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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案齐眉-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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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性子最是焦躁,尤其是他这个年纪,再加上本来的傲气,牙齿都咬得咯咯响,光这路上的石子就不知道剥削了百姓多少血汗钱。

齐眉觉出了齐勇的异样,暗暗地扯了他的衣角,齐勇只好吐口气,平定心神。

一眼看到花厅里正向平宁侯拱手的男子,齐眉心里微微地跳得快了些。

高挑的身材,衣服是湖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金丝花纹的镂空木槿花的镶边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不知在说些什么,忽然笑了一下,只觉得比现在初春的天气还要明媚。

“如今居家大公子可是太学品正,拿了文状元,肚里的墨水自是不消说,今日一见这模样,都有些忘了他原先那皮孩子的过去了。”平宁侯夫人掩嘴笑起来。

居大夫人也跟着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呀,只不过是收敛了些,骨子里还是皮得要上天。”

“以后治他的姑娘那不得是王母娘娘?不然如何制得住这样的皮公子。”平宁侯夫人和居大夫人看似关系颇佳,两人随意的打着趣。

居玄奕不好意思的咳嗽了声,平宁侯夫人和居大夫人相视一眼,笑得更厉害了。

再往左手看过去,阮大夫人安静的坐在一旁,看似已经打过招呼,齐眉扫了一眼,果然是没有带阮成渊来。

VIP卷 第九十章黄左氏

这么些年,阮成渊会被带着出门的时候便只有阮家去陶家或者居家时,居玄奕是做学问的,虽然性子皮了些,但随着年岁的增长,如今也沉稳不少,待人素来都是古道热肠,去过阮家几次,便和阮成渊交好。

也不知居玄奕平时是如何和阮成渊相处的。

陶老太太带着两个小辈上前,平宁侯夫人笑着道,“这可是大将军夫人,身后这一对金童玉女想来定是陶家大公子和五姑娘了。”

齐眉和齐勇一个福身一个拱手,像平宁侯和平宁侯夫人问好。

虽然两家关系像被冻在冰窖里似的,但在外头该做的表面功夫那是一定要做。

问好后,平宁侯家的丫鬟就搬了软椅过来给陶老太太和大太太坐下,陶大老爷一早便和阮大学士碰头,两人比齐眉他们都要早来些。

本以为平宁侯夫人会对她说些什么,可对方却是转身和陶老太太问起好来,态度竟是几分恭谦。

国太夫人应得年纪老迈头昏眼花,在寿宴开始之前都不会过来,听旁的丫鬟说,寿宴开始后也只会过来露一下面。

齐勇和齐眉被丫鬟带着到了侧厅,说是侧厅,实则是个小花园,平宁侯府里头可谓处处都是亭台楼阁,侧厅也不例外,绕过厅内帘子一掀开便是另外一番场景。

一左一右两个大大的亭子分得极开,左边的亭子里坐着小姐儿们,右侧则是少爷们待的地方。

这会儿大抵是都猜进来,还在分成两边走,亭子两旁的抄手游廊中间嵌着不大深却占地颇大的池塘,里头的金鱼觉察着有人过来,呼啦一下聚在一起。拼命摆尾讨食。

侧厅的帘子掀开后,丫鬟道陶大公子、陶五小姐来了。

陶家兄妹进去的时候厅里一下安静下来,只听得到鱼儿摆尾溅得水花层层的声音。

京城虽不是那些小城镇小县市,可说到底人们还都是一个脾性——好热闹,像陶家大公子的诸多事迹早在京城传得厉害,饶是今天来的都是权贵家的小姐儿和少爷们,虽不说是全部,但少说一大半的人都想会会这位传闻中的少年俊才。

尤其是少年郎们,年纪差不多少,出生地位也都旗鼓相当。而且说起来陶家本该是没落了的,还差点遭了大事,大概是鸿运当头照到他们家。不仅逃过一劫,还无端端的被平反,再之后陶家大公子也是平步青云。

