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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门法则-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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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致广的事情谈得很顺利,但曲家那头却没吐口。
  “没答应?”赵然想了想,问:“嫌银子少?那山脚下是片乱石滩,他家要来也没有什么用处,咱们把路从他家庄子旁边开过去,对他家的好处可不少,为何不答应?”
  金久皱眉道:“我也不知,但他家也不说原因,只说要面见庙祝,老乡宦亲自来了,就在外面玉皇殿候着呢。”
  赵然马上就明白了,曲家不是不答应,而是来谈条件了,而且肯定不是银子的问题。曲家祖上做过一省布政,同样不缺银子。
  老乡宦名曲仲衡,今年五十五岁,举人出身,任过云南某府同知,因为不是正牌子进士,所以官算是做到头了,他想想觉得没什么意思,便辞官回乡享受清福。
  曲仲衡这类致仕还乡的乡宦在谷阳县有五、六个,并没有什么稀奇之处,金县尉之所以不敢出头强压曲家,是因为户部侍郎甘书同。
  甘书同,嘉靖元年乙卯科探花,历任翰林院编修、左春坊左庶子,知滁州、扬州,迁浙江左参议、左布政,嘉靖十八年六月,入户部侍郎。
  曲家向来极为低调,若非金县尉这样的地头蛇,很少有人知道,这位甘书同是曲仲衡的表弟。甘书同自幼父母双亡,打小由曲仲衡抚养长大并亲自教导诗书,待表兄如父。
  金久三言两语说完曲家的情况,赵然便知道不能慢怠,连忙出去相迎。
  曲仲衡刚刚向玉帝神像敬过香,虔诚叩拜之后,起身与赵然相见:“见过仙师。”
  赵然稽首:“贫道有礼!”将曲仲衡引入后院亭中奉茶。
  寒暄已毕,曲仲衡道:“仙师自君山立庙以来,开荒救灾,收纳流民,赈济孤寡,活人无数,曲某比邻而居,常有所闻,心下敬仰不已。这两年也曾来过几次,都逢仙师外出,一直无缘一睹仙颜,殊为憾事。总算今日听金道长提起,说仙师如今正在君山,因此不告而至,还望海涵。”
  赵然道:“老乡宦客气了,贫道也曾听说老乡宦辞官归隐后,一直造福乡梓,能与老乡宦做邻居,这也是贫道的福分。”
  “岂敢岂敢,曲某听金道长说,仙师打算修路?”
  “正是,君山地处偏僻,若无道路沟通四方,恐坐困于此,不利百姓生计。贫道听说老乡宦平日里乐善好施,是个挂心百姓疾苦的,故此斗胆,想将道路经从贵庄之外通行,还望老乡宦鼎力支持。”
  曲仲衡当即表态:“义不容辞!”
  赵然和金久对视一眼,金久开口问:“老乡宦,我家庙祝就在此处,老乡宦若是有什么难事,不妨说给我家庙祝听听。”
  曲仲衡道:“如今正有一事相求。曲某四十岁上方得一子,因之便宠溺异常,疏于管教,如今十五岁了却依然顽劣不堪,请来的名师也有好几位了,却都被这孩子气走。曲某每每思及,常自夙夜忧叹、忧心忡忡。若是放任这孩子不管,将来也不知会成什么样子,故此斗胆,想让这孩子拜入君山庙里,也不求别的,指望这孩子将来能谨守礼节、知晓规矩,不至于将我曲家祖业败光了。”
  “老乡宦为何不让令郎入无极院?或者干脆走些路子,去往西真武宫,不比在我小小君山前景更为远大?”
