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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予我白-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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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后,徐品羽觉得这人的声音,有些耳熟。
 
 
他们开始互灌酒,沈佑白的位置有些远。
 
蔡瑶只是给他递个酒,虽然他声音冷淡的说谢谢。
 
但这像是女朋友的角色,让她心里甜的不行。
 
于是,她故意多喝了几杯,头晕乎乎的,倒向身边。
 
 
徐品羽进来时,被影响到地板都在抖的音乐声,震得差点耳鸣。
 
这酒吧隔音效果也太好了,外面一点也听不见动静。
 
DJ控场的舞池很热闹,周围却没什么人。
 
 
在唯一坐满的区域,徐品羽看到的,都是相熟的人。
 
说真的,蔡瑶长相不错,醉了之后有点媚。
 
她倒在沈佑白肩上。
 
灯光糜烂,酒气相映下,怎么看都是幅暧昧的画面。
 
 
周崎山第一个发现她,“哎呀,怎么是你?”
 
徐品羽走上去,表情茫然,怀中抱了束花。
 
他笑,“花是我订的,送给陈默,他今天生日。”
 
周崎山的话,说得像心理暗示的指令。
 
她对陈默不陌生,学生会骨干成员,学院内没人不认识,几乎下一秒就找到他所在,正准备递去花束。
 
而陈默对徐品羽却一无所知,只记得似乎是还雨伞的那个女生。他正要伸手接下。
 
 
因为沈佑白突然站起来。
 
蔡瑶失去重心,半倒在沙发上。
 
有些错愕的看着他。
 
 
沈佑白捧过花束,塞到陈默手中,顺带祝贺,“生日快乐。”
 
徐品羽怔愣了半秒,立刻放下自己的手。
 
 
沈佑白不可能看着她给别的男人送花,无论哪种理由,无论什么形式。
 
都不可能。
 
 
周崎山回过神来,笑着看他,“怎么感觉被你借花献佛了?”
 
音乐太大声,秦然喊着,“你才稀奇,送陈默花干嘛,看上他了?”
 
陈默浮夸的装作受到惊吓,“那是要这样,我可不敢收,我取向可直了。”
 
周崎山怎么能说,他得知经营那间小花店的人是徐品羽妈妈,就想赌赌看,送花来的人会不会是她。
 
没想到,还真赢了一把。
 
周崎山对她笑,“羽毛来的这么巧,留下一起玩啊。”
 
 
徐品羽急忙摆手,“不了,谢谢,我必须回家了。”
 
又对旁边的人说,“陈默同学,祝你生日快乐。”
 
没等到陈默回句谢谢,她就被沈佑白拉走。
 
周崎山追问,“你也走啊,还回来吗?”
 
沈佑白顿了下,说,“看情况。”
 
 
迷离闪动的光中,形形色色的男女,疯狂跳跃。
 
徐品羽站住脚,他转身看着她,似乎说了什么。
 
音乐震耳,沈佑白听不清,皱起眉头。
 
她抓住他的胳膊,踮起脚,凑到他耳边,“等我一会儿,我去下洗手间。”
 
 
酒精能舒缓神经,同时放大欲望。
 
他喝的不少。
 
如同融进血液里的燥热。
 
 
徐品羽换好卫生巾,打开隔间的门。
 
被正对着她,背倚墙的沈佑白吓了一跳。
 
这里可是女士洗手间。
 
她环顾两边隔间,幸好现在没人。
 
 
镜子中,徐品羽低着头,手放在水下冲洗。
 
她显得不经意的问,   “你和那女生什么关系啊。”
 
 
沈佑白先困惑,偏着头想了想,“蔡瑶?”
 
徐品羽转身,“你还记住她名字了。”
 
他看着她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水顺着指尖,一滴滴落在瓷砖上。
 
 
徐品羽有些急了,“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沈佑白的视线重新回到她脸上。
 
徐品羽走近一步,“她才不单纯,哪有什么坚持不懈的品质,她是跟周崎山打赌来着。”
 
她又说,“我那天亲耳听到的,是她叫周崎山把你骗进鬼屋。”
 
 
洗手间灯光偏暗,墙纸是妖娆的花色。
 
她身上是酒红的毛线衣。
 
眼里是水晶吊灯,奢侈的光。
 
如同纸醉金迷的深渊。
 
 
“要不是我……”
 
徐品羽卡住,后半句有点不好意思说完。
 
咬了下唇,她垂眸,“反正,她不可爱。”
 
 
她倒不是吃醋。是害怕。
 
连她自己都觉得蔡瑶好看,然后莫名其妙的想到,要是蔡瑶这时候没来例假呢?
 
