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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剑-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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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壮妇人还想开口,一个全身黑衣的大汉,突然冲了过来道:“田嫂,你和他啰嗦什么?给我哄出去就是了。”
口中说着话,人却一拳捣了过来。
苏百魁一闪身,拳头捣向身后的林成方。
林成方一抬手,扣住了黑衣人的腕穴,道:“苏兄,这小子,要怎么办?”
苏百魁道:“让他吃一点苦着算了,不要伤得太厉害。”
林成方笑道:“苏爷说情,你小子的运气还不算太坏。”
向旁带一带陡然松手。
黑衣大汉右腕脉穴被扣,一身劲道用不上,等他能用上劲时,已然身不由己,蓬然一声,摔个狗吃屎。
这一跤跌得不轻,站起来,顺口向外淌血。
苏百魁一伸手,拉着那健壮妇人,直向大厅中跑去。
林成方紧随在苏百魁的身后。
这当儿,三个黑衣大汉,护着一个珠光宝气的中年白胖妇人,大步行了过来。
苏百魁迎着那胖妇人一拱手,道:“王妈妈,久违了。”
白胖妇人微微一笑,道:“我还道什么人这么个凶法,在这里动手打人,原来是苏大爷,请请,咱们厅里坐。”
苏百魁没有吹牛,这地方,确然很熟。
这时,那黑衣大汉,已行入庭院,健壮妇人也伸手掩上了大门。胖妇人带两人行入大厅,道:“苏爷这位朋友贵姓啊?”
苏百魁道:“他姓林,是我的一位好兄弟。”
胖妇人道:“林爷是第一次来吧?”
林成方道:“小可是第一次来。”
胖妇人道:“稀客啊!稀客,快些请坐,我说小杏花啊!快些上茶。”
小杏花不算太美,但却有一股异于常人的妖媚劲儿,只见她莲步细碎,柳腰款摆,春风俏步地走过来。
直行两人身前,双腿弯腰,举起玉盘儿,道:“两位大爷请用茶。”
她说话的声音,似乎受过了训练,语声中,带着一股特异的嗲劲儿。
林成方取过盘上的白瓷杯子,却不知下一步应该如何。
苏百魁老吃老做,取过茶杯后,顺便在姑娘的捧茶盘手上抓上一把。
不过,这一把没有白抓,一块十两重的银锭子,放在了茶盘上面。
林成方心中暗道:这地方充满着神秘,豪华,但化钱,可也是得出手大方。
胖妇人挥挥手,小杏花,托着茶盘退出去。
后面看,腰摆臀摇,走的是那样撩人心火。
苏百魁只看得两眼发直,道:“玉妈妈,这小姐,接不接客人?”
王妈妈笑一笑,道:“看你那副模样儿,好像饿了半年的馋猫一般,见不得一点腥气。”
苏百魁道:“饿半年倒是没有,但却馋了一个月。”
王妈妈道:“苏爷,你这句话说得可真是风凉,阎罗王没鼻子,鬼也不信,我王妈活了这把年纪你就少给我来这一套吧!”
苏百魁道:“王妈不相信,那也就没有法子的事,不过,我说的可是实话。”
林成方心中暗笑道:“这话还真没有法子说出来,总不能实说,被人家关了一个月。”
王妈妈道:“算啦,咱们不抬这个杠,小花还是好人家,没有破过身子,我看她生得伶俐,让她跟我身边做事,你就少动歪点子,再说,我这时燕瘦环肥,应有尽有,不是王妈我说一句夸口的话,不到十分姿色,也进不了我这个大门。”
苏百魁道:“这话说的也是,我苏某走南闯北,见过的场面不少,但像你王大妈手下这些标致的姑娘,还真少见,不过,小杏花那丫头,有一股特别的嗲劲儿,看得叫人惊心动魄,如果王妈妈行个方便,我姓苏的不在乎银子。”
王妈妈笑一笑,道,“这件事,咱们过些日子再谈,今个晚上,说什么都不行。”
苏百魁道:“好吧!不行,就算了,你就替我们选两个标致的来吧!”
