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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叹,迫嫁成妃-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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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还是野丫头吗?”惜然抬了下头,直起腰,好似要显示一下自己……

独孤辰被她动作逗笑:“加上晨王妃头衔就不是野丫头了?”

惜然听他这样说,一下子泄了气,作势趴在桌上。

独孤辰歪着头,邪孽地笑:“真不知离若晨看上你什么了?还是只是把你娶回去放在苑里不碰不管呢?根本对你没兴趣呢?”

惜然气结,又不服输地道:“我现在只是男装,你当然看不到我着女装的美了。”

独孤辰只是笑,笑里好似很不屑,又好似很享受和她斗嘴的乐趣。

“反正我也不希罕着女装给你看,免得降低了本小姐的身份。”惜然气呼呼地,偏转头不看他,嘴上也不示弱。

独孤辰倒是逗笑了,但这笑在惜然眼里看来带着嘲讽……

她气呼呼地站起来,往楼下走,边走边在心里骂了独孤辰几百遍,他每次非要惹她……

她本来好心情的来请他吃饭,反而被他奚落了一翻,气死了……

她边走边气愤地踢路边的小石子,但好似还不能解气,看这天,刚还好好的,太阳此时却躲进了云层,风干燥得不带一丝水气,这落叶也太枯败了……

总之,什么都不顺眼。

她边走边跺脚,踢石头,倒是解气了,只是对面传来一声:“哎呦!”

惜然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踢到人了,她忙说对不起。

“四嫂!”

惜然抬头对上一双探究的眼睛,是离若安。

“四嫂?谁惹四嫂了?要拿石头出气?”离若安要是没听错,刚四嫂还在嘀咕着什么,应该是骂谁。

惜然讪讪地笑:“七弟啊!我只是刚才被一只小狗咬了下,没事!”

正下得楼来的独孤辰听得惜然把自己比喻成小狗,嘴角不由又勾起妖孽的笑意,他摇着扇子走过去:“晨王妃还是蛮善良客气的嘛,没把在下说成疯狗?”

“你是谁?你还没资格让本王妃比喻成狗呢。”惜然也作出一副不屑的样子,她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喝酒发泄

“你是谁?你还没资格让本王妃比喻成狗呢。”惜然也作出一副不屑的样子,她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哦?在下在王妃眼里狗都不如?那是?”独孤辰绕着她左右,上下看看。

惜然被他盯得很不舒服,他胆子也太大了,没见离若安站旁边正在两人脸上来回逡视着吗?

“七爷!”惜然跺脚躲到离若安身后。

“这位公子,不知四嫂怎么得罪公子了?”离若安看一眼惜然,抱拳对着独孤辰道。

“得罪说不上,只是王妃欠我一个人情,本要请在下吃饭,谁知一时话不投机,本公子就被王妃贬低成小狗了。”独孤辰憋着眼里的笑,说得一本正经的。

惜然那个气啊,明明是他先贬低她在先,现在反倒诬蔑她……

她气得咬牙切齿,又说不过他。

离若安也糊涂了,刚确实听四嫂说这公子是小狗的……

惜然看离若安也帮不了自己,跺脚:“我要回王府了!”

瞪一眼独孤辰,转身跑开了。

留下离若安在那里一头雾水看着她走远,等他再转身,独孤辰也不见了。

他呐呐地想,见鬼了!

*****

只是惜然没有回晨王府,而是去了京城最繁华,最热闹的聚仙阁,那里常年聚集了各种来京城办事的来往客商,及京城中的名流。

她本来是想在这里请独孤辰的……

想到独孤辰,她还是生气,自己站在聚仙阁的门口,进进出出的人流从她身边经过,里面传来小二的招呼声,她犹豫了下,还是走了进去。

反正在离若晨那里憋了气,刚又被独孤辰气了一翻,她总要发泄……

进了聚仙阁,有小二过来招呼她:“这位公子,请!”

“给我找最好的包房,要靠窗的!”惜然直起腰道,她今日要好好的在这里海吃海喝一顿,不醉不归……

“请问客官几个人?”小二问道。

“一位!”

