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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翼之城-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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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放停了下来,慢慢叹息着说:“我们不妨做一个很中肯的假设,假如你熬过了这十五次折磨,并且你如愿以偿地看到我们十五个人全部被杀,我知道这很愉快,看到折磨过自己的人终于被杀,也实在是一件愉快的事情,而同时你既可以保住自己的命,又可以继续拥有那些数不清的财宝,甚至你会希望把它们留给你的孙子。”云放慢慢摇着头:“双重愉快。”

金牙继续微笑。

云放继续说道:“这些都是你所希望的,所以你在坚持。可是我要问你:你要如何去享受你的财富?”云放敲了敲头:“我能想到的只是,你还可以吃。你可以吃尽天下美味,然后拉在你自己的床上,因为你无法控制,因为你的屁股已经烂掉了一大半,还会继续烂。”

金牙依然微笑。

“就算这些你都不在乎,或者你认为是值得的,我还帮你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除了痛苦,腐烂,臭气熏天,以及无法享受生活等等小问题之外,你还会被所有你身边的人厌恶。我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开始在你面前皱起眉头,捂住自己的鼻子,因为你实在太臭了。”云放用手指堵住了自己的鼻孔,做了个鬼脸,“而你必须依靠他们才能活下去。也许有一天他们会把你抬到茅房里,这样大家都会方便很多,你说呢?”

金牙的嘴唇开始合拢。

于是灿烂的金牙已经消失。

“不过我也帮你想出了办法。”云放开始微笑:“你可以求他们杀了你。我想你几次三番不停的哀号祈求,也许他们会同意,或者他们可以干脆把你饿死,这样也很方便,这样你的问题就解决了。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又想到一个问题。”

这一次金牙的眼睛里都露出了好奇之色。

“你很有钱。有钱有时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除了贵府上和银号里的大概。。。。。。我估计有三百万两。。。。。。之外,你还有十五处秘密宝藏。”

金牙的眼睛闪过一丝失望和恐惧混合起来的神情。因为云放所说的数目,很接近正确答案。

显然,这些不是估计出来的。

“每天守着一位臭的无法忍耐,生活无法自理,偏偏又很有钱的瘫子,我想除了你的父母和你的亲生儿子之外,每个人都不由的会生出一些别的想法。”云放叹息了一声,“很有趣的想法,也许比我现在的想法更有趣。偏偏你既无父母,又无子女。”

金牙闭上了眼睛。这一次云放说的依然是正确答案,其实他连兄弟姐妹都没有。

“你估计,他们为了得到你的财富,会采用什么手法?他们和我不同,他们不仅仅只有半个时辰。在你说出你的全部秘密之前,他们也不会舍得让你饿死。”

看起来阿苏要忍受的,不仅仅是眼前的十五关,很可能还有余生的,很漫长的一段时光。

“我不知道中了裂心掌之后,一个人可以活多久。”云放也收敛了笑容:“但我知道,会比你想要活的时间长的多。”

金牙皱起了眉。

皱的很痛苦。

因为甚至他的眉,也在抖动。

“你何必要逼我,一定要如此对你?我只是想活下去。”云放轻声说:“向你提问过的每一个人,都只是想活下去,无论你今天说不说,你都已经没有任何值得坚持的希望,你为什么,不说出来?”

阿苏睁开了眼睛。

云放微笑起来,“我在听,谢谢。”

“我也有一个问题。”阿苏缓慢地说:“你说的裂心掌,是真的吗?”

