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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凉薄-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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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日子就这样过下去,那就好了。

时光匆匆过,转眼间,她与洛怀礼成为夫妻半年有余。洛怀礼温柔体贴,公婆待她慈爱有加,她以为,这就是幸福,那些伤痕,可以慢慢随记忆风干。

就连莫若见了她都满是欣慰,直说该请洛怀礼喝酒,难得把小七养得又白又胖,脸泛红光。

轩辕骥看着她,沉默不语,最终一笑,似是释然,“小七的笑容多了平和,少了疏离,把你交给怀礼,总算是正确的选择。”

白天,她就自己看看医书,偶尔偷偷去拜访一下师父。夜晚,洛怀礼吃过饭会带她出去走一会儿,将京城深夜的繁华,领略了个遍。

有时候,看洛怀礼脸有倦色,她也会留在家中,陪他小坐,聊聊家中闲事。

秋天,不幸传来,前往连疆的龙崎将军,在战斗中身负重伤,不治而亡。

惊变

淇安以为,她一介女子,那些战场上的事,离她很遥远。却不知道,有些时候,你不去找事,事就来找你。

龙崎重伤身亡,临终之前,修书一封送给贵为皇后的妹妹,不过廖廖数语,却足以颠覆淇安的整个世界。

“为国尽忠,死而无憾,惟余一女龙怜,孤苦无依,小女与洛家怀礼青梅竹马,情根深种。望皇上与娘娘垂怜,不求名份地位,只求成全了小儿女的心愿!”

皇后抚灵痛哭,悲痛欲绝。跪在皇上面前为侄女请旨赐婚。

顾虑到萧家,皇上略有犹豫,“已经为萧家赐婚,怎么能再为龙怜赐下同一门婚事?”

皇后长跪不起,“平常人家尚且三妻四妾,更何况洛怀礼年少有为,一两个妻妾又何足为奇。况且龙怜品性纯良,萧七也是大家所出,二女和平相处,共侍一夫,也不失为一桩美谈。”

皇上略略沉吟之后,点头应允。

第二日,圣旨下,赐婚洛怀礼。

淇安呆呆的跪着,只觉得脑袋中嗡嗡作响。直到洛怀礼伸手将她扶起,一脸焦急的唤着,“小七,小七!”

淇安回过神来,看着洛怀礼,无力的一笑,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洛怀礼将她拥入怀中,低低的叹息,“小七,你放心,怜儿生性柔弱,很好相处。你是我正妻,又是我心爱的人,无论是谁,都不会影响到你。所以,小七,不要怕,一切有我。”

淇安无意识的揪紧他的衣裳,“可是,你答应过我的。”答应过,只要她不喜欢,就不会有其他的女人。

洛怀礼低下头看她,眼里尽是无奈,“可是小七,这是皇命。再说,不过一个妾室,何须大费周张。”

淇安沉默不语,眼神却渐渐荒凉。

闻讯而来的轩辕骥,似乎也觉得不以为意,“小七,你不该怪他,王孙公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更何况这是皇上下旨,他违抗不得的。”

“小七,怀礼不是喜新厌旧的人,龙怜也是以侧室身份入的门。这一次,不是怀礼的错。”

是,洛怀礼没错,龙怜没错,大家都没有错,错的,是不是就变成她?

是啊,如果真的是萧七,或许也觉得这样的事稀松平常。只有她这个外来者,想法才会这般格格不入。

她抬起头来,看着轩辕骥微微一笑,“太子哥哥,我知道了。真的是我错了。”不该强求张楚渝的天长地久,不该执着洛怀礼的随口一诺,最不该的,是奢望了爱情的天长地久。

宋淇安啊,那样固执相信着爱情的女子,真的该醒了。原来老天是以这样的方式惩罚她,惩罚她将梦想当成了现实,才会对真情这般执迷不醒。

“小七?”轩辕骥疑惑的看她,直觉是刹那间,仿佛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淇安长长的舒了口气,眼神安静若水,“没什么,只是突然想明白了,原来我,真的错了。”

轩辕骥不放心的看了她一会儿,似乎没有看出什么异常,才拍拍她的头道,“想通了就好,没什么大不了的,怀礼没有那个胆子敢欺负你。至于龙怜,讨好你还来不及呢!”

