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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命奇缘-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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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心和尤游嬉闹起来,玩儿起了面谱,脚步自然也就停了下来,庞大龙终于得到了空隙的时间,赶上了他们。
乍听庞大龙的声音,景心新奇起来,光顾看集市上的新鲜玩样儿了,怎么身后还跟着一个庞大龙?
“我说胖子,我都为你赎身了,你怎么还没走?我可没打算让你做填房!”
“嘻嘻!”
“哈哈!”
庞大龙憨笑着,
景心不知道‘填房’是什么意思,顺口说了出来,庞大龙则是腆着脸,再憨憨一笑,说道:“先谢过小美人搭救之恩”。
说着,双手抱拳,深深的鞠了一躬。
“噗——”。
景心忍不住喷笑出来,
庞大龙的彩衣罗裙还没有换下来,这样一个动作,又是如此的乖巧,谦恭有理的,景心忍不住又笑了出来。
“小美人笑得好,小美人笑得好,您开心俺也高兴”。
庞大龙搔了搔头,也跟着憨笑着,见庞大龙如此,一旁的尤游极其反感,他视庞大龙为仇敌,庞大龙每一个惹景心开心的动作都让他感到厌恶。
“好了好了,不笑你了,你走吧!”
景心认为庞大龙和她不是同一路人,既然好人做了,已经帮他赎身,还了那个诱惑赵霞等女离开飘云山的‘恩惠’,景心从来没有真的想过让庞大龙跟着她。
“俺不能走!”
景心一愣,庞大龙顿了一下,又变得忸怩作态,摸摸自己的肚皮,没怀孕,是饿了,像小孩一样腆着脸。
“为什么不走?”
“俺饿了!”
“对了,你怎么变成这般模样,是谁在捉弄你?”
想到捉弄庞大龙的人,即便是打死庞大龙,他都不敢说,庞大龙勉强的嘿嘿傻笑了一下,说道:“小美人,别问那么多了,俺实在饿得慌,您就请俺吃顿饭吧?”
“你先说!”
“吃了饭再说!”
“你不说就不给你饭吃”。
“小美人,小美人,同情同情俺吧!”庞大龙又撒娇起来,
正在此时,街市上突然骚动起来,惹得景心和集市上的人向远处观看。
有一群衣衫褴褛的人,追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人殴打,他们都是青壮的男子,囚首垢面,邋邋遢遢,个个面黄肌瘦,本地人不觉得奇怪,都知道他们是本城的地痞兼乞丐,于是,有分散了注意。
“这些人在干什么?”景心忍不住发问,
“他们在打架”。尤游说道。
转瞬间,乞丐们已经打到景心和尤游的身边,挨打的乞丐‘出溜’一下躲到景心的身后,“小奶奶救命,小奶奶救命!”
“噗”地一下,景心忍不住笑了出来,挡在挨打的乞丐后面,
“好小子,你出来?”
追打的乞丐大骂,挨打的乞丐在景心的身边转了一圈儿,有躲到尤游身边,躲着打手,窜来窜去,把景心和尤游弄了好几个侧歪。
“住手!住手!你们是什么人?”
景心突然一声呵斥,止之那些打手,欲挺身而出,在这一瞬,挨打的乞丐蓦然向前跑去,那些打手乞丐也跟着一哄而散。
“站住,休想逃走,光天化日之下,恃强凌弱,本姑娘要教训你们”。
景心一个箭步要追,尤游一把把她拉了回来,怨道:“好了,好了,别惹是生非了,他们都是一些乞丐,不值得大动肝火”。
景心看着前方,哼了一声,说道:“算他们走运!”
“姑娘,看看你们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景心愤愤不平着,他们身边有位上年纪的路人忍不住问了一句,景心一愣,尤游赶忙去抹自己的口袋,
“糟了,我的钱袋不见了”。
“我的荷包也没有了”。
景心和尤游顿时变得茫然。
“刚才那几个乞丐是城东出了名的混子”。
“专干偷鸡摸狗的事”。
“他们只偷外地人和没钱没势的人家”。
“有钱有势的他们也不敢,要不然,还不把他们的腿给打折了”。
“……”。
景心、尤游身边的人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太过分了!”
