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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时撩人意-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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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些。”
  贺时南将签好的文件合上,才分给他一个眼神,“我让温漾带了饭。”
  这样……
  高洋蓦地心领神会,“那我就先出去了。”
  贺时南颔首。
  “唉?高助理吃饭了吗?”温漾正欲敲门,正好撞上高洋。
  他忙不迭的点头,脚步加快了几分,仿若身后有猛兽追赶似的,看得温漾都摸不着头脑。
  待回身看到办公桌前的男人,她便将那一点困惑抛至脑后。把打包好的饭菜在茶几上一一排列。
  “贺总,先吃饭吧,不然汤要凉了。”
  贺时南闻言起身,几个餐盒里都是清一色的绿色,就连那份豆腐汤上,都漂浮着几根绿油油的菠菜。
  他压了压太阳穴,入口味道寡淡,偏偏温漾还寻着时机问他,“贺总,合胃口吗?”
  贺时南咽下一块碎成渣的豆腐,嘴角抽了一下,“还行。”
  “下次可以带点入味的。”
  意思是今天的不够入味?太清淡了?温漾偷偷嗅了嗅,确实闻不到什么调料味儿,她皱皱鼻子,忽地想起什么,从身后拿出一袋子,像猫咪讨好一样的推到他面前。
  “贺总,你尝尝这个。”
  贺时南扫了一眼,透明的袋子里装了两个小盒,分别是南瓜饼和炒板栗,她盖的严实,竟不怎么能闻着味。
  贺时南尝了一口,温热软糯,他毫不吝啬的夸赞,“温漾,记性不错。”
  温漾弯了弯眼眸,再接再厉道,“我跟陈嘉然说是我想吃的。”
  “嗯。”他剥了一颗烫手的板栗,见她一脸期盼,默了瞬,说,“你真聪明。”
  那不冷不热的口吻,细细听起来倒像是在讽刺,但男人神色坦然,温漾也不会多想,她被夸了两句就心满意足的回了自己的小办公室,全然错过了男人眼尾的浅浅愉悦。
  —
  温漾工作量不大,瞧着差不多到下班的点,她就已经收拾好了包。煞风景的是,她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你好,哪位?”
  “温漾,你跟那个男人什么关系?”
  气急又无奈的声音,温漾琢磨了一会才猜出来,“何文钧?”
  “是我——”
  温漾想也不想就挂断了电话,顺手将这个号码也拉进了黑名单。刚完成操作,手机里又进了一条短信。
  '温漾,我在你公司楼下,你下来,我们好好谈谈。(何文钧)'
  一个两个的,不是要跟她谈就是要叙旧,温漾撇撇嘴,不知道跟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盯着短信看了半响,她退回落地窗前,眯着眼找了一圈,五十二层与地面距离太高,下面的人小得像是蚂蚁,她也认不清楚。
  '我在门口等你下来,等到为止。(何文钧)'
  温漾咬唇,气得跺脚,她知道何文钧做得出来,大四那年他就在她的宿舍底下,等到第二天凌晨。
  不知不觉间,窗外夜幕降临,贺时南捏了捏眉心,记起小隔间里的温漾,估计已经回家了吧,他沉浸工作时,很少会注意周遭的动静。
  他舒展着绷直的背部,将磨砂视感的玻璃变得清晰。
  等等,桌上有人在趴着,她还没下班?
  温漾脑袋换了边,一睁眼就看见站在门外的男人,他礼貌的敲了两下,径自推门而入。
  “怎么还不走?”
  “加班。”
  贺时南定定的看她,温漾一时心虚,小声道,“其实工作也不多,我都弄完了。”
  “那怎么还在这?”
  她左右找不到理由,脱口而出,“贺总加班,我没好意思走。”
  贺总也不知道信没信,只是将脱下的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那走吧,回去了。”
  “以后不用等。”
  温漾张张口,扯了一把他外套垂下的边角,“今天能不能晚点?”
  “嗯?”
