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镖旗-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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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闻关中岳说道:“阁下既已露出真象,似是已不用跑了,如再不站住,你要真的施展,作怪关某金铃飞镖无情了。”
那叫化子应声停了下来,回头笑道:“关大爷的金铃镖非同小可,你要真的施展,岂不是要我叫化子的命吗?”
关中岳冷冷说道:“阁下什么人?”
口中问话,人已加快行了过去。
那叫化子向后退了两步,道:“要饭的嘛,这世间又何上千万。”
这时,关中岳已然逼近那叫化子身前四五尺外,停了下来。
沈百涛呼的一声,由那叫化子身边掠过。拦住了那叫化子的去路。
同时,撮唇轻啸。
那叫化子冷笑一声,道:“阁下准备招呼四下的埋伏,收拾我叫化子吗?”
沈百涛先是一怔,继而淡淡一笑,道:“朋友,可是监视帅府很久了。”
叫化子冷冷说道:“我不用暗中监视,只要打眼一瞧,就能看出这四面设下的埋伏。”
沈百涛嗯了一声,道:“朋友好服力啊!”
那叫化子冷然一笑,道:“夸奖,夸奖。”
关中岳目光转到那叫化子的脸上,缓缓说道:“朋友是丐帮中人?”
叫化于淡淡一笑,道:“关总镖头,你是大有名望的人物,自然是认不得我这个小叫化子的了。”
关中岳道:“你朋友,既肯露面,想必是对我关某人有所指教了。”
叫化子道:“关总镖头果然是眼睛里揉不了一颗小沙子,指教实不敢当,但却有几句话,奉轻你两句。”
关中岳道:“洗耳恭听。”
那叫化子,先重重的咳了两声,清清喉咙,道:“关总镖头,你是盛名远播的传人,江湖上黑、白两道中人,大都对你关总镖头,十分敬重仰慕,虎威镖局这些年能够平安无事,一半是靠你关总镖头率领着众多武功高强的镖头打出的威望,一半是武林中朋友敬重你的为人,对你们虎威镖局多方的忍让,因此,叫化子放胆了多说几句,虎威镖局犯不着再为人守家护院。”
关中岳报用心听那中化子说完话,才缓缓说道:“多谢你朋友指教,关某人十分感激,但虎威镖局中人,都是安善良民,我们自有苦衷。”
沈百涛冷冷地接道:“朋友暗中监视帅府动静,你必是准备有所作为了。”
那叫化子突然转过脸来,望着沈百涛缓缓说道:“阁下叫沈百涛。”
沈百涛征了征,道:“不错。”
那叫化于淡然一知,道:“叫化子懒得和你多费口舌,告辞了。”突然飞身而起,一跃两丈多高,斜斜向一侧飞落。
沈百涛沉声说道:“朋友往哪里走!”
飞身而起,直追过去。
那叫化子哈哈一笑,回手拍出一掌。
沈百涛内劲外吐,扬手接下一掌。
但闻波然一声,双掌接实,那叫化子借着沈百涛掌劲推送之力,快速的隐入暗影之中,沈百涛却被那化子一记掌力,震得向后退了两步。
沈百涛冷哼一声,再次纵身而起,却被关中岳伸手拦住,道:“沈兄,不用追了。”
只听一阵劈劈啪啪和闷哼之声,传了过来,中间还夹杂着兵丸落地的声音。”
关中岳一皱眉头,道:“这是什么声音?”
沈百涛道:“在下这四周设下了埋伏,大约是他们动手拦他。”
关中岳轻轻叹息一声,道:“沈兄,看起来,事情愈来愈麻烦了。”
沈百涛沉吟了一阵,道:“那叫化子,是不是丐帮中人?”
关中岳摇摇头,道:“不太像是丐帮中人。”
沈百涛道:“咱们进入府中谈吧!”
