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让孤静一静-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叶绍看出了我的担忧,却不明白我为何而担忧,只听他轻描淡写道:“怕霉味熏着就睡水里呗,反正你是条鱼。”
“……”鱼怎么啦!谁说鱼就一定得泡水里哒!我心里碎碎念,泡一夜过去泡浮肿了变成海胆了肿么破???
可我也晓得行军打仗本身求着兵贵神速,不可能和出外郊游一样还带上成套换洗的褥子。将就将就好了,我咕哝着从轮椅上往床上爬。孰料缎子做的被面光滑如水,而我的尾巴本身又滑溜溜的。爬了一次,滑下来了,爬了两次又滑下来了,懊恼时屁股后面被人猛地一托。
我被人给……掀了进去。
滚了两滚才稳住的我我涨红了脖子,怒不可遏地瞪过去,你你你,你刚刚摸哪了!
叶绍特别鄙夷地看我:“害羞个什么劲,你那条尾巴我哪没摸过?”说罢,施施然转身离开。
我:“……”
叶绍走了几步似想起了什么又转了回来,他一转回来就开始脱衣服!
“……”我警惕地盯着他,悄悄把自己的尾巴往里藏了藏……
这点小动作没有逃出他的眼睛,他额角抖了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云砚,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
我默默地拿起枕头,朝着叶绍那张俊脸砸了过去。混蛋!摸了人家屁股还鄙视人家的胸!!!
叶绍大概也没料到我会来这一出,站在原地就那么出其不意地被我嘭地砸中了……
枕头不是瓷枕,但也硬度可佳。我就听叶绍一声冷嘶,愣住的我一下慌了神,左看右看没地儿躲,哧溜,钻进了被子里。
屋里死一样的寂静,我心里忐忑极了。其实平时我也少被叶绍冷嘲热讽,可今天莫名的格外生气!但出气一时爽,我泪流满面,以叶绍那睚眦必报的性子,呜……
“云砚,你出息了啊。”叶绍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我抖了抖,把自己往被子埋得更深了些。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等我实在憋得透不过来气探出头时,叶绍已然不见了,茯苓轻飘飘地从房梁下飘下来。他什么也没说,但他同情的眼神明白地告诉我,叶绍傲娇了,生气了,需要人去哄了。
可老子还生气了呢!
我气嘟嘟地拉起被子,吹灯睡觉!
……
睡到半夜,我悲哀地发现我失眠了……
不是因为担心明天早上自己会成为叶绍碗里的鱼片粥而失眠,而是有人偷偷潜入了我的房间……
☆、第13章 拾叁
来人身手不凡,掀窗、飞入、落地,一系列动作完成得一气呵成,眯着假寐的孤给他打了个九点九八分!
云翳蔽空,月色稀疏,饶我穷尽眼力也瞧不清此人样貌。但有一点可知,来者绝不是善茬,根本不要想的嘛,以叶绍那烂出水平烂出高度的人品,百分之九十九是来刺杀他的。只不过这个刺客应是个新手上路,职业素质培养得不够全面,一不小心串错了门。那也不对呀,茯苓不是敬忠职守地蹲在房顶上么?
那人弓着腰步步逼近,手中若有若无闪烁着一点寒光,孤终于不能再淡定下去。就目前我和叶绍的立场来看,孤完全没必要替他做个冤大头、替死鬼不是。况且他刚刚还冷酷无情无理取闹地对我耍流氓不成就傲娇走人!
看样子为今之计唯有孤明哲保身,亮明身份,大喊一声“壮士且慢!叶绍在隔壁,请您出门左转!”
计划是美好的,然而待那片阴影堪堪笼上我的脸,我突然发现了个致命要素,要死啦!老子特么不会说话啊!!!!
