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镖旗-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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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招势道十分凶猛,左右二婢,追进之势,顿为刀光所阻。
关中岳一刀阻止了二婢的攻势,大声喝道:“小心了。”
突然一挥金刀,迎面劈了过来。
这一刀势乍看上去,不成章法,但却浑然天成,拙中藏机。
左右二婢眼看那一刀劈来,势道古朴,但也未放心上。
正待挥剑而进,忽然觉得那刀势有如散花盖顶,方圆数尺都在刀光笼罩之下。
左右二婢同时吃了一惊,长剑护身而退。
一退即上,双剑“毒龙出洞”,分由两侧疾袭而来。
两道剑气,有如急波滚浪,合成一股强烈的剑气,势道如箭。
关中岳大喝一声,迎面劈出一刀。
这刀和适才一般,看上去拙拙笨笨,但却有一股凌厉的刀势。
左右二婢感觉到,连人带剑,都在那奇厉的刀势笼罩之下,急急措势变招,以攻为退,长剑护身,翻滚而出。
这两刀古朴浑然的刀招,有如大河高山,给人一种威威武武,大气磅礴的感觉。
身受那刀势压迫者,有此感觉,就是一旁观战的龙婆婆和飞轮王,也瞧出这两刀气势之霸。
左右二婢被关中岳刀势逼翻滚到一丈开外,挺身站起,相顾愕然。
两人双剑合壁,不知斗过多少高人强敌,从未见过像关中岳这种刀法的威势。
二婢呆了一阵,长剑一摆,并肩而上。
龙婆婆突然一顿龙头拐,道:“住手。”
左右二婢,向前奔冲了身子,陡然停住,转身一跃,人已退到了龙婆婆的身侧。
龙婆婆冷笑一声,道:“关中岳,盛名之下无虚士,阁下那两刀果然是不同凡响。”
关中岳淡淡一笑,道:“老前辈夸奖了。”
龙婆婆道:“阁下出刀的手法,瞒得别人,瞒不过在下。”
关中岳微微一怔,道:“老前辈瞧出了什么破绽?”
龙婆婆道:“阁下出刀的手法,证明你对这套古朴的刀法,并不十分熟悉,如是和老身动手,只怕很少有机会施展出手。”
关中岳道:“虎威镖局,和你龙婆婆无怨无仇,在下并无伤人之心,非至性命交关,不愿施展出手。”
龙婆婆缓缓扬起龙头拐,漫步向关中岳通了过去。
关中岳早已知晓了龙婆婆武功非同小可,眼看她举拐通来,哪里还敢大意,暗自吸了一口气,横刀而立,摆出一个拒敌之式。
但见龙婆婆,原本十分冷傲的脸色,突然间变得十分惊愕,向前迈进身子,也突然停了下来。
原来,以龙婆婆的武功,竟然感觉到关中岳所摆下的刀式,有如一个浑然天成的防守架式,不论从哪一方面,似是都无法攻得过去。
关中岳摆下那防守刀式之后,神情也突然间变的严肃起来。
阵阵杀气,由刀涌现出来。
两人相持了一阵,龙婆婆缓步向后退去,退到一丈开外时,突然厉声喝道:“咱们走!”转身一跃而去。
原来,在两人对峙之时,那龙婆婆很仔细看过了关中岳摆出的刀式,只觉他刀式怪异之极,不论从哪一个角度,都无法攻入他防卫的刀势之中。
龙婆婆转身一走,左右二婢,和追魂神鞭,紧随着转身奔去。
片刻间,走得一个不剩。
飞轮王似是大感意外,望着龙婆婆的去向,喃喃自语,道:“奇怪啊!奇怪,这龙婆婆,怎么突然退去。”
关中岳却毫无意外的感觉,微微一笑,道:“咱们回到厅中坐吧!”
飞轮王轻轻咳了一声,道:“关兄,这是怎么回事?”
关中岳道:“龙婆婆是一个很机智的人,所以能及时而退。”
飞轮王嗯了一声,道:“关兄似乎是早料定了那龙婆婆,要退走吗?”
