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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勿高攀-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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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没来得及打理好自己,就过来了?
徐茜叶想了很久,还是决定硬气点,“清因又不是小孩子,用得着你大费周章的过来接吗?”
她是真的对这个表妹夫没半点好感。
当初两家商定结婚,就算是包办婚姻,双商正常的人在长辈面前至少也该知道装个和睦的样子,然而宋俊珩作为新郎,全程没有参与到结婚的半点事宜。
明明白白告诉所有人,我对这婚不敢兴趣,既然要结那就勉强出个人吧。
人说做婚服,他抽空去量了个尺寸,人说办婚礼,他抽空去了趟教堂对着神父点了个头。
要不是双方没感情,舒清因早哭了八百回了。
他争权夺位的智商倒确实是不低,也可能正是如此,才导致他过分骄矜自大。
婚宴上众人打趣问他为什么要娶舒清因。
宋俊珩说,我必须娶她。
字字铿锵,感天动地。
不清楚内情的人感叹这男人真是情深根种,清楚内情的当然知道这个必须指的是什么。
只有娶了恒浚的千金,他这个少东的位置,才算是真真正正坐稳了,不至于被新上位的后妈和亲弟压制。
酒席上,不懂的人笑了,懂的人也笑了。
原本想着没感情,宋俊珩平日里也不怎么爱管舒清因,权当户口本里多了个同居好友。
谁知道他会在出差前被人拍到和女人在公园约会的照片。
宋俊珩从小接受精英教育,十四岁就被父亲送到了伊顿公学,硕士毕业后回国接手福沛,父亲却早已将多年前的小三名正言顺的接进了家,还领进了个小不了他几岁的亲弟弟。
他没空去玩微服私访的把戏。
会和女人出现在那里,只能说明他是自己主动抬脚过去的。
所有人都在等舒清因的反应。
没有想象中的悲戚,也没有大发雷霆,她淡定的处理了那些照片,让人封了所有八卦论坛有关宋舒两家的恶意讨论账号,在宋俊珩之前就完美的解决了一切。
但她止不住旁人的碎嘴。
世道如此,被讨论、被同情、被嘲笑的总是无过错方。
徐茜叶带舒清因过来,无非就是想告诉她,逢场作戏的是你们。
不要对他抱有太大的期望。
宋俊珩并未动气,“我是她丈夫。”
徐茜叶嘲弄的笑了,“你还记得你是她丈夫啊,我以为你投了别的温柔乡,早忘了家里还有个没感情的老婆呢。”
宋俊珩蹙眉,眼神扫过徐茜叶周身,蓦地放低了语气说:“这件事我会和清因解释。”
说罢,他也不打算继续和徐茜叶接着辩论,而是绕过沙发,径直从桌上拿走了舒清因的包。
徐茜叶和舒清因关系好,有时候打个照面,出门连包包都是同个品牌,只是款式略有区别。
本来就装不了什么的女式包被他的手衬得又精细了些。
徐茜叶张了张嘴,想问的也没问出口。
他到底对自己这个表妹是什么态度。
但这始终是夫妻间的事,她再多插进来,就显得有些讨厌。
眼见着宋俊珩没在厅里看见舒清因,正要打算去包间那边找。
徐茜叶莫名脑补舒清因现在在干什么,急忙出声:“你等等。”
宋俊珩只稍稍顿了顿,然后径直再朝前走。
徐茜叶暗骂一声,只能跟在宋俊珩身后。
“小姐,生意不是你这么抢的吧,拜托有点职业操守行吗?”
会所环境安静,女人的声音并不大,可能只是天生音调高,又有些动气,所以听着很打耳。
宋俊珩微微眯眼,放缓了脚步。
忽然有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声音很轻,但吐字清晰,足够听力好的人听懂她说什么了。
却又傲慢,只闻其声就能想象出声音的主人此刻脸上该是什么不屑冷待的样子。
“你谁啊?”
