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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祸-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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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吓得大叫,却被突然欺近的司马睿抓住了手臂,姜霖奕情急之下,伸手抓住他的手臂,五指指甲瞬间伸长,划破衣衫肉里,司马睿大惊,瞪着姜霖奕,“你……怎么会……”

姜霖奕五指一收,司马睿急急跳开,轻轻又被捞了回去。

两个男人目光相撞,俱是一片血光灼色。

虚臾不待,另一波攻击又开始。而轻轻这方,两花匪虽然在鬼溪手下提升不少,仍是被打得倒地不起,生命垂危,鬼溪虽然功夫浑厚高深,但屡为司马睿缠住,而无法尽展实力,让轻轻这方打得份外吃力。败下,已是时间问题。

当司马睿再一次声东击西,终于将轻轻抓住,托离了姜霖奕,姜霖奕急呼一声欲起身,却是一下跌到了雪地上,翻身不及,两柄黑冷长戟落下。

“不不,奕哥哥——”

撕心的痛叫,响彻山野,却见一道灼眼的火光,轰隆一声扫过大道,刚才打斗的众人,不由都停下了动作,震惊地呆在了原地。

那还是一只仅及人膝盖的金色小狗,站在轮椅上,张大了一张小嘴,一双本为金毛掩去的金眼,此时放射出灼灼的金光,美丽炫目,比之天上耀日,更光华灿烂。而它面前的物什,几乎全化成了黑灰,包括几个在喷射范围内的士兵也只余地上一摊黑灰。好在姜霖奕倒在地上,恰恰躲过那口神火,只是差点刺进身的黑戟和人身全化成黑灰扑在他雪/白的大裘上。

“阿金,好样的,再喷他们一口啊!”

乖乖,神兽就是神兽,这一发威,威力不小,一口就消掉七八条人命。

阿金一听到轻轻的表扬,尾巴一摇,再次鼓气张口,吓得那一众人全往后退。这方人都兴奋地等着阿金帮他们扭转战势。

哪知这人和狗一样,是夸不得的。呼的一口喷出,只余丝丝青嫩嫩的冷焰。瞬间,大汗齐齐挂额头。

轻轻暗恼,袖落敌匕,狠狠戳进身后的司马睿,司马睿发现还是被伤到,而被轻轻挣脱开去。轻轻转攻想借势动持,以威胁众人,但技不如人,差点被逮住,华宪之又帮她躲过一击。但当下他们大势已去,包围圈急速缩小。

众人未见得天边一笼乌云,如奇诡之势,疾速靠近,当猛攻发起时,一道青筋直劈而下,正击中外围的士兵,紧接着他们脚下的大地震动开裂,红灼的光从地底迸射而出,一只只鬼爪伸出,吓得士兵惨叫后退。

鬼溪不由暗叹,“末伽族的十二巫祖神鬼术果然厉害……好久没看到了……大概……三百年了吧!”

司马睿大骂一声,仍是冲向轻轻,鬼溪老人欲上前救人,却晚上一步,便见一道雪光掠过,一如初见之时,轻轻成功脱险。

司马睿看清来人,稚嫩妖艳的脸上遍布恨色,“文信君!”

文信君放开轻轻,移步对上司马睿,冰霜般的容颜,亦是一片冷寒,与四周嘶杀的鬼神奇异相近的冷戾气势相融,“司马睿,今日即是你送上门来,我便不客气了。”

两国百年仇恨,根本不需多言。

司马睿双眸一眯,文信君已扬起双手,颂咒念诀,四下撕杀的神鬼瞬间猛增,不见任何人类士兵,仅只如此,一场将败的战事便完全扭转。

轻轻看着文信君雪袍中露出的手,心中一惊,那日她并未看错,那确实是一双漆黑如漆的手,与他那纤尘不染的气质完全相反的黑暗存在。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神鬼之力。