少年郎们都多少心里不平衡起来,见到陶齐勇,举手投足之间竟是就带着点儿大将的风范。少年郎们都板起脸,不理会陶齐勇的问好,兀自钻进右侧的屋子。

陶齐勇不屑与他们争,看了眼齐眉,眼里都是让她小心些的意思。

齐眉点头,跟着丫鬟走上左边的游廊。

扫了一眼亭子内在闲聊的小姐儿们。都有意无意的往远处的亭子里瞅,这些小姐儿除了阮家的三小姐和四小姐以外,其余的齐眉前世都不曾见过。

而阮三小姐成烟和四小姐成怡还是前世嫁入阮家才得见过几次。

这样的场面对她来说特别的陌生。别家的小姐无论是大官还是小户,都多多少少会有手帕交,即使出门去宴会没有遇上,也总能找着一两个说得上话的人。

前世她连出自己闺房的次数都屈指可数,这么两三年也大多都是别家来陶家拜访。现下面对的都是权贵家的小姐,齐眉一时之间升起些无措的情绪。

换得前世的她。即使去了宴会也不会有谁来搭理。

在她征神的时候,小姐儿看清了上来的人,有几个都站起来,拉着她的手,亲切无比,“陶五小姐吧?过来我们这儿坐。”

拉着她的是陆丞相家的二小姐,长得秀丽可人,举止言谈都极有教养,现下正到了说亲的年纪,这样人家的姑娘定是能配得好姻亲。

陆二小姐这一桌坐着的还有居三小姐,正和齐眉年纪相仿,另一个笑得花枝乱颤,连发鬓上的金丝蝴蝶都跟着不停的闪动,显得额外打眼的便是左五小姐,左五小姐和陶蕊在府内得宠的程度差不多,只不过相比之下陶蕊并不恃宠而骄,反而因得旁人的欢喜而愈发的懂事。

亭内的小姐儿们都穿得华贵异常,国太夫人的寿宴,来的又都是重臣之家,若是谁打扮得朴素,只会被人说家里寒酸。

齐眉抚了抚发鬓,上头的珠翠有些松了,伸手把它又固定好。

小姐儿们围着她开始说话。

好在她来之前做足了功课,把几家人的小姐儿和少爷们都认全了,跟着坐到桌旁。

反正现在也只是聚在一块等着寿宴开始,坐在哪里都无所谓。

“陶五姑娘身子可不好,你们这样拉拉扯扯咋咋呼呼的小心把人家哮喘给扯出来。”说话的竟是隔桌的阮四小姐,语气不善的态度也不知是为何。

齐眉笑着回敬,“阮三小姐是拜的哪位医师先生?拉扯闲扯还能闹出病的话,那坊间的那些说书先生岂不个个都活不长久?”

阮四小姐脸一黑,身边的阮三小姐扯了扯她,低声说了几句,阮四小姐不满的别过头,阮三小姐摇摇头叹了口气。

阮三小姐性子温婉懂事,齐眉前世的时候雨她还说过几句话,那种柔柔淡淡的清丽感觉让人觉得尤为的亲切,与阮三小姐相处更是能让人觉得舒适。

“看不出,五姑娘还是一张巧嘴。”陆二小姐大抵是还指的她的身子。

齐眉笑着道,“我原先是有些风寒,不过也不知怎么就被传成了弱不禁风的病壳子,姐姐们见我这个样子,哪里能是一阵风就能吹倒的样子?”

传闻确实是陶五小姐是个病痨子,常年不出门,面色苍白得若是在晚上见到了能吓去半条命。

可现下见到了,却是个好性子的,且声音轻柔,容貌柔美,也不知那样的传言都是怎么出来的。

居三小姐心直口快,把这些一股脑都倒了出来。

齐眉不在意的抿口茶,端庄的模样让身边的小姐儿们都摇摇头,看来传闻果真是不可信的。

齐眉现在在这里,那些谣言便是不攻自破,这些小姐儿有时会跟着夫人们出去走动,传起话来不比市井里头的那些百姓差几分,她面上的气色与这些小姐儿无异,甚至还显得水灵一些,说起话来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就算是个瞎的也不会再信她是个病痨子。

