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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祸-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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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真一听,有些涩然,仍道,“公主过奖了,华真还是失了职,让公主受了很多委屈。若是当日在姜玉诰营中能提前一步救走公主,也许便没有……”

她打住他的话,摇头苦笑,“别自责,这是我的错,与你们无关。怪只怪……他太爱我。”

华真抿唇,未再多言。

当他们这方行入大军驻扎处时,大军已经列队完毕,而他们行来时乃是从高坡处下走,正好看到坡下山道上,那蜿蜒无尽的鲜花肩章,整整铺满了整个谷地,并一路延至望不到边的路之尽头。

轻轻低呼,“这……我们招揽了多少士兵?”

华真和其他将领才一笑,答,“旧有的花兵多半都以间者活动为主,新招的主要偏向去正面作战的骑兵和步兵。目前,间者队伍增到三千人,骑兵五千,步兵七千。其中骑兵和步兵中有不少是之前三国大战时,我们依公主的意思,私下偷揽的皇都大军中的降兵,他们的家人因受惠于公主,忠诚度更高。另外一些是我派人到战区招揽的流离失所、失去亲人的成年壮丁。至于一些慕公主美名而来的人,属下也做了详致调查,保证军中人员身份清明。”

轻轻宛尔,“呵呵,很好。咱们自己倒是很清洁了,你都把小苗子种到别的军队里了!”忍不住笑开来,这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如此开心。一时间,也教那些新收的花兵们看傻了眼,未料到自己的女主人,是如此风姿妍美的人儿。

华真也很欣慰,因为自轻轻进入楚淮后,发生了太多事,她脸上的笑容也愈发少起来。不由,也勾起了唇角,随着那银铃般地笑声,心中一片荡漾。

“华真,你有没有派人遗进耶律镇恶的军营?”

“回公主,有几位头脑很好的,现在在其军中担任要职。前不久破除姜玉诰二十万大军时,还曾出谋助耶律镇恶立下一战功,颇得赏识!”

轻轻又是一讶,心说这些小子真是越来越精明,真是无孔不入。遂道,“那你们有没想过……干脆把耶律镇恶给挖过来,我们也好……”

华真抬头正窥见轻轻狡黠的笑容,着实一愣,但心中却立即认真盘算起来,他的模样引得轻轻大笑起来。

“哈哈,华真你真是……可爱,”她压低声凑来说,“我开玩笑的。呵呵!”

华真重吁一口气,黝黑普通的脸上,也浮起一层黯红来。心里却真是放下,看轻轻会开玩笑了,也比她总是愁眉深锁地想着那个人的好。

在见过新兵团的将领后,大队迅速前行。轻轻很放心华真,也信任他的信任。一路上,只是认真听着将领们的计划,没有过多干涉。

但行半日,有飞鸽报信,原来姜霖奕发现她不见,立即派出了他的暗卫和死士前来追索,那行进的速度必是比大军快上数倍。且他们的行进路线虽然隐密,也免不了会被姜霖奕算到。为此,他们决定兵三数路,再在海蜀郡外一百里处的山间汇和。

。。。。。。

整个海蜀郡,已陷入一片滔天大火中。

唯有城头的守城楼,还算完好。城头上屹立着两国君王,一个挺立远眺,微眯的凤眸,焦点不知落在何处,只任那漫天光烘热了面颊,而眸底平静如水。

另一个一身血污的君王半脚蹬踏在墙头上,对于虽胜尤败的战况十分恼火,一把挥开了给自己包扎伤口的军医,大骂,“该死的华宪之,该死的女人——”他横臂一挥,手上的利刃便削掉墙头砖石,仿佛那正是敌人的头颅。

一直静默在姬凤倾身后的莫楚材又上前,低声道,“王,已察到他们在城西墙根开了一条地道。”

姬凤倾未应只笑道,“呵呵,这个华宪之确实有趣,居然能想出这么个逃跑的办法。”

莫楚材微一抬头,才知道主子指的是另外一件事,不由也勾起唇角。

一小兵已走到司马睿前,“禀大人,那投石器已经被损坏。”

司马睿闻言,立起身,“愚祸,毁个死物有个屁用,还不给我把人抓回来,我要好好折磨他们。”

“是。”小兵一哆嗦,应声就逃了下去。

而城下士兵也逮到了一些未及时逃离的花兵和守城兵,排排押来,竟也有百来口人。司马睿一见,杀意横肆,提着剑就要下去亲自发泄一下。哪知刚走到石阶处,就顿住了身形,面上竟有些呆愕。

那梯口飘来一个清雅却稍显赢弱的声音,“你浑身是伤,不好好休息,又去造什么杀孽?”