真正是,一夫当关,万夫莫敌。

。。。。。。

官道上,一群为紫衣人围护的人,正与一君以雪衣人为首的人道别。

姜霖奕与文信君施礼,经历一番生死,未有任何交情的两人,也生出几分相惜之情来。

轻轻看看四周的紫衣人,仍然觉得一切发生得太快太措手不及,还有一些懵懂,这下他们不但脱了危,还碰到了紫极公子的人。没想紫极公子与姜霖奕还是好友?!当然,紫极岛位在楚淮国境内,有此关系倒也无可厚非。于是,他们的中途安全再不用担心。文信君讨要人情,为免他国名君安全无忧,亲自将他们送出国境。

这里,是燕渠国唯一与丘齐国相接的边境线。

“文信相信江陵君绝不会失言,就此击掌为誓言。”

“自当如是。”

姜霖奕一笑,与文信君握手一笑,一切已尽在不言中。

话毕,两方人马即要分手,轻轻却突然出声,抿抿唇,对文信君道,“文信君,可否借一步说话。”

也没管对方答应,她就直接走离众人,大有你不来也得来的架势。虽然两方人都奇怪轻轻的不合礼术,不过文信君挥挥手,便随了上去。

“不好意思,可否告诉我,你十二巫祖神鬼术是如何得来?”

“姑娘你知道此名,可是末伽族人?”朗朗蓝眸凝来,轻轻易不回避。

“是,我就是末伽女。”

他微愕,却伸手将腰间的木娃娃取了下来,递给了她。

“你这是……”

“玥儿她此生有不能推卸的责任,我亦如此。如果,你能见到她,请代我将这个娃娃交给她,一如我心。”

轻轻没有接,“不!要送,你自己送去。我可不代人送这种摧心断肝的东西!”

他一愣,却是苦笑出来,薄冷的蓝眸盈盈闪动,那抹深抑的情伤,令人心酸,而抚着木娃娃的动作温柔得如同它就是那个深藏心底的她,以致木娃娃已经失去本色,泛着一层蜜亮的光泽,“她也是这般执着,认定了,就一头往前冲。只可惜……”

“只可惜,你家族深受当年燕王求助,所以立誓世代护之,不离开燕国一步。对吗?”

“正是如此。但……”

轻轻又道,“爷爷已经告诉我了,你们每一代人承袭此神鬼之力的人,都只能活到三十岁。你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

他低头,看着手中娃娃,“逆天的力,终归是要遭天遣的!”这就是他们家族的代价。

轻轻却一笑,“我会帮你打破这个诅咒。打破尚朝三百年来,这些血腥又不公平的诅咒!所以,希望到时候你不要再懦弱下去。”

他惊异地看着她一脸的自信和笑容,“你……”

她突然一把拿走了娃娃,“啊,我想还是拿着这个娃娃比较好。帮你探探那个玥儿是否还想着你!反正,你都没娶妻繁衍下一代了,嘻嘻!这个玥儿姑娘定是个天仙般的美人儿了。”

他宛尔一笑,那身沉沉的悲伤,便如一汪冰水春化,暖如煦风吹过,给她看傻眼儿了。

“轻轻姑娘,你若再不回去,我怕江陵君真会杀过来了。”

“啊?”她扭头一看,发现那双狭眸危险地眯成了一条直线,心咯噔了一下。“那……那个咱们就说好了。”

急忙跑回去,手就被拉住,狠捏了一把。害她想再挥手,也来不及,就被拖进了香车里。

他们的旅行级别又再次回到初见面时的奢华,一进车就被他压下,瞪着眼问,“你们说好了什么?”

“啊?那个,奕哥哥,只是帮文信君找一个人。你不用……”

“刚才是谁看着帅哥就犯花痴的?”长指,钳着她的下巴,直对上他的眼。

“哪……哪有,我那是在欣赏美景,一时就……”

“意乱神迷了,还乱拿别人的东西。”他口气酸得冲死人,一只大手钻进她怀里就是一顿胡乱翻腾,弄得她啊啊地叫痒,又躲他不过。

可恶,现在治好了他的身子,立马就回来欺负人了。

“这是什么?”

“奕哥哥,这不重要啦,你看这个……”她急忙拿出文信君早先雕的两个木娃娃,讨笑地解释起来。

哪知……

“原来,你还背着我跟他单独约会了!”