  男人面色微沉,她当即败下阵来,“上回那个有病的人……又来了。”
  贺时南扫了眼落地窗,空旷的大门前隐约有个孤立的人影。温漾打量着他的面色,不自觉缩了缩脑袋,贺总才警告过私人感情不能带进公司,她再一次扯上了……
  “我送你,从停车场走。”
  电梯下到负一楼,车灯闪了下,温漾就去开后车门,她使劲拉了两下,凑到车窗前,闷声说,“贺总,打不开。”
  “坐前边。”
  前……前边?那就是副驾驶啊,温漾突然有点紧张,“贺总,我,我还是坐后座好了。”
  “你家的路我不熟,你坐前面指方向。”
  哦,是哦,前两回都不是他开的车。温漾一口气闷在胸口,莫名的失落。
  车子很快从大门口开过,温漾往外瞥了眼,那站着的男人,果然是何文钧。她“哼”了声,隔着车窗朝他翻了个白眼,即使他看不见。
  车子驶入车流中,十字路口那还有点堵,贺时南虚虚握着方向盘,状似无意间提起,“是男朋友?”
  “才不是。”知道他说的谁,温漾皱眉,极为排斥,“顶多是前男友,哦,不对,连前男友都不是。”
  “看来你们的分手不太和平。”
  温漾扭头看他,男人侧脸上是霓虹灯的光影,五颜六色的,但精致的轮廓显而易见。
  前方交通疏散,车流涌动,温漾回了神,嘟囔着,“没想到贺总也这么八卦呢。”
  “你说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说。”她捂住嘴,过了会又暗暗松开,“当然不是和平分手,我都被欺负惨了。”
  男人侧头瞥了她一眼,神色莫名,“嗯?有多惨?”
  “丢了工作,还被全电台的人看了笑话。”车里灯光昏黄,窗外树影婆娑,温漾此刻极有倾诉欲,“想想就好气啊!”
  “好像是挺惨的。”他低声应和,温漾耳尖的听出他话里隐藏的笑意。
  鼓了鼓腮帮子,她不满道,“贺总,你也觉得好笑吗?”
  “不好笑。”他打着方向盘,将车子开进旧小区,“但你的眼光似乎不太好。”
  “那个男人,看着就挺渣。”
  车子已然停下,温漾都没注意,她好奇的追问,“唉?怎么说?”
  “他喊你温漾,却在我面前,叫你……漾漾。”
  男人微哑的嗓音,念出那两个叠字,温漾觉得她的名字比以往好听了几分。
  “不觉得很自以为是吗?”
  温漾下了车,踏上略微窄小的楼梯,反复思索着他的话,好像是挺有道理。
  啧,那就是天生的渣男!
  她在最后一层台阶重重落脚,声控灯随即亮起,温漾摸出钥匙,才后知后觉,她刚刚都没有指路,贺总是怎么知道方向的?
  作者有话说:  这章评论发红包哦,么哒~


第二十八章 
  何文钧在等人这事上; 极有毅力; 一连几天都在底下堵她; 喊保安都赶不走; 温漾无奈,只得每天绕个大半圈,从陈嘉然口中打听到的后门进出。
  堵车加绕远路,温漾打卡后再上五十二楼,已经是气喘吁吁的。办公室门没关,她进去时贺总正端坐在办公桌前。
  “贺总早上好。”
  男人扫了眼墙上挂钟,面无表情; “迟到了九分钟。”
  “……我准点打的卡。”
  “嗯。”贺时南低低应了声,问她,“今天的咖啡呢?”
  温漾心虚的摸摸鼻子,离早会还有五分钟,显然现在煮是来不及了,她想想,从包里摸出保温杯,讪笑道; “贺总; 早上喝咖啡不太健康,要不你试试喝豆浆?”
