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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孤静一静-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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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头看了看,觉着自己的忧郁症又减轻了一下,也闭上眼慢慢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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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第二日我和叶绍要接受他国使者的拜贺,一般来送贺礼的不会是一国之君,大多是比较受宠的权臣或者王子。这个时候我就要庆幸荆国国小人穷存在感低了,我和这些人打交道的机会很少,所以也不太担心会被人贸然认出来。哪怕有一二曾打过照面的,叶绍多半也会找个理由替我推诿了去。

轮番接待了各国使臣,过了大半日我和叶绍都有些疲惫,他揉揉肩松松骨:“脸都笑僵了。”

我瞥了一眼他那张从起初到现在几乎都没什么表情的脸,你那叫笑么,没看把人家赵国的礼部尚书吓得都快哭出来了。我端起热茶喝了口,有点烫放下了,叶绍顺手接过。

嗳!那是我喝……看着他不带停顿地一口灌下,才拿起笔的我不知该如何写下去了。

他喝完茶望了望我:“怎么了?脸那么红”

没,没什么。我低头默默收起纸笔。

恰好外头来的通报终止了我的尴尬,侍官说是燕国的公主来送贺礼了。

别国都是王子大臣,唯有燕国是个公主,我正好奇着在,只见一抹红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礼也不行直身而立:“我三哥呢!”

我和叶绍:“……”

我险些忘记了,齐国王宫里还有燕国三王子白启这么个存在。潼关一战,从茯苓那听说白启在战场上表现不错,战事结束后叶绍赶着回齐国,貌似好像大概就忘记了把玉佩还给他这事。于是他也就迫不得已苦逼兮兮地跟着回到了齐国,之后我忙着大婚的事叶绍忙着搞定支持齐后的那班子朝臣,各自忙得没顾上他。

一日过一日,燕国丢了个王子好像也没啥动静,也不知是燕王心眼太大还是白启平时的存在感就很稀薄……

直到今日燕国这公主找上门来要人,我和叶绍齐齐想起:哦,还有燕三王子这么个人在啊。

我自觉有些对不住白启,而叶绍呢从来只有他对不起别人的份,自然没什么愧疚心虚:“令兄如今作客齐国,在我王都内左右逢源,混得风生水起,正是乐不思蜀呢。”

燕国公主全然不信他这派鬼扯,勃然大怒:“你胡说!我三哥最是讨厌你们仗势欺人的齐国和阴险狡诈的你,怎么会流连此地不走?!”

我和叶绍:“……”不得不说,她还蛮了解白启,也蛮了解……齐国的。

她急得双颊通红,语气激动:“定是你们软禁了他!快把我三哥还我!”

“还你?”叶绍是个捕捉漏洞的高手,眉峰一挑似笑非笑道:“看样子公主和白启殿下的感情不一般啊。

燕国公主面色一僵,迟钝如我也看出来她的反应未免过激了些,这这……

我目瞪口呆,这也太耸人听闻了吧!这就是传说中“愿天下有情人之人皆兄妹”的血淋淋现实版么???

救场侍官再一次出现,禀告:“君上,王后,燕国三王子和大司马求见。”

燕国公主瞬间露出惊慌的表情,美目四望,仿佛再寻个庇身之所。

我和叶绍对视一眼,叶绍沉声道:“传。”

不待她寻到,那二人已入明堂,一个见了公主立时露出头大如斗的表情,一个则面色阴沉。

头大如斗的是白启:“二妹你怎么跑过来了!”

另一个陌生青年也是同样发问,语气却不善许多:“君上明明下了禁足令,殿下为何还是擅自来了齐国?”

哦,原来这公主也是偷偷跑来的,离家出走是燕国王室的家族传统么?

“要你管!”燕国公主蛮横地瞪了一眼年轻的司马大人,嘤地一声扑入白启怀中:“三哥!你久久不归,人家好担心你的。”

燕国的大司马脸更黑了,白启同手同脚地把公主往外推,崩溃地大叫道:“我都说了让你不要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乱/伦小说,整天演啊演的不累嘛!”

