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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翼之城-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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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涧扉的意思,要让他们走吗?”韦帆守说。

“是。”

“可是风云帮正在外面虎视眈眈。”韦帆守说:“我并不反对你让他们离开,只不过如此一走,我们的弱点,就尽显在风云帮眼下。”

“我知道。”

“如此他们就更加可以确定,山庄里的人心,已经离散。”

“他们可以。”

“你的打算,还要我们四个分出人手护送他们?”

“要的。”

“我也并不想反对,只是,我们如此做,风云帮如果趁机进攻飞涧山庄,按照你的估计,我们的胜算有多少?”

“我们没有胜算。”

韦帆守不再说话。

“所以我们要先想想办法。”衣涧扉却继续说。

“如果我们四个人并不出去。。。。。。”孙平轻声说:“庄主估计,风弃天会不会在今晚就开始进攻?”

“我知道,他不会。”衣涧扉摇了摇头说:“惧意就象火星,慢慢可以燎原,可以传染,就像瘟疫。”

“是。”孙平轻叹了一声。

“所以风弃天知道继续等下去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对于他来说,现在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围困等待。在需要等待的时候,他的耐心从来都不会消没,他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原来是,现在依然是。”

风弃天的确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他曾经在破雪岭上一战身败,退避,疗伤,重整旗鼓。

他用了20年的时间,终于可以卷土重来,找到他的敌人,再把他的敌人慢慢挤压,消灭掉。

“所以,我的计划是,你们三个一起出去,我在山庄独守,防备万一。”然后衣涧扉抱了抱拳:“有劳两位兄长。”

“我们没有问题。”韦帆守说:“只是你自己守在山庄里,风云帮见到我们人手分散,必定聚众来犯,你的处境,甚是凶险。”

“所以我们要改扮。”孙平缓慢的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暴露身份。”

“对付这一队逃走的家仆护卫,风弃天不会派出太多人手。”衣涧扉说:“我的估计,应该是两个人,风十三,风十二。”

“他们剩下十二个人,派走两个,尚余十名,这十位仁兄,会依然坚守围困山庄。”

“是。”衣涧扉叹了口气:“毕竟我,才是他们想要的。”

“这两个出手阻截的人。。。。。。”孙平说:“我们三个可以应付。”

“我们只要撕开一个缺口,让这一队人马逃走,不必恋战,之后,立刻折回,想必这两位风云帮的好汉,还留不住我们。”昌易如说。

“只是激战一起,风弃天立刻会想到,我们有人混在这批人里,他接着会很快知道,究竟有几个人。”韦帆守说。

“是。”孙平点了点头:“所以他会加派人手,将我们堵截在外,他自己带人,围攻山庄。”

“如此我们被分成了两段。”韦帆守说:“形势艰难,恐怕不能持久。”

所有人沉默下来。

“除非。。。。。。”孙平说:“除非我们能让风弃天以为,庄主,也在这些人里。”

第八十七章 逃亡计划

 韦帆守点了点头:“如此他会集中全力攻打我们,山庄,他不会去理会。”

“有道理。”衣涧扉说:“只是他若集中人手攻打你们三个,你们如何抵得住?”

“我们抵不住可以随机应变。”昌易如说:“只是你在守着山庄,无处可避,没有退路,我看,还是这样好一些。”

“不好。”衣涧扉摇了摇头:“即使你们能走,也无法回到山庄里,这一战的结果,依然必败无疑。”

“你刚才说,井里被放了毒,家畜人员已经开始伤亡?”韦帆守看着孙平。

“是。”

“风弃天会不会估量到,毒发,会在今天晚上?”

“会。”

“那么他会想到,我们的人心既然浮动,食水又断了来源,会急欲突破。”

“他会想到。”

“那么忽然在出逃的队伍里,发现你,也并不奇怪了。”

“不奇怪。”衣涧扉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这样并不妥当。”

“的确不妥当。”韦帆守说:“如果他相信你在和我们一起,他会集中全力攻打我们,只不过,如果这个时候他又发现,你其实还在山庄里,会如何?”

