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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祸-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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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地伏在了他胸口,幽幽道,“奕哥哥,你一定会好起来,一定会。就像前世一样,你会健健康康回到我身边,说,轻轻公主,王子来娶你了。奕哥哥,为什么我们要记着那些不好的回忆呢?”

轻轻……兰儿……

若真能放开,何人不想为之?只可惜,世事难料,当你以为已经放下时,其实已经种下深根难以拔除了。这个游戏的规则,参与了,便永远无法退出。

 第2卷  第9章 奕哥哥花仙子

据闻,燕渠国最有名的两大人物,除了具神鬼之力的天人文信君,就是悲天悯人的尚朝大神医闻人义。故要打探百草堂的位置,路人皆知。

当轻轻等人来到百草堂时,才真正见识到什么叫医者仁德、普济苍生。连一向神出鬼没的鬼溪老人也一步亦趋地跟来,见之即笑。

原来,这街尽头的大宅,可谓一间大医院。而粗略一看,往来的看病百姓贫福皆有,不论出生贵贱,全部在青衣童子和白衣医女们的招呼下,有条不紊地排队、问诊、抓药。稍有仗势欺人者,立即被着青甲的士兵推了出去。

喝!还有官方力量保护,果然不一般。

好在华纶机灵,早早就来排队,他们到时刚好轮到,便直接进了问诊室,偏巧前一位病人竟然就是那日得见的文信君,两方见面,轻轻和文信君相视一笑,点头致意。而彼此身的人,都来了个眼杀。文信君亦朝姜霖奕点了点头,后者不置可否地看了一眼,即瞥头当未见。轻轻有些诧异,难道文信君看出什么?应是不会啊,她把姜霖奕打扮得跟个山村野夫似地,估计连他亲娘都认不出来。

“这位公子身子应是受过极大创伤,能活至今日,实属奇迹啊!”

轻轻一听苍老而持重的声音,立即回神,别过华宪之望过去,便见轻薄的白纱帘后,朦胧可见一白须白发老者,慈眉善眸,让她想起哈里波特的登不利多校长,更福态一些。

不愧是名医,才号一下脉就知道所有的情况了。

“大夫,他的身子能治好么?”轻轻终于忍不住问了。

她这方情况有点特殊,有姜霖奕在便总拿着华海或华宪之挡着,当她问来时,闻人义只听得声,偏头看来时,轻轻不得不露出笑脸,朝闻人义点头示意。老神医展眉一笑,点点头,瞬间便让轻轻生出许多好感来。

“想是这位姑娘照顾有佳,他未遂的身子恢复得极好,只是经脉不通,虽然公子亦有内功相助,但极外力助益,事不备即功不成。现在……”

这方便定下先针疚,再找高手助其运行内息的医略。

“不知姑娘可能找到功力深厚者,为公子……咳咳……咳……”不想老神医突然猛咳起来,且一发不可收拾,那惊得左右侍童紧张不矣。

他们这方面面相窥,心叹道,神医仁布天下,似乎都不能医治自己的病啊!

正担心着闻人义的病情严重与否,千万别还未治好奕哥哥,就出大条了。那他们这一路的辛苦和期盼当真要捶胸顿足了。

未料一个黑影倏地闪进纱帘后,一把撑住闻人义的身子,输送内力。左右小童一见来人破烂的模样,便要阻止,幸好华纶看是鬼溪先生,眼明手快挡了一下。而闻人义在鬼溪的助力下,立即止住咳嗽,迟缓地睁开眼,举手压下童子们的紧张。

紧张的众人,见那双须白的眸睁开时,尽是微泛波光,面容激动地看着鬼溪老人,“老……老神仙……人义能在辞世之时……再见老神仙……此生亦无憾……”

此话一出,众皆惊异,看着两老人,满头的问号,便都留待后堂相询了。

原来,闻人义年轻时曾受鬼溪老人点拔,才有今日盛名,且一直坚持着堂上那两条医德名言:但得世人少疾病,何妨架上药生尘。言谈间,情真意切,感慨万千,一代神医的高风亮节让这一路上久经战乱血腥的人,倍感亲切。

鬼溪却道出一个不太好的消息,“人义,你此前可是中过毒,又为这么多难民看病,才弄垮了身子?”