云放用实际行动解答了阿苏的这个疑问。

汗液在极短的时间里就从阿苏还完好的皮肤里喷涌而出,他的脑子里有一万根针在刺探。

他的四肢僵木的就象暴毙的尸体。

“这次我只用了不到一成的功力。”云放看着呕吐中的阿苏,清晰地说:“你还有疑问我不介意再来一次。”

阿苏继续呕吐在自己的颈项和胸口上,吐了很久,才停住。

屋子里已经臭不可闻,姐妹两个也在开始另外一次的呕吐。

“你说吧。”妹妹忽然开始痛哭并且嘶喊:“你全告诉他,我宁愿快点死。”

姐姐的面色惨白,但已经无法说话。

云放的面色却仿佛百花开放,如沐春风。

“你还有其他问题吗?”云放在春风里说。

“还有一个。”阿苏咳嗽着,并且开始伸缩着他的手指:“如果我坚持不说,你就要用裂神掌来对付我?”

“是。”

“用了裂神掌,我就生不如死?”

“不错。”

“那么我也想到了一件事情。”

“说说看。”

“你是第十四个,你后面还有一个人。”

云放的脸开始变色,“我在听。”

“你要知道的是,如果你用了裂神掌,非但你拿不到答案,你后面那个人,也一个都拿不到。”

云放的面色已经铁青。

“我想。。。。。。”阿苏用手背擦掉了自己的鼻涕,“你是知道的。”

云放的样子,像是开始要流鼻涕。

“如果我拿不到。。。。。。”云放用力地吸了一下鼻子:“他也一样拿不到,所以对我来说,既然大家都是必死无疑,我会非常希望让你死的痛苦一些。”

“所以你还是会用你的裂神掌?”

“我当然会。”云放擦了擦鼻子:“我为什么不会?”

“我真的想活下去。”阿苏说:“每个人都想活下去。”

“可是,如果必须要死,不如死得痛快一些。”

“所以我已经没有了任何希望?”

“你的希望只在于,怎样去死。”

“所以我不如说出来。”

“我们看法一致。”

“可惜。。。。。。”

“你如果还有什么遗愿,也可以说一说。”

“可惜你还有活下去的希望。你还有最后一个,他是你的希望。”阿苏的咳嗽已经减缓,“希望有时候,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你真的以为,我会把我的希望,放在最后一个人身上?”

“我的看法,既然你自己已经没有任何解救自己的希望,不如尝试一下最后这个人,反正你也不会额外损失什么,是吗?”

“至少我会损失把你变成残废的机会。”云放说:“这样的损失,是我很难接受的。”

“裂心掌,只有你自己会?”

云放沉默。

“既然他也会,你还在担心什么?”

“我在担心,如果我无法用裂心掌让你说出你的秘密,他也一样不能。”

金牙沉默下来。

云放再一次擦了擦自己的鼻子。

“也许他长得比较顺眼。”金牙说:“也许他比你更有说服力,也许他天生运气好,也许我忽然改变了主意,也许。。。。。。”

再次沉默。

“你真的以为。。。。。。”云放的声音很轻:“我对我自己的生死,寄托了那么多的希望?”

金牙在叹息:“不然,你又何必进来?”

云放把手掌慢慢放在金牙的胸膛上,那些呕吐出来的牛肉和胃液,就带着刺鼻的恶臭,沾在他的手掌上,“你猜错了。”

“你想活着,就不能放弃你最后的机会,第十五个人。”金牙的喘息,已经平息。他的胸膛,在云放的手掌低下,隔着肮脏的呕吐物,震动着:“不如我们赌一赌,究竟,你是不是,还在希望。”