对方显然体会不到我汹涌澎湃的心理活动,匕首提起,倏然落下。千钧一发之际,我侧身打了个滚。匕首擦过我耳际扎入枕头,那人用力过猛,须臾间没拔出枕头。我一个咕噜滚到床边,尾巴顺势一撩,虽不至于将他扫倒在地,但也迫使他踉跄闪避一步。捡着这个空当我滑落到床下,随手抓起个重物狠狠砸到了地上,嘭地一声巨响。
云层缓慢地滑过弯月,入目之景一片狼藉,地上是碎了一地的惨白瓷片,我披头散发和个女鬼似的蜷着尾巴坐在地上。我觉着这场面挺刺激的,等他一回头,瞧见人身鱼尾的我,没准心脏承受能力不够好,白眼一翻也就这么过去了。
情形如我所料,待他拔出匕首调转身形,果然整个人如遭雷劈般僵直在原地。孤料着下一步是不是就该口吐白沫倒地不起来着,这么一想又有点小忧桑,孤虽然是条身残志坚的人鱼,但又没有长得太对不起观众,而且……我看看自己金色的尾巴,心中咕哝,挺漂亮的一条尾巴嘛。
“云砚,大半夜你发什么疯,闹什么!”叶绍没有辜负我的期盼满腹怨气地踹门而来。
他将将跨进门,那名黑衣刺客居然看都没看他,霍然一个虎步冲上前狠狠抱住我,语无伦次:“阿彦!!!你,你是阿彦吧!!!我终于找到你了!!”
我震惊地无以复加,因为……卧槽,老兄你哪位啊!!!!!
“呵呵。”叶绍的轻笑声携着股寒意钻入我耳中随即席卷全身,我打了个哆嗦,我以为他下一句会说:“女人,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但我错了,他投来的眼神分明像看两死人……
我更加手足无措了,兄台你不要酱紫好不好,你都快挂了你造么?你挂了也便罢了,做刺客前想必都已经必修过“我将面临的七十二种死法”和选修些什么例如“冷酷杀手心理学”之类的课程,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但你考虑下我的处境好么,我看叶绍这厮的神色,分明写满了“你们这对狗男女,男的千刀万剐,女的浸猪笼!”
简直不能好了!
紧要关头,孤当机立断选择了明哲保身,大力将他推开。推开的那一瞬间,叶绍手中一叶剑刹那出鞘,剑光迅疾如电,那人尚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应对不及。作为个刺客你认真点啊喂!不忍瞧下去的我眼一闭,尾巴尖悄悄一甩,打在那人腿上。
虽然不能让他完全躲过叶绍这一剑,但起码,我眼睛睁开一条缝偷望去。看着他下身血迹……我沉默了下,或许,等他醒来他还是比较想死……
┉┉ ∞ ∞┉┉┉┉ ∞ ∞┉┉┉
一剑必杀未成,叶绍毫不客气地挑剑而起,对准地上那人要来个斩草除根。在我不忍目睹的快要闭上眼时,璀璨剑光骤然悬停在刺客的后背上,叶绍眉峰微攒,剑尖一偏,从他腰下挑起个糖色玉佩。
叶绍剑尖一抖,玉佩挑落在他掌心,食指一勾,我瞧清那玉佩刻着的是个张牙舞爪的异兽。这个兽形孤很熟悉,因为我也有一块类似的,不仅是孤,每个诸侯皆有一块。我的是只狻猊,而这位刺客君的则是负屃。
玉佩一出,这个人刺客君的身份昭然若揭。五个诸侯国里,拥有负屃的是燕国……
若我没记错,燕国国君今年五十好几,与眼前人相去甚远。那便只有一种可能,此人与叶绍同为一国储君。
我后怕不已,幸好我眼明尾快,否则叶绍这一剑下去宰了这个燕世子,明儿齐燕两国就得兵戎相见。它们两开战没啥,倒霉的可是夹在中间的荆国和孤!燕国和齐国同为我大荆国的债主,你想他两打起来了,孤站哪一边里外都不是人……
叶绍勾着玉佩瞧了瞧,嘴角一弯:“有点意思。”
他没再痛下杀手,视若无睹地跨过地上那具“伪尸体”,懒洋洋地往我床上一躺,眉目清冷如霜:“说吧。”
他这副搞得和三司会审的架势搞得我很不解,慢吞吞地写下两字:“说啥?”
叶绍一声冷笑:“说说你和你这小相好是怎么回事?”
我擦嘞!我啥时候有的相好我咋不知道啊!老子洁身自好十七年,既不养男宠也不搞百合,放眼穆朝哪找得出孤这样一个根正苗红、清心寡欲的和株刚破土的小白菜似的水灵灵的诸侯君来!
