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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禁锢-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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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的方向追去。
那边许钦珀坐在汽车里虽然惦念着官小熊的衣食起居,可毕竟要去做正事,也收敛了情绪阖了双眼静心思忖抵达佤邦后如何对付那‘老妹’。
尼雅一路上是兴致高昂的,虽然汽车上了山坡后颠簸的厉害,她的情绪反倒是更加高昂,一手把着前座的座椅,探前脑袋跟前面的两名卫兵絮絮叨叨寨子里的趣事。
许钦珀也不嫌她闹哄哄的扰了他思忖,听她说的开心之处,他忍不住勾出一抹笑容。
末了许钦珀也凑了话道:“尼雅,阿七办了事去寨子里求亲,往后你要成他婆娘了,别的我不管,就有一个要求,你要多替阿七生几个娃,我是要做干爹的。”
尼雅嗔怪又羞燥的撅起了嘴巴,想也不想就辩驳过去:“做人干爹有啥子意思,你跟官小姐哪天好好过了,再有了娃,那才是正事呢。”
许钦珀当下撇过了头,尼雅也瞬间觉得自己多话了,就不大好意思的缩在了座椅里。
尼雅家里的寨子在偏远地区,要经过许多道起伏不平和人迹罕至的山路,因提前预计了路程、夜晚前抵达寨子的时间也绰绰有余,所以汽车在傍晚时候,绕进山坡旁边的林子里停了下来,尼雅先行下了车,捶打着胳膊腿儿,边道:“哎呀,汽车坐久了浑身都乏,快都下车活动活动吧。”
许钦珀也随即下了车,卫兵立马递过了瓶装的水,许钦珀接起刚要仰头去喝,就觉得车屁股晃动了两下,他道:“都下车了?”
“是啊,都下了,都在这里呢。”
卫兵左右看了看,见一行四人都在,便道,接着目光顺着许钦珀的目光也落在了车屁股处。
车屁股又晃动了两下,不待卫兵走过去,许钦珀已经摸了枪沉步走近,尼雅退后几步躲在了大树后,两名卫兵均左右靠近汽车摸出了枪。
许钦珀打开后备箱的下一秒,看清后立马愣了愣。
第48章
后备箱狭窄的空间里,蜷缩着的人儿紧紧搂抱着已经擦灰的毛绒玩偶;突然刺进来的光线晃了下她微眯着的双眼;她眼睫乱颤,脑袋埋进了玩偶绒毛里。
许钦珀片刻说不出话来;而他身后的卫兵们乍一见也是膛目结舌。
静谧中车厢里的人儿发出微微弱弱的喘气;许钦珀立马完全打开后备箱门;俯□撑起她脑袋;把她抱坐起来;这才见她小脸潮红;满是热汗。
“啊——官小姐——”
尼雅从树后蹿了出来,讶异道。
“水。”
许钦珀伸后手去,有人立刻递了水来。
微凉的瓶口抵在官小熊有些干裂的嘴唇上;她探前脑袋;双手捧了那瓶子,咕嘟咕嘟大喝了起来,白水从嘴角渗漏不少,沿着下巴一直滚落在了脖颈里。
“官小姐慢点喝,莫要急。”
尼雅眼见她喝得又快又急,想也是在那憋气的后备箱里受了不少罪,边说着边伸手虚扶上那瓶底。
这边尼雅刚说完,官小熊就呛了喉咙眼,一直咳咳不断,脸蛋上那抹潮红一下子扩散到了脖子上,连眼睛里都是泪花泛起,这么咳着又牵扯着身子也一前一后动弹起来,她双腿猛地绷了个紧,手就压在一腿上咧开嘴巴喊痛。
许钦珀明白定是她这条腿屈得时间久了血脉不通才引起腿麻,这么一动弹就牵扯了麻木的经脉,且越是动得厉害,那经脉抽的越紧,也就越疼。
他大掌按向她膝盖骨,一手捏住她脚腕向后一扳,官小熊失声尖叫,许钦珀也不手软,反复扳了几次后,官小熊不叫唤痛了,只是泪眼涟涟的盯着自己脚尖看,许钦珀见起了作用,才放下她脚。
尼雅先见了官小熊还是特别高兴,后一想着她钻进这后备箱同他们一道出了门,也不知清水河那边要怎么忙乱起来,便抬头看向许钦珀。
许钦珀正是拧着眉头发呆,察觉到尼雅的视线也不为所动,尼雅见他半天不吭声,浅黑尖俏的小脸探在官小熊身前,轻言轻语道:“官小姐,你咋地悄悄钻进这里了撒,会憋坏的嘛,是不是想我们了撒?”