第一百五十六章 争辩

 云放走的时候,阿苏是完好的。

至少和云放进来的时候一样完好。

云放在阿苏说出“希望”那两个字之后,就立刻收回了他的手掌,很温文的从怀里掏出一块雪白的手巾,擦干净自己的手,将手巾很仔细的再收进怀里,转身走了出去。

他也没有使用他的匕首或者任何别的东西。

他只是说了几句话。

甚至在离去前,他都没有再多看阿苏一眼。

他的确怀着生存下去的希望。

而希望有的时候是一个弱点。

所以这一局,阿苏赢了,其实赢的很艰难,比过去的十三次都艰难,甚至比三寸那一次还要艰难。

实际上在云放终于轻轻在背后带上门的时候,阿苏在缓慢的吐出一口气,继续带着他胃里的气味。

因为他觉得自己又想吐。

极度的紧张和痛苦都会让一个人开始呕吐,这一次阿苏慢慢吐着气,忍住了。

因为他知道他不能在现在吐。

因为他知道他接着要面临的第十五次考试,或者说,他接着要面对的第十五个人,才是最艰难的。

他需要精力和体力去面对,而呕吐会让一个人很快变的软弱。

在这种局势下,阿苏从来都不会抱着过于乐观的态度。

因为他知道有很多事情,比他能想到的还要可怕。

看起来姐妹两个比他要乐观的多,她们的身体在颤抖,不过这一次不是因为恐惧或者绝望,而是因为兴奋。

她们的眼睛在闪着明亮的光泽并且充满了生机,她们不是很明白阿苏是如何只用几句话就让云放乖乖出门的。

但无论如何,显然情况正在变的更加乐观。

所以她们在兴奋,并且近乎认为,这件事情的结局,一定是乐观的。

阿苏却认为现在他面临两个很大的问题:

首先云放走的很早,也走的很快。虽然他说了很多的话,但并没有消耗很多的时间。

实际上阿苏估计,云放的半个时辰,最多只用了一半。

阿苏在很大的程度上怀疑这是云放的策略之一。

不论云放是有意或者无意,他都为他的下一个队友,或者用阿苏的话来说,最后一个希望,省出了大量的时间。

半个时辰的一半有多久,有多么大量,可能目前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阿苏理解的更透彻。

云放的整个过程都没有浪费任何多余的时间。

最好的东西总是留在最后,云放如此做,看来也没有什么不可理解。

为了最好的,当然要留出最多的时间。

其次云放掉头就走的原因是他还有希望,这一点不论阿苏还是云放都很清楚。

而最后一个人,不会再有云放的希望。

这一点,阿苏同样相信,云放也一样清楚。

最后一个人无疑,比他们两个还要清楚。

而阿苏最担心的,是最后一个人也同样清楚,阿苏清楚这一点。

云放的表现很可能说明,他相信最后一个人,一定会想到这一点。

人的软弱最早是从意志上开始的,总是如此。

如果说云放面对的是最后的希望,那么最后一个人面对的,是最后的绝望。

最后的希望总是格外强烈。

不幸的是,最后的绝望也如此。

显然他会毫无顾忌的把裂心掌用在阿苏已经残破不堪的身体上。

并尽他最大的努力,在自己死前,为阿苏留下任何,他所能留下的痛苦。

因此他反倒不会在绝望愤怒中,结果了阿苏痛苦和多灾多难的一生。

所以阿苏认为自己如果继续坚持,可以活下去。

那么余生的境况,是不是真的会和云放为他设想的一样?

那么他所想到的这些,是不是也是云放早就想到的?

