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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禁锢-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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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小熊回头指指花环,露了个笑,古怪又冰凉,阿七心里一惊,迟钝的点头。

 第6章 闯祸

    “官小姐——”。

    他摆脱尼雅,又跟上官小熊。

    “真是许钦珀——亲手弄的?”

    官小熊回头指指花环,露了个笑,古怪又冰凉,阿七心里一惊,迟钝的点头。

    可直觉的危险像是阴雾沉沉丛林中的风一样;凉飕飕的吹过他后脑勺,阿七甩甩脑袋,还是下意识的跟上官小熊。

    上走廊台阶的时候,尼雅又不知打哪跑出来,手指在他眼前乱戳,急促促的嘟囔着:“阿七,你闯祸了!你动了那棵树,许钦珀会叫你吃鞭子!”

    “为啥子?”

    阿七讶异的问,他虽然心思重重,可不妨碍脚下步伐,这会儿正一步跳跃上台阶,尼雅的话叫他落地的脚步一滞,身形就有点踉跄。

    “为啥子……自然是为官小姐……”

    尼雅气恼般的拍在他后背,阿七堪堪稳住脚步,这接踵而至的一巴掌又叫他身形再次晃了一晃,脚步一退,后足恰好抵在了尼雅放在走廊洗衣服的盆子的盆沿上,毫无征兆的,一屁股坐进了盆子里,登时水花乱溅,下身被皂水打了个湿透。

    “你这婆娘,说话说一半!要坑死我!”

    阿七狼狈不堪,瞬时来了气,也不管尼雅红着脸去拉他,自己折腾着往起站。

    “阿七——”

    官小熊突然从窗口唤道。

    阿七在水泥地上跳了跳,抖掉湿水,嘴里答应着:“嗳……”

    “你进来。”

    “啊?”

    阿七向窗口看去,官小熊面带笑容,像个大姐姐一样温情淑雅,让他以为先前那样的异觉是出自幻影,她又招手:“你先进来,我找你急事,你待会再去换衣服吧。”

    “哦……”

    阿七不是个腼腆的人,尽管只二十岁出头,也自以为是行事落拓的汉子,于是接过尼雅递过的干毛巾,使劲在裤子上擦了几把,随手甩开,便毫不拘谨的进了屋。

    “阿七,你学会骗人啦。”

    屋子里,官小熊坐在桌前背着身,随口道。

    “啊?”

    阿七摸不着头脑,又怪异尼雅的话和官小熊先前的行为,直觉是惹到了官小熊,可到底惹到哪里——女人心肠弯弯绕绕又善变,他着实有点摸不清,就摆着不管做错了什么,先认错准是对的,于是就开始引咎自责了:“官小姐,是不是我做错啥子事啦?你要说哦,我不怕长官鞭子,倒是怕闹你不开心。”

    官小熊迟疑了一瞬,心想许是阿七真心不知道那缅桂花是她用来做植物研究的,那会儿阿七似乎是真的外出办事去了,不过就是几朵花儿,她不同他计较了。

    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绪——昨夜所受的屈辱犹如顽疾一样深刻在心底,而阿七,表面活泼亲厚的阿七,说到底他的位置始终是和许钦珀一样的对立面,阿七无意中激怒了她,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想狠狠的去整他,去发泄掉心底那腔屈辱的怒火。

    可她又做不惯肆意整人的恶人,于是扬了扬手中的通译小说,淡淡转移开话题:“阿七,这几本看完了,有时间再帮我寻几本吧。”

    “没问题撒,你喜欢就行。”

    阿七应着,低头拽了拽裤腰,幸好是迷彩服裤子,湿了也不显,只是湿答答的贴着皮肤不舒服,

    可他话瘾泛起,一时半会儿的就叨叨絮絮的嘟囔开了:“官小姐,你莫要不开心,不然长官也不开心,发怒了,免不得你要遭罪,要是再去跑一次,我们底下人也要闹腾一气。嗳,你不知道撒,上次你跑走,长官样子好吓人,进了山里去找,正好我在外边办事,刚从境外回来,我说嘛,干啥子去山上找撒,在检查站等着就好了嘛,你总归去不了别的地方……你要是去了别的地方,麻烦就大了,你那会儿跑的那山头,翻过去就是缅政…府的控制领域,若是遇到当兵的,那……我想长官就是怕你乱跑去那里,就有点关心则乱呦……长官带人去别的山头找,我就去检查站附近等,嘿嘿,果然是我对头,官小姐就是从那里来的嘛……”

