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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孤静一静-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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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在宗楚“大婶你就不想学得巫术,打败叶绍,登上人生巅峰嘛!”的强有力劝说下我坐回了原位,他暧昧地朝我眨眨眼:“最起码你不会一直在下面了哟!”

我:“……”

车帘动了下,不似正常风吹,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茯苓刚刚守在了外面。那么我想很快,叶绍大概就知道我正在发愤图强,努力学习,励志翻身做主人的事迹了。不过,我想以他超出常人的自信(自负),极有可能只会呵呵一笑“云彦,想翻身?那你得先把自己腌成条咸鱼。”

唉……我兴致不高地拿出小册子,其实我也真没打算学到什么神通,只是打我嫁给叶绍后每天的生活基本上一条平直的直线,毫无起伏。瞧叶绍目前也没有兆头要给我添几个“姐姐妹妹”,好让我投身到宫斗事业中发光发热。纵然是我这样疲懒的人也觉得甚是无聊,听宗楚胡说海吹,权当打发时间好了。

“这书你看到了多少,第一章总该看完了吧。看不完也没关系,我们……”

我怔了一下,执笔写道:我读完了。

“……”宗楚像是在喉咙里塞了块馒头,噎了好久,怀疑地翻翻书道:“这本书好歹也六七十页,十来万字。大婶你别骗我啊,这不是言情小说,为追个结局熬夜就能看完的啊!”

诚然他说得不假,这书里涉及了很多我没来没接触过的专业名词,如“龙纱”“海语者”之类的。但孤可是经历过“阅尽奏折三百篇”如此训练过的人物,一本几十页的书册,晚上在叶绍批奏折时靠着他刷刷也就翻完了。

为此我还遭受到了叶绍无情地奚落:“云彦,你要是对国事也这么用心,荆国也就不会落到今日的地步了。”

我被他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也有点伤心,作为一个君主谁会愿意看着自己的国家和百姓挣扎在贫困线上呢?默默坐在尾巴上难过了一会,面前突然摆上了一盘蛋黄酥,我抬头看去,叶绍与我对视一眼别开脸,继续看着奏折淡淡道:“过去的事已经发生了,再难过有什么用呢?”他停顿了一下,洋洋得意地臭屁道:“现在你不是还有我了吗!在孤的英明带领下,荆国必将走上充满光明的未来;哈哈哈哈!”

我:“……”虽然知道他是故意夸张地安慰我,但是我越想越觉得自己很失败,沮丧无比。

叶绍凶巴巴道:“不吃我就端出去喂小白!”

我愣一下,慢吞吞写道:“没带小白出来啊。”

他也是默了一下,继续凶巴巴道:“那就去喂宗楚!”

我:“……”

我抽抽鼻子,端起奶黄素吃了起来。

“好吃吗?”

那一刹那我想哭,可是我哭不出来,于是呜呜地点点头。

过了会,脑袋被人轻轻地揉了揉:“乖。”

……

确定了我真读完了书后,宗楚看我的眼神也有了变化,大概就是从看个“智障”变成了看个“轻微智障”的区别吧。

“咳,那么接下来我们来了解下你的掌握程度,占卜的原理明白了么?”

我摇摇头。

“那海语、控水术、冰法……”宗楚嘴中吐出一脸串的名词:“你会哪样?”

呃……我依旧诚实地摇摇头。

宗楚抓着书崩溃地看向我:“那你到底读出了些什么啊!”

我都说了,我只是单纯地看完,就好比一个装满瓶子的水,我只握住了这个瓶子,但里面的水我丝毫没喝到。

宗楚憔悴地喃喃道:“我懂了,你就读出四字——‘啥也不会’。”

“……”我赧颜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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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什么也不会,所以宗楚决定从最简单的一个法术教我——控水术。

“典籍记载,鲛人是海神,出神入化地控水是他们的本能。”宗楚卷着书一板一眼地念道,我与他的中间摆了一小盆清水,他指了指:“来,把它凝结成冰。”

我:“……”

这节奏是不是有点快啊!变成鲛人这么多天,我完全感受不到他口中的本能啊!要控水真是我的本能话,那一夜里我为啥差一点被水活活给勒死啊!