景心非常的生气,说道:“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呢?我好心好意同情他,他竟然偷我们的东西,太没天理了”。
“这事儿不能算了”。
“走,找他们去”。
景心和尤游同时转身,
“就是他们,他们就是杀人凶手!”
景心、尤游拔腿欲行,在他们的前方,又来了一伙人,在前领路的是一个身穿天蓝色短衣,衣领,袖口,腰带都是黄色的小厮,看见景心,立刻惊呼起来。
“杀人凶手?”
“什么杀人凶手?”
景心和尤游同时怪异起来,这个小厮为什么指着他们叫杀人凶手?
听到指认,跟随在小厮身后的五六个人更不含糊,跑近前,立刻将手中的铁链套在了尤游和景心的脖子上,尤游惊慌失措起来,
“差爷,差爷,什么杀人凶手?你们抓错人了吧?”
“少废话!”
来抓景心、尤游的这五六个人正是蓉城城管老爷的差役,他们怒目圆睁,凶神恶煞,从来不给任何人好脸色,抬起一脚便踹向了尤游,在尤游身体一歪的同时,夺过尤游手中的红箫剑,将其五花大绑起来。
“放肆!”
与此同时,另两个差役锁拿景心,景心蓦然转身一闪,刚要反抗,尤游变得紧张不已,忙道:“不能反抗,不能反抗的,……”。
“为什么?”
景心一愣神,差役不客气,扭住了胳膊,上起了枷锁。
就这样,一个像粽子,尤游被绑了扎实,一个像麻花,景心被束起了双手,景心抱怨地说道:“他们弄疼我了,……”。
“忍耐,忍耐!”
“尤游,你怎么了?他们在对我们无礼,你看哪!”景心说着振振双臂,拉拉手中的手枷,差役推搡一下,斥道:“老实点,……”。
“爷爷娘亲都没对我这么凶过,你敢凶我?……”。景心蓦然回头,柳眉一挑,怒火中烧,凤目圆睁,对那差异怨道:
“忍耐,忍耐!”尤游又小声的劝解。
“快走,磨蹭什么?”领头的差役又呵斥一声。
“尤游,这件事真的要忍?为什么要忍?”景心开始抱怨起来。
对这突如其来的逮捕,尤游一头雾水,但他比景心懂得多,知道忍耐,知道不能和管府斗,也知道如何小心谨慎的处事。
“差爷,为什么抓我们?我们可都是安分良民,……”。走了两步,得了个空,尤游凑到领头差役的跟前,和和气气地问道:
“良民?”
领头的差役顿时停下了步子,那一双好笑的眼神瞅着尤游,嘴角更一撇,冷哼了一声,“去你的良民!”说着,猛然给了尤游一脚,正好踢在尤游的腿上,尤游疼得一歪,险些摔倒。
“哎呦!”
这可不是尤游的叫疼声,刚才踢尤游的领头差役顿时抱脚叫疼起来,景心可不是善茬儿,绑可以,带走可以,敢打她的伙伴,那就不行。
“你是自找晦气!”
景心柳眉一挑,凤目一瞪,抬腿又向那差役踢了过去,尤游一个箭步,挡在了前面,这一脚,正中尤游的腹部。
“哎呦,哎呦!”
尤游捧腹痛叫,
“尤游,你疯了,竟然为他挨打?”
“不能打,不能打,他们是管”。
“什么管?我才不管,敢欺负我们,就是不行,……”。
“好你叼女,你敢殴管?”刚才挨踢的领头差役气得怪模怪样,大叱起来,说道:“他们拒捕,格杀勿论!”
☆、第08章 一个大嘴巴
“是你们自己找死”。
景心蓦然一个飞身,纵入空中,将身一转,用足横扫,噼里啪啦,攻击而来的差役应式摔倒在地。
“刁女!”