    阿七因为许钦珀平日同他亲厚,又因别个缘由,性子一直是率直痛快的,嘴巴上也就不太把门,他自感说得以心交心,情真意切。听在官小熊耳里,却是另一番光景。

    官小熊不承想,那日还有这么一出缘由,登时手脚冰凉,心尖都打着颤。

    那日辉煌的红土地上,万道金光下,她燃烧着的丝丝希望被许钦珀轻易掐灭,遥望故土近在眼前,却隔着天涯无从踏上获得自由的感觉,那是没法用语言表达的绝望。

    原来都是阿七坏了事,原来都是他!

    要不是阿七,她可能已经随着苏小姐她们出了境,可能已经回到姨母家里,可能……

    千万种的可能里,都不会是被许钦珀掐着她脖子、说着叫她死心的话;都不会是黑漆漆的夜里,瘫在颠簸的车上,前路任由别人摆布;都不会是被他逼压在他胯下;都不会是被水流漫过全身,切身感受窒息,绝望到无处遁形!

    阿七把她隐忍的伤口、布满血痂还未愈合的伤口,再次搅了个血肉模糊!

    官小熊没法不去耿耿于怀。

    许钦珀可以那么肆无忌惮的欺辱她,金花可以见缝插针的蔑视她,而阿七,他的忠心护主放在她身上,那是半点同情和情面都不会讲的,她以为的淳朴小伙子,原来也是这般乖张!

    官小熊不是睚眦必报的人,可面对许钦珀的强大,她弱小到只存了生的念头,金花是个同性,她稍有反驳,看在别人眼里就是吃醋使性子,而此时的阿七,她实在觉得他可恶至极,他实在叫她恨极。

    隐忍的情绪像是蕴藏了巨大熔浆的火山,翻滚着的灼烫膨胀到一定程度,登时就要爆裂着喷涌而出。

    官小熊按着桌角的手泛着青白,她站起身来,敛了下眉,递去干毛巾打断他的话:“再擦擦吧,怪不舒服的。”

    “恩恩,所以我说嘛,长官其实是爱护官小姐的,官小姐也要……”

    阿七低头弄裤子,碎嘴叨叨。

    “阿七。”

    官小熊笑容和熙唤他。

    “啊?”

    阿七抬头撞进她葡萄黑的双眸,双眸中碎光点点,像是随波荡漾在水面中的浮萍,游离又飘渺。

    不知为什么,他先前那股怪异的直觉又隐约在心头泛过,又见官小熊比平日里还艳丽几分,白皙面孔泛着红潮,嘴唇尤其红的鲜艳,额头上渗着细细的汗珠,他下意识问:“官小姐,你是不是得了热症啦?”

    “不碍事。”

    官小熊虚浮的回道,又问:“许钦珀出去啦?”

    阿七瞄瞄外边天色,忙答道:“应该要回来啦。”

    “阿七,你听说过一句话吧。”

    官小熊走近他,不明神色道:“……祸从口出。”

    第二道门外已经传进汽车喇叭声,阿七正往外一指:“呀,已经回来啦。”就听她古怪的似喃似语,一惊,面孔上已经僵硬般的露出不可置信又惊慌失措的神色,眼睛瞪得老圆,嘴巴大张:“嗳——官……官小姐——你——你——”

    官小熊的身子已经贴了上来,两条扑香甜糯的胳膊挂在了他脖子上,热热的呼吸扑打在他下巴,叫他又眩晕,又惊恐的去推她,还不敢使劲,心脏已经怦怦跳到了嗓子眼上。

    官小熊双手不老实,兀自上下其手,又摸去他后背,他惊然跳起,双手反剪着挡在身后,直往门口后退。

    阿七后知后觉的想到,那怪异的直觉是错不了的!那是无知的猎物被猎手的目光牢牢锁定、伺机扑倒的危机!他竟然……就傻乎乎的上套了!