“此时非彼时,”宗楚高深莫测地看了我一眼:“说来还得感谢袭击你的人,不是他,你或许只能永远是一条半血的鲛人。”

我听得似懂非懂,然后虚心请教:怎么把水结成冰?

宗楚支支吾吾道:“意念吧,嗯,对着水运用起你的意念!”

我:“……”这就是我们所说的“心想事成”吗?!要是意念游泳,那还须那么前赴后继刺杀叶绍的壮士们吗?直接在家对着写了叶绍名字的小人天天扎,叶绍不就暴毙而亡了。

宗楚一甩手:“哎呀!这要我怎么说嘛!都说这是鲛人的本能了!小爷我又不是鲛人,怎么知道鲛人的本能!本能就是饿了想吃饭,渴了想喝水一样。”他伸手在水盆里哗啦啦地搅了一圈:“这个道理对鲛人来说也一样,他们……”

他们之后再无话语,宗楚傻傻望着自己冻在冰里的水,傻傻地看着我:“成功了?”

我只顾着被自己震惊到了,完全听不见他的话。刚刚他在那叽叽喳喳,我听得烦了就试着对着水面想象了一下它结成冰的模样,然后……然后它就结成冰了……

太神奇了!我和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奇不已,小心地戳戳冰面,硬邦邦地,冒出一缕寒气。

宗楚冻得牙根直哆嗦,哭着道:“大婶,你快解冻啊!”

哦哦!我连忙缩回手,努力集中精神将那一盆冰化冻。

片刻过去了,白花花的冰面纹丝不动;一盏茶过去了,宗楚已经冷得使劲搓着那只手的手背了……努力半天,我抱歉地看着他,这个,好像又不行了。

宗楚呜呜哇哇大哭:“大婶,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一定是故意的!”

无可奈何之下,我敲着马车叫来茯苓。车帘一掀,进来的竟是叶绍:“怎么了,马上要快到偏都了……”他话没说完,显然看到了案几上的情景,和我刚才一样也是小小的震惊了下。不过这人神经一向强韧,很快笑眯眯地和我坐到一处,简单询问了缘由,没什么诚意地责难我:“云彦,虽然这小子不懂事了些,欠揍了些,天天又喜欢找死,但是毕竟人家还没长大,怎么能就把他冻成这样呢?”

宗楚一把鼻涕一把泪:“嘤嘤嘤,还是禽……齐王陛下您是好人!”

叶绍虚情假意地与我道:“冻个一天半天意思意思就成了,小孩子嘛。”

我和宗楚:“……”

真要冻个一天半天,宗楚这只手八成也费了,在我的要求下,叶绍勉为其难地同意帮忙。他摸着下巴,观察了一圈:“解冻不是很简单的事么?”

宗楚睁着泪汪汪的大眼看过去,一脸希冀,虽然我觉得他对叶绍的人品还是不要抱有什么希望比较好……

果然,叶绍拔出匕首,作势要插入冰块中:“切碎了就好了。”

宗楚哇地一声撕心裂肺哭了起来,哭哭骂骂:“叶绍不是人!!!!”

叶绍吧嗒把匕首笔直地插入冰块,离宗楚的手指只有毫厘之差,他微笑道:“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和宗楚:“……”

最后还是我默默地叫茯苓拎了一壶热水浇开了坚冰。

正当帮宗楚拿着汤婆暖手时,马车一顿,叶绍微微扬眉,我略一紧张,而听茯苓道:“主子,有……人拦住了马车。”

☆、第48章 【肆捌】

“呜呜呜呜,二妹死了,父王起兵了,我被皇帝追杀得无处可躲!呜呜呜,二妹死得好惨啊,呜呜呜……”

保守估计,从登上马车到现在白启已经哭了接近半个时辰了,宗楚的表情从“男儿有泪不轻弹啊少年”的劝慰——“别哭了,有点出息行不行?!”的不耐烦——“卧槽你他妈怎么还在哭!再哭老子把你剁碎了虫宝宝哟!”的暴躁。

最后他崩溃地抓着头发:“大婶!你有没有办法让他闭嘴啊!闭嘴!”