“他会犹豫一瞬间,做一个判定。”孙平说:“然后才能做出决定。”

“他会如何决定?”

“他会将错就错,先把你们解决掉,回头来对付我。”衣涧扉说。

“不错。可是,如果他发现,你在决意突围逃走,又会如何?”

“他会留下人手牵制我们,集中主力,追截庄主。”孙平说。

“他会留下几名人手?”

“六名。”衣涧扉缓慢地说:“要牵制你们,他要留下六名人手。”

“是。”韦帆守的声音也缓慢了起来:“六名人手的确可以牵制住我们,我们要突破,并不容易,只是。。。。。。”

“只是他会留下六个人,是因为你们有三个人。”衣涧扉接了下去。

韦帆守点了点头,凝视着他。

“如果他相信,你们只有两个人,他就会只留下四个人。”

韦帆守再次点了点头。

“如此一来,你们三个对付他们四个,甚至趁机杀掉其中两个,都不是不可能的。”

“即使杀不掉。。。。。。”韦帆守说:“要突破出来,应该并不太难。”

“这会是一场激战。”孙平说:“如此,实际上等于我们困住了这四个人,这些要走的家仆护卫们,也就有足够的时间逃命。”

“应该够了。”韦帆守说:“一开始他们只有两个人阻截,我们出两个人出手,这些人就可以开始逃离,接下来,风弃天会加派人手过来,应该又是两个人。”

“应该是。”

“然后风弃天很快会决定,他要带领其余的人,去攻打飞涧山庄。”

“会很快。”

“他正急急忙忙的跑着要去,忽然发现,这边的两个人,有一个是衣庄主。”

“他会立刻想到,庄主在这边,试图攻其不备,突破出去。”孙平说。

“其实这位衣庄主,是我。”韦帆守说:“易容术我略知皮毛,想必在夜色里,并不容易分辨,衣庄主的风采气势,我略微能学的象一点,只是。。。。。。”

衣涧扉在看着他微笑着,却没有说话。

“只是衣庄主的剑,明若秋水,气宇纵横,却不是普通的兵器可以比拟的,如今。。。。。。可否借为一用?”

衣涧扉已经将剑解了下来,横在身前,轻轻抚摸着:“此剑,名为秋水涧。”清亮的剑身,仿佛已经透明,就像一条凝固的溪水,却不是冰,因为水光在流动。

他把剑身倒置,剑尖向下,轻缓的递过去。

韦帆守慢慢接过来,慢慢握紧,看着剑身说:“好剑,风采出众,不染一尘,就像他的主人一样。”他忽然挥动,半空里掠过一片激扬的飞涧,水声四射。

“用掌之前,我也用过剑,想必还不致羞辱了这把秋水涧。”

衣涧扉轻轻摇了摇头:“不会。”

“庄主既然已经出现。。。。。。”孙平说:“风弃天会立刻接到讯号,这个时候他正打算要攻击飞涧山庄,显然他会立刻改变主意。”

“他会。”衣涧扉叹了口气:“他要的毕竟是我,不是山庄。”

“他会带着人手奔回来,他的确不会容许你在他眼皮底下跑掉。”韦帆守一边说,一边慢慢把秋水涧插进鞘里。

“可是他刚奔回来,庄主忽然从山庄里冲出,开始突围。”

“至此刻。。。。。。”韦帆守说:“他已经改变了几次的主意,他会恼怒。”

“他会。”衣涧扉说:“可是他也是一个冷静的人,所以他依然还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我相信他会判断出,正在突围的,才是衣庄主。”

“这并不是一个很难的判断。”

“即使他冷静,他毕竟一直都是一个暴戾的人,所以他也会决心,就在今夜,要把这一战结束。”

“在恼怒中,这个决定也很合理。”