关中岳道:“不错,一切都在关某人的预料之下。”
飞轮王把缅刀还鞘,一抱拳,道:“我们师徒就此别过。”
关中岳收了金刀,笑道:“宣兄何以来去匆匆?”
宣钊道:“在下惭愧的很,再留此对关兄也没有甚么帮助,关兄身负绝技,深藏不露,实叫兄弟佩服的很,看来,一个人的盛名,决非是侥幸可得的。”
关中岳望望身上的鲜血,笑道:“宣兄,如果兄弟果然是身负绝技,能够轻易的对付了左右二婢,就算我想深藏不露,也不致于计她们刺伤了……”
语声一顿,接道:“宣兄请看看兄弟这臂上的伤势,只要她势稍向前关进一寸,兄弟这条小臂,非伤在她们剑下不可了。”
宣钊仔细瞧了关中岳的伤势一眼,道:“不错,这剑势,不似关兄故意做作。”
关中岳拱了手,道:“宣兄,请入厅中稍坐,关某人还有事情讨教。”
宣钊稍一沉吟,道:“好!宣某人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睑行人厅中,早有趟子手捧过来金形药,包扎起关中岳的伤势。
宣钊轻轻咳了一声,道:“关兄,有何事指教?”
关中岳淡淡一笑,道:“兄弟要和宣兄谈谈那几招刀法。”
宣钊道:“如果关兄有不便言语之处,不弟并没追问之意。”
关中岳道:“我知道,宣兄是君子人物,兄弟正要和宣兄,商讨此一事,那两招刀法,宣兄是否识得?”
宣钊摇摇头,道:“完全不识,那是大智若愚的刀法,看上去浑然古朴,并无出奇之处,但拙中藏机,真叫人莫测深。”
长长吁一口气,道:“尤其是最后关兄摆出那一式刀势架式,当真浑如天成,丝丝入扣,兄弟也更留心瞧过那刀式,似乎任何一个方法,都潜藏着莫可伦比的反击威力,才使龙婆婆知难而退。”
关中岳道:“如若她的出手攻来,兄弟实在无法还击,势必重伤在她的龙头拐杖之下不可。”
宣钊奇道:“这是为何?”
关中岳道:“因为,到目前为止,兄弟还只是会摆出架式,未学到反击之法。”
宣钊啊了一声,道:“关兄是刚刚学会那几把刀法吗?”
关中岳微微一笑,道:“正是如此。”
宣钊回顾了一眼,道:“不知那传授关兄刀法的人,现在何处?”
关中岳摇摇头,道:“没有人传授我!”
宣钊道:“这么就来,那是关兄自己悟出来的了。”
关中岳道:“那刀式能够掠退龙婆婆,大出了兄弟预料之外,凭兄弟的才智,如何想出这等刀招。”
宣钊微微一笑,道:“那么关兄这刀招,由何处得来呢?”
关中岳道:“不瞒宣兄说,那刀式和两把刀法都由那幅牧羊图中寻得。”
宣钊脸上掠过一抹讶异之色,但不过一瞬之间,重又恢复了平静,一皱眉头,道:“只听那牧羊图,关系着一批极大的宝藏,从未听说过,那牧羊图和武功有关。”
关中岳笑道:“兄弟是肺腑之言,希望宣兄能够相信。”
宣钊道:“兄弟并非不信,只是觉得奇怪,那牧羊图上记载有这等惊世刀法,竟是无人知晓。”
关中岳笑了一笑,道:“如是兄弟的推想,的确不错,那收藏此图之人,有意的隐去记有武功之事,那极大的宝藏,已经够诱人发狂了,如若再加上记述着绝世刀法的传说,岂不是更为震动人心了么……”
语声一顿,接道:“再说,那刀法藏得极为秘密,不留心的人,很难看得出来。”
关中岳的过分坦然,反使得宣钊有些茫然无措之感,不知关中岳的用心何在,沉思了片刻,道:“希望关兄,能够先把那一套绝世的刀法学全,再寻宝藏不迟。”
关中岳微微一笑,道:“就兄弟智能所解,那刀法似乎是有三招,兄弟已学得一招皮毛,第二招仅学得摆出一个架式,还未得运用之法。”
宣钊道:“那第三招刀法,关兄瞧过没有?”