  自从贺总在车上显露了八卦属性后; 温漾这两天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比起之前,她说话都跳脱了许多。
  贺时南瞥了眼她嫩粉色的保温杯; 嘴角动了一下,“太甜。”
  “不会不会。”见他真的在考虑喝不喝,温漾立马发动了她的嘴皮子,“这是早上才磨的,没加糖。”
  “今天是黄豆加黑豆,很营养的。”
  瞧她卖力推销的样子,贺时南勉强点头。温漾大喜,将三分之一的豆浆倒在他小巧精致的咖啡杯里。
  高洋进来提醒贺时南开会时,他正浅抿第一口。
  “怎么样怎么样?”
  的确是没有加糖,交杂的豆子味道浓郁。
  “嗯,不甜。”
  当然不甜啊,梁媚英女士从来不给她在豆浆里加糖,温漾以往都是带过来后偷偷往里加的,那股生涩的味道,她实在是喝不下去。
  解决了咖啡问题,高洋随着贺时南去开会,温漾一个人待在办公室,借着窗帘遮挡,她用简易望远镜往下看,何文钧还等在门口的长椅上,这人就像阴魂不散似的,半天都不肯走。
  “爱走不走。”温漾朝下嘟囔一句,坐回到工位上,月底的总结表格才做到一半,外边就有敲门声传来。
  贺总办公室除了高层,几乎很少有人打扰,温漾疑惑的开门,外头是一个穿着白裙的女生,长发过肩,容貌俏丽。
  显然没想到会是她开门,女生还后退了一步,确认门牌上的字样。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哥的办公室里?”
  哥?温漾也是一头雾水,她没听说贺总还有个妹妹,一时不由得怔了怔,高助理就已经接到消息从会议室里出来。
  “贺小姐,贺总在开会,您得等一会。”
  “那我去里面等。”她指了指温漾打开的门,又问高洋,“她是谁。”
  “贺总的秘书。”
  “我哥聘了个女秘书?”贺时灵不可置信,上下打量着温漾,更是惊讶,“时尚晚会热搜那张照片里是你对不对?”
  不等温漾表态,她就激动的拍了一下手掌,“我就说嘛,我哥怎么会看上温余呢,臭脾气还公主病!”
  温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尴尬的解释,“那是误会,记者抓拍的。”
  话落,那边不知何时散了会,贺时南就站在不远处,他眉心皱了一下,似是不悦。
  —
  给贺时灵送了杯茶,温漾回到她的办公室里,贺总没有把玻璃雾化,她能看到外边的场景。
  “逃课过来什么事?”
  “哥,没逃,我今天就一节体育,已经请假了。”贺时灵嘟了嘟嘴,出声辩驳。
  贺时南瞥了她一眼,也不知道信还是不信。
  “哥,妈妈要是知道你有个女秘书,还是有过亲密照的,一定会马上就杀过来催婚。”
  “要不你给点好处,我帮你瞒着吧?”
  亲密照?就网上那张模糊的图?呵~他也就握了一圈手腕。贺时南指尖微动,对那抹流失的触感还有些惋惜。
  “哥,行吗?”
  他回过神,眼前白光一晃而过,贺时南眯了眯眼,狐疑的看向正前方,温漾正盯着电脑,坐姿笔直一脸认真。
  “随你,但徐婕女士要是知道你英语挂科,可能也会暴跳如雷。”
  “别啊!”贺时灵当即变了脸色,哀怨的扯他袖子,“哥,你可别跟妈说啊,不然又得扣我两周的零花钱。”
  贺时南不动声色的收回手臂,“那说说你今天过来的目的。”
  “我就想买条狗。”她揪着裙子上的流苏,可怜巴巴的望着他,“但我钱不够。”
  “没记错的话,学生公寓不允许养宠物,毕业再说吧。”
  “唉,哥哥哥,不行,毕业就没机会了。”
  “什么机会?”
  贺时灵一时说漏了嘴,忙打马虎眼,“没,没什么。”
  “嗯?”
  他微微敛眸,贺时灵只得算盘托出,“我看上一男的,他养了只狗,我也想养一只,在遛狗的时候假装偶遇……”
  “我保证不影响学习。”她竖起三根指头,又小声嘀咕,“我才不想跟你一样母胎单身呢。”
  假装偶遇,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贺时南听她说得烦了,想赶紧打发。
  “什么狗?”
