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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苍老来爱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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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动不动就从二楼跳下去,或者拿刀片划伤自己的手臂,每一次都闹的兴师动众的。
    渐渐的,李小秋就被他逼急了,她索性计上心来,故作苦口婆心的找马山谈判,“马山啊,其实我一直不接受你,都是有苦衷的。”
    马山眼睛一亮,“什么苦衷?说来听听!”
    一阵长长的叹息过后,李小秋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哎,其实吧,我最好的姐妹夏凉寂,她一直对你挺有好感的。但是她天性害羞,又不好意思向你表白,所以…”
    马山这一听,眼睛更亮了,但他嘴上依旧坚持着,“区区一个夏凉寂,怎么能和小秋你相提并论呢?”
    但很快,他的行动就出卖了他,秉着不在同一棵树上吊死的马山决定转变战线,从此对夏凉寂发起了攻势。
    为了向夏凉寂表示自己已经和李小秋划清界限,他特地起了个大早去附近的五金店买来一桶红油漆,在学校操场两边的围墙上写了两行血淋淋的大字:李小秋,祝你一辈子老处女,夜夜长蜘蛛网!
    每一次,夏凉寂都懒得看马山在上面写了什么,在她正打算将它撕得粉碎时,李小秋却将它一把夺去,动作灵敏到令夏凉寂措手不及。
    李小秋随意拨弄一下额前被风扬起的刘海,清了清嗓子,学着马山特有的口音,声音清脆的像在窗棂边上“喳喳”叫的喜鹊:
    啊!额滴娘寂,你就是额滴毒。。药(yue)。第一眼瞧到你,额就中了毒(dou)…
    那一刻,原本就聒噪的教室里散发出一阵哄笑声,而这时,身旁的林木却安静下来,口中的小笼包差点儿咬到舌头。
    夏凉寂回过头去,冲李小秋抛去一个像鸡蛋清似的白眼,“无聊。”
    忽然,夏凉寂的堂哥夏达出现在教室门前,他憨厚的脸上写满焦急不安,在他见到夏凉寂的那一刻,夏达整个人都开始结巴起来:“凉,凉寂,快快跟哥回去,那个男的,他不见了!奶奶说,家里的斧头也不,不见了!”
    在一阵哗然下,夏凉寂头脑一片空白地跟着夏达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第四章

第四章
    10
    似乎,雨季就是从那天上午开始的。
    青涩的气息,湿漉漉的空气,汹涌滂沱的样子,如同空中涨起的潮水。
    狂风暴雨袭来,夏凉寂使劲向前躬着身子抓紧伞,踩着一地淤泥,踉踉跄跄地向前走着。
    比狂风暴雨更令她绝望的,就是她几乎找遍了整个清风镇,却没见到他的身影。雨水粘湿她的发梢,最后滴落在她干净的脸颊上。她在雨中奋力嘶喊着:“三百万!”“三百万,你在哪儿?”。。。
    正当她和夏达在小镇里兜兜转转,急成一团乱麻时,林木在雨中的身影由模糊转至清晰。
    只见他拼命瞪着自行车,赶到他们面前时,他早已累得气喘吁吁,“凉寂,我终于找到你了。陈老师特地叫我来告诉你,那个什么三百万已经找到了…”
    还未等林木说完,夏凉寂的脸立即像晴空般晴朗,“他在哪儿?”
