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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案齐眉-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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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凑到老太爷面前,皮笑肉不笑,“老将军,这下得罪了。”

祖父的嘴唇都抖了起来,平宁侯却再不理会,转身一声令下,官兵们开始四处搜查。

VIP卷 第六十章异变(下)

官兵们的动作带着粗鲁,平宁侯也跟着指挥,表情十分严肃。

搜索的响动越来越大。

小辈们惊慌的跑出来,妈妈们虽然也怕,但还是护着各自的主。

三婶娘带着齐贤和齐春齐露过来,声音里有着哭腔,“大哥这是怎么了?瞧齐春和齐露都哭了。”

果然两个小女娃哭得昏天暗地的,哪里见过官兵来搜查府里的阵仗,早就吓得不行。

齐勇和齐英这时候也快步跑过来,齐勇要丫鬟们把祖母祖父和季祖母还有母亲扶回内室,现下正是烈日当空,几位长辈的身子都不好,再加上心里或者着急或者后怕,身子都已经摇摇欲坠。

老太爷拄着梨木拐杖,身姿挺拔的站着。

老太太也摇着头不肯走,“我活了大半辈子,从未有过这样的事。”说着声音颤抖起来。

齐勇力气大,把老太太硬是扶走。

“这可是圣旨下令要彻查的,圣上旨意如亲临,陶府自是劳苦功高,但不会真的连皇上都没放在眼里罢?”平宁侯冷哼一声。

齐勇愣了一下。

搜查的将士先从最偏僻的地方搜起,渐渐的一路搜寻过来,平宁侯亲自带领着。

老太爷丝毫不拖沓,紧跟其后,其余的人也没有落下,大太太紧紧的扶住老太太,小辈们也好像意识到什么似的哭声都止住了。

四处都被翻得凌乱不堪,平宁侯似是要掘地三尺一般,看着陶家变成这样,老太爷几欲要站不稳,但又无力阻止。

这时候陶府其余地方已经搜遍了,领队搜查的将士过来,冲着平宁侯大声的禀报。“禀侯爷,刚刚在祠堂附近发现了一个身影。”

“老太太,五小姐一直不知所踪。”莺柳在边上小声的提醒。

齐眉?大太太和老太太惊讶的对视一眼,大老爷这时匆匆上来,在老太太耳边低语,“绢书不见了。”

“怕是那笨丫头抱着跑了,怎么这么笨!”大太太有些狠恼的摇头,绢书不小,齐眉抱着会很是显眼。

在这种时候,陶府已经是保不住了。绢书不可能搜不到,即使藏在身上,看平宁侯这肯定的架势。在陶府遍寻不到一定会搜身。

齐眉若是拿着绢书被人当场逮到,那只是雪上加霜。

老太太也皱紧了眉头,之前还有些觉得这个孙女沉静又懂事,现在一看,真真的还是克陶家的!

平时不见有那么大的灾难。现在她回来不过大半年而已,就出了这般大的事。

“苏邪先生也不知去了哪。”不知道谁说了句。

苏邪先生只是府里的先生,只是个客人,在这种时候陶府出了事他也不会出事,大抵是早就脚底抹油的溜了。

在将士禀报在祠堂发现陶五小姐踪影的时候,平宁侯嘴角牵了牵。立即让将士全都停止在其余地方的搜寻,环视了面前的一众陶家人,个个面色都发白。平宁侯了然的手一指,“马上给我去祠堂搜!”

祠堂就在边上,几步就过去了。

“使不得!”老太爷急急的上前,大声吼了一句,“这是我陶家的先祖安息之地。你们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老太爷气得话都要说不出了。拄着拐杖,要冲进祠堂护着。

这时候一个小小的身影从祠堂门口被士兵拎了出来,后边还跟着几个将士。

那个目光透着坚毅的女娃不是齐眉还能是谁?

