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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凉薄-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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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烈奇怪的问她,“为什么哥哥的师傅要把我带大?而且哥哥很忙,陪着我做什么?有的是下人给我做饭做衣服,要他们干什么?”
“你从小到大,都是吃那样的饭吗?”
“嗯!”点点头。
“战烈,你今年多大了?你去过外面的世界吗?”
“我二十二岁了呢,外面的世界不也是一片桃花吗?外面的桃花跟这里的桃花有什么不一样,为什么要到外面去看?”
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只觉得鼻子有点酸,那样乱七八糟让人反胃的饭菜,他竟吃了二十二年。怪不得他居然能吃得下去而丝毫不以为忤,却原来,他以为那才是正常。
“战烈!”淇安轻声叫着。
“怎么了?”
“我想抱抱你!”
战烈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拥入一个怀抱了。下意识的举起的手掌就要往她天灵盖上拍去,却在快要拍下时犹豫了,说不上是什么原因,只是突然觉得这个人,不想把她变成花肥。
淇安把他抱得很紧,饶是她再清冷,也无法不心疼。
“战烈,你的哥哥实在是失败。”
战烈没有反驳,因为他的心思都注意到另外一件事了。搂着他的这个身子,暖暖的,软软的,让人好想睡觉呢!
闭着眼睛的时候,迷迷糊糊的想着,原来抱着这个女人的时候,不会觉得恶心啊,真是好奇怪!
等到淇安情绪平静下来,放开他的时候,才发现某人已经睡着了。察觉到她的离开,眉头不满的皱了一下,双手不自觉的拉紧了她的衣襟。
长长的睫毛如蝴蝶展开的羽翼,轻轻扇着,淇安忍不住会心一笑,其实他睡着的时候,也没有那么恐怖嘛!
这一幕,落在门外一个刚刚要进来的人眼里,很是惊奇的睁大了眼睛。
良久,无声离去。
第二日清晨,淇安还没起来就听到外面的闹嚷声。
几下收拾好,抓住门外经过的一个小丫头,“外面在吵什么?”
“总管大人送采买的东西进来,还有给公子的其他礼物。”
礼物?淇安自个儿嘀咕了几句,莫不是她误会了别人的哥哥,你看,还知道给他安排礼物呢?
有些好奇的往前走去,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礼物,才能讨得那个死小孩的欢心。
远远的,就觉得姹些嫣红,好一派绮丽景色。
及近,却看得更清楚了,五六个美丽女子,或成熟妩媚,或清纯婉约,粉香扑鼻,齐齐站在战烈门前,含羞带怯的偷偷望着。
淇安有些明白所谓的礼物是什么了,止住脚步不再靠近。
这个世界的男人,说来真的是艳福不浅!淇安望望蓝色天空,突发其想,若知道是这样,张楚渝应该会非常后悔那时候没有陪在她身边吧?这样说不定来的人就会变成他了,实在是,有些可惜了啊!
不多时,一个身着劲装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站在门口冲众女点了点头。
等着几个女子进去后,才关上门。转过头来,看见她,怔了怔。
淇安微微点头示意,就打算往回走。
“姑娘请止步!”那人倒是大踏步走了过来。
淇安留在原地,不解的看着来人。
那人一边打量她,一边行礼,“在下王琛,负责安排公子的起居事务。”
淇安抿嘴,将她强掳来,莫非现在才想起要自我介绍?
“不知道姑娘与萧家有何关系?”
淇安心下一惊,却不动声色,“什么萧家?我从未接触过。”
王琛目光凌厉,“那么就奇怪了,当日下属礼数不周全,没有知会到姑娘家人就将姑娘请了来,实在是忧心公子病情,情急之下不得已而为之。姑娘的两个家人,却在姑娘失踪后,不到两天的时候就召集了近万萧家军,四处寻找姑娘下落。”
淇安略略沉吟,装作恍然大悟状,“我只是治好了一个王爷的儿子,莫非是因此才能得官府相助?”