    “在高三七班,那间废弃已久的教室里里。”
    那一刻,夏凉寂来不及去想他突然去那里做什么,她只是叫夏达立即回家,然后她就跳上林木的自行车后座,撑起伞为他遮挡住湿得通透的后背。
    就这样,两人朝学校飞奔而去。
    在许多学校里,都会流传一两件耸人听闻的传说故事。
    清风镇一中也不例外,有关高三七班那间废弃已久的教室,夏凉寂或多或少听人说起过。
    流传最广的一个版本就是:三年前的一个清晨,负责开门的a同学像每天一样,早早地来到学校晨读。可当他打开门的那一刹那,他就被眼前出现的一幕惊呆了。
    他的班主任林老师横躺在讲台上,割腕自杀了,教室里充斥着一阵浓浓的血腥味道。
    a同学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当时吓得腿都麻了,但他仍旧坚持跑到门卫大爷那里拨打了120急救电话。可最终,林老师却因为失血过多去世了。
    那时,林老师是远近闻名的美女教师。她不仅工作上认真负责,而且年纪轻轻就被评为省级优秀教师,她对自己的学生也是出了名的温柔体贴。
    林老师的突然自杀可谓轰动一时,但学校为了避免此事会带来不良影响,就尽可能的封锁了消息。校方不光警告学生和家长切勿以讹传讹,甚至为避免高三七班的学生因此而无心高考,于是,学校就将那间教室彻底封死了。从此,那里就成了学校的禁地。
    林老师生前和李小秋的姐姐关系还不错,听李小秋说,林老师之所以选择自杀,是因为学校派她去上海出差时,她结识了一位富家子弟。两人迅速坠入爱河的同时,却遭到了男方家长的极力反对。
    他们甚至给学校写了一封检。举信,信上尽是对林老师的侮辱,诋毁之词。最终迫于上。方压力,学校决定暂时停掉林老师的所有工作。
    可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林老师竟会选择以自杀的方式了结这一切。
    11
    当他们赶到“高三七班”时,夏凉寂立即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看热闹的人群如同涨满河槽的洪水,以势不可挡之势将教室围得水泄不通。
    看似坚固的门锁早就被人砍得变了形,扭曲的立在那里,摇摇晃晃的,声音刺耳的挣扎着。
    见夏凉寂一身的雨水,众人纷纷给她让出一条小道。此事甚至惊动了王校长,只见他在门前走来走去,臃肿的脸上没了平日里的油光满面,见夏凉寂出现了,他微眯眼睛,“你就是救了他的夏凉寂?”
    夏凉寂一边看了看屋内,一边朝他心不在焉的点头。
    王校长连忙说道:“你快点想办法带他回去,顺便告诉你爷爷,明天安排好的采访取消!”
    夏凉寂顾不得理睬他,而是脚步轻轻地走进去。
    沈良烨的身影出现在夏凉寂眼前,咫尺间,瘦削的脸,忧愁的眉,眼角夹杂着雨季般湿润的情绪,嘴角的弧度恰好描绘出他淡漠的气质。
    她看着他,周遭如同泼墨般浓烈的黑暗都不见了。她的脸如朝霞,声音温暖的如同花瓣在空中飘来飘去。
    她说:“三百万,跟我回家。”
    沈良烨站在窗前,没有回头,也没有应答。
    人群开始议论纷纷,有的说:“难道他就是当年和林老师好过的那个富二代?”
    有的说:“没有真凭实据别乱说,这人极有可能脑子被撞坏了。”
    有的说:“真是可惜诶,他这么有钱,长得又这么帅,竟然傻掉了。啧啧。”
    …
    他像是什么都听不见一样,那一刻他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但是夏凉寂分明看到,他眼眸里那一道深深的忧伤。
    由于这间教室年久失修,吊在空中布满灰烬的吊扇突然砸在了夏凉寂头上。她忍着突如其来的疼痛又重复了一遍,“三百万,跟我回家。”
    他像是淋过雨,短发上结着晶莹的水滴,原本清冷如冰的脸上带着波澜不惊。