 
半响,没人说话。
 
徐品羽抬眼看他。
 
而沈佑白正盯着她,皱眉。
 
 
徐品羽恍然想到,她说的这些,牵扯到了周崎山,他的好友。
 
不管沈佑白信与不信,背后说别人坏话。
 
她更不可爱。
 
 
可又感觉委屈,她说的都是实话。
 
徐品羽想解释,但也没有得解释。
 
 
看她张了张口,气息进出。
 
眼眉微动,唇角收紧,又松开。
 
 
他神情不太好,“徐品羽。”
 
她愣了一下。
 
连名带姓。
 
徐品羽眼睛泛酸,迅速低下头不看他。
 
她抿唇,“嗯。”
 
 
沈佑白说,“我刚才喝了点酒,没看见你还好,现在想上你。”
 
他皱着眉摇头,“有点忍不了。”

礼物(3)
 
 
徐品羽睁大眼睛看着他,片刻,又避开了他的目光,为难的说,“可我……会感染的。”
 
沈佑白深吸了口气,再重重地从鼻腔呼出,缓慢的眨眼,“嗯。”
 
他的眼睛盯着她一会儿,掏出盒烟放在唇间点燃。
 
 
沈佑白低头点火时,紧蹙眉头,有一瞬的火光,映在他脸上。
 
他闭着眼,仰头吐出一口烟,下巴到锁骨的曲线棱角分明。
 
 
灰雾没有弥漫上水晶灯,就消失了。
 
 
他郁躁揉乱自己的头发,刘海有些遮眼,
 
暧昧的光诱惑徐品羽,走近他,伸去拨开了他的头发。
 
 
沈佑白一顿,夹着烟的手往地上一甩,火斑砸在瓷砖上。
 
他一把捞过徐品羽的腰,低头咬她的唇。
 
 
唇瓣的痛感,让她紧闭的眼睛抖了下。
 
她伸出小巧的舌尖,去触摸他。
 
引起了一阵狂风暴雨的掠夺,深到入喉。
 
就像意识在口腔中激烈的搅动,他卷住徐品羽的舌头吸吮。
 
 
如何救赎自己。
 
就是把她也拖进深渊中。
 
 
徐品羽脚底发软,跟不上他,像被拖拽进隔间。
 
沈佑白单手关门时,依然和她搂缠着交换唾液,导致这门锁就是对不上扣。
 
她先暂停交战,轻笑出声,嘴角粘着一丝液体。
 
 
空气中的味道,是花香味的清新剂,混着爽辛的酒精。
 
 
沈佑白皱了下眉,不到一秒扣上锁,将她转身压向门板。
 
他低头啃咬徐品羽的脖子,唇齿残留深吻后的湿热,她像被刮了下神经。
 
拉起她的毛衣,探入腰窝,痒的她躲,却被他更往前压制住。
 
烫人的掌心贴着肌肤一路往上,酥麻的感觉蔓延到胸口。
 
 
推上她的胸罩,柔嫩的乳房一跳出来就被攫取。大手托着圆润的形状抚捏,指腹按住乳头转动,直到它变得像珍珠翘挺。
 
徐品羽微眯着眼,呼吸急促。
 
她双手抵在门板上,两腿发软,全靠他从背后抱着,才能保持站立。
 
 
明显的感觉到有坚硬灼热的东西,顶着她。
 
徐品羽最后一点头脑的清明,也被糜烂的欲望烧没了,顺从他的手,将自己的牛仔裤,和内裤一起脱至膝盖。
 
卫生巾上血迹凝成花瓣般,羞得她根本不敢看。
 
 
粗大的头顶挤进她大腿根,坚挺的肉身跟着塞进她腿间细嫩的皮肤。
 
徐品羽咬住嘴唇,抵着门的手指慢慢蜷曲。
 
沈佑白捏握着她娇柔的乳房,她发出微弱到几乎不可闻的声音。
 
湿滑的血中混着情动的液体,他挺腰开始缓慢地抽送。
 
只是徐品羽腿软到无力夹紧,再加上身高的原因,那灼热的肉柱不知何时,已经贴着她两片蜜唇摩擦。
 
仿佛电流一波波攀上背脊,她抑制不住的,想从胸腔蹿出呻吟。
 
 
