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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侧-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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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无忧出来便见着了这么一景,胸口猛然一跳,斟酌着打了招呼便在一旁坐下,苏行忙殷勤地献上自己一早的成果;一脸期待着等着赞扬。正当他满心期待的时候,苏景弦放了碗筷,“去把马车套好,一会便上路了。”
“啊?”他还没被被称赞一番呢,“是。”
所以这一日早上郁闷的不再是苏言一人了,兄弟二人同甘共苦。
屋内只剩下她一人,她细细的喝着粥,心想着着一路上是否能太平到达,袁国舅的狠毒不输给袁皇后,当年为求上位,为一室荣耀,与其胞姐狼狈为奸,为其劳者最后的下场又是什么呢?颐华宫内的大小宫女有多少是死于非命呢?刘公公至今不还是疯疯傻傻吗?其实他是聪明人,知道留不得活口索性痴傻,终是能保全性命。凌清雅或许有些无辜,年幼之时已是心机颇重,多次加害与她,清华池边不就是一次吗?仍她玉佩推她下水,曾经还对青儿拳脚相向,一个皇族公主犹如乡野间泼辣的女子,最不能忍受的是她加害于念安,其他可以忍受但独独这个不行。
林无忧极其护内,只要是她的容不得别人来指点半分,更遑论欺辱?
……
她出去的时候苏言已经坐在车前了,不见苏景弦的身影,苏行忙来引她上车,她客气道谢,“今日早饭是你做的?很不错。”
到这时,这位孩子气的少年脸上才如天边慢慢升起的太阳般灿烂,他咧着一口白牙,笑道:“要是林大人喜欢,日后还给你做。”
“没志气!大男儿志在四方,孔孟之道:君子远庖厨。想不到你就这么个屈居于厨房的愿望,这些年的武学都白学了!”
“嘿!你怎么就跟我杠上了?走了!”
林无忧无奈地摇着头,含笑踏上马车,这笑容在掀开帘子的那一刻突然僵硬在脸上,直直对上苏景弦投来的视线,目光灼人,她宛如一个被窥探了心中的小孩般心虚,硬着头皮坐在一旁。
苏景弦敛了心神,轻轻敲击车壁三下,马车便缓缓而。
一阵风扬起窗帘,她看到了一片火海,车后的小屋被冲天的火光包围着。她哑着嗓子,看着自己离那一片红光愈来愈远,童年的噩梦袭来,脑中一遍遍挥之不去的景物如潮水般涌出,燃烧的宫殿、倒塌的墙壁……不由弯下腰抱紧身躯,牙关咬得死死的,谁来救救她呢?奶娘呢?为什么还不来带她走?全身颤抖着,胸口压抑得喘不上气来,她突然低低地抽噎着,眼泪就这么流了出来,无声无息。猛然间有一股力道把她拉起,眨着带着湿意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具胸膛,宽阔有力。
“是我疏忽了。”有着自责的语气在她耳边响起,柔情无限,苏景弦移坐到她身旁,因为右肩受伤,现在只能用左手横过她胸前搂着她的右肩,林无忧的头就埋在他的左肩处,有人拉她出了火海,她贪恋那具温暖的怀抱,带着清新的药香扑在鼻尖,和奶娘身上的皂角香气不同,却也很安心。心底永远的阴霾,挥之不去,那场烧了所有的大火从此一直在她心底。
头顶传来低醇的声音,浅浅的让她依偎在宽阔的胸膛里想睡去,“凌洛悠,你还记得我么?”
“嗯。”她闷闷道,脸颊贴在的胸前能感觉到他说话时胸口的震颤,“记起了。”她说完后马车内便没了声响,只有车轮轧地的声音传来,她困惑地半抬着头看他,只能看见他光洁的下颚,心中突然有一中情愫在蔓延,她慌乱地想去抹平那不该有的波动,下意识的要往后靠去却被他勒得死死的。
“谢过大人了,我好多了。”
苏景弦仍是没有松手的意思,他转过她的身躯,看着她略有些苍白脸色,伸手欲抚上那如霜的面庞,在对上她有些惊讶的眼神时止在了半空中,牵着唇角一笑,却是很苦涩,“我唐突了。”
不久之后他突然在她中投下一颗石子,击碎了表面的平静。
“若我说我有心于你,你会作何感想?”