聚仙阁里的小二,都是眼神厉害的,看这公子气质不凡,衣着考究,赶紧领着她往二楼靠窗的小包房走去。

“客官要点些什么?”小二弯腰问道。

惜然看也不看菜单:“直接上最贵的菜,最好的酒!”

店小二一怔,但是随即笑了起来,他见过各种古怪的客官:“好嘞,客官稍等!”

很快,桌上就摆满了各色名贵佳肴,她吩咐店小二不要来打扰。

她给自己斟满了酒,喝了一口,酒有些辣,呛得她吐了下舌头。

她坐在窗口,望着楼下来往的人群,时有看到一对对的恋人过去,有的手牵着手,有的相视而笑……

而她却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又辣又带劲的烈酒,呛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喝醉

不知喝了多少杯,她意识越来越模糊,趴在桌上,再也喝不动了。

有人在对面的楼上望着聚仙阁的窗子好久好久,望着她一个人一会哭,一会笑的独自喝着闷酒。

直到见她趴在桌上,再也没有动静,而窗外的风呼呼吹,她这样趴着会感冒的。

对面楼上的男子才下了楼,往聚仙阁走来,上了聚仙阁的二楼,推开惜然的包房,走到她身边,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

离若晨俯身抱起她,低声唤了声:“小醉猫!”

惜然想睁开眼,却是怎么也睁不开,她已是喝得不分东西南北了……

楼下早有马车等在那里,侍卫撩开帘子,离若晨抱着她钻进马车。马车缓缓地往晨王府驶去。

惜然在离若晨怀里,梦里好似睡在了温暖的床上,没了刚才的凉意,她不由得靠近他,往他怀里钻。

离若晨叹口气,扯过身边的薄毯:“小醉猫,喝这么多……”

盯着怀中因为喝醉,满脸红晕的惜然,眼里都是宠溺,她用她自己的方式再抗拒着他,撕扯着他的心……

此刻喝醉了,却是乖顺地躺在他怀里,依赖着他所给的温暖。

双手抓住他胸前的衣服,好似怕他会离开一样……

离若晨见她如此,眼眸幽深如海,看不清情绪。

他的唇忍不住地贴上她的唇,辗转吮*吸,她在睡梦中嘤咛一声,他的舌轻易地滑入了她口腔里,酒香混着她的气息,说不出的香甜,他沉溺此中,久久不愿意放开她。

直到惜然在梦里感觉要溺水而亡,呼吸越来越困难,她双手乱抓,拼命地睁开眼,迷蒙中好似是离若晨,她喃喃地道:“王爷!”

离若晨才放开了她:“醒了?”

惜然支撑着想坐起来,可是头还是好晕好晕,只能再次任由他拥她在怀,至少他的怀抱温暖,温暖着她的身体,帮她驱走此刻的寒意……

离若晨抱惜然进了兰亭苑,翠萍端了醒酒汤过来:“王妃,怎的喝了这么多酒?”

翠萍早上见王妃欢天喜地出去,这会怎的喝得醉醺醺回来了?

她看一眼王爷,但离若晨只顾扶着王妃,把醒酒汤灌进王妃嘴里。

惜然喝了醒酒汤,好似清醒了点,翠萍拿了毛巾过来,要给她擦脸。

离若晨伸手拿过翠萍手上毛巾,缓缓地擦去惜然嘴角的汤汁,然后再细细地给她洗了把脸,这才把她放进床里。

翠萍在边上看着,怔忡地呆立,王爷对王妃真的很不同,都亲自给王妃洗脸……

离若晨挥手让发呆的翠萍出去。

离若晨快速地帮惜然脱了外衣,给她盖上被子,自己也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他伸手拥她入怀,听得她嘴里喃喃地低语:“独孤辰,你个大坏蛋,谁说离若晨不要我了不碰我了……你个大坏蛋……”

炼狱

他伸手拥她入怀,听得她嘴里喃喃地低语:“独孤辰,你个大坏蛋,谁说离若晨不要我了,不碰我了……你个大坏蛋……”