  “大金毛。”
  “你先回去,我让高洋帮你买。”
  “真的?”贺时灵当即笑开,“谢谢哥,要让高助理早点买,送到我学校哦。”
  温漾看她一蹦一跳的出了门,大概是有什么要求得到了应允,脚步很是欢快。
  温漾收回视线,看了一眼屏幕上偷拍的照片,男人眸光不定,薄唇微抿,似在思考,又像是在回忆。她脸颊热了些,刚刚仿佛受到了蛊惑,不由自主的点开相机,忍不住摁下快门,笔直坐姿下,心跳如雷……
  —
  闷沉的天空终于在午后下了一场暴雨,落地窗上水珠飞溅。偌大的雨声中,救护车的声效尖锐突兀。
  不是疾驰而过的,那声音在楼下停了一阵,扰得温漾头皮发麻,莫名的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不多时,她真的接到了医院的电话,那边语速极快。
  “您好,请问是何文钧病人的家属或是朋友吗?”
  “不是。”
  护士小姐愣了一下,说,“抱歉,这个手机里只有您的电话,如果方便的话,您能过来一趟吗?”
  “不太方便。”温漾默声,觉得自己过于冷血,又道,“我帮你们联系他的朋友。”
  挂断电话,她从落地窗看了眼,下面还围着一小部分看热闹的人群,所以刚才救护车接走的是何文钧,她心里一阵郁恼,不得不将齐宛约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集团门口出了事,贺时南自然第一时间就得到消息,他沉着脸去敲玻璃门,温漾正气恼齐宛约半天不接电话,听见声响,猛然抬头。
  “贺,贺总。”
  “嗯?”
  “他在公司门口晕倒了。”
  “正想跟你说。”
  手上的电话又再一次无人接听,她气急,将手机重重一磕,闷声说,“贺总,我可能要去趟医院。”
  刹那间,男人面色更是黑沉。他想要说些什么,又悄然咽下,“走吧,目的地一样。”
  “唉?你也要去?”
  贺时南默了一瞬,幽幽道,“在门口晕倒,不知道的还以为贺氏欠了工钱,我不得去说清楚吗?”
  好像也是,贺氏集团名声这么大,说不定还会上社会新闻,想到这,她真诚附和,“我觉得还要让他赔偿集团的形象费,如果能加上我的精神损失费就更好了。”
  贺时南没忍住,轻笑出声,温漾还是第一次见他笑,眼尾上挑,唇角轻勾,宛若雨雪后的和煦春风。
  她看得呆了,耳尖染上了粉红,许久才听到男人的声音。
  “还不走吗?”
  —
  病房里安静无声,温漾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还是有些温温的热意。
  “病人家属?”医生取下听诊器,调缓了输液速度,压低声说,“病人晕倒是因为太过疲劳,体力不支,我冒昧的问一下,他几天没睡觉了?”
  温漾看向病床上的何文钧,他憔悴了几分,黑眼圈异常明显。还不是自作自受,她撇撇嘴。
  “抱歉,我不知道,其实我跟他也不熟。”
  医生是个莫约四五十岁的大叔,目光在三人里转了一圈,当即了然,“也没多大事,打完两瓶点滴,再睡一会估计就能醒了。”
  那最好,温漾点头,瞧见那两瓶点滴还是满的,便朝贺时南道。
  “贺总,要不你先回去吧,等他醒了我马上给你打电话,你再过来跟他说。”
  她记得贺总桌上,还有一大摞没处理的文件,在这里等,实在是浪费时间。
  “不用,正好可以偷个懒,我躺会儿。”他昨晚上没睡好,一直在反复确认一件事情。
  某个英年早婚的大学室友给他总结,只要对一个人过于关注,占据了一天里三分之二的脑容量,基本上就是喜欢无疑了,所以贺时南花一个晚上,得到了答案……
  周遭空气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温漾玩了一会手机,觉得无聊,转身去看已然熟睡的男人。
  他垂着眼帘,卷翘的长睫在眼底映出一片阴影,眼尾天生带着恰为适当的弧度,尤其是刚刚轻笑起来,内敛而勾人。
  她仔细看了好一会,才捂着脸撇开视线,这么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顶头上司,实在是太羞赧了。
  一瓶点滴打完,温漾接到了齐宛约拨回的电话。
  “喂,温漾吗?刚刚在录播,调成了静音,不好意思啊。”
  温漾轻声走到病房外,“没关系,我就是想告诉你何文钧晕倒了,你下班赶紧过来。”
  “什么?文钧晕倒了?没什么事吧?”她收了包,高跟鞋踩在瓷砖上,掷地有声,“哪个医院啊,我现在就过去。”
  温漾给她发了位置和病房号,打算等她一到就立马走人。
  傍晚时分,弯月初露尖角,病房里没有开灯,只有远处广告牌投射的绰绰光影。
  “去哪儿了?”