我奋笔疾书:“相好你妹!”
叶绍:“……”
我和叶绍冷眼相对,刺客君昏了片刻□□一声眼看要醒来,我才想着要如何解释他有可能惨遭不幸的下半身和……下半生,叶绍看也没看飞起一脚踢过去。刺客君咕咚脑袋一歪,又惨白着脸晕了过去。
我:“……”
叶绍这一脚踢得他更是血流如注,我看得心惊胆战,举起字来:“你想杀他灭口?”
叶绍冷冷瞥向他一眼,倨傲而不屑:“本王没有想过杀他。”
那你倒是快救他啊!
叶绍环臂冷酷道:“我只是让他等死而已。”
我:“……”哦,区别真是好大……
叶绍见死不救,我倒是想救,可叶绍在床边虎视眈眈,仿佛只要我伸出一只手,他就立刻会剁了它……从他心狠手辣地切了我半片尾鳍来看,我一点都不怀疑他能否下得去手。
纠结时,我忽然想起燕国这个世子爷刚刚抱住我时是不是喊出了我的名字?他认识我?脑中一片茫然,我和他老子打过交道,但对于他全无半点记忆。
鉴于我和他老子有那么几分交情在,我试着为他说点情:“让他,这么死了不好吧?”
“本王觉得挺好。”叶绍风轻云淡,不慌不乱条条道来:“燕国三王子对本王怀恨已久,得知本王率兵出征途径景城,便伏击在此。趁月黑风高之际,潜入官驿,意图谋刺于我。孰知其技艺不精,败于我手下,被我误作刺客击杀。”
望了望云散月朗的夜幕,我抽抽嘴角。齐燕两国并未接壤,井水不犯河水,哪来的怀恨已久。
叶绍神情纹丝不动:“本王小时候好像抢过他一匹小马驹来着。”
“……”原来小时候被你留下心理阴影的不止孤一个啊。
回忆起童年往事,叶绍竟然也有丝不高兴:“哼,本王帮他驯服那匹烈马,他居然还回头哭哭啼啼地找他父王告状,和荆国那蠢丫头似的。”
“……”
你抢了人家的马还鄙视人家告状,你的三观被狗吃了啊喂!!!
叶绍高高挑起眉:“你不是说不是你相好么,那你用你的死鱼眼瞪着本王作甚,嗯?”
因为孤就是荆国那个蠢!丫!头!
“罢了,这玩意搁眼前闹心。茯苓,把他清理出去!”
叶绍大手一挥,茯苓从窗外跃入,他的动作略显僵硬,看样子燕国这王子下手也不轻。
我瞅着不对,艾玛,这不是要毁尸灭迹,把人拖出去直接挖个坑给埋了吧!
我想了想,偷偷写了个纸条趁着叶绍不备塞给了茯苓:请务必,把坑挖得浅一点!
说不定他醒了还能自己爬出来什么的……
少年,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叶绍歪在床上十指交叉搁在膝上,没个形状地随意靠着,一脸的兴趣缺缺:“我还以为晚上来的会是王后的人马,没想到来了这个意料之外。”
原来他早知道今晚会有刺客来,我愣了愣神,那这间房本来是他的么?可是他却让我住了进来……
“又用死鱼眼瞪着我做什么?”叶绍没好气地瞥了我一眼:“这间房是这儿最好的上房,再说本来我就没准备留你一个人在这。”
哦对,他好像是要留下来同我一起睡的,然后被我……砸了出去。
“还缩地上做什么?时辰不造,明早还要赶路,今晚看样子是不会有人再来了。”
可是……我看着沾染了血污的尾巴,会弄脏褥子的。
“女人就是麻烦,”他不耐烦地看了我一眼,补充道:“母鲛人也是!”
母、母鲛人你个大头鬼啦!!!
叶绍不情不愿地帮我清洗了尾巴,碎瓷在鱼鳞上划上不少痕迹,我很是心疼了一番,叶绍又是一通嘲讽。我不服气地反驳他,有本事让我拿刀子在你身上划两道你别哼唧啊!他终于噎住了。
临睡前,我想起个事,问他:你养那箱子金鱼做什么?