林无忧一下子沉默了,昨夜辗转难眠,心中的猜想今日便被证实了,她又能给出什么回报呢?她一无所有。
他看着她的脸,深情款款道:“我不想你给出什么回应,我只想你好好活着。”
“我活不了多久,所以……大人还是早早地……收心。”她说得极为泄气,像是看透了生死、看清了自己的结局般。
“林无忧!你为什么还不明白,你以为你把袁国舅与宁王的罪证送给齐易荀,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吗?树大根深你懂不懂?想要彻底铲除袁家的势力不是以你一人之力便能做到的!咳咳……咳咳……”他说完便急急的咳嗽起来,车内的声音引来了苏言的关心:“公子,要休息下吗?”
车内两人相对而视,颇有剑拔弩张的架势,没一人作答,好像先开口的会是妥协一样,苏言得不到回应也就作罢了,马车继续行驶着。
“我有什么好呢?大人是聪明人,我早晚会踏上九幽台。”
“只要我活一日我便不准!”
林无忧心中有些震撼,苏景弦不可小觑她早就知道,却不曾想过他儒雅的外表下也有如此霸道的一面,她微抬臻首,迎上他垂下的目光,望进他似深潭般得眸子,良久道:“你知我一生的背负,我只想亲韧仇人了此心愿便一生无求,过太平日子也许是我痴人做梦,却不是不曾想过,你能保我太平一生吗?”
见他不回答,她突然笑了,“所以说真是痴人做梦呢!”在他失神的时候挣开他,退开一些距离,背脊死死地抵在车壁上,“所以这种短暂的相拥我不如不要,大人就不求长相厮守么?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苏景弦慢慢地回到自己的位上倚在软被之上,伸手微微撩开车帘让风窜进吹散了一车的沉闷,“若能白首不相离,你愿意吗?”他的声音很轻,轻得似是随着风灌进她的耳中,却让她的耳朵“嗡嗡”作响,脑门一片空白,不爱又要如何相守?她只是想着利用他对她存的情来收拢他而已,说她狠毒说她残忍都行,为了报仇她可以不择手段。
“我……”
“我不逼你,现在只想你为自己好好的活一回,活在当下而不是过去。”他放了帘子,偏头看向她。
林无忧垂下臻首,右手死死地抓扯着衣袍,喉咙像是被勒住发不出任何声响来,良久之后她松了手上的力道,细细摸索着腰间悬着的玉佩,熟练地把分开的两块合二为一。
“我或许可以试试。”
闻言苏景弦脸上并未多出几分欣喜,却是比刚才更为阴郁,他看着她的发旋,喉结微动,只吐出一字,“好。”
25、第二十五章
25、第二十五章 。。。
她讶异地抬起头却只看到他的侧脸,未曾想到精明如他居然会应了她,为自己找了张护身符,目的达到了却高兴不起来,一路沉闷到渡口,换了船只也少了些颠簸。
……
“林大人,公子有请。”苏行掀开帘子走至她身边唤道,闻言林无忧收回在水波上的视线,朝他一笑便进去了。这厢苏行觉得林大人更平易近人了,嗯,他以后还要煮些自己擅长的菜肴给“他”吃。
正当他默默想着时,又换来苏言不屑的白眼,“我看你是又要去骊山了。”
“我可是刚回来!怎么说也是久别归乡!”
“记得上次为什么去吗?”
提到自己的过错苏行明显气势弱了,只见他低头道:“嗯,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
“这次也差不多了,想了不该想的事。”
“你胡说什么,我想什么了?”
“难道你没想着怎么讨好林大人吗?盛京的那些谣言我看你是乐于倾听,还挺当回事的,难道你还想着成真不成?”
“怎么可能,我家公子可是不爱男人的!”苏行显得有些激动了,声音不觉高了一些,苏言懊恼地捂着他的嘴巴,真是笨蛋,怕别人不知道吗?
“唔……唔……,你放手!”
……
船舱之内,苏景弦与林无忧坐在一盘散棋旁,两人各执一子,熏香烟雾升腾,伴随着清脆落子的声音,苏景弦的声音幽幽响起,“北齐国主怕是熬不过这年春日了。”
“嗯?”林无忧拿着棋子的一手僵硬在半空中,“为何告诉我这个?”