王妈妈道:“你苏爷是熟客,咱们可省去一些礼数,但你苏爷带了位生朋友来,我王妈妈不能失礼了,我己吩咐他们在二堂上摆酒,咱们到二堂去坐吧?”
苏百魁笑一笑,起身向后行去。
林成方紧行一步,走在苏百魁的身后,低声道:“苏兄,咱们又要吃酒了?”
苏百魁道:“这叫赏花宴,美酒、佳肴、玉人在座,王妈妈会出尽八宝,兄弟你可以看仔细,选一个标致的,别负了你这洞房花烛的小登科。”
林成方道:“一杯茶,你赏了十两银子,这席酒,只怕又要化了不少的钱。”
苏百魁道:“赏花宴,是这儿独家规矩,让你品鉴美女,也要度试你的财力,公价是一席酒百两纹银,但一百两银子是定价,自不能拿得出手,至少也得送上个十两二十两的赏钱,大方点,要化上一百五十两银子。”
林成方道:“好贵的一席酒!”
苏百魁道:“贵是贵了一些但却省了不少的麻烦,你只要在赏花宴上看中了哪位姑娘,她可以当夜留你下来,这也是王妈妈的独家规矩,换一个地方的花国名妓,化费比起这儿是便宜多了,但你不跑个十趟、八趟的,很难作人幕之宾。”
两个人谈话之间,已经进入了二堂。
二堂布置得很豪华,白毡铺地,四面的墙壁都用白绫慢起。
四盏垂苏官灯,照亮了整座的二堂。
这地方够宽大,至少,可以摆上八桌酒席。
但整座二堂上,只有一桌。
苏百魁人坐下,手已伸入袋中,摸出了一张银票。
林成方目光很凌厉,扫掠了一眼,只见那张银票上面的数字,是两百两。
一桌四菜,要两百两银子,实在是一件骇人听闻的事。
苏百魁笑一笑,道:“王妈妈,这点费用。”
王妈妈伸手接过银票,看也不看一眼,就递给身侧一个丫头,道:“收起来。”
林成方看那半头伸手时,暴出来青筋,心中暗暗吃了一惊,忖道:“这丫头,不但有一身横练的工夫,而且,还有了相当的火候成就。”
王妈妈收了银票,人也站了起来,道:“苏大爷,我还有事,少陪了,两位坐坐吧!”
也不管苏百魁是否答允,转身就向外行去。
苏百魁一皱眉道:“王妈妈,快请留步。”
王妈妈停下了脚步,道:“苏大爷,你还有什么吩咐?”
苏百魁道:“我这位林兄弟初度来此,你王妈妈也该留下来,招呼一下,陪上两刻再走。”
王妈妈笑道:“我说苏大爷,你们肯到王家大院来,总不能冲着我王妈妈吧!你先稍坐片刻,姑娘们马上就来,我这儿的规矩,你苏大爷不是不知道,赏花宴上,凡是能够来的姑娘,都会到齐,你留我在这里作什么?”
话说得很有理,而且,也够婉转,只是软中带硬。
林成方还不觉得如何。
但苏百魁却听得脸色大变,冷笑一声,道:“王妈妈,我姓苏的化钱不痛快,还是你有了什么毛病,大爷的银子像流水一般化出去,可图个舒服,又化钱又受气的事,苏大爷可忍不下来,你乖乖的给我坐回来,别让大爷我动了真火。”
第八回赏花宴醉
王妈妈淡淡一笑,道:“苏大爷,你在心痛银子,我可以退还给你,用不着借故生事,王家大宅子里,有你这位客人不多,没有你也不少……”
苏百魁霍然站起身子,道:“你这个老鸨子是诚心给大爷泡上了。”
举步直向王大妈行了过去。
林成方想劝阻,但却不知如何开口。
那位紧随在王妈妈身侧的精壮丫头忽然一横身,拦住了苏百魁的去路,道:“苏大爷,你要干什么?”
苏百魁道:“干什么?我要教训一下这个老鸨子,你给我闪开去。”
壮丫头摇摇头,道:“苏大爷,你可知道我是王妈妈的什么人?”
苏百魁道:“什么人,总不成是她的女儿?”
