什么好点子赶紧说出来,用你的话来说叫什么……对了,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
“这样啊……我想想……”赵然做冥思苦想状,过了片刻后,哭丧着脸道:“我真不懂啊,老都管饶了我吧。您几十年的道门生涯都经历过来了,什么事情不明白?我倒是真想帮您出出主意,可我入道门才几年?现在也才一个庙祝而已……格局不够啊……”
白腾鸣瞥了赵然一眼,继续下山,边走边道:“你有空还是要多看看戏。”
“哎,好嘞!嗯——?老都讲此言何意?”
“戏演的不好,很差劲!”
“这个……老都讲说的是,我回去就请个戏班子,好好学学。”
“鬼机灵……”
第十九章 名号下的光环
从青城山离开后,赵然绕路,陪着白腾鸣回了西真武宫,然后自家才返回君山。他这一行前后用了八天,大部分时间都花在绕路上头了。
赵然本想提一提《神仙感遇传》的事,但还是强行忍住了,这时候索要东西,时机不好,要是白腾鸣以为归还《神仙感遇传》就算是利益交换完毕,自己这一趟岂不是就白跑了。还是再等等,另寻合适的机会才是。
在赵然离开君山之后,君山庙扩建工程很快就开始动工了。按照君山的规矩,但凡君山庙要搞什么大工程,都是周边几个村子百姓们大赚外快的机会。
此时正值农闲,金久的动员令一下达,只半天工夫,就组织起了八百余青壮。经过几年的历练,这些青壮都是建设施工的好手,他们在十多名匠师的指点下,很快就投入了君山庙的扩建工程。
金久本来想去后园,请五色大师等灵妖出手帮忙,但小心翼翼的唤了几次之后,都没将这些家伙唤醒。他没有赵然敢于冲灵妖们扔石头的胆量和底气,只能退出来,继续组织人力进行前期筹备。
用好几天时间准备好泥土和石子,又从县城的砖窑中购买了青砖之后,工程终于进入挖掘地基的进度中,数百人围在工地上,齐声高喊着口号,使用各种工具,卖力的大干起来。
如此热火朝天的施工场面,自然很快将后园中沉睡了多日的一帮灵妖们惊动了。
兔子趴在亭中,两支长长的耳朵耸动起来,向着四周转了转,三瓣小嘴跟着淅淅索索微微颤栗着,在空中嗅来嗅去。
俄顷,她睁开了两只通红的眼睛,一道金色的光华自眼中闪过。
稍稍变大了一圈的兔子立了起来,双腿猛踹,将亭外大牛踹得滚到一边,口中喝道:“笨牛,起来了!”
大牛不满的“哞”了一声,慢慢爬起来,甩着牛尾,将身上的土渣子扫掉,转过头看了看兔子,往后不由自主退了两步。
“仙子睡醒了?”大牛对兔子越发畏惧,小心翼翼道。
兔子上下打量了大牛一眼,哼哼道:“不错嘛,原先黑乎乎的,难看死了,现在褪成青色了,顺眼了几分。”
大牛兜着自家屁股转了两圈,欣喜道:“仙子仙子,我终于成青牛了,我青田居士的法号名正言顺了!”
兔子不屑的吐了一口:“笨蛋!青田和青牛是一回事吗?”
这时,白山君、五色大师和老驴也都纷纷醒了,一帮灵妖边活动着睡僵了的身子,边冲院墙的西侧张望。
五色大师忍不住扑楞着小翅膀飞上墙头,探出脖子张望片刻,又飞落回来。
“咯咯,外边似乎在建房,挖地,就跟我当初刚搬到君山时一样,小道士好像是要扩建君山庙。”
“扩建?为什么?”青田居士一脸茫然。
白山君道:“是嫌我们占了他的后园,他没地方住了,所以新建一座吗?”
蟾宫仙子问五色大师:“小道士在外面吗?”
五色大师摇头:“咯咯,不在。记得他好像有事要出远门,应该是还没回来。”
蟾宫仙子围着亭子转来转去,来回踱步:“我记得小道士好像临走时说了什么……谁记得?”
老驴“昂昂”了两声,被众妖直接无视。
一帮灵妖苦苦思索了半晌,忽见蟾宫仙子一蹦三丈高,兴奋道:“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小道士破境了,入了黄冠,成了龙安府的道门行走!”
众妖都猛然醒悟,纷纷道:“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青田居士咧着嘴也兴奋了半天,嘿嘿跟着傻乐,笑了一阵后,有些不解的向:“仙子你们高兴啥?小道士当了道门行走,姓骆的道士应该是回山了吧?小道士比他师兄差远了,没有骆道长那么能打,把他拉出去有用么?”
蟾宫仙子啐道:“啊呸!你头笨牛,拉小道士出去是用来打架的吗?他又不是骆道长,咱们用的是他道门行走的身份!”
正纷纷扰扰之间,赵然终于回来了,一进后园,见这帮灵妖正聊得欢,不由问道:“仙子好!山君好!大师好!居士好!”
见老驴凑过来舔自己的手掌,也笑着道了声:“老驴好!”
他此行青城顺利,心情愉悦,因此挨个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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