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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案齐眉-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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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声音冷淡得厉害,刚坐下来,又被窗户外吹进来的冷风搅得一哆嗦。
“怎么回事?一个个是不是还想挨板子?”厉声把外头的下人都吓了一跳,慌忙跑了进来。
陶蕊努努嘴,“把窗子关上,这么冷的天气怎么能大开着。”
等屋里暖和起来,陶蕊斜靠着软椅。
陶妈妈笑着问道,“小姐是不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陶蕊愣了下,立马笑起来,“没有,顺心的事倒是有一件。”
她倒是没想到,事情会逆转得这样厉害,居家和五姐姐说亲的时候,她心里像是有千万只小蚂蚁在爬,恨不得把心都挠破了才好,急也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生。
结果谁想到,天都长眼,一道圣旨下来,这就是天都不要五姐嫁给居玄奕。
若真嫁了,她陶蕊的下半辈子不就毁了?
说起来,嫡女又如何,没点儿手段连亲事都这样糟糕透顶,陶蕊笑得眼睛弯了起来。
全城都在议论着这事,等到出嫁那天,不知道多少人看笑话。
…………
过了年后,边关再次传来捷报。
皇上看了龙颜大悦,殿外正好下起了雪,都说瑞雪兆丰年。
平宁侯摆了宴席,请朝中众臣和其家眷前去相聚。
老太太依旧是老样子,齐眉本是说要在屋里照顾不去,可帖上却写了她的名,不得不去。
老狐狸摆宴席能有什么好事,齐眉都能想到今日的情形。
天知道她最喜欢清静,只觉得若是能有什么东西可以把耳朵塞住了才好。
马车里,大太太脸上写满了防备和严肃,抓着齐眉的手恨不能把她藏起来。
从圣旨下了后,已经受了太多的非议,如今还要被重创一把。
不是她悲观,去的那些官员家的小姐,已出嫁的自是也会跟着夫家来,这不是嗤笑是什么。
都知道齐眉要嫁给阮成渊的事,到时候那些长舌妇若是敢说什么,她无论怎样也要出言阻止。
齐眉一直坐在左侧,与对面装扮得十分艳丽的陶蕊形成鲜明的对比。
果然猜得没错,那些小姐儿,甚至是已为人妻的夫人,都用各种眼神打量她,好似是看到怪物似的。
只是从人群中走过去,也能感受到一道道目光都扎在她背上。
VIP卷 第一百五十九章 归来
大太太心中万分酸涩,刺目的目光落在齐眉身上,她又怎么会不知,可在平宁侯府里,纵使没有以前的事情发生,也是要提起一万分精神。这么多的节串在一起,再加上她是长辈,怎么好发作。
大太太这边心中焦急,齐眉却显得悠然自得。
按照官职位置,她应是和居家陆家的小姐儿坐一块,可是正好满了一桌,平宁侯府的下人抱歉的问她能不能坐在右侧的桌上,齐眉瞥了一眼,不是说了只请了朝中重臣的官家,这些都是没怎么见过的小姐儿们,看着似是小品级官员家里的。
也罢,如今她这情形,坐哪儿别人都不会与她熟。笑着点头,下人感激的福身,再领着她过去坐下。
刚坐稳,左右两边的小姐儿都特意把椅子挪过去些,不愿与她挨在一起。
齐眉握起银质筷子,夹着面前的菜,左右出了这样大的空隙,吃饭的规矩本就是只夹眼前的,她眼前的菜可比别人要多了两样,正好无人与她争抢,乐得自在。
这一回的菜色倒是不如上次来吃过的,显得合口味许多,抬眼看到在不远处忙碌的齐清,大抵有她张罗的份,所以菜色都有着陶家的风味儿。
桌上的小姐儿们如长舌妇一般,窃窃私语,看着齐眉不气不恼,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怎么阮大学士家里没人来?记得应是发了请帖的才是。”
“这你都不知晓?昨日阮家那傻子回来了,被送回来的,快马加鞭呢。”
“啊?送回来了,是不是脑子太笨被西王爷嫌弃,受不了了才把他扔回来呀。”
这一句说完,桌上听到的小姐儿都笑得用帕子掩住嘴。
齐眉微微顿了一下,阮成渊这样快就回来了。怎么会突然回来,前日西王妃送来的信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不过算一算西河到京城之间往来的路程,不是加急的信笺怎么都要个十来半月的。
每次从西河送来的信西王妃所寄的信,最下两行的笔迹都不是西王妃的,虽是刻意模仿,但西王妃的字并不好学,微微潦草笔下却透着怎么也不能完全抑制住的力道,显然是男子的字。
肯定不是西王爷。
席间的闲扯还在继续,“真是瞧她长得也水灵灵的一个人。竟要嫁给那样的人,好好的将军府嫡亲孙女,说不准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疾才落得这样的姻亲。啧啧。”
“我要是她,我就不来了。”
“原先我还觉得我不如意,这一比,真是凤凰不如鸡啊。”
“什么凤凰不如鸡,你这不把我们都骂了。”
齐眉忍住笑。夹起一块鸡肉放入嘴里,细嫩的肉质,淋上的酱料正正好,十分多汁美味。
“吃完了罢?要不和姐姐去走走?”