我想了想,轻轻地写下四个字举给白启看:叶绍来了~

白启的哭声戛然而止。

宗楚:“……”

白启打着嗝,细声细气地抽泣了会总算稳定下来了情绪,他红肿着眼睛可怜巴巴道:“这些日子我吃不好睡不好,成日提心吊胆就怕被皇帝的人抓到。千辛万苦逃出帝都流落到这附近,看到齐国王师的幡旗,猜想其中定有你。果不其然……”他和看到亲人似的热切注视着我:“阿彦,你要去哪里~是不是要回齐国,顺路捎上……”

我:哦,帝都。

白启:“……”

他顿时眼泪又有飚起来的趋势:“阿彦,不会是皇帝专门让叶绍那厮来抓我的吧!”

“别想太多,你没那么重要。”安排好今晚住宿之地的叶绍掀开帘子淡淡道:“燕三殿下,不想被绑去帝都,趁着我还没改变主意,就快麻利地滚下车消失吧。”

我和白启:“……”

白启含着泪,扭过头来绝望地看着我:“阿彦~”

我咬咬唇,举起纸板:留下他吧。

现在燕国与穆皇室反目成仇,白启这个未来的燕国世子自然是皇帝通缉的重要目标,想必外界到处都是搜捕他的人。像他这种人质落到皇帝手里,等利用完了只有死路一条。他这人是二了点、蠢了点,但不至于落到如此下场。

最主要的是,他要死了,以后谁来给我的智商垫背啊。

出乎我的意料,叶绍在沉思片刻后竟然颔首同意了!但白启的身份毕竟特殊,所以留下来的他改名换姓假充当我的侍卫,加上一个原先面瘫脸茯苓,我觉得这个组合可以起名叫做:没头脑和不高兴!

事后我犹豫又有些好奇地去问叶绍突然改变主意的原因。

他枕着双臂靠在床头眉飞色舞道:“多个武艺高强的免费打手不好吗?万一被发现了,直接绑了他送给皇帝就说半途抓到的便是了,皇帝说不定一高兴还有赏,一本万利的买卖为何不做。”

我:“……”

我磨磨唧唧问他:那个啥,你不是挺不待见他的么,他做侍卫你不那啥么……

叶绍饶有兴趣地盯着我:“什么那啥?”

我:“……”

鼓着脸瞪他,一看就是明知故问!

“哦~我知道了~”叶绍顺手将我抱入怀里,掌心摩挲着我小小的尾巴:“你是担心孤吃醋是吧?”

我被他说得很不好意思,也不是吃醋什么的啦,只是经过我长期发现叶绍这人独占性特别强,就是小气!自己的地盘绝不容别人涉足,自己的东西呢别人多看一眼就能惹得他不高兴。平时茯苓说是我侍卫,基本上不是没事都离得我远远的。

叶绍含笑瞧着我,瞧得我脸快烧起来时,他轻飘飘道:“燕三殿下要更像个男人,或许我还能醋一醋。”

我:“……”

什么叫更像啦!他本来就是个男人好么!难道在你眼里,他是个太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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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偏都抵达帝都已是十来日后,这些时日内燕国的势头并不如他人所预料的“虚张声势”,根据叶绍的情报,从立帜起兵起到今日燕军已整装出发,步步向帝都逼近。今日又传来消息,说是燕军攻下了第一个关卡“上仓关”,燕王亲手斩杀了守关大将。至此,燕国已经表明了它破釜沉钩的决心,再无回转之地。

这些消息让白启一日消沉过一日,宗楚对他这个“难兄难弟”还是存了一些革命友谊的,对我道:“大婶,这个话唠不会得了抑郁症,哪天想不开吧。”

白启已经把当时帝都发生的事情大致交代清楚了,他说前不久是穆朝先皇的忌辰,他的父王派他去参加祭奠,燕国那个二公主吵吵闹闹也跟了去。一场祭礼而已,风平浪静的就结束了。他看他这妹妹难得来次帝都,就多留了两日容她游玩。一留留出了事,一日燕二公主受宫中妃嫔邀请去逛花园,逛到傍晚白启都没见她回来,有些担心便去宫里问了。一问才知道下午的时候燕二公主独自在花园里散步,意外失足落了水,等救上来已经没气了。

“他们都说是意外!若是意外又为何急着下葬我阿妹的尸体,”白启恨红了眼:“我偷偷去看了她的*,哪里是溺水身亡,那分明是……”他语气梗塞,奇怪的是神态中除了悲伤以外还有一丝惶恐。

我与宗楚对视了一眼,宗楚咳了声道:“不是以外是什么啊?”

