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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禁锢-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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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里凝结着紧张的气氛,官小熊痛苦的注视着持枪的人的脚步轻盈又矫健的探进来,继而一声低呵:“床下面的人,出来!”

    被轻易的发现了,官小熊心如死灰。

    不待来人威胁出声,她缓缓的从床底下滚了出来,抬起眼的时候,惊然发现他们是克钦联军。

    官小熊脸上闪烁出了激动的光芒,可克钦士兵见她手无寸铁的时候,就把枪托压在了她后背上,导致她连头都抬不起来,他们粗嘎嘎道:“走,双手托在脑后。”

    官小熊尾椎痛得要死,被强迫押在了门口,他们又命令她蹲在门前,才离开去检查别处。

    此时许钦珀的汽车就在她对面静静停靠着,他坐在后座里,脑袋沉沉抵在落下一半的车窗玻璃上,木讷的看着克钦联军的搜寻——这里就是波郎森等人的秘密毒品工厂基地,他果然没有猜错。

    在被阿七及时赶到解救下来后,他们和克钦联军立马袭击了这里,力图把波郎森的老巢一举捣毁。

    而波郎森等人,在阿七解救他的过程中,已被阿七击毙。

    而‘老妹’、据俘虏交代,她就藏身此处。

    克钦联军沿着木屋外隐藏的小道向森林深处挺近,果然截拿到了‘老妹’,此时她正被两人押解着向木屋走来。

    她一抬头就瞧见了许钦珀那半张虚白又无甚表情的脸,她的情绪蓦地激烈起来,拳打脚踢、竭尽叫喊着许钦珀的名字去辱骂他、激烈的要挣脱士兵的押解去冲过去,无奈被士兵狠狠压在了地面上,枪口顶在她脑袋上,加以警示。

    许钦珀淡淡的撇过视线,熟视无睹。

    而官小熊在前方发生乱动的时候,惊然听见了许钦珀的名字,她缓缓抬起了头。

    她见她的正前方,汽车里,他歪着脑袋,只露出一点虚白的侧脸,好似是精神不济、他的身子也是歪靠着的。

    他没有看见她,这让官小熊心里有些莫名的酸痛,又庆幸他没有看到她,她惶急的低下了头去。

    “官、官小姐?”

    有双脚步突然停在了她身前,有人讶异道。

    官小熊身子一怔,已经听出是阿七的声音。

    此时许钦珀听见阿七那唤声,身子一顿,也转过了视线。

 第59章

    “阿、阿七……”

    官小熊嘴巴糯动着;余光里,许钦珀的目光轻飘飘的射过来,却叫她芒刺在身;抬不起头来。

    阿七扭头看向许钦珀,见他已经撇过了视线;脸上是个甚表情也看不大清楚;便思忖片刻才道:“官小姐;随我来吧。”

    官小熊慢慢站了起来,尽管如此还是牵扯了疼痛的尾椎,她不由僵了一下,才跟上他的脚步。

    阿七没有了从前的活泼劲头;连走路都是心不在焉的,浑身上下又凝着一股沉痛又压抑的情绪,并未注意到身后人的反应。

    官小熊猜测阿七已经知道了尼雅遭难的事情,她心里膨胀起一股难言的酸痛,鼻头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阿七,更不敢提及尼雅半分,生怕再次勾起他的难过,可这样装傻充愣什么都不说,总是过意不去,她便低低呢喃道:“阿七,节哀吧……”

    阿七瘦高的身子晃了一下,继而他侧过半张脸,闷闷道:“这边忙完了,我就去接她。”

    他突然笑了一下,自言自语般呢喃:“即使她没了,我也是要同她成婚的。”

    官小熊心口一恸,便见他快走几步,停在了许钦珀的汽车前,正俯腰低语着什么,她便止了脚步,静静的垂下了头。

    许钦珀听完阿七的征询,许久后才无力道:“叫她坐别的车。”