现在徐品羽只要垂眸,就能看见在昏暗的视线内。
 
他冒着白浊的头,在她腿间退退进进。
 
 
然而,蜜唇被挤得渐渐向外长大,粗头再一次擦过花核。
 
“啊……”她终于忍不住,轻溢出娇声。
 
换来身后的人深重的喘息,和更疯狂的抽动。
 
 
她头脑不清,只觉口干舌燥,拼命咽口水也无济于事。
 
洗手间外音乐震动的隐约,仰头又是从隔间门板缝隙漏进的灯光。
 
沈佑白再往前一撞,直接让她膝盖一软。
 
幸好他抱着,避免她跪在地上。
 
 
另一边,嘈杂震耳的音乐中,晃眼的光束快要照出浓郁的烟酒气味。
 
秦然没有留意他们是否离开酒吧,以为沈佑白只是送人出去,但这么久还没回来。
 
他想了想,问旁边的人,“看情况,是什么情况?”
 
周崎山笑,“看情况,是重色轻友的情况。”
 
陈默凑过来,“那个女生?”
 
他顿了顿,“徐品羽?”
 
秦然惊讶,“他们在交……”
 
 
但他的话没说完,蔡瑶骤然站起身,撞倒了桌上的玻璃杯。
 
周崎山眼疾手快的接住杯子,可惜酒全洒了出来,浸湿她的裙角。
 
她紧咬牙关,“我去下洗手间。”
 
 
蔡瑶推开洗手间门,愣了一下。
 
空气中有一阵浑浊的气息。
 
未经人事的少女虽然不知道,这味道代表着什么。
 
但是,遮掩不住的喘息和呻吟,从隔间中传来。
 
 
蔡瑶进来之前。
 
他翻下马桶盖。
 
沈佑白将她背对着自己,抱坐在腿上。烫如火钳的性器撑开她的蜜唇,贴着穴口。
 
一手揉弄她绵软的胸,另一只手带着她的手握住自己的欲望套慰。
 
徐品羽不自觉将空出的手,隔着衣服放在蹂躏她乳房的手背上。
 
 
下面的手每动一下,他的指关节就刮到敏感的花核。
 
玫瑰红的血,如蜜般粘稠。
 
混着他的白浊,乱七八糟的沾了满手。
 
徐品羽闭着眼睛,面颊绯红,早已忘记阻止情欲宣泄,“嗯……”
 
 
听得外面的蔡瑶脸有些微烫。
 
她正准备洗个手就离开。
 
因为在酒吧发生这种擦枪走火的事,在正常不过。
 
 
“你刚刚都没在听……我讲话是吗……”
 
 
蔡瑶怔住。
 
徐品羽的声音很有特点,但总有一种挠着人感觉。
 
她不受控制的,蹑手蹑脚走近那扇隔间的门。
 
 
“没有……”
 
 
不可能!
 
蔡瑶睁大眼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可能会是他,不可能的。
 
 
“那你……哈嗯……”
 
他将热烫的肉身按向花唇中间,激得徐品羽一抖,打断了话语。
 
她皮肤温度暖热,泛着粉,汗液粘住发丝。
 
沈佑白舔着她白皙的颈,声音暗哑,“叫我名字,别的我不想听。”
 
 
她喉间仿佛烧的不行,想张口释放,“嗯啊……佑白……”
 
 
蔡瑶像被铅灌注了双脚,动不了。
 
呆滞的站着,听里面的人不断漫溢的娇呻。
 
 
直到徐品羽尖叫。
 
“啊……手指别进去……脏啊……”
 
 
回过神的蔡瑶,慌乱失措的转身。
 
她大力的拉开门,跑出洗手间。
 
门打了下墙,缓缓自动的合上。
 
 
这动静惊得徐品羽醒了些神智。
 
她偏过头,眼睛迷离的说,“……好像有人。”
 
沈佑白的唇顺着她脸颊亲吻,“别管。”
 