  男人刚睡醒的声音磁性沙哑,温漾愣了下,“贺总,你醒了?”
  “嗯。”他点亮屏幕,界面上一长串的未接来电,皆是无关紧要的。
  “饿吗?要不要点餐?”
  他不停划动手机,温漾以为他在看外卖,忙道,“哎,别点外卖,咱们一会就走了,最多十分钟。”她顿了顿,又说,“贺总,你很饿很饿吗?”
  贺时南删完最后一条未接来电,让她瞧了眼屏幕,“没点外卖,还好。”
  壁纸是本机的,软件也都是自带,一排排的新闻邮件里,右下角绿油油的一个app尤其突兀,没等温漾看清楚,他就已经收了回去。
  “一会谁要来?”
  温漾想着那天车上已经说了挺多,索性一并说完,“就是欺负我的头头。”
  “头头?”
  “对啊,我最讨厌的人里,她排首位。”
  夜色中,贺时南眸光锐利,那份详尽的资料里,齐宛约的作为他一清二楚。
  “温漾,你下来,咳咳——”何文钧呢喃了句,从睡梦中清醒。
  齐宛约刚好走到病房门口,顺手开了灯。
  “文钧,你怎么样?”她赶忙倒了杯温水喂他喝下,才看向另外两人,“温漾,今天谢谢你通知我,这位是?”
  “不用,如果你早点能接到电话,就更好了。”
  一杯温水下去,何文钧喉咙舒服了些,他挣扎着要下床,左手一动针头就回血。
  “文钧,你别乱动,我来跟温漾说,会帮你解释清楚的。”
  齐宛约长发及腰,淡淡的妆容显得小脸素净白皙,整个一朵活生生的小白莲花。说话轻声细语,动情处泫然欲泣,温漾最是讨厌她这点。就像现在,她故意瞧了眼何文钧,轻声细语道,“温漾,你出来一下可以吗?”
  “不可以。”她拒绝的很干脆,“你们解释很多次,我都听烦了。”
  不得不说,温漾在感情方面,的确处理得潇洒利落,又或许是她根本没投入几分情感,反正与何文钧藕断丝连一样的牵涉,她会很厌恶。
  何文钧面色更加苍白,语气近乎哀求,“漾漾……”
  漾漾?啧……
  被忽略的贺时南终于坐不住,站在她身后道,“温漾,十分钟到了。”
  —
  从医院出来,贺时南问她想吃什么,温漾在车上纠结了会,说,“贺总,寿司行吗?”
  他颔首,在地图上找了距离最近的一家,导航到达。
  晚上七八点,是寿司店最热闹的时候,今天又是一季度的学生半价,宿舍成群结伴过来的不下少数。
  “人好多啊。”温漾皱皱鼻子,“算了算了,我们吃别的吧。”
  “没事,可以等会,还有一桌。”
  贺时南拿着号码票,神色自若。莫约十分钟左右,就念到了他们的号码,是围圈而坐的两个位置。
  左右两边都是女生,看见贺时南眼睛都亮了,互相搭耳朵说着什么。
  “贺总,你……要不要坐过来点。”看到那个女生还在挪动椅子,都快碰到他手臂了,温漾便忍不住开口。
  贺时南不着痕迹的勾了下唇角,当真往她那侧挪了两下。
  寿司的价格要数碟,碟子颜色不同价格也不尽相同。而贺总显然就没有钱的顾虑,他几乎每种都要拿一样,直到两人所占的桌面都装不下。
  温漾吃了个鳗鱼小卷,瞧到身侧几个女生结账,半人高的碟子数后应是五百,她掏出学生证,直接打了五折。
  她不禁抱怨,“贺总,今天学生半价,我们太亏了。”
  “不是你想吃的?”