关中岳不再多言,举步随在沈百涛的身后,行入帅府。
沈百涛把关中岳让入了一认偏雅室中,亲自倒了一杯茶,道:“关兄,先喝一杯茶,兄弟还有事奉告。”
关中岳接过一杯茶,道:“沈兄,兄弟不愿多管,吃过饭后,兄弟立刻带入北上了。”
沈百涛轻轻叹息一声,道:“关兄,兄弟确实极少和江湖中人物交往,这番被势所迫……”
关中岳一摆手,打断了沈百涛的话,道:“你有督帅作后台,非万不得已,武林中人,也不会惹你的。”
沈百涛沉吟了一阵,道:“说来说去,就是为那幅牧羊图了。”
关中岳道:“这是兄弟的看法,但沈兄不妨再多考虑一下。”
沈百涛轻轻叹息一声,道:“兄弟答应关兄,去和督帅说明,交出那幅牧羊图,但希望关兄能够多留开封两天,把此事办个清楚。”
关中岳一皱眉道:“我已再三向沈兄说明,不愿插手这件事,而且过了督帅宠召的宴后之后,兄弟即连夜北上。”
沈百涛沉吟了一阵,道:“兄弟不愿因这一幅牧羊图在帅府之中,闹的天翻地覆,但我和江湖中人,甚少往来,想借仗关兄在江湖上的声誉,召请云集在开封的武林高手,验明正身,烧去这幅牧羊图,免去他们日后再来因拢帅府。”
关中岳轻轻咳了一声,问道:“你要烧了牧羊图。”
沈百涛道:“此图已然掀起风波,留在世间,只怕无法制止彼争此夺而闹出流血惨剧。”
关中岳沉吟了一阵,道:“督帅肯答允吗?”
沈百涛道:“这个兄弟去说,如是督帅不肯答应,兄弟决不强留关兄,如是督帅答应了,还望关兄成全此事,这固然是给兄弟帮忙,实也是替江湖做了一件好事。”
关中岳沉思了良久,道:“好吧!如若沈兄能够说明督帅,兄弟就多留它两天。
沈百涛道:“关兄一诺千金,有这一句话,兄弟就放心了。”
谈话之间,瞥见一个黑衣人,大步行了过来,直入室中,欠身说道:“督帅请沈爷到花厅暖室会面去。”
沈百涛一摆手道:“知道了。”站起身子,接道:“关兄请吧!”
两人鱼贯而行,直奔花厅。
此时,夜空如洗,万星闪烁,寒风中花香芬芳,扑鼻而来。
群花环绕中,有一座突起的阁楼,四面垂着四盏气死风灯,照得阁楼外一片通明。
阁楼内烛光辉煌,隐隐可见白绫窗内的景物。
沈百涛登上石级,阀门突然大开,一股暖气,扑出厅外。
沈百涛回过身子,一抱拳,道:“关兄请。”
关中岳也不客气,大不行上暖阁。
凝目望去,只见督帅身着青缎子便抱,坐在一张红漆桌子后面,手中抱着一根根柄玉嘴的水烟袋,身后面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眉目清秀的书童。
关中岳抢前两步,拜伏于地,道:“草民关中岳,叩见督帅。”
青袍人一伸手,道:“不用多礼,这儿是本帅便服谈话的地方,你坐下。”
关中岳起身说道:“多谢大人恩典。”缓缓在一旁坐下。
督帅左手一抬,身后的书童接去了水烟袋,放在身后木架上。
青袍人伸了个懒腰,道:“这两天百涛常给我提起你,说你武功如何了得,为人如何义气,所以本帅特地请你到此,吃个年夜饭,好好的聊聊。”
关中岳道:“江湖游民,会两手花拳绣腿,赖以维持生活,怎当了得之称。”
这时,沈百涛也进入了暖阁,守门人掩上了阁门,阁中一片温暖。
关中岳目光一掠督帅,只见他方面长髯,虽然是面泛微笑,但却自有一种威严气度。”
沈百涛行近木桌,欠身抱拳一礼,道:“见过督帅。”
青施人微微一笑,道:“百涛,你坐下,咱们今宵是煮酒论交,不谈官场事,你们别把我看成督帅了。”
回目一顾身后书童,接造:“传活下去,要厨下备一席酒菜,菜不要多,要色色精致,酒用浙洒巡抚送来的百年陈醋。”
那书童应了一声,走出暖阁。
阁中四角,生着四炉炭火,炉边各坐着一只大锡壶。炉火熊熊,壶水一片暖意,和图外寒风凛冽,有如两个世界。
沈百涛落了座位,说道:“关兄,督帅为人,公私分明,今宵是督帅的私宴,关兄不要有拘束之感了。”
青袍人道:“咱们今宵是私宴,关总镖头随便一些,更觉亲切。”
哈哈一笑,接道:“我虽官府封极品,布政四省,但我很喜欢朋友,大部分人,都对我心存敬惧,不便和我论交,你关兄镖头是武林好汉,不要为俗礼拘束才好。”
关中岳站起身子,道:“督帅言重了。”突然一个转身,右腕扬起,一道金光,破空而去。
这一下,变出突然,沈百涛看的一呆,道:“关兄,有人吗?”