壮丫头道:“说女儿没有错,我们即叫她老人家妈妈,但如正确点说我是她老人家的保镖。”
苏百魁哦了一声道:“失敬,失敬,就凭你这个样子,还要作保镖。”
壮丫头道:“不错,所以,我不能让开去路。”
苏百魁道:“我说呢,王妈吃了熊心豹胆,竟敢这样子对待我苏某人,原来她请了你这么一位保镖!”
他是久走江湖的人,仔细打量了那壮丫头一眼,立刻发觉了那壮丫头,不是好与人物,捺下心头怒火,口气也随之一变。
壮丫头道:“王妈妈化了银子请了我,我不能不保护她的安全,你苏大爷一定要生事,那就得先放倒我。”
苏百魁道:“放倒你……”
壮丫头道:“是,但如你苏大爷肯赏脸,自然是有话好说。”
她神情很镇静,两道冷厉的目光,一直盯住在苏百魁的双目这上。
忽然间,苏百魁感觉到自己面对着一个极为厉害的敌手,心中生了畏层之意,轻轻的咳了一声,道:“好男不跟女斗,你去告诉王妈妈一声,说我苏某人在这里已经化过了不少的银子,受这种窝囊气,实叫人无法甘心。”
壮丫头道:“苏大爷的话,我一定带到,你请回厅中坐吧!不过,我这作下人的斗胆扬一句话,苏大爷,你是找东子来的,何必生这些闲气呢?”
苏百魁道:“唉!你说的也是,咱们是找乐子的,不用生这些闲气,请姑娘,代咱们追问一下,咱们想告别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白花花的银子,我不信还找不到花用的地方。”
壮丫头道:“老实说,两位如是兴致索然,等下去也是无味得很,这地方不是衙门,两位可以,也自然可以去,如是告辞,尽管上路,也用不着给敝东打招呼了……”
苏百魁接道:“好吧!赏花宴如是没有备好,咱们这里取消了。”
壮丫着笑一笑道:“苏大爷,想退银子,是吗?”
苏百魁道:“人和银子没有仇,这里玩不舒服,这些钱咱们不能白化。”
壮丫头道:“苏大爷,玩的人嘛,也不会在乎那三二百银子,你只当推一把牌九输了。”
苏百魁又忍不住一头怒火,道:“好啊!这算什么?我们人受气,钱也吃亏。”
壮丫头道:“没有人掏你苏大爷的口袋,银子是你充阔拿出来的,有道是娼门无情,这地方是消窑,进了这座门,谁都要化费一些,再说,你苏爷可以不吃,咱们的酒却不能不备,材料下锅,生的煮熟,你总不能要我们硬亏一票。”
这丫头看上去壮得很,但却没有想到口齿也那么伶俐。苏百魁道:“这么说来,你们要硬吃苏大爷了。”
壮丫头道:“不管你怎么想,钱是不能退了,你苏大爷如是真的心疼银子,那就只好吃过赏花宴再走吧!”
林成方心中暗笑道:“逛窑子逛得如此受气,可也是天下奇闻,这苏百魁怎会忍下来,不具动手,也倒是大出了人的意料之外,这件事,我究竟是该不该管呢?”
苏百魁抬头看去,只见那王妈妈已然走得不见影儿,借故下台,道,“好吧,你去告诉王妈妈一声,要她事情完了之后,到这里来一趟,我还有点事情告诉她。”
苏百魁,放低声音又道:“兄弟,这地方情形变了,和过去不大一样,咱们得小心了。”
林成方道:“小心什么?”