苏景弦不说话了,林无忧也不紧追不舍,只见他又落下一字,抬头看向她道:“不懂吗?北齐势必会乱,宁王倒台袁起势必受重创,若我们可以加紧查出他的罪证,他还能经受得住吗?”
“我想说你为何会告诉我这些?”
“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答应我的事?”
“没有。”她摇头,避开他灼灼的视线,这人如今是越发明目张胆了,害得她心头乱跳。
“那就好,我希望那不是你随口说说。”说罢他落下最后一字,唇角溢出浅笑,“你输了。”
林无忧看着满盘棋子,白子被围得死死的,“我认输。”
闻言苏景弦睥睨她道:“要是事事都能如此爽快就好了。”他清冷的眸子亮如星子,浓墨般的深黑,让她虚挂在嘴角的一丝笑意僵在了脸上,她慢慢收拾这棋盘上的棋子,一个个放入瓮中。
“明日就能到达江南,地方官员也该收到消息了,你我先私下去巡视一番。”
“是。”
苏景弦欲言又止,想要说出口的话终是没能说出来,看着正在低头拾棋子的她,无奈地垂下摆在小几上的手,“我累了,去休息了。”说完便起身进了内间。
刚和衣躺下便听到珠帘晃动的声音,以为是苏言来了,便吩咐他现在不用伺候,许久都未听到珠帘再次被拨开的声音,他疲惫地睁开眼睛,墨黑的头发垂落在床边,侧首看到立在一旁的林无忧,有些错愕她为何会进来,遂问道:“有什么事吗?”
“我来给你换药。”
“让苏言来就可以了。”
林无忧咬着唇,不知道说什么,就这么僵在一边,想为他做些什么来弥补也就只能是这些小事了。
“你为救我受伤,我该当如此。”
“我救你何止这次,若你次次都这样,有些你偿还的起吗?”苏景弦突然冷冷道,一反常态温和的脾气。
林无忧沉默着,低头看着手上端着的伤药,突然间有想要逃避的冲动,自己可笑的举动他完全看在眼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就犹如清水中的一枚石子,清晰可见。
正犹豫间忽闻他低低的叹息,“过来拉我一把。”
“是。”她把伤药放在中央的圆桌上便走至榻边,搭上他伸出的左手,微微使力把他拉起。鼻息相触,林无忧松开了他有些薄凉地手,不自在地揪着衣袍,“我去拿药。”随后她脚步有些急促地转身离开,拿了伤药走至榻边,苏景弦已经拉开了衣襟,左手有些费力地脱着右手边的袖子。
“我来。”她把东西放在床上,解了他的扣子把衣服腿到肩头,看到他单薄的里衣时动作不由一愣,但很快又微红着脸把他白色的中衣解开,看着他敞开的胸膛,拿了剪刀利落地剪开绑着的白纱,看到他肩头的伤口时不由倒抽一口气,伤口微微裂开,有些血水染在了白纱上,她拿了金疮药细细的敷在他的伤口上,不时盯着他的脸注意他的表情看自己是否下手重了,苏景弦只是微闭着眼。
舱内的暖炉熏人,林无忧一圈圈缠绕着白纱,汗水自额间滴落,落在他的肩头。等到为他包扎好以后,刚要直起身收拾东西突然间天旋地转被苏景弦扑到在床上,她有些心慌的推拒着他,却只触及到他光裸的胸膛。眼前是他清冷的容颜,她突然间似是忘了呼吸,只愣愣地看着他愈来愈近的面庞,无措之下她把手搭在他的肩头,却没了推拒的力量,有些惶恐有些害怕,害怕他像一头巨兽般吃了自己,仓惶间警醒双手使劲推开他,却只闻他闷哼一声,伴随着右肩的纱布上晕开一点鲜红。
“你……”她微微张口,手下没了任何动作,只觉得被他紧贴的胸膛起伏不定,他高大的身躯压在自己身上,让她的胸口压迫连带着呼吸也不顺畅了。
苏景弦紧抿薄唇,不顾肩上传来的疼痛,他手上微微一使力,握住她纤细的腰身,带着些粗重鼻息洒在她的脖颈上,看着她微启的红唇,他突然埋下头去落在她迅速偏转的颈侧,脸颊贴着她的,可以感受到微微的灼热。他支撑起上半身,发丝垂落在她的肩头,和她的相缠,看着她紧闭的双眼,颤动的睫毛,缓缓伸出未受伤的手向她的脸颊探去,在指尖即将触及她脸颊的时候止住了,看着她咬紧的红唇,指尖贴着她的脸颊微微下滑到她的领口。
舱内燃了檀香,熏得一室温和,珠帘晃动,遮住了床上衣裳交缠的一对人儿。
她感觉到他微凉的指尖触碰在自己的脖颈间,即使闭着眼却还是能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鼓起了勇气要去反抗,只要他再有任何不适之举她就给他一掌,尽管他救了她、尽管他还是病人,也尽管她答应了愿意一试,但在还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她都不会轻易允了他,无论是身还是心。正想着只觉领口一松,丝滑的触感从心头而过,她慌乱地睁开眼对上他幽深的眸子,双手摸在脖子上却拉不到那一根集了她一世宿命的绳子。
“这个吗?”