“我瞧那些人啊,就是嫉妒了才会胡乱说些陶五小姐的闲话。”这爽利的声音传来,亭内的小姐儿都起身,齐眉也跟着站起来。

来的正是左家大小姐,已为人妻室的黄左氏和亭内的小姐儿丝毫不一样。

不拘谨的举止却也谈不上落落大方,有些刻意在她们这些未出阁姑娘面前摆架子的感觉,光是发鬓间的珠钗便大白天就晃得人眼睛都疼起来。

左家大小姐嫁的正是镇国将军之子,镇国将军在早年被封了辅安伯,而黄家二郎算得上是个才子,舞剑之余更吟得一手好诗,平宁侯家和辅安伯家真真的门当户对,而等到镇国将军这次去边关立了战功,黄家二郎只怕是要继承那伯位的。

齐眉跟着其余的小姐儿一起福礼,黄左氏笑了笑,“都勿要这般拘谨,这里是我娘家,那便也是我家,你们来我家做客何必畏首畏尾的模样。”

这话说得,齐眉暗暗地咂舌。

若不是平宁侯的地位,只怕那黄家二郎也是看不上这样说话无脑的女子。

“早听说过陶五小姐的名字,原先我就没信过那些传出来的昏话,瞧这利索的模样,可不比我家妹妹要差。”黄左氏笑着上下打量齐眉,直把她看得浑身都不舒服。

平宁侯家并没有与她适龄的少爷,也不知这侯爷夫人和黄左氏都是在暗暗地指些什么。

“左三小姐怎地没来?”黄左氏说起妹妹,陆二小姐忙问道。

黄左氏看向一旁的丫鬟,丫鬟忙福身道,“左三小姐偶感风寒,便未能前来与各位小姐们相聚。”

陆二小姐登时不满,和陶家五小姐就可劲儿说话,她问一句,竟是要丫鬟来回答。

心里不快是一回事,只是放在心里稍稍一下生气的劲儿便过去了。

右侧的亭内气氛便没有女子们复杂,少年郎们原先还对陶齐勇板着脸,与他相谈几句后便敞开了话题,虽然性子是焦躁了些,但也不像别的那些平步青云的人一般,转头就翻脸不认人。

陆家的三公子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拍着陶齐勇的肩,“我开先对你还有成见,现在看来还是我太小人了。”

陶齐勇哈哈一笑,端起酒壶给他倒酒,陆三公子也忙站起来,两人举杯一口饮尽。

黄左氏在亭内坐了一会儿,小姐们都渐渐的不与她说话,她也便只坐在一边,拉着倒霉的齐眉不停的说着。

齐眉苦着脸,半点也拖不得身,旁的小姐们看着她求救的眼神,也都只是爱莫能助的摇摇头。

“陶五小姐。”阮三小姐忽而过来,在她耳旁耳语两句,齐眉连连点头,两人一起和黄左氏说要去茅厕,阮三小姐脸有些微微地红起来。

黄左氏摆摆手,“你和陶五小姐都是头一次来,让丫鬟带你们去。”

直到下了亭子,齐眉才重重地舒了口气,感激的冲阮三小姐一笑。

VIP卷 第九十一章拎耳朵

齐眉和阮三小姐并肩走着,丫鬟领着两人去净面,黄铜的盆儿内水清澈无比,映照出两人的脸。

齐眉正要掏出帕子把手上的水渍擦净,却手一滑,帕子掉到地上。

阮三小姐递了绢帕过来,“用我的吧。”

齐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过去擦着手,无意瞥到帕子上的题字,细密的针线却缝了一个奇怪的蝉蛹,虽然看上去并不渗人,但也并不似大家闺秀会用的花样。

眼神只是稍稍滑过,不着痕迹的递还回去,“谢谢阮三小姐。”

“你我二家交好,那我们二人也该要互相亲近些,我长你三岁,你叫我姐姐便是。”阮三小姐笑得温婉。

齐眉弯着眼眸,“刚刚还是要谢过姐姐,也不知是不是嫁了人便会难以接触些。”

齐眉指的是黄左氏,阮三小姐也蹙起了眉头,“我见你坐在亭子里都成了一张苦瓜脸,再不带着你出来你只怕是要闷坏了。”

说着拉低些声音,“听说平宁侯夫人独独点了要你来候府,父亲说送请帖来我们阮家的时候没有单独说过要谁过去,只是分外客气的邀请大家赏面而已。”

