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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医号-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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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这一下摔得不轻,也摔得极怒,跳起来顾不上整理仪表就朝顾晚晴冲去,顾晚晴“唿”地站起猛喝一声,“你做什么?”,硬是把怒气冲冲的林婉吓了一跳。

顾晚晴心里也蕴着火气,这可真是躺着也中枪,就凭着林婉对袁授有好感,惦记着侧妃的位置就能来找别人的麻烦?她还从没听过这么不讲道理的事。

此时刘思玉的脸上也颇有些挂不住,微蹙着眉头低声道:“婉儿,不要胡闹。”

林婉顿时火了,“姐姐,她不过是个侧妃,却处处压你一头,简直就是瞧不起你。”

刘思玉面现难色,一时间竟是不知说什么才好了,顾晚晴看着都替她着急,有这么个表妹,可真够她受的。

这么个功夫,棉帘又动,这次进来的人却是袁授。

袁授寒着脸的样子十分唬,连顾晚晴都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刘思玉低头避过与他正式碰面,拉了下林婉,“我们走吧。”

林婉的变脸功力十分强大,此时早已不见刚刚的怒火,反而是一副委屈至极的小女儿样,挨到袁授身边,无视他的冷脸抬起手给他看,“姐夫,你这侧妃好厉害,我来和她打个招呼,她就把我打伤了。”

袁授的目光移向顾晚晴,略一巡视,确定她毫发无损后,这才对着刘思玉冷声道:“你回去,让你大哥给我交待。”

刘思玉轻咬着下唇福了福,又转身朝顾晚晴欠了欠身,拉着林婉便要离开,袁授突然又道:“婉儿留下,我有话说。”

顾晚晴正讶异于他称呼的亲密,又见林婉也是一副见了鬼的神情,心中不由无语,直觉告诉她,要有不妙的事情发生了。

刘思玉虽然担心,但还是自己先走了,袁授便对揪着帕子的林婉稍稍放软了声音,“你去西边的树林等我,这件事,我定然给你交待。”

林婉满面的惊喜,甚至还不可思议地看了看顾晚晴,而后仿如梦中一般,飘下了马车。

袁授这才放缓了脸上的神情,过来又看了看顾晚晴,“没受伤吧?”

顾晚晴笑笑,做了个强壮的姿势,又好奇地问:“你要怎么给她交待?”

袁授轻哼,除去大麾后原地坐下,拿了个橘子扔给顾晚晴要她剥给他吃,竟不提这事了。顾晚晴简直好奇死了,直到大约一刻钟后,袁授才朝外头稍提高了声音道:“传令下去,提前开拔。”

外头立时有人应声,顾晚晴直到马车动起来后才反应过来,“你……把她扔那了啊?”

第114章 请求

袁授头都没抬,“那还怎么着?留她过年?”

顾晚晴无语半晌,她怎么觉得自从出了京城袁授就变了呢?更随性,也更任性了。

叶顾氏忧心地道:“这大冷的天,要是给她冻坏了……”她当然不是在担心林婉,而是怕将来这事追究起来,连累了顾晚晴。

袁授这才招手示意叶顾氏坐下,“放心,一会刘造发现林婉不在,自然会去找她的。”说完又补了句,“刘造一直想娶林婉,只是林婉嫌她这表哥没有出息,刘造这才另娶了旁人,但心思还是有的……哦,刘造就是刘思玉的大哥。”

顾晚晴听完更加不知说什么才好,怎么?这是在给刘造创造机会?

袁授显然读懂了顾晚晴的疑惑,弯着眼睛灿然一笑,“怎么样?我很不错吧?”