    他打开窗户,任凭雨水丝丝缕缕的随风吹进来,夏凉寂忍着疼痛和从身体散发而来的冰冷。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她突然就想到了爷爷曾对她说的话,“积攒安眠药,将车开到江里…”
    想到这里是五楼,他又离窗户那么近,难道他…
    夏凉寂眉头紧蹙,下一秒,她就用瘦削的身体拦在他面前。窗外狂风大作,暴雨淋湿她的头发和脖颈。她面色苍白,如同纸人。
    但她依旧坚持说道:“三百万,有些事遇见了是一场劫难,选择说不说出来又是一道坎儿。于是很多人都在纠结,痛苦中将自己的心事深埋心底。就像一个秘密,悉心保管,永久珍藏,但是他们都忘了,每个营营役役活在这个世界里的男男女女,都会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区别就在于:有的人选择放过自己,有的人却选择与自己去抗争,直到血肉模糊。”
    她越说越感觉头部一阵眩晕,但她以为这只是她的幻觉。于是她紧紧盯着他的眼眸由冰冷转为温润,继续说道:“三百万,比起这两种人,我更不希望你将自己变成一个悲观的人。”
    然后,世界静止如同幽暗的海底。
    下一秒,夏凉寂突然昏倒在地,没有任何征兆。
    他低下头去看她,鲜血从她的额角汩汩流出。在一片黑白布景下,是那么的刺眼。
    那一刻,他多日以来的低迷与颓废,顷刻间就消失殆尽了。或者说,是出于本能。
    至少,他突然有了将她背起送她去急诊室的能力。
    夏凉寂的爷爷告诉他:“幸亏你送来的及时,否则以诊所贫瘠的医疗条件,后果将不堪设想。”
    原来,夏凉寂的额头上有一块旧伤,是前不久她爸爸在喝醉酒时,将她失手推到院墙上留下的。
    恰好吊扇坠落而下时,砸在了她还未痊愈的伤口上。
    夏凉寂还在昏睡中,这一晚,她的爸爸又喝醉了。
    他一身浓浓的酒气闯进屋内,指着昏迷中的夏凉寂,额头青筋暴起。口齿不清地咒骂着她:“赔钱货,你倒是起来呀?我刚刚把你妈妈揍昏过去,你不是喜欢护着她吗?有本事你起来再跟我打一架呀!”他一边站在床边面红耳赤的叫嚷着,一边掀开她的被子。
    很快,他的举动就被夏凉寂的爷爷及时制止了,她的爷爷连忙推开喝得东倒西歪的他,声色俱厉的冲他喊道:“你这个挨千刀的畜生,你滚!不要再来折磨我的孙女!”
    说完,他就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几张百元钞票递给他,“你走吧,这个家不欢迎你!”
    然后,夏凉寂的爸爸飞快接过钱,低声骂了句什么,就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这一幕,刚好被沈良烨看见。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夏凉寂时的情景,那一晚,上弦月的月光映照着她的脸,如同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她在看向他时,微微翘起的嘴角挂着满满的喜悦。
    那么夏凉寂,你是不是你口中说的“选择放过自己的人”?
    夜深了,夏凉寂突然醒了。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她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她不停地咳嗽,于是,沈良烨从门外走进她的房间帮她倒了杯水。
    见到他的那一刻,她的双眸明亮如星,如影随形的疼痛感转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她依旧对着他笑,目光炯炯的样子,令他的身体僵了僵。她的声音带着虚弱无力:“三百万,你还在啊!”
    墙壁上,他颀长的身影将她瘦小的影子笼罩其中,依旧是深若潭水的目光以及淡漠的神情,但是他却对她说话了,他问她:“你还疼不疼啊?”
    原来,他会说话啊。
    那一刻,夏凉寂手指僵硬的接过他递给她的那杯水,沉默了似乎一个世纪般漫长。
    你还疼不疼啊?