  曲仲衡叹了口气:“原本是送过西真武宫的,但这孩子去了还没一个月,竟自己一个人又跑回来了。如今既然仙师在此,君山庙又在左近,曲某一想,放着近处的神仙不拜,却往他处找什么。”
  赵然明白了,君山庙离家不远,就算再跑一次,也不虞有什么大的危险。再则,自家头上这块“仙师”牌子,肯定是比十方丛林里的那些俗道更响亮的。
  于是点了点头:“若老乡宦有此意,贫道也无不可。只是无极院给君山庙的员额极少,令郎想要在君山庙有所展望,目下是做不到的。”
  “只要仙师答允,一切都好说,让这孩子先跟着庙里做事就好,也不指望他能做到哪一步,能学点好就成,待我百年之后,也好承继家业。若是这孩子有什么不当之处,任打任骂,一切全凭仙师管教。”
  赵然心说你家到底生了个什么样的熊孩子啊,把你折腾成如此模样,也罢,既然你有所求,左右不费多大点事,我就替你管起来。当下便答应了。
  此事谈妥,在曲家山林下开路的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隔了一天,曲家的管家便赶着马车将人送了过来。
  这位公子哥名唤曲凤和,上个月刚满十五岁,若是放在穷人家,比如君山地区,基本上也算家中的大半个壮劳力了。但因为自小锦衣玉食,在家中宠溺非常,曲凤和仍旧是个少年模样、少爷习气。
  下了车后,这少年斜着眼皮子左看看、右瞅瞅,双手负于身后,下巴高高扬起,翻着白眼只看天不看地。赵然心中一乐,好嘛,整个一龙傲天啊。
  曲府管家一个劲在旁边提醒:“大郎,这是君山庙的赵神仙,快些拜见仙师。”
  见曲凤和压根儿不搭理,管家无奈,嘿嘿冲赵然陪笑着:“仙师恕罪,我家大郎认生。”
  赵然笑了笑,冲那管家道:“不妨事的,管家辛苦了。”
  管家又告了两声罪,让仆役从车上将这少年的一应家什用具往车下搬卸,却被赵然制止了:“我庙中一切都有,这些东西,还请管家原样送回去。”
  曲凤和一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喝道:“凭什么?这些都是本公子的!”
  赵然冲关二和鲁进一挥手:“来啊,把他衣服拨了,换上庙里的工袍。”


第二十四章 做个懂礼貌的好孩子
  关二和鲁进大步上来,一个摁住曲凤和,一个上手扒衣服,三两下便将他身上那身花花绿绿的锦衣绸绫拽了下来,钟三郎拿着青色的素袍上前,望他身上一围,带子一紧,一个活脱脱的道庙火工居士便呈现在众人眼前。
  曲凤和哪见过这个,立马哭喊着跟地上撒泼打滚,口中乱骂乱叫,什么“牛鼻子”、“臭道士”、“我入你先人板板”之类,哭得惊天动地,骂得鬼哭神泣。
  赵然挥了挥手,鲁进胳膊挟着曲凤和就进了庙门。
  那管家和几个仆役在旁边看得眼皮子乱跳,管家得过曲老爷的吩咐,不敢说什么,只是命人赶紧把地上的箱笼又重新搬回车上,道了个别,忙驾车回去了。
  曲凤和被鲁进关到寮房的柴屋里,哭喊声传遍整个道庙,赵然也不理这茬儿,接着和金久等人商议动员人力、筹备工具、调拨银子等等事宜。
  商议了小半个时辰,大致妥帖了,金久和林双文便去忙活。此刻曲凤和的哭闹声也没了,赵然便吩咐钟三郎将他带过来。
  这少年倒是不哭了,也不骂了,但进屋后瞪着赵然,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赵然问:“知道你家大人把你送这里来,是让你做什么吗?”
  这少年鼓着嘴半天不说话,忽而将身上道袍扯下来使劲掼在地上,上脚不停的踩来踩去,一边踩,口中一边呼呼的运气。
  赵然问道:“气不顺?说明心火太热,烦躁过头,先去后院亭子呆着,看看山、看看水,什么时候把心气顺下来,什么时候再过来见我。”
  挥挥手,让钟三郎把他带下去,又吩咐钟三郎从村子里找两个壮汉,专司看守这曲凤和。
  到了晚间时分,许老伯将饭菜送到后院,两个看守的村中壮汉把饭吃了。许老伯端着餐盘又送到亭中,曲凤和一脚将餐盘踹飞,汁水饭菜溅得到处都是。
  入夜后,钟三郎办事回来,将曲凤和重新带回柴房,上了锁。曲凤和骂了钟三郎一通,见没什么效果,便住了嘴,只是恨恨道:“你这厮,快些给我倒些水来,口渴得紧。”
  钟三郎道:“赵仙师吩咐了,你什么时候学会说人话,什么时候给你水喝。”
  曲凤和怒道:“我怎么就没说人话了?我没说人话你这畜生听得明白?”