“姐姐也知道,我身子不佳的传闻太过厉害,平宁侯一家见多识广,侯爷夫人又是菩萨心肠,说不定会有什么好法子。”说着齐眉笑了笑,“大概是这样才点名我来的。”

与阮三小姐纵使说了要亲近,那也不能什么都与她聊起,这还是齐眉头一次和阮成烟独处,自是不能言无不尽。

阮成烟听出了她的防备,倒是不介意,只是这个话题也没往下聊。

阮三小姐拉着齐眉的手,“今日见着你便知晓外头传的那都是胡话!妹妹一举一动透着闺秀之气。眉眼之间又有将门之后的神采。”

“姐姐夸得也太厉害了。”齐眉不好意思的抿起唇。

阮三小姐认真的看着她,“而且你心地很好,别人或者不知道,但我可知道。”

听出了弦外之音,齐眉和阮三小姐对视,“这话怎么说?”

“还不是我家的大哥。”原来说的是阮成渊。

提起自家的傻大哥,陶五小姐果然并未像其他人那般露出不耐或者不屑的神色,如之前交谈时那般面上带着倾听的笑意,阮成烟吐口气,“每次从你们陶家回来。我去大哥园子里瞧他的时候,他都会说起你。”

阮三小姐和阮成渊是同辈里头关系最好的,前世每次回娘家。阮三小姐都会来看阮成渊,平日回不来的时候也隔个一两月便托人带些礼物回来,而且齐眉每次也都有份儿。

阮三小姐说着笑起来,“一口一个小仙子的,听得我心里好奇得厉害。外头传闻妹妹是那样的身子和景况,可大哥的话又让我极想会会这个小仙子。”

齐眉眉毛挑了一下,阮成渊在陶府的时候并未与她过分接近过,除了头一次来家里,送了月季花给她以外。没曾想,阮成渊记得那么深刻。

而在陶府里出手帮过阮成渊解围。也是举手之劳而为之。

“也是姐姐失礼了,一上来就和你说这些。”阮三小姐果真是个心细的,齐眉一举一动都能被她猜着意思。

“和姐姐头一次见面便能这样何锲。妹妹是心里高兴。”阮三小姐这样客气,齐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回握着她的手。

花厅内,长辈们都在闲聊,女眷坐到一块儿。虽然都没明着说,但细细一听。都是扯着自家的孩子如何如何。

各家的小姐儿和少爷们年岁递增,每家都有那么几个适龄的。

“那缓托可是陶五姑娘绣的?”侯爷夫人忽而笑着问道。

大太太点点头,“绣艺算不上多好,让侯爷夫人见笑了。”

“也不个个都是宫里第一的绣娘,哪里能一出手就能是惊世绣品。”侯爷夫人似是极为体谅,“珍贵的是那份认真绣出来的心意。”

大太太不知要不要接话,顿了一瞬,老太太笑着道,“也是平日就偶尔会绣些绣品,侯爷夫人喜欢就极好。”

别家的女眷听着平宁侯家和陶家打太极拳,也都嗅出那分不一样的味道来,侯爷家似是有意,而陶家却是无意。

虽是门当户对,但也得两家长辈都点了头,现下侯爷家也只是蜻蜓点水一般的问几句话,即使陶家拒绝也并未太失礼。

陶老太太虽然摸不准平宁侯家到底在齐眉身上打什么主意,但齐眉现下是她身上的宝,怎么能养着养着去了别人嘴里。

这下正好是个机会,几家的女眷都坐在一起,陶老太太正欲说得更清楚些,平宁侯夫人身旁的妈妈挑开帘子,屈身向她示意。

平宁侯夫人点头,又唤来了身旁的大丫鬟,“你去把小姐儿和少爷们都叫回来。”

齐眉和阮三小姐刚回到亭内坐稳,就有丫鬟来传话,寿宴要开始了。

和阮三小姐说了几句体己的话,两人走去花厅的时候便自然的走在一起,陶齐勇看了眼齐眉这边,竟是没有过来,反而跟着少爷们一起,似是极放心的样子。

席间国太夫人被扶着出来,并不是驼着背的老太婆。

年事已高,虽尽显老态,但一身朱红的绸缎袍,发鬓间的金丝绕银发簪,镶着在夜里还能发出光芒的贡品夜明珠,看上去气质怡人。

国太夫人左手拄着拐杖,右手被丫鬟扶着,走得有些艰难。

众人皆起身福礼,国太夫人的声音苍老得厉害,对来的几家大官都表达了谢意。

和平宁侯爷的嚣张模样丝毫不同。

都说女像父亲,男像母,平宁侯那张略方的脸和国太夫人确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大抵还是身子不好的缘故,国太夫人坐下后也没吃几口菜,但也不似传闻里那般只喝得了稀粥。