  那她也不知道今天学生半价日啊……
  温漾虽是有些懊恼,但还是吃得不亦乐乎,再坐回车上才忽地记起,“贺总,你刚刚好像没跟何文钧谈公司形象的赔偿呢。”
  “忘了。”趁着红灯,他瞥了温漾一眼,那姑娘半摊在座位上,一个劲的揉肚子。
  “要不要买消食片?”
  温漾面色微红,当即坐正,手也立刻背过身后,“不用不用,我家里有。”
  “咳——其实我也不是很饱……”
  “嗯。”贺时南眸中多了几许玩趣,看得温漾恨不得挖个地洞逃跑。
  当然,她也是这么做的,车子停在小区,温漾迫不及待的开门要走,男人轻拽住她的手臂,取过后车座上的礼盒给她。
  “这是什么?”
  “礼服,老爷子明天生辰。”
  作者有话说:  这章依旧发红包呀


第二十九章 
  淡紫色小礼服裙摆及膝; 优雅又不失俏皮; 温漾在镜子前转了一圈; 肩带长度刚好; 微微收紧的腰身恰是合适,简直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尺码。
  尺码?三围?她脸上不禁一热,都怪那几本狗血的言情小说,让她脑子里冒出了黄色废料。
  “漾漾,怎么这么晚还没睡?”看到灯亮着,门也没关严,梁媚英睡眼朦胧的推门而进。
  “妈……”
  温漾慌了一瞬; 莫名有种早恋被抓着的心虚,尤其梁媚英女士还真是个老师。
  呸,什么早恋,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一直在胡思乱想,温漾拍了下脑袋,转身说,“妈,您看我穿这身怎么样?”
  梁媚英狐疑的看她几眼; 还是给出了评价; “裙子挺好看的,以前都没见你穿过。”
  “那不是没有穿的场合吗。”温漾讪笑; “唉,妈,你去睡觉吧; 都很晚了。”
  梁媚英打了个哈欠,轻斥说,“你赶紧睡,别天天熬夜,正好明天周六,我带你去老中医那把把脉。”
  “啊?又喝中药啊?”
  “你自己看看都瘦成什么样了,让老中医看是不是肠胃有问题。”她说着便往外走,还不忘回头叮嘱,“赶紧睡,明天得起早去排队。”
  梁媚英说的老中医,药店就开在对面街道的巷子里,据说是省中医院退休的主任,每天都有不少人来请他把脉。她也去过几回,开了几大包中药,效果甚微。
  看了眼时间,已经过零点,温漾将试身的裙子挂进衣柜,关灯上床睡觉。
  窗外正作着大风,敲得窗户沙沙响。天花板上的星星泛着点点光亮,温漾做了个羞赧的梦,梦里的男人一改往日的冷冽,微微眯起的双眸幽深得让人忍不住探究,挺鼻下,唇角轻勾,似笑非笑的。
  他抵着身前的女生,一点一点的凑近,额前的碎发与她的交缠,薄唇离她的唇角,距离仅有半公分……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将温漾从梦里唤醒,她轻喘着气,脸颊红得不像话。
  太太太吓人了,她最近真的不对劲,竟然会梦到贺总对她做那种事,她捂住脸,羞恼的踢了一脚被子,将床头上几本小台言全都锁进了抽屉。
  被梁媚英催着出门,排了一小会队,又是拎了一袋子的中药回来。
  “漾漾,你这睡衣都起球了,我扔了啊。”
  “唉,别。”温漾赤着脚跑到阳台,将快要进垃圾桶的睡衣抢回来,“我就这两条,丢了我今晚没法换。”
  梁媚英这才注意到她身上那件睡衣,也旧得褪色。
  “这睡衣穿多久了,我不给你买你也不懂自己去买,一点女生样都没有。”她碎碎念着,说,“晚上自己去附近商场买两条。”
  “明天再买呗,我今晚有事。”
  联想到她大半夜试裙子的古怪行为,梁媚英估摸着猜测,“谈恋爱了?”