领头差役一个翻身站起,挥起佩刀,猛向景心砍来,景心倏然将身一个旋转,转到差役的身后,抬起玉足便是一脚,官差收势不住,像游泳般向前一扑,前面正好有个水果摊,一头扎进大西瓜上,登时脑浆迸裂,不,是西瓜崩裂,飞溅出一片红色的‘脑浆’。
“格格,格格!”
看到差役的狼狈样子,景心忍不住开心大笑出来。
“头儿,你没事吧?”
“头儿,你还好吧?”
晕晕乎乎,晃晃悠悠,领头差役好久没缓过神而来,“还愣着做什么?给我上!”
听得这声呵斥,其余的差役更是一拥而上,尤游急得手足无措,“心姑娘,不能动手,不能动手,要闯大祸了,如何得了?……”。
叽里咕咚,霹雳啪嚓,尽管景心被锁住了双手,依然能力超人,不一会儿的功夫,这片集市上的摊位被弄的东倒西歪,狼藉凌乱,官差被踢得人仰马翻。
“你们,……”。眼神横扫,“这次知道本姑娘的厉害了吧?”景心飒飒的英姿,大获全胜的感觉让她沾沾自喜。
“刁女,刁女,你敢殴管?哎呦!……”。
景心上前又是一脚,将差役踹了个仰面朝天。
“心姑娘,我们闯大祸了”。尤游着急的不得了。
“什么大祸?我才不怕,就他们几个,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不是打过打不过的原因,而是他们是管,蓉城的主人,我们得罪了他们,会被四海缉拿的,到时候,我们连容身之地都没有了”。
“我才不怕”。
“难道你不想弄清楚事实吗?他们为什么叫我们‘杀人凶手’,你不觉得奇怪吗?你这样胡闹下去,我们有理也说不清了”。
“是啊!”
景心猛然警觉,确实还有一个疑团没有解开,她和尤游为什么成了‘杀人凶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差哥,差哥,刚才是我错了,不该对你们无礼,……”。
景心上前一步,吓得那些差役倒退一步,眼前这小丫头太火辣,真惹不起,景心又道:“我知道错了,我不打你们了,你们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和尤游为什么成了‘杀人凶手’?……”。
碍于街上的行人都在驻足观看,他们是蓉城的管爷,如果显得太怂,真的有失体面,领头的差役虽然害怕,依然壮壮胆子,说道:“其中原委,要到蓉城大堂你们才能知晓”。
“蓉城大堂?”
“对,你们可以选择不去”。领头的差役倒显得神气起来。
“好吧,好吧,你们带我们去吧,我们愿意被抓捕”。
为了弄清事实,只能委屈求全,就这样,一行官差,七八个人,包围着景心和尤游,也算是光明正大的缉拿住了。
蓉城管邸门口,两头大石狮子呲牙咧嘴,威风凛凛,高高的台阶,高高的门槛,高高的门楣,处处都是高高的,城管老爷已升堂,高高的坐在公案前。
“嘟!见到本管,为何不下跪?”
城管老爷见差役押着景心和尤游进来,尤游当即跪倒,景心却‘趾高气昂’般立在当地,对这样的一种场合感到莫名其妙。
左右两班差役手拿‘红黑’两色木棍,昂首挺胸立在当地,他们身后有肃静、回避等仪仗,这股威风,给人一种拘谨的感觉。
溘然间,‘惊堂木’响了,城管老爷威风八面,景心忍不住回头看向了他,“噗”地一下,忍不出笑了出来。
“别胡闹了,快给城管老爷跪下!”尤游对景心挤眉弄眼几下,轻声劝道。
“凭什么?”景心不乐意。
“威——武——”。
城管老爷一声怒,两班衙役顿时“笃笃”地磕起了手中的黑红两色木棍,尤游吓得噤若寒蝉,忍不住把着景心拉跪了下来。
景心算是不情不愿的跪下了,听到这‘笃笃’地木棍磕地板声,感到这气氛很新奇,顾盼四周,偷偷看看这些差役。
“啪——!”
惊堂木又是一声响,城管老爷怒目圆睁,大声斥道:“下跪者可是尤游、东方景心两个罪犯?”
“噗——!”