大太太面色惨白,已经站不稳,得亏新梅扶稳了她。

“哪里来的黄毛丫头撒野?”平宁候一见这打扮就知晓是不知所踪的陶五小姐,却还这样大喇喇的训斥,一点情面都不留。

他可以肯定,陶府今天一定可以被彻底铲倒。

谁让那时候陶老将军不识相,平宁侯冷哼一声。

“这是陶五小姐,属下被她咬了一口。”

大家都看过去,离得近的人都能看到揪着齐眉出了的士兵手臂上一个浅红的齿痕。

这时候谁都不敢出声也不能出声,平宁侯带着的是皇上的旨意。

齐勇已经要冲过去,被大太太一把拉住。

“陶五姑娘,鬼鬼祟祟的在祠堂里是为何?!陶府的所有人都在这里,只有你一个从祠堂被抓出来!”平宁侯面露凶光,狠狠地问道。

小辈们又被吓哭,陶蕊更是哭得扑到二姨娘怀里,不敢看被士兵抓住的五姐姐。

齐眉站直了身子,“本是在闺房里歇息,听得外边响动,不知出了何事,和丫鬟一齐跑出来却走散,四处都是凶神恶煞的男子,我才想着躲来祠堂里,这是陶家祖先安息的地方,恶气难侵。”

恶气难侵这四个字说得异常清晰。

平宁侯正要发作,将士出来禀报祠堂并未有任何发现,先前陶五小姐这么一闹,将士心里多少都有了畏惧,这毕竟是老将军居住的府邸,祠堂里供着的还有前朝的将军,若是有个什么差错,他们这些听命于人的会吃不了兜着走,所以搜寻起来都轻手轻脚。

禀报的话不止是平宁侯讶异,老太爷几人也微微一震,大老爷回头看了眼,发现苏邪先生不知什么时候站到最后边,原来竟是还未离开。

只是思索了须臾,平宁侯回身对着众人,“圣上下旨要彻查,既然在陶府各处都搜不到,那就只有搜身了。”

皇上的旨意无人能抗,陶府所有的人都被中到了一起,老太爷的脸色都青了。

“平宁侯,你我也算是相识一场,而陶府是如何赤胆忠心,日月可鉴,你如今步步紧逼真真是让人寒心!”老太爷说不了几句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要开始搜身,也无人可以去煎药,其余的人亦都心慌意乱,老太爷一个人干干的咳着。

既然遍寻不到,那一定是被藏在谁的身上了。现在所有人都在这里,只要搜就一定能搜出来。

齐眉几步过去帮老太爷顺着气,一老一小身子都站得挺直,老太爷手一挥,示意自己无事,而后让齐眉躲在他身后。

平宁侯耳边充斥着陶府小辈隐隐约约的哭声,三婶娘过来,“大哥,你念在你我的关系上,请高抬贵手。”

“什么高抬贵手?”平宁侯抚了抚衣袖。“在国面前,顾念亲情陷国于不义的事我做不出来。”

没有什么能阻止了。

先从陶府的下人搜起,绢书的体积较大。若是藏在人的身上会有所痕迹,下人的男子是被将士拿棍子前后敲打几下,丫鬟则是眼观。

正值夏日,丫鬟的衣裳穿得轻薄,一眼便能看得出有没有藏。

下人检查完后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陶府的男子和女眷都是眼观,一路看过去,到齐眉的时候她又被带了出来,她直直地站在众人面前,老太太看着她整个人都要垮了。

平宁侯十分意外,面前的女娃一目了然什么都没藏。

老太爷也迷糊起来。齐眉要被带出去的时候他恨不能把她藏起来,绢书却竟是不在她身上。

之前那么大的阵仗,平宁侯也以为绢书是齐眉藏起来。一直把重心锁定住她,结果竟然不是?

齐眉是小辈里最后一个搜的,平宁侯的意思十分的明显,眼下却是落空。

“还请侯爷能准许府里的丫鬟去搬个软椅来,足足地站了两个小时。祖母的身子受不住的。”齐眉脆着声音,仰头看向平宁侯。

“这个时候提出要让丫鬟去搬软椅。谁知道会不会又被转移到哪个丫鬟身上了?”平宁侯一口回绝。

因得这个时候大家早已经六神无主,命都要没了,谁还管得到其他?