顾晚晴吐血,当然林婉应该更想吐血,或者正在吐血。

他一连串说了这么大一通,叶顾氏也不知道听没听明白,就跟着点头,还颇有点自豪的意思,一直忍着的话顺口就说了出来,“我们家阿兽还有什么说的,当然好得很了。”

“娘。”顾晚晴暗中摇头,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反对他们交往过密,还偷偷说过她,要她离阿兽远点。

“刘造和刘思玉跟到前线去做什么?不会只是去看看这么简单吧?”既然袁授说没问题,顾晚晴也没那么圣母要担心林婉的安全,又挑了个话题重新开始。

袁授“嗯”了一声,眼帘微微垂下,“还能为什么?就是去督战,他们要确保明年开春之前稳定大局。”

“那皇上呢?”顾晚晴问完就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显然袁授此次南下也不只为抚军这么简单,之前他暗中调配的那些暗卫,肯定是担负了特别任务的。也只有泰康帝驾崩,镇北王顺利登基,七王爷一脉与镇北王达成的协议才会生效。

看顾晚晴骤然沉默下去,袁授轻松地笑笑,“放心,我会派人暗中打探顾家的人的。”

顾晚晴点点头,没再说话了。

袁授坐了一会,直说车里太舒服,怕坐久了不愿意走,便与顾晚晴与叶顾氏告了辞,再度离开了。

他前脚才走,叶顾氏便忍不住问顾晚晴,“又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顾晚晴奇怪。

叶顾氏一副你别瞒我的样子,“你和世子之间总是怪怪的,说着说着话就沉默下来,然后他就要走了,又不是头一回,你真当我没看见?”

“你就别操心了。”顾晚晴倚着软垫拿了本书看,暂时避过叶顾氏的追问。

沉默什么呢?不得不说,袁授太了解她,任何事,无需她开口,他就能琢磨个八九分,有时这会让人觉得无比贴心,可有时,又因为过份的了解而陷入某入奇异的僵持。

当马车再度停下之时,时间已又过去了三个时辰,天色早已暗了,他们是等到实在无法前进了,这才安营扎寨。

此次南下大家各有各的目的,沿途一路从简,顾晚晴有马车可住已是很高级别的待遇了,一般的兵士只能十人挤在一个毡帐里,而那些个帐子,看起来比顾晚晴的马车大不了多少。

这次休息没人再来打搅她们了,不过坐了一天的车,顾晚晴实在坐不住了,就穿戴齐整下车,去找同行的大夫们,除去那些御医,还有一半大夫来自顾家,他们的衣食住行顾晚晴肯定是得多担待些的。

从大夫们的行营回来,顾晚晴瞧见自己的马车旁边又停了两乘规格稍小的车子,应该是刘思玉和林婉的,因为都是女眷,所以扎营时都会被保护在营地的中心位置。

想要返回车上的时候,一阵马蹄声由远至近,没一会,寒着脸的袁授勒缰住马,单手指着顾晚晴,“上马。”

一如他往常对外表现的那样,冷漠,寡情,看着他脸上板得没有一丝神情,顾晚晴就算有心理准备也险些精神错乱,这感觉就跟俩人一样。

没问缘由,顾晚晴顺从地走到马前,袁授马上弯腰伸手来接她,顾晚晴差点没笑喷,喂喂,要酷就一酷到底好不?

最后顾晚晴还是借着袁授的拉力上了马,坐在袁授身前,他又酷上了,一句交代没有,掉转马头轻夹马腹,两人一马便蹿了出去。

“去哪啊?”眼看着出了行营,离光源越来越远,顾晚晴不顾呛风地开口询问,却在下一秒被整个人包进身后的大麾中。

“别说话。”袁授干脆把她的头也蒙在大麾里。

顾晚晴本就看不清什么,现在眼前更是一片漆黑,突地手中被塞进一团扭动着的,毛绒绒的温热之物,居然是活的。

顾晚晴惊呼一声,条件反射地朝后一躲,可身后就是袁授的胸膛,她还能躲到哪去,偏偏袁授又抓了那东西直往她怀里塞,直到她抱住,这才把大麾掀开条缝隙,极为无奈地说:“我都快喊破喉咙了你没听见吗?是兔子,兔子。”

顾晚晴把手里的东西举到眼前看了看,果然是兔子。

“吓死我了……”顾晚晴身上一松,靠在他的胸膛上,跟着又咬牙切齿地算账,“你就不会早点说吗?黑乎乎的塞给我这么个东西……”才说到这,顾晚晴便察觉手里的兔子有些不对,两条后腿都无力的耷拉着,爪子朝着的方向也很诡异。