  钟三郎摇着头转身就走,曲凤和气得一头栽倒在干草垫子上,心里发狠,暗道本公子出去后一定要如何如何之类。
  又过了半个时辰,实在忍不住口渴得厉害,拍着门大声喊人。
  钟三郎的屋舍就在旁边,闻言走过来,问:“何事?”
  曲凤和道:“本公子口渴了,要喝水!”
  钟三郎摇了摇头,转身就走。曲凤和忙道:“那你要怎样?”
  “仙师说了,你什么时候会说人话什么时候给水喝。”
  曲凤和强忍着怒意道:“我说的不是人话是什么?你们家到底什么意思?”
  “仙师说,让你学会说‘请’字,还有‘多谢’。”
  曲凤和压着气想了片刻,心道爷爷暂时委屈片刻也不算什么,便道:“……请你……请你给我一碗水喝,多谢了。”
  钟三郎转身离开,须臾,接了一碗水过来。曲凤和咕嘟咕嘟一口气灌了下去,只感到舒爽无比。
  一碗清水下肚,曲凤和立马就感到肚子里空得难受,道:“我饿了,弄点吃食来,我要吃鸡腿……还有酱肘子……还有肉馅馒头,快去!”见钟三郎只是看着自己,丝毫没有取饭菜的意思,想了想,连忙改口:“请你给我送些吃的来,多谢。”
  钟三郎摇头转身就走,曲凤和怒道:“我都说‘请’和‘多谢’了,为何不给吃饭?”
  “你的饭菜都被你自己倒了,要吃等明天吧。”
  曲凤和气得把手中的水碗砸在墙上,顿时碎裂开来。趴在草垫子上翻来覆去,肚子饿得咕咕叫,实在睡不着。起身之后又想去拍门叫人送饭,却发现柴房门并没有锁上,心中顿时大喜。
  悄悄摸摸推开门,借着月色四处张望了一番,见周围没有动静,于是蹑手蹑脚一路从寮房往外走,一直走到玉皇殿外。
  将庙门上的大门闩小心翼翼的拨了下来,转身出去合上大门,曲凤和认准来时的方向,撒开丫子就跑了起来,虽说路不太平,跌跌撞撞了不知多少回,但心里欢畅已极。
  跑到后半夜实在是跑不动了,曲凤和脚步变慢,当仍是勉力往前迈步,一心只想着回家吃顿好吃的,睡个好觉,然后回来找君山庙这帮臭道士的麻烦。
  从晚上一直走到天亮,再从天亮一直走到日头高照,曲凤和不知不觉整整走了六个时辰,也是他从小吃得好,身体基础打得扎实,若是换做一般贫家子弟,早就晕倒了。
  到了下午时分,曲凤和实在走不动了,饿得眼睛发黑、脑门子冒汗,心里慌得难受,腿脚也酸软无力,只得坐了下来。
  刚歇息了片刻,就听马蹄声响起,扭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却原来是那个恶煞鬼一般的关二骑马追了上来。
  曲凤和转身就跑,奈何脚下软绵绵如在云中,跑了两步就跌了个狗吃屎,被从后赶到的关二拎着脖领提到马上,转身回了君山庙。
  曲凤和当真是欲哭无泪。
  回转之后,关二将曲凤和带去见赵然,赵然问:“昨晚不错嘛,跑出去整整三十里地,看来你的身体底子还是很好的。将来干起活来,未必不是一把好手。”
  曲凤和头晕目眩,也听不清赵然说什么,只是道:“我饿,饿死了……”
  “想吃饭么?”