离若晨叹气,心里想道:“傻瓜,若不是怕你清醒时找我拼命,我今晚都不放过你。”

他觉得这简直是炼狱,面对娇美如花的妻子,还不清醒,时不时地这里摸一下,那里蹭一下,他轻咬她耳垂:“你个小妖精,真拿你没办法。”他的双手游走在她身上,唇舌也在她脸上厮磨,恨不能把她吞入腹中,再不愿意松开。

“独孤辰,大坏蛋……离若晨,你不许听独孤辰的不要我……”惜然喃喃地嘀咕,一会又睡过去,没了声音。

离若晨眼神复杂,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心理说出这样的话来?是不服输?亦或是她心里有他离若晨?

离若晨宁愿相信是后者,但他知道事实是前者,他颓然地放开她,这一夜,他注定无眠。

多年后,他回忆起这一夜,都是感慨万千……

隔日一早,惜然在宿醉中醒来,头痛,同时缺氧厉害。

她挣开眼,自己被离若晨死死的桎梏在怀里,自己的细腰都要被他勒断了。

她费了好大劲才脱离他怀抱,见他还是没醒,她嘀咕:奇怪了,这么大动静,也能睡得着。

他不是练武的吗?有点动静应该很警醒的吧?

离若晨是被她弄得一晚上没睡,天亮了她安分点了,他才好不容易睡着……

惜然伸手给离若晨盖好被子,抱着膝坐在他身边,静静地凝视着他的睡颜,他宽宽的额头,直挺的鼻梁,还有性感的薄唇,她伸手一一抚过去:“离若晨!”

这是她的夫君,看似淡漠如水,娶她到底是为了何目的?

她记得昨晚,自己虽是喝了好多,但还不算糊涂,又被他灌下了一碗的醒酒汤,她已是清醒了不少。

她记得他的唇在她身上游走,带着火一样,生生地灼痛了她,她并不如独孤辰所说的毫无魅力吧?

她不服气独孤辰说她只是离若晨娶回来的摆饰,当离若晨靠近时,她又是害怕,又是不服气的有些期许……

她停在离若晨唇上的手指一顿:期许?

她脸募地红了,怎么可能?

她触电般的,跳下床,跑到梳妆镜前,看着镜子里脸红红的自己,她抚上脸,好烫,好烫……

她颓然地跌坐在梳妆椅上,趴在桌子上,眼睛酸涩,却没有泪……

她怎么可以期许呢,不可以的,一定不可以的,她不爱他,他亦不爱她,否则昨晚,他也不会收手吧?独孤辰终究是男人,比她了解男人。

独孤辰那么神秘莫测,也许什么都比她看得清楚,看得远,看得透彻吧?

错过

这样也好,她不用在为他表面的细心呵护而感觉愧疚了……

他生在皇家,终究不可能做到不求任何地娶一个死囚犯的女儿吧?

但是她想不通,她身上还有什么值得他这样用心的,想要得到的东西?难不成真的如传说的,楚家有本财富秘笈?

但他对经商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啊?还处处反对她开绸缎庄……

亦或是她真的没有什么魅力?她缓缓地抬起头来,略感忧伤的面容呈现在镜中,她忧郁的眼睛看着镜中的女子,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墨如画,神若秋水,柔顺的长发垂顺地披在肩上,心里反问:这样的自己不美吗?

她轻轻地站起来,侧身在镜子里看着自己窈窕的身段:不好看吗?

她头痛,因为宿醉,也因为想不透这其间的玄机。

直到惜然忧郁的缓步走出房间,离若晨才睁开眼睛。

他轻轻起身来到窗口,见惜然的背影好似有些落寞……

他在被她死命的扯开双手时,就醒了,他若是连这样大的动静也不醒,那也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刚才,他闭着眼,感觉得到她的视线在他脸上巡视,她细滑的手滑过他的额头、鼻子、停留在唇上……

他表面平静,内心早已是波涛汹涌,只差没有直接把她扑倒在床,若不是怕唐突了佳人,他昨晚也不做柳下惠,可他知道他不是她心尖上的那个人……

随后他眯着眼,见她在镜前唉声叹气,他的心也揪紧起来……

直到感觉她幽怨的眼神投过来,他赶紧闭了眼……

*****

秋高气爽,惜然却觉得干燥,苑中的兰花也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

晓梦,这个翠萍和婉宁嘴里津津乐道的医术高超的女子,抬腿款款地走进了兰亭苑。

见惜然站在苑中,晓梦脚步略顿,但随即浅笑,移步到惜然身边,福了福身子:“王妃吉祥!”