“受伤了啊……”顾晚晴摸摸兔子的后腿处,又指挥袁授,“停下,我看不清楚。”

袁授一手持缰一手护着她,“有地方给它治伤,马上就到了。”

果然,说完这话没多久,袁授就改了前进的方向,似乎是朝一处山脚而去,远方也隐约见得到火光。

“到了。”

袁授接顾晚晴下了马,把她带往那处火光,顾晚晴才看清,原来这里是一个整洁的山洞,四五米宽,进深约么有三四米,入口处点着火堆,山洞内备着一些干枝,地上则铺着厚厚的兽皮褥子,一切看起来十分温暖。

“这里有点热吧?”袁授说着已经除去了自己的大麾,又松开了领口的头两个盘扣,扭头看看她,“你也脱了吧。”

这……是要干嘛?看着他修长的手指以优美的姿态拨开扣子,顾晚晴突地脸上一热,再瞄着地上那足够两人躺下的兽皮褥子,结合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布景,又是夜黑风高孤男寡女的……心里不自觉地就浮现出一些动作场面。

难道他要来强的?顾晚晴一手还拎着瘸了腿的兔子,一手紧握住衣领的扣子,眼睛瞪得溜圆,刚想说段义正严辞的台词,便听袁授继续说道:“这附近也就这能来了,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换换环境,也比闷在营地好多了吧?”他说着坐到皮褥上试了试,又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顾晚晴过来坐。

顾晚晴瞄了他半天,他已经悠然地翘着脚倒在那歇着了,终于确定他没有什么别的意图,想到自己刚才那么不纯洁,脸上不由一红,好在有火光映衬,看不太出来。

“你怎么找到这的?”顾晚晴隔了两个身位在他旁边坐下,就着火光看那兔子的伤势,明显是被人折断了腿。

“有探子,让他们顺便留意一下就行了。”说着袁授也有点郁闷,“我是让他们找风景好的或者舒服的地方,想着能带你出来散散心,结果第一天就给我丢脸,弄了这么个破地方。”

看着他郁闷的模样,顾晚晴失笑,“你假公济私啊,不过这已经不错了,胜在安静。”说着她一指那兔子,“这又哪来的?”

“来自伙头军。”袁授坐直身子探头过来,“你看它,像不像我当初送你那只?”

顾晚晴仔细看了看,“嗯……你送我的也是断了腿的……”

顾晚晴小心地把兔子腿的折断处对好,又覆上手去,没一会,小兔就又活蹦乱跳了。

袁授却在发呆,盯着她的手看了好久,突然轻声说:“如果当初我们一直留在千云山,说不定……”

这句话他没有说完,却引得顾晚晴也安静下来,看向他,见他面上并无过多神情,似乎沉浸在一段时光之中。

最先醒过神的是袁授,他勾了勾唇角,再开口已然又转了话题,“你在担心他吗?”

顾晚晴愣了愣,虽然他没说明字,可她就是知道他在说什么,就像今天在车里,他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沉默一样。

“如果皇上注定无法回朝,那他身边的人呢?那些皇子们呢?都得死么?”

袁授移开目光,平淡地反问,“如果我落到他们手里呢?你觉得会怎么样?”

顾晚晴默默不语,镇北王与泰康帝,表面上是迎救与被迎救的关系,但他们都清楚,已经是你死我活了。

“可能他早就不在那了。”袁授自言自语了一句。

“如果他能不在那,当初就不会那么执意的走。”顾晚晴轻抚着小兔,小声说:“那时候,是他送我出的京城。”

袁授笑笑,笑容中已然包含了一些承诺,不过,他又觉得哪里不对,抬头看看顾晚晴,她仍低头逗弄着小兔,好像刚刚那话并非出自她的口中。

是理解错了吗?