来人被一小仆搀扶,身着青衫外罩黑裘,面容稍显苍白,但精神看来还好,特别是瞪向司马睿的那双眸子,非常有神。

司马睿瞬间便收敛了那满脸的杀气,表情别扭得像个做错事的小孩,道,“你怎么出来了。才刚醒怎么不好好躺着?!”口气也弱了三分。

他上前想扶索于磐,索于磐却故意错过他,走到姬凤倾面前,抬手一揖,“雁悠在此先谢过秦王的救命之恩,还有……”他瞥了眼一旁直皱眉头的司马睿,“这莽撞没头脑的晋王,让秦王多费心了。”

姬凤倾朗声一笑,有些促狭道,“雁悠君过奖了,不过是举手之劳。晋王胆识过人,这一路走来功劳最大。少君的苦心,毕是没有白费。”

凤眸扫过二人,即转身离开了。

索于磐躬身相送,而司马睿却上前揽住他道,“还看什么看,他高大威猛,救了你,你着迷了?”口气极酸。

索于磐扭头瞪他一眼,“我一不在,你就乱来。你该知道这男人野心勃勃,你想利用他除去周芷兰,那根本是与虎谋皮。他那么爱那女人,怎么可能容你乱来。你这一路上,被人家当枪使,还这么高兴?!妄我当年是怎么教你的,你到底有没有……”

“停停停,你再训话,我可不管这里有多少,我会吻你到你喘不出气来。”他心中虽不酸了,不过还是有点气。他如此没理智,还不都是因为他生死不明。虽然他平安回到他身边,但却一直昏迷不醒,身受重伤,这怎不教他心疼。

想那姜霖奕为了所爱之人,还不是一样杀戳连连,连自己的暗卫因保护轻轻失职就被削去了一半人命。他杀几个楚人,算得了什么。就算被利用,他也心甘情愿。谁敢伤他的人,他定要加倍奉还。

索于磐知道司马睿的执拗,才道,“姬凤倾已经派人去寻轻轻,你快派三组人马跟上,必须在他之前找到轻轻。”

司马睿却笑开,“嘿,这一件事上,你就得佩服我了。我早在攻城前就已经派人去各路口守着,刚才还得了消息说那女人居然兵分三路往这里赶。而且,三路中还不知道她到底跟着哪一路走。且兵马还不少!”

“真的?”索于磐双眸一亮,看向司马睿。

“当然。这女人不简单,不过短短时间,竟然在姜霖奕眼下储备了万人的战力,神鬼不知地逃离了姜霖奕的监视,前来救援。”那烁亮的眸子让他心神一荡,一只手就悄悄摸上了对方的脖颈,俯下身来,“怎么样,我没辱没你的师名吧?是不是应该奖励一下我这一路的卖力拼杀啊?”

“别胡闹。这里还有……”

人字已被他吃进了嘴里,多日相思并发,火焰瞬间燎原,火热的唇死抵着那还带着淡淡药味儿的香舌,辗转厮磨,不休不止。

。。。。。。

三路人马,主帅华真随间者队伍走西路,会途经巴子国。骑兵队行在最前,位于三路人马之中,走的也是大官道,只为突速度赶时间,而步兵则沿着北边与皇都的边境走,距离最近。而轻轻急于救助华宪之等人,说服了华真等大将,领着骑兵先行奔到了汇和点处。因她当年在姬凤倾军队中,也是领三千到五千的先锋骑兵队作战,才让华真等人非常不甘愿地听从了命令。

刚到达汇合点时,派出的探子去了十人,却只回来了三人,很明显附近已布下重重埋伏。

虽然这一切都在她预料之内,但未想到埋伏比想象得还多。

“海蜀郡在前日已经被攻破,这一百里,现探到两处埋伏。”

轻轻扬首看去,之前翻山而来时,已经远远看到那一片浓烟滚滚,整个城都在燃烧,那火势,黑烟,即使远隔百里,也能窥见那方天空尤为黑暗,吹来的风中,都带着淡淡的腥气。

“可有探到宪之他们的下落?”