狭眸中怒火汹汹,她的解释变成了掩饰,弄得整车的酸味没有消退,越来越浓郁,空气越来越灼热。

“奕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明明没有的事,你冤……唔……你狡……”

达到目的,成功消音,安静下来,享受到底。

马车外,一团怒火也在汹汹燃烧,不过倒霉的人不可能享受到如此旖旎的待遇,只有远离火源,以策安全。

华宪之瞪着那嘤嘤呀呀的华丽马车,狠狠一抽鞭子,一骑当前,消失无踪。

。。。。。。

由于有了紫极公子的护卫,他们才临时改了行程走陆路,只为随路打探屠越人的消息。而紫极公子的探子亦是广布多国,早早送来消息,屠越人近期在丘齐国内露过面。他们连寻了数座城池,也未找到,且发出屠越人的移动速度似乎也不慢,刚收到消息赶到时,人已行至他城,一度让他们以为屠越人似在躲避什么。

而前方战事又传新消息,似乎赧帝开始不满于齐楚两国争斗,影响了岁贡,而要出面干涉。目前两国收回各自失地后,对持在龙池城外的章台壁。

一行人的路线,便不知不觉行到了龙池城最近的一座小城,暂做停歇休整。

轻轻趁着姜霖奕办公,溜出他紧迫的盯人视线,同时也甩掉了华宪之的跟踪,独自去偷欢。现在再用不着她操心那些行程锁事,今日便放松一下,领略异国风情。

拐个街,不意瞄到了鬼溪的身影,好奇地追了上去,心说老爷子常常玩失踪,到底在忙些什么大事件呢!哪知这一跟,就跟到了赌坊。

一个大汗挂脑袋,老爷子果然是死性不改,一路上玩了多次,赢光了所有护卫的钱还不够,现在又来赌坊。

轻轻对此毫无兴奋,闻得酒香,便寻到一家酒店,蓝底白字的布幡上写着熟悉的“宣于”二字。

又是那大桃花的家业,这一路上碰到不少,当真是名符其实的大富豪。她脚刚一跨进门槛,就听到一人叫道,“轻轻,你怎么在这里?”

这一转头,那一身粉桃长衫、猛摇着一把尺长桃花扇,笑得风流倜傥,让周遭行经的小女子们都满眼冒桃花,不是宣于君,又是何人!

轻轻刚要开口,不意脚下猛冲来一力,便被紧紧抱着动弹不得了,低头一看,迎上一张粉嫩可爱的小脸儿,但她一声叫唤,就惹出个大麻烦。

“娘,芝芝终于找到你了。娘,芝芝好想你啊!”

“小朋友,你认错人了。”

她一说,小丫头立即哭了起来,那进出的客人全递来一个极不认同的眼神,仿佛她真成了狠心的娘。

宣于谨笑容一拉,走了上来。“啧啧,才多久不见,半年吧,你就搞出这么大个女儿来。不愧是——”

“死宣于,我说过她不是我女儿。”

哪知话还没落,一个黑影突然扑上来,抱她抱了个满怀,一身的酒气差点熏昏她。

“娘子,我终于找到你了。你不认我可以,但是你怎么可以不认我们的女儿芝芝啊!”

轻轻被两父女一上一下,完全封杀了个全。

这下,路人的眼神全似在说她的不是了,不但抛女,还弃夫,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可恶的宣于谨,就知道看她好戏,回头一定要奕哥哥好好整治他!

“娘,娘……”

“娘子,娘子……”

天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第2卷  第11章 浓情蜜夜精

  尚朝皇都

金碧辉煌的宫殿,在晨曦中缓缓舒展着妖娆瑰丽的风姿,末世的糜息渲染在那缭缭如水的熏烟中,拔撒在廊榭宫娥的薄纱裙裾下。

赧帝步出森暗的祭师殿,紧蹙的眉头,行至寝宫仍未舒展。

刚进屋,一抹柔媚的身影从后缠上来,便送上一抹熏浓的香吻,“皇上,瑶姬给您备了一碟新茶,为您提神。”玉指抚上额头,体贴地平覆了那两丘小山。

这般柔情帖意的举动,赧帝虽软在心中,却仍抑不住叹息一声,刚要开口,门外侍卫便传说三朝元老耶律景略有急报。

瑶姬知趣地退到了帘后,静听前方两人的交谈。

耶律景略随伺三帝,功勋卓绝。此番前来也是力劝赧帝平息齐楚之战,不能任其中一国借机做大。赧帝还在犹豫中,他仍心念着江陵君的建议,但送出的消息一直未得回复。耶律景略气势强硬,言辞急切而不容拒绝,又拿出列祖列宗,促使赧帝最后不得不答应由耶律镇恶带二十万大军前往镇压。