一旁的小童立即声泪俱下,刚要开口就被闻人义打断,众人听之亦不胜嘘叹。

“前些年我听说你已有一位医术奇才做传人,怎的他不在此帮你忙么?”

哪知一提到此,慈详的老人立即变了模样,一脸气愤,熬白的脸色一下涨红,“别提那个孽子,闻某只恨今生未曾教过他。”

一时,气氛又尴尬下来。

轻轻见状,便转话题问着姜霖奕的病情,闻人义立即拍胸脯保证一定将之治好。

总算放下一颗心,抬头不由又对上那双狭长的眸子,脸颊突然涨红起来,一个缩身又躲回华宪之背后,这一幕,倒看得两老人一笑。

姜霖奕蹙眉狠瞪了华宪之一眼,后者扬下巴得意地笑啊笑。鬼溪突然就插来一句,瞬间就让他黑下脸去。

“什么?要我给他调息?不干!”

两老人直接将眼神打向他背后的丫头,轻轻立即冒出头,“花仙子,你怎么可以拒绝。要知道啊,如果你能……”

两人当众咬耳朵,隐约其词就是帮了姜霖奕以后一定有重金和高职等着他云云,利诱过后,轻轻眼一眨,非常恳切地看着他,看得他涨红了脸,哼声应了下来。

“我不需要!”

这方按下,那方又翘起来。众人的脑袋便开始在两方转动,挑着笑,观战。

轻轻叫,“啊?这怎么行,你的身子!”

“我有洁癖,不喜欢不干净的人乱碰!”狭眼飞去一计冷刀。

虎眸猛睁,大吼,“你个弱鸡,老子还怕碰了得瘫病!”

轻轻吼,“宪之,不准胡说。”

那方勾唇笑了,“瘫病倒不用得了,光听声儿,就知道内里有多肮脏。”

“奕哥哥……”

虎眸突然一缩,却笑道,“不要就不要,就看你永远被个男人抱来抱去,也挺赏眼的。”

突然,寂静了。

气氛,更压抑了。

轻轻看着姜霖奕瞬间卡白的脸,心一阵抽疼,伸手就狠揪了华宪之一把。

他大叫,“喂,你干嘛老揪我,明明是他自己耍公子脾气,这关我什么……”

倏地一计冷光划过,一条细细的血痕,在华宪之脸上慢慢浮出,滚落几滴血红的珠子。

大战升级。

“你个没种的男人,居然暗算!看我不砍了你的鸡头,我就不叫……”

“花仙子,住手——”

叫也没用,人已经扑上去了。

“老大,你你你……你别这样,好歹……啊——”抱男人的男人华海立即遭了央,被一脚踢开。

眼看一掌就要直直挥上,几声呼喝传来,差个三寸就要帖上那一动不动的冰冷俊容时,停下了。

迎上的,却是她睁大了眼的坚决,张开双臂,挡在他铁掌之前。

“宪之,如果你不愿意,就……就让爷爷来好了。”偏偏担心,口气还是这么温柔。这一点儿不像大恶女,偏偏……气得他直咬牙,又莫可耐何。

旁人想打回气氛,姜霖奕却又懒懒开口,“就凭你那点儿功夫,我看也是无用。”

虎眸一横,看看轻轻,又看向那冷邪的眼,大吼,“有没有用,咱用了才知道!哼,你不让我碰,我偏就要弄混了你,看你以后还能把尾巴翘到哪里去!”

“你……”

事实上,华宪之不知道这决定是他此生第二个最明智的决定了,后方他端着姜霖奕救命恩人的名号,可赚尽了江陵城中人的爱慕。

姜霖奕的不甘当下看在他眼中,瞬间挽回些气儿,但较之轻轻给的不爽,他转身丢下一句,“要污染他的时候,再叫我!哼。”走掉了。

轻轻终于又松口气,忙给华纶打个眼色,要他跟了上去。回头,继续跟闻人义商量医治之法。末了,便急急跟着去抓药,采买补品。

“等等。”姜霖奕又出声,打住了所有人的注意,他看着轻轻,“让闻老先生看看。”

轻轻异道,“看什么?”狭眸一眯,她方忆起,自己身上的毒都没清。

鬼溪直笑,“轻轻啊,你也确实该好好看看了。”

心头一跳,她不自禁看一眼姜霖奕,就缩回眼光,坐到闻人义面前,伸出了手。脑子里翻出除夕那晚的画面,脸红起来,心跳得厉害。

半晌,闻人义微微蹙眉,道,“姑娘可是中了双龙蛊毒?”