关中岳还未及答话,突闻一阵铃声传了过来。
督帅大人心里还能沉得住气,脸上毫无惊恐之色,听得铃声,忽然微微一笑,问道:
“哪来的银铃之声?”
关中岳道:“禀督帅,是草民镖上的金铃。”
督帅笑道:“你嫖上既有金铃,怎的发出之时,未曾闻得。”
沈百涛道:“关兄,这一点,不但督帅心里不明,就是兄弟,也有些不大明白,难道是金镖出手太快,快的先见镖光,后闻铃声。”
关中岳并未立时回答两人的问话,顺耳听了一阵,道:“被他逃走了。”
督帅大人望了沈百涛一眼,问道:“什么逃走了?”
沈百涛代答道:“刺客。”
督帅大人一怔,道:“刺客?督府戒备森严,刺客怎能混入。”
关中岳道:“小民金铃镖,为一种特殊的暗器,金镖出手之后,可凭铃声判断是否中人,或是为人击落收去。”
督帅大人道:“有这等事,你倒说说看,刚才你那一镖,是否中了敌了?”
关中岳道:“击中了敌人,但他伤非要害,被他带伤而逃。”
督帅大人拂髯一笑,道:“你这些话能否找出证明?”
关中岳道:“小民的金镖之上,开有血槽,因此,中镖人,必有鲜血流出。”
督帅大人道:“本座可否去见识一下呢?”
关中岳道:“室外寒风如刀,大人不用亲劳玉趾,草民和沈兄同去瞧着,由沈兄回复督帅。”
督帅大人站起身子,道:“最好我也去开开眼界。”举步向外行去。”
沈百涛一伸手,取下挂在壁间的毛皮披风,披在督帅的肩上。
两上守在门后的黑衣大汉,立时各取了一盏灯笼,开道前行。
关中岳凭借那铃声传入暖阁的记忆,带几人打到了一棵大树之下。
黑衣人高举起手中的灯笼,督帅大人抬头望了枯树一眼,道:“不错,树枝上积雪散落甚多,分明是有人在树上藏过,而且方向也正对暖阁。”
关中岳道:“督帅请向下面瞧看。”
两个高举灯火的黑衣人,突然放低了手中的灯笼。
凝目望去,果见白雪地上,有着几滴黑点。
督帅垂下头去,仔细瞧了一阵,道:“不错,是血,但已冻了起来。”
抬头回顾了一眼,接道:“我这府中,墙高院深,防守森严,他们能来去知如,不为所觉,单是这份本领,就非同小可。”
关中岳道:“飞檐走壁,只是一种小巧的功夫,登不得大雅之堂。”
沈百涛接道:“夜深寒重,有话咱们回到暖洛中再谈吧!”
督帅微微一笑,道:“百涛,不用替我担心,这几年来,我的身子还硬朗,这点寒意,还担受得住的……”
目光转到关中岳的脸上,又造:“百涛常谈你的武功如何,老实说,我心里还有此不信,适才你露了这一手,的确非同凡响,我想多问你几句话,不知是否可以。”
关中岳一揖到地,道:“督帅但请吩咐,草民知无不言。”
督帅道:“你说说看,那人中了你的金铃镖后,逃往哪个方向?”
