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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论系统的穿越性错误-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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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将军这半年来都在带新兵,心里倒是想着,与其窝在营里带着一群的新兵,他倒是更乐意去前线厮杀一番,更何况,军中一番总是背对着他的指指点点也多让他窘迫不堪,当然,这种指指点点多少没有几分的恶意,只是多少带着几分调侃的笑意。杨将军的面皮上越是抽抽,练着手下的这群新兵的时候下手也就越不留情,原本指派半年训练新兵的任务,两三个半月也就差不多了,然后便派着几批的新兵来来回回的去前线转上几回也算是练兵了。

这日里,弓枢刚从前线回来。近年来,边疆战事也是不断,茯苓率军回营之后,当然不可能简单就这样罢休,大战倒是没怎么起,却是派着手下的几个戎狄兵权当试探的来来回回的折腾,弓枢偶尔也去前线转上一回,推说自己这手上,若是几日没有上阵杀敌,怕是连手都要生了,其实说的开了些,多是这弓将军在营里待得有些无聊了,故而时常到前线去转上一回,因着这厮的性子,军中诸将对其也就大多睁只眼了。

弓将军倒是先去了杨钊的营里,只是说来的第一句话就多少有些不招待见了,弓枢歪着自己的嘴最后挤眉弄眼的贼兮兮的说道,“你媳妇呢?”

杨将军当时又是觉得眼前一黑,磨了磨牙,难为这一派儒将模样的杨钊杨将军每次见得弓枢都一副恨不得食其血啖其肉,十足咬牙切齿的扭曲的模样。

弓枢又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倒是一板一眼的和杨将军说起了事来,说道,“说来,叶唯这小女娃娃也真是不错的,小小年纪便有这般的一门医术,人又长得漂亮,军中的将士虽然怕她,可也倒真心觉得这小女娃娃不错,就是这脾气……”弓枢掰了掰自己的几根手指,又道,“你说你自己啊,虽说咱这在外带兵的,也不能总想着娶媳妇的事,可算来你十六从的军,如今也已经三十好几了,也是时候找个女娃娃给定下了,叶唯这女娃娃也确实不错啊……”

弓枢在一旁愈是唧唧歪歪的说话,杨钊这厢却是越发觉得有些不耐烦了起来,脸皮子抽抽几下,心道,弓枢比他年长几岁,在这方面还真不好去说他,出来从军之时,家里便给他定下了一门的亲事,事都已经结了,据说儿子也早有了,都已经快及冠的年纪了。这会子说起他来还真就是个真正义正言辞,尊尊教诲的模样。

杨钊默了片刻,听着弓枢又唧唧歪歪了一阵,终于到了弓将军喘上半口气的时候,一戳弓枢的脑门,道,“你这脑门倒是光溜,几年都没再长出根毛来。”

说来也是奇怪,弓枢被整得光溜的脑门都已经是年前的事了,可自从被整得光洁溜溜之后,可不就从来没有张过,近半个脑门都是光秃秃的一片,弓枢自己瞧着郁闷,底下的将士瞧着他露出的脑门有时候便不自觉的想笑,平时脑门上总扣着一顶毡帽,旁人也少瞧见,倒是这会子刚从前线回来,忘记把毡帽给带上,那一块澄亮的脑门可不就晃得人眼前一花。

弓枢:……

杨钊向着手下的偏将招过手,“将军!”吴麟便走了过来向着杨钊一拱手喊道。

杨钊营下现在一共也不过三路偏将,余晃,吴麟,再算上一个从弓枢那挖来的兆空,说起这事来,弓枢倒是颇觉得几分的郁闷,他自己手上能干的偏将本就不多,这会子林将军还非得从自己的手下挖走一个,挖谁不好,非得挖走一个兆空,这兆空为人多是不靠谱了些,和他一般的油嘴滑舌,呸呸,本就是这小子生来就油腔滑调的很,于他有什么关系……但尽管如此,在战场上也是一名难得的猛将,不输于他杨钊帐下的余,吴二人。这会子林将军说什么非得从他帐下挖走了一个兆空,虽说换了几千的箭镞,但这笔生意,他倒是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大划算。