“所以他会集中尽可能多的人,去追杀庄主。”孙平说:“他会带着7个人,在这边,留下4个。”

“是。”

“那么事情,就会象我们所希望的。我们三个,可以尽快解决掉这四个人。庄主的突围,可以避重就轻,自保为要,接下来的事情,有了我们三个人的配合,搅扰,继续分散风云帮的八名人手,想必我们都能回到山庄。”

“这可以见机行事,想必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孙平在思考着:“其实我也在想,如果这名突围的,并不是庄主,而是找一名死士,易容成庄主的形貌,也许。。。。。。要好一些。”

“要好很多。”韦帆守点了点头。

“肯留下来的手下。。。。。。”孙平看着衣涧扉说:“都愿意为庄主效死命,只不知庄主以为。。。。。。”

衣涧扉轻叹了一口气:“看起来这也是唯一的办法。”

“就这么办。”昌易如扬声说:“毕竟为了顾全大局,人员伤亡在所难免,而且此战之后,风云十四骑就变成风云八骑,形势会开始对我们有利。”

“这个计划最大的关键,是能让风弃天以为我们的人心已经涣散,惧意已生,不得不全力突围。”韦帆守说。

“不错。”衣涧扉点了点头:“所以他会觉得胜利在望,会下定决心,况且。。。。。。”他叹了口气:“庄内斗志开始低弱,人心离散,亦是实情。”

不久之前,衣涧扉的打算依然是持守,动静两不相宜,他宁愿选择静。

只是,情况的恶化似乎超过了他的预计。

每个人都知道,已经决意要离去的人,即使被强留在山庄里,不仅没有益处,反倒有害。

因为恐惧就像瘟疫,是会传染的。

所以不论衣涧扉和孙平的本意是出于仁慈,还是必须,放他们离开,无疑都是正确的做法。

只是,衣涧扉甚至决意要为这些逃走的人杀出一条血路来,看起来这也出乎了孙平本来的预料。

“我想我们可以再坚固一下风老大的决心。”韦帆守说:“等一下这队出走的人马离开的时候,不妨凄惨一些。”

大概在这个世界上,很少有比送葬的队伍更加让人觉得凄惨的事情。

所以这队人马走出那个风二挖出的缺口的时候,带着两辆马车,马车上拉着尸体。

甚至旁边还有人在一边走一边呜咽着。

三个人藏在这个凄惨的队伍里,弯腰低头,脚步拖沓。

一切看起来都很不错,气氛十足。

他们的决定是:隐藏到最后的是孙平,在风弃天前去追杀那位妄图逃跑的衣涧扉的时候,孙平才忽然出手,攻其不备,把风云帮的四个人一举攻克,消灭。

之所以是孙平的原因是:孙平的样子看起来敦厚淳朴,极其不引人注目到甚至常常会让人忽略他的程度。

所以他穿上家仆的黑衣之后,简直比家仆还象家仆。

一副勤勤恳恳,忠心不二,老实巴交的样子。

看样子就知道他的家务活一定干的很不错,又从来不讨厌。

他简直就是家仆中的典范,大户人家梦寐以求的稀缺人才。

通常家务活干得不错的,拼命的时候会差劲一点。

所以这样一个人,尽管看起来相当壮实,会在这个时候逃走却并不奇怪。

所以,这实在是一个很细致的计划,细致到考虑到了每一个微小的细节。

他们四个人看起来对这个计划也都很有信心。

从心理上来说,这个计划会让风弃天不得不做出几个半途而废的决定。

不论谁在这种情况下,都会受挫,恼怒,会急躁。

这些已经足以导致一个人作出最终的一个错误的决定,在看起来到处都正确的判断下作出一个错误的决定。

于是风云帮会因为这个决定,损失掉四个人,剩下八个。

于是这一队妄图逃生的人,或许会有伤亡,但还是有人能逃出生天,正如孙平所说的,这是各按天命的事情。

此战之后,正如昌易如所说的,形势会开始变得有利,并且从心理上,也会挫消风云八骑的斗志。

显然这会让形势变得更加有利。

所以这是很有利的一次逃亡,四个人的智慧聚在一起,把一次逃亡变成了一个转机。

这也会是很重要的一战。

最早提出这一战的想法的,其实是衣涧扉,他说要杀出一条血路。

只是,最终的结果变成了这样一个异想天开的计划,是不是他所预计到的?