“属下无能,暂时……还没有探到。”

她还是松了口气,“那就好。没消息,也就是好消息了。现在……”

她话未落,哧地一声破空声响起,便听一人啊地一声坠落在地,接二连三的人落马,竟是一只只黑箭凌空落下,越来越多,越来越密。

偷袭?!来得好快。

“竖盾,全部后撤到山坡!”

一声令下,所有骑兵放下长戟,拿起挂在鞍后一米高的盾牌,抵挡箭雨,行动迅捷,有条不紊地互相掩护着后退,很快就退到了之前他们下来的山坡处。

轻轻暗中观察着偷袭者的数量,在箭雨后,却没有了下文。而箭数也没有多少,不过持续了片刻便告罄。估计这拔人并没有多少人,大概千来人。当前她并不想跟他们正面交锋,只想先救到想救的人,同时联络上华骁所领的大军再做反攻打算。

她没想到的是,她料对了开始,却料错了那唯一深信不移的一环,至使之后铸成那无法挽回的遗憾。

 第2卷  第44章 痴情罪

退到山坡的大军,竖起长盾,且错位相搭,盾墙足高两米,挡住了敌军箭雨同时,也形成一道不易摧毁的防势。

偷袭大军骑兵并不多,半数以上为步兵,见轻轻这一方急急逃走,大将料定轻轻这方人马急行而来,带兵必然有限,想趋此机会抓了轻轻向司马睿邀功。于是,也不管后方是否还有援兵,就挥刀摇旗冲了上去。

轻轻见敌将已经领兵杀来,看了自己的将领一眼,后者立即明白下令,他们的旗兵挥舞了两下专门指挥骑兵的小彩旗,筑好的防势立即撤变为攻击态,以包抄形势将冲来的敌军围在其中,再一声令下,轮到他们的箭阵招呼敌军了。敌军大惊,将领知道自己可能中了圈套便想撤退,未料还未突破,轻轻随后的几千大军赶到,便将其伏没于此。

“报告公主,还是漏掉几人。”

“百命总有一疏。罢了,你再派些人出去打探敌情,越详细越好。”

“是。”

大军退避一处碍口扎营,等待即将到来的另两路大军。

轻轻思忖,这一仗赢得很轻松,但是也让人颇为忧虑。那逃回的人必会将他们的实情告诉敌方领将,若是司马睿大概会很快发动攻击,毕竟她现在是他的仇人。而他们两方大战时,另一方埋伏并没有趁火打劫,那定是姬凤倾的人,至于原因……她很清楚。且姬凤倾用兵比司马睿要沉稳许多,绝不会冒然杀来,还得防着他使阴招。

。。。。。。

另一方,司马睿一得到败战的报告,便异常兴奋。

刷刷两刀下,逃回的士兵便身首异处。

一旁的索于磐无奈摇头,道,“小睿,不要轻敌。”

司马睿却仔细看着这方的地理沙盘,拟定计划,想要立即出发去歼灭轻轻的部队,将人抓回来好好折磨一番。

“现在正是时候,她心急要救人,比另两路大军先赶了来。我们就是要趁其还未汇合,力量有限的时候将之击毙!你不用劝我,这次我是杀定了!”