将将侧躺在叶绍身子一顿,翻过身来面朝着我,嘴角一抿:“真想知道?”
“……”你这表情,让我瞬间就没了想知道的*啊!
着意看了看我的尾巴,他意味深长道:“我就是好奇你……咳,人鱼是怎么如厕的……”
“……”滚下去啦!你个猥琐男!
☆、第14章 拾肆
叶绍为此特意养了一箱金鱼,可见他对这个问题有多执着。
但孤义正言辞地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开玩笑好么,老子尾巴上就这么一个孔,可不想被你开发出什么别的奇怪用途!
好奇心得不到满足的叶绍还想再追问下去,我果断地拉起被子挡住羞愤的脸,同时发出呼呼的呼噜声表示自己睡着了。
叶绍:“……”
“有什么好害羞的,本王又没要去看你如厕。”叶绍悻悻地也躺了下来。
我:“……”
这就是我和叶绍不同了,孤很懂得分寸,只道什么叫退一步开阔天空。就算孤很好奇比如说一条人鱼该怎么排泄,那孤也只会偷偷趴窗户去瞧一瞧。而不是像叶绍这种反社会人格,咄咄逼人,逼得孤恨不得拉起被子来闷死他!
孤很忧桑,叶绍现在是好奇孤如何如厕,过几天他要是好奇人鱼怎么生娃,那可该如何是好啊!
待我忧愁着要进入梦乡,叶绍胳膊肘一拐重重捣在我腰上:“云砚,你真不认识燕国那个三王子?”
困得睁不开眼的我随便摆摆手,表示对那个才现身就就义的燕国王子丁点印象都没有。
“那他开口却叫出了你的名字……”叶绍挑起我的一缕长发慢慢抚摸着:“有点意思,莫非你原来的名字就是云彦?”
我一个激灵,彻底醒了。他不提我差点忘了!我本以为叶绍卡着那个点出去,理应没听见此那一声呼喊,竟没想到偏偏叫他听见了。叶绍此人多疑成性,听见了就上了心。这世上叫云砚的或许有很多,但叫云彦的标志性人物可就一个——荆国国君。
生平第一次,我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人怕出名猪怕壮!
叶绍从来没什么好耐性,等不到我回答他就开始动手动脚地扯我头发,摸我尾巴……你小儿多动症迟发啊!!我边忍受着他的骚扰,边绞尽脑汁地想应对之策,忍着忍着有什么不安分地从尾巴摸了上来。
我低头看看胸前,忍无可忍地狠狠打掉那只禄山之爪,霍然掀开被子瞪了过去。
叶绍撇嘴:“紧张什么,反正又没有。”他看看自己的手掌,轻轻一声笑:“真挺小的。”
我:“……”
我脑中的弦清脆一声,裂开了。啊啊啊,老子今天一定要弄死他!!!!
拿着枕头我朝着那张笑得分外贱的脸猛地按了下去,叶绍哦哟了声,侧头一避,支手反过来掐住我的手腕,顺势一带,平衡性极差的我没有意外的被反压了下来。
我不死心地想咬他,他不知从哪摸出个糖来往我嘴里一丢。我一口咬下去,啪嗒,清脆响,牙膈得有点疼。
论力气,我哪里比得过常年习武的叶绍。没费两三招他就将我钳制在了身下,他啧啧称奇地低头看我,得意的笑容里满是不怀好意:“说实话嘛,生什么气。”
嘴里包着糖的我恶狠狠地瞪他,哼地扭过了头。
叶绍将我脸上的发丝一一抹去,详究地打量我:“近看的话,其实阿砚你还是挺耐看的。”
懒得理你这个变态。
叶绍不满意地扭过我的脸:“我同你说话呢?”
我用我的死鱼眼木然看他。
叶绍哦了下,慢慢松开我:“忘了你不能说话了。”他将纸笔捡给我,手支在膝盖上抵着下巴,月色下眼眸湛而生光:“人鱼是不是都不会说话?”
老子这条半路出家的人鱼怎么知道啊!我接过纸笔不带犹豫地写下一行字:
你这个人渣!
