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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祸-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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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那张四格漫画,图中的鳖面容虽可爱,但行为乖戾残爆,不但杀了父母,还霸占亲妹妹,又与亲兄弟为|奸。成亲时,还向龙王爷献媚,驱使诸多可怜小鱼小虾咪,送上贡品。一番借喻用得恰到好处,动作表情也非常传神,言语还相当诙谐有趣。
这看得某些年龄稍轻的将军,忍不住别脸偷笑,正好这些将军都是来自皇都大之中的将领。
司马睿看罢,狠咒一声,一把将之撕成了碎片。
“该死的,一定是那个女人,只有那个女人才能想出这样的鬼点了!”
结果,那不怕死的小将领居然窃窃低语起来,“一开口就是女人。”
另一个接道,“果然跟传闻中一样,很……”
司马睿双眸一睁,直直盯住那两个目中无人说小话的将领,“你们有胆子再给我说一句。”
谁知其中一人却道,“晋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我军中早有人收到这些东西,而且谣言传得比这个还难听。”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搭得好不顺溜,却未发觉司马睿眼中戾气一分分高涨,最后,当两人发现全场静默得诡异时,司马睿突然拔出冷冰,狠狠一划。
咚咚两声,人头滚落在地,帐内一片安静。
索于磐微叹一声,没料到居然有大将敢在司马睿面前说这种话。
“拢乱军心者,杀无赫。立即彻查,这些流言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阴霾的稚嫩面上,都是浓而不化的杀气,这下再没人敢多说半句。
“是!”
小将领命立即下去。
司马睿一剑刺进了众人面前的沙盘模型中,“今晚总攻,我要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看他们还敢再给我搞什么花招。”
“晋王,这突然改变行军大计,将士们……”
这方一开口,司马睿立即横去一眼,“不听军令者,斩立决。”
当下,再没人敢多支半句,只有乖乖听领,提前发动攻击。而那两颗滚到角落里的人头,让帐内非皇都将士和丘齐大将都暗自惊心,居然连半分薄面不给便下杀手,如此狠戾,如此武断暴敛,晋溏新王,果然如传言中一般,六亲不认,狂妄狠辣。
突然,一个传信兵又跑了出来,“报——”
“大王,黄梁坡遭楚淮军突袭。之前每每刘督军追击,楚军都佯败退缩,今日却突然发动大攻,督军已经抵挡不住,特来向大王求援。”
因为皇都驻军和另两国驻军位置相路几里远,且皇都驻军之地扼住住通往皇都的一处重要咽喉,本来他们一直以为楚军并无意攻击皇都,所以对此处的守卫也不重。但这一听报告,众人皆隐生了担忧。
索于磐大叫一声,“不好。他们是想突破了黄梁坡,绕道从戏水包抄我们,同时切断大军粮道。”
所以,才要夜晚发动总攻,争取时间,在明日零晨时会打司马大军个措手不及。但现在久悠忍不住发动了总攻,引起司马睿等注意,加上索于磐突然到来,一切计划便被打破。
当浴血而回的花兵,带回消息时,汤猛已亲自带五万兵马前往黄梁坡,对上了久悠,使其一万大军陷入苦战之中。而司马睿也突然出现在骆子云大军之前,以二十门震天雷大炮,轰掉了他们第一层防卫。
“怎么会?就是司马睿突袭,子云也不会那么轻易令其突破这第一层防线?”