    “官小姐,快放开我——”

    他大呼,像个没开过荤的雏儿。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官小熊死死拽住他手,又是推又是拉,就听她凄厉厉的哭喊着:“阿七你混蛋,你以为趁机安慰我几句,就想占我便宜啦……许钦珀白养你了!养了头白眼狼……呜呜呜……你竟敢叫我……叫我去摸……”

    阿七眼前白影一闪,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许钦珀犹从天降,从中间‘劈’开两人,阴目沉沉,冷冽十足。

    “长官,我没——”

    阿七像是看到主心骨,又像是遇到煞星,进退不得,哀哀乞怜,还不待说完,许钦珀一个巴掌飞了过来,又连踹几脚:“混账!”

    “我,我,我……”

    阿七半身被踹出门去,长臂捞住门框,竟然就吊在上面,还要苦口婆心般的解释。

    许钦珀又连踹了他几脚:“还不快滚!”

    本来前院里闹腾腾唱卡拉ok的卫兵们在长官回来的那刻,已经要退散开,是许钦珀以为阿七想了这法子讨官小熊开心,也就点头默许,哪想突然就听见屋子里的喊叫,又见了那么一出,这会儿卫兵们围转在走廊下噤若寒蝉,对于长官的家务事都不敢指点,见长官怒吼着让阿七滚,几个胆大的赶紧上前去拉阿七,阿七从来就是个不长眼的,这会儿更是犯了犟,死拉硬拽的不肯走,就像是长死在了门框上,梗着脖子,一脸冤屈,大有非央得长官的沉冤得雪,不洗清不罢休之态。

    许钦珀气急了,喊人道:“去拿鞭子,给狠狠的抽。”

    卫兵们明白,这是要行家规了,不敢不从。

    而阿七眼泪汪汪的冲出众人,自个儿抱着一条长板凳就直挺挺的躺在上面,一副任由责骂模样。

    片刻后,鞭子裹着风从半空中抽打下来的声音一下一下的传进屋子里,官小熊敛着眉低声啜泣,不敢抬头看一星半点,生怕会忍不住冲出去叫许钦珀停手,生怕自己会在心软下坦白……

    许钦珀的短筒靴皮面裎光亮洁,扎眼的伫立在官小熊眼角下方,他伸手抬起她下巴,问:“他叫你摸什么了?”

    官小熊想挣开他手,他反倒手劲更大,又被那么一双敛着狠辣的黑眸直视着,她心虚和惊恐泛起,却不肯就此低头,依旧泪水涟涟,颤着声说:“摸他屁股。”

    许钦珀突然轻笑,松开了她下巴,来回踱了几步,双手插在裤兜里,随性闲散的去思忖,不时瞄她几眼,像是下着什么定论。

    外间依旧是惊心动魄的鞭子声,官小熊无法堵住自己耳朵,只能煎熬般的忍受着她故意为之的后果。

    几秒后,许钦珀再次抬起她下巴,“他叫你干什么?”

    官小熊瞪大眼睛看他,咬着唇,这次不敢再直言,因为她恍似看他眼底一点笑意腾升的同时,裹满了笃定的定论。

    他笃定了什么,是相信了她还是他?或许是她遗漏了什么,或者是她的报复手段太过不成熟轻易被他识破?

    可他毕竟独占欲那么强烈,不会旁人窥觑她,她这么想。

    “嗯?”

    许钦珀微微靠近,鼻子里发出一声似嘲似笑的哼声,在他鼻尖快要顶上她鼻尖的时候停下,眼睛看进她眼睛里,不知思忖着什么。

    同样的,官小熊也看进他的眼睛里,看到黑漆漆瞳眸里,笃定光芒里那个小小的自己,战栗的自己。

    她嘴巴糯动了几下,却不知自己说了什么。

    许钦珀放开她,脸色倏地冰寒紧绷:“官小熊,我是没想到你也有毒蝎妇人的一面,昨天出言讽刺金花,今天设计害阿七,明天呢,是尼雅?你平日里只要不闹出格、那些个小打小闹,我哪次同你计较过!可你不能拿这种法子报复阿七……是不是昨晚,我没教训够你!”