勉强的挑了几筷子,国太夫人咳嗽起来。

平宁侯夫人忙过去关切的询问几句,便劝着让丫鬟扶国太夫人回去歇息。

国太夫人却是不肯,“这么多人聚在一起也不容易,我这才出来又进去,太欠诚意。”

居老太爷道,“平宁侯夫人说得才对,现下吹的可是初春的风,最是容易染上风寒,国太夫人还是要着紧些的为好。”

旁的几人跟着劝了几句,国太夫人才满是愧疚的起身。

寿宴的主人虽是离去了,但寿宴并未受什么影响,依然继续热闹着。

齐眉和阮三小姐挨着坐,长辈们还在吃着,阮三小姐提起了寿宴的贺礼,不知怎地知晓齐眉绣的是缓托,向她讨教绣艺。

阮三小姐苦着脸,“我大概是天生笨些,看别家的小姐绣起东西来都特别顺手,就只有我,那针线似是长了眼,只要我一拿起来缝就总往我肉里扎。”

说着伸手给齐眉看她的手指。

一双葱段般的玉手翻过来,手心里几个细细的针扎过的小坑坑,看着可疼。

“我绣艺也不好,若说我见过绣艺最好的……”齐眉话还没说完,阮三小姐笑着道,“是陶二小姐。”

“姐姐怎么知道?”齐眉讶异的看着她。

齐英的绣艺不常向外头展示,喜静的性子更让外头极少有人传这个陶二小姐,阮三小姐却是她一提便说了出来。

阮三小姐顿了下,一脸比齐眉更惊讶的样子,“我随口一猜便猜中了?”

齐眉笑着点头,“二姐现在在研究蜀绣。”

“那可是出了名极难的绣法。”阮三小姐长大了嘴,“听说绣得好的人,手指翻飞像是在奏琴,密而不乱的手法比跳舞还要好看。”

和二姐竟是说得差不多。

齐眉盯着阮三小姐看了一会儿,对方顿觉多言,低头撮了撮帕子。

齐眉顺着看过去,小小的蝉蛹绣得这样栩栩如生,若果不是别人代劳,那阮三小姐的绣艺并不像她自己说的那般不济。

“为何姐姐会想着绣蝉蛹在帕子上?”齐眉问道。

一般闺秀用的绢帕无非都是花草鱼做花样居多,极少有人会用虫。

阮三小姐脸微微一红,声音也低了几分,“是有特别的意思。”

齐眉听得话里松动的意味,阮三小姐对她并未设防,反而有想要敞开心思说的感觉。

“蝉蛹蝉蛹,都不过只是陪衬。”齐眉没用遮掩二字,凑近了阮三小姐耳旁,“蛹同勇,对不对?”

阮三小姐一下子脸炸红起来。

远处坐着少爷们的那桌,陶齐勇正端着茶盏,借着抿一口的姿势往齐眉这边看过来。

齐眉拉了拉阮三小姐的袖子,声音只得两人听得见的程度,“蝉蛹往这边瞧了。”

若不是坐着,阮三小姐定是要跺脚了。

明明那人说五妹妹是个沉稳又寡言的性子,才多久就拿她来打趣,阮三小姐红到了耳朵根。

陆二小姐觉察到异样,“阮三小姐莫不是饮了酒?瞧这脸比红果子都要红了。”

大家都笑了起来。

用完了饭,依旧分成几波人坐着。

小姐儿们被许了去花园玩,平宁侯府的花园那是出了名的景致极佳,只比御花园逊色那么一些,齐眉看着偌大的花园口,只是站在这里便能闻到里头飘出来的淡淡花香,不甜腻,却怡人。