正说着,门外又传来禀报声,“王,抓到华宪之了。”

两人同时抬头,不敢置信,却听得外面传来那哇哇地大吼大叫声。很快,一个彪形大汉被押了进来,一路上还扭扭扯扯,颇为不服,满脸的煞气,一双虎眸炯亮地瞪向两人。

索于磐心中登时一惊,有些诧异。

司马睿狼眼一亮,“立即整兵出发!”一甩大裘,就跨步往外走。

“小睿,等等……”

“现在是天助我势,不能再等了。”司马睿挥走了其他人,转身揽起索于磐锁吻。吻罢道,“我就用这男人引出那女人,不信她不束手就擒。你等着我带好消息回来!”

不待索于磐多说什么,人已匆匆上马离去。

“唉!这小子怎么越来越性|急了。万一……”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妥当。遂叫来小兵询问,“你们是在哪里抓到华宪之的?”

小兵道,“禀少君,我们随秦王当初提供的敌军逃跑路线一路追踪,才抓到没能跑远的敌军将领。”

既然是逃跑路线,也应该没有错才是。但是他仍觉得有异,一时也想不出来,只有静候小睿那方的消息了,希望只是他多心。

。。。。。。

“老大——”

一声大唤,却唤回尘土滚滚如龙卷,风起云涌,血溅三尺地。

一身血衫的华宪之被司马睿直直地绑在一匹马上,趋到军前,正对着轻轻这方。

轻轻看到许久不见的华宪之,已明显消瘦许多,满脸的血污,却不掩他炯亮逼人的虎眸,那气势赫赫,已不同于他们初时模样。可他现在却身为阶下囚,生命随时受到威胁。司马睿的血腥残暴她早有所闻,对自己人尚无留情,对敌人更是变本加厉。

司马睿非常得意,看到轻轻变了脸色,他心中痛快不矣,今日不捉了她回去,他誓不罢休。

他扬声喊到,“想要这个人,就拿你自己来换。”

华宪之立即大叫,“公主,不要过来。末将一条贱命不算什么,公主千万不要过来啊!”说着又开始挣扎起来,张口就想自觉,但司马睿立即点了他大穴。

“哼!想自觉,没那么便宜。”

他扬手一挥,便走上四匹马来,而每匹马都牵着一根绳子,绳子全系在了华宪之身上,正好是双手双脚。

他扬起一丝笑来,阴戾得碜人,“给你一点考虑时间,时间的长短,就看他能支持到多久,才不会被我四马分肢!呵呵呵!”

啪地一声鞭响,那四匹雄劲地战马开始开始往四个方向奔跑。

“啊啊——”很快,华宪之便被拉扯得目眦尽裂,一张脸由红变白,由白涨紫。偏偏他又被点了大穴,无法施出全力,很快就被拉得身体变形,隐约中传来了骨骼的碎裂声。

“公主,不——要——过——来,宪之……虽死——尤荣!啊——”

纵是身受剧痛,他仍咬牙支撑。

一时间,他痛苦的模样,令花兵们都气得咬牙切齿,却又因着军令在身不敢妄动,但手上的兵器已经握得骨关发白,低咒声不断响起。

轻轻屡次想要出列,都被自方的将领拉住。但见着这番生死一线的情景,再也忍不住,甩开拉扯的手臂,一马当先站了出去。

“住手,我换!”

管不了身后许多的呼唤,她好不容易逃离楚宫就是为了救宪之,如今人在她面前,她如何舍得让他这样被人凌迟。往昔历历在目,她早就明白他这般为她抛洒热血,是怎样的情意。鬼溪老人曾私下提点过她,他是她的族人,亦是亲人。就算不是,他们一路相携走来,历经那么多的磨难,情意已经非寻常可比。

―蠢女人!―

―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

他每每朝她大吼大叫,她都明白他那是对她特别的关心,才会格外地激动。他是个不善表达的人,但只要用心,都能体会出他的真情实意。她当初眼睛受伤,他的担忧和自责亦不会下于华真他们。本来他一直是自己的护卫,但她在三国联军时求他带兵帮助奕哥哥,他虽不乐,仍是遂了她的意,她岂会不明白这其中的情意几许。可是,她多么自私啊!为了自己最爱的人,伤害了一个深爱自己的人。而今,她如何能眼睁睁看着他为自己遭受这等四马分肢的痛苦,就是再多一分,她亦感同身受。