关中岳四顾了一眼道:“该奔向正东方向,不过,他伤势不重,可能已逃的很远,追赶不及了。”
督帅轻轻咳了一声道:“走!咱们到暖阁吃酒去。”
举步直回暖阁。
关中岳随在身后而行,一面暗暗付道:“沈百涛挟一身武功,肯追随这位官场中人物,这位督帅大人,其真有与众不同之处。”
付思之间,人已行入了暖阁。
两个黑衣人放下灯宠,掩上阔门。
暖阁中,早已摆上酒菜,八色精致美肴,和一壶陈年佳酿。
督帅伸手抢过酒壶,替那关中岳、沈百涛各斟了一杯酒,笑道:“我的主人,先敬你们一杯。”
关中岳、沈百涛各自举杯,一饮而尽。
督帅放下酒杯,笑道:“关总镖头,我听百涛说,你们江湖好汉,有一个不成文的规戒,不许和官府中人来往,可有其事?”
关中岳道:“唉!不错,有这么一条规戒,但大都是各门派中先辈的嘱咐,并无明文规定,也无正式规约的束缚。”
帅嗯了一声,道:“这其中可有缘故吗?”
关中岳道:“缘故自然是有,只是关某人也无法说得清楚。”
督帅哈哈一笑,道:“你关总镖头既有难言之隐,本座倒也不便强问下去,不过,对本座的为人,你关总镖头只怕还知晓不多……”
关中岳接道:“督帅世袭爵位官封极品……”
督帅微微一笑,道:“这正是本帅觉着惭愧之处,我徐断宗上承祖荫,得托封疆,皇恩加官恶爵,布正四省,这些年来,天下表面升平,实在吏政积弊甚深,已萌乱象,我徐家世受是思,但愿能尽一己之力,未雨绸缎,消弭乱象于无形之中……”
伸展一下双臂,接道:“我虽有此心愿,但自知却无此能耐,必得借仗侠士仁人之力,因此,常和百涛论及天下大事,期望武林中侠义高人,能消除不和官府往来的成见,助我一臂之力。”
关中岳双目中神光一闪,道:“徐督帅忧国优民,令人饮佩。”
话到此处,突然住目不言。
徐断宗谈谈一笑,道:“像你关总镖头这等武功高强之人,如肯助我,必扫清吏政积弊,安抚天下人心。”
关中岳起身一揖,道:“承督帅厚爱,关某是感激不尽,不过,关某却另有苦衷,实难为督帅效力了。”
徐督帅端起酒杯,道:“人各有志,本帅决不会勉强你关兄,来!咱们再喝一杯。”
他以四省之尊,突然叫出一个兄字,关中岳顿有受宠若惊之感,呆了一呆,道:“督帅言重了,草民何德,怎敢和督帅兄弟论交。”
徐断宗笑道:“我说过,咱们今夜之后,是私人论交,不计身份。”
关中岳举杯一饮而尽,道:“督帅厚爱,草民尊敬不如从命了。”
徐断宗果然是言出如山,不再谈邀请关中岳效力的事。
三个人饮酒言欢,不觉间,把一壶阵年美酒吃完。
徐督帅虽然未醉,但已经有了几分酒意,回身吩咐书童,道:“去取来皇赐玉液百花酿,今夜中我们尽醉方休。”
关中岳吃了一惊,道:“大人且慢,听尊民一言,酒已足够了。”
徐断宗道:“哈哈,关兄还毫无酒意啊!怎能就此住杯。”
关中岳道:“草民对酒道略知一二,我们饮用之酒,乃百年以上之物,后力强劲,再喝下去,督帅故然要先醉倒,草民和沈兄,也难支撑下去,再说皇赐琼浆,也不是草民等饮用之物。”
徐断宗笑道:“皇恩隆隆,两位分饮一林,也可分忧国忧民之心,拿酒来。”
关中岳、沈百涛相互望了一眼,默然不语。
那书童欠身一礼,步出暖阁。
片刻之后,带着一个七品顶戴的官员,行入阁中。
那官员抱着一两尺见方的白玉盘,玉盘上铺着黄色的缎子,黄绫覆盖着一白色瓷坛。”
徐断宗站起身子,道:“咱们虽是私室论交,但君臣大礼不可废弃。”
站起身子对那瓷坛拜了下去。
关中岳、沈百涛眼看督帅之尊,对坛叩拜,也只好大礼参拜。
虽是深更半夜,那酒官却穿着朝服,戴着官帽,双手捧着玉盘,高高举起,待三人拜过之后,那酒官把玉盘放在木桌之上,长揖而退。
徐断宗缓步行近木桌,揭开瓷坛上的黄绫,打开密封,一股酒香,直扑鼻中。
关中岳虽非嗜酒之徒,但闻到这一股扑鼻的酒香,亦不禁脱口赞道:“好酒啊!好酒啊!”