他本要静,如今却要动,极动,极其大胆的动。

这也的确是一个很妙的计划,也会有很妙的结果。

只不过,所有这一切的妙,都需要一个前提,并且只需要一个前提:

这个计划能够顺利实施,并且成功地结束。

事情的发展是不是会象他们所相信的?把风弃天变成一只跳来跳去的猴子?

或者,这也可以用孙平的一句话来概括:

这是各按天命的事情。

天命如何?

会如何?

第八十八章 一见衣涧扉

 “我们四个人,要不要在队伍出发之前亮一亮相?”孙平说:“这样可以让风弃天的判断更加混乱一点。”

“找人装扮成我们三个。”昌易如说:“在夜色里,只要这三个人不乱动,不会有破绽。”

“并且庄主站在前面,庄主是真的。”

“更好了。”

“送走一队逃兵,要我们四个人亮相,有点夸张。”衣涧扉笑着说:“风弃天并不笨,所以我们做得越沉稳,越合情理,他会越不怀疑。”

“不错。”韦帆守沉声说:“这个计划的每一步都会让风弃天觉得很合情理,那么这一步,也要合情理。”

“是。”衣涧扉说:“所以这是一个合情合理的计划。”

这是四个人走出屋子之前,所说的最后一段话。

这实际上也是在计划开始之前,四个人之间所说的最后一段话。

“飞涧山庄内尚有多名家仆老弱,风兄与我之一战与他们并无关联,如今战势险恶,这些人或少或老,都有父母妻儿惦念牵挂,恳请风兄放他们一条生路(奇*书*网^。^整*理*提*供),涧扉在此,感激不尽。”

夜色深沉,毫无声息,衣涧扉的声音,在漆黑里独自缥缈,余音不绝。

让人觉得如此的寂寞,如此的空落。

远处忽然亮起了一排火把,生出了一条灯火通明的路。

飞涧山庄,三面环山,山上有一条飞涧。

只有一面是坦途,却被一片树林遮盖着。

如今这排火把,就亮起在这片树林里。

这条灯火通明的路,究竟是生命之路,还是地狱之路?