余晃和吴麟两个独立军营近半年来的表现也是不差,吴麟且就不必说了,在边疆退了好几批的戎狄大军,从杨钊那里来来回回的补充了五千的兵力,至于余晃,在两军之间的周旋也是利落,无声无息的坑了戎狄大军的几千将士,最近习惯着在背地里阴人,仅凭着几千的将士就能在戎狄大军中堪堪造就一波的混乱来。

虽说余吴两人都各自成了独立的军营,但既然派着二人去前线打仗了,手下的兵总还是要补充的,不过总是圈在五千的兵力的数上,若是手下忽然多了太多的兵,未免也有些让人起疑了。

杨钊遂问道,“边疆戎狄大军的动向如何?”

吴麟也一摸脑门,道,“茯苓前些日子率了八千人马又在营外叫阵,弓将军率军起了八卦阵去迎战,大胜,想必近日来倒是不会有什么动向了。”顿了片刻,又道,“军情都已经向将军呈上去了。”

杨钊又道,“那茯苓怎么个叫阵的法子?你倒是说来我听听。”

吴麟脸皮子一抽,道,“那茯苓嚷着非得要将军出阵,这不,近几日将军身体有恙,现在还在军医帐里躺着呢,咋整?还经常叽里咕噜的说着满足的话,张合没跟着一道去,这不是听他不懂吗?”眼神拐着弯儿的向着弓枢那头看过去。

杨钊心想着弓枢近几日来不是热衷着同张合一道学戎狄语,竟也一句也听不懂茯苓的话吗?

吴麟咳了几声,又道,“末将这听不懂,这不还有弓将军吗?弓将军可不还向着那茯苓对吼上了几嗓子呢!”

杨钊一听,立时便来了兴致,随手一扯上正准备溜个脚底抹油的弓枢的衣领,道,“你于那茯苓倒是说上了什么?”

弓枢嘴角一抽,道,“还是先去看将军最是重要!”

弓枢心道,那杨钊在营里练新兵,别的本事倒是没有学会,将军的那股子气倒是给他学了七八成去,方才被他一唬,还真就差点说漏了嘴。

至于在阵前骂阵的时候,弓枢哪会什么戎狄语,平时连汉字都不识几个,他让张合反复教他说来的也就不过几句骂人的话,输人不输仗不是,他茯苓竟然都会用着中原话来与他们骂阵,礼尚往来之下,他学几句戎狄语骂回去总也没什么错吧。

至于将军,弓枢嘴里哼哼几声,哪能打仗结果却把自己将军给赔进去的道理,男子三妻四妾虽也是正常,将军现年都已经二十四五了,待到回去娶几房的妻妾倒也都不成问题,虽说这茯苓虽是个戎狄人,相貌身段那都是一顶一的,但这么个武艺高强又那么彪悍的女人娶回家当老婆,咳咳,说来就瞧着将军那单薄的身板怕是都得受不住。

更何况,这打仗打着打着,结果把敌营里的女将军给娶回去当了老婆,这他妈的叫个什么事啊。

弓枢思前想去,还是觉得先前听着兆空说带回去的那个顶漂亮顶水灵的美人更靠谱些,还是中原的女人好啊,

边疆的日子过的艰辛,但感觉着过得也快,一转眼,半年又给过去了,天气转了深秋,温度一下变化太大,军中倒是好些人得了些小病小痛,而林将军本来也就身子骨弱,这会子病倒了,弓枢倒也不觉得稀奇。

拉拽着杨钊便去了军医住的帐子里,杨钊寻思着这弓老头死活也从他的嘴里翘不出什么了,见他也确实心急着要去见将军,也就随他去了。

弓枢一进帐子,先是摸了摸自己的脑门,见帐中只有几个照顾伤兵的小医童这才像是忽然放下心来,贼兮贼兮的进了帐子,进了帐子后,整了整自己脸上的容色才向着林将军的那边走了过去。

“将军。”

弓枢一进帐子便能看见林将军坐在榻上伸手抵着自己额头的身影,瞧着素来白净的脸皮倒是染上了几分的红意,弓枢估摸着许是染上些风寒,倒也不碍什么大事,立时便放下心来,再仔细看看,只觉得这将军倒是生得真正好看,怪不得便是那疆场上诸将闻之便要脸色一变的茯苓也看上了自家的将军,更素闻将军在为将之前还顶了个新科状元的名头,想必长安城中心怡于将军的女儿家也定然不少。

林将军伸手捂了捂有些发烫的额头,道,“你倒是回来了,军中伤亡如何?”