我和叶绍同时汗哒哒。

这出闹剧由燕国大司马快刀斩乱麻地解决,征得叶绍默许后让底下人拖走了公主,清静下来后向我和叶绍赔了罪并送上了真正的贺礼。只不过他撩起衣摆起身告辞时道:“三殿下在贵国叨扰许久,此番……”

看来燕国国君派他来送贺礼的同时还特意叮嘱了他捉回了白启和他妹妹。

叶绍是什么人,明人不说暗话,即时简洁道:“你随意。”

我:“……”这是允许了燕国这大司马采取任何手段来收拾这两熊孩子么?

等殿内只剩下我和叶绍两人,他感慨了句:“真够乱的。”

我在旁默默点了点头。

上午的日程基本上就结束了,下午还有个重头戏就是接待帝都来的使者。帝都这次派的是位高权重的宰相,三朝元老,栋梁之臣。他来即代表着天子,作为一国之后我是必须出席的,但问题来了……我和这位宰相大人几乎年年照面,熟得我都能亲切地数出他家有几房小妾。

我揪着头发发愁,怎么办呢?

叶绍倒是不急不慌地翻开礼单,看到稀罕的还与我说道上两句,见我愁闷不已便不怎么专业地安慰我道:“老宰相年事已高,老眼昏花,说不定认不出你来了。”

你爹和宰相年纪差不多,不也一眼就认出我来了!

他一默,提议我:“要不你把妆化得好看点?”说完他自己否决了:“这个难度太高,你还是化丑点吧。”

我:“………………”

见我恼了起来,他才收起玩笑之色,敲着桌子道:“若他真识出了你倒也不难办,”他面色淡淡:“让他出个意外便是了。”他冲我一笑:“反正宰相他年纪也不小了,有个三长两短也不招人怀疑。”

我惊悚地看着他,他耸耸肩:“我开玩笑的。”

你那样子像开玩笑的么!分明已经在心里安排好了人手,设定好了计划,就等着人来了吧!

虽然仍是担忧,但和他贫上两句心情神奇地宽松了不少。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想太多也无实际意义,我还是想想中午吃什么吧。

“云彦。”叶绍出其不意唤了我一声。

我抬头,手里突然搁了块凉凉的东西,低头一看,顿时蒙住了。

那是一块精心雕琢成睚眦状的羊脂玉佩,莹莹生辉。

“新婚礼物。”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啦~~~~~~~~~~

☆、第34章 叁肆

玉佩沁凉如冰,捧在我掌心却如块炙热的火炭;重若千斤。

我呆若木鸡地望着叶绍;内心一片混乱:他这啥意思啊,是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啊,如果是那个意思的话我又该表现出什么意思来啊……

叶绍屈指在我脑门爆了个栗子:“发生啊;已经这么呆了,再呆下去要影响后代智商了。”

“……”我吃痛地捂住脑袋怨怒地瞪过去;哪想叶绍大掌一伸:“我的呢?

我:“……”

见我没反应,齐王陛下的脸迅速由晴转阴;森森然道:“云彦;你可别是忘了准备孤的份了。”

我不是没有准备,我只是没有想到叶绍那么大手笔把他们齐国的镇国宝就给了我。若不是他表情认真,我真当他逗我玩呢。和他的一比;我的那份完全不好意思拿出手好么?一定会被他嘲笑哒!

犹豫间叶绍的脸越来越黑;黑到乌云密布;噌地站起身,像是对自己说又像对我说:“孤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情商低智商低的王后!”

你居然有脸说我情商低!我愤愤不平,看他要走却也不得不连忙揪住他衣角。

他冷冷回头,我为难地在袖兜里摸了摸,他哼了声作势抽出衣角仍要走。我急了,使劲扯住他衣袖,不防扯得他踉跄了一下险些绊倒,他哭笑不得道:“云彦,我只是想坐回来,你这样扯着我不放又磨磨唧唧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讪讪松开他衣角,叶绍也没坐下,只是蹲在我面前;眼眸微微发亮,嘴角轻抿,揶揄我道:“都成夫妻了有什么好藏着掩着不好意思的,放心,孤不会嘲笑你的。”

我:“……”你越这样说我就越放不下心来好么!