如果认识这个人,那么生动清丽的五官自然也就浮现在脑海中了。
宋俊珩不自觉地扬起唇。
精心打扮过后的女人瞪圆了眼,“我是谁?你新来的吗?连我的客人都敢抢?”
这种事也不是没发生过,但还是有几个人不厌其烦的过来看热闹了。
原本刚刚的气氛是挺尴尬的。
要说错他们都有错,但谁也拉不下脸说句抱歉,毕竟自己也被对方当成那什么了。
这时候包间门又被推开,门外的女人笑靥如花,还没看清里面的人就先道了歉,说知道要来陪沈总喝酒,所以特意又去打扮了一番,这才迟了到。
结果就看见有个女人鸠占鹊巢,先一步站在了沈总身侧。
面生,不认识,走的现在流行的清冷风,穿的套装她也不是买不起,叫她来的人告诉她沈总不喜欢矜持这款的,所以才让她出马。
女人当即的想法就是,这人肯定是送上门来的。
结果她还没给下马威,就被人先给了。
舒清因刚被身边的男人误会,这会儿又被真正的那什么误会,刹那间感觉自己的自尊心都被放在地上摩擦了好几遍。
她扯了扯嘴角,冷眼看着这女人,“当我跟你一路货色?”
沈司岸向来不参与这种女人吵架的场面,正打算出声解释两句,就看见舒清因瞥了他一眼。
然后极轻的挑了下眉。
意思就是,看来你眼光也不怎么样。
这女人又不是他找来的,关他屁事。
沈司岸抿唇,懒得说话。
“你!”那女人走到舒清因身边,她穿了个恨天高有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人:“打扮的是那么回事儿就真当自己谁都能得罪了是不是?你知道我认识多少老板吗?新来的,我劝你做人谦虚点,连前辈的客人都敢抢,我看你不是不想在这个圈子混了!”
舒清因嫌恶的捂住鼻子,语气很轻,“你认识这么多老板,就没一个教你怎么看人吗?还是你只会看男人,看女人就习惯性青光眼白内障?”
女人也并非这点眼色都没有,她看向保持沉默的沈司岸。
沈司岸冲她无辜的笑了笑,英俊的眉眼染上一道幸灾乐祸的愉悦神色。
女人再次发问,只是这次底气不太足了,“你到底什么人?”
“新来的啊,”舒清因眨眼,又换了语气,“这不你说的吗?怎么?刚被吓到了?我吹两句你就怕了,这么没见过世面?”
女人一时间分不清她到底哪句话在耍她。
这是最气的,根本无法对症下药跟人吵。
徐茜叶看不过去了。
真的不该给她喝酒,喝到放飞自我了。
要换平时,舒清因估计翻两个白眼就直接走人,现在这么多人看着,她跟一个陪酒的吵了起来,简直自贬身份,姑姑知道了又得说她。
两个女人还是比较理智,没有要打起来的意思,认识舒清因的不敢上去劝,不认识的想看热闹。
宋俊珩见那女人被舒清因气得还在想该怎么反驳,实在不想再耗时间,干脆开口叫人:“清因。”
舒清因听这声音就瞬间僵在了原地。
宋俊珩对拦着门的人说:“麻烦借过。”
那人一直看着包间里,都不知道背后来了人,边让道边打招呼:“宋总……”
宋俊珩淡淡应了声,径直走到舒清因面前。
这位数月不见的妻子像看鬼似的看着他。
为了加深她的实际感,宋俊珩又说话了:“玩够了吗?要不要回家?”