景心又忍不住闷声笑了出来,尤游举动还是很恭敬,不敢有任何的不敬,依然噤若寒蝉地说道:“小人正是尤游,只不过,城管老爷口中的罪犯让小的困惑,……”。
“大胆!”
城管老爷又呵斥一声,斥道:“大胆刁女,胆敢藐视公堂?”景心一直好笑,她的态度,已经进入城管老爷的‘法眼’。
“我不是成心笑的,你长得样子太搞笑了,我是忍不住……”。景心忍不住格格地笑着,那清脆的声音犹如山泉流淌一般,城管老爷却气得吹胡子瞪眼。
“大胆,放肆,无礼!”
城管老爷挥手向堂下斥责,景心立刻矜持一些,但还是忍不住想笑,因为城管老爷的样子太让她觉得好笑了,
当堂城管老爷是个胖子,头很小,而且尖,戴着油黑色的乌纱帽,两支帽翅一晃一晃的,深蓝色的官服,圆领袍,胸前的绣饰是两只小麻雀。
这长相,和庞大龙有得一比,满脸的横肉,眼睛如鼠目,嘴巴似水缸,颌下留着黑黑的山羊胡。
正因为长得像庞大龙,想到城东卖身的一幕,景心当然忍不住想笑。
“对了尤游,庞大龙呢?”
景心突然发问,尤游感到惭愧,庞大龙怎么不见了?他好后悔,为什么在集市慌乱的时候,没有杀死庞大龙?
“先别问那么多了,……”。
“大胆,放肆,无礼!”
啪啪啪,城管老爷的惊堂木响个不停,他人气得暴跳如雷,口中斥道:“太藐视本管了,在这明镜高悬的公堂之上,尔等窃窃私语实在不把本管放在眼里,是何其的放肆,来呀,先打二十杀威棒,以示惩戒,……”。
“等等!”
“杀威棒是什么?”
尤游吓得手足无措起来,景心莫名其妙起来,问起了尤游,城管老爷在桌案上的签筒中抽出一支令签,毫不犹豫地掷在地上。
“愿老天保佑,城管老爷的管威能镇得住她!”一旁抓捕景心和尤游的差役暗暗祈祷起来。
“笃笃笃,威——武——!”
差役手中的黑红两色木棍又在地上顿了起来,大堂的上方又回荡起震耳欲聋的响声,真是振聋发聩。
“尤游,他们又在挑战我的耐心,我们说话关他们什么事?”
“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此刻的尤游,内心好比五味铺,酸甜苦辣咸都有,对突如其来的杀人罪名有说不出的苦涩,对景心的‘无知’更是无可奈何。
真的很担心,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景心被尤游瞪眼责怪,心里说不出的委屈,也不得不安静下来,突然有两个差役向她靠近,不由分说便摁到在地上。
真的不去反抗了,原来景心对尤游的态度如此在意,因为尤游的一声斥责,心里变得怅怅的,失意着。
“大老爷息怒,大老爷开恩,心姑娘是无心冒犯”。
尤游开始不住的求情起来,城管老爷可不是个面慈心善的人,他眼角微睨,食指轻轻一指,舔着一副嘴脸,说道:“本管教训的就是这野丫头,居然胆敢藐视大堂,实不把本管放在眼里,给我狠狠的打!”
“什么?”景心大惊,
真的与世隔绝太久了,初入中原,景心哪里知道这里的规章礼法?尤游生气,不让她反抗,为了伙伴之宜,权且听了,谁知道,对方竟然如此过分。
与此同时,有两个差役靠近在景心的左右,每人手中拿着一根粗粗硬硬重重的木棍,更是手下不留情,用力举起,猛然向她的身上打了下来。
“你们太过分了!”
景心气得顿时火冒三丈,刚要一个挺身,尤游猛然一个扑身,趴在景心的背上,哀求地说道:“要打就打我吧?求大老爷绕过心姑娘,哎呦,哎呀……”。
说着那雨点般的杖刑都打在尤游的身上。
尤游的奋不顾身,没有惹来景心的好感,反是怨愤,这些人要打人,尤游还任由他们,这算什么事?景心气得聚集全身真气,猛一用力,绷断了腕子上的手枷。
“尤游你起来!”