罢了,我牙一咬从袖里抽出东西来胡乱往他手里一搭。

叶绍愣住了,低头研究了半天道:“这是鲛绡纱?”

我眼神左右飘,轻轻点点头。

叶绍:“……”他沉默了片刻,牙缝里蹦出来一个个字:“云彦!你用我送你的东西再送给我,真的好么?”

我:“……”

什么叫你送的啊!这明明是人家费了好大功夫点出来的鲛人专属技能点好么!!!我生气又有点委屈,不要算啦!一把扯过鲛绡,不料未动分毫。我怒气冲冲地望过去,叶绍揪着那头不放,他理直气壮道:“哪有送出去的东西还有收回来的道理。”

我:“……”你不是不稀罕么!脾气上来的我也犟了起来,卯足了劲和叶绍拔河似的死扯着鲛绡纱不放。

不曾想叶绍霍然一松手,攒足了力气的我没坐稳猛地向后倒去,腰间被一勾,惊魂未定的我又被带回到了叶绍的怀中。

叶绍用他懒懒又欠扁的得意语气道:“云彦,比不过我也用不着投怀送抱,把你自己送给孤吧。”

耳鬓处一暖,他竟然轻轻贴着我的脸蹭了蹭。

我:“……”

好、好像只大狗啊……

待我怒不可遏地想要一口咬死这个蛇精病,门外响起一串兴冲冲地脚步声闯了进来:“大婶,阿衿说晟阳城很好玩,你带我们一起出……”宗楚像是被吓到了,顿了须臾,叠声谴责道:“这光天化日之下就搂搂抱抱成何体统,阿衿不要看,会被他们带坏的!”

“咦,延英殿不冷啊,王兄你为什么抱着嫂嫂……”另一道懵懂女童声亦随之响起。[汶网//。。]

宗楚飞快地接嘴道:“别看,阿衿!他们在做苟且之事!看了会长针眼的!”

我和叶绍:“……”

呵呵,我仿佛听见叶绍无声的冷笑。

叶绍大大方方地松开我,理理我的衣襟,与我并肩而坐淡淡地看向那对小人:“阿衿过来。”

宗楚一紧张:“阿衿,别过去!”

叶衿歪着脑袋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啊?”

“他不怀好意!”宗楚干脆道。

叶衿气得小脸通红:“不许你说王兄坏话!”

宗楚:“……”他可怜巴巴地问:“难道我没有叶禽……咳,你王兄重要么?”

“那是当然了!”叶衿轻飘飘地答道:“你怎么能与王兄比。”说完就欢快地蹦跶了过来。

我和宗楚:“……”不愧是亲兄妹,一针见血,杀人于无形之中。

叶绍发出声轻笑,那笑容要多恶意有多恶意,宗楚哀怨地挪过来:“大婶,看在我日夜不息教你运水织鲛纱的份上,你帮我说句好话呗。”

啊?我眨眨眼,看看才总角之年的叶衿,又看看他。帮你说好坏拐骗小姑娘么,我又不是怪阿姨!

叶绍简单问了问叶衿这两日的日常,话语一转道:“近来王都确实很热闹,明日若闲暇,我们就出去走走?”

他问得是我,我怔了一下。说起来,来齐国这么久,除了初次在叶绍那座别邸外稍作停留外我就几乎没出王宫。他这么一说,我自然觉得好,只是:一国之君和王后带着两小屁孩私自出宫玩真的没问题么?

叶绍淡淡一笑:“有我在,怕什么。”

哦,也是,有你在该是别人怕我们才对。

打发走了两小孩,我与叶绍对视一眼,我有些尴尬地别开了视线。良久,我闷闷地抽出纸写道:“是我考虑不周,回头我拿玉……”

“阿彦,你说这鲛纱是做香囊好呢,还是绣个帕子好?”叶绍边摆弄着鲛纱边兴致勃勃地问我。

我:“……”

我生硬地顿住笔,板着脸看他,你不是嫌弃它么!