官小熊茫然的盯着自己脚尖,半晌才抬起了头,许钦珀的视线看过去,就见她嘴巴糯动了两下,尔后道:“回家,回家,我要回家……”
声音轻轻浅浅、飘飘渺渺,却字字清晰。
许钦珀紧抿了唇,转过了视线,见尼雅正是目光闪烁,手指下意识捂上下唇,一个躲躲闪闪的模样。
他眸光一沉,已猜出八、九分——官小熊偏偏今日提了数次回家,若不是有人在她面前说过类似的话,她一个痴痴呆呆的人,如何会有了那种念想。
尼雅小脸窘迫,对着许钦珀嘟嘟囔囔的辩驳了几句:“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嘛,就是说……我要回家了撒,过一段时间才能见到官小姐嘛……”
许钦珀板着面孔不看她,尼雅哭丧着脸,摊开双手:“那现在要怎么办嘛,许钦珀你要把官小姐带到佤邦吗,不然叫官小姐跟我去寨子里吧,我能照看好她,等你们从佤邦回来,再来接官小姐……”
许钦珀虽知现下只能如此,可也没应话,他倾前身子,把反复嘟囔不断的官小熊抱下车,拉了她手道:“走,我们去那个坡上。”
尼雅不知他要搞啥,又窘迫的开不了口问,两名卫兵中有一人要跟上许钦珀,许钦珀头也不回,对后摆了摆手:“莫跟着,待会就回来。”
那卫兵也就止了步,几人背靠树干歇息,就见高高大大的长官步伐沉稳,手里牵着个官小姐向林子小径走去——官小姐微耷拉着脑袋,手里还拽着那毛绒玩偶的耳朵,那玩偶大,两条腿儿都被拖在了地下,沾了地上不少干枯的枝枝叶叶——这两人一玩偶的组合看起来颇是奇异些,卫兵们一直目视着他们的背影远去,才开口笑语道:“哈,从背影看起来,长官跟官小姐倒像是闹了别扭的一对父女哈。”
“嘿嘿。”
尼雅仰着的面孔迎上树丛枝头间隙里射过的光影,嘴角不由抿了笑容,她心想许钦珀要是有个女儿,定是要宠成公主的,而她跟阿七,他们也要好多娃,男娃、女娃……男娃调皮,女娃乖巧,长大了跟阿七去河里摸鱼,帮她洗衣裳,耍皂沫,吹泡泡……真好。
随着太阳西移,那抹光影一下子没了踪影,尼雅耳边噶擦一声断枝响,她下意识侧头时,肩头一沉,脖颈猛地被掐在一只强劲的手掌里,余光里两名卫兵的身影一顿,无声无息的栽倒下脑袋,而脖颈上蔓延出了一抹刺眼的血迹,他们倚靠的树干后,陆续走出笑容狰狞的几人。
“啊——”
尼雅无声大叫,强烈的窒息扼制了声音,而惊惧的死亡气息蔓延上起伏不定的胸腔。
下一秒刺耳的笑声鼓荡在她耳膜里,是个女人的声音:“哈——许钦珀也有失策的时候,竟然只带这么两个人出行!”
那女人从尼雅身后走出来,身材娇小,短统靴,腰跨小枪,长发及背,她侧过头,长发无风自起,遮掩了她大半面孔,双目岑冷中带着残忍的笑意看向惊惧挣扎喘气中的尼雅。
待她完全转过身子,尼雅才见她面相尚小,眉目间还带些青涩,可那目光已然透着老道,她站在她一步远的地方,手里拎着把长杠步枪,手腕一动,那枪杆在尼雅眼前一闪,就抵在了她下巴上,她轻佻道:“你好,小姑娘,你就是许钦珀的那个女人?许钦珀在哪里?”
掐着尼雅脖子的手微松,尼雅半天才听见自己打着哆嗦的声音:“你、你是谁?”