所以云放立刻放弃,也许仅仅是因为云放知道,最后一个人的确比他有更大的机会,更多的筹码。

所以云放宁愿把自己的赌注,押在下一局上。

所以云放自己的这一局,从一开始,就是为了下一句做好各种必备的铺垫。

所以阿苏并没有真的赢,因为赌局,还没有结束。

想明白了这些以后,阿苏开始担心,赌局,其实刚刚开始。

而自己在心理上,已经输掉了半场。

因为他已经开始担心;以及恐惧,甚至在最后这个人还没有出场之前。

每一个赌局开始之前,去赌的人总要先数一数自己手里的筹码。

阿苏觉得自己剩下的筹码,正在急剧减少。

但阿苏知道恐惧感的绝大部分,在绝大部分时间里,是出于自己的想象。

大多数可怕的事情,都没有提前预想的那么可怕。

大多数更加可怕的事情,提前都没有预想到。

也许事情没这么糟,也许云放没那么聪明,也许最后一个人只不过是最笨的一个,所以才会被放到最后。

也许自己可以和这个笨蛋讲一讲条件,进行一番磋商,用一个秘密来保住这位苯蛋的命。

条件是这个笨蛋不要使用他那个狗屁裂心掌。

也许可以用两个,来保住这位笨蛋的一位朋友的命。

甚至是三个。

阿苏认为3-5个应该是结束这场考试的较理想方式,并且自己已经给足了这位笨蛋的面子。

那么问题是,如果这位苯蛋苯到给面子都不要,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不问不行,不说也不行,要如何?

答案是:阿苏可以言简意赅的让这个笨蛋明白,如果阿苏动了真火,发了真怒,这个笨蛋只有死路一条,不仅仅是朋友或者队友,自己也要死。

问题的本质在于,尽管这个笨蛋可以用不惧一死来要挟阿苏为此后的巨大痛苦多作考虑。

阿苏也可以用不惧此后的巨大痛苦来要挟笨蛋,为他和他的三五个朋友的性命多作考虑。

其实讨价还价通常都很简单。

只要你想明白了最根本的利益冲突或者最本质的交换内容,并且能在适当的情况下,用适当的方式;清晰地表达出来。

阿苏认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任何笨蛋都会聪明起来。

所以阿苏并没有丧失还价的资本,实际上阿苏至少掌握着一半的优势。

既然如此,担心什么?

于是阿苏再一次长出一口气,安然下来。

胃里面呕吐的欲望,已经平息。

接着阿苏开始设想这个笨蛋会采用什么样的战术,什么样的策略。

如果自己是这个笨蛋,会怎么说,怎么做?

阿苏的答案是:极端激进的方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方式。我死了也要让你比死更痛苦的方式。

恐怖的方式。

狭路相逢总是勇者胜。大家都只剩下一条路的时候,比试的其实是,究竟谁是光脚的,谁又穿着鞋。

阿苏开始思考对策。

第十五个人走了进来。

所以阿苏还没有想得很清楚,但他已经没有时间。

好在他还是很有信心。

看到第十五个人的时候,阿苏的信心,近乎膨胀到极致。

这个人的气质,温和的就像邻居家从生下来就开始读书,见到杀鸡就会立刻跑进屋子的小弟。

也许还会接着在屋子里喘上半天的气。

他的俊美,连阿苏看到了都觉得稀奇。

甚至他已经俊美到,带有一点点女人的气质。

偏偏他还有一副非常健壮并且匀称的身体,他的眼光,宽容,并且清澈。

两位姐妹眼中的光泽,更加明亮起来。

甚至妹妹已经出了神。

神色中带着幻想。

十五对着姐妹两个轻轻躬了躬身子,然后就转过身,凝视着床上的阿苏,凝视了很久,就慢慢从怀里掏出一方雪白的帕子,慢慢放在鼻子上,停顿了片刻,然后对着阿苏,微笑起来。

每个人都明白他厌恶屋子里的气味。

每个人都清楚,尽管如此,他还是在尽力表现着他的友善。

妹妹的眼光已经变得痴迷。

姐姐在他对着阿苏微笑的时候,不由的也对着他笑了笑。

可惜他没有看到。

她们刚刚经历了太可怕的事情。

她们在极度的恐惧中萌发着希望。

而他带给她们安全感。

她们在见到他的瞬间,就迸发了许多的好感。

他是一个让人看到,就希望他能留下来,并且能一直看到的人。

女人如此,尤其是年轻漂亮的女人,如此,也许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阿苏竟然发现自己也有这种好感。

和姐妹两个不同的是,阿苏立刻知道这是很危险的。

一个人绝对不能对他的对手产生好感。

因为这个人不管长得多么好看,走进来都是为了对付阿苏的。

而且按照阿苏的看法,会采用非常冷酷的方式。

偏偏这种好感很不容易敛去。

只是阿苏明白,很多事情和看起来都不一样。

很多人也如此。

于是阿苏在自信心极度膨胀的同时,在等待这位美男子,露出他狰狞的面目。

不过如此的一位帅哥,就算用尽吃奶的力气狰狞起来,又能有多么可怕?