淇安笑笑,没有说话。

梦里,似乎有很多人在说话。

张楚渝说,““琪安,她怀孕了。你放心,孩子会放在你的名下,我会在另外的地方给她们母子买套房子,不会出现在你和女儿面前的。”

他说,“琪安,她很温柔,是个很好的人,不会跟你争什么的。”

他说,“琪安,她很可爱,是个好姑娘,不要恨她。”

他说,“琪安,我不会不要你的,你是我妻子,这一点永远也不会变。”

朋友说,“琪安,你傻的啊,自动离开便宜了那个女人。更何况,你也不年轻了,什么爱情啊什么的就不要幼稚了,好好的守着张楚渝吧。至少,你才是他名正言顺的老婆。”

然后,是诺怀礼说,“不管有多少女人,小七都是最重要的一个。小七如果不喜欢,就不会有其他女人。”

他还说,“只不过一个妾室,何须大费周张。”

最后,轩辕骥缓缓走来,“小七,你不该怪他,王孙公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更何况这是皇上下旨,他违抗不得的。”

仿佛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紧,淇安从睡梦中惊叫着醒来,只觉得心绞成一团,痛得无法呼吸,眼角却干干的,一点眼泪也没有。

“小七!”一直在外守着的洛怀礼忙撞开门冲进来,将她抱得紧紧的,“一切都没有变,小七,我说过,一切都不会变的。”

淇安在他怀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忙用手按着胸口,让那疼痛慢慢过去。

“小七!”洛怀礼把她放开少许,小心翼翼的看她,“做恶梦了是不是?真是个傻丫头,这么大了还会被梦吓到。”

轻轻的把她放回床上,合衣躺在她身侧,用一只手掌拍着她的背,“不要怕,我在这里陪着你。”

淇安缓缓闭上眼睛,听着他轻声低喃。

如果从不曾动心,怎么会这样疼痛?

人非草朩,朝夕相处,柔情相对,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更何况,是那么渴望温暖的她?黑暗里,淇安悲伤的笑了。

按照龙崎的遗嘱,他大葬之日,就是龙怜出嫁之时。

那的确是场特别的仪式。

天空飘着阴阴细雨,身着缟衣的军队,既是送葬,也是送亲。

新郎新娘皆身着孝衣,既是扶灵,也是成亲。

龙怜娇柔怯弱,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洛怀礼轻柔相扶,一路拭着她脸上泪水,低声安慰。

如果淇安不是洛怀礼的妻子,她也会觉得这是场感天动地的婚礼,以缟素为背景,打造了一对相互扶持,悲痛中仍然执着坚强的情侣。果然情深意重,传为美谈。

细雨打湿了她长发,她远远的看着,苦雨凄风中他的高大,她的柔美,真的再相配不过。

正堂之中,洛怀礼牵着龙怜一个一个的敬茶。

走到淇安面前时,龙怜乖巧的跪下去,怯生生的看着她,“姐姐,请喝茶。”

淇安手一抖,几滴茶水掉了下去,刚好滴在龙怜手上,她迅速红了眼眶,诚惶诚恐的叩下头去,“对不起,姐姐,是怜儿笨。”

淇安差一点又是一抖,第一次见面而已,已经可以称呼到那么亲切的地步了吗。

眼见得龙怜这般委屈模样,金芸倒是打了个圆场,“好了,起来吧。以后姐妹俩好好相处,彼此也可以作个伴。”

林氏也在旁边笑道,“怜儿乖巧可人,小七大方得体,一定会相处得很好。”

淇安勉强笑笑,所谓大方,就是要把丈夫拿出来给人分享吧。

当晚,洛怀礼进了小七的房。

淇安一愣,从镜子里看着他。

洛怀礼笑笑,低头靠在她肩上,嗅着她发间的清香,“还是觉得你最好。一天未见,我想你了。”

一双手稳稳的将她托起,打横抱着向床上走去。

淇安似是清醒过来,连忙推着,“洛怀礼你在干什么,今天可是你,可是你……”还是没能说得出口。

洛怀礼停住脚步,“是我什么?小七,我告诉过你,一切都不会变。你不信我么?”