袁授撑在身后的手抬了抬,却终是没敢碰到顾晚晴,身子前倾盘腿而坐,手上无意识地揪着身前皮褥上的兽毛,没一会他身前的毛皮褥子就秃了一片。

顾晚晴等了半天没得到他的答复,刚想看看他,目光就被那片秃皮吸引过去,看着他仍在揪毛的双手,终是忍不住笑了一声,本有些忐忑的心情立时大好。

“他以前对我照顾良多,如果有这个机会,请你放他一条生路,就当是……为了我。”

第115章 心意

到底有多久没以自己为由要求别人了呢?久到顾晚晴自己都快忘记了。

记忆中最清晰的一次是她奶奶生病的时候,那时老人已在弥留之际,为了省些医药费,每天都说要出院,顾晚晴那时说得最多的就是,“一定不能放弃希望,就当是为了我。”

“就当是为了我”这六个字看起来很轻,说起来很重,更包含了些许任性的成份,没有别的理由,只为了我,你愿不愿意?

顾晚晴向来有自知之明,不会随便麻烦别人,更别提以自己作为理由,她也想得明白,对一个你不在乎或者不在乎你的人说这句话是一点效果都不会起的,而那个愿意为了你改变初衷的人,也一定是最将你放在心里的人,那么任性一下也并无不可。

现在她对袁授说这句话,自然是因为相信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同时,也将他在自己心中的位置挪动了一些。

这句话,在要求着别人的同时,也在要求自己。否则,人家为什么要为你着想?为什么要为你改变初衷?没有付出,何以要求回报?袁授的心意显而易见,而顾晚晴,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考虑之后,她愿意试一试,不为别人,只为自己,试着再向前迈出一步。

叶顾氏说得对,她终究是要嫁人的,为什么不能是袁授?他们之间不存在任何障碍,她甚至已经嫁给了他,他对她的心意更是无可挑剔,她对他也满存好感,还有什么理由不试一试?

只是这一决定她也做得十分忐忑,她这一“试”,当真是十分细微,她甚至想,如果袁授没有察觉她的意思,那么她就当做没这回事,翻过这一页去,毕竟,对袁授,她始终是最初的教导的心态要重一些,看着他总像在看弟弟。

不过,袁授的领悟力似乎不错,尤其他现在惊喜交加又难以置信的复杂神情,让顾晚晴十分肯定,他是明白了的。

袁授腾然而起,顾晚晴马上低下头去继续逗兔子,心情却再也无法维持最初的平静。

就这样开始了吗?她从没正式接触过这种事,颇有点不知所措。

袁授的狂喜却只维持了极短的时间,脸上的欢喜渐渐平复,呐呐开口,“他……已经从父王的名单中除名了,还记得上次的事吗?父王早已认定他死了。所以……”他攥了下拳头,复又松开,才又继续说道:“所以,你无须为了他,对我说这种话,看在以往的交情上,我也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顾晚晴缓缓抬头,知道他误会了,心里真是无语至极。这小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一直希望她能有所回应,她现在如他所愿了,他倒又退缩了。

这真是很让人苦闷的情况,难道要她申明她是认真的,并不是为了任何人?

沉默。

顾晚晴思绪纷杂的时候袁授也沉默不语,最后,两人间的寂静已达到了一个十分诡异的程度。

“那就算了吧。”

“我愿意为了你放过任何人。”

两句话同时响起,顾晚晴错愕之时,袁授泛起一个浅笑,“就算是为了他,我也愿意。”他的语气中,已带了坚定的决心,“不管是为了谁,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顾晚晴被这前后截然不同的回答弄得有些怔忡,她根本没有那个意思,可他误认之下,还是愿意留下她吗?

“你以前说过,你和他之间错过了。错过就是没有可能,不能在一起了,是吧?”袁授又急着坐回顾晚晴身边,极为认真,“所以我并没有拆散你们,你现在只是还不够喜欢我,不能把我当成一个男人去爱,是吧?”