  这句话曲凤和倒是听得极为真切,忽然想起昨晚钟三郎说过的话,用尽力气道:“请你给我吃些饭食,多谢了。”
  赵然道:“恩,学得还挺快,孺子可教。今后记住了,要做个懂礼貌的好孩子。来,先把你昨天扔下的袍子穿上,今天教你第二堂课,要做个爱惜东西的好孩子。”
  昨天扔在地上的道袍一直没收,上面还有数不清的脚印,曲凤和哆哆嗦嗦捡起来,套在身上,用浑身力气将带子系紧,双眼无神的望着赵然。
  赵然挥了挥手:“也到饭点了,带他下去吃饭罢。”


第二十五章 开工前的准备
  曲凤和躲在灌木丛中,将烧饼塞进嘴里,又伸舌头把掌上的烧饼沫子添干净,摘下腰间的葫芦,往嘴里小心翼翼的倒了一口水,然后将葫芦嘴使劲塞住,生怕漏了一滴。
  原地歇息了片刻,待体力恢复了一些,重新猫着腰在齐身的蒿草中穿行。露在外面的脸、脖子、手掌等处不时被蒿草划出一道道红印子,刺得肌肤上一阵阵生疼,但曲凤和丝毫不放在心上,全神贯注的警惕着四周的风吹草动,认准方向努力往前行进。
  这是个一心一意想要回家的少年。
  半个多月来,曲凤和逃跑了五次,平均三天一次,每一次都准备得比上一次更充足,每一次都逃得离家更近一分,但可惜每一次都被抓了回去,始终逃不出君山庙那座小小的牢笼。
  这已经是他逃跑的第六次了,只要穿过这片荒草丛,越过前面那道山沟,就可以从那些可恶的臭道士手中解脱出来,就可以吃上大鱼大肉,睡在温暖的被褥里,最重要的是,终于可以不用去掏粪池了!家的感觉,从来没有这么让他向往过。
  曲凤和终于从蒿草地中钻了出来,他仔细的观察着前面那道山沟,确认两旁山壁上没有人影,于是脚下发力,嗖的蹿了出去,飞快的奔行着。
  曲家庄就在山沟的后面,这次一定要逃过去!甘凤和一边跑一边攥紧了拳头,五十步……三十步……二十步……十步……
  曲凤和终于闯出了山沟,眼前瞬间开阔起来,一层层的飞檐白墙就在两里外,向着曲凤和张开温暖的怀抱。
  然后……
  曲凤和放慢了脚步,气喘吁吁的走到一匹马的旁边,拄着腰尴尬的笑了两声:“呵呵,今天是关道长值守啊?真是好巧,那什么,我就是出来走走,散散筋骨,赵仙师不是说多走动走动可以强健体魄吗……”
  关二骑在马上,睥睨着曲凤和,问:“筋骨散得怎样?体魄强健得如何?”
  曲凤和胳膊甩了两圈,按照这些天赵然教过的姿势,叉着腰转了转身子,道:“还不错,感觉越发舒坦了。”
  关二点头:“那就走吧。”
  曲凤和忙哈腰点头:“哎,我给关道长牵马。”
  不提曲凤和回到君山庙后如何被钟三郎敲打,单说赵然等了半个多月了,眼看再过几天就要开工,那只破鸟竟然还是没有回来,真是把他气得够呛。
  没办法,赵然把癞毛老驴牵了出来,拍拍驴臀:“驴兄,识得太华山么?”
  老驴撩撩蹶子,把头冲东南方“昂”了一嗓子,赵然喜道:“不错啊,越来越有灵性了,还知道方向,你是不是以前跟那只鸡去过?”
  老驴又“昂”了一声,撒开蹄子围着赵然溜了两圈。
  “去过两次?那边很好玩么?”