宋俊珩来过几次会所,次数不多,但这儿工作的人都认识他。
那个跟舒清因打嘴仗的女人当然也认识,一时间目瞪口呆,不知作何反应。
思索良久,女人终于颤巍巍开口:“宋总好,我不知道她是您……”
宋俊珩这才将目光放在女人身上。
放了两秒,然后又挪开了。
“自己走还是被辞退,做个选择吧。”
女人脸色霎时间白了,慌忙看向最后的救命稻草:“沈总,您倒是帮我说说话啊。”
沈司岸还在打量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没工夫理她。
两个男人三两句就打发掉了引起围观的始作俑者。
宋俊珩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乱七八糟的乌龙闹剧上,在听到沈姓后,神色微微变了变。
两个男人对视,还是沈司岸先打的招呼:“宋总,原本想递个帖子上贵府做客,没想到是在这儿见的第一面。”
政府划出用来拍卖的那块地,靠近长江分流,只要开发得当,或许能建立起新的市区CBD,原本福沛势在必得,宋俊珩手下的人正在负责这个项目。
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柏林地产刚包下隔壁城市的景区开发,这会儿又过来抢他们的地儿。
到底是行政特别区来的地产大亨,进驻内地后,活生生吃了多少红利。
沈家籍贯原本在南京,七十年代末举家迁移至深圳。
到这辈,除了沈柏林的独子沈渡接受内地教育,其余小辈都在香港长大。
原本沈氏的太子爷该是那位,但沈渡青出于蓝,自身身价已逾千亿,太子爷的身份对他来说早不算什么了。
干脆做了将柏林地产彻底迁入内地的桥梁。
东宫易主,沈司岸得董事会全票通过,太子爷的封号还热乎着,童州市的地皮开发,将是他的第一份答卷。
沈柏林这一辈五个兄弟,最大的那个前不久刚办了八十大寿,长孙沈司岸和沈渡差不了几岁。
但是得叫沈渡一声堂叔。
这世上最说不清的就是莫名其妙扯到赤道另一边的亲戚关系。
宋俊珩可不觉得他跟沈司岸真算得上什么亲戚,要沈氏真把他当亲戚,也不会这么不要脸的过来抢地皮。
他默了会儿,淡淡笑了,“沈总客气了,不用递帖,直接来就是了。”
看热闹的人见没热闹可看了,三言两语装作无事离开了。
也有人问这几个人是什么关系。
“说不清,豪门联谊,联多了看谁都像亲家。”
“所以他们真是亲戚?”
“这个啊……”那人正打算说什么,猛然意识到正被人盯着看,侧头尬笑,“徐小姐,晚上好啊。”
徐茜叶挑眉,“别人的家事,少往外说啊。”
那人点头如捣蒜,“那是肯定的,我们先走了,你们自家人慢慢聊。”
直到人走远了,还能听到他敷衍的对同伴说:“反正大家都是亲戚……”
沈司岸没见过宋俊珩,不熟,更没见过舒清因,不然也不能误会她是那什么。
但他认识徐茜叶。
这世界真的好小。
他打量了一眼舒清因,而后嘴角又勾起嘲弄的弧度。
搞半天这女人已经结婚了。
徐茜叶走上前,先是看了眼沈司岸,又看了眼舒清因,最后问出了她和宋俊珩共同的疑问。
“你俩怎么在一块儿?”
“……”
“……”
两人同时对这个问题缄口,决定将刚刚包里发生过的事捂到死后进棺材。
宋俊珩拧眉,察觉到不对劲。
但他很快恢复往常神色,然后装作什么都不清楚,淡淡的替两个人作介绍。
“清因,这是柏林地产的沈总,”宋俊珩垂眼看她,镜片下的眸子闪过阴险的光芒,素来低沉的嗓音里透着那么些戏谑,“你堂堂表侄。”
不愧是牛津毕业的高材生。
这么错综复杂的亲戚关系过脑直接给整理清楚,找到最佳称呼。
“……”
“……”
他当然不知道就在十几分钟前,这俩人刚把对方当成用身体换取酬劳的特殊人群。
一个不尊老,一个不爱幼。
作者有话要说:前夫哥:他们是亲戚关系,不会搞不伦的,会被浸猪笼
沈鸭鸭:呵
第4章 回家
宋俊珩恶作剧的念头到此为止。
他将包还给舒清因,“回家吧。”
舒清因神色复杂的盯着他,“你不是在出差吗?”