    阿七愣了一下,这处除了长官坐的这辆军用汽车,别的车就是装士兵的大卡了。

    长官要把官小姐塞进装满士兵的大卡、这样的认知叫阿七懵了一下,他刚要转开步子,许钦珀又唤了他,轻声道:“这边你莫要忙了,忙你自己的事情去吧。”

    阿七下意识去点头,可脖子是僵硬的,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并未应承,便恩了一声才走向官小熊。

    克钦联军轻易捣毁了毒品秘密加工厂,一部分人便先押解罪犯先行回去,官小熊就被阿七安排在了士兵们坐的大卡上。

    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里,官小熊娇小的身影特别明显,她努力蜷缩着身子避开士兵们打量的眼神。

    许钦珀透过车窗玻璃瞧见官小熊被人扶上了军用大卡,她娇小的身影好似带着惊悸后的慌乱无措,她飞快的向他的方向瞧了一眼,又飞快的扭回头去,隐在了一片黑压压的人群里。

    他仰后脑袋,沉沉的吸了一口气,又轻轻的吐出来。

    他以为纵使官小熊是怨恨他的,可两人在林子里经了那生死存亡的境地,她对他,多少是存了一丝感情的。

    正因为他笃定她对他有感情,才把生存的一念希望寄付于她。

    他在跟波郎森等人枪战,她去搬救兵,直到最后一刻,他还是在等待着她。

    救兵是来了,可没想到人人从未见过她踪影。

    他担惊受怕,怕她从马上坠下来,怕她遇到坏人,怕她……

    可从未想过,她在那档口,是去跑路了——若不是看到她在这里,若不是听底下人说她是被人从边境小镇掳了过来的,他真不愿意相信,她真的是去跑路了,在他生命危急时刻。

    许钦珀没有怨念,只是心里在那一刻突然驻了一座空城,心惶悸动的难以忍受——连面对她,都似乎喘不过了气。

    ……

    大卡即刻启动,军用汽车也随后跟上,一致向林子外开去,很快到了一个镇子里。

    官小熊随着士兵们下车,尔后又被一士兵接在了军用汽车上,告知她许长官马上要在医院接受治疗,暂时把她安排在了宾馆里住几日。

    这么住了几日,一辆汽车又把官小熊接到了清水河,可依旧是住在了宾馆里。

    官小熊不知许钦珀这是何意思,又不能叫嚷着去见他扰了他疗养,她便这么忍耐了一周。

    这日早上,服务员送来早餐,牛奶加鸡蛋炒饭,官小熊一闻到油味,眉头就皱了一下,继而冲进浴室里使劲干呕了几声。

    呕过之后她抬起泪眼蒙蒙的眼睛看向镜子,镜面里她的面孔虚白怔忪,她的手缓缓抚摸到了肚腹间,来回摩挲,思起头一个尚不成型便流掉的孩子,便再也忍不住的掩面哭泣起来。

    官小熊想,这都是孽缘。

    她失去了一个孩子,如今又有了一个,却始终没法满怀欢喜的去接受。

    她抹了眼泪猛地冲出了房门,守在门口的卫兵立马转过身子询问道:“官小姐有事吗?”

    官小熊顿了顿,只觉自己是被那情绪搅得有些失控了,便慢慢退回了房内,可下一刻她又开了门,也不抬头,就低低问道:“我、我要见许钦珀。”

    那卫兵愣了一下,继而答道:“官小姐请稍等,我去给那边通个电话汇报一下。”

    官小熊应承了一声后回到了房里。

    她坐在床沿上,坐如针毡,不知道自己去见许钦珀到底是为了什么,是质问他把她安排在这里的意图,还是单纯的突然想见到他。

    她心乱如麻,双手紧紧绞着衣摆,又觉惶惶不安着。

    卫兵很快就回来了,带着官小熊下楼坐车去医院。

    许钦珀的病房在最高一层楼,不短不长的路程,很快就走到了病房门口,卫兵把门推开一条缝子就顾自离开了。

    官小熊的手缓缓扶上门把手,双腿沉甸甸的,如何都迈不进去。

    待她走了进去,那门就被门外把守的卫兵顺手闭住了,她抬起晦涩的双眼,就见病房挨着窗口的床上,许钦珀后背枕着几个枕头、半坐半躺着在低头翻看文件,他受伤的臂膀上裹着纱布,许是翻看资料太过认真,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的认知。