耶律景略是满意地离开了,但赧帝回到寝内却是大发一通脾气。

“皇上,您先歇歇气,听瑶姬一言。”

“那臭老头凭着三朝元老的身份,真是越来越不把朕放眼里。好,你说吧!最近你帮我查到什么消息了?江陵君现在人在何处?真的在西秦被那姬凤倾暗算了不成?”说话间,有着难掩的痛惜。

瑶姬却道,“皇上勿忧,日前探子回报,江陵君已经出现。”

赧帝一听,大喜,瑶姬眸中闪过一丝厌恶,才又道,“皇上若真是看不惯耶律家,臣妾有一个好法子可以让您安心。皇上可再派一名心腹监军到耶律镇恶身边,若是他真有异心,即时再……”

白鸽飞出了宫外,密谋的男女皆是一脸阴险喜色。

瑶姬扶着赧帝进到内寝,稍倾便是燕声莺语传来,早朝之务亦被其抛诸脑后。

三朝元老又如何?一国之帝又怎样?还不是被她这双举世无双的纤纤玉手玩弄掌中?便是盖世的武功,亦不过是她的小小傀儡罢了!

。。。。。。

屋内的气氛,非常劲爆。

轻轻恼怒地挣脱了那满身酒气、一脸胡渣的酒鬼,但脚下的五岁女娃娃,让她根本无从下手,每每一对上那双空洞洞的大眼睛,大滴的水珠直往外冒,小小的嘴儿凄凄地唤着她,她就没折了。

偏偏,宣于谨唯恐天下不乱似地,又使劲儿地酸她一番。搞得鬼溪、三花匪都狐疑起来,看她的眼神变了味儿,好似她真是抛夫弃女的大恶女了。

“哎呀,我说了我不是嘛!可恶,你们……”

她一怒之下,抱起芝芝,缩到姜霖奕身边,一脸认真道,“奕哥哥,他们欺负我!宣于谨还当街欺负我!”

嘎!屋内立即一片沉静。

宣于谨做势要逃,三花匪第一次看到轻轻如此对姜霖奕撒娇。眨个眼,倏倏倏地几道银光便杀向宣于谨,将他的白袍定在了门框上,伴着一声惨叫。

正这时,屋外走来几人,宣于谨一见就大叫,“碧姬,焙之,救命啊!”

轻轻一听,激动了,起身就要出去,却给姜霖奕拉住了。

姜霖奕转头看向那酒鬼,淡淡道,“屠越人,你可酒醒了么?”

“你……你就是屠越人,闻人义的徒弟?”轻轻不敢相信,这人居然自动就跟她来了。她一叫,怀中的芝芝有些害怕地缩了缩头。她忙抚抚孩子的头,安慰了两句,心疼她如此可爱,但双眼却看不见任何东西。

这方,碧姬等人也已进屋,上前行礼。

分离了许久,几人相视而笑,眸中皆有水光盈动,一切情意已不需多言。

轻轻领着屠越人父女进屋,将《医典》交给了屠越人。并把燕渠国发生的事,一一尽叙,末了屠越人突然双膝跪下,一扫先前的疯巅相,泪如雨下,吓得芝芝也哭了起来,花了轻轻一番功夫才安抚住。

原来,芝芝的母亲叫华卿卿,与她同音。

“咦?芝芝你有预知能力?”

屠越人抱着女儿,解释,“芝芝天生就看不见,但预知能力比她母亲更强。但……也因此体弱多病,且常为脏物侵扰。”

正是芝芝的预知力量,才让她在那里等着,抱住了她,帮助父亲找到了未来的人生方向。轻轻忆起母亲曾提过,末伽族人有此能力者,都会有些先天缺失。正如文信君所说,得神鬼之力,必遭天遣,有得必有失。

屠越人消瘦而憔悴,但看着轻轻的一双眼,清朗而认真,“你就是传言中,那个会灭尚朝的末伽女吧!”语气是肯定的。

“这也是芝芝预测到的?”