惜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打量她,着一身淡绿色衣裙,身上绣有小朵的淡粉色栀子花。头发随意的挽了一个松松的髻,斜插一只淡绿色簪花,显得几分随意却不失典雅。略施粉黛,朱唇不点及红。

晓梦见惜然出神的打量自己,嘴角勾起浅笑:“王妃,我找王爷!”

惜然看一眼房间,没有理她,而是缓缓走到苑子角落,在木架上取了洒水壶,打开绿色的壶盖,把清水灌了进去。

晓梦一怔,犹豫了下,还是移步进了房间,在门口轻唤了声:“王爷!”

惜然弯腰,有些心不在焉地往兰花上浇水,水滴顺着叶子往下流去……

这苑中,少说也百来盆花吧?

她马上要把这百来盆花浇完了,可是房里的两人还没有出来……

“王妃,这盆花都是水了!”翠萍正好出来,看到王妃发呆,洒水壶里的水不停地往王妃前面的花盆里流……

不是她要的

惜然回过神来,可不是,水都装满了这花盆……

翠萍捧过花盆,小心地把水倒出来,这些兰花都名贵得很,要是弄死了,王爷怪起来,怎么办……

担心什么就来什么,翠萍抬眼,发现王爷正站在房间门口看着自己,她一惊,花盆从手里滑落,只听嘭地一声,花盆裂成几片,水也溅得惜然身上都是,那名贵的兰花也倒在地上,折成两断,再也无生气。

翠萍吓得要死,脸色苍白,这可是王爷费了很大劲从别处弄来的,她赶紧跪下:“王爷,都是奴婢不好!”

惜然冷冷地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离若晨,及刚还和他浅笑低语的晓梦,看来这离若晨心真狠,不就是一盆花吗,看把翠萍吓成这样。

两边一时僵持着,离若晨身上泛起些冷意。

而刚才地上的水慢慢地流到翠萍膝下,惜然终究看不下去,皱眉,拉起翠萍,大声道:“不就是一盆花吗,再金贵也就是一盆花!”

离若晨心里苦笑,脸上也去了冷意,笑起来,低声和晓梦说了什么,然后一起走了出去。

“王妃,这可不是一般的花,这是王爷当时特意去请人栽培的,说是王妃爱兰花!”翠萍嘀咕道,对生气的惜然解释,她看得出来王爷对王妃真的很好,昨晚王妃喝醉了,王爷还亲自照顾王妃来着。

但她就是想不明白,王爷对王妃这么好,怎么王妃一早起来好像就不开心……

惜然瞥她一眼,这怎么又和自己扯上关系了?

她才不希罕他弄的什么破花……

他给的,都不是她要的……

她不再理会后面嘀咕不停的翠萍,而是赌气地进了房间,怎么看哪里都不顺。

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想到床上躺一下,都是离若晨的气息。

她找出柜子上的兰花香料,把整整一袋放进香炉里,盖上盖子,直到缕缕轻烟飘散在空中,兰花的味道越来越浓,覆盖掉那层清新的味道,她烦燥不安的心才稍宁静下来……

*****

下午,离若晨派人来告诉惜然,晚上要去五爷那里赴宴。

惜然冷冷拒绝。

离若晨听了侍卫的禀报,头皮发麻,苦笑,又不知谁得罪她了。

他从书桌后面缓缓地站了起来,皱眉挥退侍卫,看来还得自己亲自去请这个宝贝王妃,他叹口气,缓步出了书房。

穿过长廊,脚还没迈进兰亭苑,一股浓烈的兰花味扑面而来,他不由伸手挥了挥面前的空气。

他暗叫不好,她顽劣的爱妃,不会是早上生气,把苑中兰花都烧了?