淇安苦笑,“洛怀礼,今天是她的新婚之夜。”所以如果洛怀礼不去,对那个女子意味着什么,她最能体会。她虽然万般不愿,却也无法心安理得的践踏着别的女人的尊严,来营造自己的幸福。她不愿意洛怀礼去那边,可是这时,她也没有心情。

洛怀礼把她搂在怀里,一同躺在床上,淇安一动,他就立刻搂紧,“小七,我什么也不做,我们就这样好好的躺着。”

将她的头按在怀里,洛怀礼轻声说道,“小七,我会照顾她,爱护她,可我爱的,却只有你。”

所以他不舍得在这样的日子里,让小七一个人呆着。想到那场景,都会觉得心痛,反正来日方长,对龙怜还有机会弥补的。

门突然被敲响,龙怜的随身丫头芳菲在外大喊,“姑爷姑爷,你快去看看小姐啊,小姐晕倒了。”

洛怀礼一震,连忙从床上翻身坐起,一边对淇安说道,“小七,你先睡着,我过去看看,可能是因为龙将军的事她太悲伤了,我一会儿就来。”

急匆匆的穿好衣裳出去,淇安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安静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融入夜色之中。

“小姐,要不要我去请姑爷回来?”被吵醒的长兰在门外问。

淇安摇摇头,轻声道,“不用了。你去睡吧。”

他们,都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那一夜,洛怀礼没有再回来。

隔日清晨,洛怀礼上朝之后,龙怜来向她请安。

满脸红晕,妖羞无限,“姐姐,对不起,怜儿昨晚太累了,所以起晚了。请姐姐不要怪罪。”一边,抬眼偷偷的看她。

淇安微微一笑,“龙姑娘多礼了,你何罪之有。”

龙怜扑通的一声跪下去,眼泪扑漱漱的就掉了下来,一边大声说,“姐姐,您果然是怪怜儿了么?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怜儿不懂事。”一边哭得使劲咳嗽,一激动居然晕了过去。

淇安吓一跳,连忙伸手去扶,芳菲也在一边大叫,“快请大夫,小姐啊,这是怎么了啊,怎么好好的就晕过去了,小姐你可别吓我啊!”

淇安的手才刚碰到龙怜的手腕,脸色就变了。

很快大夫就来了,是龙怜带来的,据说是龙家的随军大夫,看着龙怜长大的,最了解她身体的状况,于是陪嫁到了洛府。

他诊了诊脉,随后就跪到了淇安面前,“将军夫人,我家小姐自幼体弱,经不起折腾的,请夫人高抬贵手。我家小姐以后断然会听夫人吩咐,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的。”

长兰长卿往前一站,挡在淇安面前,长兰眼神冰冷,“龙家的大夫吗?”

淇安突然道,“长兰。”

“是!”长兰连忙侧开了身子,低着头应道。

淇安扯扯嘴角,“龙姑娘的确是体弱,以后若无必要,就不要来我这边了。不然真出了什么事,我担待不起。”

龙怜睫毛轻轻颤了颤,龙家大夫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扶着龙怜下去了。

“小姐?”长兰疑惑的看着她,似乎有些不甘。

淇安扯扯嘴角,看看自己的手指,或许师父的医术还没学不到位,要不然为什么刚才龙怜的脉,她把了没有问题,怎么别人家的大夫一把就知道是她把那乖巧可爱的龙家小姐给折腾了呢?

连着几日,小七都没有让洛怀礼进房。

洛怀礼一走近她,那股不属于她的香味就让她恶心想吐。

洛怀礼看着她,眼底尽是震惊,“小七,我就这样让你无法容忍吗?”