    官小熊泫然若泣的面孔一阵蜡白——他识破了!他又要如何对她!他平时是不同她多计较什么,可她逃一次,他教训一次,就足足够了本!

    所有的不甘愤怒怒气像是在心力交瘁下,不堪支撑的轰然作散,不待她深思,许钦珀捏着她肩膀,从房门拖出,他一手在半空中一抛,一道银光一闪,旁边卫兵已经探手接了过去。

    卫兵看清来物,猛地一愣:“长官,这……”

    “这是你自找的教训。”

    许钦珀不看卫兵,反剪了官小熊双手,在她耳边说。

    “许钦珀,莫要这么待官小姐……她是要做太太的……大家和和气气的,不好吗……”

    尼雅跑了过来,拽住了许钦珀胳膊,用结结巴巴的慎西汉语请求道。

    “尼雅,你回屋里去。”

    许钦珀示意卫兵带尼雅走,尼雅死拽着他衣袖,反复请求着,好言相劝。

    “尼雅,再不教训她,她会伤人,我不养狼崽子。”

    许钦珀烦她添乱,对着卫兵怒吼了几句,又道。

    “官小姐,你快说句话……”

    尼雅摇晃了官小熊两下,哪知她面色懵着,呼吸急喘,好像还没缓过神来,又像是心力交瘁的样子,一张小脸也是泛着潮红。

    尼雅被带走前,提醒着她:“许钦珀要剪掉你手指头。”

    官小熊蓦地浑身打了摆子,无意识般的向先前那个卫兵看去,隐约看清他手里拿的是雪茄剪。

 第7章 断指

    尼雅被带走前,提醒着她:“许钦珀要剪掉你手指头。”

    官小熊犹自发懵不信,无意识般的向先前那个卫兵看去,隐约看清他手里拿的是雪茄剪。

    “许……钦……珀……你……”

    她倏地浑身打起摆子,颤着声下意识低喃。眸瞳紧缩,惊恐到极点后突然激烈挣扎起来,犹如遇到了索命厉鬼,大声嚎着:“你变态——你变态——你比谁都狠——都是你逼我的——都是你——我抓你,我骂你——哪里能伤到你半分——你却想要我的命——”

    许钦珀制住她,一手扣住她反剪的两只纤细手腕,一手扣在她脖颈上:“我哪里要了你的命,我是要给你教训。叫你听话,你不肯,这都是你自找的,莫乱动,待会要是剪错了地方,你也不要怨天尤人。”

    “我要是成了丑子傻子,你乐意了……你是要毁了我——”

    官小熊哭成了泪人,在他禁锢里奋力扭来扭去,做着垂死挣扎。

    “总之是我的人,不管你怎样,都不用考虑我的态度。”

    许钦珀对着迟疑的卫兵点头示意上前,扣着官小熊温热滑腻的脖子的手,半点没有松移。

    “混蛋!我介意我自己!”

    “那就求我!”

    他刚说完,她撕厉的哭声如同触电一样;嘎然而止。

    许钦珀回头看她,她双眸泪氤氲,碎光里有如临大敌后,残存点点狂乱惊悸和坚定的情绪,脸涨得通红如滴血,气息紊乱,嘴巴却一直死咬着,仿佛打定主意不肯求他半点。

    他又是气,又想笑——她非得那么执拗的把她自己置身在煎熬中不可,不愿求饶也罢,连句软话都不肯说——他还非得把她毛给捋顺了!

    于是他向卫兵发话:“还不动手!”

    “长官,你饶了官小姐……都是我,都是我的错……”

    那厢阿七梗着涨出青筋的脖子直呼喊,欲以身代劳,身上的鞭子来回疾飞间,卷裹下道道血痕,扬飞衣料碎屑。

    许钦珀对阿七的话熟视无睹,阿七猛地挺起上身,大吼道:“是我强迫了官小姐!与她无甚关系!都是我干的!”