王琛目光缓了一缓,心下寻思,当日将她掳了来也的确是因为王府中小世子的失语之症得以救治,而轩辕杉一向与各势力交好,能得萧家军相助可能也是此原因。更何况,若真的是萧家什么重要人物,他们当日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得手。当下,疑云散去大半,扯着嘴角笑笑,“以往得罪之处,请多包涵。只要姑娘治好我家公子,一定早日送姑娘与家人团聚……。”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声暴喝。
淇安还没反应过来,就有几砣东西从战烈屋里飞出来。
“啪!”;“啪!”,“啪!”四处散落于地,什么东西掉落在淇安肩上,她呆呆侧脸,只见一只断掌孤零零的搭在肩上,脸上热热的滴落了几点液体,伸手一摸,一手腥红。
脚前一颗脑袋还正睁大了眼睛看她,片刻之前还千娇百媚的女子,突然就这样四分五裂的出现在她面前。
“啊!”惊惶的大叫一声,淇安往后退了好几步,觉得踩上了什么东西软软的,低下头去看,顿时心神俱震,她的脚正踩在一只大腿上,双眼一黑,她倒了下去。
她的惊叫声一起,屋内就飞出一个红色身影,翩若惊鸿,在她的身体要接触到地面之前,伸手一捞就牢牢的抱在了怀里。
然后右手一挥,王琛却是早有准备的往后退出老远,饶是如此,那掌风仍然削去了他一片衣角,他擦擦额头上的汗,才敢弓身问道,“公子?”
双目圆睁,脸色铁青,“你说给我带来的好东西就是这些?你竟敢叫这么肮脏的女人碰我?”
“公子,那些女子皆是清白之身。”
“一靠近就让人恶心到想吐,王琛你不想活了么?再有下次,绝不轻饶。”顿了顿,摸摸怀中人的脸,语气更不好,“你对她做什么了?”
王琛忙答道,“属下什么也不做,只是跟姑娘说了几句话。”
“那她怎么晕了?”语气阴冷。的
王琛偷眼瞧瞧地上那些四分五裂的肢体,“估计是被花肥吓晕了。”
花肥?战烈想了想,又摸了摸淇安的脸,疑惑的自言自语,“连花肥也害怕,也太胆小了吧?”
王琛嘴角抽抽,不敢接话。
“你滚吧!”也不等他答话,战烈抱着淇安往屋内走去。
王琛脸上神色不定,看来公子不喜人碰触的毛病还是没好,那么这个大夫是何以能近得了公子的身的?而且公子对她的接近并无任何不适的状况。
眉毛皱成一团,有些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要向坞主汇报?可是近日坞主有要事在身,已经叮嘱过万万不可去打扰,王琛摇摇头,还是暂且压下算了。
临江楼中,轩辕杉抱着朗儿坐着,朗儿闭着眼睛,显然已经是睡着了。
轩辕杉一手轻轻的抚摸着他脸庞,神情专注。只是,玉颜更显苍白,不过短短几日,下巴又更尖了一些。
喉中有些痒意,看着怀中的孩子,却硬生生抑住。
莫若推开门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幅场景,脚步顿了顿,仍是走了进来,带起一股冷风。
轩辕杉看着他,强压着眼中的激动之色。
莫若敛容端坐,正色道,“王爷,本来不该打扰你,只是兹事体大,又在您封地上发生,还请王爷助一臂之力。”
轩辕杉看轻五一眼,轻五会意,“莫大人言重了,有什么事,王爷能帮得上的一定帮。”
莫若脸上一黯,只得将萧七失踪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现在萧家已经投入无数人力,却仍是半分消息也无。这里与战场本来就是两个世界,军队的优势在这里一点也没用。万般无奈之下,长兰向经过此处的他求救,并要他出面,向轩辕杉请求相助。
心中惊涛骇浪翻涌,脸上却一点也没显现出来,只有他自己知道,藏在朗儿身子底下的左手已经紧攥成拳,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控制住不让它颤抖。