宋俊珩淡淡道:“事情提前办完了,所以回来了。”
这人设妥妥就是不放心家中爱妻独守空闺,所以一忙完公事就风尘仆仆顶风遮雨赶回爱妻身边的好丈夫形象。
舒清因嗤了声。
徐茜叶没料到今晚会发生这种状况,她再一仔细看这个包间,发现也不是她为舒清因准备的。
莫哥跟她说,这个包早被那群公子哥订下了。
想来也是为沈司岸准备的。
那这丫头十有八·九是走错了,他们俩在一块儿的原因自然门儿清。
怎么能连包间都能走错。
但还好是走错了,不然真发生点什么……
徐茜叶自己也是替舒清因打抱不平,脑袋糊涂了才会出这么个主意,如果人真的闹出点什么丑闻,宋氏那边暂且不提,她和舒清因可能会提前在徐琳女士手中结束宝贵的生命。
这么想着,徐茜叶对于舒清因走错包间搞错人这件事很快就释然了。
“因因,你跟你老公先回家吧,”徐茜叶冲她眨眨眼,“剩下的我来解决。”
舒清因也不想待在这儿了,她和徐茜叶今天晚上就纯属脑子短路。
宋俊珩再不是人,那她也不能跟着犯贱。
她看了眼沈司岸。
现在光看着这个男人,都让人尴尬得毛孔大张。
这头皮发麻般感觉让她很快撇开了眼。
最好是这辈子都别再见面了。
沈司岸自己也很难面对。
一想起刚刚自己微热的眼神,喝多了酒差点真碰了她,以及和她毫无退路般的针锋相对,尤其是刚刚宋俊珩梳理坦白过后的那层关系,更让他无所适从。
这辈子再也别见了最好。
“沈总,拍卖会见,”宋俊珩扬唇,礼貌的对他告别,“我先走一步,你慢慢玩。”
沈司岸勉强点头,“嗯。”
然后他也不想再待在这儿,索性先离开了包间。
徐茜叶想着沈司岸好歹也是她八竿子打得着半撇的亲戚,这么直接让人走了不合适,遂也跟着离开了包间。
包间里只剩下夫妻俩了。
舒清因很不想跟宋俊珩回家,冷着脸问他:“你过来干什么?”
“接你回家。”
“我自己不会回家吗?”
“如果你会回家,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舒清因仰起下巴反问他:“怎么?谁规定的我必须要回家吗?”
她生起气来就会咄咄逼人,宋俊珩和她结婚一年,虽然相处时间不多,但知道她的脾性。
“让你独自处理那件事,是我的错,”宋俊珩看着她,耐心道歉,“回家吧。”
舒清因不禁翻了个白眼,“马后炮。”
忍住,生气就显得她多在乎似的。
舒清因没理他,抬脚先一步离开包间,原本就是不想和宋俊珩并排走,但这男人十分的不解风情,径直从后面牵住了她的手。
她心觉慌乱,下意识就要甩开,“你干什么?”
“样子总是要做做的,”宋俊珩沉声,反而加重了手中力道,“总不能让人觉得我们还在吵架。”
冷着脸的两个人却又这样亲密无间的牵着手离开了会所。
宋俊珩亲自过来接走了他即将红杏出墙的老婆。
没有生气,也没有难过,仍是那副冷峻淡然的样子,好像真的只是单纯的过来接人而已。
这样的关系其他人见怪不怪,调侃两句也就过去了。
卡座上的沈司岸望着这夫妻俩离开的背影,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宋俊珩居然连问都不问一句,我和他老婆为什么会在一块儿?”
身旁的徐茜叶嗤笑:“他哪会在乎这个。”
沈司岸随口问:“怎么?商业联谊没感情?”