齐眉判断了一会儿才确认是有人主动和她说话,仰起头的时候脸上笑容也浮上来,“阮三姐姐。”
“还叫阮三姐姐。”阮成烟笑着点她的额头。
这桌的小姐儿们都愣住了。相比之齐眉只一身月白色的素装,腰间的坠饰和香囊是唯一的色彩。阮成烟显得愈发华贵大气,站在她们这一桌。愈发显得光彩照人,晋国公家二公子的夫人就是气派。
再一想,这晋国公家二公子的夫人娘家本就是阮家,与那傻子是亲兄妹,自然是来照顾照顾这个可怜的未来‘大嫂’了。
桌上的小姐儿们又笑闹成一团。
阮成烟皱起眉头。拉住齐眉的手正要离开的时候,齐眉忽而顿住脚步。回头扫了桌上那群人一眼,“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桌上的小姐儿们面面相觑,“她说的什么意思?”
“是看老鼠尚有一张皮;却见有些人没有庄重的仪态。如果人连仪态都没有活着能做什么的意思。”隔桌的居三小姐瞥她们一眼,‘好心’的告诉她们,声音很大,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掩嘴笑了起来。
这时齐眉却早已和阮成烟走远。
徒留下明白过来的这几位小姐,气得脸红脖子粗,也想不出话再来还击,坐在位上被边上的人笑话,如坐针毡。
居三小姐也起了身,问了丫鬟几句,被领着往书房的方向行去。
“大哥。”居玄奕正从书房出来,居三小姐笑着站到他面前。
“有什么好事让你乐成这样?”居玄奕问道。
居三小姐拿起帕子捂嘴,把刚刚的事情说了,“那群小官家的小姐儿以为陶五小姐是个好欺负的,还真笑话起来,结果临走前陶五小姐还一句诗词,她们听都听不懂……”
看着居玄奕的表情,居三小姐的话戛然而止。
大哥的心结还未解开,一直系在心头。
“他回来了。”居玄奕低声道。
“谁?”