弓枢“嘿嘿”笑了几声,道,“将军思量下的八卦阵哪儿还会有错,出了一万多的兵马,结果近半数的兵崽子都等着在旁边看戏了,折损不倒千数,可不就折了她茯苓整整八千的人马呢好家伙……”

林将军摇了摇头,忽而道,“八卦素有八门,你可记着茯苓率兵入了哪一门?”

弓枢摸了摸自己的脑门,也皱眉道,“说来倒也是奇怪,那茯苓不知为何,率着兵马却总是从一门入,回回从伤门而入,到最后可不就陷在里面出不来了吗,也不知那茯苓是怎生个想法,偏偏回回撞了死胡同也不肯出来将就……”

林将军默了片刻,闭了闭眼,遂道,“若是一人错了一回倒是可以将就着过了,若是再栽将进去,这犯错的人便也就不该放过了,是也不是?”

弓枢倒是一下没反应过来,继续伸手拍着自己的脑门。

杨钊一人随即苦笑着说道,“竟当真是他?”

……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洗澡的时候热水转了冷水……然后我作死的决定咬牙洗一回冷水澡,导致的结果是下午头疼的要死的在床上躺了一天,不过吃了药后感觉就好多了orz= =

ps:我尽量两天内把昨天欠的一更补上23333

pss:文案上好像没什么人看,就是近期内蠢作间接性修文症又犯了,26号以后白天的都是伪更,持续日期不定orz……因为自己又回头看文的习惯,然后就觉得前面又出现了问题,导致的结果就是总是手痒的总是去修文。其实每篇文我都有修文的习惯……总的来说,我又在作死orz。

psss:盗文已经老生常谈了。= =但最起码的……能隔一下三张的距离吗,要相信距离产生美,这个要求真不过分……

第53章

这一年的冬天刚巧落完第一场雪;莹白的雪花飘落在营里练兵的将士们的兵刃上;雪落到刃上,飘忽飘忽的,凝成了霜,结了一层的寒气;手上的刀刃再一挥;便就都散了;留着一份肃杀的寒气。余晃抖了抖身上掉落到衣领子的雪花,营里练兵的几个将士随着粗豪的嗓子向着他喊着“将军。”“将军。”“将军。”

余晃的脸色向来阴沉;似乎总是一副天生瞧着就十足阴狠毒辣的脸色;总之,看着就不像是个好人。余晃向着底下的将士几番点头稍作示意之后;身形在营中飘忽几下,便依着上头的军令入了帐中。

“叛将余晃,私通戎狄大将,卖国通敌,罪无可赦,已经实查,现将收监,再行论处。”随之入账之后,迎接他的却是底下的将士对着他立时的刀剑相向,十几柄的长枪,长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携着森然的寒气,即使稍稍转动些许脖颈尚有些许的艰难,余晃脸上的神色一凝。

那瞧着总是随着几分狠毒阴寒的眼色环视着周围的诸将,他向着前面走上了几步,拿着手中刀枪棍棒架在他脖子上的几个将士遂也便也小心翼翼的随着向后,总是阴阴沉沉的脸色此刻看上去倒是愈发如同毒蛇一般的阴冷了,“你们都以为是我通敌卖国,出卖了将军?”