“我?”
那人放下枪托,脑袋一歪,稚嫩的面孔上露出一抹残忍又轻佻的笑,她樱唇微张,缓缓道“老——妹。”
那边许钦珀牵着官小熊左躲右闪开参差披拂的枝枝杈杈,爬上了一处地势开阔的缓坡顶,回头望去,满眼都是碧绿丛生,来时的小径早遮掩在了枝叶中。
官小熊喘着气,迷迷茫茫的看着虚空,小嘴里嘟囔了一路的回家,此时也没停歇。
许钦珀托起官小熊下巴,看向她,沉声问道:“知不知你的家在哪里?”
官小熊迷迷茫茫的看着他,低低喃喃道:“回家……”
许钦珀闭了闭眼睛,突然就狠狠吻上了她唇,官小熊也不挣扎,只眼睫像是受到惊吓的蝴蝶,忽闪的厉害,来回间扫过他的眼睑。
许钦珀只是吻上她的唇,用自己的双唇死死压着她的双唇,顿了一刻,他才松开她,手臂一挥,指向东方,道:“官小熊,太阳升起的地方就是你的故乡。”
官小熊迷迷茫茫的抬起了眼,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慢慢的她脸上划过两道清泪。
许钦珀收回手臂,也看了过去,就见那苍茫的天空压得极低,远方天色连成了一片,而头顶是满眼云卷云舒去留无意,静谧里他的声音平板清淡的响起:“你是因为他、还是失去孩子才会变成这样……可不管是哪种,都是因为……我。”
官小熊也不知听懂他那话了没有,只迷迷茫茫的盯着东方看,无声无息的落泪。
许钦珀扳回她的下巴,就见她仍旧迷迷茫茫懵懵懂懂的看向他,他突然歪着头笑了笑,拍了拍她头顶:“等我回来,就送你回家,可你要好起来……好起来,我们再重新好一场。”
他的手从她头顶滑下来,伸出拇指替她抹了那泪痕。
当残阳给整个林子里染了一层血色,许钦珀牵着官小熊的手按着原路返回。
刚走不远,枝叶缝隙间突然闪过一抹人影,许钦珀目光斜射过去,猛地捂了官小熊嘴巴,把她压在树干后。
缝隙间陌生的人影渐渐清晰起来,微猫着腰,手持长杆步枪,行步谨慎小心、目光透着警觉扫瞭着四处。
许钦珀对着官小熊竖了指头,把她脑袋压进了胸膛里,待那抹人影远去,他拖着官小熊飞快向林子外沿方向走去,期间躲过几抹人影,他暗暗把人数记在心里。
待许钦珀从林子外沿绕路回到尼雅他们歇息处的附近,隐藏在一处山洼里,他向下瞭望而去,才看清了现场的境况。
他的两名卫兵背靠树干、身子已经瘫软下去,满脸通红的尼雅被一个粗壮强健的男人掐着脖子,她扭动身子去抓那人手臂,那人不理不睬,反倒是像戏耍猴儿一样,一手四下的摸着尼雅身子。
可尼雅的惊惧仿佛更多的是来自不远处的一个女人身上,她的目光在那女人身上闪来闪去,惶恐不安。
许钦珀向那女人看去,见她低着头,长发垂落下来遮掩着面孔,手里把弄着长杆步枪。
以女人的位置为主,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各有一人持枪背立警戒着。
许钦珀扣着手枪扳机的手指不由紧紧,片刻后他眯着眼再次观察地势,发现那伙人许是为了偷袭成功,他们的汽车就停靠在另一处山洼后,并未开出来。
他趴在官小熊耳边低低抚慰几句后,又拉起她身子,两人猫着腰沿着山洼向另一处山洼摸去。
第49章
徒步走出这里是不可能的,清水河那边在发现官小熊失踪一定是会派人寻来的——可也不会派出多少人;如若撞进这伙人荷枪实弹的搜寻范围;可能很快遭遇不幸。
多年的从军生涯造就许钦珀的反追踪本能,他边思忖着;身手敏捷、脚下步伐轻盈飞快;而官小熊还不明所以的埋在他胸膛上;跟随着他的脚步前行。
两人摸在了车身后;许钦珀的手摸上了后座的门把手——只要把官小熊塞进车厢里——汽车是美国防弹式的吉普;就是轰击炮都拿它没办法。安顿好官小熊;他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对于他自己,许钦珀自有保全办法。
车门乍开,轻微的响动很快惊动不远处警戒的几人;许钦珀飞快把官小熊推进车内;在逐渐靠近的脚步声里、他一手扳着驾驶位车门把手,另一手中的枪口横空一扫,一声打枪的声音之后,最先靠近的一人脖颈中枪,那人还不待捂住伤口,就已轰然倒下。
“住手、住手,都住手!”