“阮成渊。”居玄奕看着天色,再过一两个时辰就要到傍晚了,“昨日回来的,大概是要成亲了,许多事情要准备,西王爷才让 他回来。他还出了一件事,在西河的时候上月末摔了一跤狠的,摔到了脑袋,也不知现在如何了。”
“如今阮家还没来,刚刚在书房里,平宁侯收到了消息,说是阮家人正在过来。”
“也是苦了陶五小姐,阮家大公子本就……还摔到了脑袋。今日倒是不会相见,可以后要相对一辈子。”居三小姐叹口气,“妹妹都觉得不值,那样聪慧又清秀的人儿,怎么就……”
“别说了!”居玄奕捏了捏拳,平复着心情,“三妹妹,帮我一个忙。”
…………
用过午宴,女眷都去到内室里闲聊,成年男子们聚在书房里商议着事情。
未出阁的小姐儿们被丫鬟们领到了花园里,而少爷们也被领着一齐,只不过一北一南,相隔着一方连接整个花园的温泉池。
弘朝并不是那般严谨。未出阁的小姐和少爷只要不是面打面,在花园这样宽敞到比小官家府邸还要大的地方共处是完全允许的。
何况一路听丫鬟们也议论得足够,是平宁侯夫人的意思,请了这样多的官家,还不是变相的做红娘,到时候成了的都是受了她的恩惠。
平宁侯府的花园特别的大,只比御花园要小上一些,光是那连接一整个花园的温泉池就已经让人咂舌,这么大的温泉池,每日得耗费多少银子才能维持。
齐眉坐在靠边儿的位置。既能欣赏到园中风景,也不用参与那些小姐儿们比首饰和比衣裳的例行‘活动’里。
深冬的冷意很明显,亭内烧着不知道什么炭。十分的暖和。耳边都是各种各样的声音,皆是在闲扯,时不时的目光依旧会聚在她身上,斜坐在位上。
从边关的疟疾,到青蒿治愈。到脑部再次受伤,再往前拉点儿,送别西王爷和西王妃时,阮成渊的香囊无意掉落,露出的那一小角润玉。
齐眉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
忽然有人拍拍她的肩,抬眼看过去。竟是居三小姐,虽不是手帕交,但也是说得上话的人。
“去园子里走走罢?”居三小姐笑着邀请。齐眉这才发觉小姐儿们都散开了,在花园里观赏着反季的花。
娇俏艳丽的小姐儿们与满园的花朵互相辉映。
和居三小姐慢慢地在园中踱步,走着走着却发现偏了道路,四周都是嶙峋的山石,齐眉正要问她是不是走错路了。脚步声传来,一双绣着竹纹的云头靴落入眼帘。
齐眉心下了然。也不抬头, 只福身一句,“太学大人。”
忙匆匆往反方向转身,下一刻手臂被紧紧拉住,即使隔着翠纹织锦羽缎斗篷也似乎能感觉到对方掌心里传来的陌生热度。
“太学大人请自重。”齐眉咬着唇,头也不回。
“我想问你。”声音几分寞然,与平时爽朗明快,连眼角都透着阳光的感觉丝毫不同,“你心里有没有愿意嫁给我的念头?”
这样的问题要如何回答,本就是没有订亲的二人,交集也不过尔尔,她身为女儿家,说有或者没有都是万分不妥的。
即使愿,那也是前世的事了。
“如若你说有,我能有法子不让你嫁他,也不会忤逆圣旨。若是嫁他,你一辈子就毁了,他家过不几年……”
“太学大人是饱读圣贤书的人,我若说起道理倒是班门弄斧,只希望太学大人不要私自做什么决定,不仅会断送自己一生,还有居府上上下下的生计。”齐眉回头,眼睛清澈明亮的对上他的视线。
有法子,能有什么法子,不违背圣旨又不用嫁的,只能男方出事甚至亡故,姻亲便自动解除。
为何居玄奕会做到这一步?这不是想娶了她来增大势力需要做到的地步。被她打断的话里,阮家过几年会如何?
无论如何,她现下最需要赶紧离开,不然被人瞧见传出去,她就百口莫辩。
正想着,外头传来议论的声音,“阮家的马车刚刚到了,阮大公子也来了,你们知道有何惊人的事?”
“阮大公子原先在西河脑子又受到重创,结果这一摔,把脑子摔好了!”
外头一声惊呼,“真是好福气。”
居玄奕的手一下松开,齐眉正好脱离了钳制,被听到的消息震住了,回神了要跑开前,不经意看一眼,才发现居玄奕面上的亦不是惊讶,而是和她一样的震惊和错愕。
走出山石才发现被居三小姐绕来绕去带着来了北边,北边一阵骚动,齐眉急急的回到小姐儿们那边去,好不容易坐稳了,旁的小姐道,“那是阮大公子要来了罢!”