最后找到她呼出热气的嘴。
 
吸取交缠的水声只在耳边放大。
 
 
她的口中,有了烟草的味道。
 
沈佑白沉迷的两样东西,合二为一了。
 
 
出了酒吧。
 
夜风吹得徐品羽眯了下眼睛。
 
下一秒,肩头袭来一片温度。
 
 
徐品羽愣了下,抓住身上的外套想扯下来,“不行,你这样会感冒的。”
 
沈佑白按住他的手,“穿上。”
 
又说了句,“我现在挺热。”
 
她的思维笔直通达,那些烫脑的画面。便不再推拒,老实的穿好。
 
 
徐品羽指着路口,“前面有辆计程车等着。”
 
他说,“不用,我送你回去。”
 
她有点羞愧的说,“不是,那个大叔等我很久了。”
 
沈佑白疑惑。
 
她解答,“……因为我没付钱。”
 
 
沈佑白正掏钱给计程车大叔。
 
徐品羽站在他身后,给陈秋芽发短信。
 
闻到,袖口有淡淡的烟味。
 
 
徐品羽没想过他说的送,是用什么方式。
 
或者说,什么交通工具。
 
当她看到,沈佑白跨坐在这辆重型机车上,扣下头盔的黑色挡风玻璃时。
 
 
如果没有引擎声。
 
她只听见心跳。
 
 
江面倒映城市灯影。
 
她抱紧沈佑白,耳畔风声凌冽。
 
贴着他的背脊,闭上眼睛。
 
还是能感觉到一段段的光影,略过眼上的皮肤。

礼物(4)
 
 
停在距离她家,不到十几米的路旁。
 
 
她说,再等两分钟。
 
两分钟过了,再回去。
 
 
徐品羽倚靠着他的车,仰头,天际如墨汁的颜色。
 
不太明显的星光,衬得夜空更近,像巨大的黑布盖在眼前。
 
没有人说话,隔了一会儿。
 
徐品羽好奇的问,“你是什么星座?”
 
他微皱起眉,摇头。
 
 
她又问,“几月几号生日?”
 
沈佑白不假思索的说,“这个月29。”
 
徐品羽有些惊讶,“那不就是……”
 
在心里默算后,她睁大眼睛说,“下个星期六。”
 
沈佑白点头。
 
 
徐品羽眨了眨眼,“想要什么礼物。”
 
“你。”
 
他没有停顿的回答。
 
她愣了一下。
 
 
徐品羽垂下眼眸,“这不行。”
 
刺骨的冷。
 
他渐渐沉下神色。
 
只是,接着,她凑近沈佑白耳边,“我例假不长,肯定不到下个星期就结束了。”
 
她的声音带了点笑意,“生日礼物不能提前送。”
 
 
说完,徐品羽突然亲吻他的唇。
 
只是轻轻一触,立刻站直身子。
 
 
沈佑白看着她。
 
她的发丝缠绕成粘稠的毒药。
 
眼睛是容器。
 
轻而易举的,将他的心脏器官,浸泡在里面。
 
 
她没忍住笑了出来,看着他。
 
沈佑白想,大概是他自己挖出,并献上的心脏,与她无关。
 
 
他柔声问,“笑什么。”
 
徐品羽指着身上的外套,“又骗一件衣服。”
 
 
进家门前,她回头看到沈佑白还没走。
 
冲他挥挥手,示意他快点离开,现在挺冷的。
 
徐品羽在玄关听见电视的声音,脱了外套先挂在门旁的衣架上。
 
 
她走到客厅,窝进沙发里,抱着陈秋芽,“订花的是我同学,今天他们庆祝生日,我就留下吃了口蛋糕。”
 
陈秋芽拍拍她的手背,比划着,早点去休息。
 
徐品羽蹭蹭她,问着,“红豆沙呢?”
 
陈秋芽瞥了她一眼,接着比划,都吃蛋糕了还想红豆沙,这么晚吃多了不消化,快去睡觉。
 
 
从昨天开始,气温稳步下降。
 
早晨天空是雾遮住的冷灰色。
 
关上家门。
 
徐品羽拆开牛奶盒上的吸管,对准圆孔,穿透锡纸。
 
她抬眼看到魏奕旬,走上去。
 
 
徐品羽咬着吸管问,“病好了吗?”
 