叶绍咳了声,把鲛纱收入怀中:“既然是孤的王后不舍昼夜耗费心血织出,孤就勉为其难地收下好了。”

勉为其难你大爷!我愤愤地“啪”,把纸拍在了他脸上。

叶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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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小憩半个时辰,养足了精神,我与叶绍去往延英殿接见老宰相。昨夜一夜北风呼啸不停,晨起时天边便是云色霾霾,到了下午踏出寝殿时更觉寒风如刀,刮得面疼。叶绍将我的大氅系紧了些,望望厚重的云层:“怕是要下雪了。”

不会吧……我抬起头,忽而眼皮一凉,抹上去是粒小小水珠。跟着一阵风卷过枯枝头,空中真得飘起了零零碎碎的雪絮。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叶绍,实难按捺心中震惊,写下:如果你不做齐王的话,可以考虑去街头算个命什么的。

“……”叶绍小无语了下后,竟然煞有其事地点头道:“也是,当初我一眼看到你便知道你命中会有孤这样的贵人相助。”

我:“……”

不过下雪了啊,我仰望着簌簌落下的雪粒子,闷闷不乐地将手揣入袖中。

叶绍啧了声,弯腰捏了捏我的脸:“怕下雪明儿不能出去玩是吧,看着脸绷得快成面鼓了。啧啧,云彦你多大的人了啊,怎么还那么幼稚。”

我:“……”我一面气着他明朝暗讽我脸大,一面又为自己被戳穿的小心思而略微感到不好意思。假装恼怒地拍开他的手,结果一抬头发现周围的宫人皆是“尼玛大白天秀恩爱还能不能让我们这些单身狗活下去了啊”不忍直视的神情,如内侍之类的更好似满脸写上了“烧烧烧!”

我:“……”

叶绍从来是目中无人,所以根本看不到周围人的神态,兀自与我道:“你放心好了,孤问过钦天监,这雪下不大,约莫晚上便停了。”

我呐呐点点头。

延英殿尚未到,风雪已绵密如织,宛如一帘垂纱,笼得天地昏暗。我无意抬眸望去,瞥见不远处宫殿的朱廊下立着个青衣人影,默然地遥望着我们这一端,我霍然一惊。我之所以惊,是因为这个身影太像一个人了,一个本该在荆国王都坐于王座上的人——萧怀之。

此番叶绍特意与我说过荆国的使臣内没有萧怀之,这厮此时应忙着平定朝内反对他的势力,不至于心宽到公然丢下内政跑过来喝我和叶绍的喜酒吧。

等穿过风雪,我发现是自己眼花了,这人身形与萧怀之相仿,但容貌仅在五官上略有相似,岁数也年轻上许多,远没有萧怀之清冷孤僻的气质,总体大为不同。他看见我与叶绍一坐一立而来微是一怔,赶忙行礼。听他道来,方知原来他是老宰相的门生,在帝都供礼部侍郎一职,此番随宰相一同来访齐国。

他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萧氏是穆朝的大族,族中在帝都和各国任官出相者无数,此人与萧怀之相同,即是萧氏中人。观两人相貌,想必还是离得不远的堂兄弟。

“相爷年事已高不抵寒意,便在殿中等候,遣下官在此迎接齐王陛下与王后。”萧仁缶不卑不亢地与叶绍道。

叶绍虽见过萧怀之,但没我与他那么熟,见了他也只是淡淡点了点头,径自往殿中走,走了没两步忽而侧首一笑道:“萧大人,有没有人说你与某个人很像?”

我:“……”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啦~这两天作者和云人鱼一样亲戚造访,所以更的字数不多……等恢复元气就多写点!爱你们,么么哒!今天写着这章是听着《合久必婚》这首歌,艾玛,写着写着就忍不住往甜里写。齐王大人每天都要和云人鱼傲娇又甜蜜地谈恋爱呢!

☆、第35章 【叁伍】

叶绍没头没脑来这一句,只令萧侍郎疑惑了片刻;而后了悟道:“陛下说的可是荆国太傅萧怀之?那是下官远房堂兄,他人都说下官与他有几分相像。”他郝然笑笑:“论才华,下官却远远比不上他了。”

叶绍笑了笑:“是么?”却没再说什么奇怪的话来,与我一同进了殿内。不知是不是错觉,从见到萧仁缶起叶绍的心情似乎就不甚明朗。唉;齐王大人的心思一向都是“你别猜你别猜;猜了你也是白猜”;我只能归结于大概萧仁缶长太丑……?