“不准——过来——”

华宪之已经咬出牙血,痛声喝斥。而伴着他的,是轻轻身后的数千将士。

但她仍一意孤行,步步走进了敌军的火力射程中。

拿她换华宪之,只是一时之计。因为她很清楚司马睿不可能立即杀掉她,那么她还有机会可以逃走。现在,她只是想再多为亲人争取一些时间。

“司马睿,我已经过来了,你快放手。否则,就算我死,我今天也不会放你回去。”她信手一挥,但见四面丘峦上纷纷出现一排排的鲜花骑兵,已将敌军围住。

司马睿一见,心下也有几分佩服,“呵,看来你果如小磐所说,狡猾成性,不压于你家那男人。”他挥手,四匹马立即放开了绳子,又哧笑道,“只可惜,那个男人现在在楚王宫中坐拥大权,竟放你一人出来应战,实在不懂怜香惜玉啊!”

轻轻一门心思只关注着华宪之的马步步走来,但听到司马睿提起姜霖奕,多日赶路压下的心绪又突然涌上心头,使她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头,这细微的一幕被司马睿捕捉到,便逮着机会穷追猛打起来。

“住口。这是我的事,总比你个性向畸形的家伙好!哼!”

一个忍不住,她反驳回去。

司马睿一听,那四下的兵士都忍不住低头暗语起来。这一幕气得他杀意顿起,轻轻来不及后悔,冷光已扑来。

“不要——————”

她还是慢了一步,眼见着交叉的银光朝她落下,但华宪之突然跃起,挡在了她面前,血泼溅在她脸上,烫红了眼眸。

-花仙子,花仙子……-

-笨女人……-

-蠢女人,你脑子长在屁股上,不要命了吗?!-

-花仙子,好冷啊!你们这样还是不行,必须买件大裘。-

-去!我们是男人,这一点算个什……啊啊啊嚏——-

-以十二祖巫之名,我花宪之会誓死追随她、保护她。-

他抱着她滚落在地,温热的液体滚没入她铠甲,融进她衣衫,心似被狼爪狠狠撕裂般,绞疼不矣。

“快走,别……管……我……”

“不不,我要带你走。我来就是为了带你回去的!”

她慌乱地捂着他身上的血,无泪而泣,悲恸万分,也缓不住他的生命流逝的速度。

花兵一见轻轻这方落地,未得令便已冲了上来,另一方大军也在司马睿猝不及防地攻击下杀上来,两兵相接,一片混乱。而负责轻轻安全的暗卫一马当先,将两人护着后退。

华宪之呕出一口鲜血,却是暗自运气,先封住了周身大穴,止住血流。勉力支撑着,由暗卫扶着后退,却不离开轻轻身边。轻轻举剑杀开一条退路,心下已经乱成一团。并没有注意他时刻不离的眼神中,那不同寻常的目光,贪恋,相思,还有一抹晦色的暗流隐隐浮动着。

“保护公主,撤退——”

司马睿是有备而来,带了三万兵马,轻轻这方根本不敌。若非为了救人,他们也不能采取这样硬碰硬的方式,当下便落了下锋,只有边挡边退。但司马睿这方看到轻轻,自然死咬不方,不抓到她绝不会撤退。于是,花兵陷入了一场苦战。

看着死伤无数的士兵,轻轻自责不矣。但幸好她的大将相当聪明,仍是在退路上布下几道伏兵,这一路坚持下来,竟也逃脱主力追兵。司马睿急于求胜,一路疾追,终是跟他的大军拉开一大段距离。而正好撞入他们最后一道埋伏,一千名弓箭手在他们一退离时,立即箭离弦动,漫天的箭雨将司马睿杀了个措手不及。

“该死,这女人的大将还真不简单,个个都挺有一手。”

他拿着士兵做挡将牌,也不顾那利箭,还一迳往前冲。

而相较于他拿士兵命不当命的做法,轻轻这方为了一个大将与敌军大动干戈的惜将之举,令晋溏士兵不由心生羡慕。

轻轻回头查看华宪之伤势,“宪之,你一定要撑住啊!”这时她有些后悔当初逃走时应该把屠越人带上,那么宪之一定会没事的。

华宪之扯出一抹安慰的笑,“放心,我还死不了。你要小心,司马睿是有备而来。”