只有齐眉还想着长辈的身子,老太太看向齐眉的眼神都带着迷茫。

她的心一直大起大落,在搜老太爷的时候,是平宁侯亲自来的,刚刚他看见了,陶五姑娘去了陶老太爷身边,还躲在了他身后。

结果一身绸,一点供起来的地方都没有。

“侯爷,会不会是收到了假消息?”领头的将士在平宁侯耳边小声的道。

“不可能。”平宁侯说着抬头,看着个个都面色苍白的陶家人,若是消息错误,他们断不会这般惊慌。

若是消息错误,依照陶老将军的性子,怎么都会阻拦他,而不是之前在祠堂门前那样,隐隐的讲起了情面。

“继续搜!”平宁侯这么一想,定下了心。

陶老太爷把齐眉叫到身边,“你扶我去祠堂。”

齐眉正要询问,忽而听得老太太身边的人惊叫一声。

被精神折磨了许久,老太太终是撑不住的晕过去,眼看着身子就要倒下。

忽而一个身影快速的冲出来,扶住了她。

是一直静静站在后边的苏邪先生。

老太太被他稳稳当当的接在怀里,苏邪先生宽大的衣袖被拉得紧紧的裹住老太太,一袭水墨的袍子正被风吹得飘逸,“你们还有没有人性了!”

声音不是往日的温柔调子,震慑得都听不出来是他的。

平宁侯震怒,谁在这种时候还敢出来训斥他们,“哪里来的混小子!”

上前就要打人。

这时候苏邪先生猛地抬头,乌黑的发丝落下几率,随着风轻轻地摆,一双如点墨般漆黑的眸子直视着平宁侯的眼。

平宁侯惊得退了一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马上把陶老太太扶到内室去。”声音沉冷,让人丝毫无法拒绝。

“参见二皇子!”平宁侯回过神来,立马跪地,身后的将士们也都傻了眼,纷纷的跪伏到地上。

————

希望四川雅安平安?

VIP卷 第六十一章局势

除了齐眉和大老爷以外,其余的人都被苏邪先生的身份震得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跪了一地的人,包括陶府一众。

平宁侯跪在地上,看着用上好的石头修成的地面,脑子不停的翻转。

没有苏邪的命令,谁都不敢起身,纵使平宁侯满脑子都是疑问,不该出现在陶府的人为何会出现。

如此种种他都无法问出口,甚至起身的资格都没有。

平宁侯只想着那句,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刚刚他的目光一直锁着陶府的五小姐,并未有什么异样,刚刚搜遍了整个陶府,人也都一个没落下,他不明白绢书为何会凭空消失,怕不是真的弄错了消息。

在他征神跪地的时候,陶老太太已经被丫鬟们扶起,平宁侯看着水墨袍子的半大男子站起来,左手始终关切地搀扶住已经晕厥过去的陶老太太。

猴子就是猴子,谁都要讨好,也不想想自个的身份地位。

纵使皇子又如何,上头压得是太子,再往上走可是皇帝。

苏邪望向大老爷,“陶老将军、尚书大人起身罢,陶老太太得去屋里歇息。”

齐眉手撑着地,身边的祖父好似回不过神,齐眉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声唤道,“祖父,二皇子同您说话呢。”

“谢二皇子。”祖父什么场面没见过,极快的回了神,因为在烈日下久晒,声音已然沙哑。

一开口有咳了好几下。

苏邪的眼在齐眉身上若有似无的扫过一下,送陶老太太到了正厅,其余的就交由严妈妈几个奴仆去做了。

回来的时候,众人依旧跪在地上,平宁侯不耐的动了动身子。

“敢问二皇子。老夫是否可起身了?”平宁侯干巴巴的问道。

苏邪抚了抚衣袖,抬起左手,“起身罢。”

陶府众人都是在阴凉的地方,而平宁侯所带的一众将士都是在正中,正是太阳直晒之处,现下已到酉初,却还四周都蒸腾着热气一般,没了树荫遮身,只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平宁侯一众就满头大汗。

得了二皇子的令。众人纷纷起身,平宁侯亦是立马起身,一副什么事儿都未发生过的模样要告辞。事实摆在他面前,绢书就是不在陶府也不在谁身上。

平宁侯淡淡地道,“今日闹了这样一出,也非我所愿见,既是已经查明并无卖国私通的证据。那本侯爷就此告辞。”

苏邪把手里的扇子唰地一下打开,“平宁侯现在就这样走?”