帅哥把手巾慢慢放进怀里,再一次把手从怀里拿出来的时候,手里握着一件东西。

他会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是阿苏提前已经想到的。

裂心掌这个很有争议的手段,按照阿苏的预想,他是不会一开始就用的。

况且他还比别人多了三分之一的时间。

他当然不会浪费这段时间。

所以他应该先用点别的。

阿苏没想到的是,帅哥手里握着的,竟然是一只兔子。

一只三瓣嘴,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爱吃萝卜和白菜。。。。。的小白兔。

这是一只很干净的兔子,身上的毛发也被梳理得一丝不乱,眼睛就像两颗红宝石。

他用左手把兔子抱在怀里,用右手轻轻梳理着兔子的毛发,对着阿苏再一次微笑起来。

他在大概半个时辰之后,就走出了这间屋子。

他走的时候,也轻轻带上了门。

阿苏的身体依然是安然无恙的,就像他进来的时候一样无恙。

也像云放进来的时候一样。

不同的只是,阿苏的脸是扭曲的,扭曲的就像一个厉鬼,脸色蜡黄并且死黑。

阿苏已经死了。

除了呕吐之外,阿苏的身下还有很多粪便和尿液。

姐妹两个在各个方面和阿苏完全一致。

所以他离开之后,这间屋子里不仅恐怖,而且臭的可以让人呕吐半个月。

至少云放在此后的半个月内没有再吃火锅。

云沉也一样。

两个人和其他的十二个人一起进来清理现场。

因为他们已经不必死。

因为十五是带着,所有的十五个秘密出来的。

所以他自己也不必自杀。

他出来之后,立刻就看到了面具。

于是在他抱拳躬身的时候听见面具说:“不错,你也救了你的同伴,所以我就让你更好些,以后你是他们的统领,我是你的统领。”

他的拳抱得更紧,身体躬的更低,于是他已经包扎完好的尾指,开始有些疼痛。

血迹在慢慢渗出。

按照云放的看法,阿苏的身体在最后一次考试中并没有受到任何进一步的伤害。

云放判断阿苏是被吓死的,两位姐妹也是。

云沉的看法是,不同意云放的看法。

于是云放憋着气,把阿苏的尸体从头到尾详细检验了一遍。

甚至还包括那两位姐妹的尸体。

然后云放坚持自己的看法。

云沉依然不服气。

于是云放建议,在埋葬之前,解剖这三具尸体。

云沉赞同。

两个人一起动手。

这件事情还是两个人第一次做,但两个人做得很顺手。

因为从很早之前开始,他们就经常解剖狼的尸体。

有些事情可以触类旁通。

解剖的结果,有两个发现:

首先云放是对的,三具尸体的内脏是完好的。

其次,他们两个在阿苏的胃里面,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很像整块吞下的肉块,并且是生的,还有很多白色的毛发。

两个人在恶臭中详细察看了这些东西,但最终的结论依然无法达成一致。

所以两个人都有点奇怪。

但他们实在不想去问一问帅哥:你到底是怎么干的?