徐断宗微微一笑,道:“据说这酒是存放在三百年以上的茅台,云贵总督沐五,派遣专差,送入北京,圣上恩赐三坛,两位请品尝一下此酒如何况多关中岳道:“不用品尝,但闻酒香,已可觉出此酒的名贵了。”
那书童快步行了过来,灌满了酒壶,又在瓷坛上加了封盖。
三人重新落座,举杯对饮。
美酒适口,诱人入醉,不觉间都喝的多了一些。
关中岳走南闯北,交游天下,世间名酒,可说是全都品过,但想此等美酒,还是初尝,连饮了几个满杯后,叹道:“未见督帅之前,在下实未想到,督帅竟是这样优国忧民的忠耿人物。”
徐断宗道:“关兄过奖……”
长长叹一口气,道:“但愿关兄能助我一臂之力,使我管辖的四省,吏治澄清,民间安泰,也可稍报皇恩,聊慰先祖之灵了。”
关中岳沉吟了一阵,道:“督帅初见关某,竟有厚爱,关某感激莫铭,但长年吃江湖饭,实难为官府效命,但督帅私下,如有遗差,关某是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徐断宗哈哈一笑,道:“有你这一句话就行了,撇开我的官位,咱们算布衣论交。”
关中岳突然站起身子,右手酒杯一挥,带着满怀酒,破窗而出,目中大声喝道:“什么人?”
只听一阵哈哈大笑,道:“多谢关总镖头赐酒,好酒啊!好酒。”
只听砰的一声,暖阁的两扇木门,被人一掌震开。
沈百涛一横身,挡在徐断宗的身前,双掌平阳,蓄势戒备。
徐断宗倒还能沉得住气,低声说道:“沈百涛,闪开些,不用替我担心,你们武林中人,杀的贪官污吏,这一点,我自向无愧于心,再说,有关总镖头在此,也不会让他伤害到我。”
沈百涛微微颔首,道:“大人说的是。”缓缓退到一侧,暗中却仍然运气戒备。”
凝目望去,只一个身着楼衣,满头蓬发,一脸油污,赤足草履的小叫化子。
关中岳冷笑一声,道:“原来是丐帮中天龙包青,无怪有这等绝佳的轻功。”
包青道:“关总镖头夸奖了……”
一举后中酒杯,接造:“原杯奉还,幸无伤损,只是杯中之酒,已被小叫化喝了。”
右手一抬,酒杯直飞了过来。
关中岳右手一扬,掌心托住了酒杯,缓缓放在桌上,道:“就在下所知,丐帮中人,很少侵犯私人宅院,阁下这番深夜到此想为必有原因了。”
天龙包青淡然一笑,道:“关总镖头对我们丐帮中的规戒,十分熟悉了。”
关中岳道:“资帮的帮主,和我关某人有过几面之缘,彼此之间,虽然谈不上深交,但洽谈倒很融洽。”
包青微微一笑,道:“可惜敝帮主不在开封。”
关中岳接道:“关某人只是说明和贵帮的渊源,但并无措仗贵帮主之力,压制阁下之心。”
包青道:“关总镖头没有这份存心,那是最好不这,小叫化也可畅所欲言了。”
关中岳道:“你如是冲着我关某人来,咱们到外面叙谈,这地方是督帅的公馆,不能作咱们谈话之处。”
包青道:“虽和你关总镖头有关,但就目下情形而论,你已经不是正点子,小叫化找的是这位督帅大人。”
徐断完道:“壮士既是对着本帅而来,何妨坐下谈谈……”回顾了身侧书童一眼,道:“管这位壮士,加一副杯筷。”
包青沉吟了一阵,道:“关总镖头在此,小叫化今夜已自知白跑了一趟,我应该回头就走,不过,大人的酒味太醇,小叫化跟着老叫化长大,别无嗜好,只是养成了喝酒的毛病。”
徐断宗道:“皇赐御酒,自非平常之物,坛中有酒尚多,壮士既然喜爱,那就不妨开怀畅饮,有什么事,咱们酒后再谈。”
天龙包青征了一怔,叹道:“看来,你是一个好官。”
关中岳冷冷说道:“你明白就好。”
天龙包青回顾了关中岳一眼,笑道:“关总镖头,似乎是对我小叫化有点成见?”