玩笑话,和萧怀志有五分相像的;怎么着也不会丑到人心情抑郁。

因为这五分相像,我难免多留意了萧仁缶两眼。倒不是旧情难了什么的,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点,萧怀之在荆国造反的事萧家得了消息没?萧氏一族;本朝赫赫有名的钟鸣鼎食之家;族内子孙遍布五湖四海。从帝都到五国,几乎都有他们出官拜相的身影。据我所知,萧怀之即使是在萧氏本家亦是声名不菲;若是如此;他篡位是他个人行为还是得到了萧氏的默许和支持呢?

越往深处想越是可怕,这种盘根错节权势关节是我做国君时从未考虑过的。荆国国情简单,直接导致了从国君到朝臣在权谋修养上的严重不足,纵是梁太师这样的首辅之臣,也仅局限于辅佐我父王和我这样头脑不够发呆的国君……直接导致了当朝内出现了萧怀之这样的能干人时,就出大!事!了!

唉,别国选臣是任人唯贤,我大荆国看样子只能背道而驰了。

晃神间腰部被人重重拧了一把,我没痛得直跳了起来,叶绍阴阳怪气地睨了我眼,不咸不淡道:“相爷与你说话呢。”

我暗暗剜了他一眼,忍气吞声地看向老宰相,结果发现老人家靠在椅背上眼皮耷拉,头一上一下。

我:“……”这哪是和我说话的样子啊!

萧仁缶颇是惭愧地冲我们一笑:“相爷日夜操劳国事,这几年精神大不如往前,此番前来还大病了一场,望齐王和王后见谅。”

说话间老宰相迷糊糊地睁了眼,老眼昏花地看向我和叶绍:“哎哎,陛下和娘娘已经来了啊。”

来了好久了……

他颤着手抹了抹脑门:“唉,年纪大了不中用,天一冷就犯昏。”说着他慢腾腾地站起身向我和叶绍行了个礼:“老臣这次来是替皇帝陛下向二位恭贺新婚之喜的。陛下对齐国及齐王陛下素来上心,这不特意遣老臣送来贺礼聊表心意。”拍拍手,即有两人抬了一面四四方方,高约七尺,长进半丈的物什来。上面覆盖着匹金丝红绸,但从轮廓来看,像是屏风之类。

老宰相亲自掀开绸缎,果然是架绘饰精致、雕工卓越的朱红屏风,细致看去,此屏风并非完全用红木所制,柔光流转处而是上好的血珊瑚。屏风中央不乏明珠璀璨,远胜过殿中烛火光辉。

天子送来的礼物,哪怕是只屎壳郎,我和叶绍也只能一脸惊叹地拍手点赞“这真是只万中无一、聪慧绝伦的屎壳郎!”何况是这样珍贵的珊瑚屏风,叶绍当即起身遥向帝都方位深深揖礼,口中尽是对天子感恩戴德的谢意。

我不能说话也没叶绍那夸张的演技,只有微笑示意。

接下来即使一些没什么营养的场面话,众所周知穆天子对齐国和叶绍本人是又爱又恨,一面享受着齐国丰厚的岁赋,一面又忌惮它的国富民强。上一任老齐王还算韬光养晦、收敛锋芒,到了叶绍这一任,他在年少之际便已扬名天下,会打仗能治国。对穆天子而言,这种角色简直是历史小说里专门推翻无道昏君、浑身开挂的职业男主做派。

对于叶绍,我想穆天子的感情比较复杂,或许本来他想嫁个公主到齐国,日后有了儿女,联姻关系更为稳固,这层顾虑也会少一些。但现在叶绍不走寻常路,娶了个默默无闻的民间女子。穆天子就睡不着觉啦,所以这一次老宰相前来的目的之一就是:“先皇的七公主现已亭亭玉立时值待嫁已……”

哎哎哎哎???叶绍和我大婚三天还没过,喜床上床单都没换您就上赶着嫁个小三过来,忒不厚道了吧!