    官小熊笃定他听见她进来了,他浑然不觉的模样,大概是不愿意看到她。

    官小熊心里晦涩,又低下了头,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许久后许钦珀貌似无意的抬起了头,目光怔怔落在了她身上,官小熊察觉他的目光,慌忙抬起了头看去,不待两人视线接触,他就又垂下眼睫看向文件。

    官小熊身子晃了晃,嘴巴张了张,就听他低哑的说道:“等不及了?”

    官小熊微怔,有些不明所以,许钦珀又瞟了她一眼,黑眸里极快的闪过一点难以名状的情绪,下一秒就又深沉似海。

    他轻描淡写的翻动着文件资料,嘴里却是发出一声冷笑,自嘲般道:“我前段日子刚动了手术,一直没法去见人,今儿你既然等不得了……把你安排在宾馆里,实属无奈,你既然要走,再住在宅子里也不大好。”

    他面色虽是淡漠的,可那话音隐约带着颤意,也有些语不搭调,官小熊这一刻也是懵懵懂懂,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他的意思,心口便猛地剧烈跳动了起来,她的目光直杵杵的盯向他。

    许钦珀一把甩开那文件,就俯□子伸手去拉那床头柜抽屉上的把手,许是他用力过猛,那抽屉一下子被整个儿抽了出来,哗啦一声掉到了地上。

    这突然的一声响动叫官小熊猛地吓了一跳,她下意识抬前脚步想要去拾掇,目光猛地又被从抽屉里甩落出来的一个透明的塑料袋子、携去了眼神。

    仔细看去,那袋子里装着一些类似证件的东西。

    官小熊喉头一梗,愣愣的看向了许钦珀,眼神中带有询问。

    许钦珀原是要俯□子去努力探那地上落下的袋子,可牵动着伤口,他又力不从心,见官小熊大概是明白了过来,他额头上的青筋乍现,面孔上又凝了一层深刻的冷漠,他指向那袋子,头也不抬,粗嘎道:“还不捡起来,那是你的东西。”

    官小熊僵硬着走前,僵硬着弯下了腰,捏起了那袋子,她重重的闭了闭眼睛,屏着呼吸、斜斜的看向他。

    许钦珀的视线落在窗外,梗着脖子不去看她,只呼吸又重又缓。

    两人僵持了片刻,许钦珀扭过脑袋,目光冷冷的刺向她,不屑又狠戾,他粗嘎道:“怎么,打算谢我?”

    官小熊生硬的开了口:“我不会谢你,你还欠应学长一条命。”

    这话刚说出来,她脑子里就又昏又沉,自己也不知为何在这档口、偏偏说出了故意触怒他的话。

    许钦珀果然被触怒了,那怒气像是已经隐忍了许久,终于在此时找到了发泄的借口,他本是苍白的面孔胀得发红,额头、脖颈上的青筋四起,猛地把手里的文件夹子一摔,一把扯住自己领口往开撕,粗气喘喘道:“你他娘的,有本事来杀了老子,光耍嘴舌管个屁用——”

    官小熊因他这突然而来的粗话燥红了脸,下意识里向后退去,一手臂却猛地被他抓了个紧,他一边抓着她死紧,一边大声咧咧的叫喊着门外卫兵:“来人——给老子拿枪来——”

    官小熊眼见他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那纱布裹着的伤口仿佛被崩开了,蓦地渗出了血迹,她头皮一麻,双腿也发了软,就想压下他晃动的身子,可他抓着她的手力道极大,甚至把她身子摇得晃来晃去,她发了急,便搡着他手,边喊道:“你躺稳了,别扯着我——”