关中岳哼了一声,道:“关某人只是觉得奇怪,贵帮中人,向以忠义仁侠自居,想不到竟然在深夜中混入人家公馆,用心何在希望你有个交代。”
天龙包责淡淡一笑,道:“看情形,小叫化如若是说出个名堂来,关总镖头今夜之中,不会让我小叫化平安离开了。”
关中岳道:“你如是说不出适当的理由,那就要请你留下一些什么,关某人找贵帮帮主讲话。”
包青轻轻咳了一声,道:“好吧!小叫化子据实奉告……”
语声顿了一顿,接道:“贵局这趟镖中有一幅牧羊图……”
关中岳接道:“有那么一幅牧羊图,想不到贵帮竟也起了偷觑之心。”
包青道:“关总镖头言语之中,最好不要伤害我们帮主,不叫化可以忍耐你关总镖头的冷讽热刺,但你如伤到了整个的丐帮,或是我家帮主,那就别怪小叫化要失礼得非你关总镖头。”
关中岳冷笑一声,道:“你说下去。”
包青道:“今宵私闯督帅宅院,纯是我小叫化的个人行动,既非奉帮主之命,也和整个丐帮无关,不过,小叫化子深夜到此,用心也并非盗取那牧羊图。”
关中岳道:“那么你倒说说看,深夜来此,用心何在?”
包青道:“有一件事,关总镖头也许不知,牧羊图送回帅府一事,早已喧腾开封,除了小叫化子之外,还有很多人也要在今宵混入督帅当中……”
目光一掠沈百涛,接道:“小叫化不相信督府中之人,能够保住那牧羊图,牧羊图又不能落入别人之手,因此,小叫化也混入了督府中来,万一那牧羊图落入了歹人手中,小叫化就不能让他带走的了。”
关中岳点一点头,道:“关某人相信你说的是实话。”
包青道:“小叫化实话实说,关总镖头相信,那是最好,不相信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
徐继宗微微一笑,道:“这么看来,诸位把我这防备森严的督府,当作是无人之境了。”
包青笑道:“看防守,够森严,一般的江湖武师,自是寸步难行,但用来对付武林中一流高手,那就棋差一着了。”
徐继宗道:“今夜之前,本督从不知江湖上,有这许多武功高强之土……”
回顾了身侧书童一眼,接道:“替客斟酒。”
那书童替包青加了一幅杯筷,斟满酒杯。
包青迫不及待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徐继宗微微一笑,道:“诸位请入座,咱们一面喝酒,一面聊天。”
关中岳、沈百涛,及天龙包青,依言入座,那书童又替包青倒了满了酒杯。”
包青一连干了三杯,抹抹嘴,笑道:“小叫化跟着老叫化,走遍了大江南北,品尝的美酒多矣!但此醇美之酒,还是初次吃到。”
徐继宗道:“坛中存酒甚多,包壮士尽管开怀畅饮。”
目光转到沈百涛的脸上,道:“百涛,那幅牧羊图,究竟有什么珍贵之处,竟然能使众多江湖高人,如此关怀。”
他用词很客气,对武林中人,毫无不敬之意。
关中岳轻轻叹息一声,道:“回督帅的话,那牧羊图中含蕴的详情,属下亦未完全了解,但就属下所见而言,似乎是隐含着一种十分高深的武功和暗示一处宝藏……”
徐继宗啊了一声,接道:“有这等事,那宝藏指何而言?”