齐眉顺着不自觉的看过去。
两名丫鬟莲步行至两旁,转角处一道笔直修长的身影缓缓前行。
VIP卷 第一百六十章 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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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着一双雪缎棕底的短统靴,男子站到了亭内,向亭中的众人问好,举手投足都显得大方,隔得远了,声音听不清楚,隐隐传过来,只觉得比温泉池还要润泽温暖。
一件略显宽松的牙白镶雪融锦长袍衬得他多了几分出尘脱俗的气息,腰间的玉带色泽莹润清雅,一头青丝被上好的玉冠束起,略淡的眉毛如墨画的尾笔一般,周身都透着一股清雅俊逸的气质。
他的一对眸子是最漂亮的,清澈、干净,闪着琉璃般的光彩。
偌大的花园中一时安静下来,小小的雪花开始洋洋洒洒地从空中缓缓飘下,很快融入地上浅浅的积雪中。
似是察觉到南边亭中的动静,那对琉璃一样的眸子看过来,好似是早有感觉一般,望过来后一瞬就对上了齐眉的眸子。
眸子里都是一模一样的清澈和干净,唯一不同的是,齐眉眼里带着无法遏制的惊诧,而他唇角微微牵起来,面如玉冠的脸上露出一个柔和的微笑,莫名的让人心安。
原先在席间取笑齐眉的几个小姐儿们抽了一口气,下巴都要掉了。
这就是她们前不久还笑过的傻子?那个阮家嫡长子?
不是不知晓他容貌俊秀,但没想到脑子好了,整个人都会有这样打的变化,只是站在那里就有让人心动的魅力。
脸红心跳之余,也一下记起来,这样温润的男子不久就要成亲了。
这可好,生生地打了自己一巴掌,想起阮成渊原先脑子不灵光时的作为,日后只怕是要青云直上的。坏了。她们可都是小家,怎么惹得起这样的大人物。
急急忙忙围住齐眉,装作在席间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般,给她端茶倒水。
齐眉始终怔楞着。
对面的谈话声飘了过来。
“阮兄,可记得在下?”是居玄奕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明朗,好像之前抓着齐眉胳膊着急询问的男子并不是他。
阮成渊微微锁起眉头,凝视了他一会儿,唇角漾开了笑意,“不记得。但父亲昨日都与我一一提起,我知道你是居兄,原先时时来阮府看我。”
居玄奕的眼神锐利。看着他半会儿,略微松口气,“不记得了也无妨。”
脑部受创,即使是恢复了神智,却也丢失了痴傻时的绝大部分记忆。对于傻子,许多人都会卸下防备,即使议重要事情的时候,也不会有人刻意避开一个傻子。
如今站在她面前的,站在众人面前的人依旧是阮成渊,但却好似从头到尾都蜕变了一样的崭新。纯粹依旧,多的尽是沉稳和安宁。
齐眉收回目光,丝毫没有理会身边那群讨好她的小姐儿。手中的绢帕搓得紧了些,刚刚并没有逃过她的眼睛,阮成渊站在对面,隔着温泉池,匍匐的热气缓缓地冒上来。与落下的雪花相撞的瞬间,融化消散成美丽的气息。
而他的目光实则是在十分短暂的寻找后才对上她的眼。淡雅平和的人,只是与她相望,相视而后一笑。却好像穿透了时空那样的长久。
既然他不记得了,怎么会在那一瞬间去捕捉她的身影,而且速度那样的快,好像即使千古变幻,她也早已深深烙入他的脑中。
…………
有了阮成渊的事,晚宴尤为的热闹,平宁侯的面色一直不大好看,审视的目光时不时落在阮成渊的身上,他一直坐在位上,夹菜的时候姿态优雅,与人交谈时亦从容不迫。
引来不少小姐儿的目光追随,也带着羡慕的心态,与陶五小姐套近乎。
刚刚恢复神智的人,能这样快的熟悉这世间的一切?