关中岳道:“瞧过了,只不过它内容深奥,一时之间,兄弟也无法瞧出门径,感觉之中,它似是一种化繁为简的刀法。”
宣钊道:“这样的一套绝世刀法应该有个名堂才是?”
关中岳道:“那牧羊图上,都是以群羊作为标识,任何事务,都是用羊绘成,羊角,羊耳,都可能是藏机隐秘的所在,兄弟才慧有限,还未能瞧出这套刀法的名堂,但它必然有名字,那是不会错了。”
宣钊嗯了一声,道:“关兄已得刀诀,实用克敌,刀法来历,日后慢慢的再去了解不迟……”
站起身子,接着道:“龙婆婆既被惊退,武林中强过龙婆婆的人物不多,贵镖局大约不致再有甚么变故,我们师徒留此无用,先得告退了。”
关中岳轻轻咬了一声,道:“宣兄一片坦诚助我的用心而来,何以要匆匆而去?”
宣钊笑道:“兄弟算来算去,觉得留在此地,无能帮助关兄,所以,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关中岳道:“宣兄有一片相助诚意而来,兄弟是一样感激。”
回顾了身侧的趟子手一眼,道:“吩咐厨下,备上酒菜。”
趟子手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关中岳轻轻咳了一声,接着道:“宣兄,既来之,则安之,在下心中还有甚多疑问,要向宣兄请教!”
飞轮宣钊在关中岳殷殷劝留之下,只好打消去意,坐了下去,道:“关兄盛情可感,兄弟就多留一会儿吧!”
关中岳轻轻叹息一会,道:“宣兄,兄弟有一个不情之求,不知宣兄是否答允?”
宣钊道:“什么事?”
关中岳道:“宣兄如无得大事情,可否留在开封?”
宣钊道:“留在开封作什么?”
关中岳道:“留在开封,助我关某人一臂之力,兄弟不敢说聘用宣兄,虎威镖局,就算有你宣兄一份……”
宣钊哈哈一笑,道:“关兄言重了,虎威镖局,是你关兄凭仗手中一把刀,南杀北战,创出来的基业,宣某人未出过一分气力,怎能无功受禄,再说,金银身外之物,也不会放在宣某人的心上,我们师徒,虽非富有,但只要不太挥霍,一点薄产,也足够今生享用了。”
关中岳微微颔,道:“牧羊图,蕴藏着一笔庞大的财富。”
宣钊脸色一变,良久之后,才恢复镇静,道:“那也许是惊人的财富。”
关中岳笑一笑,道:“咱们不能让那笔举世无匹的大财富,永远埋没,所以,必须要排除万难,找到那批财富。”
宣钊暗暗凝神,尽量使自己保持平静,道:“不错。”
宣钊道:“在下想请宣兄师徒们留此,助我们找寻那笔财富。”
字字如雷轰耳,听得那宣钊心中震动不已。
良久之后,才静下心情:“关兄和在下相识不久,只怕是不太方便吧?”
关中岳道:“有人相处数十年,视如陌路,有人一见如故,在下上诚心相请,宣兄,不用再推辞了。”
宣钊适:“关兄,咱们先小人后君子,关兄请我助手,找到那一批财富,不知准备付给兄弟些什么?”
关中岳淡淡一笑,道:“宣兄希望取得些什么呢?”
宣钊道:“兄弟不敢作非份之求,关兄如何分配,兄弟如何接受。”
关中岳笑道:“那宝藏之中,有些什么,周前在下也无法预料,找到那宝藏之后,兄弟答允由宣兄,先行选要一些东西。”
宣钊轻轻咳了一声,道:“这个,有些不好意思吧?”