沈百涛道:“这个,属下也是不太清楚,那隐示部分,是否指的宝藏,属下亦不能断言。”
徐继宗道:“那幅牧羊图现在何处?”
沈百涛道:“收藏在属下身上。”
徐继宗道:“拿出来,咱们瞧瞧。”
沈百涛应了一声,从贴身之处,取出了牧羊图来。
徐继宗展开牧羊图,笑道:“关兄,包壮士,大家同来过目,本督如有不解之处,还要两位指点指点。”
包青道:“督帅言重了,小叫化当受不起。”
口中说话,人却站起身子,行近旁侧,伸头瞧去。
徐继宗凝神看去,只见群羊散布,个个神态不同,除了觉得这幅无名手笔极佳之外,瞧不出一点特异之处。
关中岳却是瞧的神情严肃,极迷入神。
天龙包青瞧的不住皱眉眨眼,显然是亦有甚多不解之处。
徐继宗轻轻咳了一声,道:“百涛,我瞧不出一点奇奥所在,你说说看,哪些表示武功,何处暗示宝藏。”
沈百涛道:“大人从上首第一只羊儿看起,慢慢的向下看,留神它画的神情姿态。”
徐继宗依言由上首看起,但他也只能觉得能那些群羊,画的十分相似,每一个的姿态,各不相同,除此之处,再也瞧不出什么奇怪之处,更无法瞧出,隐示宝藏的所在。
他瞧出了一阵,瞧不出人个名堂,就随手卷了起来,道:“我追回这牧羊图时,并不知晓这幅图上,隐示宝藏……”
关中岳接造:“这幅图牧羊图上,真的暗示了一处宝藏,那宝藏也不过是金银珠宝之类,我府中,虽然不敢说堆积如山,但却也不算稀奇,所以,这幅图,本帅不想收存。”
天龙包青听得怔了一怔,道:“督帅可是要把这幅图送人吗?”
徐继宗道:“送人,自然是要送,不过,这幅牧羊图非我所有,送人二字不能由我口中说出。”
关中岳道:“这幅图,似已和武林中人牵扯上了关系,大人保存此图,徒招烦恼,交给别人,可省去不少麻烦。”
徐继宗笑一笑,道:“这幅图交给谁呢?”
关中岳道:“这个,这难说了,至少大人应该觉得,收存此图的人,有保护此图的能力。”
徐继宗道:“我心目中倒是有这么一位人物,只是怕他不肯承受。”
关中岳道:“督帅说的什么人?”
徐维宗道:“虎威镖局总镖头关中岳……”
关中岳急急接道:“要我保……”
徐继宗接道:“不错,这幅原本是你关兄寻得,只不过,此刻再把它交回你手中,以你关兄的声望,和虎威镖局的众多镖师,保护此图,绰有余带了。”
关中岳苦笑一下,道:“大人之命,草民不敢推辞,但望大人能够订个期限……”
徐继宗接道:“什么期限?”
关中岳道:“保存这幅图的时间,大人先订一个时间,关某人也好有个计划。”
徐继宗道:“这个时限很难订,等我会过那刘亲家后,和他谈过,再给你订个期限如何?”
关中岳苦笑一下,道:“大人如此辩,草民也不能不答应了。”
徐继宗微微一笑,道:“那你先把这幅图收起来吧!”
关中岳神情肃然,收起了牧羊图,欠身说道:“关某人告个便。”
徐继宗道:“尽管请便。”
关中岳行出暖阁,站在院中间雪地上,抱拳一个罗圈揖,道:“诸位朋友,关某这里给诸位拜个早年,督帅早已把这幅牧羊图,暂交关某保管,诸位如是欲取此图,只好先找到关某人,明日大年初一,关某人初更时分,设宴沈阳湖柳候教,诸位有兴,敬请依时赴宴,找关某人答话,关某自有答复!”
他说话的声音很大,暖阁中的人,大都听得十分清楚。
徐继宗目光一掠沈百涛和天龙包青,道:“这是怎么回事?”
沈百涛道:“督帅大人忧国忧民的仁慈之心,感动了关总镖头。”
天龙包青叹息一声,道:“你是一个好官,关总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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