平宁侯微微眯起眼,待到宴席结束,把亲信的侍卫找到身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大太太坐在回府的马车内,面上溢着满满的喜气,拉住齐眉的手,传来适宜的暖度,“真是太好了。”
大太太自然指的是阮成渊恢复神智的事。
齐眉却显得心事重重,半会儿没有答话,只是锁起眉头,认真地在思索些什么。
“也真是巧了,他早不好晚不好,偏偏订下与五姐亲事没多久,就撞了脑子好了。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今日出现,今日在平宁侯府上至王孙贵胄,下至小官小户,这么多人在场,一睹他儒雅公子似的翩翩风采。五姐之后被那么多小姐儿围着讨好,羡慕,妹妹挤都挤不过去。”陶蕊冷不丁冒出一句。
子秋笑着接过话,“这就是五小姐身上带着福气,不然怎么订亲后,阮家大少爷就很快好了?这样好福气的小姐,若是没订亲,不知多少人要争抢。”
陶蕊正要发作,大太太笑了起来,并没责怪子秋插话,反倒是点着头,“齐眉因得这门亲事背了好几个月的非议,那么多人看着笑着,现下成渊这样出来,那些笑话她的人简直是自刮一巴掌。”
陶蕊登时面色铁青,唇都气得白了起来。
齐眉握住大太太的手,“往后的日子将如何过,谁也不知晓。别人现下如何说这些事,都是别人的事,我们还是不要多言的好。”
说的人越多,就越是把阮成渊推上风口浪尖,虽然他已经选择了这条陡峭的路。
西王妃寄来的信笺中,也没有说起他神智恢复的事,难道是回来后才恢复的?不过一日的功夫为何……
齐眉的前额两侧隐隐疼起来,如若阮成渊真的聪明,为何要做这样大风险的事。晚宴的时候平宁侯的目光总是在阮成渊身上盘旋,如鹰盯上了新的猎物一般,带着隐隐的血色。
齐眉想着就觉得无法心安,回到东间立马就磨墨,想了许久后落笔在铺好的宣纸上,今日阮成烟午宴后邀她四处走走,说她会在娘家小住两日,明日会来看看她。
果然翌日一清早阮成烟就来了陶府,东间里预先就准备好了,烧着炭火,窗户也打开一些,这样屋里就又暖和又不闷。
“大嫂。”
坐在东间练字的齐眉笔锋一歪,有些嗔怪的看着来人,“怎么就叫大嫂,别人要听见了的得取笑我了!还是先叫妹妹罢。”
阮成烟笑着挽住齐眉的胳膊,“是啊,原先我还叫你妹妹,一晃眼不过两年过去,就要叫你大嫂了。从没想过会有这样一天,昨日在府里母亲笑得合不拢嘴,直说你是阮家的福星,大哥娶了你就是娶了福气。不过可惜的是,原先大哥虽是脑子不灵光,但心中想着的却是你。现下神智恢复了,脑中却好似没有你的存在过了,谁都是新的人。”
“这样也好。”齐眉面上露出笑意。
“哪里好了,我昨日在他面前叫小仙子他都没有反应,记不记得原先他也叫你小仙子的。”
不过记得也好不记得也好,总归是要变成她的大嫂了。
“姐姐帮我把这个带给他,一定要让他自己打开,不能给别人看。”齐眉把装好信笺的信封交给阮成烟。
阮成烟笑得调侃起来,“原来妹妹竟是这样大方活泼的性子,如此大胆的事情也做。”
再是订了亲的男女,在成亲之前也不可有多少交流,否则一旦亲事落空,男方倒是没多大事,女方的下半辈子就难说。
齐眉被说得脸微微红起来,阮成烟看她面皮薄,笑嘻嘻的住了嘴,“放心罢,一定只有大哥能看到。”
屋里只有阮成烟欢快的声音,门口忽而光线晃了一晃,齐眉抬眼看过去,大嫂的衣角一闪而过。
抿嘴笑起来,把阮成烟往外头拉,“去园子里走走罢,昨日下一晚雪,好不容易停了。”
正说着话往外走,阮成烟冷不丁撞上个人,连连道歉,“真是对不起,没想到窗外也会有人。”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对方一下涨红了脸,仿佛做错事被发现了似的。