关中岳道:“宣兄本有要事他往,兄弟留你在此,理应共享秘密,共有宝藏。”
宣钊微微一笑,道:“据说那宝藏之中,有无穷财富,关兄一旦找到那宝藏之后,也可把镖局歇下来,过一点轻松口子。”
关中岳道:“但愿如此。”
语声一顿,接造:“宣兄对龙婆婆知晓多少,可知那龙婆婆,是否还会再来?”
宣钊道:“龙婆婆的为人,绝不会就此罢休,必会卷土重来,只不过,无法预知何时重来,如何一个来法?”
关中岳道:“宣兄,是否知晓她回来的大约时间?”
宣钊造:“至少也该在七天以后。”
关中岳道:“能有六七天,时间也够了……”
宣钊接道:“这是以常情而论,但也说不定,她会在今晚重来。”
关中岳微微一笑,道:“如若龙婆婆想思索出一拍武功,破解那两把刀法,那可有得她好些时间想了。”
宣钊微微一笑,道:“我们师徒,还有一点行囊,留在客栈之中,今宵大概不会再有什么变化,我们先回客栈一次。取了行囊,明日午时之前,再来听命。”
关中岳微微一笑,道:“可要兄弟派个镖伙计同去搬取。”
宣钊造:“一点点行囊,我们师徒自己动手就成。”
关中岳道:“在下等候贵师徒共进午餐。”
宣钊一抱拳,道:“我们师徒,自当会依约而至。”
言毕,转身而去。
关中岳送到厅外,两人跃到屋面,眨眼消失不见。
宣钊师徒也不过刚刚辞去,方振远和杨四成双双行入厅中。
方振远一欠身,道:“大哥,当真要邀请飞轮王师徒留在镖局里,助咱们一臂之力吗?”
关中岳微微一笑:“咱们此刻处境已不是为人保镖了,而是,咱们要发掘,保全一批举世无匹的宝藏。”
杨四成道:“不错,那是可以敌国财富……”
关中岳神情严肃地说道:“所以,这已不是我们虎威镖局的力量所能够保护,因为偷觑这一批宝藏的人,都是武林中第一流的高人。”
方振远道:“我明白了,大哥要广罗志士英豪,寻找,保护这一批财富。”
关中岳道:“觅寻宝藏,决非我们几人能够应付,除了飞轮王师徒之外,我想还得找几个合作的人。”
方振远道:“大哥还准备找什么人?”
关中岳道:“太行驼叟。”
方振远道:“这牧羊图原为太行驼叟所有,大哥如何能够和他合作。”
关中岳轻轻叹息一声,道:“这几日来,我仔细瞧那宝图,发觉它确是一处极为庞大的宝藏,那宝藏之处很广大,奇怪的是太行驼叟,收存此图很久,怎的竟无行动。”
方振远道:“宝藏奥秘,内藏玄机,恐非太行驼叟能够了解的。”
关中岳道:“这幅牧羊图,寓意并非极深,太行驼叟,收存此图,岂有着不出个中科奥之理,其中定然是别有原因。”
方振远道:“什么原因?”
关中岳道:“什么原因,极为难说,也许他早已去找过那批宝藏了?”
方振远道:“那是说他已找到了宝藏。”
关中岳道:“这宝藏如被发觉,不管你如何保密,也无法不为人知,自然是没有寻到宝藏。”
方振远讶异说道:“大哥越是说,小弟是越感湖涂了……”
关中岳笑一笑,接道:“他在寻宝过程之中,遇到了无可抗拒的阻力,宝藏故然可贵,但老命也极重要,有宝无命,岂不是一场空幻。”
方振远啊了一声,道:“这么说来,那太行驼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把那幅牧羊图藏了起来,不再动寻宝之心。”
关中岳道:“这推断大概是不会离谱太远。”
方振远道:“那么,大哥还去找他作甚?”