白启不知是因愤怒还是惊惧,脸发白,声音颤抖:“她是被剖心而死的,身上还有一道道淤青的伤痕。”

剖心而死?!这实在大大地震惊到了我,一个处世不深的妙龄少女,谁与她有这么深的仇怨,要有这么狠毒的法子杀她?

“我当时在气头上,将此事连夜通报给父王后就去找皇帝说理,没想到父王勃然大怒就起了事。”白启苦涩道:“我也就沦落成了罪臣之子,若不是家臣消息灵通,当日我就被皇帝捉住了。”

白启的说法与我和叶绍得知的略有出入,我和叶绍这边是燕国公主出了事,他被捕,所以燕王才大动干戈发兵讨伐。可依白启的说法确是燕国公主出了事,燕王起兵,所以他才流落在外。

叶绍说,如果白启所言属实,那只有两种情况:一是燕王已经年老昏朽,为了一时意气将燕国百万性命置之度外;二是燕国公主的死有不为人知的隐情,她的死因可能还不止白启所看到的那么惨,而燕王应该知道这个隐情所以才贸然起兵。

他的分析让疑惑的我茅塞顿开,然而无论是哪种情况,白启的描述都使得我心情略微沉重。因为我不由自主地将燕国公主的死联系到了我那一夜的遭遇,同样的剖心,这两者之间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摇摇晃晃的马车里,我看着自己的鱼尾,是不是与它有关呢?我头一次对自己的身世产生了莫大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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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有什么用,大婶你现在需要的是将你那半灵不灵的巫术学好!”宗楚卷着书在桌上敲得啪啪响:“结冰不能化冰,运水你能下雨!你是我见过最愚不可及的鲛人了!”

我茫然反问:你还见过第二条鲛人?

宗楚:“……”

听到巫术二字,消沉多日的白启也被吸引了些许注意力:“什么巫术?”

宗楚睨了他一眼,随手一指:“把他冻起来!”

这不太好吧……我瞄了瞄白启,岂料心念一动,哗啦啦的,来不及反对的白启瞬间成了座冰雕。准确来说是半座冰雕,因为只有他的脑袋结成了个四四方方的大冰块……

我:“……”

宗楚见状笑得气都喘不过来,断断续续道:“大婶你不要太紧张啊,没事!他本来脑子就不好,多冻冻,说不定还长智商。”

我:“……”

万幸我这不灵光的巫术总算灵光了一回,不消片刻,白启脑袋上的冰化了去,他傻傻坐在一滩水中,半晌方回过神大哭了起来:“我还是被皇帝抓走吧!呜呜呜!”

我和宗楚:“……”

眼看帝都与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无端我越来越忐忑,不由自主地对这座百年皇城地产生了深深的抗拒。就好像,一步踏入它后就再不会出来一般。然而帝都已近在眼前,断没有掉头回去的道理,我只能努力说服自己是多心了。

叶绍大约也看出了我的紧张,嘴上安抚了几句,但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在距皇城数十里时他忽然提出暂时休整一日,好明日入城觐见天子。

时值春暖花开,冰雪消融,清溪淙淙轻快地奔流在才冒头的青草岩石间。暖风和煦,偶尔捎来两片杏粉桃夭,落在鲜绿的草地上,活泼而有生气。宗楚一下马车就嗷嗷叫唤地拉走了白启,说是去捉蝴蝶和蚂蚱,但走前我好想听到了“快快!这个时候兔子也出来,我两去开开荤!”