“是。还有十二天桑毒,黑头蛇毒。”回话的是姜霖奕。

闻人义看去一眼,点点头,“这十二天桑毒中后,最大的毒性便是让人心神混乱,意识尽丧。但和蛇毒之最的黑头蛇毒相混,到是起了相抵性。但于她身心损耗颇大,若非你们之前食用异果,亦难治愈。两位皆是有福之人哪!”末了,看看两人,抚须笑开。

鬼溪又插来一句,“人义的眼光不错,他们俩可是现下后生晚辈中,我瞧着最登对的一对儿。这一路上,轻丫头可废费尽了心思地给这小子疗伤。不然,要磨到你这儿,还不得去了半条命。”

两老人哈哈笑起来,把个本来挺凝重的气氛撑得粉红氤氲起来。

“这毒我可帮姑娘解了。但老夫不才,这一生钻研,唯独没有涉及蛊毒之术。”又一皱眉,“倒是我那不孝徒弟屠越人专精此道。不过,双龙蛊毒向来乃邪教提升功力的法宝,亦有控制人的作用。若是十二天桑毒……”

“闻前辈不用担心,种此毒者就是我。”姜霖奕这一说,众人皆惊,“希望前辈能先为她清解此毒,再治奕不迟。”

“这怎么可以,你的……”

她还是忍不住说出口,又被他一计冷眼打掉,不由眼眶一酸,背身不再理人。

“好,就麻烦闻爷爷先治我。”

闻人义一听,微愕之后笑开,“轻轻即然叫我一声爷爷,爷爷当不推辞,一定将你治得白白胖胖,未来好生个大胖孙子给爷爷抱。”

这下众人齐叫,吓得不轻,吼最大声的还是姜霖奕。

哪知闻人义却无辜地说,“轻轻为毒侵害,若治不好,定会影响她未来生育。我这只是未雨绸缪。”

众人这才低吁了一声,看来闻人义能跟鬼溪混到一头,也是有几分捉弄人的嗜好。

“丫头,你瞧他刚才叫多大声就知道,人家有多着急你了。呵呵!”

轻轻只小声应了句,“谢谢闻爷爷。不过,我还是想……”

“明白明白。你们俩个,我一起治。”

鬼溪见事已成舟,便悄悄溜了出去,找华宪之再教育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轻轻等人便直接住进了百草堂,仅只半月,她的毒伤全解,已可运息打坐。不知阿金又从哪里掏来了奇异果子,给轻轻吃了功力倍增,实在教人惊奇。为了奖赏它的大功,轻轻要来了上等的生毛药膏,帮助它重建男性雄风,于是这百草堂的母狗迅速增多,一片喜气详和。而姜霖奕在针疚和泡药筒的半个月后,一直无知无觉的下半身,终于有了感觉。当然,每一次华宪之助其调息后,两人都会来上一架,非得轻轻和小花匪们连拉带劝,才得平息。

对此,轻轻慢慢悟出了理,其实华宪之激发了姜霖奕憋着的心病,通过争吵和打闹发泄出来,近来他的笑容也愈发多起来。他们俩仍没正式冰释前嫌,但至少不用再拉人挡面地说话了。

可惜,好景不长。姜霖奕的病情,卡在了双腿上。全身上下,连功力也迅速恢复,只他坐着,三花匪也打不赢了。但双腿却怎么也站不起,试过无数次后,那双她专门为他订制的拐杖,被摔了个粉碎。为此,华宪之又跟他狠狠吵了一架,非常剧烈,以致于从此就断了调息的活,虽然也用不上了。几人间,又陷入一场冷战。

华海端着汤药,要送去给姜霖奕,半路,碰上华宪之和华纶正要出去。他头一低,就要绕过去,即被华宪子吼住。

“老……老大,您有什么吩咐?”