“不是。我离开师傅五年行走六国,关于末伽族的事,也知道不少。”他抚抚女儿的小脸,才道出了当年惹闻人义生气的原因,只是因为他爱上的女子是仅存的末伽族后,且有非凡的预知能力华卿卿。而华卿卿却是从皇都宫中逃出的祭司,一直被通缉。被他救起后,两人历同生死,暗生情愫,便结为连理。他为了不连累师傅,便带着妻子远走他乡,一去便是五年。但华卿卿的预知力量是用后代做交换,故而为了女儿,她选择以自己的生命换得女儿,仅二十岁之龄便瞌然早逝。

说至此,屠越人神色悲痛,芝芝懂事地用小手轻抚着父亲的脸,如此一幕,让轻轻也感同身受般别开了脸。

“那你们现在……还在躲那些追兵吗?”

“对。所以每个城不能停留太长。”说着,又跪下身,道,“轻轻姑娘,请让越人以后追随左右。越人不孝,为了爱情抛弃师傅,师傅的遗愿越人已经知道。而且,芝芝的娘当年最后一次占卜……”

本来他并不打算按照预言做,但闻人义的事真正应正了卿卿的预言。为了亲情和爱情,还有怀中的孩子,他也必须做出选择。刚才在大屋中的一番观察,若选择了江陵君这方,他就能给芝芝一个更好的成长环境。

轻轻恍悟,知道鬼溪先生之前帮她培养三花匪的原因。

。。。。。。

屋内的气氛,非常沉闷。

偶尔,响起一两声杯瓷撞击声。

窗边的人,已经恢复本来面目,绝美的容颜,平添了几分苍桑美,优雅的气质里揉入了更多的稳重内敛,还是那身雪纱绯衽的袍子,背上披了件淡紫的雪貂披风,窗外明亮的光柔和了他此刻冷硬的脸部线条,但因不悦而微微眯起的眸子,让她不敢直视。

但她已经下了决心,不管他答不答应。

“奕哥哥,你不相信我吗?”

他缓缓转过头,“相信。”勾唇,一笑。

她好似立即听到胸口什么东西融化了,高兴地直接送上门去,扑进那熟悉的怀抱,就像过去的每一次,毫无顾及了。

“奕哥哥,我就知道你最明白我的心意,所以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绝对不会……唔……”

他突然翻身将她压下,双唇狠狠地吻上她的,就算他现在双腿不便,但动作分毫不缓。带着些许的粗暴,长舌顶开她的贝齿,重重地吮上她惊愕的小舌,勾卷,缠绵,用力地摩娑她的双唇,吮过一遍又一遍,刺痛感丝丝入扣,伴着粗重的喘息,似野兽的呼吸,好似要把她吃进肚子里般。

“啊……奕……奕……”

他转头咬上她的耳垂,灼热的气息,悖乱的眼神,迷蒙的醉态,让她脑子一团浆糊,怎么突然变成这样儿了?!

“轻轻不乖了,必须受惩罚!”

“不,不要……哦……好痒……疼……疼……”狐狸怎么突然变成狼了?!

“你再说一次要离开我,试试?”他重重一吮她的唇儿,半撑起身子深深看着她,那怒气,氤氲得整张绝色容颜,泛起的薄薄红晕,美得让人窒息。

“我明明没有……”看他又要攻来,急忙改口,“只是离开一下,很快就……啊……”

撕啦一下,衣衫破掉,支窗啪地一声被关上,连他手边的小几也被一手扫下榻,暴响惊得门口守卫的人都面面相窥,偏偏又听得里面断断续续的嘤//吟声,而不敢胡闯。

“啊,你你你……你怎么可以强……唔……”

“我没有强,我这是诱!”低喃的声音沙哑得像在念着某种魔咒,让她从头麻到脚,微凉的肌肤上,泛起颗颗小红点,又在他大掌抚上时,迅速变软消失掉。

“奕哥哥,你……你生气了?”