我:“……”

“坐了这么久的马车,也该出来松动松动了,想去哪转转?”叶绍站在我身后

我东张西望了会,目光在清澈的溪水上流连不去,叶绍笑了声:“果然是条小鱼。”

他将我抱到了溪流边,我刚想从他膝头滑入水中,屁股被狠狠拍了一巴掌:“化了雪的溪水凉得很!”

“……”

于是我只能可望而不可即地望着欢快流淌的溪水,过了会,趁着他不注意偷偷地扭过尾巴浸入水中。刹那窜上来的凉爽让我精神为之一振,看他还是不注意我趴在溪边伸手进去想摸摸水中的小鱼小虾。

本以为它们会被我吓跑,岂料手一入水,那些鱼虾竟然主动为了过来,轻轻地触碰我的指尖。不仅它们,不仅它们,连石头下一只青蟹都慢腾腾地爬过来,朝我挥着大螯。

咦,好有趣!我小心地试着摸摸青蟹的壳,它没有任何抵触,温顺地垂下螯钳。正在我新奇不已地逗弄它们时,远处飘来一团灰色的阴影,速度极快,直冲我而来。

我脑中立即浮现出那夜的情景,条件反射地迅速缩回手,可已然来不及了……

☆、第49章 【肆玖】

灰影快如闪电,破水而出,叶绍反应也是敏捷拔剑出鞘,可劈过去时那东西已先一步撞入我怀中,并伴有着……吱吱的尖叫声。

“吱吱吱!吱吱!”

入怀的小东西兴奋地扭来扭去,却是没有伤害我的意思。叶绍与我一般略是惊讶地低头看它,白底黑点的皮,软趴趴的胖身体,貌似是脑袋的地方有两个长长的耳朵。从外形上看,它比较像只兔子,可滑溜溜的身体则更似水中的生物……

“海兔么,”叶绍观赏了会给出了个答案,他毫不手软地揪起那玩意的两耳朵:“沿海的渔民又叫它海蛞蝓,别看它长得像兔子,烤起来味道和贝壳一模一样。”叶绍回味无穷地舔舔唇角,冲我一笑:“云彦,今晚夜宵有了。”

我和海兔:“……”

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叶绍的话,海兔发出阵阵尖锐地叫声,并剧烈地朝我扭动着身躯,试图靠过来。叶绍挑挑眉,看向我:“云彦,这玩意似乎是来找你的。”

海兔一听立即忙不迭地吱吱叫了两声,我想这大概是,表示赞同?能听懂人话的一只贝壳……

叶绍鄙夷地把那货甩给战战兢兢的我:“你哆嗦个什么劲,你还是条会说话的鱼呢。”

捧着海兔子的我:“……”

哦,好像是这样的哦。

帝都在内陆,离大海十万八千里,这只海兔出现的时间地点实在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宗楚见了倒是一派了然道:“这货外表比较可爱,想是帝都中哪个权贵当宠物养在家中被它不小心逃了出来。正巧嗅到了大婶你的气息,就急巴巴地找了过来。”

我的气息?听起来虽然有点中二,但是略带感啊!再一想到小溪中鱼虾们对我的亲昵,我禁不住油然而生一种“百鱼朝宗”的王霸之气有木有!我乐滋滋地抱着小海兔摸摸,小海兔温顺地蹭在我掌心里和只撒娇的小猫一样,时不时“吱”上一声。

宗楚各种冷静沉着:“大婶有句话叫物以类聚听过没,这货在海中一向比较二,大概它只是……嗅到了同类的气息而已。”

你以为这样说我就听不出你骂我蠢了么!我愤恨地举起海兔啪到他脸上,海兔尖叫了一声,滋地朝宗楚的小脸喷出一股墨汁一样的粘稠液体。

宗楚:“……”

我目瞪口呆,略有心虚,这是……撒尿么?

叶绍瞥来一眼,呵地笑了声:“那它和燕三殿下应该比较投缘。”

“……”过了良久,白启才一脸幡然醒悟地悲愤不已:“为什么老子躺着也中枪啊!!!”