几日前,得到她失踪的消息,当场就软了手脚,怕被朗儿知道,于是硬生生压住了喉中腥甜。也不敢立刻出手寻她,怕给朗儿招来危险,于是定下一计,要长兰找人向他求助,如此,他就有了光明正大寻她的理由而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在莫若急切的眼光中,他点了点头,答应帮忙。
莫若长长舒了口气,放松身体坐了回去,注意到他搂紧孩子的动作,不由得说了一句,“王爷看来似乎极疼爱小世子,连出门办事都不离他左右。”
轩辕杉看着朗儿,眼中有几丝柔情,轻五在旁说道,“那当然了,小世子是王爷的心头肉,交给别人怎么放得下心。”
莫若心中暗暗称奇,早听闻杉王爷不近女色,一直未曾婚配,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个这么大的儿子,还宠至这般模样。若不是赶上小七的事,他还真有兴趣好好了解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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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事外出几日,周日再跟各位见面了
和好
黑暗的世界,战烈早已经习惯,独自一人的安静,也早成为自然。
可是他不知道,当这个突如其来的女子变得沉默,他会这样惶恐不安。
那日淇安醒后,握在他掌心的手指会微微发颤,然后很快的翻身下床,站到离他几步远的地方。
他看不见她在做什么,朝她的方向走了几步,想要抓住她。
她却连连后退好几步,最后居然一转身跑掉了。
他在原地站了好久,听着被他击破的门板在风中吱哑作响。
他还是不明白哪里惹到她了,所以晚上吃饭的时候,他好好的坐在厨房里等她。
可是,她没来,厨房里准备晚饭的下人弄出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出来,他一阵火大,手脚并用,几下就把那些人丢了出去。
然后,到她住的地方去找她,可是,她居然说,“今天我不想吃饭。”
他莫名的烦躁,“我想吃。”
她没有说话,感觉像是在打量他,他重申,“我饿,我要吃饭。”
“那你叫厨房准备吧。对不起,我想睡了。”然后是睡下去抖开被子的声音。
心里的小火苗一簇簇的燃烧,手指紧了又紧,还是忍住把她抓起来的冲动。就算是大夫,可能也是需要休息的,所以他也就不追究了。
可是,一天是这样,第二天还是这样,她就吃一些素菜水果,喝点粥,却坚决不肯和他一起吃饭,也再不会,做一大桌子的菜,有耐心的看他摸索着慢慢吃完了。
她还是会为他施针开药,却再不会陪他说话。虽然他以前也嫌她话多,可是当她真的不说,却又觉得浑身不对劲。
他在她屋外踱来踱去,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了,犹豫要不要把她抓起来问呢!
忽然听到一声惊叫,虽然声音很小,他却听得分明,那是她的声音。
一脚踹开她的房门,一个旋身冲进去,抱住了坐在床上的她。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浑身都是汗,似乎是极度恐惧。
“你怎么了?”凝神细听,确认没有什么异常,这才问她。
她平复了一下情绪,轻轻推他。他一愣,却抱得更紧,不肯松手,“我不放。”
她用力推了几下没推动,停下来,叹一口气,“战烈,你放开我。”
“我不放。”
她擦着头上的汗,好一会儿,才说,“你身上味道让我受不了。”
“什么味道?”明明他每天都洗澡的,骗人。
“血腥味,战烈,你离我太近,会让我做恶梦。”
他皱着眉,想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大怒,“你就为那几个花肥,生我的气?宋淇安,你胆子够大,不要命了吗?”
她似乎在笑,“战烈,你忘了吗,我也是你口中的花肥呢!”
心中的火气腾地上来,对啊,她就是花肥,凭什么他要大半夜的不睡觉来烦恼她到底在生什么气,凭什么要他好言好语的来听这些让人不想听的话?