“你都说商业了,那就是跟钱挂钩了,跟钱挂钩的感情算什么感情?”
“也是,”沈司岸拿起酒杯,“怪不得你要带人过来找男人。”
徐茜叶忽然哑口,随后恭恭敬敬的双手合十,“别说出去,就当今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
沈司岸抿了口酒,闻言牙关咬着杯沿,闷声道:“今晚有发生什么吗?”
徐茜叶秒懂,愉快举杯,“来!举杯!欢迎我亲爱的堂侄驾临童州!”
沈司岸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她这个长辈,态度嚣张至极。
但徐茜叶向来拥有大海般广阔的胸襟,丝毫不介意不孝侄的无礼,见他不说话,又问出最后一个疑问:“那你们没发生什么吧?”
沈司岸不论是从语气还是表情都透露着一股抗拒,“没有。”
徐茜叶还是不太放心,毕竟孤男寡女暗无天日,气氛又搞得那么好,再加上这俩提前都不知道对方是谁。
“那你对她没什么感觉吧?”
“有,”沈司岸冷哼,“想杀人灭口的感觉,算不算?”
“……”那看来是真没发生什么,反倒还闹了个不愉快。
***
回到家后的舒清因和宋俊珩也没必要维持那可笑的夫妻人设。
佣人赶忙迎了出来,问需不需要替两个人煮个夜宵。
“不用,”舒清因摇头,“太晚了,你先去睡吧。”
佣人又看向宋俊珩,“先生回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临时决定的,你忙你的去吧。”
偌大的客厅又只剩他们两人。
“下次你有什么绯闻就自己解决,别想着我替你擦屁股,”舒清因将包随后扔在沙发上,靠着软垫揉按太阳穴,“要不你就做的隐蔽点,别连累了我。”
宋俊珩问她:“照片你都解决了?”
舒清因闭眼,语气有些冲,“不然呢?等着它上了八卦论坛首页,所有人都指着我的鼻子说我管不住老公,还是夸你宋俊珩齐人之福?”
“我跟她没有关系。”
舒清因笑了,“没有关系你能陪她去公园?”
宋俊珩取下领带,淡淡说:“福沛去年收购的景区项目中包括游乐公园设施,所以去那儿看看。”
调研当然不用他一个老总专门过去。
但宋俊珩正和他弟弟明里暗里的较劲儿,去调个研并不稀奇。
舒清因睁眼看他,“那照片是怎么回事?”
宋俊珩继续解释:“饭局上见过一次,偶遇,”顿了顿他又问,“还想问些什么?”
舒清因默默骂自己傻逼,干嘛一不留神问出来。
她声音有些慌,起身就要走,“我去洗澡,你也早点休息吧。”
舒清因没话说,宋俊珩反倒有话要问她了。
“清因,你生气是因为我让你一个处理了这件事,还是……”
他没有结巴的毛病,但就是卡在了最关键的地方。
舒清因侧身瞥他,“还是什么?”