触及到我绷紧了的嘴角,萧仁缶忙给他老师的话捡漏:“王后娘娘切莫介怀,皇帝陛下的意思是公主嫁过来为妃,不会动摇您的正宫之位。”

老子就是一国之君,正宫之位算个屁啦!我咬咬唇,斜眼过去看叶绍,孰知他竟没有半点不悦之色,隔岸观火地听着我们的对话。那副慵懒中夹带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让我捏得骨节啪嗒一声响。

萧仁缶顺着我眼神看过去,只当我这个王后娘娘不敢多言还得听叶绍的,便把劲使到了叶绍那:“齐王您的意思是……”

叶绍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老宰相和萧仁缶皆是一喜,我手中的笔卡擦断了……

老宰相和萧仁缶:“……”

他抿着嘴角看了我一眼,摇摇头笑道:“你们也看到了孤的王后爱拈酸吃醋,这公主还没来就气得失态至此,孤可吃不消。”

这样说就是拐着弯的拒绝了皇帝的好意了,老宰相叹了口气,看看我:“身为王后理当贤淑宽容啊,唉;怎可如此善妒??”

我:“……”

这场会面就这样不怎么愉快地结束了,等那二位走了后叶绍立即放松了姿势,啧啧啧地看着我:“云彦啊云彦……”

我默默地低头收拾好纸笔,不理他的蛇精病。叶绍不依不休地绕到我正面,托腮看我,眉眼里俱是浓浓笑意:“云彦啊,我才发现你原来这么在乎孤的啊……”

“……”我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一笔一划写下四个硕大的字:“自作多情。”

“……”叶绍嘴角一冷:“那孤明日就答应了天子的这门亲事,”他弯眼玩味地笑笑:“给你多个妹妹作伴也防你深宫寂寞不是?”

哦,我提笔慢慢写下:“好呀,孤也去找几个男宠,”我也朝他嫣然一笑:给你多几个兄弟作伴你也不寂寞了。

不就是找小三么,谁怕谁呀!

我和他冷眼相对,最后叶绍冷冷道:“明天不带你出宫去玩了。”

我:“……”

有时候叶绍幼稚起来真得……无药可救了。

┉┉∞∞┉┉┉┉∞∞┉┉┉

翌日清早一睁眼,我就裹着毯子哆哆嗦嗦地爬了起来。昨晚叶绍和他几个交好的年轻臣子喝到很晚,此时仍是熟睡未醒。帐内光线晦淡,我蹑手蹑脚地从里端小心地往外爬,尽可能地不碰到他。

爬到一半毯子扯不动了,我心惊胆战地回头,咦,叶绍还睡着在啊。我疑惑地拽拽毯子,卡住了?

手腕被人一攥,眼前一花我躺到了叶绍身下,他眯着眼看我:“一大早爬到孤身上做什么,嗯?”

他居然装睡!!我怒!

扭了半天,扭不开他,我气不过地趁他不备在他颈子上咬了一口。叶绍嘶了声:“居然敢咬孤,那我也要咬回来。”说着一低头。

我:“……”

我瞬间爆红了脸,你睚眦必报也要报对地方吧!人家哪有,哪有咬你的嘴啊!

幸而他仅仅蜻蜓点水地凑在我唇上咬了口,随即半敞着衣裳坐在床上叹息道:“葵水怎么还没走。”

我面红耳赤地赶紧爬起来,方才贴得太近我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他某个不安分的地方,我瞪他:无耻!下流!

他不以为然道:“男人早上的自然反应罢了,谁让你没事爬到孤身上勾引我。”

我:“……”鬼才勾引你咧!我明明是起来看雪停了没!

如叶绍所言,下了一夜的雪果然在今早停了。树梢飘下蓬松的雪花,裂开的云朵间裂开一条缝隙,漏下金黄的晨光,照射得整座王宫银装素裹,宛如蓬莱仙境。宗楚和叶衿两小屁孩一大早就大呼小叫地跑过来,围着叶绍和我嗷嗷叫:

“大婶!出去玩出去玩!”