五指倏地收紧,掐到她脖子上,能感觉到指腹下血液的流动,手指渐渐用力,那脉动愈加明显,只要再往下按几分,她就变得和那些花肥一样,再不会惹他心烦了。
听到她呼吸困难的声音,心忽然动了一下,手颤抖起来,他吓得缩回手,听到她不停的咳嗽,陌生的惊慌涌上,他睁大了眼睛,“淇安?”
她咳着,“要动手就,咳,就快点,最恨,咳!最恨等死的过程……。”
心重重的放了下来,她没死,她还在说话呢!他笑着上前一把把她抱住,她抱起来这样舒服,还是不要变成花肥了,“淇安?”
“你走开!”
“淇安?”要听到她说话,才能确定她还好好的活着。背心出了一层冷汗,刚刚他差点就把她变成花肥了。
她脾气这么不好,估计桃花也不喜欢吧,所以他还是不要害那些花儿好了。
淇安使劲挣扎了好久,也没有办法脱离某人的熊抱。放弃的垂下手,她闭上眼睛。她恨这个世界,没有人权,没有法律,她手无缚鸡之力,根本寸步难行。谁都可以不知不觉间取她小命,谁都可以不顾她意愿强迫般的掠夺和给予。
强烈的无力感袭来,她喃喃自语,“我讨厌这里,真讨厌。”
战烈睁着一双朦胧凤眼,侧耳听着,疑惑的问她,“你也讨厌我吗?“
淇安哼了一声,有些自嘲,“是,讨厌,真讨厌。是我太天真,以为是误落深渊的精灵,一时乱发神经,居然想要来拯救,其实,哪里是误落,完全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恶魔,连心都无可救药了。战烈,你若想要我的命,现在就动手,如果还能顾念我们相处一场,就在一月后放我离开,你的眼睛,一月后就可以痊愈了。”
战烈虽然单纯,却不笨,他略略放开她,垂下眼睛,“你不怕我现在答应了你,等你治好了眼睛,我却反悔?“
“我讨厌拐弯抹角算计来算计去,人生已经够辛苦,生存已是不易,还要互相难为把它过得蜿蜒曲折。你若答应当然好,若是反悔食言,我也只当是命该如此。反正死都死掉了,再有什么难受也感觉不到了。”
战烈怔怔的听着,半响,却笑出声来,把头贴到她脸侧,“淇安,你的想法真奇怪,可是,我怎么听起来,觉得这么开心!淇安,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你告诉我,你怎么才能不讨厌我,我就听。”
“真的?”淇安一边躲他那颗头,一边问。
“是!”
“那好!”淇安双手按住他不安分的脑袋,“你放开我,让我打一顿再说。”
“打我?”他似乎有些惊奇。
“对,你说你要听的,现在就证明给我看。”
战烈果然很快放了手,淇安双手得了自由,拉起外衫系好跳下床来,抓起门边的扫把就劈头盖脸的打下去。
“不许运功,不许躲!” 一句话就成功的止住了某人的动作。
淇安是真的使足了劲,每一下都在他身上留下了深深红痕。
“我叫你厉害,动不动就杀人!”
“我叫你随随便便就说要做花肥!”
“我叫你不懂是非,草菅人命!”
……。
淇安一边骂一边打,战烈果然一动不动的任她打着骂着,中间还偷空抓起桌上茶杯把闻声而来的侍卫砸了回去。
打人也是个体力活,淇安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嘴里也发干了,战烈摸索着端起桌上水壶提到她面前,“淇安,你先喝点水再打吧,可是杯子被我丢出去了,你要让人重新再送个来吗?”
淇安泄气的往床上一坐,抓起水壶对着壶嘴喝了几口水。再看看那旁边站着的衣衫破烂,脸上还好几条蜈蚣的战烈,却是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了。
“搬张凳子过来坐下。”
战烈搬了张凳子过来,刚刚一坐下去又跳起来,然后,朝她这个方向听了听,终是小心翼翼的侧着屁股坐了下去。
想着刚刚打在他屁股上的那几下,淇安有些想笑。
“战烈,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那么喜欢把人做成花肥?”