  “昂……昂……”
  一听老驴的叫唤声,赵然略显犹豫,他本想让老驴去把那只鸡叫回来,但看老驴这样子,似乎去了之后同样存在回不来的可能性啊。
  但如今开工在即,万万缺不得那只鸡,自己虽然也会道术,可干活的效率要低了不知多少,至于眼前这只癞毛驴,能顶五色的十分之一就不错了。
  “那就麻烦驴兄去一趟太华山,把那只破鸡弄回来,就说我这里蜂蜜早就备好了的,就等做串烧蜜翅了。”
  也不知道如此复杂的意思,老驴能不能完完整整捎带明白,冲它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老驴撒着欢就冲了出去,转眼消失在山道后。
  赵然揉了揉眼睛,心道老子没眼花吧?怎么现在跑那么快?莫非这畜生载我的时候一直偷奸耍滑不诚心干活……
  春耕即将结束,地里的秧苗已经尽数插好,一亩亩水田在日头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清爽。各家各户都有人在田里弯着腰转来转去,将倒下的秧苗扶正,或者干脆补插秧苗。
  君度山的东北是上新村和下新村,这两座村子被一座小石山阻隔,孤悬于君山小盆地之外。
  金久最初修路的想法,其实来自于这座小石山。这座石山几乎没长什么大树,薄薄一层泥土覆盖着,山上多是些灌木。本来按照赵然的计划,是要在山上栽种果树,可金久组织人力操弄起来的时候,才发现泥土下全是大石。
  当时君山庙众人越看这座小石山,心里越是堵得慌,金久咬咬牙,便决定挖山,准备通过十年持续不断的挖掘,将这座山挖出一条通道来,将上下新村和君山小盆地连接在一起。
  去年冬天的时候,金久组织民力挖山,挖出来的碎石无甚用处,便干脆拿来铺路,到了后来,修路便成了主要的目的,开山反而退居次席。
  赵然要继续开工修路,最主要的石材来源,就是这座小石山。他所附带的计划,可不止是开出条上下新村连接君山小盆地的通道来,他想的更多,要把这座山搬走。
  小石山下已经堆了很多小木车,这些木车都是君度山木材作坊这些天赶工出来的,专为运送碎石铺路。木材作坊正在日夜不停的赶工,赵然给出的生产任务是每天至少赶制五辆木车。
  这两天,冲马河上的木桥也得到了加固,可以保证满载碎石的木车从桥上通过而不至于承受不住。
  在桥的对岸,林双文已经组织人手搭建了一座简易仓库,存放各种工具和所需的大量粮食。
  赵然这两天沿着规划中的道路算了一下,沿途共有五个村子,丁口加起来上千人,这条路一旦修好,这些人也将受益,从而加入为他贡献功德力的大军之中。
  做好事必须留名,所以赵然让人书写了一百多份宣传告示,上面写着一行大字:“要想富,先修路,多生孩子多砍树——君山庙祝赵致然为父老乡亲们祈福。”
  林双文带着曲凤和出门,在鲁进的护送下开始到沿路各村张贴标语去了,赵然的要求只有两个字——醒目!
  距开工之前三天,老驴终于带着五色大师回到了君山。赵然这才松了一口气。


第二十六章 三个狗腿子
  癞毛老驴不仅出色的完成了任务,将五色大师带了回来,而且更出色的是,将那位白山君也给领来了。于是,宾主就在后院池塘边的小亭中完成了历史性的首次会面。
  白山君半闭着眼睛,歪着长长的鸟喙,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赵致然,冲五色大师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小道士?修为一般般嘛。”
  这位可比五色大师有仙气得多,仙鹤仙鹤,本身就带了个仙家的帽子,一看品相就清丽脱俗。
  两条细细的大长腿,将洁白如雪的身子撑得傲然出尘,弯弯的脖颈透着细腻的光泽,整条曲线都是那么自然、浑如天成。
  赵然连忙笑呵呵的迎了上来,依足了道家的规矩稽首致礼:“贫道见过山君!山君大驾莅临,小庙当真是蓬荜生辉。”
  白山君“啾啾”两声,那股傲气稍微削减了几分:“嗯,你这小道士却也知礼,晓得我白山君来你这里一趟不容易,听说你会做很多种好吃的鱼?快些去操持起来,本山君饿了。”
  说罢,转了转头,踱着悠闲的步子,直接跨入池塘中,鸟喙啄着塘中的泉水,认真梳理起自己的毛发来。
  真是很骄傲的仙鹤啊,赵然撇了撇嘴,见五色大师和癞毛老驴都上赶着围在白山君旁,不停的伺候着,心道这俩是傻子吧?还是贱骨头?好好的日子不过,喜欢赖在这只仙鹤的旁边,连家都不愿意回?
  又想,难道是因为仙鹤品相好,长得漂亮?