    许钦珀的情绪仿佛失控了,他不知痛不知疼的瞪大了眼睛,眼里都泛起了血丝,末了他狠狠推开了她,急赤白脸的说道:“混账东西,老子愿意杀谁就杀谁,还要叫你来说道——应学长、应学长、你他妈叫的亲热,老子干你的时候,你叫得唧唧歪歪爽得要死,哪里提过劳什子应学长,这下好了,你回去,你去找他,找他亲热去——被老子玩腻了的东西,你倒是去倒贴着,谅他稀罕不起来……”

    官小熊被他一推,一屁股坐在了地下,再听他横眉怒对、口无遮拦的骂着,她浑身冷汗涔涔的,恨不能就此昏死过去。

    两个卫兵听房间里又是噼里啪啦的响动,又是骂声,先还不敢进来,后来听闹得厉害了,一下子都推门而入了,眼见长官臂膀上又渗开一摊血迹,都惊了一跳,慌忙里又是去喊大夫,又是去想着法子的想压下他情绪。

    不一会儿一众大夫护士都涌进了门里,房间里乱糟糟的,官小熊浑浑噩噩里被一卫兵拉了起来扯出了门外,而身后许钦珀还在张牙舞爪的叫喊着:“送她走,现在、马上,老子一刻都不想瞧见她,都给我滚,滚得远远的——”

    卫兵们看着木讷立在门外的官小熊,都是手足无措。

    对于长官怒气冲冲里的那番话,都不知到底该不该执行,一人使了个眼色去给阿七打电话,阿七问了缘由,那卫兵便讲得细了些,提及了前两日长官特地叫人回宅子拿的关卡证明、出入境签证之类的证件、现下已经入了官小姐的手。

    阿七沉默了片刻,就吩咐了几句,那卫兵回来后便道:“官小姐,我送你去检查站。”

    官小熊终于抬起了头,恍惚般的点了下头。

 第60章

    官小熊恍恍惚惚的朝前走着;原本该是喜极而泣;该是轻松自在,可相反,她心里沉甸甸的,快压得喘不过了气。

    她双腿僵硬的厉害,可出乎意料的,顺利走出穿廊;拐弯、下了楼梯。

    可在刚走入玻璃旋转门的时候;双腿的筋脉越抽越紧;猛地像是打结痉挛了一般,一下子再抬不起;而上身由于惯性还在倾前,这么一来,就扑到了还在滑动的玻璃门上,整个身子就不由自主的随着门移动,差点被卡进了那门缝里。

    卫兵一把拽住了她,快走几步,携着她出了旋转门,担忧道:“官小姐?”

    “我、我没事。”

    官小熊嘴唇打着颤,张张嘴巴,那话却是噎在嗓子眼里并未发出声来,她惶急般的扶上胸口,才向那汽车走去。

    病房内,护士们手脚麻利的替许钦珀裹着纱布,他还喘息未平,犹自狠戾又憎恶般的盯着她背影离去的地方,猛地挡开护士,也顾不得去趿拖鞋,赤脚下了地,扑到了窗口。

    此时官小熊正在上车,他只见她身影一闪,就不见了踪影,尔后汽车就发动起来,驰过医院的水泥小道,在一个圆形转盘那里拐了弯,驶出了大门口……

    他的手不可抑制的摸在了胸口,那里有一处地方,又酸又痛。

    ……

    ————————————————

    云南、昆明、七月份

    庾扬说是在机关部门上班,实则那是个闲差,正好符合了他游手好闲的性子,今儿刚从机关下班,家里打来电话说是叫他回老房子那边取点老物件,庾扬不大乐意的答应了,这会儿正驾车往那处走。

    老房子其实就是父母以前单位分的房子,门口挂着xx单位xx院,院里统共三栋五层楼,以前规模还算大,楼前楼后有着花园,可近些年规划拆迁的厉害,院外边的马路要扩修,直接把单位院前面的花园给占了,所以现下看着更是有些紧凑了,不过这并不妨碍它的升值空间,当然了,楼里的老住户大多数搬进了新房,剩下的也就是一些老人,或者是转租的外地人。

    庾扬开车进了院内,停靠在单元门一旁,就哼着小曲下车上楼。

    到了自己家门口的时候,突然就觉得有些怪异了。

    他纳闷的侧过头去,看向对面的住户门,惊然见那防盗门是开着一道门缝的。

    这可不得了了,对面的住户是他父母亲的老同事、可在几年前双双去世了,倒是有个闺女,可不早嫁国外了吗?