他紧张地抬脚进去,放眼望这兰亭苑,视线转了几遍,才确信兰花都好好的,没有被惜儿烧掉,他才一颗心落了下来。

但这兰花味怎么这么浓烈?惜儿身上都是淡淡的香味,今儿个又不知她怎么了?

讨厌的味道

离若晨疑惑的迈步走进房间,发现惜然竟然不在,只见香炉上袅袅轻烟飘起。

丫环进来,轻声地请安道:“王妃刚说不要人跟着,她自己王府四处走走!”

离若晨皱眉,转身要离开,走到门口又问道:“这苑里弄这么香的兰花味做什么?”

丫环不敢隐瞒,如实地道:“王妃说这屋子有怪味,所以用兰花去味!”

离若晨眯了眯眼,他昨晚住这里,除了她身上的香味,还有小醉猫的酒味,没闻到什么怪味呀?

他疑惑地看了一眼那香炉,走过去,轻轻地打开,想象着她发了狠地把一袋兰花扔进去,他摇头苦笑。

这么浓的兰花味,看她晚上怎么住……

离若晨在王府找了过去,在湖心亭找到她,他笑笑,缓步走了过去。

惜然正趴在拦杆上,扯着手中树枝的叶子往池塘里扔,鱼儿以为是什么美食,都围了过来,一会又都散去。

离若晨已是跺步到了她身后,她还未发现,他故意轻咳一声,惜然依旧自己手中的动作,并不看他。

离若晨觉得无趣,缓缓地坐在她身边,脸凑过去看她,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湖面,还是不理会他。

直到他的唇印上她的脸颊,她才转首怒目注视他,只不过她转过来,两人的嘴唇正好相碰。

她一愣,往后退,他却早已按住她头,唇在她的粉嫩红唇上来回肆虐。

她双手推他,纹丝不动,用双拳捶打在他xiōng部上,他也不松手。

她又气又急,从昨晚到今天,她心底说不出的情绪,觉得委屈,或是别的,身子僵硬,落进他怀里。

眼泪缓缓地流了下来……

离若晨唇舌不放过她嘴里的每一处甘甜,只是一瞬间,甘甜却变成了淡淡的咸味,在他感觉这咸味是一如以前的酸涩味道……那是她无声的抗拒……

离若晨放开她的唇,伸手搂过她,让她靠在他肩上,久久没有说话。

直到天黑了,有侍卫找来,还得赴五爷的宴会。

离若晨才轻轻地放开她,有些尴尬地站了起来,背对着她道:“一会在王府门口等你!”

“我不去!”惜然淡淡地带着一丝恼怒。

“五爷设的是你上次赐药的感谢宴!总归逃不掉的!”离若晨淡淡地道,离若宏总归是想要扳回一局,今晚的宴会怕是宴无好宴。

“那药不是我赐的,是你的晓梦配的,和我无关!”惜然冷冷地道,从他身边迈步走过去。

离若晨伸手拉住她的手,扳过她来,看着她的眼睛,有丝探究:“你的意思是我带晓梦去赴宴?”

“那是王爷的事,与我无关!”惜然甩开他的大手,声音有丝颤音。

“不要任性,我一会过来接你!”离若晨甩下这句话,大步流星地往晨曦苑方向走去。

很受用

“不要任性,我一会过来接你!”离若晨甩下这句话,大步流星地往晨曦苑方向走去。

留下惜然愣在当场,许久她才回到兰亭苑。

她进了兰亭苑,皱眉,离若晨的味道是去掉了,可是这兰花味也太浓了,呛得她鼻子难受,她抚着鼻子跑出兰亭苑。

翠萍已经准备好了衣服,坐在苑里等她回来,见惜然跑出去,翠萍抱着衣服追过去:“王妃,这苑里味道太浓,要不去晨曦苑梳妆吧?”