“因为子云将军得到的消息是久将军遭遇的是司马睿大军,所以带了两万人马前去援助。”这是骆子云大军送回的紧急军情。
姜霖奕一听,面色一肃,手落桌几,桌毁杯碎,赫然起身,雪冷的纱衣拂过,带起一股刮人的冷风,让面前的两个传信兵吓得不敢再动。
“真是胡闹。传令下去,全军整装,我要亲自去会司马睿。”
“是。”
姜霖奕甩帘出帐,直往自己大帐而去,轻轻并未多说什么,只是跟上他的脚步。回到帐中,帮他更换战袍。
当银甲披身时,那刺目的光,让她微微红了眼。他眸色一柔,褪去怒火,钳起她小下巴,轻声道,“别担心,我很快便回来。”
红色金凤的披飞,高高飞展在天空,绝艳的银甲骑士跨坐上一匹雪|白宝马,英姿飒飒,锐气逼人,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披甲上阵的模样,激动中,却满含担忧。
她扬起笑,伸出拳手,他立即意会,意伸出左拳,与她轻轻一碰。
“为了自己,一定要活着回来。”
他们异口同声,交缠的眼眸,是不舍,是心疼,是担忧,更是对彼此深深的信任。
―我相信奕哥哥。―
―我相信轻轻。―
这个夜的天空,被焰火点燃,远处隆隆的炮声,震得乌黑的天,浸出一片腥红的血色。
第2卷 第26章 为了自己
楚淮大营
所有兵将几乎都出去迎敌了,唯有鲜花军团的营地仍维持着与往差不多的热闹。由于大战发生突变,这里变得更热闹,不断有人进出议事帐,好似他们的大仗就在帐中进行般,哗议声不断。
曲池探头探脑地摸到大营外,看着此番景象,心下极是不悦,但她的随身小婢却份外着急。
“郡主,您脚才刚好,屠大夫说过要多休息。咱们快回去吧!”
“休息什么,现在大哥和耶律大哥他们都在生死线上拼杀,我怎么放得下心啊!”
“可是你在这里,也做不了什么。还不如……”少给人添麻烦的话,她可不敢说。
“你不懂啦!这周芷兰狡猾得很,大哥他们不在,我必须在这里好好看着她,万一她又出卖我大哥,我也好跟大哥报告。”
“郡主,他们人多势众,你就是有武功也敌他不过啊!而且,少君既然放心他们在这里,自然不怕……”
“哎呀,你懂什么。周芷兰的秉性可坏了,她使狐媚手段迷住大哥,但我一定要抓住她的把柄,把大哥拉回来!”
小婢无语垂肩,看郡主的模样那是铁了心不会走人。可是,郡主完全没发现那些花兵早就发现他们了,而且还朝她打招呼,只可惜她太专注于议事帐的动静。
终于,轻轻从议事帐中出现,站在了校场前的点将台上。
台下很快聚集起所有花兵,略一点数,约计三百来人。但轻轻一句话落,台下士兵都多有不满。
曲池一听也直瘪嘴,“你瞧见没,这个淫|荡的女人,就喜欢强壮威武的男人。她对我大哥一定是虚情假意,不行,我绝不能让她得惩,再伤害我大哥。”
这方轻轻一声轻喝,众人立即噤声,划成两队人马。
“留下的人,继续跟进皇都的消息,我等着你们帮我拿下十万俘虏,别让我失望了。”
留下的人稍显文弱,这一听,立即振奋了精神,“公主请放心,我等一定不让公主失望。”
“很好。”她握拳一压,大喝,“为了自己!”
台下齐应,“一定活着回来!”
人虽不多,但随着这声有力地誓言一出,那齐力锻金的气势,一张张坚定不稳、勇拓高峰的年青脸庞上,便升腾起令人震撼的力量,仿佛什么事也难不倒众人。
“立即准备,一刻钟后集合。”
轻轻说完,众人即散。她也急着赶回自己的大帐,但才走出几步,就听到小兵报告,一个抬眼朝曲池躲的地方看去,那眼神锐利,吓得曲池一个不小心,就从栅栏上跌下。
该死的周芷兰,不知道又出什么奸计了?大哥离开时勒令,留营的人不能轻易出营,要负责守好他们的粮草辎重。现在周芷兰要擅自出营,肯定没好事儿。不行,她必须立即告诉大哥,不能放这妖女出去。
。。。。。。
“周芷兰,放开我!你违反军令,大哥回来一定会重罚你的。”
崎岖山路上,一列铁骑急行中,但当头的银甲将领马上,却押着一个大吼大叫的女子。奇异的是将领并未扼止女子,反是跟其对恃上。
“曲池啊,既然你已经跟来了,不如就为你大哥尽份薄力。呵呵!”