现在没有人知道答案,只是这个答案的揭晓,并不需要很久。

这个夜晚很安静,甚至温柔。

一队人逶迤着,慢慢走在温柔的夜里,没有人说话。

每个人都在看着前面不远的那一片光明,他们的眼睛,如此虔诚,对于生命的虔诚。

带着错乱的脚步,两具尸体,还有凄凉的呜咽。

火把的光芒,看起来竟是血红色的。

所以这片树林,看起来就像一个庞大野兽张开着的嘴,嘴里有血红的舌头和上下颚。

一棵一棵的树木,就像竖立的牙齿。

这队人,就慢慢走进去,从齿缝里,走进了这张嘴里。

他们走在通明的火把之间,如同一队凯旋的将士,在受着帝王的检阅。

火把忽然熄灭,在同时,忽然熄灭。

在黑暗忽然来临的同时,人群里发出了一片惊叫。

在惊叫里,两匹奔马忽然左右腾空而起,在这队人的两边,奔驰掠过。

马面上罩着闪亮的精钢面盔,在黑暗里闪动着。

一棵一棵的树木,随着这两匹奔马的接近,连绵倒伏下去。

然后是人,忽然断裂,倒下,就像一列被推动的骨牌。

“伏地。”昌易如已经飞起,在半空翻卷出一片枪影,一枪刺在虚空里。

一点火星闪亮,空气中响起了一声如同绷断琴弦的余音,人群的连绵断裂和倒伏,立刻停了下来。

韦帆守在昌易如冲起的时候,也已经扑了出去,他扑的,是左侧马上的人。

孙平无声的倒伏在散乱的尸堆里,他现在还不能出手,不能暴露。

风弃天在这里,果然只安排了两个人。

他们本要骑着奔马,一口气割断所有这一队人的躯体,连同中间的树木。

这两个人,也的确是风十三和风十二。

看起来他们估计的并没有错。

看起来事情的发展也正在计划中。

昌易如在空中翻卷,举着他的枪,如剑的短枪,疾冲出去。

右侧马上是风十二。

这一枪距离他的印堂还有一尺的时候,风十二从马上倒飞了起来。

他飞的很快。枪更快,在不断逼近。

半尺,三寸。

风十二出刀,一刀横掠,火光跳起,枪影不见,却在翻飞中又飞了回来,依然还是他的印堂。

依然还是三寸之外。

风十二发出了一声如狼般的嚎叫。

在嚎叫方起的时候,他再出刀,一刀劈在枪尖上,火星再跳,枪顿了顿,昌易如的身体也顿了顿,风十二后退的速度,却在加快,瞬间已经到了半尺之外,他的眼睛依然在看着枪尖。

冰寒,尖锐的枪尖,依然还是精确的锁定他的印堂。

昌易如忽然震了震手腕,他的枪忽然长了出来,长了半尺,长的极快。

在嚎叫停止的时候,枪尖已经几乎触到了风十二的肌肤,印堂上的肌肤。

他甚至能够感觉到一阵刺痛,从印堂进入脑髓。

“是十二。”风二说:“遇敌,两名。”

风弃天没说话,他甚至根本没有转头看一看,他的眼睛,依然凝注在远处悄无声息,虚实难测的飞涧山庄上。

看起来衣涧扉对他的了解的确深刻,风弃天所关心的,从始至终都是衣涧扉,在任何情况下,他都不会改变这一点。

或许他正同此刻的燕三一样,仇恨,是不需要提醒自己的。

或许仇恨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一样的。

“衣涧扉竟然会分出人手来帮这些人突围逃生?”风二说:“我没想到,难道他活的不耐烦?”

风弃天依然没说话,忽然扬手,风十和风十一,向树林里急掠过去。

风弃天依然在看着飞涧山庄,全神贯注。

他在看着那个缺口。

缺口里有什么?冲进去,会怎样?

“里面已经毒发,刚才运走了几具尸体。”风二也在看着缺口。

“我看到了。”风弃天的眼睛还是没有移开。

“这面有两个人,里面,现在也只有两个。”

“是。”

“我们。。。。。。”

“这两个人无论如何回不去了。”风弃天慢慢地说:“我们不必那么着急。”

计划在这里出了问题,不过好在这是一个小问题。

风弃天看样子还不想动,看样子他和衣涧扉不约而同的,都想静一静,宁愿静一静。

但这毕竟已经出乎了四个人原本的预料。他们现在的软肋,正是他们一直在坚守的飞涧山庄。

所以他们的计划就要风弃天犹疑不定,几经变故,终于决定去追杀逃出山庄的那几名死士。

就像小猫终于决定要追一追自己的尾巴。

但在此刻,风弃天在紧盯着的,依然是飞涧山庄。

只不过,当他发现衣涧扉竟然也在这一队逃兵当中的时候,他是不是还能沉得住气?