苏百魁道:“看那壮丫头的成就,似乎这里有不少高手保镖。”
林成方道:“苏兄,一个开窑子的,怎会请到高手保镖。”
苏百魁道:“我也是觉得很奇怪,所以,我忍下了一口气。”
林成方道:“老大,咱们化银还要受气,实叫人心中不甘。”
苏百魁道:“我也是这个想法,所以,我忍下了这口气,和你兄弟商量下,咱们要不要闹他一场。”
林成方也觉得这地方有些奇怪,沉吟了一阵,道:“苏兄,这地方,兄弟就没有一点经验了,我看,这得你苏史决定了,你说闹,咱们就闹它一场,你说不闹,咱们就忍下这口气算了。”
苏百魁道:“林兄弟,你的意思是……”
刚才,林成方和这王家大院中的门卫动手,露的一手不错,苏百魁内心中,至少,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位林镖师武功不错。
林成方自然是明白了苏百魁的意思,笑一笑:“兄弟在江湖上阅历不足,要我自己处置这些事,实在有些无法应付,我听命行事就是,苏兄叫我出手,我就出手。”
苏百魁道:“好!就这么一言为定……”
语声顿了一顿,接道:“林兄,咱们镖局里,人手不多。”
林成方道:“人手是少了一些,不过,总镖头正在罗致。”
苏百魁道:“除了你林兄之外,还有些什么人?”
林成方道:“除了兄弟之外,还有两三位镖头吧!不过,总镖头武功高强,这一次保了一趟镖,扬名露脸,宝通镖局的字号,已经打了出去,近日内,听说又骋请了两三位镖头,准备大大地干一番了。”
苏百魁摇摇头,道:“其实,宝通镖局,也不用靠保镖吃饭,那又能赚多少银子。”
林成方道:“苏兄说的也是,不过兄弟听听镖头说,不论哪一行生意,都难免招来麻烦,如若咱们镖局实力不强,哪方面都不会瞧得起咱们。”
苏百魁道:“兄弟说的对,真要算起帐来,咱们目下的生意,一旦隐密泄露,比起干镖师这一行,还要危险,总镖头的打算不错,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黑眼珠,实难见得白银子……”
但闻佩环叮咚,传了进来,打断了苏百魁未完之言。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粉红罗裙,粉红衫美丽的少女,当先行进了二堂。在她身后,鱼贯相随着三个人。
第二个穿的一身白,白裙白衫,自乡鞋,大概为了证明她不是穿孝,白乡鞋上乡了两朵红花儿。要想俏,三分孝,白衫白裙托衬得她一脸妖媚劲儿。第三个,穿的是一身绿得像绿叶托褂的一朵红花,看起来特别耀眼。第四个一身黑,黑衫黑初,手衬着雪肤玉貌,说不出那一股娇媚味道。
林成方只看得暗暗点头道:“无怪这地方银子化得多,单看她们这身衣着,就化了不少心机、本钱。”
人要衣裳,马要鞍装,都有几分人才,加上那合身的衣服,精巧打份,看上去就有些艳光照人。
第一个领头的,莲步细碎,晃着腰摆着臀行了过来,直到苏百魁的身侧,才笑一笑道:“苏大爷,劳你久候了/
苏百魁早被那一阵香气,吹散了心中大部分怒火,但他仍然拉长着脸,冷冷道:
“兰姑娘,红得发紫了,还认得我苏某人……”
兰姑娘启唇微笑,露出来一口细小的白牙儿,接道:“苏大爷,这是说的哪儿的话,我姑得罪你,我小兰花可没胡得罪你呀!”
丫头传了话,我这就梳妆打扮,紧赶急赶的赶了来,听说你还带一位朋友,立刻拖着三位妹妹一同来,苏大爷,你这是拿人心当作驴肝肺呀……”
一面说话一面转头望了林成方一眼。
兰姑娘一番话,像一股泉水,浇息了苏百魁一头怒火。
苏百魁轻轻咳了一声,道:“兰姑娘,你刚才不在这里,没有看到你妈妈那一股气焰,我苏某人花银子又受气,那股窝囊,实叫人受不了。”
兰姑娘道:“苏大爷,这一点,你不明白,妈妈这几日,心里有事情,可能是性子急了一些,得罪你的地方,希望你苏爷多多原谅。”
苏百魁道:“她有事,什么事?”
兰姑娘道:“什么事我不知道,反正,这几天,她一直闷闷不乐。”
苏百魁道:“这就不对了,我刚进门时,他还有说有笑,以后,才发了脾气。”
兰姑娘道:“苏大爷,她总不能见你之面,就把脸打长三尺,那岂不是更惹你苏大爷生气吗?”