于是他们只好一直奇怪下去。

甚至在此后的许多年里,在两个人一起吃火锅的时候,除了牛二,他们也经常会说起这个疑问。可是因为这个疑问有一些影响胃口,所以两个人探讨的一直都不是很深刻。

事实上一直到他们死掉,他们还是没有搞清楚。

看起来这件事情的答案,也许只有那位帅哥自己知道。

那位帅哥的名字,叫作云飞。

云飞正在碧玉山庄对付燕出玉。

云放对此抱有完全的信心,因为他还没有看到云飞失败过。

这次也不会。

奇怪的只是,在燕碧云的这一拳傻乎乎的击出来,击向急速刺近的刀尖的时候,看起来也很有信心。

甚至尖锐的刀尖,在接近他的拳头的瞬间,让他感受到了一丝燥热的暖意。

第一百五十七章 错觉

 拳刀相遇。

相撞。

撞出了一点火星,甚至还有一缕烟。

相撞之前的刀很快,因为云放虽然有一点点奇怪,可是真的很急切地要切开燕碧云的整条右前臂。

可是好像拳头出的比刀还快,并且是有板有眼的快。

撞到一起的瞬间,忽然,拳和刀都慢了下来,甚至静止了下来。

于是火星激射之后,一缕烟也能从容不迫的生出来,并且有条不紊的释放在夏日里炙烈的阳光下。

云放根本没有注意到的一件事情是,他的身体竟然也静止在半空里,仿佛忽然失去了重量,因为没有风,所以停顿下来。

但他注意到了那一点在烈日下依然显得耀目的过了份的火星。

甚至因为这点火星,朗朗晴空仿佛忽然变成了不见五指的黑夜。

看到那缕烟的时候,云放的眼睛睁的很大。

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在激斗中,看到了如此完整以及从容的烟。他很惊奇。每个人看到了自己从来没有看到过,并且以为永远也不可能看到的景象的时候,都会惊奇。

只是这个惊奇叠加在另外一个惊奇之上,这个惊奇远不如另外一个惊奇更惊奇。

他必须首先惊奇,一个拳头竟然能和他的刀尖撞出火星来。

这是一个足够让任何人惊奇的拳头。

太多的惊奇,让云放在空中的思维也停顿下来。一个人的头脑在一瞬间可以处理的惊奇,是有限度的。

所以云放根本还没有开始惊奇为什么他的身体在如此强烈的撞击之下,竟然没有疾速弹升到高空,而只是停顿在那里,就像一根获得了某种很奇妙的平衡的羽毛。

第一个惊奇,云放很快就解决了,毕竟他以前已经看到过太多的惊奇。

其实云放本来以为这辈子他都不太可能再因为什么事情惊奇。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真的值得惊奇的事情,惊奇的原因仅仅是因为还没有看到应该看到的东西而已。

现在云放已经看到,燕碧云的右手尾指上,戴着一枚非常细的戒指。这枚戒指没有任何光泽,应该是粗糙木制的。

只不过这种木头竟然能和他千钧贯于一发的刀尖相撞,并且迸出火星来。

这种木头的颜色和质地,几乎和人的肌肤一样。

在拳头疾速击出的时候没有人可能看得到这样的一枚戒指。现在一切都停了下来,甚至停到能容许一缕青烟完整的释放到空气里,云放的眼力一直都很好。

于是云放在多重惊奇下,依然还是很快就解决了他的第一个惊奇。

云放找到了答案。

惊奇就和恐惧一样,产生于无知。

现在云放已经知道,并且知道了两件事情:

1。是这枚戒指抵住了他的刀尖,而不是燕碧云的拳头。这个世界上依然没有人能够长出一只如此神奇的拳头,可以抵挡他的刀。

2。戒指很细,拳头很大,刀尖很小。他需要做的只是简单的挪动一下自己的手腕,于是这一刀就可以刺到燕碧云的拳头上,譬如手背上。燕碧云的手背上没有戒指,从来没有人把戒指戴到手背上,并且云放能清楚地看到上面突起的血管。而转动手腕让刀尖变换轨迹所需要的时间很短,云放向来也都很快。