景心再一个翻身,推开了尤游,踢开了木棍,踹飞了差役。
“大胆,大胆,反了,反了!”
啪啪啪,城管老爷气得暴跳如雷,景心更是噌的一下,窜到大堂的公案上,蹲下身,挥手便向城管老爷打了过去。
‘起哩啪嚓!’
一个大嘴巴下去,城管老爷连带着屁股上的椅子滚下正堂,顿时间,口吐鲜血,掉出了几颗槽牙,胖乎乎的脸颐显得更‘胖’、更红了。
“心姑娘,心姑娘,你闯大祸了,你闯大祸了!哎呦……”。尤游急得手足无措。
☆、44
推开尤游,躲开打手,跳上公案,再把城管老爷打下公堂,这几个动作,几乎一气呵成,快如掣电,两班的差役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们的老爷已经滚下大堂。
“反了反了,刁女,刁女!”
城管老爷火冒三丈,嘴里含含糊糊辱骂。
“我让你神气?!”
景心不依不饶,纵身跳下公案,用一只脚踩在他的背脊上,抽出腰间的短鞭,“啪”地一声,在城管老爷肥嘟嘟的屁股上抽了一下,城管老爷游泳般地挣扎起来。
“反了,反了,反了!”
“你算老几?敢让人打我?爷爷娘亲都没有打过我,你竟然让人打我?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是不是?我让你威风!我让你威风!……”。
“哎呦,哎呦!”
景心解着气,那鞭子更像雨点般抽着城管老爷的屁-股,城管老爷疼得像是马上被杀的肉猪一样嗷嗷直叫。
“别打了,别打了,饶命饶命!”
几鞭子下来,城管老爷气短势缩,开始告饶起来。
“给我滚开!”
景心猛然把鞭子抡了一个周圈儿,打退了手持兵器,要上来解救城管老爷的差役,斥道:“谁敢再过来,我立刻要了他的脑袋,……”。
景心斥责着,一声威胁,更用鞭子指向了趴在地上的城管老爷,那些官差顿时吓得后退几步。
“真有你的,……”。
景心好笑的又是一鞭子挥出,打向了大老爷的脑袋,却没有打中他的皮肤,而是打中了他的官帽,斥道:“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思带你的破帽子?”
城管老爷对他的‘小黑帽’真是视如珍宝,在景心呵斥差役时,竟然忍不住去整一整他的帽子,被景心看到,又好气又好笑。
“我来问你,什么说我和尤游是杀人凶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景心没有尤游的世俗眼光,管大一级压死人,尤游有顾虑,景心没有,吃亏的事她不认,看这城管老爷威风凛凛,气势凌人的样子,等着他说出真相,自己一定必先吃亏,索性,反客为主。
“是他们,是他们,他们是原告,……”。
城管老爷被景心野蛮鞭笞,早不知所措起来,听这一声问,更是哆哆嗦嗦地一指身旁跪着的那两个人,直认不讳。
到此时,景心才注意到大堂上还有两个跪着的人,一个五十上下,留着山羊胡,穿着员外服,厚道的脸庞,眼神中又透着精细,另一个是小厮打扮,身穿天蓝色短衣,衣领,袖口,腰带都是黄色的。
“蓉城第一楼的小厮怎么在这里?”
景心感到纳闷起来,刚才说也巧了,景心用鞭子打飞了城管老爷的帽子,真好不偏不倚地落在蓉城第一楼杂役的头顶,杂役为此吓得缩起了脖子,抬眼看着‘小黑帽’,用双手恭恭敬敬地请了下来,当听到城管老爷提起他们时,想到景心的蛮横,心里一哆嗦,脖子又是一缩。
“这跟小的无关哪,真出人命了……”。杂役赶忙爬前几步,对景心磕头说道:
“心姑娘快来看,他们死的好诡异”。
景心还没有说话,尤游突然惊叫了一声,在景心鞭笞城管老爷的同时,尤游吓得手足无措起来,当想到如今事已成定居,再去劝,再去告罪,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索性,和景心入伙。
于是,尤游威胁差役为他松绑,忍不住去看大堂上那两个担架,上面蒙着厚厚的白布,当掀开的同时,竟然吓得毛骨悚然。
好恐怖的死状,好诡异的一种现象,尸体脸色发黄,肌肉萎缩,骨植突出,像被风干了一样,没有一丝刚死去的状态。
“怎么了尤游?”