平宁侯看了看天,竟是笑着福身,“二皇子私自出宫不知可有禀报皇上?酉时之前一律宫中皇子公主都不得在外的宫规,二皇子莫不是忘了?”

半会儿的功夫,平宁侯是怎样老练的人。已然从初始的慌乱到现在的镇定。

苏邪冷哼一声,“本皇子这段时日的外出在宫内都有记载,父皇也是知晓的。若是平宁侯有所疑问,大可去查看。”

平宁侯双手抱拳,“老夫无权过问皇子之事,现下误会已除,也不叨扰了。”

“慢着!”这两个字洪亮无比。循声望去,老太爷面色铁青。刚要开口就又咳得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陶老将军,就如你之前所说,你我算是相识一场,你,还是回床榻上好好躺着歇息罢!”说着一甩袖,便要离去。

齐勇撮紧了拳头,眼里迸发出愤恨的光芒,如要刺穿平宁侯离去的背影。

齐眉一直在帮祖父顺气,平宁侯的话语字字句句都清晰的落入他们的耳里,齐眉胸口郁结,断不能让这个嚣张至极的平宁侯就这样半点事都没有的离去,祖父一直大喘着气,齐眉掏出随身带着的薄荷香囊,“祖父,闻了这个会舒服些,侯爷就这样要走,祖母那样的身躯就平白站了一个下午,府里的人亦是被平宁侯这样欺辱了个遍,皇上乃天子骄子,做到这样的地步……孙女以为即使是皇上之命也定必要给陶府个说法。”

祖父猛地看着她,他当然不会让平宁侯就这么走了,齐眉刚刚字字句句都戳到他的心里。

让齐眉把自己扶起来,站直了身躯,字字有力,“平宁侯爷,你如此大张旗鼓的把陶府折腾得翻天覆地,整整两个时辰有余,陶府满目疮痍,下至门口扫地的小厮,上至堂堂弘朝老将军都被你搜遍了身,甚至是未出阁的小姐和妇孺你也不曾放过!”

平宁侯站住了脚,回头看着他,“那老将军是想如何?本侯爷只是奉了圣上旨意。”

祖父和平宁侯平视,周身的热气都被其中的硝烟激得愈发的浓烈。

“后日我就去宫里面圣,看看究竟是皇上的旨意,还是有人胡作非为!”老太爷把拐杖狠狠地往地上一蹬,目光锐利,且带着许久不曾出现的杀气。

平宁侯愣了一下,陶老太爷已然十几年不再去朝中,不过问朝中事,如今若是大张旗鼓的进宫,即使他……

平宁侯扯出个老狐狸一般的笑容,“老将军说得这般严重,不知晓的只怕以为我堂堂弘朝的国舅居然连礼仪都不知晓,特意带足了人排场极大的过来羞辱有功绩的老将军。”

齐眉心里不齿,仁孝皇后乃是平宁侯的亲姐,平宁侯搬出了国舅的身份,就是在压着祖父,纵使将军又如何,他平宁侯是堂堂的皇亲国戚,谁也奈何不了他,皇上在私底下说不准得叫他一声国舅。

而且左家在朝中的势力有眼者都能瞧见,老皇帝被仁孝皇后吹着枕头风,身边又有个从小服侍到大的老太监做平宁侯的内应,到了如今,只怕已经难辨忠奸。

平宁侯静立了一会儿,见无人再出声,陶老将军满腔愤慨的说了一大通话已然撑不住的咳嗽,身边那个陶五小姐递上绢帕给他擦嘴,身边的丫鬟惊叫了一声,绢帕上赫然是血迹。

陶老太爷吐血了。

大老爷、大太太二房三房的全都围了过去,惊慌的把老太爷扶回去歇息,平宁侯趁着这个时候带着人静静的走了。

苏邪,不,应该是二皇子。

二皇子跟着众人一齐入了清雅园,和大老爷说了几句,便匆匆的回宫。

园子里老太太才刚刚苏醒,老太爷又吐血,大夫这边还没照顾过来,那边又被人扯着去瞧。

丫鬟们或端着水盆,或拿着药方,进进出出忙碌无比。

齐眉看到母亲站在门槛上,抬起衣袖悄悄的擦泪。

和母亲一齐掀开门帘。

祖母正被严妈妈扶着坐起来,面色仍是有些苍白,“那人走了吗?”