她愣住,看着在自己眼前摇晃的玉佩,晃得有些迷了她的眼,木讷地点点头。
“想要吗?”他又问道,这时已经离开了她的身体,合起衣裳慵懒地躺在她的身旁,指尖红绳绕过,微眯着眼看着悬在空中的玉佩。
她不言,偏头看着被他悬在空中的玉佩,想要去抢回来的念头一闪而过,也仅仅只是一时的,垂下眼睑,突然有一种被戏耍的感觉,一股闷气堵在心头,不好发作。
许久等不到她的回答,苏景弦低垂下眼看了她一眼,她像是无所谓办闭着眼,只有紧抓在手中的袖袍泄露了她的在乎。
“是你母妃给你的?”
“是。”
“想要回去吗?”
“你想还给我么?”她轻轻道,抓了腰间的一对玉佩握在手里,这种习惯不知何时养成,似乎只要是在面对他时总会这样。
仿佛被说中了心思般,他垂下手握着玉佩抵在胸前,“不想。”
“它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知道,可就是不想给你。”
“为什么?”
“因为是你的,我想要。”知你不计后果,所以我要给你留下后路。
林无忧突然笑了,“这几天突然发现你还挺霸道的。”
苏景弦的嘴角微微上扬,“是吗?”
突然之间两人变得很平静,此刻躺在这里,只觉得浑身轻松,没了往日的疲惫,闻着上好的檀香香气似要睡去,眼皮真的越来越重,最后她似在呢喃道:“你若是喜欢便留着吧。”有些东西我记在心里就行。
浅浅的呼吸,随着心口的起伏她就这样睡去,这一觉无比舒服,醒来的时候借着微弱的烛光看到坐在身侧的苏景弦,脑袋反应过来觉得自己有些失态,看着有些失神的苏景弦她刚想张口唤他,就听见珠帘被掀开的声音。
进来的事苏行,他看着床上一躺一坐的两个人,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少年思维回转带着些难以置信,定睛省视令人后又像是豁然明朗,吱吱呜呜了半响终于说明了来意。
“有一艘小船想要搭船,说是怕夜间风浪大。”
苏景弦优雅地下了床榻,一边理着衣袍一边看着已经坐起身的林无忧,问道:“你觉得要帮忙吗?”
作者有话要说:这下是完了吧,霸王的不出来小心梅超风来了。。。。
26、第二十六章
26、第二十六章 。。。
林无忧沉思片刻,一开口才发觉声音有些干哑,她轻咳一声,直接忽视了苏行更为加惊讶的表情,道:“去看看吧,毕竟不知道他们的身份。”
“走吧。”
闻言苏行便退了出去,话是传到了他可是有个重大发现,一路出去后就急急地要找到苏言,毕竟苏言聪明些,不像他是个武夫,心思不如他来得细腻。
苏景弦见他走得急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是那样什么心思都藏不住。正欲转身出去突见林无忧递来的斗篷,他微挑着眉听着她不太利索的话语。
“外面……风大,你……披上吧。”
“你看我能批得上么?”他有些好笑道地微耸着右肩,这女的不会忘了他受伤了吧?