顾晚晴眨了眨眼,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过你仔细看看,”袁授的面孔凑得更近,语带强调,“我真的已经是个男人了。”

对着他极近而灼灼的双目,顾晚晴的心跳忽地加速了一下,还是那张英挺的面孔,数年的时间已让他褪去最初的稚嫩青涩,他的眼中已不再满是天真懵懂,释放出的情意也不再是撒娇依赖,这么长时间,他也一直在用事实证明,他是能保护她的,他是真把她当成女人在看的,而她,似乎也有了一点感觉,觉得他……好像真的长大了。

一旁的火堆烤得人遍体生热,时不时地发出木枝燃烧的“噼啪”声,顾晚晴觉得自己的脸上有些烫,心里想着要从火堆里撤些木枝出来,人却难以移动。他们的距离很近,近到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连带着顾晚晴觉得自己的呼吸也有些不顺畅了,当视线划过他的英气的眉眼、挺直的鼻子,触及他轻抿的双唇时,她脑中突地又忆起那个旖旎的夜晚,脸颊、身上的热度终是传至心底,好似着魔一般,脸便靠了过去,直到双唇压到两片柔软,整个人才清醒过来。

顾晚晴大睁着眼睛,几乎紧贴的距离让她难以看清他现在的神情,只知道他也睁着眼,身子僵得厉害。

“我是……”直至此时,她才觉得自己应该不好意思,“我只是……”

她的人向后撤,冷不防他抬手扣住她的后颈,将她又拉回原位。

顾晚晴以鼻息轻叹了一声,终是闭上了眼睛,便感觉唇上的两片柔软轻轻地磨蹭,磨蹭良久,才试探地轻舔了一下她的唇瓣。

顾晚晴按在皮褥上的手指才一收紧,唇上的柔软却已离开,略有失望地睁开眼来,便见袁授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朝她咧着嘴笑。

顾晚晴第一次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傻笑”,这笑容将他的英挺睿智破坏殆尽,如果被镇北王见到,肯定会一通大耳刮子扇下来,说不定还会立时换了他这个世子,省得丢人。

可是,很奇异,看他笑得如此白痴的模样,顾晚晴也跟着笑,一点也没有厌烦之意,相反,还觉得可爱至极。

“你笑够了没?”既然已迈出这步,顾晚晴也不再故做姿态,大大方方地面对他。

袁授点点头,脸上的笑意却是没收,直接向后一仰,任自己摔在皮褥上,眼睛看着她,久久不离,“这可坏了,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装不了冷面世子了。”

顾晚晴忍着笑,竟对他的喜悦感同身受,这又是一种新鲜而奇异的感受。

又是很久的沉默,很奇怪,这次的沉默却不再有难堪和无言,两个人一躺一坐,虽都没有说话,却好像已经说过了千言万语。

“我们今晚还得回去吧?”在手中最后一根木枝投入火堆后,顾晚晴终于打破沉默。

仍躺在那里的袁授猛然睁眼,发了一会呆,缓缓地撑起身子看着顾晚晴,看了好半天,不太确定地问:“你刚刚……是亲过我了吧?”

顾晚晴无语,摇了摇头,袁授顿时极受打击似的,怔怔地好一会,这才找回主心骨一样挠着头站起来,“我……我可能是做梦了……”

见他这失望透顶的样儿,顾晚晴无力垂肩,“刚刚是没有啊,不过,大概一个时辰前……”

还没说完,袁授猛地扑过来把她抱住,就势压在皮褥上,抱得紧紧的,“还好,还好……”

不知为何,他这样子,让顾晚晴突然觉得有点心疼。

他们两个终是没再继续留在这,算算时间,现在已是亥时初刻,约么晚上九点左右,顾晚晴虽贪图这里的宁静安逸,但明天还要继续赶路,实在不适合再留下去了。

回去的时候,仍是袁授骑马带着顾晚晴,用大麾把她整个罩住,催马赶回了营地。

进入营地前,袁授揽在她腰间的手臂紧了紧,顾晚晴从大麾中钻出来,回头看着他,看着他眼中的期望,不太满意地眯了下眼。不过最终,她仍是靠上前去,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她怪他的不主动,却也明白,这全是因为他不愿强迫她,宁可不要,也不强迫她。

于是袁授又笑开了,进入营地后把她送回她的马车前,脸上还笑得像朵花似的,好在天色不明,发现的人不会太多,否则真是英名尽毁。

与极力板着脸的袁授挥了挥手,顾晚晴登上马车,她原以为叶顾氏睡了,可上了马车才看到她仍是醒着,叶顾氏见她回来也连忙起来,忧心地问:“世子那么急叫你出去,没事吧?”