宋俊珩忽然笑了,“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他戴着眼镜,却也没能遮住眼睛里的笑意。
舒清因很难得看他笑,就算这人有时候高兴,也只是淡淡流露出点常人很难察觉的微表情。
“我是为什么生气你心里有数,”舒清因退后几步,勉力维持着一贯擅长的傲慢口气,“我告诉你,我们约法三章过的,虽然你在外面做了什么和我无关,但你得维护好两家的面子,我会帮你解决这件事,也是不想你惹出的那些花边新闻连累到我们舒家的名声。”
宋俊珩眼底的笑意又消失了。
“原来如此。”
舒清因松了口气,这回离开客厅的时候没忘了带走自己的包。
宋俊珩看着她回了卧室关上门,原地伫了好久才又挪开目光,看向了客厅里用来当做装饰的大提琴。
这大提琴是他辗转托了很多人才从一个收藏家手里高价买来的。
不惜花高价买回来,现在也只是沦为客厅的装饰物。
但凡换做是钢琴或是别的他和舒清因会的乐器,都不会落得蒙尘如此的境地。
既然这样,当初又为什么要买回来。
宋俊珩多看几眼,觉得实在没有必要摆个大家伙放在客厅里碍事。
以前喜欢盯着发呆,现在渐渐才觉得这东西死沉沉的,盯得再久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赶飞机实在累,到现在才落脚得以喘息,回到家时连半个人都没有。
但她在哪儿其实很好猜,如果是和徐茜叶在一块儿,应该就是和她表姐去会所了。
看她的样子也能猜到喝了不少酒。
舒清因把话说的太死,让他想要问出口的话都如鲠在喉。
他将外套脱下,又解开了手腕上存在感极强的袖扣,挽起袖子进了卧室。
舒清因正坐在梳妆台前。
桌上瓶瓶罐罐有不少,她正糊了什么上脸,双手轻柔的揉搓着脸庞,渐渐打出奶油质地的泡沫。
宋俊珩没说话,就坐在床角看着她在脸上摆弄。
舒清因透过镜子,看见背后这个神色疲倦的男人坐在床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们的视线在镜子里交汇。
她语气有些不自然,问他:“你赶着回来的?”
宋俊珩点头,“对。”
“…赶着回来,是有什么事?”
宋俊珩微愣,又摇头:“没有。”
舒清因按捺下心中的失落,“哦。”
“所以我为什么回来的这么早,”宋俊珩自言自语,又看着镜子里的她,“可能真的怕你生气。”
卧室很安静,空调开着静音,噪音约等于没有。
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微黄的的卧室顶灯柔和的洒落在大理石地板上,舒清因扯了张洗脸巾擦干净脸上的泡沫。
她蒙着脸,希望宋俊珩能赶紧离开,随便他上厕所还是洗澡,总之别再待在这里。
男人的声音又莫名近了些,“你这罐东西能用来剃须吗?”
舒清因愣了,拿开洗脸巾,发现他站在自己身边。
她看了眼桌上还没来得及盖上的卸妆油,然后噗地笑了出来。
宋俊珩脸上倒没有被取笑后的尴尬神色,只是看她笑了出来,自己也跟着牵起嘴角。
“是的,”舒清因拿起卸妆油冲他挑眉,“也可以剃须,要试试吗?”
宋俊珩有些没反应过来,舒清因已经站起身将位置让给了他,“你坐,我帮你弄。”
他戴着眼镜,又不瞎,那罐子上写着偌大的“Cleansing Oil”他能看清。
至于为什么开这个玩笑,无非是觉得刚刚气氛实在有些奇怪。
宋俊珩不动声色的坐下了。
舒清因将他的眼镜摘下来,然后直接从罐里薅了一把油块挤在他脸上。
她兀自笑得欢畅,“什么感觉?”
像糊了坨黄油,很不舒服。
舒清因开始动手帮他乳化掉脸上的卸妆油。
在摸到他下巴的时候,略有那么些扎手,但她只觉得恶作剧得逞,才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要剃须。
这卸妆油有股淡淡的水果香,她弯着腰在他脸上肆意恶作剧,丝毫没察觉到他们的距离有些过分近了。
卸了妆后,她眉是眉眼是眼,棕色瞳孔里倒映出他的脸。
每个月花了大价钱去美容院养出来的皮肤当然经得住这样近的对视,宋俊珩觉得她比自己出差前又漂亮了不少。
男人忽然闭眼,眉宇微拧,看上去不太淡定的样子。
舒清因以为他是不耐烦了,干脆停了在他脸上恶作剧的动作,有些别扭的问他:“你干嘛装作不知道这是卸妆油?”