关中岳道:“太行驼叟遇上阻力之处,定然距宝藏不会太远,和他谈谈,岂不是事半功倍。”
方振远道:“大哥说的是,不知大哥准备几时动身。”
关中岳道:“天已大亮,我去梳洗一下,立时动身。”
方振远道:“可要小弟随行听差。”
关中岳摇摇头,笑道:“你在镖局中照顾,我去去就来。”
关中岳赶到客店,太行驼叟已整好行囊,坐在室中,似是要按时动身的样子,目睹关中岳匆匆而来,笑道:“关总镖头究竟还是来了。”
关中岳抱拳一礼,道:“在下为要事拖住,晚来了一步……”
太行驼叟接道:“你来的并不晚,咱们约定的时刻还未到。”
关中岳道:“阁下已整装待发。”
太行驼叟道:“时刻一到,老朽立时动身,决不多候片刻。”
语声一顿道:“关总镖头,如约而来,想来定有见教!”
关中岳自行在一张木椅上坐下.笑道:“无事不敢惊扰。”
太行驼叟道:“什么事,只管吩咐。”
关中岳道:“兄台收存那幅牧羊图很多年?”
太行驼叟道:“不错,老夫已经告诉过关总镖头了。”
关中岳道:“关某看那图上的暗示,似乎是并非很难推断。”
太行驼叟接道:“这么说来,关总镖头已经瞄出一些眉目了。”
关中岳道:“关某人托天之福,看出来一点内情,特来领教几件事。”
太行驼叟冷哼一声,道:“可是想问我牧羊图的来历?”
关中岳道:“此不过来此的用心之一,并非重要。”
太行驼叟道:“那你就先说重要的事。”
关中岳道:“阁下可曾去寻过宝?”
太行驼叟神然肃然,说道:“不错,去过。”
关中岳道:“是否找出一点眉目?”
太行驼叟冷冷说道:“恕难奉告。”
关中岳淡然一笑,道:“如是在下的推断不错,阁下不但去找过宝藏,而且遇上了强大的阻力,所以,知难而退。”
太行驼叟嗯了一声,道:“这是你听人说呢?还是臆测之词。”
关中岳道:“在下照事推算,大概是不会有错了。”
太行驼叟沉吟了一阵,道:“关总镖头,能够扬名武林,果非虚传,老夫自信此事,极为隐秘,知晓之人不多,但你关总镖头却能想象推断出来,这份才慧,就非常人能及……”
语声一顿,接道:“老夫得知,牧羊图落入你关镖头之手,就匆匆赶来此地,希望能劝阻于你。”
关中岳一抱拳,道:“晚辈洗耳恭听。”
太行驼叟道:“打消这觅寻宝藏的念头,烧毁牧羊圈,你如柏留下祸患,无法解释,不妨把那幅牧羊图交还老夫,由老夫设法告诉武林同道,带图回太行山去,如是有不服气,自会到太行山去找我。”
关中岳先是一怔,继而微微一笑,道:“在下先领一片盛情。”
欠身一礼,接道:“不过,那是一批庞大的财富,如若让它常年湮没,岂不是太可惜了!所以,在下来此之前,也满怀热望而来。”
太行驼叟道:“满怀什么热望?”
关中岳道:“约请老前辈入伙,并寻这一批宝藏。”
太行驼叟哈哈一笑,道:“你要请我入伙?”
关中岳道:“在下是满怀诚意。”
太行驼叟道:“有一句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关总镖头庥聚甚丰,足够你这一生中花用不尽,似乎是用不着再去寻这宝藏了。”
关中岳道:“晚辈有吞没这批财富之意,而觉得应该运用这批宝藏,济贫救灾,作一件有益人间的事。”
太行驼叟沉吟了一阵,道:“壮志可嘉,不过,此事碍难太多,非你之力,所能胜任。”
关中岳道:“晚辈亦有自知之明,所以广罗高手入伙,老前辈亦是在下邀请人手之一。”
太行驼叟摇了摇头,道:“这个,老夫不能从命。”
伸手拿起行囊,大步向外行去。
关中岳闪身让开去路,道:“老前辈……”
太行驼叟回过头来,道:“听我一言相劝,打消此意的好。”
关中岳说道:“老前辈对此事,似乎已心灰意冷。”
太行驼叟道:“那是人间从未有过的可怖经过,你们无法如愿。”
关中岳奇道:“老前辈可否简略说出其中内情。”
哪知太行驼叟竟不再理会关中岳,快步离开了客栈。
关中岳望着太行驼是背影消失的去向,心中泛生出重重凝云。暗道:“他说过之后,转身就走,连望一眼,也不曾回顾,看来,倒不像在故作惊人之言了。
心中念转,人却举步向前行去。
他忽然想到,应该追上太行驼叟,向他请教一下详细的经过。
关中岳追出客栈大门时,早已不见了那太行驼叟的踪影,站在门口处,出了一阵神,才转回开封分局。
方振远迎入厅中,落座,笑道:“大哥,见到了太行驼叟吗?”