“因为桃花可以结成桃子,人不会。”
淇安叹口气,“花开只一季,人却可有几十年,你怎么可以为了一季桃花,害了别人一命?”
“那要留着花肥的命做什么?又不会长成桃子?”
哽住,淇安揉揉额头,“好吧,换个角度,战烈,如果你哥哥死了,你会不会伤心?”
战烈皱着眉头想了好久,“可是哥哥早晚有一天会死,早晚都会伤心的,有什么不同?”
“那当然不同,你哥哥死了,你会伤心,桃花就算结不好桃子,也没关系的。”
战烈咬咬嘴唇,“你又不是桃花;你怎么知道它们不会伤心?”
这简直是比朗儿还要难沟通,淇安忍住要暴走的冲动,闭了闭眼,“我非常讨厌你把人做成花肥,你能不能答应我,至少在我能看见能知道的地方,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
“淇安你早这样说我就知道了,原来你是不喜欢花肥。可是你转一半天又说人命又说哥哥的,什么意思?”
淇安站起,“没什么意思!”对着这种人,直接的命令就好,根本不需要引导。
把扫把一甩,淇安摇摇头,“对着楚楚我都没这么无力过。”
“楚楚是谁?”战烈凑过头来。
淇安感伤的笑笑,楚楚啊,“是我的家人。”
“淇安你想她吗?”
“想。”
“她长得像你吗?“
“像,很像,尤其是眼睛,只不过脸比我小一点。”
战烈沉思了半天,忽然伸手摸上她的脸。
“干什么?”淇安拍开他的手。
“淇安,你让我摸摸你的脸,只要知道是哪些地方不同,我可以做出一张楚楚的脸来。然后可以很多楚楚陪着你,你就不用想她了。”
难道这家伙还会易容,可是他的眼睛不是看不见吗?淇安有些狐疑,“你现在这样,也能做出来?”
战烈得意的昂着头,“我的手比眼睛还要厉害。眼睛只能看到表面,我却可以连骨骼也可以捏造得一模一样,哥哥说,我这手绝技天下绝无仅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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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一天一更,真的是没办法坚持:
以后还是继续一周三更吧,预订时间在二四六,这样大家也不用辛苦的等文了!
别哭
闹市中,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一清雅小楼内,轩辕杉看着手中一叠叠书信,眉头越皱越紧。
朗儿在旁边临摩着什么,不时低声跟轻五说几句话。
“小主子,画了好一会儿了,不如先休息一会吧?”轻五不敢往轩辕杉身边站,怕自家王爷那满身的低气压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可又不敢离得太远,当下决定守在小主子身边是最佳选择。一时又是端水又是递毛巾,忙得不亦乐乎。
朗儿的眉头也越皱越紧,终于忍不住,抬起小脸,委屈的看着轻五,“轻五哥哥,你能不能不要打扰朗儿,娘最不喜欢做事不专心的人。朗儿的画还没画完,不要喝水,也不要吃东西。”
察觉到王爷的目光像冷箭一样射来,“嗖嗖”的还一连好几道,轻五缩缩脖子,也很委屈,小小声的辩解,“那画画也会很口干,也会肚子饿啊,王爷在书房的时候也会要人送东西的。”
朗儿的目光在轩辕杉身上一转,轩辕杉抿抿嘴,手指轻扬,“以后本王没做完事的时候,也不要让人打扰了。”
朗儿于是赞许的笑笑,又低下头来继续画画。
轻五躲在角落里画圈圈,一边在自怨自艾,他死定了,他死定了,王爷一天到晚都在书房忙,哪里有忙完的时候?要是忙不完就不准人打扰,岂不是他家王爷一天都喝不到水吃不到东西,到时候身体出了问题,他轻五还要不要活了?呜!他早就知道,那宋淇安就是克星,专门害王爷变得不正常的。
极小声的叹口气,他摸摸头发,无语望天,再加上这新上任的小主子,他一定会早生华发的。
半响之后,朗儿画完了,提起画来看看,满意的咂咂嘴,娘看见了一定会夸他的。
转过头来,轻五还在墙角画圈圈,轩辕杉还在桌上画圈圈,脚尖一踮,趴到旁边的窗户上望着楼下的热闹景象。
却忽然看见了什么,眼睛越睁越大。
一声不吭的看了好一会儿,朗儿慢慢的走到桌前。
轩辕杉很快发现了靠近的朗儿,放下手中纸笔,将他轻轻抱起放在膝盖上,“怎么了?是不是想出去玩了,我让轻五和侍卫带你出去玩玩好不好?等我办完事就去找你。”
朗儿扯扯他的衣襟,“爹爹,娘是不是不见了?”