又不蠢,怎么会真不知道这是什么,舒清因知道他在装傻。
两个成年人的幼稚行为,清醒过后显得更幼稚了。
男人忽然出声:“沈司岸……”
舒清因心头微动,以为他是要盘问今天晚上的事。
他顿了好久,垂着眼,睫羽微颤。
“…沈司岸不好对付,”宋俊珩抿唇,“如果可以,你和岳母打声招呼,让她和徐家那边通通气,有关CBD的建设企划已经过半,我不能丢了这个项目。”
舒清因的心跳迅速陷入死水微澜的状态。
作者有话要说:鸭鸭:一回家就这样,这男二没法当了
第5章 冷战
宋俊珩真是时时刻刻不忘提醒她,他们为什么结婚。
“我帮你说,你以为福沛就能拿到?”舒清因说完后退开几步,又抽了张纸擦掉了手中的残留物。
宋俊珩眼眸微眯,“那你是想沈氏拿走这块地皮吗?”
舒清因摆出事不关己的态度,“谁拿都跟我没关系,如果你是为了这个讨好我,那我告诉你没用。”
“清因,这件事很重要,容不得你耍性子,”宋俊珩尽力克制住情绪,试图好好和她说,“如果你还在生我的气,大可找别的方法发泄回来。”
舒清因扬声,“我生气能发泄的方法多了去了,没必要死咬着你不放,你不必摆出这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让我觉得你很虚伪。”
“那你觉得我该是什么样子?”宋俊珩擦拭着脸上的泡沫,目光渐冷:“你去会所胡来我也不说什么,这还不够令你满意吗?”
“你就算说了什么又能怎样?我想去还是会去,我告诉你,你哪儿都让我不满意,装作什么是为我提前赶回来,实际上是为了你的地皮项目,不过就是想让我帮你去妈那儿说点好话,你是她女婿你不会自己去说?不然你娶我干什么?我对你来说不就这点可利用的地方?”
她说完一大段气话后大口喘着气,等待他的反驳。
宋俊珩起身,神色重新淡了下来。
他伸手拿起眼镜又戴上,而后一言不发的走出了卧室。
舒清因想,她今天不该回家的。
随便去哪个酒店,或者去徐茜叶家,实在不行找家网咖包个夜,都好过和宋俊珩面对面。
他从来不吵架,每次都会在她情绪最激动的时候沉默,然后离开。
这种冷暴力会让她很快冷静下来,然后开始难过。
真能狠得下心玩冷暴力的人才是神仙。
她听到宋俊珩和别的女人的流言,原本生气的不行,但还是忍着怒气先帮他解决了这些。
等他回来了,她就将气全发泄到他身上,然后狠狠的给他个教训。
这些都是她原本的打算,就因为宋俊珩提前回来了,她的气儿消了大半,他的解释不过寥寥三言两语,她想也不想就信了。
气还没发泄完,两个人根本还没有完全和好,他就迫不及待的说出了这次回来的真正目的。
那些照片她买了下来,备了一份在手机里。
对她而言查个人实在简单,那个女人叫林祝,是音乐学院大三的学生,该是什么样的饭局,才会出现大学女生。
而且从照片里看,林祝的打扮也不像是是个大学女生。
但负责调查的那人说,她在公园的音乐剧团兼职,那天刚好是每周例行的音乐会游行,剧团为了取悦孩子会穿上各式的服装,扮演动物、巫婆以及各类不同的角色。
她当时穿着抹胸礼服,脸上化着精致的妆,扮演的是公主。
拉大提琴的公主。
照片里,两个人站在一家卖冰淇淋的店门口不知在聊什么。
舒清因根本不会为了区区一个冰淇淋就笑得那么开心。
但那个女人是。
她不禁想把徐茜叶问过她的话再重复去问宋俊珩一遍。
你到底是看上了大提琴,还是拉大提琴的人。
当初结婚的时候,这间房子该怎么装修宋俊珩连问都没问半句。
只说留个地儿放观赏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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