在‘老妹’急暴的声音里,除却手掐尼雅脖颈的那汉子在发生异动之时、就拖着尼雅躲闪在了树后静等,其他靠近汽车的三人均持枪停下脚步,而人人在同伴倒地之后都没多看一眼,视线均死盯着汽车。
那‘老妹’手里的步枪直对汽车后面,从三人中间走出,对着许钦珀的方向大声道:“许钦珀!你来了。”
许钦珀缓缓直起身子,紧握的手枪,洞口岑冷直对‘老妹’,他黑沉的目光向她扫去,面无表情道:“你就是‘老妹’?果然人不可貌相。”
‘老妹’歪头笑了笑,托着枪杆的手却分毫未动,她拿腔捏调的用天真的口气说道:“人家都说许钦珀长着小白脸的面相,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许钦珀神色未变,只目光沉沉盯着她。
“你的人杀了我爹,重创组织,还不依不饶毁我买卖,断我财路,许钦珀——你就是一条毒蛇,只要被缠上,就甩脱不得,好,那我就先下手为强——你以为你那探子管用——倒是叫我知晓了你的动向,哈哈,你猜我把他如何,他才背叛了你——我削了他鼻子、砍了他双耳、阉了他命根子——哈,就算那样,那人还要求饶活下去,所以他背叛了你。
不过我倒是替你清理了门户,断了他四肢、又挖了他肠子,你倒是感谢我呀,你这样的美男子若是能再求求我,我也愿意就此饶了你——你要是不乖乖就范,我今天就杀了你!把你那张小白脸踩在脚下!”
‘老妹’略显稚嫩的声音如同她为人一般喜怒不定,讲前句还是咬牙切齿,后句就轻佻戏谑,末了趾高气昂,可句句都裹着透骨的狠辣。
“你能杀得了我?”,许钦珀板平的声音中没有分毫情绪,反问道。
“阿筱,莫妄动!”
不待‘老妹’去扣下扳机,就有人大呼着阻挠了她。
“波郎森!难道我的子弹快不过他!”
‘老妹’晃了下枪杆,嗔怒的看向来人。
波郎森已经拖着尼雅从树后走了过来。
许钦珀目光一闪,眸底蓦地掠过岑冷狠戾。
波郎森安慰的看了‘老妹’一眼,按下她的急躁,道:“阿筱,莫要小看了许钦珀,他枪法一流,身手也不赖,他想从这里走出去,没人能拦得了。”
‘老妹’鼻子里哼了一声,面上露出了小孩子赌气般不甘心的模样,却也未再轻举妄动。
许钦珀的枪口依旧对着‘老妹’,眼皮都未抬一下,可余光了锁定的二号人物是波郎森——他平静的面孔下,不为人知的是胸腔里排山倒海的气血翻滚不休——当日董阿彤遭难,逃跑的三人之中,这波郎森就是举足轻重的一位。
“不过……”
波郎森森森一笑,扳起尼雅脖子,道:“许长官却并未顾着自己逃走,是顾念这姑娘的性命吧,可你要想自己毫发无损还带走这姑娘,那是不可能的,我们几人,也不是吃素。姑娘——吱个声,叫许长官以人换人、救你一命吧。”
尼雅已然惊惧到极点,波郎森刚松开她脖子,她就拧着身子嘶哑叫唤着:“许钦珀,快救救我,我还要等阿七来娶我——”
尼雅的声音再次在波郎森的大掌里戛然而止,许钦珀黑眸沉沉道:“以人换人?”