顾晚晴脸上一红,听着车外渐渐远去马蹄声,有些不好意思和叶顾氏交待实情,正当这时,车厢被人轻叩,顾晚晴探头出去,便见一个面容清秀的小丫头站在车外,见了她轻施一礼,“给天医大人请安。”

整个队伍中的女眷只有她和刘思玉、林婉,其他的就是服侍她们的丫头,顾晚晴本是不想再与林婉她们有什么牵扯,但人家找上门来又不能不理,只得问道:“什么事?”

那丫头脆声道:“我家小姐不知是不是吹风受了风寒,想请天医大人过去看看。”

“林婉?”

顾晚晴刚想回绝,那丫头却道:“不,是安南侯的千金。”

刘思玉?顾晚晴对她的印象很淡,如果按角色分配来说,她自己是女二号,那刘思玉就是打酱油的,一点存在感都没有,如果将来林婉要与她一齐嫁给袁授,那么她被林婉炮灰的可能性也很大,当然前提是林婉别被袁授炮灰了……

由于这丫头并非叫她“顾侧妃”而是“天医大人”,便是以公事的角度来找她,顾晚晴又是随行大夫中唯一的女大夫,想了想便不再推辞,和叶顾氏交待了一声,下车后随着那丫头上了刘思玉的马车。

这车厢的空间比之顾晚晴的稍小,但也装备舒适,里面的灯光很暗,勉强看得清刘思玉半躺在车厢里侧,一个丫头背对着顾晚晴坐在刘思玉面前,看不清容貌。

第116章 为难

顾晚晴没有理会那个丫头的无礼,直接坐到刘思玉面前,刘思玉朝她点了点头,又示意送顾晚晴过来的小丫头出去,这才开口道:“麻烦你了。”

顾晚晴淡淡一笑,便要替她把脉,却不料刘思玉一撑身子坐了起来,哪有一丝病态?

“你……”顾晚晴话还没问出口,就见刘思玉盯着她身前的丫头看,于是顾晚晴也无意识地看了那丫头的侧面一眼,就这一眼,差点让她叫出声来。

那丫头……哪是什么丫头虽穿着丫头的衣裙,但头发只是简单地在颈后束成一束,并未有什么复杂的花式,不见首饰,更没有妆点,他他他……竟是傅时秋。

顾晚晴极为惊骇地盯了他半天,生怕是自己的幻觉,良久过后,只见他笑着转过头来,还是那副不着调的语气,“用得着吓成这样么?我扮女人不好看?”

顾晚晴已经说不出话了,看完了他又看刘思玉,刘思玉的脸上仍是挂着恬淡的笑容,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这次请你过来是我的主意,郡王爷的本意是想瞒着你的。”刘思玉稍现歉然,“只是我这人员来往频多,他在这,总是难保周全,所以我想,能不能借你的马车,将他送往南方?”

顾晚晴此时还陷于震惊之中,乍听此言也来不及想别的,张口就问:“你还想去南方?你知不知道我们这次去是做什么的。”

傅时秋点点头,“当然知道,不然我也不会这么着急,毕竟我是父皇的儿子,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有难而无动于衷。”

顾晚晴的思绪又卡壳了,“你……”你了半天,才挑了个最想知道的问题,“你不是早就走了么?什么时候回的京城?”