齐眉刚叹息的摇摇头,忽而耳朵就被拎起来。

VIP卷 第九十二章秘事

“大哥你做什么!”其实陶齐勇并没使什么力气,也没人看到。

齐眉只是稍稍动了下就挣脱开来,反而是陶齐勇愧疚起来,红脸皱眉的样子和阮三小姐几分相像,“难道扯疼了吗?我明明没下力气的。”

“大哥是习武之人,就是半分力都没使也是比常人力气要大些的。”齐眉面上没有表情的背过身子,不愿意和他说话。

陶齐勇见齐眉板着脸,当她真的生气了,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该怎么哄人。

他只会舞刀弄枪,只知道要保护心里那些重要位置上的人,可若说哄人,着实比练字还要难。

齐眉被陶齐勇抓耳挠腮的样子逗得噗嗤一声笑出来。

陶齐勇不明所以的看着齐眉笑得前仰后合,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这是被齐眉捉弄了。

“你说若是平宁侯夫人瞧见你这模样,只怕会后悔独独点你名儿让你过来。”陶齐勇笑着道。

齐眉扯了扯嘴角,“若真能后悔,我倒是乐意。”

兄妹两渐渐的落后,齐眉压低了声,“大哥与阮三小姐确实看着尤为的般配呢。”

“你个小女娃子懂什么……”陶齐勇结结巴巴,摆出大人的模样训斥,“我,我只是与她互相投缘,偶尔在宴上远远见过两次而已。”

“大哥与妹妹还这样遮掩作甚。”齐眉捏起帕子捂唇,偷偷在后头笑着。

从不曾想过,大哥心上挂着个人是什么样的情形。

看两人在人前似是全然陌生,偶尔不经意间的微小暗号,齐眉看着心里也觉得欢喜。也不知二人是何时开始的,不过本来阮家和陶家交好,大哥原先也时不时会去阮家走动。

现下大哥正到了提亲的年纪。又生得英武高大容貌周正,这些还都是次要的,依陶府如今的地位,娶小公主都会是门当户对。

母亲待他们三个孩子又极好,若是大哥开口与母亲提一次,这事就跟大哥射箭一样,蓄势待发。

离她要嫁出去,少说还有两三年,往后的日子若是有阮成烟来做她的大嫂,一定比别的人好。

像前世大哥娶的那房妻室。纵使齐眉未曾接触过,也并无好感。

“我与她总是提起你,她便也对你印象极好。”陶齐勇松了口。刚刚席间的时候看着齐眉和阮成烟的小动作,他便猜着这个心细的五妹妹定是知晓了他和阮成烟。

相遇也谈不上特别,去年的年间和父亲一齐在城门查看,阮家的马车正从他面前经过,陶齐勇这么大条的人每每想起那一幕也觉得心中柔软万分。

厚重的车帘被芊芊素手掀起一角。润红的唇,再往上是一对美目好奇的往外头瞅。

美目的主人正是阮成烟,大雪洋洋洒洒的落下,对上视线的那一刹那,陶齐勇觉得有一股热血冒了出来,心里头不知道被什么撞击了一下。

陶齐勇是个粗神经的人。走到哪里都目不斜视,纵使以前去阮府的次数不少,也从未曾和这阮家三小姐有过什么交流。

车帘后的姑娘羞怯得厉害。眼神触到的一瞬间,面上就泛起了红晕,衬着街道上随处挂着的大红灯笼,好看得陶齐勇到很久以后都难以忘怀。

想起一年多前的事,陶齐勇不由得笑了起来。

“大哥。大哥。”齐眉晃了他的胳膊好几下,没得办法只能在他耳旁大吼了一声。只差点没把陶齐勇吼得跌到地上。

“我们落后太多了,其余的人早都进了花园,只有我们兄妹还没到,丫鬟刚折回来催过两回了。”看着陶齐勇出神的样子,齐眉嘴角微微地翘起来。

“催得这么急做什么,也不是缺了我们就不能在园子里玩儿。”