    庾扬只觉这是进了贼——老单位院现下既没看门的,又没啥特别有效的防盗措施,入了贼是极有可能的。

    于是他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把脑袋探到了那道门缝隙前。

    “哎呀——”

    不承想那门猛地被推开,生生撞上了他门面,庾扬蓦地捂着面孔惊叫,脚底板也跳得啪啪作响。

    官小熊也吓了一跳,小心探出脚来,弯下腰仔细打量了来人几眼,询问道:“庾扬?”

    庾扬也懵了,眼睛从那手指缝隙里看出来,蓦地放下手,犹自不信般高呼道:“官官姐!”

    官小熊笑着伸手轻拍了下他印上一片红肿的脸,打趣道:“这是干嘛呀,贼头贼脑的。”

    “嘿、官官姐,真是你啊。”

    庾扬实则是眉目俊朗的一活泼青年,哪处都不曾有那贼头贼脑的说法,他倒是并不介意官小熊这么揶揄,反倒是绕着官小熊转来转去,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嘴里啧啧有声,又拧起眉头道:“这、没差别啊。”

    官小熊好笑的扭过身子去看他,见他摆着吊儿郎当的模样,道:“去年你那堂哥还是表哥的、找了一深圳媳妇,可把你姨夫姨妈急坏了,还说要是再没得法子了,就要联系了你先出手了这处房子去娶儿媳妇,后来啊,乐呵的不得了,到处跟人说你嫁人了,还是一贼好的境外富商呢,听说那人帮衬了很多,你姨夫姨妈这才没卖了这房子,还说这下走得放心了,便一道跟着去了深圳定居了……哎呦,我的官官姐,你是不嫁则以,一嫁惊人啊,可瞧您这装扮、这模样,跟咱挺接地气的嘛。”

    官小熊面上僵着一丝笑,手心里就渗了汗,她不大自在的捏捏挎包带子,就见庾扬好奇的朝门里看,嘴里小声嘟囔着:“姐夫呢,这是没一道回来?官官姐——”

    庾扬扭头见官小熊失了神,唤了好几声,她才蓦地收回放空的目光,闪烁着落在了挎包上,庾扬不是不看眼色的人,立马道:“官官姐是要出门吧,好啦,你先去忙,赶明儿我可是要给你接风洗尘的,咱一块的那几个都得来,再好好说道说道。”

    “恩,好,那我先去忙了。”

    官小熊笑着轻轻捏捏他肩头,末了道:“改天我去你家里,好久没见庾叔叔庾阿姨了。”

    “嗳,好。”

    庾扬应道,见她下了楼梯,才摸了把脑袋,笑嘻嘻的走去了自家门口。

    官小熊出了单位院门口,迎着风重重闭了闭眼睛,才匆忙打了一辆的士。

    的士停在了一道商业街,她下车,进了一处小巷,拐来拐去,进了一栋三层小楼。

    敞亮洁净的室内,衣装整洁的男人坐在玻璃窗前的白色藤椅上、正俯着身子在一沓复印纸上写着什么,钢笔尖在纸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察觉到门口的磨砂玻璃上倒影上一个女人的身姿,他坐了起来,理了下衣领,拉了下椅子,女人就走了进来。

    坐在了这个总给人安宁又稳重感觉的男人对面的时候,官小熊才舒了一口气,男人递过一杯清水,缓声问道:“最近怎么样,有没有试着跟人出去吃饭交际?”