苏百魁道:“有这等事。”
兰姑娘道:“苏爷,你不妨闭上眼睛想一想,你妈妈是什么人,她老人家可以和任何人生气,但却不会和银子生气,如非她心中实在有事,说什么,也不会和你苏大爷闹啊!”
苏百魁轻轻吁一口气道:“这话说的也是,王妈妈一向是见钱眼开。”
兰姑娘三言五语,训消了苏百魁一腔怒火,就作了主、分配三位同来的姑娘入座酒菜接着送上来。酒是女儿红,菜是色色精巧。
这地方虽然是化的银子,但吃喝上是极为享受。佳肴美酒,玉人在抱,香风和酒气,薰得人陶陶欲醉。林成方尽量放开了拘谨,但还是不够放荡。
那一身黑的俏姑娘,加上身白的妖媚丫头,两个人对付林成方。
林成方虽然被化装得很难看,但他还保持着端正的轮廓。看久了,发觉他还是有些可爱,至少,比苏百魁可爱得多。尤其是他牙齿细白轮廓端庄,看上去,颇有一股男人味道。
这味道,大概就是所谓气质了,要天赋和好的家教,在自然中熏陶出来,装不来,学不像。不是人人都有。
不知那白衣姑娘是有意,还是无心,端起一杯酒,去敬林成方,一下子把衣袖擦在林成方的脸上。
白雪一般的衣服,立刻黑了一片。林成方的黑脸上,却忽然间白了一片。
苏百魁正在和兰儿碰杯,见状立刻放下了酒杯子。
林成方笑一笑站起身子,道:“在下脸上有些不舒服,涂了一点药物……”
白衣姑娘很警觉,也跟着站了起来,道:“走!我带你去,重新敷药……”
两个就这样离开了二堂。
苏百魁有意阻止,但话到了口边,又忍了下去。
白衣姑娘带着林成方穿庭过院,到了一座布置得很雅致的地方。
房间里有着淡淡的幽香,还有一个放衣服的大木柜。
但最惹眼的还是那一张大木床,鸯帐分钧,这是女人住的闺房。
林成方回顾了一眼道:“这是你姑娘的闺房?”
白衣姑娘笑一笑,道:“自然是我的闺房,我总不能带个大男人,跑到别人的闺房去吧!”
林成方道:“水在何处,在下要……”
白衣姑娘接道:“我去打面水,妆台上面有铜镜,我看你不像是受了伤。”
林成方道:“不像受了伤,那像什么?”
白衣姑娘没有再说话,转身行了出去。
林成方对境一照,发觉在颊上被她擦下了铜钱一样大小的一片,露出了白嫩的皮肤。
这样一片完全不同的颜色白皮肤,混在一张黑脸上,看起来很不调和。
林成方细查那脸上,未见伤痕,运气一试,也未中毒,心中宽了不少。
片刻后,那白衣姑娘端了一面盆水行进来,水中还冒着热气。
白衣姑娘脸上泛起了娇媚的笑容,道:“好英俊的一张脸,为什么要涂上一层黑炭。”
林成方道:“因为我怕自己的脸皮薄,所以,涂上遮丑。”
白衣姑娘道:“这么说来,你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了。”
林成方笑一笑,道:“反正是不太熟悉。”
他答覆得很含糊,白衣姑娘也就未再多问,端起面盆行出去。
望着白衣姑娘的背影,林成方暗自忖道:“这丫头用心何在?怎会瞧出我经过易容,看来,这地方不单是风月所在,要得留心一些才行,心有所疑,暗地里提高了警觉。”
白衣姑娘很快又回来,笑一笑,道:“你至少该知道,这是我住的闺房。”
林成方道:“这一点我看得出来?”
白衣姑娘道:“女人的闺房像一道幕,进来了,就算是入幕之宾,你准备怎么样安排这件事。”
林成方沉吟了一阵,笑道:“这里的东西太贵,一席酒,要化上两百两银子,老实说,我没有这样多的钱。”
白衣姑娘嗯了一声,道:“有一句俗话说,鸨几爱钱,姐儿爱俏,我们那位妈妈,确然是有些喜欢银子,赏花宴的定价,大概是难再有出其右的了,留这里住一宵,价码也不便宜,不过,幸好我还积了一点私房钱,你如是愿意留下来,银子归我出,怎么样?”