他带点鼻音回答,“差不多了。”
 
快要走近德治学院正门时,路过穿着同款校服的人渐渐多起来。
 
她想到一件事,面露尴尬,“等会儿不管他们说什么,都不能怪我,我也是受害者。”
 
魏奕旬十分困惑的看着她。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了。
 
 
近期学院内的话题人物中,多了个徐品羽,凭的是她在男厕向学生会长表白的事迹。
 
而魏奕旬长久以来,就被大家默认和她是一对,现在无疑是八卦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不巧,他刚好请假,给这段绯闻又添上了虐恋的情节。
 
魏奕旬为情所伤,病了。
 
怎么解释,越描越黑。
 
 
下课铃响。
 
他出了教室,向着站在走廊晒太阳的徐品羽和陈子萱过去。
 
魏奕旬说,“现在他们看我,都带着同情的目光。”
 
徐品羽再次重申,“不能怪我!”
 
他又问,“你真的追到厕所跟人表白?”
 
徐品羽反问,“你觉得我像是会干出那种事的人吗?”
 
 
魏奕旬微微斜眼,“你要听实话?”
 
她抬手阻止,“别说了。”
 
 
生物组长从教室窗里冒出来,递上一叠本子,“羽毛,帮我把作业抱去办公室。”
 
“自己去。”徐品羽毫不留情的回答。
 
她哀声,“求你了,班长大人。”
 
徐品羽想了想,还是接过那叠作业。
 
 
科任老师教研组在一层,但她刻意往四层走廊经过A班。
 
每次都是如此绕路,今天运气不好,前后门紧闭,没人。
 
徐品羽嘴一撇,快步离开。
 
 
从办公室出来,她拉上门。
 
四周安静,只有远一些的讲课声。
 
接近午时,阳光耀眼。
 
已经上课一会儿了,脚步声踏过无人的过道,往前走着。
 
她正想着,A班会不会是体育课,要不要去场馆看……
 
诶?
 
 
啪——
 
 
突然从外面飞来的东西,砸破了窗户,在徐品羽眼前划过。
 
她吓得往后倒去,坐到了地上。
 
玻璃碎片叮呤当啷的落下,像一场白昼的流星雨。
 
一颗篮球滚到墙角,又弹出来。
 
 
光线照穿整条走廊。
 
有人跃上窗口。
 
她用手挡光,眯着眼,只看见轮廓。
 
 
翻进来的男生踩到玻璃,细碎作响。
 
夏寻看到坐在地上的人,微微怔住。
 
 
对视半响。
 
他指着徐品羽,张了张口,“啊,内裤。”
 
她愣了下,一秒合紧膝盖拉下裙子。
 
 
徐品羽刚准备开口斥责他,紧随跳进窗户的男生,迅速捡起地上的篮球。
 
他拽走夏寻,“快跑啊别泡妞啦,老师要来了!”
 
果然,他们逃跑后不出几秒,距离最近的老师闻声赶来。
 
 
徐品羽余惊未散,在一片玻璃渣子中,刚刚小心翼翼地站起来。
 
老师见满地狼藉,也一愣,“你这是……练功呢?”
 
她急忙摆着手,“不不,不是我干的!”
 
老师示意她别慌,“行了行了,知道你没这破坏力,先去处理下你那脸。”
 
“脸?”
 
徐品羽下意识的伸手到脸上,触到一块皮肤,刺痛了下。
 
收回手,指腹沾着血。
 
 
幸好划破的伤口不大,像一条细线。
 
在医务室贴了张创可贴,就去年级主任办公室。
 
进去时,恰逢男老师喝斥着,“还狡辩,都有人目击……”
 
他见到徐品羽,便说,“诶,你来的正好,看看是不是这两个家伙。”
 
 
顺着他指的方向,徐品羽看到了靠墙站的两个男生。
 
一个可怜兮兮的望着她。
 
另一个,倒不慌张,有点娃娃脸,歪着脑袋看她。
 
 
男老师又嫌弃的摇摇头,“也不用问了,两个男生都是K班的……”
 
徐品羽原本要说的话,张口改成了,“对不起老师,我刚刚被吓到了,没看清是谁。”
 
没人料到她会这么说,一时安静。
 
 
年级主任是个中年女人,比男老师多了几分不怒自威的神色。
 
从办公桌后走出来,她先瞧了瞧两个男生,“既然你们不承认。”
 
她又看了眼徐品羽,“你又不知道。”
 