“你放心,我会小心的!我们只要再坚持一下,步兵队应该会先到。”

可惜,他们毕竟是硬碰硬地一战,司马睿的部队很快赶来,稍缓的局势又更加严重,当一计狼哨响起时,突然从一面山坡上冲下一队铁骑,当前的军旗上赫然飘舞着五趾青蟒,张牙五爪的模样,狰狞狂嚣着,势要将坡下的鲜花吞噬掉。

轻轻心中一沉,未料司马睿是兵分两路,这侧翼骑兵虽看来只有千余,却应是他最精锐的先锋队,看一个个骑士身骠体壮就知道实力非凡。她的将领非常明智地下达了全速撤退的命令,可挠是如此,以他们几千人对付司马睿二万多人,仍是胜算渺茫。

这时,华宪之突然道,“轻轻,让大家冲到前方的碍石口,我记得那里有我们当初预计逃跑时设的一处碎石弹,只要我们先冲上去,可以推下大石阻断碍石口,得一刻喘息机会。”

轻轻不疑有他,立即告诉将领。于是他们快马加鞭,往前占领那处险要的路口。

而司马睿的铁骑兵似乎料到他们有计先行,便紧咬不放地追上来,使得花将不得不分出三百人牺牲断后。为此轻轻更加痛恨自己意气用事,而至伤亡惨重,走到这一步死棋上来。

终于,他们还是夺了碍石口,山上堆了很多碎石块,一一滚落时,正好将随后赶来的先锋军给砸了个七死八伤,一片散沙。司马睿行到时,恨得咬牙切齿,又不敢再行靠近。

轻轻这方得到机会,迅速撤离。

但当一计破天的号鸣响起时,路的这一头翻卷飞扬来一面鲜亮的旗帜,耀眼的金色玄鸟,在略显灰黯的天空下,亦如烈日当空,金光闪闪,逼人眼目。

轻轻缓缓睁大了眼眸,看着那一马当先的紫袍男子,越来越近,紫金发冠下,邃远的凤眸直射而来,瞬间逼出她脑中纷繁的画面,额头一片绞疼。而她身边的华宪之当迎上姬凤倾时,目光闪过一丝疼痛,和深深的无奈。

天低垂,云翻涌,血色,嘶杀,撑满天地。

她早就料到此一战,他绝不会袖手旁观。也早明白,他也许会利用这次机会,再将她抢回去。一切都是预料中的,她还是踏了进来。

明明都知道,为什么还要来?

奕哥哥那样阻止她,并没有错呵!

谁叫她就是个祸水呢?

谁叫她这么贪心!

。。。。。。

浓烈的苦涩味,直钻口鼻。她一怔神,终于醒了过来。

入目,还是那张俊帅非凡的俊脸,紧闭的凤眸下,是一弯浓密卷翘的睫羽,投下一弯同样魅人的黯影。

当下她乱了气息,他亦立即察觉,在她要挣开时,托紧了她的后脑,深深吻了下去。

一切,似乎又回到原点,一如她初醒时。

他不依不挠地追寻着她的小舌,缠上便不放开,深允,慢挑,绵软又痴情地搅弄她一腔的蜜汁。甚至在她要劝身反抗时,又先行动身将她压下,他独特的男性麝香味扑来,哄得她本来略显苍白的小脸迅速涨红,他才恋而不舍地放开她。

“醒得刚好,药刚好喝完。”

他舔过唇的血渍,勾起笑容,半眯的凤眸澹澹如水,表情是从未曾有过的温柔悠逸。

她心中一紧,无法相信,眼前的人是她记忆中的傲气霸王,仿佛有什么地方完全不同。

“你……给我喝的是什么东西?”

他没先回她,只是将碗先放下,从小几上拿来一个冰雪般的小盒子,打开后,纵是当下天寒地冻日,小盒子里氤氲的寒气也泄出了浓浓的白霜雾气,雾气流逝后,清晰地看到盒子里翠绿如碧的紫色草叶。

“这是什么?”