她咬牙忍住那一波波快感,但敏感的身子在他的挑逗下,早软成一滩春水,眼中只映着他欲//念交织的急切,狭眸中的不舍让人迟疑,让人想就此丢铠弃甲,甘做他怀中之宝。可是,当红色绸衫被她拉下一半时,上面遍布的伤,让她无法放下心来。

他埋下了身子,盯着她,更加执着,捧起她的脸儿,道,“一个男人,若无法保护他的女人不受伤害,你知道这是什么滋味么?”

“我……啊……”

许日不曾欢/爱过,他的攻入急切得失了那份向来沉定的温柔,她微微蹙眉时,他又停住身子,她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自责和挣扎。

伸出手臂,攀上他宽厚的肩,脸儿深埋进她熟悉的臂弯,叹息,“知道,我都知道。我……我爱你,所以我也不想你再受到伤害啊!”

他眉头一蹙,低头吻下,有些负气地加重了力量,她明白,但却无法将他的心结完全解开。也许只有治好他,完好如初般,他才不会再为这事生气罢。

狭眸凝来时愈发地红润,被欲//色浸染成一片迷离的幽蓝,投入她荡漾的心中,这是劫后余生的喜悦,是历经波折后的宽慰,更是情到浓时的不自禁,亦是渴望许久的心中热情的释放。

窗外,光色渐渐黯下,似乎也羞见于此刻热情的缠/绵/缱/绻。

当热情的渲泄,随着夜色降临,缓缓降温时,暖暖的烛色,轻轻勾勒出那双相偎的人影儿。

她拥着怀中汗湿的人,抚过那平滑的脊背,顺过他额间的湿发,一缕缕缠绕在自己的指间,慢慢舒过一口气,都是他这般的的柔情,前世今生亦不曾改变地包容她的任性,才会让她真心恋上了他,才会有了这一路上的甜蜜。他悄悄给了她身为女子最平凡的幸福,她藏在心底的秘密,他早就知道。

记得,从前世时,他就老爱问她,最想要什么?

直到被臧天朔一枪射死时,她仍迷惘着。

在江陵城的半年里,他也爱问她,最想要什么?

那时候,他已经知道她爱的是姬凤倾,每一次笑着问出,她的犹豫,该是如何伤害着他期许的心。

可是,他依然没有放弃。

这相拥的背后,有多少心计,多少算计,多少谋略,她不知道,她……或许也不敢知道。她只想抓着眼前所拥有的,为着这份好不容易得到的、最想要的爱,她愿意再赌一次。

“冷么?现在我没法抱你回床。”他仰起身子,唇角有一丝苦笑。

“不冷,这个样子,就更暖了。”她转而爬进他的怀里,拉过他的大裘,将两人掩住,“我上,你下,刚刚好。”

“你这调皮鬼!”苦色,终于变淡,他沙哑的声音,轻轻吹拂过她耳畔,“真不知,你这性子是怎么生的,胆子老大得,没什么武功也敢跟七杀单挑!”

她转头看着他,学他眯眼装酷,“当然是我的心告诉我说,这车里的人绝对不会伤害我。所以,他的马夫哪敢动我一根毫毛?!”

他一愕,瞬即大笑出声,“那时你可真有想到?”

“不知道啊,看着凤凰纹时,即害怕,又很期待的感觉。我就想,为什么明明是仇人,我却一点儿也不恨你呢?反是有些……有些恨他。”

他似乎没有生气,还道,“因为你先爱上他,为他付出太多。”

“所以,我才会恨了他。那我是不是你第一个爱上的?”

“说什么傻话?!”他揪了她嫩腰一计。

她暗叫一声,“那你还恨我吗?”

狭眸微微一眯,睁开时,她啊地叫出一声,便叫他邪邪地笑开了,原是大裘下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一个翻身又被压下,唇角被咬疼。

他才道,“恨,恨不得喝你的血,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将你整个儿都吃进肚子里,看你以后还敢给我乱跑不?!”