  “对面的菜阿姨说前几天有人送你回来,是那个?”
  果然邻居阿姨们最爱说八卦,温漾颇为无奈,“没有,您别瞎猜。”
  “就是,就是有个同事生日要开party,请我们一起过去庆祝。”
  话落,揣在兜里的手机响得欢快,温漾看了眼来电显示,赶忙接起,“贺总?”
  见是她上司的电话,梁媚英没多想,转身回去厨房。
  “嗯。”
  声音不轻不淡的,温漾耳朵一瞬发麻,“有什么事吗?”
  “老爷子生辰,别忘了。”他默了默,声音低沉,“晚上七点我去接你。”
  “好……”
  贺时南推开签完的文件,签字笔在长指间转了一圈,“礼服合不合适?”
  “嗯嗯,很合适。”她边说边点头,发现那边也看不见,才换成口头的吹嘘,“贺总,你太厉害了,礼服尺码正正好。”
  那边愣了下,一本正经道,“谢谢,但是尺码,是高洋根据时尚晚会那身确定的。”
  ???
  说好的男人一眼就能看出女性三围的呢?温漾傻眼,觉得是自己想太多。
  “那也谢谢高助理。”
  贺时南轻笑,声音潺潺,极其悦耳,挂断电话时,温漾耳尖都冒着浅浅热意。
  —
  冬季的傍晚,霞光很快褪尽,残余的一点光亮也消失在降临的黑夜中。
  梁媚英早早就被街坊邻居约去打麻将,温漾在化妆桌前鼓捣了许久,都不太满意,直到男人来电说已在楼下,才匆匆补了口红提包出门。
  她脚上穿着与礼服同色系的高跟鞋,后跟高度足足有七八厘米,温漾平时穿的少,有点不太习惯,下楼梯时还跌跌撞撞的。
  同以往一样,高洋并不前往,贺时南亲自开车,他盯着楼梯口,很快就见着人影。
  女生穿着淡紫色及膝裙,外头套了一条未拉链的长款大衣,小腿白细匀称,目光往上,是仅抹淡妆的精致小脸,水晶发卡将发丝随意挽起,两鬓落下的几缕更衬得面容俏丽。
  楼下停了几辆车,她不记得车牌号,还蹲下身往车窗里瞧了几眼,贺时南适时拉下车窗,猝不及防的与她对视。
  抿了抿唇,他先行收回视线,“上来。”
  “哦。”温漾伸手去开后座的门,座位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礼物,她只得小绕一圈,坐在副驾驶座上。
  老爷子住的宅院在郊外,那一片都是显赫人家修建的老宅,寸土寸金。
  车子下了高速,沿着小镇行驶不久,就看到那一片刚修缮过的各家老宅。近时,雕花大门缓缓向两侧敞开,宽敞道路两旁,排列着石雕木椅,稍远处的古亭,还有假山瀑布。
  温漾扒着车窗,不由惊叹,有钱人家的确是不太一样,连住址都布置得那么诗情画意。
  “到了,下去吧。”贺时南出声,将她的注意力唤回几分。
  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在了宅院空地,温漾听见了里头嘈杂的喧闹声,三三两两身着正装的人正往里走,不是精英便是上流名媛。
  她有些紧张,虽然只是来泡茶的,但还是莫名的不自在。
  她迟迟不动,贺时南忍不住问,“怎么了?”
  “贺,贺总,安全带解不开。”
  贺时南抬眸去看,她握着安全带的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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