“你还认我这个老大?!还给那只弱鸡当奴隶啊?!”

华海不敢抬头,“没的事啊老大,你明明知道我这也是看您面子,而且姑娘她也……”

“你还敢说。丢了东西,跟我走!”

“啊?”华海不敢置信,就见华宪之冲了上来。大叫,完了完了!又要开打了。

一条人影一下挡住,大叫,“住手。花仙子,你又胡闹。”

看她出现,他瞬瘪了气儿,“周芷兰,你让开。”

“好,我立即让开,你叫够了再出门。免得你的熊悍样儿,把人家小医女们吓到。”转身接过了药汤,进了屋。把华宪之气得,当真在门外吼骂了许久,才泄气走人。

屋内,却静得令人窒息,只听着勺碗相撞的声音。

他没有拒绝她喂药,只是一碗见底,再一碗见底,两人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终于,她端起碗起身要走了,他张嘴想唤她,仍没唤出声。人已经消失,伸出的手,狠狠砸在自己的腿上,暗咒一声,面容痛苦纠结着,许久,都不曾松开眉头。

而她悄悄躲在窗边,看他暗自痛苦,慢慢地,红了眼眶。

。。。。。。

未遭战火洗劫的燕渠国,百姓安居乐业,虽不若其他几国富裕,但百姓面上一片详和,乃是诸多逃难而来的人最羡慕的生活。

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暖热的晴好阳光,照在每个人身上都是一片喜气洋洋,偏偏她的心情如何也好不起来,脑子里一直晃着姜霖奕挫败痛苦的模样。连周围骤然变得安静,也未注意,走着走着就差点撞上人。

“姑娘?”

“啊,对不起对不起……是你?”

雪色空灵,如仙人儿般的男人朝他淡然一笑,便邀她进了一家古仆清雅的小店,扁书——琉璃茶社。

“少君叫我轻轻即可,上次的事,真是不好意思。”

“哪里!信,只是略尽薄力,讨个人情罢了。”低垂的蓝眸未抬一下,但轻轻却感觉到了一股威慑力,“不知姑娘可愿欠文信这个人情?”

瞬间明了,举茶一饮,“好。”

“姑娘果然爽快,文信很高兴能认识姑娘。”

“呵呵,能和久仰大名的文信君做朋友,也是轻轻的荣幸。”

文信君话不多,浅浅而谈,淡如水。却不知为何,那薄蓝的冰眸中,总似蕴着一抹淡淡的忧色,给了柔和的气质里平添了几分令人怜惜的感觉。

未几,他取出了一截淡香的木块,旁若无人般雕刻起来,偶尔抬头笑看她一眼,她亦回应着点点头,望着远山墨黛,不由也神游起来。想着他砸了拐杖,还是得练习走路才行,不如就另外做一种康复器给他,让他再摔不得好了。

终于似解了心头结子,松口气饮下香茗,又是一怔,环看四下,心生一计。

一个木头娃娃递到了她眼前,“送给你。”

“呵呵!好可爱,少君的爱好就是这个么?好像我啊!”原来刚才他不时看她,就是在做这个,果然是个心细之人。“不过,只有一个,她多孤单。”

不知不觉说出口来,对上那双冰蓝的眸子,尴尬得脸红直道抱歉。

他却道,“无防,其实……她也曾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她?”不由冲口而出,“是你挂在腰间的那个娃娃吗?”

薄冰的眸子一动,一笑,“姑娘很聪明。”遂又拿出一截木头,问,“你是想要他有胡子的,还是没有胡子的?”

当下,轻轻一阵的涩然,心说名少君果然不虚传,才不过两眼就认出他们了。不待她回答,他便又动起手来,细细的木悄,在桌面上堆起一座小丘,时间在淡香中飘过,看着这样俊美的男人如此认真的模样,当真是如诗如画的美景,心情也渐渐沉淀下来。

拿着两个木娃娃,轻轻心中一阵感动着,冲文信君笑道,“谢谢你。”

“姑娘现在心情可好了?”