“你休想再骗我!上次大婚,你骗我说有好看的东西,结果弄迷香迷我,好在我发现得快,及时通知大哥,要不然你早就……”
“那你这脚是怎么受伤的?”
“还不是因为我心急,出门时不小心才……啊?”
轻轻低下头,笑得份外亲和。心说,好个姜霖奕居然段章取义啊,害她还以为曲池的脚是因自己而伤的,结果这根本就是个大乌龙。
“周芷兰,你不要以为自己就清白了,你明明是西秦的王后,居然还死皮赖脸地追着我大哥,我大哥是鬼迷……”
“等等,你说什么?我怎么是西秦的王后了?”抓到话柄,她心中一悚,忽然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给她忽略了。
“你还装蒜啊你。你明明就已经是西秦王的妻子,却不知廉耻……”
突然,华真驱马上前提醒,“公主,我们已经进入戏水,前方三里有发现皇都大军。”
曲池一听,浑身都僵住,抖着声儿,“好哇你个周芷兰,你居然想杀人灭……唔唔……”
轻轻压下身,一双大眼冷锐如芒,逼视着曲池道,“丫头,你真想敌人立即发出我们,尽可以大声呼叫。若你还想帮你大哥,就乖乖听我的话。”
“我凭什么要听你……”
四下上前的骑士纷纷投来严肃的目光,害曲池不得不自动噤声,当下紧张的气氛终于让她不敢再叫嚷。
众人面前,正是一条五丈宽的河流,而他们所在的是上流区,在这条戏水的中下流,河道逐渐变宽,可宽达十来丈,且两岸平坦,水流轻缓,最终汇入淮河。这就是他们楚淮军的第二道防线。
“大家小心,别惊动前方的敌军,开始行动。”
“是!”
一声令下,众人开始砍大树,挖石泥,撅大岩,分工有序,动作迅捷。
曲池奇怪,“你这是干什么?”
轻轻拿起一把钜子,走到一颗大树前,一头递给曲池,她也顺势接住,轻轻扣准树杆,一个用力,便钜了起来,一边解释,“拦河,筑坝,待敌军欲渡河追击我军时,我们就炸坝淹死他们。”
曲池双眼一亮,看众人齐心协力的认真样,也被这气氛感染,卖力干起来,再没多问其他。
而在他们出发时,轻轻已经派出三个暗卫去通知江陵奕,让他们想办法将司马睿的大军引过江,即时以火弹为讯。火弹视觉距离有限,所以三个暗卫各自离一段距离,做接力传递信号。这在他们之前的半天商议下,已经算好了一切时间和距离。
天将黑下时,当最后一颗大树砸下,截流成功。为增加大水势能,众人不断筑高堤坝,增加土石。
“公主,火药准备好了!”
华真搬来三大筒东西,曲池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感觉好像又回到当年,周芷兰常会弄些奇怪的东西,跟她一起玩。比如利用老鼠,找到子云哥哥的陈酿。那时候的兴奋和快乐,是从小生活在阴暗后宫的她所没有体验过的,所以她对周芷兰可谓一见如故,崇拜得不得了,更是喜欢得不行,巴不得她早点嫁给大哥,她就多一个聪明又漂亮的嫂子疼,而且再没有谁敢欺负她,周芷兰还帮她报复欺负过她的几个世家小姐。可是,正因为太喜欢,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当周芷兰逃离楚淮时,她气得一月不曾出门,气大哥不顾一切追去西秦,更气自己居然还在担心她的安危。
后来,听说了更多周芷兰的恶行恶事,她决定讨厌憎恨她到底。
而如今周芷兰又回来了,似乎变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变。
曲池看着那个沉着冷静,指挥若定的女子,心底久抑的崇拜,又隐隐升起。一直以来,她都觉得只有这样聪慧又可爱的女子,才配得上自己惊才绝艳的大哥。而今,一切真的都回来了吗?他们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吗?