关中岳道:“见到了,不过,一切举动,全都出了我意料之外。”
方振远笑了一笑,道:“大哥,太行驼叟讲些什么?”
关中岳道:“他并没有收回这一幅牧羊图的用心!”
方振远道:“大哥的志节高洁,必可得到多助,不知是否邀请了那太行驼叟,共襄盛举。”
关中岳摇摇头,道:“咱们推断不错,那太行驼叟,早已经依图索骥找过了那藏室所在……”
方振远道:“可曾找到宝藏?”
关中岳道:“听他的口气,似乎是没有,但他却遇上一场十分恐怖的事,这些事,留给他极深的记忆,至今提起,仍然是心有余悸,可惜他未说明,就匆匆而去。”
方振远轻轻咳了一声,道:“小弟知晓他太行居址,咱们是否跑一次太行山。”
关中岳道:“太行要去,不过不是目前—…·”
语声一顿,接道:“我想见见花花公子葛玉郎,不知是否有法子找他?”
方振远道:“此事不难,我就去叫大立安排一下。”
转身出厅,片刻后,重回厅中,笑道:“大哥,有一件不解之事,不知是当不当问!”
关中岳道:“可是关于那葛玉郎么?”
方振远道:“不错,小弟百思不解,大哥何以在找那葛玉郎?”
关中岳轻轻叹息一声,道:“目前云集开封的高手,虽然不少,但葛玉郎却网罗了不少人手,对成了一股很强大的力量。寻找宝藏,也是一桩极为艰巨之事,葛玉郎虽然喜爱女色,声誉不好,但却是一位极具才能的人物,如是能够把他说服,协力同心,不但可减去一股强大的阻力,且可增加不少实力。”
方振远道:“好!大哥就在厅中坐息片刻,小弟厅外等候。”
抱拳退出大厅。
就在方振远退出大厅的时刻,一个趟子手,带着一个四旬左右的青瘦中年,行近厅前。
方振远一横身拦住去路道:“你是什么人?”
青瘦中年一口同东乡音,道:“俺奉命而来,要见门总镖头。”
方振远道:“奉何人之命?”
青瘦中年道:“花花公子葛玉郎。”
方振远冷哼一声,挥手对趟子手,道:“你且退下,我带他进去。”
举步入厅,欠身道:“葛玉郎遣人而来……”
关中岳插手阻住方振远,目往那青瘦中年,道:“阁一报个姓名。”
青瘦中年淡然一笑,道:“我要先见见关总镖头。”
关中岳道:“区区在下就是。”
青瘦中年说道:“葛公子觉得在贵局晤会难以尽兴,因此,改变了一下会晤之地。”
关中岳沉吟了一阵,道:“以葛公子的为人,想来是约在下会于秦楼,酒馆……”
青瘦中年摇摇头,接造:“总镖头想错了!”
关中岳啊了一声道:“那是什么所在?”
青瘦中年道:“这个,在下不知!”
关中岳道:“你不知道,那你如何能带我去见他?”
青瘦中年道:“葛公了指定在下带总镖头到一个会晤地方,届时另有相接之人!”
方振远接道:“甚玉郎诡计多端,大哥要小心一些,不要上他们的当!”
青瘦中年道:“葛公子吩咐在下,这番会晤,事关重大,不能以等闲视之,就是你关总镖头不遣人来找他去,葛公子变特遣人邀约。”
方振远冷哼一声,接口道:“我们能去几个人?”