林成方道:“这算什么?”
白衣姑娘道:“好听点说,这叫做情有所钟,说得不好听吗?叫作倒贴,我不是黄花闺女,风尘沦落苦命花,让我端,我也端不起来,大概,到这里玩玩的人,都是深怀戒心,所以,我也用不着来一套虚情假意,矫揉遗乍,开门见山,说个明白,只听你一句话了。”
林成方道:“飞来艳福,叫在下有些受宠若惊,一时间,真还没有法子决定应该如何?”
白衣姑娘撇撇嘴,道:“不答应?”
林成方道:“让我想想看,再说,这件事,在下还得和苏大哥商量一下?”
白衣姑娘道:“这种事还要和人商量,你怎说得出口?”
林成方道:“想法子转个圈说,不过,一定得说。”
白衣姑娘有些失望,低下头,缓缓说道:“可别说我替你出钱的事。”
林成方道:“这一个,姑娘请放心,在下么还不会这么冒失。”
无可奈何,白衣姑娘只好又把林成方带回二堂。
林成方本英俊,这一露出真面目,顿时引得另外三位姑娘,六道眼光,一齐投注过来。
兰姑娘笑一笑,道:“桂花妹妹,你真行,你怎么瞧出他是易过容的,别记妈妈知道你偷了嘴……”
桂花啐了一声,道:“萧姐姐,你没算算时间,我带去净面,来回一趟,要多少辰光,偷嘴吃,总也得有点时间才行。”
风尘女人,口没遮拦,反而把林成方听得一脸臊红。
苏百魁哈哈一笑,道:“怎会被人家抖出底子了。”
林成方道:“黑灰涂得薄了一些,早知会露底,应该涂得厚一些。”
说笑之间,步履声响,走进来老鸨王妈妈。
苏百魁本来是一脸笑容,但一王妈妈,立刻把脸拉了下来。
王妈妈身后跟着那位壮丫头,但王妈妈的脸色却十分难看,两颊间,好像还有着泪痕。
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低声对苏百魁道:“苏大爷,你大人不见小人怪”老身实在是心中有事,得罪的地方,我这里给你赔礼了。”
苏百魁眼看王妈妈拜了下来,倒也不好意思再绷着脸,吁一口气道:“起来吧!”
王妈妈站起身子,挨着兰姑娘身边坐了下来道:“苏大爷,老身做了十几年生意,可从来没有遇上今日这样的事,……”
苏百魁接道:“就算你王妈妈心中有事,可也不能对我姓苏的发作,难道姓苏的是面粉作的,任人拿捏不成。”
萧姑娘道:“苏大爷,我娘已经给你赔了罪,杀人也不过头点地,你还要怎么样嘛?”
苏百魁笑一笑,道:“我敢怎么样,你娘刚才给了我一顿排头,我还不是一样吃下去。”
王妈妈叹口气,道:“苏爷,老身实在心情太坏,……”
只听壮丫头接了口,道:“娘!有人来了。”
王妈妈转头望了一眼,立时嚎若寒蝉。
苏百魁、林成方都随着转头望去。
只见一个身着天蓝长衫的年轻人,缓步行了进来。
蓝祖少年的身后,跟着两个三十左右的大汉,黑色密扣对襟短衫,黑色长裤,腰里横盘了一条白腰带,黑色的高腰皮靴子。
只一眼,就可以瞧出来,这是两个打手。
蓝衫人手中拿着一把招扇,很潇洒地来到了王妈妈的身前,道:“老鸨母,发疯不当死啊!你跑到这里来,少爷就不敢来了是不是?”
壮丫头一横身,拦在王妈妈身前,喝道:“甘公子,我娘跪也给你跪过了,驾也被你骂过了,你还要怎么样?”
林成方心中暗道:“我道这王妈妈很威风的,想不到竟然是这么个情形,看来,这开窑子的也不容易。”
甘公子右手中摺扇往手心上拍了两下,笑道:“胖丫头,你是这里的保镖、打手,是吗?”