傅时秋一耸肩,“有一阵子了,记不得真切日子了……”

刘思玉同时说道:“你出嫁的那天。”【wWw。wRsHu。cOm】

傅时秋没说完的话顿时隐去,看着顾晚晴面上复杂的神情,伸手拍了她的头顶一下,“别想了,你那脑子本就转得不快,别净想没用的事了。”

你回来做什么的?顾晚晴很想问,但现在没问。

“我那也不是特别安全。”顾晚晴想了想说:“等我回去安排一下,晚点给你消息。”

“不用勉强……”傅时秋依旧是笑嘻嘻地,“我扮女人还扮得挺上瘾的,就是得避着点林婉,那丫头忒讨厌,要是认出我来,保证全营地都知道了。”

顾晚晴没再说什么,转身下了车,返回自己的马车。

叶顾氏正铺着被褥,马车中间的有一面拉帘,此时也拉上了一半,可以防止女眷入睡时有人来打扰,拉上帘子不会直接见到女眷。

“刘小姐病得很严重?”看着顾晚晴微蹙的眉头,叶顾氏停下手中的活,有些担忧地问道。

她当然不是在担心刘思玉,而是在担心顾晚晴,生怕她遇上了什么治不好的疑难杂症,那个又是未来的世子妃,由顾晚晴去治,中间或许会出现波折。

顾晚晴没留意到叶顾氏的担忧点,她已经完全走神了,脑子里想的就是一句话——要不要告诉袁授呢?

虽然袁授说过会放过傅时秋,顾晚晴当时也有这个信心,但她没料到这个事实来得这么快,现在才刚刚离京,到他们的目的地至少还有二十天的路程,这二十天该怎么办?且不说留在刘思玉那边的确不安全,就算是在她这,也没有什么安全性可言,因为她这就算不会来外人,但袁授呢?他会来啊,到时候一个大活人在那,怎么藏?要不然就告诉他?让他送傅时秋南下?这个想法顾晚晴实在是怎么想怎么觉得怪异。

袁授南下是做什么就不必说了,说会放过傅时秋也说的是“放”,意思是在聂世成坚守的宣城中找到傅时秋后不杀他、不俘他,放他另寻生路,这可不包括把他再送回宣城和己方为敌。

毕竟在泰康帝眼中,镇北王到底是要救他还是要废他,顾晚晴相信这皇帝就算再昏庸也还是看得出来的。

其实最安全的办法,是把傅时秋送到那堆大夫队伍里。从京中跟出来的那些御医本就是镇北王在北方的班底整个拉过来的,肯定是不认得傅时秋的,而顾家的大夫中听说过傅时秋的不少,真正和傅时秋见过面的也就那么两三个,不过这些大夫既然能被顾晚晴挑来一同南下,也都是信得过的族人,跟来的药僮也有不少,如果能想办法把他送到那去,扮个药僮什么的深居简出一点,应该就不会麻烦了。

想到这,顾晚晴还是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车里的空间,看看有没有藏人的可能。可这里大是够大,但一览无余,除了那扇帘子,再没有什么可以遮挡的东西了。

让叶顾氏下车给刘思玉回话,要她“稍安勿躁,待明日仔细研究病情再做决定”,没一会叶顾氏回来,转回了刘思玉的谢意,并附上一句,“不必勉强”。

这句话实在是多余的。对傅时秋,顾晚晴再勉强的事也会去做,不为别的,只为还他一片情意。

这天晚上,顾晚晴没时间消化刚刚与袁授渡过的美妙时光,满脑子想的尽是明天的安排,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不等用饭,顾晚晴就去了大夫们的营帐中,去找顾家的族人。

此次出来顾晚晴从长老团内挑选了两名长老随行,长老们对顾家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遇到不可调节之事也会必然站在她这一边,出门在外,顾晚晴需要这种支持。

这两位长老中有一人见过傅时秋,这人叫顾思德,与顾长德同辈,今年四十有七,为人虽稍嫌木讷,但手底下是有绝活的,在顾晚晴没再给傅时秋医治心疾的那段时间内,都是他和顾长德在兼顾着傅时秋的病情,故而认得。

顾晚晴找到顾思德后便开门见山地说了有关傅时秋的事,顾思德虽然是个老实的,但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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