“大嫂。”齐眉拉起脸红得似大苹果一样女子的手和阮成烟的交叠放到一起,“一起去玩儿雪罢,我小时候在庄子里,总看身边的两个丫头玩。”
“啊?”性子稳重平和,又在深闺长大的左元夏有些错愕,阮成烟也犹豫起来。
齐眉才不管那么多,抓起两把雪就扔到她们身上。
阮成烟一下跳起来,狠狠地回击,两人一下玩得厉害。忽而一个雪团砸到左元夏身上,始作俑者冲她招手,“你也来玩儿,瞧齐眉已经玩得疯了。”
出嫁的女子哪里想过还能这样玩耍,左元夏看着对面笑得明媚的人,被夕阳的余晖笼罩得分外好看,面上尽是友好的笑意,抛开了顾虑,她抓起一把雪也冲她扔了过去,在快乐的笑声中,一些心结也慢慢地化开。
雪地间三人玩得身上都是雪,阮成烟坐上回去的马车,面上都是苦涩,这可完了,不过幸好不是在夫家,疯玩一通后,心中都是畅快。
可畅快也是要付出代价的,躲躲藏藏偷偷从正门溜进去,先跑到了阮成渊那里。书房周围被拆得七七八八,工人在不停的忙活,愣是在雪中出了一身汗,这是大哥的意思,一回来就要把书房拆了,把这里改造成新房,也不知是发什么颠。
而屹立在雪中的男子手背于身后,背影挺拔修长。
VIP卷 第一百六十一章 惹事端
“大哥!”
男子回头看过去,明明已是晋国公府二少奶奶的三妹还像孩子一般,兴高采烈的跑过来,面上的酒窝深深地嵌了进去,神神秘秘把他拉到一旁,手心瞬时被塞了一封信笺,“这是陶五小姐给你的,可别让别人瞧见了。”
阮成烟冲他挤挤眼,见他要拆开,脑袋也凑过来。
“你是不是打算就一身这疯丫头的模样去用晚膳?”俨然一副大哥的姿态。
阮成烟立马回过神,急匆匆的回去换衣裳。
信笺透着淡淡的月季花香,她写字的时候,喜欢把月季花捣碎了融到墨里。
诧异齐眉会送信给他,打开信笺后却微微皱起眉头,透着月季花香的信纸上只有四个字,狐狸猎人。
干湿是什么意思,阮成渊眉头拧得更深,忆起回来后所接触过的人,思索了一阵后,了然的把信纸收起。
翌日下朝,阮秦风当面向圣上奏明了阮成渊的情况,皇上龙心大悦,笑得眼角的纹路都皱了起来,“真是天造之和。”
“微臣带了麟儿来叩谢圣恩,已在御书房外候着,若是圣上得空……”
也在御书房内的平宁侯眼睛眯了起来,狐狸一样狡黠。
阮成渊很快被领着进了御书房,跪拜行礼过后,朗声谢过皇上的赐婚。
老皇帝抚着胡须满意的笑,“是个风采怡然的翩翩少年。”
“皇上谬赞。”阮成渊拱手道,身子适宜的弯下一些,手一直笼在袖管中。
“朕从不说胡话,虎父无犬子,大学士如此一表人才,膝下的儿子又如何会逊色,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皇上说着手一放。让阮成渊也坐到右侧的桌旁,人精一样的苏公公立即命人端来一副新的纸墨笔砚,放在了桌上。
阮成渊顿了一下,抱歉的起身,把笼在宽袖中的手抽出来,食指上被白布包扎得密密实实,看上去伤得不轻,问清楚后,这手伤没个百来天是好不了的。
“如今正好翰林院侍读学士空缺一位,若是你能写得一手漂亮字儿。那便能顶上,可惜啊。”皇上说着摇摇头。
阮秦风正要答话,阮成渊拱手道。“都是草民不才,府上修葺新房,草民在一旁监工,已然入夜,即使灯笼照着也看不清楚。草民心焦,不小心弄伤了手指。”
“入夜?既已是深夜,那为何还让工人做工,白日做也不会迟,你这样着急。”皇上说着叹口气,“到底是太年轻了。与当时大将军的长孙一样的年纪,却缺了他那股斗志和热情。”
阮成渊眸光微微动了动,阮秦风见势头不对。立马上前圆场,“皇上说得是,麟儿刚恢复过来,事情轻重缓急暂时分不清楚,待回府了。微臣定会好好罚他。”