┉┉∞∞┉┉┉┉∞∞┉┉┉

进京前的最后一晚小打小闹地过了去,翌日,时隔一年,我终于再度踏入了穆朝这座庄严而宏伟的城池。帝都究竟是帝都,饶是齐国的晟阳再繁华富有,与它相比到底是欠缺了分威严的天家气度。

最显著的就是京城御道两侧高约一丈的盘龙石柱,整齐划一地并列在宽敞的御道两侧,犹如执枪竖戟的金戈铁卫守护着这座百年皇城和里面居住的主人。

宗楚第一次入京,格外好奇,探头探脑地张望个不停,我仗着自己现在只有七岁模样也趴在车窗上望着街上人去人往。我想起自己最后一次来这里时的场景,那时自己依旧是荆国的诸侯,带着那点微不足道的贺礼朝拜天子。那时候我还是被梁太师揪着耳朵吼来了帝都,谁愿意年年来个那些土豪们当背景啊是不。现在回想起来,默默地叹了口气,虽说当背景有些伤自尊,但至少能正大光明的行走在这里。而现在的我,却像个贼一样,想尽办法遮掩自己的身份。

肩膀搭上了一只不规不矩的手,撩撩我头发,摸摸我的脸,欠扁而熟悉的声音响在身侧:“愁眉苦脸什么,齐国的王后的身份难道还不够风光么?”

我转过头,叶绍斜着眼看来,我哼了声,爬到他怀中卷起尾巴打起了瞌睡。

叶绍:“……”

等马车在皇宫门口停下,我自然而然地醒了过来。宗楚和白启作为“闲杂人等”自然不得入内,抱着海兔留在外城。皇宫我与叶绍都算是常客,可这回入宫我受到的注目礼却是多年来的总和都比不上的。我纳闷着,莫非做叶绍这厮的王后真的比我那个诸侯还来得风光?没天理啊这!

叶绍朝我挽出个得意洋洋的笑容:“云彦,现在是不是很庆幸嫁给了孤啊~~”

我:“……”

庆幸嫁给一个鬼畜么,呵呵。

等我与叶绍的仪仗过去时耳尖的我不意间听到宫道两旁跪着的宫女窃窃私语:“天啦!齐国的王后居然是个七岁的小娃娃!怪不得齐王一直没有娶亲,原来口味这么重!真是个变态!”

“就是就是!”另一个悄声符合。

我:“……”

我暗暗地给前一个小宫娥点了个赞!对!叶绍就是个连鱼都不放过的重口味变态!

虽说不是第一次觐见穆天子了,但我心里还是忐忑不安。建章宫渐近,受伤那夜里那种被人注视的阴冷感觉毫无预兆地又出现了,离宫殿越近那种感觉就越强烈。冰冷的手背忽然被人握住,叶绍双目仍是淡淡地直视前方,嘴唇微动:“不要怕,我在。”

我咬着唇,轻轻地也握住了他的手。

建章宫内,天子高坐明堂,两旁没有侍立多少大臣。我坐在叶绍怀中假装胆怯地小心观察四周,站着都是我见过的帝都朝内的重臣,不过我现在的模样倒不需怕他们。收回视线时我心头没来由地急促一跳,我循着感觉看去,对上了一双陌生的年轻眼睛。

依靠我的文化水平,我很难描述出这是一双怎么样的眼睛,它没有生气也没有光芒,却让人有着异样的压迫感。阴冷的,可怕的,如同那夜我徘徊在鬼门关时所感受到的一样。我立即就明白过来,十之八/九伤我的就是他。

这个人是谁呢?

他所站立的位置离皇帝很近,身上的官袍与其他臣子的也不太一样,绣着古怪的纹路。按照他的位置,想是很受皇帝器重,可他却很年轻,年纪轻轻身居高位,在我记忆中帝都并没有这样一位宠臣。想着想着,我的思绪拉也拉不回地飞驰而去,他、他不会是皇帝的男宠什么的吧……

我一琢磨又不对劲,皇帝的男宠杀我做什么,莫不是嫉妒我和叶绍能光明正大的“秀恩爱”??我该如何告诉他,我和叶绍其实都在互相伤害呢,或者说……我单方面被叶绍伤害……

此时,叶绍已经向天子行礼完毕。皇帝象征性地简单慰问了一下这一路的舟车劳顿,很自然地就将话题落到了我身上:“呵呵,叶卿,这位是……”

皇帝欲言又止,但意思已经完全的表白出来了:马勒戈壁的不要告诉我这就是你老婆哦!