    这是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尽管他的声音清冷如冰,却让她的心在那一瞬间温暖异常。
    而这一句简简单单的开场白,却令她永世不忘。
    也就是在那一刻,夏凉寂深深地体会到了心动的感觉。
    不知不觉中,她的眼眶突然湿润了,她只好用笑容去掩饰:“不疼,已经好多了。”
    雨停了,空气中没有风,只有淡淡的薄雾在飘舞,如丝如缕,静谧安详。
    辗转间,沈良烨决定明天一早就离开这里。此时,他身无分文,车子的零件四散于江水中,手机也不见了。
    当时,他一心赴死,可现在,他竟然活了下来。
    那就活着吧,不管明天的太阳是不是旧的。他想,与其活得苟延残喘,倒不如酣畅淋漓的将过去斩断。
    尽管,他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会如何。他亦不知他能否做到。
    只是他突然想起,在他刚刚给她倒水时,她的书桌上摆放整齐。只有一个发黄的本子散落在桌边的一角,有一页是从本子中央敞开的。他的目光经过那一处,不经意间看到了一句话。
    就是那句话,他时隔多年都没能忘记。
    她用工整的字迹在上面写道:在如此操。蛋的人生里,没将自己活成行尸走肉,我真庆幸。

  ☆、第五章

第五章
    12
    沈良烨早早地起床了。
    院子里,浓密的枝叶在晨风里微微拂动,露珠落在树丛上,就像昨夜潜藏在雾色里的星星。
    身旁没拧紧的水龙头凝结着冰凉的水滴,发出一阵滴答。穿堂风呼啸着刮进来,简单洗漱后,他来到前厅,正准备打电话时,就看到夏凉寂的爷爷迎面走过来。
    他手中拿着一本早就发黄的医书,布满皱纹的眼睛有些泛红了。但他的声音却依然清亮有力:“沈先生,准备回家了?”
    听他叫自己“沈先生”,沈良烨的眼中划过一抹惊讶。他点点头,尽管面色依旧清冷,但他的语气却透着感激,“夏医生,这段日子谢谢你们的照顾。”
    夏凉寂的奶奶不知何时出现了,她躬着身子,瘦小的身影每走上一步,都像踏着一阵微风。她面带慈祥地朝他笑了笑,“沈先生,如果你不急的话,今天就别走了。明天是林老师的祭日,我让凉寂的爷爷带你去看看她。”
    看着面前这对慈眉善目的老人,沈良烨的内心充满了感激。但他又是个很怕麻烦的人,所以那些感激的话最终被一个深深地鞠躬所代替。
    难得有一个大晴天,还是在周末,若不是马山来到窗前敲她的窗户,夏凉寂差点睡到太阳落山。
    马山连敲了很多下,见她没反应,于是他索性扯着嗓子大喊道:“着火啦,着火啦,快救火啊!”
    这时,夏凉寂一下子就从睡梦中惊醒了。她顶着惺忪睡眼,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光着脚就朝门外冲去。她一边跑一边大声嚷嚷道:“爷爷,奶奶,快跑啊,着火了!”
    直到她看见蹲在窗下捂着肚子大笑的马山后,她才知道,这是个恶作剧。
    夏凉寂接过奶奶递给她的拖鞋,动作利落的穿上后,她就怒不可遏的冲向马山,指着他的鼻子就骂:“马山,你这个贱人!都放假了你还阴魂不散的缠着我,你到底想怎样?”
    马山蹲在那儿嘿嘿地乐,满月一般的大脸都快乐扭曲了,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凉寂,你别生气嘛。我是特地过来请你看电影的。”
    “不去。”说完,夏凉寂就一脸不耐烦的转过身去。在她疾步走进屋内时,马山又跟了过来,“凉寂,跟我去吧,林木和李小秋他们都去了,你一个人在家多无聊!”
    见夏凉寂依旧坚持不去,马山决定放大招,他转了转眼珠子,闷哼一声:“哼,夏凉寂,不陪我去看电影,你一定会后悔的!”
    说完,他就朝夏凉寂奶奶的房间大步冲去,一边走一边说:“我今天就把你在学校里画春。宫图,被老师罚跑五千米的事告诉你奶奶!”
    说完,他就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那几张被揉的皱巴巴的画纸,一边直勾勾地看一边自愧不如的感慨着:“凉寂,你好牛掰啊。看你平日里清心寡欲的,原来你还懂得这么多姿势啊!”