她好怕,自己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时间一点点过去,信号仍没有传来。这一计的环节颇多,如果有一方没有配合好,就是前功尽弃,但若能顺利进行,即可一举击破司马大军,且虏获更多的战力回来。
入夜时,忽自风起云涌,青电交错,不稍一刻,倾盆大雨下,天地一片混浊。
轻轻接过华真递来的斗蓬,却顺手将其披在曲池身上,又取下头铠扣在她头上。
曲池一惊,“周芷兰,你……”
轻轻一指搁在曲池唇中,“嘘,曲池,你听着。待会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必须跟着华真,他会护你全身而退。”
“现在都好好的,只要我们炸掉大坝……”
“傻姑娘,百命终有一疏啊!”
曲池怔然地看着轻轻转身,走向静伏的花兵,低声嘱咐着什么。那张被雨水打湿的小脸,在一闪一闪的昼光下,是那么凛气勃勃,让人敬佩,坚定自信的神色让人依赖依服。曾经,她就是被这样不输大哥的气魄摄服,希望能永远在一起,幸福地生活。
―兰姐姐,我好喜欢你。―
―呵呵,我也喜欢曲池啊!―
―那兰姐姐就永远留在楚淮,嫁给大哥,好不好?这样,我就可以天天和兰姐姐在一起了。―
―好啊!我也想和曲池一起,每天快乐地捉弄那些讨厌的女人。―
两个幸福欢笑的女子,抱在一起。那份默契,比亲生姐妹还要好几倍。那时候她才十四岁,所以面对背叛时,她根本无法原谅她。
突然一声刀拼剑响,悖乱陡生。
“糟糕,是皇都的士兵。”
惊诧未歇,嘶杀声骤起,刀光剑影,血色弥飞,瓢泼大雨被染成一地的红色泥流。
银甲骑士仗剑而起,腾身飞转在敌军中,利落地剑法,轻盈的身姿,狠辣的招式,无情的起落间,无数颗人头落地,残臂乱飞。
这是曲池,亦是花兵们第一次看到轻轻如此狠辣的杀敌模样。
那冰冷的眉眼,再没有一丝温婉柔媚,冻彻人心的杀气,在她曝光射来时便窜及全身,首先气势上便矮去几分,更别说接上她一招,比这些寻常的兵将还要沉重数分,那浑厚的内力让人心震动,那锐利的煞气让人胆寒。
本来以为只是一小股巡察的敌军,未料杀到前方,一抹青影突然窜出,直直迎向银甲骑士,两人在空中一剑相汇,铿锵盈耳,尖锐的金属摩擦声,带着一串火花,迸亮了两人的眉眼。
“轻轻?”
“索于磐?”
两声惊呼响起,随即两人旋身落地,挺身而立,怔在当场。四眸相接时,是惊讶,是不奈,,指掌俱都一阵酥麻,过后亦都痛缩了瞳仁。
无数个快乐的画面,划过脑际,又瞬间淹灭在这一片漆黑的大雨中,只留下冰冷洪流,一分分注入身心。
那一切,已经一去不复返。
而今面前的,只是敌人。
除了举剑相向,再无其他回旋途地。
倏地一声尖鸣,从远处传来,众的眼眸不由转向,天空一朵殷红的花儿,炫亮眨动,便迅速消失了。
轻轻、曲池、花兵们的脑中俱都一惊:现在必须炸大坝!
但未想到索于磐居然在此,且他身后还不知带了多少人马。可不管如何,现在就是用一切去换,也必须引爆大坝。
“公主,这里由我们来顶!您快去啊——”
几个花兵立即围上了索于磐,轻轻点头,转身就朝大坝上飞去。
索于磐见状,大惊,“快,拦住她。绝不能让她炸大坝!”