韦帆守在激战中,忽然直升上去,他的阔边帽子已经震飞出去,同他的外衣一起。

于是他一身雪白的衣服,在夜幕中如同亮起了一道闪电。

在清鸣中,秋水涧出了鞘。夜空闪过一道飞涧,激起一片灵动的水声。

他的面容,几乎和衣涧扉一模一样,他的身形,也充满了冰洁高贵的气质。

他的动作,骄傲而优美。

孙平在这个瞬间,正趴在地上偷偷仰望着,他甚至觉得景仰,因为他甚至觉得,这真的是衣涧扉。

风十已经立刻发出了另一声嚎叫。

“衣涧扉。”风二失色。

风弃天的眼睛也已经转了过去,面色已经浮动。

看起来,他终于还是,也同衣涧扉一样,耐不住寂寞。

寂寞毕竟总是难耐的。

他已经要动了。

风十二也要动,他不能不动,他继续寂寞下去,他的头就会被穿个洞,变成一颗新鲜出炉冒着热气的冰糖葫芦。

他依然还是动他的刀,一刀自下而上,一线亮丽的光芒,极其炫目的击在枪尖后三寸上,枪势上扬,掠过他的发丝,同他的一根头发一起扬起在空中。

他的身体,却借着这一震之力,沉了下去。

他的印堂终于自由了,自由在刺痛消失的瞬间。

这一震之力,极其强猛,他知道这一枪的来势,已经凝聚了昌易如的必生功力。

所以他出手一刀,也已经尽了全力。

他也已经想到,这一震的力量,会让他急速下沉,瞬间脱困。

他没有想错。

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这一次剧震,竟然震断了昌易如的枪,枪头折断,却没有激飞出去,反倒向下沉了下来。

沉的比他还快,在惊诧中,他看到枪头的后面,连着一条极细的链子,这条链子,带着炙热的枪头,正在卷向他的脖子。

带着热风。

如意长枪昌易如,本来用的就不是短枪。

甚至也不是长枪。

他用的原来是链子枪

这一招用链子用出来的枪法,才是昌易如真正的必生功力。

链子带着枪尖缠上去,会把风十二的头,立刻留住,留在空中。

看起来他的头不会变成冰糖葫芦,会变成流星锤。

静寂的飞涧山庄忽然躁动,躁动方起,就有一队人马,冲了出来。

当先一人一身白衣,骑一匹白马,气态昂然,虽逃跑中依然高贵,虽匆忙中依然骄傲。

逃的一往无前。

“又是衣涧扉?”风二惊叫了一声:“哪一个是真的?”

第八十九章 再见衣涧扉

 风弃天已经冲了出去,风二紧跟着他。

后面还有风三,风四,风五,风七,风八,风九。

八个人。

看起来在一开始风弃天虽然能沉住气,第二次也没有上当,这一次终于还是匪首难耐寂寞,带着七个匪众冲了出去。

冲的对象,是从山庄里逃跑的衣涧扉。

他的判断果然没错,如同衣涧扉对他所作的预料一样。

在到处都没错的前提下,风弃天做出了一个必然的判断。

看起来计划虽然出了纰漏,终于还是可以成功的。

韦帆守这一次依然又冲飞在天上。

秋水涧他用的很得心应手。

从他开始公然假扮衣涧扉算起,他就经常公然冲在天上,就像闪电,也像飞涧。

满怀意气风发。

或者他正觉得作衣涧扉要比作他自己过瘾的多,所以就忍不住总是要冲到天上。

欢喜雀跃大概就是这么来的。

他在半空里愈加显得高贵,玉树临风,冰清玉洁。

他的剑法也很不错,忽左忽右,流畅自如,水星四溅。

这一次他在半空里看到八条人影已经冲了出去。

所以他在半空傲然微笑,几欲乘风飞去。

并且撮唇吹出了一声响亮优美的口哨。

高处不胜寒。

孙平已经从尸堆内脏里冲天而起,带着满身血迹,急飞上来。

计划,即将成功。

风弃天带着七个人正直扑衣涧扉第二,这边,只有四个对手。

他们三个人可以对付这四个对手,甚至可以用点时间杀掉他们。

只要会有时间。

于是风云十四骑,即将变成风云八匪。

只不过。

只可惜。

在即将傲然降落的瞬间,韦帆守用很谦虚的眼神看到,另外两个人,已经忽然从风弃天身后奔了回来,奇。сom书疾扑过来。

韦帆守很谦虚地想:“这两个人一定是风八,风九。”