惜然看看天色,还有离若晨刚才的神色,叹口气:“好吧!”谁让自己是晨王妃呢,和他是一条船上的人呢,她也想看看离若宏又想玩什么把戏。

惜然随翠萍进了晨曦苑,这是婚后几个月后,她第一次来这里,布局和兰亭苑略有不同,边上连着一间书库,听翠萍说楼上是他的书房。

苑子里摆有几珠兰花,翠萍没有带她去客房,而是直接去了他的主卧。

惜然抬眼,打量着这间主卧,确实是他的房间,和早上留在兰亭苑里那股讨厌的味道一样……

墙上挂着几幅翠竹画,边上有提诗,她认得是他的字,苍劲有力……

没有过于奢华的东西,倒也显得典雅不俗。

惜然打量完,才发现离若晨不知何时已从屏风后面出来,正淡漠地盯着她看。

她撇嘴,头转向一边,心里还有怒气。

翠萍道:“王爷,兰亭苑气味太浓,所以奴婢带王妃来了这里梳妆!”

离若晨依旧淡漠地看了惜然一眼,从她身边走过,去了苑子里。

若不是她自己把兰亭苑弄成这样,她应该是不会迈进这晨曦苑吧?

离若晨喝着手边的茶,静静地看着墙边那排翠竹,眼神复杂难懂。

很快,惜然就出来了,一袭白衣胜雪,夜色下,只见一双水眸晶晶亮,正探寻着坐在阴影里的离若晨。

离若晨目力极好,即使在夜里,他在阴影里看得清她的细微表情,她头上只是简单地插了一枝翡翠钗子,清爽利落。

她站在房门口,房间里的烛火投射在她身上,拉得很长很长。

她看不明阴影里的人,但确信那是离若晨,直到他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她大眼睛扑闪了下,避开他的目光,低垂下来盯着地面。

他缓缓伸手过来,握了她,往王府门口走去。

翠萍歪着头,看两人静静地走远,都没有交流……

快到宏王府,离若晨才拉过靠在马车上的惜然,打破一路的沉闷,淡淡地道:“晓梦是个好大夫,她救过本王的命!”

惜然本能地:“哦!”了一声,她不知道他怎么一路上都不说话,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不过她心里很受用。

离若晨拉过她手,葱白如玉,他放在唇边亲了一口,淡笑道:“今晚怕是鸿门宴,王妃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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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她受惊

惜然扯起一抹淡笑:“王爷也小心!”

离若宏早派人在门口迎接他们两人,到席的还有七爷和晓梦,及六爷,三爷……

离若晨在惜然耳边一一告诉她,她默默地记在心里。

她心里冷笑,今晚可真热闹,看来有好戏看了。

随从把离若晨带到宏王府的苑中,让他们随意。

离若晨环视四周,苑中三三两两的宾客。

惜然看到晓梦站在一座假山边上,正和七爷不知说着什么。

只见七爷一会皱眉,一会又好似激动地说着什么,因为太远,她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而晓梦只是淡淡地低头,时而沉默,时而又说什么……

惜然看一眼离若晨,显然他也看到晓梦和七爷了:“晓梦在那边!你不过去?”

惜然有些自己都不知道的酸涩地道,眼神看离若晨也有些幽怨。

离若晨看一眼晓梦,再低头看惜然,嘴角募地勾起一抹莫测的笑意,缓缓伸手,抬起她好看的下颌,拇指在上面滑动。

他没有错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表情,他突然心情大好,低身下来,印在她红唇上,辗转给她一个深吻,然后恋恋不舍地离开:“你都看见老七在那里了!”

“你的意思,老七和晓梦?”惜然讪讪地笑,她有些不确定,她怎么看都觉得晓梦和离若晨才是有故事的……

离若晨拇指滑过她水润红唇,眼神在夜色下亮得让惜然有些心悸:“今晚你只能住晨曦苑!”

惜然张嘴正要说不,但转念一想,自己的兰亭苑怕是那兰花味要几天才能散尽了……

离若安和晓梦好似谈得不欢而散,两人一前一后地往离若晨所在位置走过来。

惜然一直见晓梦都是娴静淡笑的样子,难得见到她此刻冰冷的样子,沉默得厉害。而离若安脸色也不见得有多好。

惜然突然对他俩多了一丝好奇,在两个脸上来回打量,想发觉点什么。

“四哥,四嫂!”