一枝毛笔迅速射向轻五,在他额上划下了一道墨迹,轩辕杉满脸怒气,“谁多的嘴?”
轻五擦擦额头,哭丧着脸,“轻五也不知道啦;轻五什么也没说。”
轩辕杉还要发火,朗儿摇摇头,拉住他的手,“是朗儿看见了。”
轩辕杉脸色一变,霍地起身,一个旋步便到了窗边,左手一扬,几个人影就飞了出去。目光焦急的扫寻了一个来回,却什么也看不到。这才看向怀中朗儿,“哪里?”
朗儿伸手指着街边一棵大树,那上面贴着一张告示。
告示很快被拿了回来,上面只有几句话,“楚楚宝贝,妈妈很好,不要担心。”
朗儿对着疑惑的众人,“这是娘,朗儿知道。”楚楚姐姐是他和娘之间的秘密,他叫娘,楚楚姐姐却是叫妈妈。
眼中厉色闪过,轩辕杉沉吟半响,极快的手书一封,让轻五派人送去给长卿长兰,同时吩咐,“告诉他们,我们查的方向错了。”
小七没有武功,可是居然还能送出书信来,必然是对方不想要她的命,那么就一定不是他们以为的那些人了。
重重的双拳砸在桌上,轩辕杉低着头,黯然不语。
“爹爹,”朗儿走过来抱住了他双腿,仰起小脸,双眼明亮,“不要哭。娘会回来的。”
轩辕杉慢慢蹲下来,与朗儿平视,“我没有哭,只是气自己太没用。”
朗儿搂着他的脖子,小手笨拙的拍拍着他的背,“爹爹也不要在心里哭,朗儿会很快长大,会和爹爹一起保护娘。”
轩辕杉搂紧了怀中小小的人儿,闭上了眼睛。
轻五揉揉眼睛,呜,好感动,他能不能只要这个小主子而不要小主子的娘?
“淇安,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楚楚了吧?”的
漫天飞舞的桃花下,战烈期待的侧着脸倾听着,像是个讨赏的孩子。
“嗯,谢谢你,战烈。”还有,对不起。
战烈极满足的笑了,年轻的脸在阳光下格外的夺目。
淇安移开了视线,心底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酸涩,看着蔓延至远处的花海,“战烈,这里,真漂亮。”
笑容更深了,战烈一点一点的移到她身边,悄悄的伸手握住了她,“这里漂亮,淇安,你会永远陪着我吗?”
手一动,淇安看着他,眼底些许哀伤。
手握得更紧了一些,听不到回答,战烈有些紧张,“淇安,你会永远陪着我吧?我会听你的话,好好吃饭,不打坏门板,也不做花肥了。”
有些人,总是在不经意间能打动你心底最柔软的那一根弦,没有原因,也不遵循理性。淇安看着飘扬在他脸上的发丝。
战烈怔了一怔,听到对方的气息有些异常,他双手顺着她的手臂向上,碰到了她的脸,很烫,“淇安,你哭了?”