吴麟寒了脸色,忽而脸上显出几分悲痛的神色,道,“你于戎狄通敌的信件待到日后我自会向将军呈上。如此你便是万般说辞也说不出个天来了。”

余晃被着几个将士用棍棒击中了膝弯处,踉跄几步,便向着面前的诸将跪下。帐中诸将多是一副双目赤红,恨不得活活剐食其肉的面目,余晃遂低哑着嗓音道,“信件?何处所来的信件?”余晃忽而阴沉下了脸色,那双瞧着阴阴寒寒比毒蛇还要阴冷的招子死死的盯着吴麟一人。

吴麟强自镇定几分神色,冷笑道,“可不就是你于那戎狄女将茯苓私下里来往的密件吗?天网恢恢,终究疏而不漏,可叹最后也逃不过军中法网。”说罢,便从怀中掏出几封的信件来,向着林将军便要呈上去。

然而,弓枢手快一步,却是一把将那几封薄薄的信札夺了过来。

弓枢接过了将军的默许之下,便信手擅自拆开了那几封信件,拿着凑至自己的眼前似乎开始自行仔细看了起来,瞧着似乎看得认真,几下摸着自己的脑门似乎一副瞧着龇牙咧嘴的模样。

若真是个不疑有他的人物,还当真以为这小老儿看得有多仔细呢?然而,军中几个熟知弓枢的将士却是已经不由的扶额,眼角隐隐抽抽了起来。

——仔细个/屁,这货分明斗大的字都不识得一个。就是数字也只识得一个一和一个十字,就是一个大字端端正正的摆在他面前,那大字认得他,他都不一定能认得那个大字!

杨钊脸皮子一抽,道,“弓枢,你倒是看出了些什么?”

弓枢干巴巴的笑了几声,道,“这字看着倒是挺好看的。”

诸将:……

随后弓枢再将手上的几封信札向着诸将递了过去,待到诸将一个个都传遍之后,再放到了林将军的面前。

林将军似是随意的将这几封信札在自己眼前扫过,伸手抚着自己一边的额头揉了几圈,道,“已经看清楚了?”

杨钊遂道,“清楚了。”

兆空道,“简直是一清二楚,不能再清楚了。”

张合道,“最清楚不过了。”

弓枢扯着张合的耳边小声道,“信里头到底讲了个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

张合,“……”

兆空遂咧着嘴道,“真想不到这厮竟然这般无耻!”

张合便也附和道,“就是,简直太无耻了,无耻之尤!”

杨钊也道,“简直是我军之耻,死不足惜,军中败类。”

张合舔了舔一边的唇角,道,“一个混蛋。”

兆空也点头道,“一个王/八蛋。”

杨钊,“一个……”

弓枢乐了,急道,“一个滚犊子他格老子的乌/龟王/八蛋!”

得,不管三七,就骂人的功夫,弓将军可称得上是真正在行的行家,总而言之,先跟着骂上了总是不错的。

……

弓枢言罢,林将军眼皮子终于受不住的一抽,道,“叛将收押入牢,明日午时,当于军中斩首示众。”

吴麟双手抱拳正想说道,“末将领命。”或者类似于“末将愿意效劳”一类聊表忠心的话,然而,未等他真正开口,却只见营中忽然冒出了几十的将士将他团团围住,转眼之间,他与余晃之间的位置便已一瞬易位,他本想回头狠狠向着余晃质疑一番,却见这个面目向来算不上正气甚至多有几分阴狠之色的偏将脸上也是一副茫然无措的神色,细细想来,先前他于自己对视之时余晃那股子势要于他共赴阎罗的眼色也不似作假。

吴麟很快便已经镇定过来,看向了将军,那神情看着倒真正是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正宗的国字脸,眉目粗犷,再怎么说都似乎给人一种满脸正气的粗莽大汉的感觉,而这番瞪目之下,旁人粗看之下,还真像这么一回事。

而一旁被撤下了周围伏击的将士的余晃遂迟疑着开口道,“……将军?”