当下,两方拉距战激烈打开。
凭索于磐卓绝的武功,几个花匪根本拦他不住,而后方冲来的皇都兵却越来越多,让人不得不怀疑,索于磐是带着大队前来探路,也是想通过这里绕道直入楚军后营。双方都想到了这一突破点,临时起意,未料在此汇战。
索于磐一剑挥出,三个花兵飞跌出去,没了生气,剩下两人一咬血齿,肉身扑上前去,死死抱住索于磐的脚不放。
“公主,快走——”
他们大喊着,索于磐一掌拍下,头骨尽裂,血眼爆飞。轻轻转眸时,正看到这一幕,但那两人仍死不松手,任无数尖刃插/进了身体。
她眼眶迅速涨红,深吸一口气,没有停下脚步。终于跳上大坝,打燃火折子,点燃了火信子。火信子由密封的竹杆串连起三筒火药,这是她叫屠越人按量配制出来的,时间仓促,还不知道威力如何,但比起这时代的力量,应该要强上几倍。
“公主,小心——”
一声大喝,来自华真。他转身时即见索于磐甩掉束缚,直冲向轻轻,那尖锐的冷芒,咋然亮起时,所有人的几乎都停窒了呼吸,却都来不及上前阻拦。
锵——
“啊——”
回击声,尖叫声,同时响起。
轻轻惊瞠双眸,看着飞落在地的人影,飞上前终于稳稳接住,“曲池——”
曲池挡去索于磐的剑,却被他强劲的内力震得口吐鲜血。她却笑道,“兰姐姐,这一次,你……你不要再离开我们了,好不好?”
轻轻握住那只被震裂出血的小手,猛点头,目光一片模糊,“曲池,我不会离开了,再不会离开了。我发誓,你坚持住,奕哥哥还等着我们回去。”
曲池轻轻一笑,“放……心,为了自己,我一定……活着回去!”
她们的承诺,消匿在一片震天的爆炸声中。轻轻紧紧抱着曲池,抵去那一片冲击的巨浪狂涛。
而索于磐却怔忡了一下,才回过神来,他没料到曲池居然也在,还会突然冲出来挡他的剑,那一剑……他只是想阻止轻轻,可是……当下的一切,似乎已经无法挽回什么,一切……都付诸流水……太迟了……
“华真,立即护送郡主回营。”
“公主,华真发过誓,必须寸步不离公主,保护公主安威。”
“这是我的命令,废话少说,立即给我离开。”
华真一咬牙,抱过曲池,跳上了牵来的马。但他们行过一段距离,却听到花兵急报,大坝还有一半未炸掉,水势泄得不够充分。便见银色身影又冲了上去,她身周环伺的暗卫越来越少,索于磐成功截住她,两人再战。
“华真将军,你去帮兰姐姐吧,我自己能行。”
华真眉头狠狠一蹙,终是跳下马,“郡主保重!”唤来两个暗卫来护送,立即转身投入厮杀。
但当华真赶到时,轻轻已经跳上了大坝,与索于磐对恃于小小的坝体上,狂暴的水流不断拉垮坝体,倾天大雨阻去视线。在那样的地方拼杀,只要稍有不堪,就会跌下汹涌狂涛中。
华真冲上前,硬是隔开了轻轻和索于磐。
“华真——”
“不要管我,快点火!”
千均一发,争分夺秒。
不需要多余的言语,此刻有的只是默契,和生死相付的决然。
轻轻掏出火折子,这是最后一个,千万一定要成功。
耳边,传来碎裂的砰响,眼睛一次次模糊,刺疼,冰冷,手在发抖,心底有说不出的害怕,咬牙,坚持,打燃火折子,用身体挡去风雨,那哧地一声响起,仿若天籁,让她身心说不出的感恩。
“公主,快逃啊!”
轻轻转身时,华真死抱着索于磐的腰身,剑身已经没入他体内,他满面血色,眉眼刺红一片,他誓要拉他一起葬身在此,永绝后患。
轻轻起身奔向两人,但才跑过三步,身后巨响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高高抛起,她咬牙踩上石块,扑向那两人,誓要抓住那只手。
“不要放弃——”
她大吼一声,死死抓住了华真的衣衫,一把拉开索于磐,索于磐亦是一惊。但三人都抵不住那巨大的冲击力,顺势落进了滚滚洪滔中,迅速消失掉。
。。。。。。
滂沱大雨,打得戏水河水波涛滚滚。却阻不去楚军急速退后的步伐,整个大军全部泅水而过,将身后的追兵远远甩开。
司马睿追到河边时,副将急劝,“大王,穷寇莫追,恐防有诈啊!”