淇安皱着眉头,努力的微笑,“我适应一下就好了,龙怜刚失了父亲,又是新婚,你先去陪着她吧。”

“小七?”洛怀礼深深的看着她。

淇安深吸一口气,“我真的没事,不要给我压力,先让我适应一下。我不会怪你,真的。”

理智上劝服自己接受,却仍然过不了自己心理的那一关,所以身体比大脑更诚实,直接就发出了抗拒。

淇安将头埋在臂间,苦笑,丈夫与牙刷不可共用,无关乎爱情。

波起

“小七!”这一晚,洛怀礼又吃了闭门羹,他站在紧闭的门前,黯然叹息,犹如看见小七的心渐行渐远。

屋内悄无声息,长兰守在门口弯腰一礼,“姑爷,小姐这几天胃口不好,精神欠佳,很早就睡了。请姑爷移步二夫人处吧。”

洛怀礼静静的站着,夜风中有衣襟飘动的声音,“长兰,你也觉得我错了吗?”

长兰神情不变,“姑爷没错!”

没错?没错,长兰怎么会是这种态度,洛怀礼摇了摇头,轻声冲着房门道,“小七,我心爱的人只有你,即使有了怜儿,对你的心从来未变。”

仍然没有任何回应,嘴里渐渐有了苦味,洛怀礼颓然低下了头,好半响才转头对长兰说,“好好照顾小七,我有事要出远门,明早一早就走了,少则一月,多则半年。你,你帮我转告小七吧!”

“是,姑爷放心,姑爷慢走。”

洛怀礼转头走了几步,又停住脚步,“我今晚住在书房。”

等了等,没有听见应答,他回头看看长兰。

长兰仍然保持着躬身行礼的姿势,恍若无闻。

“长兰?”他略略提高了声音。

长兰头也未抬,“是,长兰知道了,姑爷早些休息。”

洛怀礼驻足片刻,只看到落叶飘落于地,随风乱舞。

洛怀礼走了之后很久,长兰才抬起头,放柔了声音,“小姐?”

屋内的人没有应声,长兰顿了顿,推开门进去。那门居然是虚掩着的,长兰轻手轻脚的走进去,看见小姐蜷在被窝里,已经睡熟了。几根调皮的发丝搭在略显清瘦的脸颊上,长兰突然觉得鼻子一酸,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

近日小姐身子不适,吃什么吐什么,整日精神困倦,话也少得多了。小姐脾气倔强,不肯让姑爷知道,可是她想小姐一定也是希望姑爷多多陪伴的。她抬起头来,吸吸鼻子,冲着黑暗里问道,“长卿,如果是你,屋里住着心爱的女人,明明知道她受了委屈,你会不会舍得离开?”

长卿不疾不徐的声音低低响起,“如果是我,会一直守着,等到她愿意见我。”

顿了顿,“不过如果是我,也不会让她受委屈。”

长兰拭去了脸上泪水,“可是他,居然连门也没推就走了。”

长卿从黑暗里出现,揽着长兰的肩膀,并排站在床前,凝视着小姐的睡颜,“没关系的,姐姐,小姐还有我们。”

淇安第二天醒来后,洛怀礼早已在去往异地的路上,据说龙怜彻夜未眠,忙着为他收拾行李,凌晨时分,又依依不舍的演了一出十八里相送,最后,还哭晕在大门口,到现在还没醒来,两位老夫人都还在那边陪着。

淇安睁大了眼睛,像听故事一样的听完,最后,赞叹,“好一个情深意重的女子!”或许龙怜,真的更适合他吧!

长卿抬抬眼,“长卿不喜欢这样的!”

淇安诧异,张大嘴,“长卿,刚才是你在说话么?”难得看见影子似的长卿居然也会开口,她一直以为长兰是他的代言人,他完全没有必要说话的!

长卿点头,给予十二万分的肯定,“是,是长卿在说话。”

淇安啼笑皆非,“长卿,我知道是你在说话。我的意思是,你说什么不喜欢这样的?”淇安来了兴趣,古代的男人不都喜欢这种以丈夫为天小鸟依人型的么。

长卿抖了抖肩,“会酸死。”

愣了半响,淇安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长卿,原来你还是个宝,你是在说冷笑话给我听吧。”一边转头对长兰说,“长兰,给你弟弟留意一下,给他找个媳妇吧,千万记得,要给他找个甜点的。”