他也没想错。

谦虚下来毕竟比较容易想出正确答案。

所以在他落到地上的时候,他的神情也已经谦虚了很多。

如今他们三个人要对付的不是四个人。

是六个人。

砍别人和砍自己一样都不会皱眉头的六个人,而且砍的都很痛快,很快,很犀利。

并且很熟练。

不论谁要对付如此这般,如狼似虎,多达六位的风云帮的悍匪,都会谦虚下来。

衣涧扉的样子,现在也很谦虚。

现在两个衣涧扉,都已经谦虚下来。

第三个衣涧扉的样子同样很谦虚,他正一身白衣,骑在白马上,这也的确是衣涧扉的马。

他本已抱定了必死的决心。他知道他的作用,是尽量吸引风弃天一伙的注意,尽量逃跑,但终于会被追上,然后壮烈身死。

但这可以给山庄里的衣涧扉,和树林里的三位勇士挤出一点时间。

宝贵,决定胜负的时间。

可是他已经跑了半天,没有人追上来。

甚至根本没有人在后面追。

所以他慢慢停了下来,他很疑惑,他需要思考。

他姓李,他叫李响。

李响正在想。

不论谁在疑惑思考举棋不定的时候都不会变得骄傲起来。

正在想的李响也不例外。

所以三位衣涧扉,在这个时间都很谦虚。

李响的嗓门很响,大概从小就很响,所以才叫李响。

只不过嗓门响的人通常都不太会想,不然他不会叫李响,会叫李想。

想了半天,想到李响觉得脑袋里已经开始响的时候,他决定,他还是要回去的,即使情况怪异,形势悲观。

但他依然不能就此逃生。

于是他很响的呼喊了一声,带着身后的死士,纵马奔了回去。

实际上这一队本来必死的死士,却是今夜逃出飞涧山庄的家仆护卫里,唯一还活着的。

树林里面,激战正在进行中,三个人对付六个人,其他的人都已经倒下,分成两部分。

风十比较空闲,于是他就挥舞着他的厚背砍刀,四周追杀,不论老少男女,会几下子的还是一下子都不会的,都被他一一赶杀,一刀断躯。

好在他身手很好,刀法也纯熟,所以他杀得很快,就像不久前在快刀堂里杀那些熟睡的人一样快。

只是这一番追杀毕竟有二十多个人,所以他的后背已经汗湿,在汗湿里他可以保证,除了这三个负隅顽抗的,其他的全都已经死尽死绝,既没有重伤昏迷的,也没有趁乱装死的。

所以他觉得很满意,汗也出的很欢畅。

李响没有想到的是,当他重新回去的时候,这一战,已经结束。

“看起来还是没有瞒过风兄。”衣涧扉微笑着:“看起来,你我之间的一战,就在今夜,此刻。”

他的笑容谦虚,甚至有些凄凉。

他的神情虽然依然明快,只是,他自己也已经知道,此刻他要一个人面对风弃天,风二,风三,风四,风五,风七。

也是风云十四骑里面目前尚存的十二个人中,身手最好的六位。

其余的六位,在树林里。

情势忽然就演变成,他们所最担心,最恐惧的样子。

他们四个被分成了两部分,任何一部分败亡,大局就已经落定。

现在看起来,任何一部分,都很可能败亡。

同时败亡。

衣涧扉身后,站着他的手下,只是衣涧扉同样很清楚,风云帮最多只需要两个人,就可以困住他们,并且绰绰有余。

这两个人,会是风五和风七。

这一次,衣涧扉依然没有想错。

“你本来就应该知道,没有什么事情,是你可以瞒过我的。”风弃天负起了手,他现在的样子,很骄傲,很有些衣涧扉在夕阳下的风采。

“我们太了解对方了。”风弃天继续负着手:“所以,我从来就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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