叶绍:“……”
眼看他面部表情有晴转雷阵雨的迹象,我不紧不慢又写下一行字:说实话嘛,生什么气。
“……”叶绍被我噎地短暂无语后,想是明白过来我正在炸毛不好继续作弄我,咳了声转移话题:“说来明日便要路过海峡了。”
我回他一个平平淡淡的哦字。
“你想不想和家人通个信什么的?”叶绍善解人意地提议道:“虽然行程紧张,但是留给你抛个漂流瓶寄个信什么的时间还是有的。”说完他露出“你还不快谢谢这么体贴入微的本王我”的欣然神情。
我:“……”
我谢谢你二大爷啊……
说到这我想起还没向叶绍打听,这次在他出征路上特意拐个弯溜达到荆国是来做什么。无事不登三宝殿,叶绍这厮来荆国肯定更没啥好事,我捣鼓着过来讨债还算好的,这要是给他发现荆国国君至今未找回,整个荆国处于无政府无组织状态可就闹大发了;再要给他发现,荆国大佬就是他身边这条萌萌哒的人鱼,好嘛,那就是我闹大发了……
我决定还是打听一下他的目的,如果只是来观光旅游的就皆大欢喜了不是?
“来荆国做什么?”叶绍有点诧异我问出了这个问题,不过他也没深究,背着手仰面躺下吊儿郎当道:“吊丧啊。”
“……”我已经不想问下去了,能让叶绍这种身份的人去吊丧的,整个荆国上下只有一个人……
叶绍咧嘴一笑,笑眼中少了几分戏谑,多了几分高深莫测:“说是荆国那个蠢丫头挂了,新帝迫不及待登基,这不还没找上一个月就急着发丧。”
我心中堵得厉害,也慌得厉害。新帝,什么新帝?莫名其妙这是,老子是云王室的独苗苗好不啦!从理论意义上来讲,若孤真的不幸薨逝了,荆国王室无以为继,荆国便是名存实亡。孤曾未雨绸缪地和梁太师探讨过这个问题,万一发展到这一步,该如何是好!
梁老头子拈须沉思,而后严肃而不失活泼道:“走到这一步也只能由天子收回王印了。不过嘛,”他嘿嘿嘿挤眉弄眼地笑起来:“那我们也不用还债了啊大王!喜大普奔啊!大王!”
孤:“……”
等等,如果叶绍说的是真的,按照剧情发展来说只能是老爹瞒着娘在外面养了个小三,搞出了个私生子来?
对!就是这么回事!我气愤难当,世人都说我父王是世间少有的情圣,这辈子只娶了我娘一个王后。情圣个屁啦!明明就是因为我娘是天子下降的公主,他才不敢在外搞三搞四!
结果还不是给老子搞出个糟心的弟弟/妹妹来!
我流露出的杀气太过凛冽,以至于半阖眼的叶绍都感受到了,睁眼皮笑肉不笑道:“你这杀气腾腾的,想弄死谁呢?”
想把我老子从皇陵挖出来问问他这是怎么一回事!
平整下心境,我举起纸问道:“荆国国君不是失踪了还没找到么?”
叶绍已有些困意,回答起来也是不着三不着四的:“哦,是啊。原先是遇刺失踪了……”他困得声音都飘了起来:“一国之君一直找不到,朝中自然就有人蠢蠢欲动不安分了。别看荆国国穷,再穷也是个诸侯国……”
然后呢!你别睡啦,我使劲摇他。
他稍微振作下精神:“何况……”
况着况着他就睡了过去……
我:“……”
┉┉ ∞ ∞┉┉┉┉ ∞ ∞┉┉┉
揣着心思我几乎没合眼,到了早晨叶绍伸了个懒腰缓缓醒来时,等了近一夜的我却熬不住,头一歪栽到他身上死活睁不开眼来。好困啊,真的好困……
“喂,醒醒啊!”叶绍粗暴地摇晃着我:“一大早撒什么娇。”
别吵……
我卷过蒲扇般的尾鳍盖住自己的耳朵。
叶绍:“……”
睡意模糊中,我隐约听到叶绍感慨着:“柔韧性还真不错……”腰部忽然被人揉了把,他呵地一声低笑:“水蛇腰,啧~”
这一声别有意味的啧让我睡得极不踏实,沉沉浮浮地眯了没多久,我就在摇晃的马车中醒了过来。醒的时候我头枕在叶绍的膝头,尾巴搁在珍珠蚌内,触感湿润,显然才被人浇过水。
叶绍发觉我醒来,嫌恶道:“擦擦你的口水。”
哦,我听话地拽起他价值不菲的衣袖擦擦嘴角。
叶绍:“……”
他低头:“一醒来就找死。”
我:“……”
我爬起来去看尾巴,最近都在赶路,条件有限没有大鱼缸泡水,我感觉鱼皮都快皱出鱼尾纹来了呢!