    “这些都是林木画的,你别血口喷人!”夏凉寂气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把他的头砍下来当球踢。
    然后,她就看见沈良烨从屋内走出来。日光下,他的脸好像漂着星星的湖面。沉寂,耀眼。
    看到沈良烨的那一刻,夏凉寂对马山的怨念更大了。
    她暗暗地想,既然马山这个“狗皮膏药”赖着不走,并且以她画春。宫图作为威胁,而她又不想在沈良烨面前丢脸。于是这一次,她只得“从”了马山这个混蛋,陪他去镇里最近开业的电影院走一遭。
    临行前,她犹豫了片刻,终于鼓足勇气对他说:“三百万,跟我们一块儿去看电影吧。”
    她已经做好了被他冰冷拒绝的准备,可她没想到,下一秒,他竟淡淡的回答她:“好。”
    那一刻,她忽视马山那张仿佛便秘一样的脸,心跳开始欢呼雀跃。于是,她立即冲进屋内,快速洗漱完毕后,就换上她珍藏在衣柜里的裙子。穿戴完毕后,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白皙的脸上飘过一抹红晕。
    13
    马山提前包了场,待他们一行人各怀心事的走进包房时,刚好林木在门外看见夏凉寂,便也尾随着跟进来。
    看着夏凉寂身边的三百万和林木,马山的心都在滴血。他嘴角抽搐着坐到夏凉寂身边,试图揽着她的腰,却被夏凉寂及时躲闪开了。她坐到三百万身边,看马山的手就像在看一个即将被引燃的弹药。
    马山只好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们看什么呢?”
    这时,林木喝了一大口冰镇扎啤,一点儿都不见外的说:“看苍。井空!”
    马山朝他翻了个白眼,“操!还波多。野结衣呢!”说完,他再次凑到夏凉寂一侧,贼眉鼠眼的问她道:“凉寂,你想看什么电影啊?”
    “随便。”她冷着脸说完,就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玉溪,抽出一支给三百万点燃。
    “我爷爷说,你的身体还很虚弱,肺部又受了损伤,叫你不要抽烟。但是我觉得,烟瘾这种东西,有时很折磨人。”
    沈良烨沉默地坐在沙发边上吸了一大口烟,看着深灰色的窗纱在随风拂动,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他忽然想用力抱住她。
    因为这份来之不易的理解与包容,令他感动。
    看着夏凉寂对着三百万甜甜的笑,林木又打开一瓶扎啤,神情不悦地对她说:“凉寂,给我也点一支!”
    马山果然很随便的放了一部电影,还是无聊到令人蛋疼的惊悚悬疑片。
    夏凉寂硬着头皮看了十几分钟后就看不下去了,画面里,一张张鬼魅狰狞的面孔自由切换。马山早就吓得躲到窗纱后面,忽然,影片画风一转,一对男女赤。身裸。体的出现在镜头里,男人小麦色的肌肉,女人身上的汗液,销。魂的体。味,令人浮想联翩的娇。喘声。。。
    这一切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林木使劲儿嚼了口。爆米花,嘴巴夸张地张大,就像吞了颗鸡蛋。
    马山一听,立即跑到屏幕前,和林木肆无忌惮的讨论死了这对男女的姿势。说到激动处,他还掏出兜里那几张春宫图和林木争得面红耳赤。
    夏凉寂有点尴尬,她看了看身旁的三百万。
    此时,他竟然,睡着了。。。
    那一刻,她感到坐立难安。于是,她红着脸去了卫生间。
    隔着一个个门板,隐隐约约间,夏凉寂突然听到了李小秋的声音。
    声音很轻,断断续续的,但夏凉寂可以确定,此时李小秋一定在里面。
    她就在夏凉寂隔壁,微微喘息,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偶然间,还有衣服的裂帛声断断续续的传到夏凉寂耳边。
    声音清晰又刺耳。
    夏凉寂几乎竖起了耳朵,然后一脸警惕地敲了敲隔壁的门板,“小秋,是你在里面吗?你没事吧?”