“王爷,王妃!”

离若晨点头,看一眼低头的晓梦,只见她脸色有些苍白,他心里微叹气。

一时,大家都没找到话题,惜然记起今日在晨曦苑梳妆时,翠萍眼神犹豫半天,吞吞吐吐地告诉她,说其实王爷从苏州那日回来是受了重伤的。

她不相信,说那晚在枫桥两人分开还是好好的,而且都在同一条船上,他受伤她应该会知道啊?

翠萍说王爷吩咐不要告诉王妃的,但她不想看着王妃总是和王爷生闷气,其实那晚船上突然闯上很多黑衣人,还有远处的毒箭射过来,而王妃当时在睡觉,王爷怕王妃受惊,到处乱跑,而点了王妃的穴道,所以王妃当时什么也不知道。

惜然问,那王爷怎么受伤的?

翠萍告诉她,当时有箭不停地射来,穿过船舱就可能射在躺在里面的王妃身上,所以王爷一直站在那里打落不停射来的箭……

致于死地

翠萍告诉她,王爷不敢惊动了别人,包括玉贵妃也不敢让她知道,所以才会晓梦帮他硬撑着回了王府……

那一个多月王爷都在晨曦苑养伤,翠萍说看得出来王爷总是盼望王妃能去晨曦苑看他,可是王妃都没去。

而王妃睡着时,王爷总是撑着来兰亭苑在床头看一会王妃……

惜然也才想起苏州回来第二天,玉贵妃就来王府问罪,而他还撑着出来替她解围。

惜然听翠萍讲完这些,久久都不能平静,一路上在马车里,几次欲张口问离若晨,又不知如何说起……

直到他说晓梦救了他的命,她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她想开口说:那你是为救我的命才受伤的。

相处的点点滴滴浮在脑中,她不知道那个默默付出的是不是他,她越来越看不透他。

他淡漠的面具下,并不是那么简单,是谁在苏州要致他或是她于死地呢?

生在皇家不可能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必定是腥风血雨陪伴着的。

就如今晚,平静的夜色下,不知汹涌着怎么样的暗流。

“四弟!”男子的声音打断惜然,只见一个身穿玄色华服的男子站在他们面前,他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

“三哥!”离若晨和离若安笑着抱拳对着男子道。

而男子的视线却是看着离若晨身侧的惜然,眼光掠过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嘴角浮起一丝笑意:“想必这是四弟妹了!”

离若晨侧首略低头,对惜然低声道:“见过三哥!”

惜然福了福,淡笑:“见过三哥!”

“自家人,不用这么客气!”离若风微笑,拉过离若晨,“四弟真是好福气,娶得如此娇妻!”

离若晨放开惜然手,和离若风边笑边聊:“怎么没见到三嫂?”

“你三嫂体弱,在府里休息呢!”离若风谈起妻子,淡淡地忧虑,收了手中的折扇。

“改天让晓梦过去给三嫂看看!开点药调理!”离若晨安慰道,他知道三嫂这个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三哥为了三嫂这病,没少走地方,一方面是带三嫂四处走走,希望呼吸名山大川的灵气,能使病好起来,另一方面也是求药……

离若晨他侧耳听着惜然紧跟他的轻快脚步,倒有时挺羡慕离若风,看淡皇权,只陪爱妻四处走动,泛舟湖上,相拥看朝霞,过两人的幸福生活……

他眼眸又是深了些,没人能懂他的心思……

他知道每一把剑都有一把剑鞘,三嫂是三哥的剑鞘。

而他从小情系的女子,他知道那也是他此生唯一的剑鞘,只是他和她错过了太多年,不知他的剑鞘何时才能接受他这把剑……

她从小顽劣,进宫和离若宏必定打起来,打不过永远都是直呼:离若晨,帮我扁离若宏!

舞姬助兴

离若晨想到惜然小的时候,就苦笑摇头。

后来她慢慢不再进宫,再后来她在别处碰到了她倾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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