唔,水浇得不够透。我顺手端起茶几上一壶水,试试温度,正好,呼啦全倒了上去。
才伸出手的叶绍:“……”
浇完水后稍稍晾干,我拍了些羊脂膏上去细细抹开,抹完后我想了下又从怀里摸出一包珍珠粉敷了上去。
做完这一切我心满意足地观赏着自己漂亮的大金尾,每天都感觉自己萌萌哒!
抬起头,叶绍抖抖眉梢,转过视线:“本王觉得你应该对你的脸更上心些。”
我:“……”
今日启程的时间格外早,除此之外我发现路上同行的仅有寥寥数辆车马,完全不复之前的排场。叶绍对我的疑虑嗤之以鼻,反问我哪有带着大军去他国奔丧的?
我被问的无话可说,讪讪地想问他昨晚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车窗突然被人敲了三下,是茯苓。
他一板一眼地禀告道:“主子,燕国三王子醒过来了。”
咦,叶绍没让茯苓埋了他啊。我很惊奇。
接着茯苓道:“他一醒来就闹着要见云砚姑娘,说不见她,他就要寻死。”
叶绍没有半分犹豫:“让他去死。”
我:“……”
☆、第15章 拾伍
燕国王姓为白,这任国君膝下有五子三女,叶绍捉到的这只是燕王三子白启。燕国储君之位迟迟未定,负屃玉佩却已交到了白启手中,可见燕王有多疼宠偏袒这个儿子。
白启虽不是燕世子,但目前来看,燕王位迟早落到他手上。这是叶绍不忙着杀他的原因之一,大概他觉得如果燕国轮到白启此人做国君,早晚完蛋……
“啧,本王此番放他一马,还顺水推舟卖他个人情。”叶绍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嘚瑟非常:“来年与燕国通商时,还可以扣下几个税点。不错,相当的不错。”
你这种莫名其妙的自信究竟从哪里来的啊喂!你难道忘记了是怎样对人家燕王子又刺又敲又踹,还让茯苓和拖麻袋一样把他拖出了嘛!这算哪门子的人情啦!
往荆国王都的路上,白启一哭二闹三上吊挨个闹了遍,无论怎样闹,叶绍皆是淡淡然、任君随意的神情。最后燕国这位三殿下绝食了……
叶绍微微颔首表示已知,然后还挺欣慰道:“正好省了干粮。”
我:“……”
而我并没有多少时间关心白启的死活,孤正忙着烦忧荆国即将登基的新王这事呢。从得知自己王位不保后,我失眠的次数逐渐增加。我一面纠结着老头子什么时候给我添了个弟弟;一面忧愁就算跟着叶绍顺顺当当地回到了王都,孤该如何说服荆国上下包括穆天子在内接受一条拥有鱼尾的国君。
前者是家庭伦理问题,后者已上升到了跨界物种能否共存的人文高度了。
头好痛啊啊啊,我惆怅地快瘪成一条咸鱼干了……
在我的焦躁不安中,车仗如期驶入荆国境内。进入荆国境内,叶绍没有立即往王都赶去,而是择了个小城镇休整下来。用他的话来说,反正荆国还没他齐国一个州大,早一日晚一日都不碍事儿。虽然他说的事实,但他拿捏的口气和腔调让我分外不爽。
于是,我回了他干巴巴的一个:呵呵。
叶绍对我这两日里的焦躁表示不能理解,他观察着我的神态,揣测道:“莫非,母鲛人也有每个月那几天?”