壮丫头道:“我吃了王妈妈的饭,自然要为妈妈做点事了。”
甘公子道:“行!一个姑娘家,能有你这个胆气,还真不赖,不过,本公子的事,你管不了,给我往后站……”
壮丫头一挺胸,接道:“甘公子,我如是能够往后退,根本就不会上来了。”
王妈妈脸上满是乞求之色,望着苏百魁。
大概是因为刚和苏百魁吵了架,还有点不好意思开口求救。
兰儿悄悄的伸出手去,在苏百魁的大腿上抓了一把。
这一把抓的含意很多,第一是求救,第二是暗传心声,意思是,你要不帮忙,今夜中,咱们只怕难圆好梦了。
甘公子双目盯在壮丫头脸上的目光,缓缓移动,由前胸,转到双手之上,道:“一个姑娘家,练了铁砂掌一类工夫,那说明了一件事,就是姑娘肯下苦工夫,不过,铁砂掌是粗工夫,只能用来对付粗识武学、未登堂奥的人,真正用来对付一个武林高手,那就如螳臂挡车,难有作用了。”
壮丫头道:“甘公子,这个婢子也知道,但我没有法子,你要对付王妈妈,我就只好放手一搏了。”
甘公子淡淡一笑,道:“你不配和我动手……”
回顾了身后两个从人,接道:“你们哪一个出手,对付这胖丫头。”
左首黑衣大汉一欠身,道:“属下原先出手。”
甘公子点点头,横里移开了两步。
黑衣人行前,道:“在下马胜,领教姑娘的铁砂掌。”
壮丫头道:“想不到,婢子竟然和马管事有此一搏。”
马胜道:“敝上令出如山,姑娘多多原谅。”
林成方听得一动,暗道:“这位甘公子虽然狂了一些,但对属下的教导,却是很有规矩。”
马胜足踏丁字步,道:“姑娘,请出手吧!”
壮丫头道:“我只要保护王妈妈的安全,不愿和人动手……”
马胜接道:“真是如此,马某人只好有违了。”
右手一抬,五指如钩,疾向壮丫头右腕扣去。
壮丫头右腕一沉,左手迅快地攻出了一掌。
马胜微微一笑,竟然挥掌硬把一掌接下。
砰然大震声中,双掌接实。
马胜和壮丫头,都不自禁地向后退了一步。
敢情这马胜,也练的硬功。
苏百魁吃了一惊,忖道:“马胜修为不凡,这胖丫头也是好与人斗,单是两人硬拼这一掌,我就吃它不消。”
这就使苏百魁原有一点排解纷争之心,突然息了下去。
王妈妈双目中流露出的乞求之色,更是强烈,投注向苏百魁。
苏百魁别过脸去,不敢和王妈妈目光相对。
壮丫头和马胜连拼三掌,彼此仍然保持个秋色平分之局。
林成方暗中观察,发觉壮丫头经过三掌力拼之后,神色间一片平静,倒是马胜,反面有些血气浮动,心中暗暗奇怪,忖道:这壮丫头口齿伶俐,武功又如此了得,怎地甘愿屈为一个老鸨的镖客,个中定有原因……
那甘公子似是也瞧出了情势对马胜不利,挥挥手,喝令马胜退下,道:“一个姑娘家,把掌力练得如此浑厚,倒是少见得很。”
壮丫头道:“奴婢练得粗功夫,不值方家一晒。”
林成方忖道:这丫头吐言文雅,绝非等闲人物”倒要对她留心一此。
只见甘公子点点头,道:“姑娘能和在下从属力拼三掌,足见高明,但不知愿否和在下也对三掌。”
壮丫头道:“奴婢只想保护妈妈不受伤害,并无逞强斗狠之心,公子高明人,奴婢不敢高攀。”
甘公子目光一掠二堂,笑道:“姑娘深藏不露,甘公子自信双目未花,想不到这等所在,竟然隐藏有姑娘这等高人。
壮丫头道:“公子,夸奖了。”
甘公子道:“姑娘如此自谦,在下只好有潜了。”
突然出手一掌,迎胸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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