“我是不急,但阮三小姐也在里头呢。”齐眉觉着打趣自家大哥真是一件特好玩的事,看着他脸腾地一下通红,看她一眼,要说什么又说不出来的样子。

来平宁侯府也并不是什么糟糕的事,至少能看到前世都不曾见过的大哥的模样。

陶齐勇嘴里责备了句,下一刻却迈着步子往前赶。

齐眉撒开腿追着跑却都没有跟上。

花园里头,小姐们和少爷们已经各自寻了好玩的地方。

小姐们赏花看池子,少爷们坐在亭内悄悄地饮酒。

陶齐勇走过花开得最繁密一处的时候脚步放缓了不少,手背在后头,咳嗽了一声。

一旁的粉衣女子顿了下,没有回身,嘴角悄悄翘起来。

好不容易追上的齐眉,看着他们的小动作,即使是隔很久拿出来回味,也只有他们二人能感觉到个中心动。

“大哥好似是脾脏不大好的样子,看来回去得让丫鬟做雪梨糖水给他喝了。”齐眉站到阮三小姐身旁,说着却忍不住的笑起来。

习武之人自是耳朵极好,陶齐勇听着自家妹妹的挪揄,只想上前敲她脑袋一下,又不能真的有什么动作,甩了甩衣袖,警告的又咳嗽一声,才疾步去了亭内。

居玄奕笑着道,“陶大公子是被路边的花儿绊住了?这么迟才过来。”

陶齐勇抬眼看他,他眼神内并无其他的意思,陶齐勇亦是笑着道,“与我那五妹妹边聊边走过来,非让我讲了个故事才肯走,这样才耽搁了。”

“什么故事引得陶五姑娘那么大的兴致?我倒是都想听听了,若陶兄乐意的话,不如再说与我一次?”现在并不是热天,居玄奕却拿着把扇子,唰地一下打开,微微地摇了摇。

陶齐勇看着他,给他的酒盏倒满,对方会意的一口饮下,豪气干云的看着他,“这下可以说了罢?”

陶齐勇擦擦嘴角,干脆的道,“不说。”

亭内爆出一阵笑声,小姐们都好奇的偷偷看一眼,又匆匆回过头。

“他们在一起就是闹腾。”阮三小姐说着摇摇头。

齐眉笑着道,“能闹腾才证明关系都不大坏,不然坐在一块儿都跟闷葫芦似的,依着大哥的性子,只怕是要憋坏了。”

小姐儿们玩得累了,陆二小姐提议采花来比赛,谁采得越多谁就是赢者。

阮三小姐很快地采了一些,浅浅地把篮子铺满,凑近了一闻,混杂在一起的花香却并不腻人,反倒沁人心脾。

平宁侯府内的反季节花草是齐眉见过最多的,莺莺燕燕的和貌美的女子一般争先恐后的怒放,期待着人的宠爱。而其他的花草也是种满了一园子,采得再多,园内的花也不见少。

名贵的花被折下,黄左氏的眼皮跟着跳了一下,站起来正欲阻止,身边的老妈妈却是拦住了,指了指远处的小姐们,摇摇头。

黄左氏只得坐下,心疼得厉害。

“妹妹好像特别偏爱月季花。”阮三小姐瞅着齐眉的篮子,别的贵重的花并没有采,反倒全都是月季。

“莫不是妹妹是惜花之人?看着名贵的花草无法下手?”阮三小姐说着又采了一朵花,那傲气的模样让她想起了陶齐勇,嘴角带着笑意把花放到篮子里。

齐眉笑了起来,“妹妹没有那样的闲情逸致,只不过真的很喜爱月季罢了。”

从篮子里拿出一朵,“月季的意思是希望,等待即将到来的幸福,有着这样含义的花,即使看着心情也会尤为的好。”

两人聊了几句,阮三小姐转了话题,有些疑惑的道,“我们这样采园子里的花,真的没事儿吗?”

小姐儿们每人挎着一个篮子,里头各色各样的花都铺满了一层。

齐眉顿了下,摇摇头,“兴许平宁侯府大方。”

说着下意识的望过去,亭内的黄左氏正蹙着眉,旁的亭内大哥和其他的公子哥们饮着酒。

居玄奕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大哥连连摆手。

黄左氏身边的大丫鬟过来,请小姐们去亭子里,“众位小姐玩了这么久,定是渴了,奴婢端了凉糕和茶水来,请小姐们进去。”

齐眉把篮子放到石桌旁,陆二小姐兴致勃勃的数着每个人篮子里的花。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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