灼热的吻如雨落下,她一边闪躲一边哇哇大叫,“碧姬,救命啊——唔……”

好……好猛的人,他下半//身真的有受伤吗?

时间刚好,碧姬端着点心前来,听到叫声,手上东西差点掉地上。远远守着的护卫,个个脸色都非常扭曲,她完全可以理解,以前在车上常受此二人暧昧叫声的荼毒,已经有些许抵抗力。

又过了许久,月儿已经走到中天,蛐蛐的叫声也柔软了下去。

内室的两人,战场终于移回大床上。

“再胡乱叫人,我就让你三天也下不了床。”

“奕哥哥……”抗议的声音,已然软弱无力,不具威胁。

她心说,怎的这男人现在越来越粗暴凶猛了,以前的温柔表现难道都是诱骗她上当的小绵羊外衣么?忧虑……

“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长指挑起的小脸,蹙着眉,投来的眼光含着疑惑和不悦。他忽又笑起,指腹摩挲着微微噘起的小嘴儿,“瞧你这模样,似乎还不满足,要不我们再来一……”

“不要!”

她吃力地伸手,一把捂住他的嘴,而狭长的眸子弯如新月儿,屋内流动的气息又变得暧昧起来。

“奕哥哥,你占了那么多便宜,好歹……”声音一闷,“你不疼我了!”

肯定句。

正乱动的手,忽然停下,抬起她的小脸,问,“一千护卫,一个月时间,成与不成都必须给我回来。否则……”

一听后两字,她立即瘪嘴给他看,他不得不收回,转口道,“别怪我丢下所有,亲自来抓你。”

“好!”

见好就收,拉起他的大手,勾上小手指,盖上大印章。

。。。。。。

屠越人为姜霖奕诊治后,说姜霖奕的腿疾需得西海之滨鹊山山脉中的招摇山,寻找一种叫狌狌(音同星)的异兽的肉为药引,才能治好。而招摇山,也正在巴子国境内。

轩辕七杀带来最新的战况,楚军中闹起瘟疫,连带兵的将军久悠也病倒。加之国内的王储争斗,楚军才突然减弱了攻势。而丘齐国大军双得神秘人物帮助,才收回了被占城池。当下,皇都又令耶律镇恶率领的二十万大军已经驻扎在章台壁一百里远的地方。

于是,姜霖奕不得不处理这已丢下数月的乱子,而轻轻为了他的腿亦决定前去招摇山寻药引。两方之事都刻不容缓,商量好后即整装出发。

姜霖奕为轻轻系好披风,抚顺头发,浓情密意,看得某人哼声粗气,一打马鞭先跑掉了,连带托走两人。

“一个月,记住了。”

“知道,你别担心了!”

“找没找到都必须回来。”

“明白明白,你好凶!”

他立即低头吻吻她的唇儿,笑道,“你听话,我就不凶你。”

众皆摇头,别脸,受不了。

“奕哥哥,你越来越霸道了。”

“没办法,现在打你主意的人太多,我没安全感。”

“呃……”脸红,发热,他的眼神太灼热。

姜霖奕扬手,碧姬立即递上一物。他拉起她的手,将东西套进了她腕间。

“咦,这镯子怎么会……”

还有一个小包袱,打开一看,全是被她当掉的娘给的饰品。接上他的眼神时,她明白了一切。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再不可将镯子随意当掉,知道吗?”

她眼眶一红,又抱住他,声音有些沙哑,“我知道了。”

“啧啧,又不是生离死别,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哭死觅活的嘛?!”说这坏话的当然非宣于谨莫数。

轻轻转头骂回去,“要你管,你眼红妒嫉了不是!就没女人为你寻死觅活,活该!”

宣于谨一怔,面色如土,引来一堆笑话。

终于还是要分开,虽说小别胜新婚,但各人的身上仍有许多扰心的责任不能推卸。

看着渐行渐远的人儿,他手下一紧,绝美的容颜,缓缓地覆上了一层凝霜,再一次做回那天下第一的冷情少君。

“上路。”

他一声令下,这方大队亦开向另一个命运的起点。

。。。。。。

寒山,巅峰,一抹人影,孤傲地凛立于苍茫天地。

紫金玄鸟服,飞扬的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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