最后说着,“那你们三个就一起把走廊打扫干净。”
 
 
出了办公室,夏寻叫住她。
 
他说,“谢谢。”
 
顿了顿,看着她说,“还有,对不起。”
 
 
徐品羽面无表情的开口,“不想说‘没关系’可以吗。”
 
没想到她这么直白,夏寻怔了怔,才点头,“可以。”
 
她又说,“那你们留下清理,我走了可以吗。”
 
“……可以。”
 
 
徐品羽终于扬起一抹笑,“辛苦了,再见。”
 
挥挥手,真的转身走人。
 
 
肇事男生之一的韦昭明,突然笑说,“这学姐好可爱啊。”
 
夏寻目光在她离开的方向,停顿几秒,转头对韦昭明说了句话。
 
然后,朝着徐品羽下楼的背影,追了上去。
 
 
“学姐。”
 
徐品羽闻声,下意识的抬头看。
 
少年半身撑在扶手上,脸上张扬笑容,眼睛透亮,略带稚气。
 
他问,“你有男朋友吗?”
 
 
徐品羽愣了愣,扬着下巴说,“学弟,没人告诉你校规禁止谈恋爱吗?”
 
 
站在走廊发呆的韦昭明,耳边仿佛还回放着,夏寻的话。
 
他说,“她是我的。”
 
光中有尘埃。
 
轻飘飘的浮沉。
 
韦昭明回过神来,“诶,都跑了我一人扫啊?”

妄想(1)
 
 
徐品羽喜欢看滚烫的水,慢慢浸湿银杏干叶。
 
它玻璃杯中渐渐蜷曲自己,最终绵软的浮起。
 
味道有点苦涩,并不好喝。
 
 
以徐品羽的家境,想要就读德治学院,需要参加入学考试。
 
她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所以没有收到入学通知,也不会感到太失落。
 
 
然而,当徐品羽在普通学校就读一月有余时。突然,又收到了德治学院的通知。
 
与其说是通知单,不如说是致歉信。
 
信中称,由于学院系统出错,导致徐品羽的成绩被跳过排名,重新录入后,她是符合入学条件。
 
如果她仍然有意转入德治学院,为表歉意,将减免她一个学期的学费。
 
 
陈秋芽询问她的意愿。
 
徐品羽眨了眨眼,回答,“当然去啊,免学费呢。”
 
 
来到德治的第一天,是下午。
 
黄昏的光刷暖路面,又被将至的夜风吹凉。
 
初来乍到难免会有些紧张,再加上忙着办理入学手续。
 
徐品羽只记得,她曾扶着一位同学去了医务室。
 
具体是谁,长得什么样,模糊不清。
 
她也没放在心上。
 
 
陈子萱是个看起来不好接近,但实际上很可爱的女生。
 
她比徐品羽对德治的了解,稍微多了那么点。
 
例如,她知道目前校草,是3年纪A班的某某学长。
 
这些无关学习的字眼,才是青藤般覆盖时间的记忆。
 
徐品羽不会像其他女生那样,装腔作势的说一句,“无聊,我才不感兴趣。”
 
其实内心好奇的要命。
 
徐品羽会凑近她,然后问,“是谁呀?”
 
所以,她喜欢坦率的徐品羽。
 
 
陈子萱拉着她,“走,我带你去看。”
 
跨越两栋教学楼。
 
虽然格局是一样的,但见到的面孔全都陌生,感觉很奇妙。
 
千山万水而来,可据说是校草的学长,并没有让她们非常惊艳。
 
徐品羽安慰她,“也许有人格魅力。”
 
 
下楼时。
 
她看陈子萱突然趴向楼梯扶手,往下瞅了眼,回头轻声说着,“学生会的。”
 
徐品羽愣了愣,与几人迎面碰上。
 
她主动侧过身,让出上楼的路。
 
 
不知道谁把风车插在楼道的窗沿,影子落在地上,呼呼的转着。
 
 
走在最后的人,衬衣长裤,肤白唇红。
 
他视线向下,不爱搭理人的样子。
 
 
那么纤瘦,却不显病态,像杂志里的模特。
 
很高,所以徐品羽目光扫过,是他的下颚。
 
侧脸的线条太流畅,喉结在刚刚好的位置。
 
 
一股淡淡的烟味。
 
徐品羽往后缩了下肩。
 
大概因为这个动作,他突然转头,看了她一眼。
 
目光相对,只是一眼。
 
 
窗外云层压低,暗了一瞬。云走,视线内又亮起来。
 
 
他们离开后。
 
陈子萱很兴奋,“靠呀,长得比校草好看。”
 