指的是平宁侯,问话的对象是齐眉。

齐眉过去把老太太扶着坐到软榻上,柔声道,“已经趁乱走了。”

“老太爷他,真吐血了?”语气都揪起来了。

“并不是,不过绢帕还在孙女袖里。”齐眉低声的说道。

老太太眼神锐利,捉过她藏着的手到面前,三根手指竟都被割破了,血迹刚刚才干。

大太太看得差点晕过去,几步走到面前,抱着齐眉仔仔细细的查看,声音万分焦急,“是不是刚刚那几个将士怎么你了?”

齐眉摇头,安慰母亲,摇了两下头,觉得晕眩起来。

刚刚在外边,平宁侯步步逼人,祖父的身子几斤几两外人不知晓,齐眉记得真切,再动气的话讨不到半点好,连嘴上的也不行。

倒不如先让那个害人的东西离了府,让祖父好好歇息。

齐眉在众人一齐跪下的时候捡了身边尖锐的石子,平宁侯和祖父唇舌相讥的时候狠狠的割破,疼痛难当但血却流得不少,在祖父咳嗽的时候上前扶住,把血挤到绢帕上。

祖母眼神复杂的看着齐眉,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开口。

还是母亲忙道,“再去请个大夫来,手指破了可耽搁不得半分!”

齐眉就这样被母亲带走,在东间的床榻上躺着,大夫很快就来了,仔细的查看了手指,伤口不算深,但也不浅,得好好休养,不然免不了留下疤痕。

母亲心疼的握着她未受伤的右手,“你这是做什么,府里的事自有我们这些长辈来处理,你若是真的伤了手,可要为娘如何是好?”

手是女子身上美态体现之一,玉手葱葱便能勾人目光,若是左手上三根手指都有疤,那真是得不偿失。

齐眉已经疲累不堪,咧嘴勉强笑了笑,“母亲多虑了,割手指的时候齐眉心里有数,不会有大碍才会割的,祖父和父亲总说陶家人该如何,齐眉都记在了心里。不可让人随意欺辱,但也不可在不必要的时候逞强。”

“进退是连在一起的词,退并不代表怯懦。”

“说得好!”

齐眉和母亲循声望去,站在门口的是父亲。

有些讶异他会在这个时候过来,齐眉起身要福礼。

父亲却是挥手,“你才是真正受了伤的,你祖父并未吐血,你祖母也苏醒了。”

这时候子秋端来了熬好的药,齐眉有些不乐意的摇头,她日日都要喝药,现在又要多服一碗。

母亲要接过的时候,父亲却先了一步接过药碗。

坐到床榻边,舀了一勺吹得不那么烫了,“听丫鬟说你总是怕药苦不肯老实喝药,刚小小年纪字字铿锵的说堂堂陶家人都是铮铮硬骨,难不成连怕苦药也怕。”