张合听罢,随即便伸着手搭上了余晃左半边的肩膀,另一只手一拍自己的脑门,便说道,“你说说,我们将军那么英明神武,机智聪明的将军哪那么容易冤枉一个好人?这不就是,借着你,好引出来这么一只大尾巴狼吗?此次倒也算得上是大功一件了。”只见张合勾搭着余晃便往帐子外晃过去,言道,“我们再去张子外面好好聊上一聊。我说兄弟你生得这般……那啥,正人君子,就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我们哪会儿对你起着疑心呢?到底我们将军英明神武啊,一眼就看出了吴麟尖嘴猴腮那厮的狼子野心,那叫个明察秋毫,那什么……”

杨钊眼角一抽,道,“这张合倒也是真正深得弓枢那厮的真传。”

兆空一咧嘴,随狗腿道,“那可不是吗!张合那小子忽悠人的本事在弓将军的帐子里那可真是他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的主。”兆空思忖着自己本也已经不再弓枢的营下,这会子损起人来,那股子幸灾乐祸,损人不带脏字的境界倒也真正是不遑多让。

弓枢憋了半天,脸色涨得通红,忽然对着底下的几个将士说道,“看!看!看!看个毛呢!还不快些将这通敌叛国的货给押下去,明日可是要候斩了!候斩了懂不懂!”

“你!说的就是你!”弓枢一指着已经被底下的将士绑了个严实的吴麟,遂道,“看你这小子生得一脸人模狗样的,和那茯苓的小娘/皮子搞在了一块的就没一个好东西。”说到了一半,脸上的神色才似是终于变得正经了起来,“通敌叛国的罪名在朝中就算判下也是个满门抄斩的活计,日后怕是要被后人戳着脊梁骨骂着乱臣贼子的,前人不敢干的事,你这小子倒也是做全了,日后的子子辈辈你莫不是都希望他们背着乱臣贼子,叛臣之后的名号吗?”

吴麟脸色随即白了白,视线随即如同针芒一般的一收,然而,却仍然固执的抬着头看着帐中正在批阅军文的林将军,军中,每隔着几日前线便会有人送来线报,照着理来说,是该由着大将军过目一遍才是。

吴麟道,“末将自问一生没有曾愧于心,将军若是非要认为末将做了那通敌叛国之事,还请将军给末将一个明示。”

林将军放下手中几份的前线来报,眼色一挑,脸色的神色倒似是与往常一般无二,只是那单手撑着下颚的姿势多少好似存着几分整暇以待的闲适来。

“你确实问心无愧,自也不是个通敌叛国之人。”林将军随即缓缓道,未等身后的诸将生出几分的疑色来,便已经继续不急不缓的说道,“只因……你本就是个戎狄人。”

吴麟的眼色随即再一收缩。

“我已给过你机会,杨钊帅军北上遇袭,我本抓不住你的把柄,既是抓不住人,我本已决定不再追究。”林将军道,“只是……你心里还是信着自己是个戎狄人而并非是个真正的中原人,你似乎已经忘了……你的母亲是个真正的中原人。”

似是自嘲了一声,道,“到底,是人都该随着父愿的,倒也实在怪不得你。”

吴麟定定的瞧着眼前年轻的将军,吴麟笑了,他笑起来的时候似乎独有着几分让人瞧着十分自在的豪爽之意,眼中倒是不含几分的阴鸷之意,然而,即使再豪爽的笑意若是在平时还多会让人觉得有几分好感,如今看来……

吴麟笑道,“将军不愧是茯苓将军看上的男人。”

弓枢:——!

林将军:“……”

吴麟刻意压低了嘶哑的嗓子,身后的将士押解着已经被捆绑严实的他,一棍子下去,已将他击得不由跪在了帐前,只听得吴麟低低地笑了几声,遂道,“将军倒也真正是好计谋。”顿上片刻,才又随着几分自嘲之意的继续开口言道,“先前,故意透露于我等‘死守伤门’的严令,让一众将士认为伤门是阵法之根本,想来也是本有打算的吧。”

随着几分恍然之姿,吴麟这会子倒是承认的爽快了,万事已成定局,便是再多说都已无益,吴麟一边认下自己的行事,一边却是仔细的开始揣摩起了眼前这帐中上位之人的谋算了来。“余晃只不过是个幌子,借着余晃不过是为了引出一个我来。说来……倒也是我太过心急了,只想着若是余晃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替我顶了罪,日后我行事手脚也好放开些许,然而……”

越是细想之下,才越是觉得心惊。这般的计谋瞧着似乎简单的很,然而,所有的一切谋略却都是建立在一个最基本的事实之上——他早已知晓他吴麟才是真正的叛军之将!而既然能悄无声息的揭了他的伪装,再设下今日这一番的笼中之计……

只见得吴麟咬牙仰着脸固执的抬眼直视着这看上去年轻的过分的……又生得好看的将军,一笑方罢,遂垂下了首,一字一顿,咬字咬句的言道,“——末将已然……心服口服。”

只怕说是一步十算,都是不为过的。

林子清啊林子清,为何这朝廷里却是偏偏出了一个他林子清!