长兰看着小姐难得的笑脸,扯起了嘴角,“小姐,你不用担心,长卿的媳妇爹娘在世时早已经定下,甜美可爱的。”想了想,又补充道,“是表里如一甜美可爱,小姐!”特意加重了“表里如一”四个字。

长卿脸微红,扭过头去,又擦拭着那已经纤尘不染的长剑。

洛怀礼走后,淇安反而长舒了口气,轻松了不少,好吃好睡,脸色也渐渐好起来。

除了早上有时候去给长辈请安,简直闭门不出。

金芸有一次打量了淇安几眼,笑着对李氏说,“怀礼出去这几日,小七居然精神变好了。看来是怀礼太不懂得怜惜,把我们小七累着了。”

淇安陪着笑了几声,尴尬不已,眼角余光瞄到龙怜笑声里慢慢苍白的脸,心中不由得有了几分苦涩。

看看上座的金芸和李氏,淇安很是疑惑,分享了同一个丈夫的女人,真的能心无芥蒂的友好相处吗?

一个月之后,洛怀礼终于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并不是因为公事办完,而是,龙怜有喜了。

洛家这一代第一个孩子,不止金芸喜上眉梢,就连一向对龙怜入门之事颇有微词的洛英,也掩不住脸上的期待。

洛怀礼行色匆匆,刚一下马就搂住了迎在门口的龙怜,“怜儿,是真的吗?”

龙怜满脸幸福,娇羞的点了点头。

洛怀礼略略后退,兴奋的看向她的腹部,皱皱眉,“怎么看不出来?”

龙怜的头更低了,李氏在一旁笑骂道,“傻孩子,才一个多月呢,哪能那么快。”

洛怀礼“哦!”了一声,抬起头来四处看看,“小七呢?”

龙怜身子微微僵住,李氏咳了一声,答道,“她可能不知道你今天回来,在东院呢!”

洛怀礼将龙怜交给芳菲扶住,“把怜夫人照顾好,有个什么闪失,唯你是问。”一边对龙怜说,“怜儿,你先回屋去休息,今时不同往日,不能随便乱跑了。”

也不等龙怜回话,三步并两步往内院走去。

龙怜呆呆的望着,眼泪悄然凝聚,李氏心有不忍,安慰道,“怜儿不必多心,你现在有了身子了,将来母凭子贵,会有好日子的。”

龙怜低下头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洛怀礼匆匆赶到东院,却在看到眼前的一幕时放缓了脚步。

树林间洒下点点阳光,小七睡在躺椅上,身上盖着薄毯,双手交叠搭在腹部,嘴角微微翘起。长兰坐在旁边,正做着针线,长卿抱着剑,时不时挥出挡住往小七脸上掉落的叶子,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小姐的脸,见她眼睛都没动一下,就轻舒口气把剑收回。

洛怀礼微微笑了,要在这一刻,才真的觉得是回到家了。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侵入,长卿首先回头看到了他,似乎微微愣了一下,又若无其事的脸转了回去。长兰也跟着抬头看了他一眼,起身行了行礼,又坐了回去。

洛怀礼苦笑,似乎不太受欢迎啊!

仍然快步走过去,握住了小七的手。

长兰皱了皱眉,似是不赞同,“姑爷,小姐在睡觉。”

洛怀礼不理她,固执的把头也贴到小七脸上,“小七,我回来了。”

眼见小七不安的动了动,却没有睁开眼睛,洛怀礼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小七!”

长兰的声音压抑的又响起,“姑爷,小姐还在睡呢!”

洛怀礼抬起头来,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长兰愣了愣,终了忍住没再说话。

“小七!”洛怀礼又唤。

淇安缓缓睁开眼来,看见洛怀礼,先是一惊,继而又想起什么似的,笑道,“恭喜你,要当爹了。”

洛怀礼一把将她抱起,有些心慌,“小七,你不要这样说话!”