“所有楚军皆在前方,前后都是一片平川,你看看他们丢铠弃甲的窝囊相,还能有什么埋伏。这戏水本就是条季节性河流,水浅流缓,现在不趋势追上去,难道要放他们回营重振旗鼓!”
“可是,江陵君狡诈多变,刚才那不明究理的三声信号,肯定有诈啊!”
“大王,刚才传信兵来,宰相大人偷袭敌军大营成功,所以现下江陵君才下令退兵救大营。”
司马睿这一听,立即甩开那副将,再没迟疑,下令渡河追击。
彼岸,姜霖奕屹立马上,远眺那齐齐涉水的敌人,唇角一勾,泄出一丝冷笑。
随着他们这方军旗齐挥,还未上岸的士兵立即加快了速度,完全不若刚才的慌乱,很快就上了岸。同时,远处的轰鸣,灵耳者皆可听闻,仿佛应和天威雷鸣般,奔腾而来。
当司马睿发现有异时,他已经当先行在河中央。虽然水浅刚好齐马身,但他们北方人完全不若楚淮的南方人适水,行进颇为缓慢。当那滚滚涛声接近时,大军只见着人高的浪头,卷着无数的粗木石砾,如奔腾的千军万马,气势汹汹,铺天盖地地砸来。
马嘶,人嚎,电闪,雷鸣,滔天的大浪一下将河中大军吞没,加上这一路上雨势更大,使水势更加澎湃不可挡,浪头打来,连靠近岸边的大部人马也被一齐卷进了河中。此势,比轻轻当初预料得还要好上几倍。
申汝默拭去掩眼的雨水,笑道,“公主当真聪慧无双,智勇双全哪!如此,我们几乎没有什么损失,便胜了这一仗。”
姜霖奕心中却突然一咯,看着滚滚而去的河面,道,“司马睿若不是被轻轻之前那些流言画卷刺激到,便不会如此失去冷静,冒然过河了。轻轻亦是算到这一步,即使刚才那一串信号弹人人都看得见,却仍是故意忽略之。他是真被她给激怒了!”
可是,此刻他却有些心神不宁起来。
“传令下去,待大水一过,立即渡河,夺回我楚淮城池!”
天光渐亮,大雨即歇,水势减缓,一声激鼓响起,新一场大战再次拉开。
姜霖奕刚欲出发,一骑暗卫却奔了上来。
“少君,公主她……她在炸拦水大坝时,遇到晋溏国宰相,两方拼杀,失足落水……”
话未完,暗卫便应身倒在了血泊中。
四下突然一片静默,轻轻的失踪,姜霖奕突起的冷狠,令兵将们陷入惊愕中。
那张越来越冷肃的绝美容颜,仿佛觉醒的修罗,银甲周身腾起了肃杀的冷气,让近身者皆感一片煞寒,一声大气也不敢喘。
轩辕七杀立即叩身一扣道,“少君,属下立即去找公主,寻不到公主,誓死不回!”
一群黑衣暗卫在轩辕七杀的喝令下,迅速离开。
姜霖奕看向整个大军,一张张凝重而担忧的面容,握剑的手,已是一片血红。
她绝不会希望,在这个重要的交战时刻,他为了她一人的安危,而放下千军万马去寻救她。如果他去了,这场她冒死换来的胜利,便会付之东流。
他缓缓抬起了举剑的手,大喝一声,“出发!”
大军随着这声有力的一喝,神容俱是一震,势气并发,浩荡开赴前方。
狭长的眸子,隐去那一丝恸心的深痛,狠狠一甩马鞭,奔向前方。
轻轻,你答应过我,为了自己,一定会活着回来。
一定要回来!