他才应,“这是你刚才喝的东西的原物——紫极草。为你解身上的双龙蛊毒!”

“你怎么得到的,这不是只在楚境的紫极岛上……”

他却是一笑,带上几分熟悉的傲然,“不过一株草,我秦王连这也得不到,还谈什么称霸天下?!”他伸手抚上她的脸,“况且,这是你一直以来的心愿,拖了这么久才帮你达成,是我不好。”

“姬凤倾,你不要……”

“嘘……”他将食指搁在她唇中,摇了摇头。

他这不同寻常的模样,让她心慌,好似猫爪直痒着心,极不舒服。她习惯了他的傲慢,而今他这般屈尊降贵的音容实在古怪,让她更加琢磨不定,更加……担心。

“你体内双龙蛊毒寄生太久,要拔除还需要些时日。现在你且好生休息,我再叫人弄些吃的来。”

他起身就要走,她急唤住问,“等等,我的人,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你有没有伤害他们?”

“按之前的约定,我已经放他们离开了。”

“真的?”

“如若不信,我带你去看看便知!他们为了你,仍驻守在距离这里仅二十里的地方。确实忠心不二!”

她默然无语,开始相信他的话。可是同时更担心那群花兵,她本意是要他们先三军汇合,再共谋大计救她出去。现在花兵不若以前,集华真和众间者谋士之力,一定能救她回去。如果能再联络上华骁的大军,希望就更大了。或许即时他们还可以里应外合,将这两国军队重新赶回他们的老家去。

姬凤倾掀帘离开,进来了两个服伺的丫头。

面对后有财狼,前有虎豹,她不得不委曲求全。说她卑鄙也好,无耻也罢,她知道他只会保护她而绝不会伤她半分,如此逃出去只是时间问题。可是……

她担心若让姜霖奕知道,即时必又是一番大动干戈。明知道争夺天下的大战已经开始,他们俩迟早会有一场对决,可是她觉得并不是现在。至少,她想拖得一时便是一时吧!

她确实是,妇人之仁。

喝了药后,便觉得昏昏沉沉,就要睡去。恍惚之间,似又见有人进了帐子。不是那紫服华袍,而是一身黑袍的人。她看不清那人面貌,只觉得应是认识的人。那人执起她的手号脉,完后,喃喃自语。

“再喝三剂药,就可以施术拔蛊了。即时……”

他声音低沉下去,她意识也更加模糊,听不真切。但是没由来的就是有一股心慌,钻得她难受,总觉得,醒来时喝的那个药,有古怪。

更古怪的,还是姬凤倾的态度。

他,在预谋些什么?

。。。。。。

再次醒来时,未想竟见到了华真。

“华真,你怎么来了?”一时间,她很生气,气他的鲁莽不知轻重。当下情形,大军若没有他这主帅在,怎么了得。

华真却只道,“属下本就只是公主的护卫,理应在公主身边伺候。华真的命,与公主同在。请公主恕罪!”

“你忘了我当初教过你们的吗?凡事择利行之,不可愚忠!偏偏你就是不听,再这样下去,回头我就换了你!”

“华真愿意领罚,但请公主这次不要赶走华真。”

“这里几十万大军,你要能走得了,你还怕我不敢赶你走么!哼!”

华真不语,基本他是理着轻轻脾气,知道这几下发泄,她的气也差不多了。

姬凤倾进来时,便见着满帐的沉闷气,笑道,“我以为你见着自己的亲卫会高兴几分,怎的还丑着小脸?”

轻轻扭眉,“你出去。”

华真清楚是叫自己,即躬身退了出去。

姬凤倾在轻轻身边揽袍坐下,她皱眉往旁边挪了一下,他勾勾唇角,任她挪动。

她还是忍不住问,“你还要继续进攻楚淮国吗?”

“不。”

她这才抬眸看他,他又笑,“瞧你这心思,怎么这么明显。真是教人伤心啊!”

她一愣,立即别开眼,明白他的言下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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