他便是安安分分的入朝当他的文官岂不是更妙,却在这疆场之上也偏要求个一席之地!

却怎料,竟也是个真正担得起大能的为将之才!

终究,棋差一招,满盘落索。

……

作者有话要说:我恨我家的电脑……我要重新买台笔电!!!!!!!!!!!!!!!!

每次我的笔电一开始叫,我就想拍它,下午的时候,发现手好红……

我暴躁的踹了它一脚,壳子,然后……我穿着拖鞋……坟蛋!!!

他能不能不要总是发出那么**的“嗡嗡嗡嗡嗡”的声音,忍不住想暴躁!!!!!!!!!!!!!!!!

第54章

边疆不知甲子;在营里磕磕绊绊的闹腾了多时;时日终究恍恍而过,偶尔静下心来细数一番;几年的岁月早已如指间流沙而过,再数今朝;已是庆历年间第十二个春秋。

营外的几万将士正在整军,瞧着黑压压真正连绵一片的场景;只这么瞧着,张合便已忍不住叹道:“这仗,怕是又要打起来了?”

余晃听闻,便道:“已经打了几年了;也不怕这一遭了,倒是没什么好稀奇的。”确实,边疆的战事不断,这般整军的场景多少也已经屡见不鲜了。余晃所言倒也确实非虚。

然而,张合仔细的瞧着余晃那张在自己看来和死人脸相差无多的脸色,龇牙咧嘴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说,你小子就不能不这么干巴巴的,瞧着就不像是个好人的皮笑肉不笑的与人说话吗?”

余晃板着脸沉默了片刻,方才挑了挑眉,只见那不过一下挑眉的模样在余晃那张脸上也是显着多有几分阴狠的暴戾,当然,在相熟几年后,张合也是不得不承认这人骨子里正派得甚至多有几番古板的性子,生生可惜了他面上这副阴损的好相貌,“皮笑肉不笑?”只听得余晃疑惑的出声,终于还是低低沉沉的犹豫着说道:“……我没笑。”

那声音听着就像从破风箱里磨出来的,让人听着就不由得从心里腾起几分的寒意。

张合默默地扭过了脸,拍了下余晃一边的肩膀,然后一手向着余晃的那张脸皮子一戳,便道,“托你这张面皮子的福,你不笑也已经够寒碜人的了。”

张合心道,这军中怕是再没有比眼前这人更呆的呆子了,性子倒是认真,只是他偶尔说来的几个玩笑总也如此较真未免就有些不怎么美好了。说来倒也奇怪,余晃的那张脸皮子生得也不是很难看,怎么说呢,看久了还是能看出是个挺俊的一小伙子,独独只有一点,看着好看是好看,可怎么就不像个好人呢……啧啧,张合摇头叹道,果真还是像他长得普通些才好,瞧着精神些也就够了。

张合将手收了回来,在背后摩搓了几下。张合脸上的眼珠子转上一转,又心道,这呆子今儿个倒是好说话,他伸手都已经戳上这人的脸皮子了,他都没什么反应,倒也是真正难得,瞧着脸皮上就像占了些子便宜的暗地里咧着嘴贼兮兮的笑着。这般想着,面上眼皮子又是一翻,道:“听说,将军准备此次亲自带兵?”

余晃沉默片刻,道:“……你怕了?”

张合眼一瞪,眼皮子一跳,道:“你张合爷爷会有怕的时候?”