“啊?”

他眉目含笑,她才知原来如此。

“时候不早,我让文定送你回去。便是你已经康复,想是家中人亦会担心你一人出来。下次可不一定能碰到我这般的朋友,帮你解心了。”

她笑开,“谢谢朋友多多关心,我这就回去。”当下又交换了一下构买好木头的地点。

才转身时,轻轻又忍不住回头唤住文信君,道,“少君,许是我多嘴,”她目光落在他腰间的小木头娃娃上,如此近看,应是个女娃娃,“木头如何可爱,也比不得她在你身边的好。”

他微愕时,她抚着怀中的两个小娃娃,面容凝出一片坚定,“不管如何苦,我一定会治好他,一定要跟他在一起。”

“你……和她很像,希望你的他不要像我这般……懦弱……”

遂点点头,转身离去,愈行愈远的雪色身影,如烟如缕,迅速消失在人眼眸中,只余一片轻叹。

转眸看着一脸不悦的文定,轻轻笑道,“你知道你家少君到底是为哪家姑娘伤心么?也许,我可以帮上忙啊?”

文定却是哼声拒绝,只做了个请势。轻轻无所谓地耸耸肩,盘算着尽快找个好木匠把东西做出来。

。。。。。。

闻人义扎完最后一针,便示意小童将姜霖奕推到了窗边,轻轻推开窗户,院中的忙碌一览无遗。

轻轻正忙着架设行走用的双杠,指示着三花匪将其稳稳定入地中,倒挺热闹。

他贪婪地看那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小脸,眉头也越蹙越紧。

闻人义走来,道,“待会儿,可否陪老头子出去走走?”

“闻前辈,您不用跟晚辈如此客气。”

“呵呵,那好吧!那我不客气,你这就是答应,可别反悔。”

“不敢。”

“嗯!我是听丫头说你的茶艺乃尚朝一绝,所以想邀你至老友经营的琉璃茶社一聚。”

狭眸一缩,看向窗外,握着扶手的手收紧,胸口重重的一个起伏。

她为他做的事,他岂会不知,岂会不明白她这番借他人之手,都是给他留面子,讨他欢心,希望他早日康复。而自己竟然仍放不开,仍是无法开口,解开这个亲手打上的结。

轻轻看着人离开,总算松口气。又拿出了两个小木娃娃,看啊看,直惹到三花匪来打趣,才哼声进屋休息。却未想她一觉醒来,百草堂已淹没在一片火海之中。

“轻轻,轻轻,你醒醒,快醒醒……”焦急的声音,是记忆中最熟悉的那个。

她睁开眼,映入他眼底的担忧,“奕哥哥,怎么了?”

他紧紧抱着她,声音微微颤抖,“没事没事,只要你没事就好。”

她心中一抖,知道他终于还是放开了骄傲的坚持,但当她抬起头,看到那一片火光浓烟时,刹时失神。

药房的监管一直做得相当仔细就是为了防火,为何突然就起这么大的火?

 第2卷  第10章 神鬼之力

明亮的室内,充斥着浓重的苦药味,低糜的气氛,在床上人未醒前,持续煎熬着众人的心。真到一声低吟响起,众人的目色才亮起,聚向大床上,那奄奄一息的老人-闻人义。

“……老……神仙……”

鬼溪老人立即靠前,握起那双斑驳的手,只道,“有什么事,尽管说吧!这里的孩子,都是值得信任的。”

屋内,除了一贯服伺他的药童,还有轻轻等人,和文信君。

闻人义环顾一周,轻咳了两声,一抹苦色浮上,“他们……都是为了我祖传的《医典》……”

原来,六国大战即将开始,各国为备战资收集能人异士、巧匠医者。而盛名天下的闻氏《医典》便是其必争的战资之一,其中记载的外伤圣药更是抢夺的重点目标。也因此,文信君早已派人驻医馆保护闻氏安危,是矣初时他们到来时才有如此井然有序的求医情景。