    里面没人回应,周遭的空气在静止流动中散发着诡异。
    她再一次敲了敲门板,里面除了清浅的呼吸声之外,依旧没人回应她。
    那一年,夏凉寂17岁。除了冲动,叛逆之外,只剩下那自以为是的一腔孤勇。
    尽管,那时的她对成人之事略有耳闻,但是那一刻,她依旧单纯而又固执的认为,声音带着浓浓哭腔的李小秋一定被人欺负了。
    于是,见里面依旧迟迟无人回应,气急败坏下,夏凉寂几乎用了全身力气狠狠地踹开颤悠悠的门板。
    而下一秒,她就被眼前的场景惊得目瞪口呆。

  ☆、第六章

第六章
    下一秒,夏凉寂就被眼前的场景惊得目瞪口呆。
    她的眼里先是震惊,紧接着又被浓浓的怒火替代。看着慌忙提上裤子的李小秋,和背过身去手忙脚乱系腰带的父亲。那一刻,她疯了一样冲到他们面前。
    她将李小秋推到马桶右侧,见她挣扎,她索性用一只手按住李小秋的头,另一只手恶狠狠的朝她的脸扇去。
    她一边和李小秋扭打在一起,一边上下牙颤抖着咒骂道:“李小秋,你这个骚。货!亏我从前还一直把你当成好姐妹!你他妈长了张婊。子脸也就算了,你他妈还真去当婊。子!”
    那一刻,李小秋满眼含泪,她急忙捂住火辣辣的脸,但话语中却带着讽刺:“夏凉寂,你有什么资格打我?我和你爸情投意合,你管得着吗?”
    “今天我管定你们这对狗。男。女了!”还没等李小秋说完,夏凉寂就再次甩给她一耳光。
    看着李小秋的嘴角在流血,夏凉寂的爸爸走上前,试图将情绪激动的夏凉寂拖出门去,却对上夏凉寂仇视的目光,“夏宗宝,以后你不再是我爸!你滚!”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夏宗宝的脸挂不住了。临走前,他使劲拖住夏凉寂的头发,对她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一个野。种也有资格教训我?怎么,你妈可以到处偷。人生下你,我就不可以到处快活?”
    听到“野。种”这个词,夏凉寂满身热血瞬间被点燃。她努力挣脱夏宗宝双手的束缚,毫不犹豫起身将身旁的那一盆凉水泼在了夏宗宝的身上。随着水花的肆意喷溅,夏宗宝怒不可遏的撕扯着夏凉寂的裙子,空气中传来李晓秋幸灾乐祸的笑声。
    直到沈良烨出现,她坐在冰凉的地面上,发丝凌乱,面无表情,脸色像纸一样苍白。
    他走到她身边,听着她急促的呼吸,很快,他的眼眸就被浓浓的焦急充斥着。下一秒,他就猝不及防的将她背起,带她匆忙逃离那个聒噪到令人窒息的现场。
    他背着她走啊走,她伏在他的背上,瘦弱的身躯止不住的颤抖着。但从始至终,她都没掉一滴眼泪。
    午后的太阳仿佛失去了光晕,她和他出现在暗黄一片的景致里。晦涩的天际,仿佛末日即将来临。
    终于,他将她放在路边的长椅上,他未曾想过,看似弱不禁风的她,一旦愤怒起来,竟像极了一头不管不顾的小狮子。
    他犹豫了仅仅几秒钟,便动作僵硬的理了理遮住她视线的凌乱发丝。他的眼中带着冰凉的气息,以至于他的语气都带着漫不经心,“夏凉寂,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女孩子要学会示弱。个性太强硬,当心以后嫁不出去。”
    她摇了摇头,苦笑着说:“我当然示弱过,但是我得到的结果就是,欺负我的人会变本加厉的欺负我。于是,我开始学会用武力解决问题。因为我觉得,比起伤痛,我更抵触眼泪!”
    见他沉默,她抬头看了眼乌云密集的天空,继续喃喃自语道:“有一次,我妈因为不堪家庭暴力,跟我爸提出离婚。那天晚上,我爸又喝醉了,他死活不同意,甚至将一把匕首架在我的脖子上威胁我妈。他对我妈恶狠狠的说,离婚?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以后你敢跟我提离婚这两个字,我就敢砍死这个野。种!