皇上瞥一眼拱手站在一旁的年轻男子,生得玉树临风。一脸温润之气,到底骨子里还是个爱玩儿的。
略觉得可惜后,也只得挥挥手让阮家父子退下。
皇上皱起眉,“还好他伤了手指,不然还不知晓内里这出,若真是让他随随便便领了官职,日后有什么事,朕都找不到托词。”
平宁侯看着那个背影渐渐远去,眯起的眼松了松,“不过是个好玩的孩子,原先是那样,现下恢复了神智也好不得多少。”
“时局不稳,现下紧缺人才。”皇上沉思了会儿,叫人过来吩咐道,“传朕旨意,去年榜上无名的人,再取榜下前十位,让大学士来监察,有才能者便留下。待过个一两年,有能者便能坐上翰林院侍读学士之位。”
这消息很快从宫中传达下来,本是有些意志消沉的齐贤摩拳擦掌,当下就去府门口等大老爷回来。
大老爷听着他试探的话语,“你若是有能力,大学士自会把你留下。”
这就是不肯帮他去和阮秦风说好话,以阮家和陶家的交情,简简单单两句话就可以做到的事情大伯却怎么都不愿。
齐贤转身要走的时候,大老爷叫住了他,“齐贤,听大伯一句话,站在岸边远观所以总觉得湖中的风景很美,但那湖水能不去蹚就不要去。若是你找不到可以搭乘的船,或者上错了船,都没有回头路。”
…………
齐贤是个有才能的人,十个人中,只有他和第三位被留了下来,第三位是周员外郎家的次子周平贾。
大起大落的心情让其余八位落选的自是吵闹不堪,阮秦风连府门都不常出,每日下朝后就立刻回府,一干人等全都不见。
参与主考的人中,官职最小的便是居玄奕,落选人中有在朝为官者,鼓动文官参他一本,说其年纪轻,办事不得力,更有甚者拿出了他收受贿赂的证据。阮秦风也没能完全从污水中脱身,陶周氏的娘家便是周家,而陶齐贤更是不必说,留下的两人要不是陶家人,要不就是与陶家沾亲带故的人。那些文官团结起来,一起上奏圣上,直言此次的选才不公至极。
御史大人负责监察及弹劾文武百官,一把火不够,两把火都在居家身上烧着,朝中因得此事而被搅浑了水。
外头乱糟糟,而引发选才事情的‘始作俑者’却是安然自得,在府中依旧监他的工,被拆下的书房很快扩建,大气舒适的新房雏形也已经完工。
阮秦风站在园外,看着忙上忙下的阮成渊。
“怎么恢复了神智反倒是个没出息的。”阮秦风皱着眉道,“本想着他跟西王爷去西河能得些灵气,原先势头看着那般好,这下却变成这幅模样。”
阮大夫人忙劝着,“渊哥儿本就孩童心性过了十多年,突然恢复也总得有个时间适应,平素的举止都大方得体,只不过秉性还是要慢慢才能扭过来。等成了亲,自然会长大些的。”
“但愿他别成亲后更丧志了才好。”阮秦风一甩宽袖,愤愤地离开。
阮大夫人看着远处的儿子,也不由得微微叹息,为了新房忙碌成这样,因得手伤让好不容易的圣上青睐也烟消云散。
一只鸽子扑棱棱地飞到宽大的树上,阮成渊伸出手,那鸽子一下落到他已经有些骨节分明的手指上。
把鸽子抱回屋里,阮大夫人看着阮成渊身影消失,摇了摇头。
屋内的鸽子被拆下细线后,鸽子便累得几乎晕厥,阮成渊把它放到草窝里,展开小小的纸卷。
上头铺天盖地的怒斥,皆是指责他自作主张。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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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朝中被搅乱的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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