“对,许长官一介男儿,自然是有些血性的,为了自己的兄弟,今天慷慨舍身一下,想来他日阿七一定感怀深念。”
波郎森道。
许钦珀想也不想就道;“既然带不走,那尼雅你就留下吧,我不能顾了你,丢下小熊不管。”
尼雅泪水涟涟的目光里闪现出一抹绝望,撕心裂肺的要叫唤挣扎,却如同被人捏在手心里的小鸟儿般的任人宰割无能为力。
“许钦珀——”
波郎森大呵一声,同时挥出手臂,示意身侧几人勿轻举妄动,他见许钦珀眼睛里闪出一丝迟疑,才又道:“许钦珀许长官,哈,我波郎森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可至今犹念那位董阿娇董小姐的娇躯,嗳,可惜了,美丽的董小姐末了、也只能被人肆意凌…辱了,裸…尸被挂在那树杈上冤魂不散。
我想许长官定不愿意这林子里再来挂一具光溜溜、香艳艳的女人身体,叫当日情景再现,也好时时刻刻提醒许长官多次救不下一个无辜可怜的女人。”
许钦珀眸瞳深处被刺了一下,倏然紧缩。
对峙的气氛里,最后由许钦珀迈步从汽车后面走出打破了僵局。
“哈,我都要为许长官的风姿折腰了,许长官莫担忧,对于你这样的男人,我阿筱会好好款待了你。”
那边‘老妹’发出叮当脆响般的笑声,略显稚嫩的面庞浮现出成熟女人才有的娇媚,盯着许钦珀的眼眸深重又多情,狡黠又顽劣。
许钦珀抿着唇,不发一言,只俊秀苍白的面孔再无先前的沉稳平静,而是闪现了像是被折损过的一点怒气,看着当真是无计可施后的燥怒。
尼雅被波郎森一把搡了出去,她捂着自己生疼的脖子,慢慢走向许钦珀。
在两人快要相错过去的时候,许钦珀脚步顿了顿,道:“尼雅,你一上车就带小熊走,她伤了半点,我饶不了你。”
尼雅惶急又悲哀的点头,呜呜噎噎的喉咙里竟是发不出只言片语,只无意中拽着短裤的手指轻轻又重重的碰了碰布料下大腿上隐着的手枪——寨子里的民众不收烟膏子的时候就扛着猎枪打野狍子之类的动物、以此维生,从野小子到年长的哪个没有摸过枪杆子,可从未耍过小巧的手枪,尼雅也没想到临行前,许钦珀交与她这支手枪,除却防身用,也是为了叫她回寨子里乐不开支的炫耀去的。
“许长官,把枪扔过来吧。”
在尼雅打开副驾驶位的时候,波郎森锐利的目光盯着许钦珀,沉声催促道。
许钦珀手一扬,那枪果然被抛至一边,而波郎森那边人生怕他耍了幺蛾子,离他最近的一人弯了腰,去捡那手枪。
许钦珀的身影就在此时突然暴起,他长腿抻长勾向那捡枪人的脖颈,那人在猝不及防□子硬生生扑向许钦珀,其他几人一见变故突生,顿时扣下扳机。
枪声四起里许钦珀突然抻长的手已经在扑前的人影脖颈上划过流水般的一道弧度,手指间岑冷的刀光闪了一瞬,那人反被他拽在身前、挡了枪子儿——原本策无遗算的计划,许钦珀要顺手夺了这人的步枪去阻波郎森等人的火力,却不承想那人的长杆步枪在身子踉跄间、枪托一下子卡在了几块顽石之间,整条枪就被那么甩了出去。
而此时,波郎森等人的火力已经压近,许钦珀就算身手再好,也在这一瞬间难以仅靠人肉靶子躲闪开层层密密交织的枪火、退回车上。
尼雅钻进车厢的同时,回头一见许钦珀陷入困境,即刻从大腿上摸出的一把手枪抛向了许钦珀,那枪刚抛出,她身侧的车身被一阵子弹击打得噼里啪啦作响、弹火四溅,尔后尼雅身子一顿,面色一僵,却仍旧不忘大喊:“许钦珀,接住——”
许钦珀头也未回,反手一捞,那手枪就入了手,即刻向外横扫,压下一片火力后,他飞快退后到车门前,把那被子弹打成筛子的尸首一抛,钻进了车内,随即车门紧闭,任噼里啪啦声响得密急,都阻挡不了汽车的发动,尔后绝尘而去。
许钦珀把着方向盘,视线没来得及向中后视镜扫视一眼,而是紧紧盯着左右后视镜,晃动的镜面里,波郎森等人穷追不舍,同时前方的林子里,先前追踪他踪迹的人都冒了出来,向汽车狂乱射击。
他却不忘先前上车的那一刻,按着尼雅的伶俐,该是早钻到了后座上、给他让出了足够的空间上车开车,可他上车后,后背蓦地顶在她身上,尼雅的身子还卡在两个座位中间,丝毫没有平日里的五分机灵敏捷,是他抬手搡了她一把,尼雅才掉到后座里去,现下他边把汽车朝着林子外疾驰,边问道:“尼雅,你怎么样?”