徐品羽回过神,半响,才说着,“啊,还好吧。”
 
但是陈子萱已经跑下楼了,她也匆匆跟去。
 
 
那个人叫沈佑白。
 
他莫名的,让徐品羽想到了,一种叫天堂鸟的花。
 
听说,它原来是只鸟,但犯下不可原谅的罪,因此被上帝惩罚,永远禁锢在花中。
 
 
她以为不会再与沈佑白有任何交集,直到那日。
 
搬道具箱的学姐下楼时,掉落了一段彩灯,徐品羽边喊住她,边蹲下去捡。
 
谁知身后还有搬着箱子的人,未看见蹲下的她,就这么撞上了。
 
混乱之中,徐品羽差点滚下楼梯,装饰品散落一地。
 
 
学姐们着急的围上来,“你没事吧!”
 
徐品羽头上挂着几串星星灯,愣了片刻,倒是笑了,“没事没事。”
 
就是膝盖擦破了皮。
 
她坚持自己去医务室,毕竟这一地的东西还要收拾。
 
 
男校医让她坐在病床上,从柜子里拎出个医药箱来,放在床边。
 
然后捂着肚子边走,边对她说,“你先自己找找碘酒抹,我去个厕所马上回来。”
 
徐品羽哑然,盯着医药箱懵了许久,她还真不清楚该怎么处理外伤。
 
 
隔了一段时间,医务室的门被人拉开。
 
她握着半天才辨认出的碘酒,以为是校医回来了,撩起病床前的白帘。
 
结果却不是。
 
徐品羽看见那个人站在柜前,正寻找什么,没有发现她。
 
医务室的窗帘随风,一股一股的翻动,遮掩着他的背影。
 
 
回过神来,徐品羽出声说,“你,是在找这个吗?”
 
沈佑白怔了怔,转过身,看着她。
 
这瞬间,她记起了,天堂鸟的来历。
 
是因为它的羽毛太过美丽,人们认为它是从天堂而来。所以给它起名,天堂鸟。
 
 
他看了眼徐品羽手中碘酒,和身旁的医药箱。
 
以及,她膝盖上的伤。
 
沈佑白皱起眉头,走了上去。
 
 
徐品羽见他过来,便将手里的瓶子交出去。
 
以为沈佑白会拿了就走,没想到他拎起一把矮凳,摆在她腿前,“放上去。”
 
徐品羽下意识的问,“什么?”
 
他抬眼,盯着她,“腿。”
 
 
徐品羽无法思考的完成指令,一条腿伸直放在凳子上。
 
沈佑白坐在她旁边,打开碘酒,用棉签沾着,触碰她膝盖。
 
这举动把她吓得措手不及,只能愣在那,看着他低头垂眸的样子。
 
 
他突然说,“你都不痛吗。”
 
听到这么问,她才感觉到像被烫了般,刺刺的疼。
 
徐品羽小声的回答,“有一点。”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说完,擦在伤口上的力道,更轻了。
 
 
帮她处理完伤口,沈佑白扣上医药箱,拎着准备走。
 
徐品羽急忙说了声,“谢谢。”
 
他脚步一顿,目光在她发间停留了片刻。
 
最终,在徐品羽疑惑的神情中,没说什么,就走了。
 
 
她发呆的坐了一会儿,撑着床面站起来,小心的走到门口。
 
恰好男校医进来。
 
他看了看徐品羽的腿,“哦,你已经处理好啦,记着这两天别碰水。”
 
她点点头,又想起,“老师,那个,医药箱刚刚沈……沈佑白同学拿走了。”
 
“我知道,他们班有人摔了。”
 
 
徐品羽走到厕所洗手。
 
关了水,她抬头。
 
在镜中,徐品羽看见自己的头发中,夹着一小片彩纸。
 
刚刚沈佑白是发现了吗。
 
那为什么不帮她取下来。
 
真奇怪的人。
 
 
但是。
 
 
突然想到陈子萱的那句,长得比校草好看。
 
如果,现在再让徐品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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