淇安在他怀里,拍拍他的背,“我没事。”

洛怀礼放开她来,望着她,似乎要望到她心底深处,也突然笑了,“也是,会有什么事呢!洛家嫡子,只会由小七所出。”

淇安垂下眼睛,低低的叹息。

当晚,洛怀礼仍然宿在书房。

龙怜听到芳菲的回报后,睁着眼睛躺了一晚。

第二日一早,龙怜就到了东院。

“姐姐!”她跪在地上,叩下头去不肯抬起。

那么冷的天气,那么硬的地,她也跪得下去,淇安扬扬眉,“龙姑娘先起来吧,你有身子的人了,有什么事起来说吧!”

龙怜不动,“姐姐不答应怜儿不敢起来。”

长卿握着剑的声动了动,又在小姐淡淡一扫后停止了动作。

“那么你要我答应什么?”

眼泪一滴一滴的掉下来,“请姐姐原谅夫君吧,他娶我是皇命所逼,不得不为。姐姐如今不原谅他,夫君虽然嘴里不说,可是怜儿知道他夜夜心忧,悲伤难过。怜儿不敢求什么,只愿夫君与姐姐恩恩爱爱,怜儿只要有这个孩子就够了,不敢争什么!”

淇安简直要拍掌了,她蹲下身去,平视着龙怜,“我与洛怀礼之间的事,与他人无关。龙姑娘,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宽了么?”

龙怜眼泪汪汪的看着她,淇安笑笑,“老实说,我不喜欢你,想必,你也不喜欢我吧!我不想假惺惺的与你制造什么友好气氛,你也不必为难你自己来讨好我。我们各自管好各自的事就行了,外面的世界已经不简单,你不要把家也变成战场,那实在很辛苦。”

龙怜看了她一会儿,眼泪又突突的掉了下来,咬了咬牙,“姐姐,千错万错都是怜儿的错,要是没有怜儿的话,夫君与姐姐也就不会变成这样了吧。”话一说完,居然起身就往外冲去。

长卿和长兰对望一眼,又不约而同的望向自家小姐,淇安疑惑的眨眨眼,这个龙怜今天又在演什么。

一眼望去,突然发现龙怜奔去的方向,竟然是荷花池,脸色一变,“长卿,拦住她!”

长卿纵身而起,却只来得及抓住她的衣裳,龙怜扑通一声跳入了荷花池。

“啊!”就在此刻,芳菲的尖叫声起,“萧长卿,你对我家小姐做了什么?”

长卿愣了一愣,只见眼前人影一闪,芳菲已经跳下去抱住了龙怜。

淇安呆愣的站在那里,只觉得,格外的冷。

一阵兵慌马乱过后,金芸领着洛怀礼冲入了东院,“跪下!”金芸喝道。

淇安站着没动,长卿长兰跪了下去。

金芸走到长卿面前,二话没说甩了他一耳光,“来人,给我杀了他。”

淇安看着洛怀礼,“为什么?”

洛怀礼看着她,那眼里竟然是深深的失望。

金芸脸色阴沉,“你居然还敢问,枉萧煜一世英雄,居然生出了你这样的女儿。萧家小七,你有何脸去见萧家列祖列宗。怜儿有孕在身,你居然因为嫉妒,不止强让她喝下红花,又令萧长卿一掌将她打入荷花池,可怜她手无缚鸡之力,让我那未出世的孙儿,居然,居然就这样没了。”

金芸泪水涟涟,淇安脸色苍白,只紧紧的看着洛怀礼,“她这样说的?”

洛怀礼咬着牙,声音有些沙哑,“孩子没了,是芳菲亲眼所见。”

“不是我做的!……”

“住口!”洛怀礼一声大喝,打断了淇安的解释,他看着她,满眼悲痛,“小七,我真的,不认识你了。”

淇安看着他,彻骨的冰凉,“你不相信我?”

“我很想相信,可是小七,你让我拿什么来相信!”

“还跟她说这些干什么?”金芸哽咽着,“萧七,你仗着身份以为我们不敢动你是吧!是,我们是不敢对你怎么样,可是萧长卿,非死不可,来人,给我拿下。”

淇安缓步走到长卿面前,“长卿是萧家的人,谁敢动他,除非踩着我的尸体。”

抬起眼,与洛怀礼对望,“洛怀礼,你听我说,今早……”

“我不想听!”洛怀礼眼睛红红的,“小七,我的小七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一转身,大声说道,“将萧七和萧长卿关起来,等明天老爷回来之后,再作定夺。”

身子一跃,居然就这样走了。

淇安看着,低低的笑了起来,任蜂拥而至的侍卫,将她和长卿关了起来。

夜晚,小七什么也没吃,长卿安静的站在她身后。

天黑了下去,又亮了起来,淇安抬起头来看看窗户,“天亮了啊!”