    官小熊放下杯子,喘了一口气,抿了下唇才轻声道:“刚出门的时候遇见幼时的玩伴,我们说道了几句,赶明儿他要替我接风洗尘,说是还会约以前的其他玩伴。”

    男人点了点头,拧下笔帽,记录了一些后又抬头打量了她几眼,突然轻松的笑了笑,道:“放松点,这是好事,你做的非常好,走出这第一步,以后就会习惯了,很快会再次融入这样的生活。”

    官小熊垂敛着眼睫,低低喃喃道:“但愿如此吧。”

    “可……”

    她抬了一下头,葡萄黑的双眼里闪过一丝紧张惶然,吞吞吐吐得说不出话来。

    男人静静望着她,目光平和又诚挚,她才又道:“可我心里好紧张好害怕,今天他提到我嫁人的事情,我心口就揪了一下,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要是跟一群人出门,他们都那么问我,我该怎么办……”

    她痛苦的闭下了眼睛,手紧紧揪着衣领子。

    男人笑容熙和,静静道:“官小姐,我们每个人成年后、步入社会,都要与现实磨合和妥协几十载。期间不管遇到何种不尽如意、羞于启齿的伤痛,愈是不敢去面对,等再次被刺伤的时候,伤口就愈痛。这样恶性循环下去,就是反复的自我折磨,还不如正襟危坐、淡定自若去面对,你会发现,走前一步,就是海阔天空。”

    男人的声音清朗如一泓融动的清泉,态度安若素之,讲的虽是一些乏味的大道理,可人一生中某个特殊的阶段,需要的就是这样一个人、语音醇醇的来指点迷津,尤其放在此时的官小熊身上,尤为有用。

    她细细听来,隐觉流年笑掷、未来可期。一直悬着的心也缓缓放了下来,面上就轻松了一些。

    二人又交谈片刻后,她看看时间已是不早,便站起要道别了。

    男人也随后站了起来,把她送在门口的时候,有意无意问道:“最近去产检了吗,宝宝怎么样?”

    官小熊面上有些羞于启齿、又有些哭笑不得的样子,可对着特殊职业的男人,她抿了抿嘴唇,直言不讳道:“前段时间你鼓励我去,我左右想着……要是被人瞧见笑话了,那就笑话吧,我权当没瞧见……总不能耽搁着不管宝宝……就去了一家私人妇幼保健院。初去的时候妇科大夫给我做b超,我知道她瞧见那里了,她还突然皱了下眉,瞥了我一眼……后来建大卡的时候、我又硬着头皮去了,几次下来,那大夫倒是跟我熟了起来,上次她还悄悄问我那纹身是哪里做的……真好看……”

    官小熊这么说着,手就不由绞上了腰部布料,又是难堪又是好笑。

    男人听此,也不禁点头微笑,对着她狡黠般的眨了眨眼睛,安慰道:“我早说了,别人就算是瞧见了,也不会笑话的,偏偏是你多想了,现在的年代可是开放前卫很多,人家一定是觉得你时髦的很,才会弄那纹身的,说不准还艳羡的很,你瞧瞧,我说对了吧?所以啊,以后你就再不要杞人忧天了,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努力走出从前的阴影,迎接新的明天,我也很期待、不久后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活泼开朗知性的官小姐,虽然那样的话,我要失去官小姐这个客户了,嗳……”

    男人最后佯装泄气般的叹息道,官小熊扑哧一笑,忙笑道:“林医生太多虑了,等你失去我这个客户的时候,我们早成为朋友啦。”

    “对、对、要得!”

    男人笑着点头。

    在官小熊要离开的时候,男人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又唤了她,官小熊转身就听他问道:“官小姐家里还是你一个人吧?”