  想到这里,直接送了那俩货一个鄙夷的眼神,暗骂了句“外貌协会”!
  鄙夷归鄙夷,该做的事情一样得做。赵然把早就准备好的活鱼取出来,就在池塘边开工干活。
  不多时,香叶烤草鱼就熟了,一股子浓浓的香味飘散出来,惹得白山君频频注目。旁边两个狗腿子连忙从池塘里跳出来,一家叼上两串,就凑到白山君面前,拼命的献着殷勤。
  赵然眼睛都看直了,心说从来没见你们俩货这么对待过我啊,今天这是演的哪一出呢?
  就在赵然发愣之间,白山君十分惬意的“翘着二郎腿”,一会儿吃吃赖皮老驴递过来的鱼肚,一会儿啄啄五色大师爪子上的鱼鳍,不多时,四条鱼就下了肚子。
  白山君“啾啾”了两声,忽然从翅膀下抖出两枚红色的小果子,扔给两个憨货,那二位忙不迭的塞嘴里嚼吧起来。
  白山君同样抛给赵然一枚小红果,赵然下意识接过来瞅了瞅,我滴个天爷!分明是《芝兰灵药谱》上列在第九十六位的朱火灵果。
  这种果子最大的功效就是恢复法力,不仅恢复的量大,而且恢复的速度快,说白了,就是超级加强版的养心丹和乌参丸!除此之外,也有提升精气神、复原肌体等各种附带功能。
  最关键的是,朱火灵果不用其他灵药相合,直接服用就可以,方便快捷,高效迅速,乃是居家旅行、斗法杀人的最佳回血丹。
  赵然心中的鄙夷、嫉妒、不理解、不服气等等各种负面情绪立刻一扫而空,下意识间就换了一副嘴脸,殷勤的卖弄着厨艺,拼命的拍着鹤屁,格调瞬间拉低到癞毛老驴、五色大师同一档次,恨不能将白山君高高挂到天上。
  白山君翅膀下不停的掏出各种奇花异果,着实让赵然体会了一把天上掉馅饼的喜悦。
  排名第九十一位的龙蛇草,排名第八十七位的紫金兰,排名第一百四十位的天芸豆……
  赵然恨不得五体投地趴在地上,每天高呼一万遍“求打赏”!
  一顿鱼宴吃得十分尽兴,白山君吃饱了,在灵泉中漱了漱长长的鸟喙,扑棱棱在后院中转了两圈,直接飞到了院中假山下当年张老道自制的茅屋里,闭着眼睛沉沉睡去。
  三个狗腿子怕打扰白山君休息,轻手轻脚出了后院,赵然一把拽住五色大师,低声问:“这位山君老大哪儿来的那么多好东西?”
  五色大师咯咯道:“本师……我也不知道啊,她就那么一个一个掏出来了,说来真是奇哉怪也……”
  赵然压低嗓门道:“你盯紧了,若是有线索,咱们就端了她的巢穴……”
  赖皮老驴闻听此言,凑了过来,“昂”了一声,鼻息都粗重了几分。
  五色摇了摇头:“小道士,你可死了这条心吧,我跟太华山溜了不知多少回,就是没见到一点蛛丝马迹。”
  赵然惊道:“哎哟大师,你居然会用成语了!”
  五色大师:“……小道士,能不能好好说话?”
  “好吧,那是没戏了?”
  “总之我是没办法。”
  赵然摇了摇头,赖皮老驴也跟着摇头,赵然无名火起,冲着老驴脑门上就是一个爆栗子:“就知道吃!”又埋怨五色:“大师你也真是,如果没办法找到它的老窝,那就尽量讨好她嘛,想办法顺了她的心意,跟咱透露一二……”
  五色冤屈道:“我还不够讨好啊?还不够顺她心意啊?”
  “那你还跟她斗法?这可是你说的啊,你说打得她歇了好几天!”
  “咯咯,就是打了之后才认识的,认识之后才拿果子出来的……咯咯,小道士你也说过,这叫不打不相识嘛……”
  被馅饼砸中之后的兴奋劲儿也过了,赵然开始冷静下来,思考一个重要的问题:白山君来是来了,可这位眼瞅着是个祖宗啊,你能让她下地干活吗?让她干活她乐意吗?奇花异果还想不想要了?