“是,小姐!”长卿答道。

“这一夜真的很漫长!”淇安叹息,那么长的一夜,他居然没有来,连听她解释也不肯。

“是;小姐!”

“长卿,你说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是,小姐!”

“长卿,你说我不做萧家的小七,好不好?”

“是!”

屋子里恢复了宁静,片刻之后,长卿揣着两封信,越墙而过。

至于说侍卫么,长卿面无表情的扬扬眉,他不是萧家最会带兵的人,却是萧家这一代培养的势力里,武功最好的,如果不是小姐有令,他就算带着两个小姐,wrshǚ。сōm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冲出洛府去。

求去

天色暗了下来,又是一天过去了,那个人终究还是没有来。

真的,累了啊!淇安不再抬头看门口,她微微闭上眼睛。

不论前世今生,原来她都没办法妥协,原本她想试试的,试着想放下心底根深蒂固的坚持,可惜,连老天也没给她机会!

“长兰,我饿了!”朗声对着门外说道。

“是,小姐!”长兰擦擦脸上的泪水,将早已冷掉的饭菜撤了下去,很快又送了一盘上来,从门缝里放了进去。

“怀礼?”金芸在书房外担忧的唤道,儿子已经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一整夜了,饭没吃一口,水也没碰一下。

“怀礼,你不去看看怜儿么?”

洛怀礼在宣纸上不停的写着“静”字,对门口的呼唤充耳不闻。

“怀礼,如果萧七实在是让你生气,就休了她吧,不要折磨自己。”金芸拍着门。

门忽然打开了,洛怀礼神色憔悴,却说,“不行!”

“为什么,她做了这种事,就算是皇上,也不能说我们什么。”

洛怀礼低下头去,“因为,因为我爱她。”

“孩子还会有的,可是小七,却只有一个。”

金芸看着洛怀礼,心疼不已,“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家门不幸,真的是家门不幸啊!”

第二日,洛怀礼还没起床就听见门外闹哄哄的,管家把门拍得震天响,“少爷,少爷,快起来,太子爷来了。”

洛怀礼一个激灵,小七的事他吩咐了不许外传,这种时候,轩辕骥是来做什么。穿上衣服,问道,“老爷回来了吗?”

管家擦着汗,“昨日收到消息,老爷今晨会到。”

洛怀礼点点头,走出门来,“太子在哪里?”

“直往东院去了,”

赶到东院,就见轩辕骥正抱着小七出门来,小七把脸贴在他怀里,看不到表情。

又是一阵心痛,洛怀礼连忙上前行礼,“太子殿下!”

轩辕骥看也不看他,“你那位怜夫人在哪里?”

洛怀礼一惊,看向他怀里的小七,“小七,怜儿已经成这样了,你还不放过她吗?”

轩辕骥搂紧了怀里的人,看了洛怀礼好一会儿,才扯起嘴角,脸上尽是疲惫,低下头去,对着小七轻轻说道,“小七,我明白了,我,答应你了。”

走到洛怀礼身边,低声的说了一句,“怀礼,你真让我失望。”

抱着小七就往院门走去,一边冷冷的吩咐杵在一旁的管家,“给本宫带路。”

到得西院,金芸和李氏已经围在龙怜床前,龙怜白着脸,泪流满面,一看见洛怀礼,就朝他扑去,“夫君!”

洛怀礼险险接住龙怜扑过来的身子,一边安慰着她,“没事的,有我在,没事。”

“夫君,怜儿怕。”

金芸跪在地上,叩头,“太子殿下,小七做了这样的事,我们本不愿为外人知。谁想惊动了您,虽然您与萧家渊源颇深,可是也不能这样偏心。怜儿已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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