于是云放转动了手腕,仅仅是一个极其轻微的,右旋的动作。

这也许是一个必赢的动作,燕碧云来不及收回他的拳头,没有人来得及。

也同样没有人能够在被云放刺穿了拳背之后,继续带着他的命脱离云放的刀锋。

因为这一刀的目标并非燕碧云的手臂,这一刀的目标是燕碧云的左肋后,在穿过了燕碧云的拳背,手腕,前臂,上臂,肋骨,以及心脏之后,从左肋后穿出。

云放的一刀可以做很多事情,实际上如果他高兴,他也可以把这一刀的目标变成燕碧云的左脚掌心。

所以这大概也是一个必杀的动作。

只是这个转腕的动作刚刚完成之后,云放就觉得,有些不对了。

云沉觉得一切都很对。

他对这个书生的看法很对,估计也很对。

书生出手的方式也很对,都和他预料的一样对。

如此正确的一位对手,将会很快正确的死去,在云沉的压力下变成一块肉饼。

成为肉饼是很对的一种失败的方式,变成肉酱就错了。

云沉一直都是一个有着并且很坚持自己的看法的人。

他看过太多种的暗器,他看过很细的针,飞的很快,就像一只蚊子。

看过很粗的标枪,飞的很慢,就像一个铁锤,砸将过来。

标枪比飞针难对付的多。

不过更难对付的还是那种一转眼就能发出一串暗器的,仿佛永无休止,直到自己被一枚流星镖,两枚透骨钉,四枚铁弹子射成了蜂窝,停顿,僵直,甚至还没有开始倾倒之前就已经死去,死去的同时和之后的瞬间还有一大把的乌血针又飞过来插在自己的尸体上。

就像插在木头上,在这些针透入骨骼的时候,还会发出沉闷,轻微的,咚咚的声响。

反正用暗器的人很多都很大方,并不会介意用前一百枚暗器射死对手之后,之后的一百枚全射在对手的尸体上。

射在尸体上的暗器的很多枚还淬了毒。

这就像云沉也不会介意在他把对手一刀透心之后,依然还是要把刀舞的就像一个风轮,瞬间就把对手的大部分尸体变成一堆肉酱,并且用刀气把这堆肉酱力压到一起,变成一个肉饼。

就像一个被压扁的肉丸子,常常还遗留着两条完整的腿。

可惜这种一连串的暗器,无论带着多少期待,还从来没有沾到过云沉的一丝衣角。

最难对付的一种暗器手法,叫做满天花雨。

花雨不是一串,是一片。

一串和一片的区别是,一串是渐序过来的,虽然间隔的很短。一片是同时过来的,忽然一出手,就笼罩了所有的角度。

满天花雨看起来非常赏心悦目。发暗器的人忽然开始把自己变成了烟火,漫空光华迸射过来,很是好看。

煞是精彩。

可惜会要人命。

可惜也同样从来没有要过云沉的命。

以前江湖上还有一个人,发这种满天花雨发的极其特别好看;是云沉认为发暗器发的最好看的一位。

这个人叫孔开平。江湖人称孔雀开屏。

可见他的暗器有多么好看。

可惜这个人在云沉的手下死的很难看,是被云沉从背后一剑刺进了屁股,并且上穿到胸腔里,受尽痛苦艰难死去的。

不幸的是,孔雀一开屏就会把屁股露出来。

更不幸的是,高手对峙的时候在屁股上露出破绽也会致命的。

其实满天花雨有满天花雨的弱点,一个人再能干,毕竟还是有所局限的,一下子发出好几百枚暗器,每一枚暗器的力道其实已经很弱了。于是孔雀开屏的时候,云沉就变成了一枚钉子,一下子钉到了孔雀的屁股上。

所以这个世界上没有找不到破绽的武功,也没有找不到破绽的人,即使被叫做孔雀的人也一样。

孔雀的破绽显然在屁股上。

对面这位书生发出的暗器不是一片,是一串,也就是说,是一支笔一支笔,顺次发过来的,就像在书房写字一样,一笔一画的,云沉甚至觉得他的手法动作都文质彬彬的。

当然这几支笔书生扔得很快,写字可以慢一点,扔笔则必须要快,这个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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