    私底下同阿七要好的卫兵嘴角抽搐,扶额歪过头去,不等许钦珀发话,便大喊:“用力打,冲撞了官小姐,罪加一等!”

    “许钦珀……”

    官小熊突然唤道,气若游丝,带着丝丝颤音。

    许钦珀讶异的俯头看她,直觉她要服软,眉头舒缓开来,又感受到她浑身颤抖,不由更用力环紧,几乎把她嵌进胸口。

    “说吧,我听着。”

    他应道。

    “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不过仗着一点权势……就要只手遮天……恣意妄为……许钦珀……我会杀了你……有那么一天……会杀了你……”

    官小熊只觉得自己浑身软绵绵的毫无力气,而且身上是突如其来的滚烫难捱,又是冷汗涔涔,简直像是入了冰火两重天,脖子卡进他手里,胸口按进他胸口,一口气都快要提不上来,恍惚之间,恨意愈发重了起来,只觉得现在就是要死了,也要对他说一番狠话才能解点恨。

    哪知她声音亦是软绵绵的毫无力度,听在许钦珀耳里只当了笑话,他轻笑着说:“好,别说杀了,就是砍掉我四肢,挖掉心脏,都由你……只要你有一日强过我。”

    官小熊气的眼前一黑,浑身气血翻涌,浑浑噩噩里感觉到尾指被套在一片冰凉里,她想挣扎,可耳边乱糟糟一片,一切声音意识仿佛都在抽离,只能听到自己沉重又紊乱的喘息和心脏怦怦的跳动,她知道许钦珀是要动手了,一时却是除了对未知的害怕,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感触了。

    当疼痛来的时候,官小熊就觉得脑子里完全炸开了,十指连心的疼痛直锥进心里,她整个人好像被钉在绞刑架上,痛的死去活来,难以名状。

    在她发出难以忍受的尖叫,难耐挣扎之时,许钦珀把她死死压进自己胸口,狠狠的说:“你敢勾引别人,就是这个下场,别人若敢勾引你,我就要他脑袋。”,随之官小熊的身体就瘫软下来。

    他打横抱起她跨上走廊,又回头道:“都他妈停手,把杨医生叫来!”

    走廊下一干人登时就忙乱起来,阿七也被人送进了偏房。

    许钦珀把官小熊小心放置在床上后,先去检查了她伤口——那伤口当时就被卫兵系了纱布,这会儿渗出了斑斑血迹——在他的预料里,伤口并不碍事,养养就好了,所以也就没有过多的关注。

    只是他目光转移到她脸上的时候,就觉察出了不对劲。

    他倾身俯下头,唤道:“官小熊……”

    官小熊没应声,先前抖得跟筛糠似的身子也没半点反应。

    许钦珀呼吸漏跳了一拍,伸手摸上了她额头,掌下湿腻的像是浸了水,而且滚烫。

    他脸贴了她脸颊,只觉得她身上热气一股脑的往他身上钻,潮热的异常。

    尼雅在屋子里听见外边一声凄厉惨叫、人群哄散后,钻进了官小熊屋子,一进门就趴上官小熊床沿,“官小姐这是昏厥了吧……她好像是得病了,早上看着就不对劲……”

    “光放马后炮管什么用,一早的怎么不说!还不去拾掇热水毛巾!”

    许钦珀气急,一把推开她,拿了块半湿不干的毛巾就在官小熊脸上、颈上擦拭着,余光瞥见尼雅踌躇不走,悄悄的伸手要去碰官小熊裹着纱布的指头,他眼皮一跳,蓦地扭头甩出毛巾:“你碰碰试试,都吃了豹子胆,在我眼皮子底下也不听话?”