但他国间者从未死心,以使闻人义中毒,遇刺,常有之事,近日来尤为频繁。文信君得讯才不得不亲自赶来,保护闻人义。但,老神医操劳过度,病体难愈,又逢与爱徒关系闹僵的心伤,内忧外患并起,昨晚大火起时,赶回医馆又遇刺客袭击,虽然他们成功击退刺客,但见着百草堂的百年基业被毁于一旦,老人已心力交瘁,直言愧对列祖,昏死过去。

鬼溪道,“如此,你当如何打算?这重要的东西能交到屠越人手上是最好。”

闻人义看看鬼溪,又一一看过众人,沉思良久,目光不由定在文信君身上,幽然一叹,似有满腹欠意。

文信君即道,“老神医不必顾及我。文信此生亦无法离开燕渠国,此事可交由轻轻姑娘,相信她一定会帮您找到越人兄。”

他一出口,众人惊讶。如此贵重的东西,他不留着自己国家未来御敌用,送给一个还算陌生的人,委实说不过去。

“不行。这是爷爷的祖传心血,怎么可以由我……”

所有人的目光又转回闻人义,他又看了看点头微笑的鬼溪先生,才道,“少君,人义不才,这么多年仍然无法解你身上血咒。虽然现在你咒发已稳定,但若能寻得玥儿姑娘……”

“老神医,此事,您勿需挂念。文信自会处理。”冰蓝的眸子闪过一丝忧色,迅速又变得清明,但这看在轻轻眼中,终于明白了什么。

原来,他腰间的木娃娃叫玥儿!他是因为什么血咒的关系,才无法与爱人相聚的吗?

闻人义知道文信君的坚持,便不再提,唤了轻轻,附耳低语时,将宝典所在告之。

铜鼎烛火突然熄灭,明朗的室内,传出一片嘤嘤哭声,幽幽地,荡入浩浩天地,久久不散。

闻人义一生行医,救人无数,德行高洁,倍受世人爱戴,一连七日,满城缟素,出殡之日,哭声恸天,飞雪漫天。

。。。。。。

风雪弥眼,霜凝眉睫,崎岖的山道上,鞭声不断。

“看到了看到了,小桥后,三棵树,一个……一个地藏佛雕。”

马上跳下的娇小人儿,冲向了三个标志,顿了一下,即站在地藏菩萨前,双手合掌,虔诚地拜了拜,口中似默念有词。她身后迅速跟来三个大男人,紧张地看着她。便见她抱住佛头,用力一扭,佛身的大肚腹卡嚓一声弹开,露出一个长方匣子,里面赫然放着一本书。

取出书时,小人儿满眼通红,却不曾落下一滴泪来。

她身后大汉急道,“东西找到就好。快走!”

一行人骑着,驾马车,迅速离开,一路往海滨码头而去,扬起雪沙飞尘,迅速消失在漫天大雪中。

车内,轻轻抚着《医典》,心情仍是沉甸甸的。

姜霖奕劝慰道,“轻轻,别再多想。我们尽快找到屠越人,完成闻老前辈的心愿,他老人家在天也会保佑我们。”

“奕哥哥……”

她睁着红通通的眼,看着他,他轻叹一声,终于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像过去一样轻抚着她的背。

良久,她才道,“你现在不跟我划清界线了么?”

他眉头一皱,“早就含混不清,现在要划也晚了。”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岂是几日能说得清的。

她嘟嘴不满,“那么勉强,我看还是……”她要推开他,他力大,一收手又把她摁回。

“傻丫头,你忘了,其实一直都是我在勉强你,而非……”

她仰头想反驳时,车身突然猛地一颤,马儿嘶鸣,刀剑声响起,突袭来得又快又急。

车帘一掀,她抽刀飞出,却又刹住脚,转身一把拉过他,重重地印上一吻,笑道,“奕哥哥,待我杀光了刺客,咱们再好好算算,到底是谁勉强了谁?!”