第2卷 第27章 逃出魔爪
轻轻醒来时,只闻得四周一片嘈杂,灼热的焰气直扑面门,喉头干疼。好不容易挤出一个“水”字,立即有人给她喂来。她努力眨眨眼,想看清楚当下的情况,但视线仍是一片模糊,只能看到一团火光,和黑糊糊的人影在面前晃动。
“小轻,你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让她觉得安心。
“你是……”轻轻抬手想抓住那声音的主人,却一下扑了空。
“我是华真啊!”华真压低了声音,回握住那只失落的小手,心底重重一沉,瞪着轻轻大睁的双眼,眼光飘向她额际的伤。“我们现在晋溏军中。”
轻轻心中一怔,脑子迅速回转,明白了当前的处境。只是……
“华真,我好像……看不太清楚。”只有模糊的光影。
“没关系,只要你身子好点,我们就想办法逃离这里。”他紧握住她的手,就怕她胡思乱想,急道,“小轻,多亏了你的计谋。我看这次晋溏军可损失惨重……”
他低声地给她描述着当下的情况。落水时,他及时抓住了她的手,抱着一块浮木飘了很久,命是拣回来却不小心掉进晋溏大军中,四下里都是被戏水冲到下游的士兵。
“不过,有点巧的是……我们这一千大军是跟着司马睿暂时在此驻扎休整。”
华真语气中的担忧,轻轻很明白,松口气道,“没关系。我相信你,会带我平安回到楚淮。这眼伤,屠大哥一定能帮我治好。现在,我们只要小心别让人识破我们的身份就好。”
由于此次是三国联军,他们在司马睿糜下佯装成丘齐士兵,加上当下大败,士兵们都疲乏不已,无人注意他们的身份。这连续休养了两三天,体力也恢复不少。听周围士兵的议论,这战势已经开始往楚淮倾斜。
这场暴雨加人为的大水攻势,让司马睿带领的晋溏大军损失了一半兵力,丘齐国兵将擅水,且在当时行在晋溏大军之后,损失较小,但遭到楚淮大军追击,五万大军就被被俘虏了近一半人,领军大将退居临近的丘齐城池,距此五十多里,可算是逃回自家领土。本来以司马睿的脾气,大军一整便会立即拟策再行攻伐。但索于磐的失踪,似乎拖住了他的脚步,近些日子,军中将士都在传言大王为了寻宰相大人,已经砍掉五十多人的脑袋。而她之前用四格漫画拟造的暧昧流言,也在军中不断游荡着。
正所谓,防民之口,胜于防川。
几天过去,大军依然驻扎不动。军中将领只敢私议,也不敢上谏,就怕掉脑袋。而更多的不利消息也纷纷传来。
“我听说监军大人的母亲和妻儿都到黄梁坡了,好多家眷都从皇都逃出来……”
“可不是。前天送信来的小兵都说见到自己家里人,都说皇都城已经待不下去,皇帝的瑶姬突然有了生孕,现下我们在前线拼死拼活,他们居然为了庆祝这喜讯,又刮财开大宴,好些当官的也被迫捐银物……”
“难怪啊,我们离开皇都时,看着好多大富人家也举家迁移,说是要去楚淮……”
小兵的声音倏地压低,“那传信兵的家人也说要投靠楚淮,听说当年赧帝是杀了祈帝才继的位,当年祈帝的兰太子,其实是兰公主誊写了书涵,执书涵者入楚地即可获得白银……田地……”
“真有那么好吗?”
“当然了。连监军大人的母亲和妻儿都过来了,而且还有前翰林院大学士申大人的夫人……”
“申老夫人可是咱们皇都的大善人啊!我家的孩子都是托她的照顾,才能读点书……”
如此的议论开始在军中漫延,流言的力量,加上现实的残酷,生存的压力,民心将偏向何方,那是显而易见的事。
轻轻暗喜,花兵们任务完成得相当好,牵动皇都里所有对赧帝不满的势力,加上赧帝自己也实在不争气,以为有了司马睿和二十八万三国联军就高枕无忧,纵情享乐了,结果更助长了民怨,让花兵们的事半功备地就将人哄出了皇都,投奔楚国而来。楚国不过损失些银两田地,加起来也不过一个城池,就散掉了三国联军的军心。待到大战胜利,所捞取的利益,可抵过半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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