伸出舌头舔了一舔,“原来眼泪是咸的。”
淇安吸了一口气,抹去了脸上的泪水。
战烈低声的问,“淇安,你为什么哭了,我今天没有做花肥。”也没有踢坏门板。
声音有些沙哑,淇安回答,“嗯,你今天没有做错事,所以奖励你知道眼泪的味道。”
战烈摸摸她的眼睛,“那我现在知道了,你不要再让它出来了。”
淇安推开他的手,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一些赧然,“你别不知道珍惜,本小姐可不是常哭的。”
想起提出离婚那个早晨,她站在窗后,看着张楚渝提着行李箱下了楼,开着车出了小区,然后渐渐成为一个影子消失在远处。她的心痛到茫然,可是她却没有哭。
想起洛怀礼抱着龙怜轻声细语,温柔抚慰,却在面对她时厉声指责,深深失望。她绝望到心死,可是,她一滴泪也没有流。
妈妈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值得你为他掉眼泪,值得你为他掉泪的人,一辈子都不会让你为他哭。
不知道什么时候,战烈又握着她的手,俊秀的脸上,尽是认真,“淇安,那你以后,永远都不要哭。我会听你话,不会让你哭的。”
淇安看着他,半响,轻轻一笑,“好!”相信他,是因为此刻的他单纯如白纸,那双眼,不解世事。所以第一次见他,便卸下心防。
只是个孩子啊!可是战烈,你可知道,总有一天,你也会长大,你的眼里也会映入世间种种色彩,那万紫千红里,你怎么还会记得今时今日曾经有人为你掉过的泪?
淇安反拉着他的手,“战烈,等我治好了你的眼睛,你一定要好好出去看看。鲜衣怒马的英俊少年,会倾倒多少柔情似水的女儿!”
战烈听着,也微微扬起了嘴角,“等我治好了眼睛,我想要亲眼看看淇安的样子。淇安长得很好看。”
淇安笑而不答,她现在的确长得很好看。当年的宋季,美名传遍开下,萧煜也是剑眉星目气宇轩昂的男子,他们的女儿,又能差到哪里去!
好看的女子多了去了,再美的花也有凋谢的一日,男人的眼里,却永远只会捕捉最新开放的那一朵。
故人
如果不是对朗儿难舍牵挂,淇安想,她是愿意在这里继续住下去的,一辈子,直至老死。不用理会外界纷纷扰扰,她只用守着朗儿。
虽然难免凄凉,可是至少不会再受伤,于她,已然足够。
想着朗儿,就难免想到那个男人,淇安眼神微微迷离,想起第一次见他,白衣黑发,双目如漆,当时就在心底暗叹,此人只因天上有。
及至后来,知晓他的残缺,不觉得遗憾,只是突然觉得真实,这才像是世间中人,不可能完美。
匆匆别过之后,很少想起,只是偶尔想起那绝世姿容和那一头如墨青丝。
谁曾想到,会在那么久之后,与他以那种方式相遇,又,表现得那般情深。
她,不是完全无动于衷,可也仅此而已。
他是谁,纵然口不能言,却依然是容颜绝世,当今皇上唯一的胞弟御口亲封的王爷。而她,前世只不过平凡女子,那样的男人,只是偶像剧里看着流流口水,她会眼冒星星大声叫着崇拜却绝不会想像在现实中成为伴侣。
今生,她又是别人下堂妇,在世人眼中,怕是往他身边一站都是玷污吧。
平凡如她,又怎么能奢望摘下天上星辰?不敢,不想,也不愿。
一只手忽然塞进了她的手心,“淇安,你在想什么?怎么又不说话了?”
'奇'淇安看着他凑得极近的脸,皮肤很白,毛孔很细。
'书'另一只手也伸过来拉住了淇安的手臂,“淇安你别不说话,我会心慌。”
淇安微微往后一仰,刚好靠在桃树上,放松了身子,她轻笑,“我在想,怎么治好你的眼睛。”
战烈嘴角弯起,一朵桃花妖娆落下,飘落在他发间,他用手指拈下刚要捏碎,又想起什么似的,偷偷的往旁边地上一扔。
淇安静静看着,忍不住拍拍他的头,“战烈这样,真好!”
他噙着笑容,把头靠在她肩上,闻到她身上阵阵清香,只觉得从来没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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