“王兄~嫂嫂~”

无视掉宗楚,但叶衿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很难无视掉,况且还多一个水汪汪看着叶绍的我。

才起身的叶绍无可奈何地看着我们三,长长叹了口气:“孤到底是娶了个媳妇儿,还是娶了个女儿。”

我:“……”

晟阳城作为穆朝东部最为繁华的城池,名不虚传。它的布局仿照帝都大局上分为东西二市,但又有属于自己的特色,环城而绕的护城河分出一个旁支由东斜穿过整座城市,水流脉脉、舟船络绎,使得雍容端正的王城多了一分江南水乡的韵味。

昨儿的一晚雪,我原以为道路会不好走,哪想出了王宫我发现大部分主干道上差不多已清扫干净,几个看上去是衙门中的官吏正吆喝着人清理余下的积雪。单这一点,齐国的治理有序可见一斑。

“怎么样,你们荆国比不上吧?”换了常服的叶绍含笑问我。

是比不上,但是,我翻了个白眼:我们大荆国地处江南,几乎不下雪的好么!

叶绍:“……”

早市才开不久,街上行人不多,两小孩东窜西跑得很是兴奋,结果辛苦了我半分叶不敢放松。从小游历江湖的宗楚便罢了,人叶衿可是正经不谙世事的金枝玉叶,萌萌哒的小萝莉一个,怪蜀黍们的最爱啊!

当然了,也许她身边的宗楚更需要提防……

“有天麻和茯苓看着在,不会有事的。”叶绍对此毫不担心。

哎,茯苓也去了,那不就剩下我们两了。我顿时亚历山大,齐王大人那特么才是真正的活靶子啊。

叶绍切了声:“你不会以为我手下就茯苓他们两个隐卫吧?”

也是哦……

他戳了戳:“再说,你有我呢。”

我:“……”

有你才放心不下好么!

正月初三,恰好是人们走亲访友的日子,没过多久街市上即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王……哥哥!我要这个!”

“买。”

“哥哥!我要那个!”

“买。”

“哥哥……”

这回不用叶绍开口,茯苓已主动去付钱了。

“……”我怜悯地看向宗楚,想勾搭人家公主?先要学会陪她“买买买”哦~

宗楚掰着手指头算道:“不知道祖坟里那几块破石头能卖几个钱……”

我:“……”

晃悠悠走了半会,陡然发现只剩下我和叶绍两人,叶绍如释重负地松下一口气:“终于甩掉那两屁孩了!”

我:“……”那是你亲妹妹啊!

叶大人对晟阳城的熟悉超乎我的预料,这是他老窝熟悉在常理之中,但他熟悉得都是“这家小笼包好吃”“那家酒酿味道不错”“这家玉米饼香甜可口”。

我惊悚地看着带我熟门熟路穿街过巷的叶绍,尼玛夫君大人您是被街头烙炊饼的王师傅附身吧啊喂!

一早上过去一小半,我被叶绍不停歇地喂得饱饱的,走到后来他发现我越走越慢不禁停下脚步:“怎么了?”

我抿着唇不说话,他挑挑眉也不顾街上其他人的眼神打横抱起我,嘟哝道:“女人真是麻烦。”

周围一片哄堂大笑:“小娘子娇气的很哪。”“唉,别人家的相公啊。”

我:“……”

叶绍把我抱到了个偏僻无人的角落,脱下我的鞋袜,顿了顿脸上瞧不出什么神情来:“肿成这样了为什么不早说。”

说肿算好的,有些地方其实已经磨破了皮,血糊糊的。我也没想到从鱼尾变回双腿后这双脚那么不禁走,起初只是走起来不大习惯有点疼,我以为是一时不适应而已,而且在王宫里几乎都是坐轮椅。今儿出来逛街丢了轮椅,才发现这双脚越走越痛,到后来和走在刀尖上一样生生得疼。

我看叶绍兴致盎然的模样,又不好扫了他的兴致,方才实在是痛得走不了了。

叶绍也不嫌脏,拿着上好的帕子擦拭掉我脚上的血污,没什么温度道:“你要是不稀罕这双脚,长痛不如短痛不如剁了它,左右你也习惯坐轮椅了。”

我:“……”

我震惊地看着他,他的语气一点都不像开玩笑……更可怕的是我竟然不是生气,而是莫名地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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