    尼雅吓得跳了后去,边退着边委屈忿忿的嘟囔:“官小姐是要做太太的……你还断了她手指……”

    她目光还瞄在那血迹斑斑的纱布上,从表面看,似乎是并未连根断去,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情形……

    “断了指头跟做太太有甚关系!你要是不听话,我也把你送出去,大家都闹个清净算了。”

    尼雅光想着后退,也没捡起毛巾,许钦珀见她退出房门一溜烟跑了,只得自己捡了毛巾,再去擦时,手执在半空,顿了一下,猛地就一股无名之火涌起,他随即把毛巾掼在一边,拉了条椅子坐了下来。

    他盯着官小熊脸颊,思绪一时乱纷纷,一时闹嘈嘈,恍恍惚惚的想起两人初始的那段情。

    许钦珀从没想过自己也会谈恋爱——男人们忙来忙去,哪有时间去谈恋爱,婆娘不就是直接娶了来传宗接代的么,这是他在周遭环境下,耳染目睹心领意会的理论。不承想,就遇见了官小熊。

    那么个人儿,脸小小的,好像还没他巴掌大的样子,初见的时候她活泼的可爱,又狡黠的跟丛林里的小鹿似的,连身上的味道,都甜糯的叫人心醉。

    他对自己说:这个人,他要定了。

    他宠她宠得不得了,简直像是把她当作最珍爱的女儿,最可心的情人——这是一种稀奇又新鲜的感受,他心甘情愿,意犹未尽,不可自拔。

    后来……一切都变了。

    他的新鲜劲头亦转为强烈的独占欲,面对她的挣扎、憎恶、愤怒、鄙夷、甚至逃跑,他只想抡下鞭子狠狠抽她——再倔犟的烈马,都能在鞭子下乖乖俯首,何况她,他这么想。

    谁知事与愿违,她像是铁铸的心,死也不肯再回头了……

    “长官,我来看看。”

    门口一阵嘈杂脚步声,一位中年妇女探进了身,她话是对着许钦珀说的,目光却是瞥向了床上的人。

    “杨医生,你好好看看撒,官小姐大概是昏过去了吧……”

    尼雅端着一盆热水跟在她身后,探头探脑的说道。

    许钦珀站起来,让出空地叫杨医生去看官小熊。

    杨医生翻翻官小熊眼皮,捏住她腮帮子,又看了看舌头什么的,不一会儿就开始挂药瓶,兑药水,推针,给官小熊边输着液,她边说道:“是着凉了,气血不足……昏厥。”

    然后她瞥了渗着血迹的纱布一眼,许钦珀心领意会,木讷的点了下头,心知官小熊定是因昨晚才着凉,今儿再受了惊,体力不支才昏的,他脑子里乱糟糟的,竟然有种小孩子做错了事,当场被家长逮住的无措感,随之又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完全让出床沿旁的空地。

    杨医生这才去碰官小熊裹着纱布的手指,稍微翻开一看,她还未做反应,身后一直探着脑袋的尼雅倒吸了一口气,随后又讶异的“咦”了一声后,才扶着胸口舒了一口气,兀自喃喃着:“原来不是……嗳,幸好,幸好……长几天就好了……”,还诧异的瞄瞄许钦珀,见他俊脸上也无甚表情不知在想什么。

    杨医生哭笑不得,又眼皮直跳,只觉许钦珀吓唬女人的手段,太阴毒了些,可对着他此时的煞星模样,她也无甚道理可说。

    于是小心扯下纱布,重新上了药,又虚缠了一圈纱布,叮嘱着:“咱们这里天气热,这纱布不用最好,省的闷出炎症……我就给裹了一层,你们也时常看着些,勤换着药……还有那吊瓶,先输葡萄糖,待会换消炎药水,先输七天吧,到时候看情况再说……”

    尼雅恩恩答应着,脸盆放在一边的椅子上,她倒是忘记干什么用了。

    许钦珀见没了他的事,就拧了热毛巾又给官小熊擦了不断渗出的薄汗,随口问道:“烧的厉害,要不我弄点冰块去。”

    杨医生毕竟见识多,守着医生的一贯本性,不冷不热的应道:“嗯,弄吧,降降热。”

    几人忙了一气,杨医生走的时候,许钦珀叫尼雅带她去看阿七。

    屋子里剩下他和一个昏睡中的官小熊,他想了想,还是关好了门,拉下窗帘,小心给她擦了一遍身上,又换了干净衣裳。

    因为窗口一直是敞开的,丝丝凉风扇动着窗帘子,官小熊手指上裹着的薄薄纱布随风晃动,偶尔露出纱布下白白药粉和一点血迹,许钦珀最后瞥了瞥那处,低低喟叹,这不算什么,总归能长好的。