    那一次,我的脖子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疤,从此以后,我妈再也不敢和他提离婚的事了。而他也变得越发肆无忌惮,他每天无所事事,喝醉酒就到处惹是生非。你知道我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她看着他幽深的眸子逐渐变得黯淡无光,她深深吸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因为我12岁那年患过一场重病,生病期间,一个叫沈良年的叔叔不仅为我承担了所有的医疗费用,还经常过来探望我。渐渐地,镇里开始有了一些关于我妈和沈叔叔的风言风语。于是,我爸也开始怀疑他们的关系不清。白。甚至,他觉得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于是在我康复后,他开始带我去做亲子鉴定。最后,三家鉴定机构的结果都能证明,我是他的亲生女儿。可他仍旧不相信,他偏偏说是我妈叫沈叔叔联合那些医院一起来骗他。从那以后,他就变成了这样。”
    天色暗沉下来,小镇里逐渐失去了喧嚣。街道上,树林里,江边,好像周遭的一切都掉进了一场神秘的沉寂里。
    那一刻,沈良烨的眼里闪现出一丝震惊,“那你知道这个沈叔叔的来历吗?”
    从未见过沈良烨如此紧张,夏凉寂浑身僵了一下,冲他疑惑地摇摇头,“不知道。”
    他微微叹息,思绪瞬间就飘荡到了五年前的那个冬夜。
    那晚的明月街上,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女孩儿蜷缩在垃圾桶旁,她怯生生的看着他,声音很小,却带着一种别样的倔强:“大哥哥,你是这儿的老大么?”
    他沉默不语的看着她,眼眸里散发的光却比零下十几度的气温还要冰冷。同行的伙伴们都以为她是个小乞丐,一边嘲笑她的同时,又满脸嫌弃的冲她扔了几个钢镚作为施舍。
    那一刻,她却咬牙切齿的站起身,将那几个钢镚狠狠地扔在地上。她衣衫褴褛,满脸伤痕,但眼神里却带着满满的倔强,“我不是乞丐,不需要你们的施舍!”
    说完,她就将口袋里被揉的皱巴巴的纸币掏了出来,“大哥哥,这是我全部的钱了,都给你,你卖给我一把。枪好不好?”
    他有点好奇,禁不住问她:“你要枪做什么?”
    她声音微弱,却带着满满的力量,“有了它,夏宗宝就再也不敢欺负我妈妈了!”没想到她刚说完,就晕倒在了地上。
    。。。
    14
    忽然,一声声尖叫打破了他的回忆。
    他们听见有人大喊:“着火啦,快救火啊!”
    令夏凉寂没想到的是,马山的一句玩笑话竟一语成谶。
    那一刻,他们二人立即向爷爷的诊所冲去,耳边的风声越来越大,伴随着滚滚浓烟,发出痛苦的呜咽。
    黄昏之前,他们消失在一片火光里。
    那是一个初夏,清风镇发生了一场有史以来最为惨烈的火灾,火势波及大半个清风镇。
    孙萌萌,那个与夏凉寂的爸爸有过不正。当关系的发廊洗头妹不幸遇难。
    夏凉寂的爸爸也在逃离的途中被山顶脱落的巨石砸中头部,因失血过多而亡。
    李小秋的脸被大火灼伤,一直自诩“天生丽质”的她,从此一蹶不振,她每天都将自己关在密不透风的房间里,对着镜子发疯。
    夏凉寂的爷爷奶奶被沈良烨及时从大火里救出,索性毫发无伤,诊所经过一番简单翻修后,并未造成太大损失。而沈良烨也同那些伤者一起被镇政府送到市医院抢救,生死不明。
    夏凉寂永远记得,当漫天大火向她翻滚而来时,是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对她轻声说:“凉寂,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因为再也没有比活下去更美好的事了!”
    然后,他就和那些人在那一瞬陨落在大火中。那些人,或张扬,暴戾,或善良,淳朴。
    但是,不见了,全都不见了。
    上一秒还在为生计发愁的人们,上一秒还在做苟。且之事的人们,上一秒还因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动干戈的人们,全都不见了。
    那是2008年,那是一个最不利的流年。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就像匕首一样,真真切切地割伤了清风镇里的每一个人。
    从那以后,17岁的夏凉寂在身体痊愈后,便有了一个坏习惯。那就是,她每天都会做同一个噩梦。她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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