“爷爷?”余晃稍稍皱眉,随即便缓缓言道:“……你年纪比我要还要小上一些。”

张合:=皿=

张合在心里默念几声,他不与这呆子计较!稍稍缓下几口气,才又继续不急不缓的说道:“这场仗打完,怕也该是要结了。”

余晃道:“许是最后一仗了。”

张合叹道:“将军也不知是怎么想的,非得揽上这去前线领兵不讨好的差事。”

余晃道:“自会有人护住将军。”

张合道:“这仗打完,于边疆再镇守几年,若是几年再无战事,边疆战事了却,便也就到了该班师回朝的日子了。”伸手再捅捅身旁的余晃,说来也奇怪,张合在军中向来处得圆滑,军中与他关系不错的将领不少,于底下的将士也是一副称兄道弟的模样,他却偏偏对着这块死硬死硬,脸色又天生一副阴冷的木头起了几分的兴致。旁人少有人愿与这脸色阴沉瞧着就让人觉出几分胆寒的余晃余偏将搭上几句话,也就只有这张合一副嘴皮子圆滑性子大大咧咧的模样的一人算是于这余晃相处得极好吧,想到此处,张合这厮脸上却是不由的生出几分的自得了来。

余晃沉吟片刻,道:“将军自有自己一番的考量。”

张合脸皮子上又是一抽,顿时觉得自己颇是有些牙酸,心想着,自己当初怎么就会认为这呆子是这几个将领之中心思最深的那一个呢?这呆子莫不是除了这一张的脸皮子半分都看不出心思百转的花花肠子来,性子端是认真的有些过分,将军有令,便是让他马上抹了脖子,怕是也不会有半分的犹豫,这忠倒是有了,只是再怎么想着,都有着几分的愚色,总而言之,张合心道,这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呆木头。

张合掏了掏耳朵根子,道:“将军的话我当然是信得过的。”顿了顿,又道,“将军派我二人率军在十里坡外埋下伏兵,你心里可是有了打算?”总计整整五万的兵马,张合寻思着这五万的兵马便是正面迎击也已经够了,若是用作伏兵,倒是多有些声势浩大了。

“五千兵马,我负责伏兵。余下的兵力……”余晃一指张合,道:“余下的兵力……你负责。”

张合瞧着这人一双挑着的英挺的眉毛,心里想着,这人的眉毛倒是生得又正气又好看,心里这么想着,一时走神之下,再回神,瞧着余晃一双“阴森森”的又黑又深的眼珠子,一激灵之下,迷迷糊糊的便应下了一声“好。”

……

整整十万的兵力于半个时辰前的功夫已经整合完毕,弓枢瞧着底下黑压压绵延一片的大军,叹道:“将军,你真准备……”并非弓枢实在信不过他林将军,只是,这般的兵力实在太过庞大了些,更何况,战场上刀枪无眼,林将军身上也没有半分的武艺傍身,若是真出了这般那般的毛病,弓枢下意识的龇了龇牙,那可真还就不好说了。

三军已经整军待发,然而,林将军牵拽着手中的马缰,望着远处莽莽一片的群山,率军出征近几年来也该是习惯了,然而,却唯有此番,他伸手揉着自己一边的额角,总觉得……有些古怪,心下叹道,许是自己近来有些多疑了。

身下的白马从马鼻子里呼出几口的热起来,马蹄子向后蹬上几下,弓枢见着将军座下的这马祖宗便觉得有些头疼,颇为识趣的绕过这马祖宗,只牵着自己手下那匹枣红色的大马的马缰,站在马下拱手道:“将军,此番前去,还望万般小心为上才好。”

林将军沉吟片刻后,怔怔的瞧着远处的群山的视线回头隐隐的沉下,道:“我率五万大军北上,三日后若无音讯,你便于杨钊一人率座下三万大军北上攻戎狄大军,营地一陷,戎狄必定阵脚大乱,自其退兵,便可指日而待。”话说至一半,却忽然问道,“杨钊何在?”

弓枢一拍自己的脑门,“嘿嘿”笑了几声,便道:“许是在与底下的人话别吧。”脸上暧昧的神色一显,林将军一默,便也不再询问其他了。

林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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