青瘦中年道:“葛公子说只限关总镖头一个,不过……”
关中岳道:“不过什么?”
青瘦中年道:“葛公子交代,要关总镖头,带上兵刃暗器,以防不测。”
关中岳道:“好!不知咱们几时动身。”
青瘦中年道:“即刻动身。”
关中岳一挥手,道:“有劳带路。”
站起身子,向外行去。
青瘦中年,一转身奔出门外,急步而行。
第十四回雪地窥秘
行出镖局门外,青瘦中年中年突然说道:“关总镖头是人物,引人注目,最好能远随在下身后。”
关中岳依言而行,远远地追在那人身后。
只见青瘦中年穿过了两条大街,行入一座僻巷之中,停在一座木门前面,叩动门环。
木门呀然而开,青瘦中年直入门内。
只见一个身着青衣,背插长剑的美丽少女,端然而立。
青衣少女略一欠身,说道:“何莲花见过关总镖头。”
关中岳答道:“不敢当,何姑娘可是等候区区?”
何莲花道:“候驾多时了,咱们该动身了。
转身向内行去。
关中岳见识广博,一看何莲花的举动,已知后面另有出路,也不多问,追在何莲花身后,向前行去。
过了两重庭院,直入一敞厅,关中岳停了脚步,道:“何姑娘,咱们是不是走错了路?”
何莲花道:“这里我很熟,错不了。”
行入敞厅一角,突然伸手在壁间揭开一个暗门。
关中岳道:“原来,在这座宅院之中,还有地道。”
何莲花当先带路,行入地道。
那地道很长,关中岳暗中算计,足足走了有两三里路,才转向上面行去,地道尽处,一壁横阻,何莲花举手在壁上敲了三响,一座木门,应手而开,只见一座瓦舍中,站着一个五旬左右的老人。
原来,这地道通入一座瓦舍厅中,这瓦舍不大,那壁角地道出口上更是放置了很多杂物。
进出之间,是两座全然不同的宅院,入口处,高门大院,是开封府中,高级住宅之首,出口处却是低檐瓦舍,似乎是贩夫走卒的住处。
何莲花对那老者似很恭敬,低声说道:“小心一些,他们已经动疑了。”
那老者一身上布裤褂,肩膀上搭着一个旱烟袋,面目冷肃,左手特别粗大,黄里泛青,一望即知掌上练有特别的功夫。
关中岳瞧了那老者一眼,只觉这模样似曾听人说过,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是谁?
只听那老者冷漠地说道:“你们走罢!这里的事,但却旧而不破,车辕上早已坐了一个人。
何莲花掀开车帝一跃登车。
关中岳紧随而上,车帘放下,篷车已辘辘向前奔去。
车速愈来愈快,足走了顿饭工夫之久,还未停一下。
关中岳为人中然稳健,但也有些沉不住气,轻轻咳了一声,道:“何姑娘,咱们似乎是已经离了城。”
何莲花嫣然一笑,道:“怎么,你心里害怕了?”
关中岳道:“如果是害怕,区区就不会来了,在下只是有些奇怪。”
何莲花道:“奇怪什么?”
关中岳道:“花花公子安排的如此神秘,不知是何用心?”
何莲花道:“听说,你智力甚高,何不猜一猜看?”
关中岳道:“故弄玄虚,陪我于迷雾之中,以便诱我入伏。”
何莲花冷笑一声,道:“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玉郎哥哥不是那种人的。”
关中岳重重咳了一声,道:“何姑娘,葛玉郎安排了这们一个曲折见面的场面,真的用心何在?姑娘是否见告一二?”
何莲花道:“据我所知,是让你开开眼界!”
关中岳大感奇怪,道:“开什么眼界?”
何莲花道:“你很快就可以见到他了,心中有什么疑问,见他之面,再问不迟!”
谈话之间,篷车突然停了下来。
何莲花低声道:“到了,一车之后,咱们就算进入险恶之境,举动说话,都要小心一些。”
掀起垂帘,缓步下车。
关中岳目光转动,只见篷停在一座丛林旁侧,此时,天上浓云片片,但却阻而未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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