话毕,她飞身跃出,翩然身姿,如风如羽,飘飞在一片雪色中,银链划空时,刀剑铿锵,血色弥天,曾经的恶女周芷兰,又回来了。

轻轻得了仙果,清了毒素,蛊毒又助益颇大,今日功夫比之当年为先锋将军时,更有过之而无不及。看得三花匪直咋舌,鬼溪老从只是坐在车顶上,适时挡一下暗箭,护着姜霖奕安全。而姜霖奕亦不自避,触手的任何物品,都能幻成锋利的杀人武器,扫除轻轻身边的暗刀暗箭。

微微一个转身的瞬间,两人的眼眸相合,那般的默契,只需要一个轻轻的点头,便如若一人,力克群敌。

眼见刺客尽灭,众皆收手回车,准备继续行程。谁料一道灼眼的火光倏地一声从天而降,一面山头霍然出现一排排黑衣弓弩手,燃火的飞箭如雨坠下。

“奕哥哥——”

轻轻大叫着,冲向马车,姜霖奕现在双腿仍无法行动半分,如此的箭雨必然焚尽整辆马车。可惜她仍是来不及,被华宪之扑下,连滚几圈到路边大树后。

她急得猛挣华宪之的手臂,“放开我,放开我,奕哥哥还在车,还在车子里!他没法——”

“你给我冷静点!”他亦大吼,“有鬼老头在,他不会有事。”

“不不,好多箭,我要去救他,你放开我!”

“不放!”

两双眼眸直对,同是通红一片,映着灼烈的火光,烧疼了心,震疼了身。同样的坚持,同样的不弃,同样的焦急,只是面对了不同的人。

箭雨终于停下,他们的车马已尽焚火海。但真正的血战,才刚开始。一群衣着整齐的非燕渠国人,飞跃而下,皆持黑铁长戟,迅速将他们围在其中,不过几招,已知其武功远远凌驾于刚才的刺客之上。

他们这方就算个个是高手,也才5个半人的力量,如何能敌过人家整整五十多的精锐武力。

敌人将他们围住后,一方微动,走来一人,妃色锦衣,绛色束冠,面容稚嫩于青葱少年,但那一双野狼般凶猛的锐眸,瞥视众人一圈,让人生生寒彻骨,一张樱桃小嘴轻轻一裂,当真如桃蕊初绽,娇媚可爱,偏偏凶戾的气势压住了全场,让人丝毫不敢小窥。

当轻轻对上那双眼眸,浑身一震。是他,是她仅见过三次,差点毒死她的那个刺客。

“江陵君,怎的换了副形象,就不敢出来见人了么?”

男人的眼,睇向为火光弥漫的马车,便听着咕碌声响,缓缓移出一辆轮椅,鬼溪老人亦随同踱出,面带笑意。轻轻一看他平安无事,终于放下心来。

“晋王这方不辞千里寻来,如此热情招待,奕定当铭记于心,他日必将加倍奉还。”

两男人冰冷的咬字互攻,寒雪,地火,交织成一片紧张的血色战场。纵然一方人少势弱,这领首之人还坐在轮椅中,其势亦未弱于那五十人精锐之万一。

晋王司马睿冷哼一声,言辞间没有占到几分便宜,即挥手斩下,“通通给我上,除了周芷兰,一个活口都不准留。”

轻轻心下明了,司马睿今日的目的定是一箭数貂,她这方有宝典和传国玉玺,而掳得她这末伽女,亦是尚朝嫡长公主的身份,利用价值不言而喻。

她一个跃起,只想着去护姜霖奕,而华宪之的使命也只有她一人,两小匪见着老大危险也扑了上去。

鬼溪老人一个挥掌,便别开十数个高手,一时令势在必得的司马睿露出忌惮之色。但他乃何许人也,此番冒险深入燕渠国,若不得手他如何罢休。戾眸一睁,提剑直攻而上,其狠霸的剑气,竟一时与鬼溪老人打个平手。

鬼溪老大难得一惊,“玄冥黑龙爪?!你怎么会……你与花冥是何关系?”

“老家伙,待你死了,我再烧纸钱告诉你吧!哈哈哈——”

司马睿狂笑一声,那张稚嫩妖艳的娃娃,瞬间如魔如狂,招招狠辣。却在连出十计杀招时,突然回身退出,便见着一片火箭罩向鬼溪。

轻轻吓得大叫,却被突然欺近的司马睿抓住了手臂,姜霖奕情急之下,伸手抓住他的手臂,五指指甲瞬间伸长,划破衣衫肉里,司马睿大惊,瞪着姜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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