  左思右想之间,忽然灵光一现,拽着五色大师的翅膀道:“哎,我说大师……”
  五色一甩翅膀,将赵然送出去一丈多远:“小道士,我又没做错事,你现在对我越来越不好了,毛都被你拽脱了。”
  赵然不好意思的爬起来,嘿嘿道:“那个,对不住啊大师,把大师当自己人习惯了,大师莫怪!恩恩,那啥,大师除了白山君,还有没有熟识啊?”
  “熟食?没了,都吃了……”
  “咳……咳……大师,咱好好说话,不逗闷子。大师除了白山君外,还有没有认识的其他灵妖?”
  “有几个,可你要干的活儿,没人乐意啊,打扰人家清修!”
  “大师,咱们这样,这两天多从白山君那里求些赏赐,然后拿出来作为奖励,征募几个有本事的,你看如何?”


第二十七章 西北线
  依着赵然的法子,五色大师还真就征募来了两位:一个是头浑身漆黑的牛妖,自报道号“青田居士”,据说修为和五色大师差不多;另一个是浑身雪白,雪白中又透着几分粉嫩的大兔子,自称“蟾宫仙子”。
  赵然忍不住一阵吐槽,这俩货名字取的有点俗嘛。
  赵然知道,妖修大致分为三个层次。
  因机缘巧合入了修行之道的普通妖物,它们浑浑噩噩,依本能而生、率性而为,为祸人间的大抵都是此类妖物。各处馆阁派遣的道门行走,要扫除的常常是其中的为恶者。
  修为精深之后妖物便开启了灵智,知进退、明根果,懂得趋吉避凶,遵循法度规矩,此类妖物称为灵妖,除少数本性凶残的外,行事基本与常人无异,许多甚至与人为善,有些还为道门所看重。此等妖物修为高深,约与金丹法师以上境界的修士相类。
  灵妖继续修炼,可入化形之境,成就人形,暗合天地之道,吐纳乾坤阴阳,法力堪与道门入了炼虚甚至合道境的大修士比肩,是整个修行界最顶层的存在。
  就目前君山庙的这些妖物而言,老驴算是档次最低的,灵智虽然貌似开启,但至今尚不能言,处于第一档次向第二档次转变的过程中。
  五色大师、白山君、青田居士和蟾宫仙子都在灵妖范畴之内,但这个范围上下差别很大,赵然也说不好这几位究竟在什么层次上。但照五色大师的说法,他们之间的强弱排名大致为:蟾宫仙子最强,五色大师和白山君相仿(赵然窃以为此处可疑),青田居士落在最后面。
  其实这帮家伙谁比谁修为高深,赵然一点也不关心,他更关心谁比谁更能干活。在他自家心中,这帮家伙的排名顺序应当如下:青田居士、五色大师、癞毛懒驴和蟾宫仙子。尤其是最后那只兔子,在干活儿上是否具备战斗力,还需要实践来证明。
  至于白山君,在干重活上基本不用指望,但没有她在,青田居士和蟾宫仙子又不可能过来,所以赵然无法给她准确的评价。
  望着这帮在君山庙后院闹的不可开交的妖兽,赵然暗地里感慨,再来点别的灵妖,这处君山庙的后院都可以开动物园了。
  等到聚齐后,赵然便开始分派任务。白山君果然不用干活,她的任务就是梳洗羽毛、睡觉、吃鱼,以及根据赵然的需求,从翅膀里往外掏小果果——无人对此有丝毫异议。
  五色大师的任务是挖石山,它的尖喙和利爪非常适宜干这个,这也是整个工程中工作量最重的项目,非它莫属。
  蟾宫仙子负责把挖出来的石头捣成指甲盖大小的碎石子,听五色大师说,这只兔子总是随身带着个石臼,见了什么物件都喜欢拿来捣一捣。赵然有理由怀疑,这只兔子是个喜欢看书的灵妖,这种行为完全属于装比模仿自嗨。
  老驴负责运送碎石子,要求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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