声音严厉却让齐眉的心都温暖起来,父亲亲手给她喂药是前世想了一辈子的事。

VIP卷 第六十二章送礼

大太太也是甚为惊异,大老爷极少露出温柔的模样。

刚刚在府里闹的那么一出,他不说,她也知晓在他心里留下了多大的触动。

始终大老爷都是老太爷一眼,心里先是满载着弘朝,其次才是陶府。

齐眉一口一口的喝下父亲喂的药,一旁的母亲似是坐立不安,齐眉知晓她心里在担忧着什么。

闹到了这个地步,谁也预料不到。

父亲并没有多问什么,喂了药后大哥急匆匆的过来,关切的问着她有没有事,身后的二姐露了下面,先和母亲一齐离去了。

似是都看出了她的疲倦,很快地东间里只剩下子秋,今儿是她守夜。

“小姐快些歇息罢,想必明日依旧是一番闹腾。”子秋说着帮齐眉拉上薄薄的丝被。

炎炎夏日,夜晚却还是有几分凉意,尤其是她这样的身子更要注意。

“不止是明日了,这段时日只怕府里都有得忙。”齐眉叹了口气。

府里今日被彻底翻了个遍,一切都是混乱的,也不知晓多少东西被毁坏了,是不是有什么贵重的宝贝被人趁乱拿走。

今生亲自经历了平宁侯的这一出,齐眉大概猜得透。

想必前世的时候绢书很快便被找到了,所以才没有波及到她那偏远的园子,而府里大部分的地方也都是完好的,不似今日。

四处都乱糟糟的。

齐眉愈发清醒的意识到,这一世,她能改变许多事情的过程,但是结尾会将如何,她一点都无法预测。

夜色渐渐的落下,齐眉这一觉竟是睡得分外安稳。

翌日出了东间,丫鬟小厮们的动作很是利索。不过一晚的功夫,一些被翻乱的地方被收拾得七七八八。

入了清雅园,已然是和昨日平宁侯闯入前一样。

刚到门口,就听得祖父把梨木拐杖狠狠蹬地的声音。

齐眉皱起了眉头,陶家丰功伟绩,到头来却被人这样羞辱,别说祖父,即使是外人见到心里也会觉得愤慨。

前世的路子并不是这样走的,平宁侯把绢书找到,不知做了怎样的交易。之后未有禀报上去,再之后两家的来往依旧几乎没有,但陶府却平静了许多。

尤其在祖父挂帅出征后的一连串事件。陶府总算过了那道坎。

齐眉现在总算明白,为何大哥胜利归来的时候,父亲和母亲会责难他,训斥他,而并没有半点高兴的意思。

祖父为了让陶府能继续生存下去。让空壳能被填满,牺牲了自己。

给屋里的各位长辈福了礼,祖母点了点头。

齐眉并没有马上就走,而是静静地坐到了一边,陶蕊老早就被二姨娘抱着过来,正闷得厉害。见齐眉来了,忙跑到她身边,掏出红绳要与她玩。

一段时日没怎么和她亲近了。齐眉笑了笑,小指头一勾,灵活的把绳子挑起来。

父亲、二叔和三叔都十分难得的聚在一起,祖父拄着拐杖,站在软榻边。下巴上蓄的白色胡须都在微微颤动,“陶家历经两朝。先父跟随先皇,赤胆忠心,我亦是追随圣上,天地可鉴,从不说功高,这都是陶家该为国做之事!我待到明日定要进宫面圣,看看皇上是否真如平宁侯所言,下了要把老将军的府邸翻天覆地,老者妇孺都不放过的地步!”

说了这一大段话,又咳得不行。

二叔过去给祖父顺着气,“父亲,您还是别去了,您十几年未再踏足宫里,这么长的时日过去,宫里老早就变了样。”

“变了样又如何?我铮铮铁骨半生戎马,哪里没去过?”祖父刚刚才好一些,又被二叔的懦弱劲儿给气到。

父亲把祖父扶着坐下,“听儿子一句,先等一等,平宁侯闹出这么大的阵仗,即使是在宫里,皇上一定也略有耳闻,儿子昨日就与圣上告假了,说府里出了些事。今日在朝堂,想必会有谁说出来的。”

“说出来皇上就能知晓?平宁侯一口一个圣上的旨意,若他是撒谎的,那昨日在什么都没搜到的情况下,还能咄咄相逼?”三叔说的不无道理。

三个儿子就这样你一言我一句的争了起来。

祖父头突突地疼。

父亲索性往直的说,“我与阮大老爷说了,今日他定必会告知圣上。”

“我们与阮府的交情谁都知晓,可左家在朝中的地位,谁也不敢去胡乱得罪的罢?现下大哥又不在朝中,只剩得阮大老爷一人,能说出什么好话来?”三叔一脸不相信。

父亲和三叔素来不大和,两人总是无法坐下来好好说几句,可现在还能吵嘴,齐眉记得那时候祖母跟着去了,三叔和父亲的关系好似被冻在冰窖里似的。

眼见着要吵起来了。

忽然门口传来咯咯的笑声,众人被打断,都循声望去。

齐眉和陶蕊蹲在门槛旁,面对面的低头玩着红绳,齐眉正笑得开心,酒窝也露了出来,竟是显得几分灵气。

刺眼的阳光透了几层树叶照射下来,落在两个女娃身上,陶蕊生气的把红绳扯掉,“五姐姐又欺负蕊儿,回回都做这样难的绳法,压根解不开!”