 第8章 断指

    因为窗口一直是敞开的,丝丝凉风扇动着窗帘子,官小熊手指上裹着的薄薄纱布随风晃动,偶尔露出纱布下白白药粉和一点血迹,许钦珀最后瞥了瞥那处,低低喟叹,这不算什么,总归能长好的。

    官小熊一时半会儿是醒不来的,许钦珀就先去看了阿七。

    阿七裸…露的后背上鞭伤刚处理过,白色药粉合着红色血迹在麦色皮肤上纵横交错,很不忍睹视;不过许钦珀心知那鞭子是特制的,看起来吓人,其实仅仅能打破皮肤表皮,对筋骨没甚损害。

    他伸手按按阿七一处鞭痕,阿七嘶着气骂着娘差点跳起来,一扭头看见是许钦珀,立马停了骂,眼巴巴看着他:“长官……”

    “唔,不错,还有力气骂人,看来还没到伤筋动骨的地步。”

    “长官,你误会我和官小姐了……”

    阿七急急的梗起脖子解释着,许钦珀把他肩膀按下去,打断了他的话;又拉了条椅子坐下来,双手搁在椅子把手上,可能是没坐舒服,又拧了拧肩膀,一副了然模样,说道:“唔,那我为什么教训你?”

    阿七低低道:“我不该动了官小姐的缅桂花树。”

    归根结底,一定是这个原因才触怒到官小姐,以至于发生后面那档子事!他挨了鞭子倒没啥了不得,只是连累了官小姐……

    阿七受了一场鞭打,回来之后才听身边人说了那树的由来——是官小姐特意寻了最好的品种用来植物研究的,偏偏那个时候阿七是去了边境,回来后,恰好撞上官小姐逃跑那茬事,大家伙儿又着急忙乱的处理,谁也没顾上对阿七说起这事,所以他是一星半点也不知晓,偏巧他当时交代办事的那人,也是个甚心思也不懂的楠木疙瘩。

    许钦珀鼻子里哼了一声,“这不算,不知者无罪。”

    阿七诧异的盯了他一眼,见他脸色阴晴不定,情绪不明,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两人之间沉默了片刻,阿七只觉得这莫名诡异的气氛叫他浑身不得劲,又不知怎地,脑子里就浮现出当时官小姐两条甜糯的胳膊挂在他脖子上的那幕,登时就红了耳根。

    这时候许钦珀的目光突然轻飘飘的落了过来,阿七忙掩饰性的握拳扶在嘴巴上咳咳了两声,结结巴巴的打破沉静:“我不该……不该……和官小姐……拉拉扯扯上……”

    任哪个上位者见了自个儿卫兵和自个儿女人拉扯在一起,且不论缘由,心里一定恨不得剜了当事人脑瓜,何况当时旁人甚多,长官的脸被丢尽,不恼羞成怒才怪。

    阿七心里没有半点怨言,只怪自己作为长官最亲近的卫兵,口上还总自居是小许长官的管家,不但没完成长官临走交代的事情,还因为疏漏而惹了祸。

    这么想着,阿七垂下了头。

    许钦珀登时来了气,上身前倾、长臂探过去,一巴掌拍上他脑袋,又伸着指头乱指着他鼻子,骂了一句又道:“你他妈胡思乱想个甚!一顿鞭子打坏了你脑子?你算官小熊什么人,自身难保的时候还想着替她隐瞒事实!你——”

    “我——”我不是她什么人!所以!我凭什么能为她而隐瞒了长官!

    阿七发懵的脑子,恍然像是有什么重要的提示在他脑海里猛地一闪而过,顿时醐醍灌顶。

    长官的怒气,根本就不是为他和官小姐拉拉扯扯那一幕。

    随之一阵后怕惊出冷汗——他和长官一向亲近惯了,竟是连忌讳都忘在脑后——官小姐是长官的女人,犯了错,他还去替她隐瞒,逾越的过分。

    若长官是那种疑心重的人,这不是明摆着叫长官疑心他对官小姐的好感掺和了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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