    官小熊茫然的点头。

    男人微微思忖后道:“我倒是想跟你提个建议。”

    见官小熊很快又点头后,他才直言不讳道:“你现下有孕在身,身边总没有个人打理是不行的,尤其是后期,肚子大起来,身上愈发容易乏力……”

    许是觉得说得有些多了,男人摊摊双手,打趣着自己道:“我太太当时怀孕的时候,身边总不能没个人,今儿这里不舒服了,明儿想吃那个了……”

    男人无奈的摇摇头,又本着职业态度坦诚的看向官小熊。

    官小熊早身同感受到身边没个人帮衬是不行的,在她晨吐昏天暗地的时候,在她突然间极其想吃哪种食物的时候,在她头晕体乏的时候……那样的感觉几乎体现在了所有的衣食住行上。

    她一度想联系此时定居在深圳的姨夫姨母,可心里总是有个芥蒂,尤其担心姨夫姨母万一真的来照顾自己了,多半是要喋喋不休的提起许钦珀,那她此时做这心理诊疗多半是要半途而废的,所以就一直搁浅了下来。

    此时听林医生也这么说起,她就觉得再不能这么拖延下去,总得自己照料自己了。

    林医生见她面露难色,怕她又纠结在某种情绪里,就轻松道:“现在其实方便的很,市里有一些保姆公司还是家政公司的,他们做中介,给你找一妥妥的保姆是不成问题的。”

    官小熊恍然大悟,感激的看向林医生:“对啊,能找一妥妥的保姆是最好不过了。林医生,多谢你提醒了。”

    话至此,二人又告别了,官小熊这才离开了这处。

 第61章

    官小熊回国已经有三个多月了;前期虽然一直为工作努力奔波,可事倍功半;至今仍旧待业在家。

    她的专业原本就冷门,况且只是本科学历,想去走父母的老路做教师或实验员、辅导员都难上加难;倒是有心去应聘公司做技术支持、搞销售,又出于怀孕,不了了之。

    再者最重要的一点;她自从回来,就感觉自己像是欣喜钻出那昏暗巢穴的小老鼠,在乍见光芒下,那欣喜突然僵在心头;继而就是铺天盖地的无所适从。

    整个人如芒刺在身;也不知怎地,就越来越怕见人,怕吵吵嚷嚷的人群,有既不想看见任何人更不想说话的趋势,且心里还隐约觉得烦躁难忍。

    官小熊想她大概是出了些毛病。

    自打父母过世,她独身惯了、做事便有些主意,既然察觉自己出了毛病,也不急着寻工作了,当下就是找医生,先把自己的心理问题给调整过来。

    至于林医生的诊疗效果如何,那就只有官小熊自己能切身体会到了。

    官小熊回到家里的时候,也只到傍晚六点多,天色虽然擦黑,可透过窗外、条条大道上灯火通明、车流喧嚣,处处昭显着都市繁华的景象均裹在一片透明深黑蓝的夜空里,愈发显得深沉又璀璨。

    门铃突然响起,官小熊小心翼翼的开门后,完全没想到对面站着的是庾扬。

    她迟疑道:“你、你还没回去?”

    庾扬倒是不跟她客气,板着个面孔径直就走了进来。边漫不经心道:“回去了,又出来了,听见你门响,知道你回来了、就过来坐坐。”

    官小熊有些不大自在,可随后又觉得自己多心——想当初两家对门的时候,那关系是很密切的,相互串门啥的都再是正常不过了,庾扬以前有啥事了,也是大摇大摆进她家门,从来没啥拘束,这么说来,庾扬是一直没变的,只是她变了,才会有些不大习惯。

    这么想着官小熊就赶紧去关门倒水,庾扬抬头瞥了一眼,忙摆手:“姐,别倒了,我不喝。”

    说罢就顾自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脚尖一摆一摆的,面上也有些心不在焉。

    官小熊讶异道:“这是怎么啦,心里有事?”

    庾扬放下长腿,悻悻道:“跟老头子老太太言语不和、吵架了呗,那边不想呆着了,我拿了东西过这边住,省的他们成天说这说那。”

    官小熊扑哧一笑:“多大人了,还闹孩子脾气。”

    庾扬一挑眉头、满是又气又恼的模样,可转眼他又换了脸色,起身去拉扯官小熊,边道:“官官姐,走,说好替你接风洗尘的,咱们今个儿就去,十字街那边新开了家餐厅,味道不错,我带你尝尝去,咱再叫几个熟人一道去,完了再出去耍耍,也叫你见识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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