尼雅轻笑道:“许钦珀,我配合的你咋地,要不是我,咳咳——”
她蓦地咳咳起来,许钦珀心知她被波郎森掐过脖子,也未多想,只道:“很好——你瞧瞧小熊怎样,捂了她眼睛,莫叫她受了惊吓。”
尼雅只咳了几声就止住了,嗓音低哑又急促的应了一声:“恩。”
第50章
汽车在高速中剧烈的颠簸;刚驶出林子;那边波郎森的人马就从缓坡绕道过来;前仆后继要拿火力拦截下汽车。
这边许钦珀眼前闪过一个黑影,是有人飞身一跃整个人趴在汽车的引擎盖上,那大汉的面孔正对着挡风玻璃、森然一笑,一个鲤鱼打挺极其利索又敏捷的翻起了身子,就半跪在了引擎盖上,虽然他身子在疾驰的汽车上看似摇摇欲坠,却丝毫甩不下去,可见身手之好,尔后他腾出的一手摸出来的竟然是涂鸦器,雾气喷出的同时一抹抹白色瞬间沾染在挡风玻璃上。
许钦珀心里一惊,普通步枪对于高强度的防弹汽车的射击往往差强人意;而他这是另辟蹊跷,用涂鸦器将玻璃喷白;起到烟雾弹效果,继而阻挡驾驶员的视线,从而达到拦截汽车的目的。
许钦珀在余光里瞥见山道一侧斜坡上陡然滋伸的树干后,方向盘猛地右打变向,右前车头倏然撞上斜坡,同时斜滋出的树干枝枝杈杈劈头盖面迎了上来,在沉钝的撞击声、尖锐刺耳摩擦声、汽车剧烈抖动中,挡风玻璃前那人像是被人从后背拍了一掌般撞趴了过来,下一刻他身子一歪,惊惧的喊叫随着他身影被卷入车轮之下而戛然而止,随即汽车又是剧烈颠晃几下,才又奔驰起来,却在下一刻车屁股被猛撞一记,从车身后倏然震过余波,许钦珀把着方向盘的手都震得发麻,左手受到的这股震波极快的蹿沿上手臂,瞬间就是刺入骨头的生疼又蹿沿而出,湿腻甜惺的血迹在臂膊上再次蔓延开来,把袖筒沾染得斑斑黑迹,而他浑身冷汗涔涔,身子一滞,车子随之就有些不受控制。
左后视镜里,清晰可见紧追不舍的汽车再次迎撞上来,许钦珀咬紧牙关、左手再次把紧方向盘,配合右手,把车开得生猛,跟后方汽车展开了一场心惊肉跳的追逐战。
而此时的后座上,官小熊的身子蜷缩在毛绒玩偶与后座椅之间,她煞白的面孔上,葡萄黑的双眼惊惧又畏缩得盯着一侧的尼雅。
“官小姐……”
尼雅有气无力的唤她,那声音在汽车追逐中制造出的各种摩擦撞击声里微弱的几乎无声,她的两手痛苦的紧紧捂着、被车身反弹回的流弹击中的胸口,指尖缝隙里不断渗着鲜血,每每汽车剧烈晃动时,那鲜血仿佛渗得更生猛些,而尼雅面色更白了几分,牙齿缝隙里不断泄出难耐痛苦、破碎的低哼,她眸光涣散的眼睛里含着泪水,祈求般盯着瑟瑟打颤的官小熊,一声声唤她。
官小熊死死盯着她指间的血迹,牙齿在打着哆嗦,在口腔里发出咯咯吱吱的声音,车身猛地一震,她僵硬的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甩前去,一下子扑在了尼雅身上,蓦地铺天盖地的鲜血撞在她眼前,她好像再动弹不了,只眼睛睁得蓦大、牙齿咯吱咯吱响,继而狠命的摇头,那动作生猛了些,牵扯得尼雅经受不住的咳咳几声,嘴角就沾染了斑斑血迹。
官小熊的身子蓦地又要栽倒后去,尼雅也不知哪里来得那么大力气,一把紧紧扯住官小熊肩头,把她又拽回了她胸口。