“看这具尸体,好恐怖,她们是怎么死的?”
“尤游,你好讨厌!”
听到尤游发问,景心忍不住放开了城管老爷,走了过去,当看到那副干瘪蜡黄的尸体后,景心顿时生气起来。
心跳加快,心忡忡的,景心赶忙闭上了双眸,说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好像是伺候过我们的翠月……”。
城管老爷被差役手忙脚乱的从地上扶了起来,师爷说道:“现在知道为什么抓你们了吧?说你们是杀人凶手一点都不冤枉,你们在蓉城第一楼杀死了翠花、翠月,然后逃离现场”。
“你胡说!”
景心蓦然回身,斥责了一句,当再次睁开明眸的时候,房梁上的影像进入她的眼帘,一个白衣人,坐在上面一动不动,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堂下的一切。
“有鬼呀!?”
景心吓得忍不住惊叫起来,而房梁上的人,发现景心看到了他,倏地一个飞身,飞出了大堂门口,身法迅速之极,犹如白驹过隙一样,跳到了门外的艳阳之下。
“简直太可恶了!”
在人影一掠间,景心跟着看了出去,见那人在光天化日之下飞走,景心感到生气起来,斥道:“敢在这里弄虚作假,吓唬本姑娘,休想逃走……”。
景心脚尖一点地,倏然飞了出去,谁知,刚才那人的身法更快,一跃出大门,便没有了踪迹。
“可恶!”
在景心恼恨间,让她更头疼的事接踵而至。
“奴婢拜见孙少主!”
在景心转身要回大堂之时,身后响起了呼呼、跫然的脚步声,当回过身来,只见赵霞等女,有二十多人,如风起云涌般围了上来。
“霞主管,你们要做什么?”景心的脸色,显得有些惊慌。
赵霞还是一副拘谨的样子,走到景心身边,款款低身一礼,像是对景心私逃飘云山的事没有任何怨言一样。
“是奴婢疏忽,没能将宫主的意思及早传达,致使孙少主又一次舍奴婢等离开,……”。
“你这是什么意思?”
景心显然困惑了,赵霞说道:“孙少主这次逃离玉溪宫,宫主没有责怪的意思,也没有令奴婢等劝回的意思”。
“心姑娘不要相信她!”
尤游突然从大堂内走了出来,说道:“霞主管她们是缓兵之计,你忘记被关进‘黑屋子’的事了吗?你的长亲如此坚定的不让你出来寻找仇人、找回姐姐,会如此轻易的让你留在中原吗?”
“好小子!”
赵霞顿时怒目而视,看向了尤游,不管她说的话是真还是假,赵霞对尤游的记恨是千真万确的,
赵霞倏然掷出了袖中的丝绦,挽住了尤游的上身,猛一用力,拽飞了下来,尤游正好跌到了她的脚下。
“给我教训他!”
赵霞说着,怒不可遏地一脚踢出,将尤游的整个身体踢飞了起来,尤游从高空飞起,一下子撞到远处的粉墙上,然后摔了下来。
“哎呦,哎呦!”
尤游疼得撕心裂肺,紧接着,叶轩、花橙等也都赶了过来,对着尤游,更是拳打脚踢起来。
“你们住手,这事儿跟尤游没关系!”
景心气愤填膺,叶轩、花橙等依然手下不留情,看到尤游无辜遭罪,景心忍无可忍,将身一纵,飞上屋顶,来一招声东击西,身躯又猛然往下一蹦,头朝上,脚朝下,如同鹫鸟捕食一般飞向了尤游。
众女以为景心要逃,一拥而上向房顶而去,谁会想到景心又跳了过去,这一瞬间,真是措手不及,在众女还没反应过神儿来的时候,景心已经拉住尤游‘噌’的一下,再次跳上另一边的屋顶。
“我的宝剑,我的宝剑!”