憋着嘴的样子尤为的可爱。

齐眉连忙作势求饶,又掏出个小糖块给她,刚刚还委屈着的陶蕊立即敞开笑容,露出了两颗小虎牙。

祖母见几个儿子不说话,道,“齐眉和蕊儿都在这里,你们都是为人父的了,还比不过两个小娃子,也不带点儿好样儿!”

这么一闹腾,已然要到正午。

父亲几人索性在清雅园一齐用饭,严妈妈正和丫鬟吩咐着要加菜的时候忽然小厮惊慌的跑了进来。

祖母看着他那模样就有些挠心,昨儿个也差不多是这时候开始,莺翠莺柳过来禀报,平宁侯一来,陶府就被整得鸡飞狗跳。

“以后不许谁再这样大呼小叫的进来。”祖母在他开口前训道。

小厮大喘着气,先福礼后便急急的道,“宫里的公公来了,说是皇后娘娘送了东西过来。”

仁孝皇后?

祖父和屋里几人对视了一眼,齐眉拉着陶蕊站起来到一边。

很快地,祖母和父亲便坐上马车。

仁孝皇后是平宁侯的亲姐姐,她动作这样快的送东西来,无外乎就是赔礼。她既然有这个举动,齐眉猜想,平宁侯说不准了是真的在空口胡说。

什么皇上亲自的旨意,只不过是他以为自己谋算得天衣无缝,谁想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但齐眉还是疑惑,仁孝皇后送赔礼来,陶府接受与否都意味着这次是平宁侯的错,仁孝皇后为何会这么快的做出反应。

总觉得玄乎。

没回东间,依旧待在清雅园,祖母显得有些不安,“尔容,你说为何皇后要送礼?”

“媳妇觉得……并不是赔礼道歉的意思。”原来母亲也是这般想的。

“怎么说?”

“左家在朝里的地位已经不用言说,皇上如今对他们也是全盘信任,今日老爷并未上朝,即使阮大学士说了些什么,平宁侯也不是不在朝中,凭他的地位和皇上的关系,要把事情掰回来并不难。”

“除非……”母亲想了下,“除非他们对父亲要入宫面圣的话有所顾忌。”

“那自然,老太爷的名声不是白白得来的,即使多年不入宫中,他的地位也不会轻易就那么没了。”祖母说着自豪起来。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祖父和父亲回来了。

两人的面色都不大好看,身边的新梅和莺绿捧着两个锦盒,上边绣着的凤凰尤为打眼,身后两个小厮哼哧哼哧的抬着两大箱。

“送了这么多?”祖母惊讶的站起来,外边那几大箱分量可不小。

“是补身子药材,两个锦盒,一盒千年人参一盒鹿茸,其余的两大箱里也是补身的珍贵药材。”新梅福身答道。

父亲哼了一声,一甩袖子坐在软椅上。

“这是怎么了?”祖母皱着眉问道。

“送礼来的那个公公,是皇上身边常年服侍的李公公。”父亲接过了严妈妈端来的茶,抿了一口。

“李公公亲自送的?那也算是……”

母亲话还没说完就被父亲打断,“李公公是皇上身边的,那就是说皇上确实知晓,确实是他的旨意,送来这么些补身子的东西,无非就是在告诉父亲,还是待在府里老实养身子要紧,这是让父亲别去宫里了。”

“你说,这是皇上的意思?”母亲声音低了下来。

父亲猛地起身,“我得去趟阮府。”

这时候外边却道,二皇子来了。

祖父按着父亲坐下,“昨儿府里整个都是乱糟糟的,二皇子也就这么走了,倒是得好好感谢他昨日出手相助。”

“也是。”父亲气消了些,严妈妈让小厮丫鬟们把仁孝皇后送的东西放到后院去。

二皇子一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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