我:“……”
这个还真没有……
得到否定答案后,叶绍又变身好奇宝宝了,他摩挲着下巴不求甚解问道:“那,你们是怎么交……咳,繁衍的呢?”
我:“……”
老子怎么知道啊!老子虽然现在是人鱼,但一天都没在海里待过好么!还有啊!这种难堪的问题,问我这个云英未嫁的少女真的没有问题吗!你难道要我回答你:“想知道么?试一试你不就知道么英雄~~”这样子嘛?!!!
眼见我的怒气濒临爆发点,叶绍识趣地溜之大吉。和这个人多说一句话都是折寿!
叶绍溜达出去没多久又转了回去,这次他还带了个人进来——燕王子白启。
足足折腾了好几天,白启的状态甚是萎靡不振,看到我时两眼一亮:“阿彦!”
还没走两步叶绍不冷不热地咳了声。他两腿一哆嗦,站那没敢动了。
我随意打眼一看,总觉得他站立的姿势有点僵硬。看来看去,我了然而同情地看了看他双腿间……
叶绍在我身边极松懒地一坐,掌心磨着负屃玉,笑吟吟道:“三王子这几日可好?”
明知故问嘛这是,没看人家成日忙着自杀,知道的了解他是想以死相逼,不知道还以为叶绍君你对他有什么不良企图,想逼良为娼呢。
新仇节哀旧恨,白启激愤不已,负掌昂首而立,尽可能地让自己显得有气势点:“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竟还敢将我软禁多日!”他的动作是很有气势,但想来饿了这么多天,声音软趴趴的,毫不意外地招来叶绍一声轻轻嘲笑。
“叶绍!你别以为仗着你们齐国国富兵强就可以肆意妄为!你当真以为我燕国是好欺负的么!”白启攥紧拳,文质彬彬的脸庞涨成猪肝色:“而且……”他将目光转向我:“哼!你不仅囚禁我,竟还公然将阿彦拘于身旁!若此事揭露,上达天听,天子岂会容你胡作非为!到时候看你这个伪君子还如何欺瞒世人!”
孤的心拔凉拔凉,千算万算,我忘记了这厮是认识我的!他既认识我,想必也清楚我以前的身份。
叶绍慢悠悠地看了我一眼,我脊梁骨一紧,赶紧摆出“他是谁啊我不认识他”的神情来。
叶绍又是笑了笑,这回嘲讽意味更浓,果然白启大受刺激,刺激片刻后他勉强镇定几分,将希冀的目光投向我:“阿彦!你一定是受他胁迫是不是?”
是啊!可就算是……在叶绍面前,我哪敢表现出半个“是”字来啊。
白启身形一晃,打击不清,苦逼兮兮地问我:“阿彦,我们同窗三年啊……”
同窗……
慢着,孤似乎想起什么来着的。在孤幼年时期,和每个王侯公子公主一般,在帝都太学中接受过三年义务教育。太学中弟子三千,其中有三百是王孙公子特权阶级,而孤作为五方诸侯之后理应是特权中的特权,荆国虽然穷,但天家私塾倒不至于为此就怠慢了我。问题出在幼年时期的孤有点小自闭,说到底有部分原因还是出在叶绍此人身上,从被他在皇宫中陷害过一次后,我本能得变得胆小谨慎多了。好好一个乐观活泼开朗的小姑娘,活生生被叶绍坑成了个自闭症儿童。
在太学的三年,孤过得很寂寞。其他四国的王子公主不大爱与我玩,世家贵族的公子小姐们又不敢与我搭腔。每天我只能默默地抱着书袋穿梭在学堂、饭堂和宿舍间,没有人和孤分享“赵国王子和蜀国公主早恋啦”这种八卦,也没有人和孤吐槽“谋术课老师今天裤腰带没系紧啊哈哈哈!”。孤和每个自闭症儿童一样,形单影只地度过了太学三年。
说是形单影只吧,也不完全是。在那片单调得几乎没有色彩的日子里,倒是有那么几个突出人物让我有点记忆。比如总是追着我喊“小哑巴”的蜀国公主褚秀秀,又比如动不动和蜀国公主一起嘲讽我的赵国王子连谨啦~还比如……白启?
时至今日,孤才知道他的名字,这实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