尤游忍着痛楚,不忘心爱的红箫剑,在他被少女毒打的时候,红箫剑也跟着落在了大院儿中。
一瞥间,景心的凤目犹如鸷鸟觅食一般,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红箫剑,抱着尤游,又再的直冲下去,众少女顷刻间又一拥而上。
“嗖”地一下,
景心猛然挥动手中的短鞭,不留一丝余力,也不知道自己的力道是多大,一阵山呼海啸般的风浪,真气使出,竟把周围二十多少女激翻在地。
“怎么会?”
赵霞倒在地上,大惊失色,她怎么也不能相信一个从来都是养尊处优的小主人,几时有了如此强大的能力?
“拿到了!”
景心猛然一个俯身扭转,把短鞭在地上狠狠的抽打一下,一股劲力使出,地面都震撼了,都要跳起来一般,远处的红箫剑被真气迸发,从地上弹了起来。
“心姑娘好厉害,好厉害,……”。
景心更一个飞身,带着尤游,接着了空中的红箫剑。
“孙少主,请听奴婢一言,……”。
一招制服多女,一招惹得地动剑飞,赵霞着急的不知所措,尤游说道:“心姑娘,千万不要相信她,如果霞主管把你骗回玉溪宫,你就再也出不来了”。
“混账!”
尤游几番挑唆,赵霞怒火填膺,嗖的一下,景心又一次飞上了屋顶,一刻也没犹豫,带着尤游跳了下去。
“给我追!”
赵霞大声吩咐一声,一个箭步,向景心追了过去。
刚才景心那一招,着实厉害,被真气袭击到的二十几个少女好一阵儿没有反应过来体力,在众女纷纷起身要追赶景心时,只见一道白影闪现,截住了赵霞等女的去路,如鬼魅般的身影,唤海招风般的姿势拍出一掌,劲风气势恢宏磅礴,向赵霞等女打了过去,……。
☆、第10章 第一的第一
“嗖”地一声,一道明亮的光闪直冲云霄,在幽暗的月夜中划破长空,迸发出如同烈焰燃烧般的火焰。
在此一刻,
安详的人们,很多人会认为这是谁家放的烟火,然而,它却是一种信号的传递,是一种‘接洽’的信号。
两个时辰后的蓉城,夜幕已降临,万家灯火像星星般,或稀疏、或稠密、洒落在月夜之下,静谧安详。
——安详到静得压抑,
蓉城第一楼,曾经繁花似锦的蓉城第一楼,因为白天出了人命,而且死状极其恐怖,客人吓走了,没有生意了,到了晚上,街上的行人更加忌讳,再也没有人敢从这里经过。
就是这样一条冷清的大街,就是这样一个忌讳的时刻,就是这样一个谈及色变的地方,两个人,悄然地伫立在蓉城第一楼的门口。
“转了一大圈儿,又回来了!”
究竟是谁,如此的不忌讳?从月色中看去,一个身材中等直立,衣摆随风飘洒,一个矮瘦谦恭,毕恭毕敬。
矮瘦的不是发育不全,而是年纪尚小,他是小如,是和尤游抢拍庞大龙的小如,中年男子是他的主人,是那个身着白跑,非常自信的中年男子,他们把景心跟丢了,城东一别,至今没有找到景心的下落。
“小如无能!”
小如低下了头,非常惭愧的样子,
“还有什么线索?详细说说,……”。
中年男子若有所思许久,双唇微动,问了一句。
小如说道:“据探子得来的线索,那丫头今早辰时进入蓉城,在集市上马儿失惊,并且和一少年打斗起来,少年身边仆人将那丫头的坐骑打死,出手倒像是福伯的‘迅雷手’,由此可以断言,与其发生争执的少年应该是公子爷无疑”。
听到‘公子爷’三个字,中年男子微微蹙了一下双眉,小如继续说道:“之后,便是我们在蓉城第一楼遇到了她,接着跟她去了城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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