叶绍淡淡一笑,从容自若道:“这是小女阿囡,请陛下恕罪,王后途中突发风疾,不得已留在和州养病,便遣小女代为前往以表其对陛下的敬重之心。”

天子和众位臣工:“……”

众人的表情大概都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你他妈在逗我??

在场只有一人从始至终都是平静如初,他站在所有人的前方,安静地好像没有任何存在感,可他的视线却始终形影不离地胶着在我身上。这是种很讨厌的感觉,就像一把刀在慢条斯理地剐着我的鱼鳞。

我不自觉地就揪紧了衣袖,忽而手指被人轻轻摸了摸,我眨眨眼,就听叶绍笑眯眯道:“钦天监正似乎对小女格外留意?”

我:“……”我早说过了,叶绍就属于你不找他麻烦,他也要主动找你麻烦来消遣的事儿精。不过,他一开口我脑中绷紧的那根弦蓦然放松下来。对啊,我怕什么呢!有叶绍这个魔王给我撑腰,该怕的是别人才对啊!

被点名的年轻男子愣了一愣,似乎没料到叶绍一开口就准确地点明他的身份,他又幽幽冷冷看了我一眼,才慢慢挪开视线缓缓开口:“齐王大人远在千里之外,对帝都朝内的情况真可谓了如指掌。”

果然这也不是个善于的角色,一上来就还了叶绍一击。穆天子的脸色倒是如常,只是心里有没有不痛快就不得而知了。

叶绍不疾不徐,依旧笑容淡淡:“钦天监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衙门,猜出监正身份并不稀奇吧?陛下您说是吗?”

我:“……”

我扶额,叶绍那些本该点在良心上的技能点,一定全点在了毒舌上。

穆天子还能怎么说呢,难道自己拆自己宠臣的台么,只能打着哈哈哈圆过场去,便道顾惜我与叶绍长途跋涉而来的辛苦,特意在宫中挑了处清净雅地供我与他歇息。等休憩之后,再设宴款待我两。

诸侯留宿天子宫中?

这可是前所未闻之事,说没猫腻谁信哪。叶绍却是感恩戴德地一番唱诵谢了恩,论演技他完全可以去街头卖艺……

住在宫中可就等于入了狼窝了,出了建章宫我的眉头就没松过,连叶绍唤了我几遍才回过神:“云彦?!”

我定定神,见他亦是神色严肃,才平静的心又紧张起来:他是不是察觉到了皇帝和钦天监那个神棍有什么惊天阴谋?!

叶绍紧皱着眉,捏了捏我掩藏在裙子下鱼尾:“宗楚是不是说你最近就可以变回女人了?”

我:“……”

你这一脸期待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啊喂!

☆、第50章 【伍拾】

穆天子的这座皇宫修建于百年前,据说是太宗亲自执笔绘图,一宫一殿皆是按照他所想所设而来。我与叶绍暂住地是其中离外朝不远的沧澜殿,位于皇宫的东南角,独独的一所小殿无依无傍,十里平湖如镜。这种格局放眼整座皇宫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来,内里的布置也是独树一帜,殿内并无过多装饰布置,打眼的几处鲜亮的花瓶、琉璃一看就是为了迎接我与叶绍最近特意添上去的。

它的色彩基调一如它的名字般,苍蓝沉静,连同四周的一片湖水静静地“漂”在富丽华彩的宫室中间,格格不入。

不像妃子的住所,也不太像皇帝的寝宫,太宗建造这里莫不是没事来钓钓鱼、养养性的?我趴在栏杆上瞅了半天,没见着一条小鱼苗的影子来,奇了怪了,再小的湖总会有些小鱼小虾,这儿怎么一只都见不着?

“小心掉下去。”腰被人揽了回去。

“……”一条鱼掉水里是什么值得担忧的事情吗!我朝他翻了个标志性的死鱼眼,悻悻坐下。

叶绍很顺手地把我抱到膝头:“一早上没吃什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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