她颤巍巍的开口:“官、官小姐……我……我不想死……不想……”
官小熊脑子里浑浑噩噩一片,漫天遍地都是血,而记忆里、透明的玻璃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脚下,蜿蜒而出的鲜血、同样铺天盖地又久久远远的扑了过来,夹杂着强烈的绝望和无力的情绪、撕扯着纠缠着裹在她心头。
她害怕极了,心脏急促又深重的跳动之音一股脑儿的鼓荡在她耳膜里,快要撕扯烂她的神经,直觉里她想要推开死死扯着她的那只手,可尼雅绝望又凄苦的声音尖锐的刺向她,她惶急无措的抬起头,看向她,浑浑噩噩里见她又开了口,她说:“阿七……要、要来娶我……他接……不到我……怎么办……我、我好……痛……”
那声音就像是在浑浊的鲜血里浸过,夹杂着浑浊的咕噜咕噜声响,又断断续续的厉害,她说她痛,就要扯着官小熊的手捂在她胸口,刚扯到半空里,她胸口就喘得厉害,却更死命的抓着官小熊的手,指甲快要掐破她手背皮肤般的死命用力,官小熊浑浑噩噩的把两人手压了上去,那粘稠湿腻的鲜血就沾透了她手指,尔后尼雅吐了一大口血,就动也不动了。
官小熊的下巴倾前快要撞在了尼雅沾满斑驳血迹的嘴角,她却好似忘却了先前的害怕,一直倾前,直到鼻子都顶在了尼雅鼻尖上,她颤巍巍的盯着尼雅失去瞳光的眼睛,轻轻的颤巍巍的唤道:“尼……雅……”
尼雅再开不了口,随着车身的震动,她的脑袋蓦地歪到了一侧。
而此时,汽车停了下来。
“尼雅,快带小熊下车。”
许钦珀来不及回头看一眼就极快的下了车,继而弯腰看向已经瘪回去的汽车后胎,他恨恨踹了一脚,才去开后座车门。
“快,甩不了多远,他们马上要追过来。”
许钦珀对着打开的车门略是焦躁的喊道,而那里静寂无声,他低头一看,蓦地面色丕变。
“你、你先下来。”
许钦珀刚开口,那声音就艰涩嘶哑得厉害。
他僵硬的抬手揽住官小熊肩头,只觉她的身体也僵硬又颤抖的厉害,他咬着牙齿,又紧扎住她腰身把她往出抱,蓦地一股力道牵扯住了他的动作,他看去才见官小熊和尼雅的两只手死扣在一起。
官小熊的面孔上僵着一抹被深深刺到后的惊惧,身子也如同那神色一样发着僵,尼雅拽着她的手,她就也紧紧拽着她的手,丝毫不知道松开。
许钦珀探进身去,一点一点扳开两人死扣着的手指,才把官小熊扯出了车里。
随后他静静看向尼雅,大掌扶着她脸庞,一点点擦去她嘴角血迹,那血迹有些干涸了擦不去,他就像是犟住了脾气,固执的替她擦了个干净,又把她身子扶平躺在了座椅上,大掌覆盖上她双眼的同时,他低低喃喃道:“尼雅,你在这里等等……莫急,阿七很快来接你回家……”
随后他退出车厢,狠狠的闭上车门,堪堪收回了颤抖的手。
许钦珀在后备箱里寻得一个塞满食物的背包和一席乱摊着的薄毯,一股脑儿抛在了车外后,他关好后备箱门,右臂膀顶了上去,双腿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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