“啊?哦。”这样应着,她捧着斗篷走至他身后,踮起脚尖把斗篷披在了他肩头又绕到他身前,踮脚伸手为他系上绳结,他的鼻息就喷在她光洁的额头,这使她不由又想到了两人不久前暧昧的一幕,动作飞快地为他系好绳结便退出一些距离,微低着头不去看他的眼神,“走吧。”说完便率先走了出去。
苏景弦看着晃动的珠帘,不由抚上自己的唇,忽然一笑,像是偷得糖吃的孩子般,随后敛了心神也就出去了。
……
暮色将近,船上的小厮都提着灯笼围在甲板的那一处,见两人来了纷纷让出一条路来。
苏言上前去,看林无忧的眼神中有着说不出的感觉,似是气愤又似是反感。
“公子,这一船的人自称是临近江边的人家,出来打渔离家距离远了回不去了,预测说今晚会有暴雨,想要来求助,让我们方便一下。”
“一共几人?”
“一共三个,是父子三人。”
苏景弦偏头看向一旁的林无忧,见她微微点了点头,又道:“先接上来安顿下来,让船夫注意些天气。”
“可是……”
苏言接下去的话被苏景弦打住,“我知道你的想法。”他微抬着头看向黑幕之中,“他们是打渔的,比我们熟悉这江面的环境,或许真如他们所说会有风暴。”
他敛紧了大氅,吩咐道:“你多注意些就是。”
“是。”苏言领命后就招呼着几个壮丁放下扶梯接人上来,这些壮丁都是些高手,三两下就把人全部拉上来了。
那三人衣着朴素,看上去确实像江边的渔夫。其中一名年纪较大的上前恭敬道:“多谢公子出手搭救,我们父子三人今日误了回去的时辰,江面上一会儿怕是不得平静了,才想搭上你们的大船。”
“老丈客气了,我让人带你们下去歇息。”说着他便示意苏言带他们下去。
林无忧期间一直在观察着他们,并未发现什么不妥,在他们离开后也没说什么。众人都散去,就留下她与苏景弦在船头,苏行并未走远,一人躲在暗处皱着眉打量着他们,少年心性耿直,不时挠挠头想些问题,一脸的表情变化极快。终是忍不住了跑到两人身边,想要去破坏两人的独处,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公子堕落。
“还有什么事?”苏景弦沉声问道。
“我……我刚刚在厨房熬了莲子汤,想让公子和林大人尝尝。”情急之下就掰出了了这么个借口。
苏景弦是什么人,苏行的那些小心思他完全看在眼里却不去点破,微微颔首道:“也好,去端些到舱里去吧。”
“是。”
等到苏行把厨子刚熬好的莲子汤骗到手端到舱里去的时候两人已经围坐在了一张红木圆桌上,他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没达到他要的效果,公子和林大人还没分开。
正当他想着如何办的时候,苏景弦突然放下碗勺道:“出门在外有些不便,以后直接唤林大人公子好了。”
正掀开帘子进来的苏言也听到了,两兄弟默默对视一眼,然后均埋头道:“是。”
林无忧突然感觉气氛不对,苏行那么健谈一人今天怎么跟霜打了茄子似的,她有些好奇地抬起头向他们兄弟二人看去,刚好对上苏行正在偷觑她的眼神,她有些好笑道:“怕我喝光了你的莲子汤?”
“我……不是,厨子……厨房里还有很多。”苏行躲避她投来的眼神,有些结巴道。
林无忧笑笑,遇上这么一个爽朗的少年,一路来总能多些乐趣。
苏景弦眯眼看着林无忧与苏行,突然一笑,随后转向苏言道:“都安顿好了?”
“是,我让人暗中戒备着了。”
“江面上天气怎么样了?”
“刚才船夫来报,江上起风了,怕是真如那名渔夫所言要遇上风暴了。”
最后船只在一处港口停下时江面上已经掀起了狂风大浪。昏暗的舱内,苏景弦与林无忧各据一方,听着外面雨打浪涛之声,烛火随着船只的晃动摇曳。
“没有感觉到一路很太平吗?”
“这有什么不好吗?”
“静谧得有些可怕。”林无忧微微吐出一口气,在这样的一个暴风雨的夜晚总显得深邃得可怕,神秘十足。
苏景弦放了手中的书卷,起身移步至窗前,看着一片漆黑的江面,“该来的总会来的,说不准什么时候。”
……
入夜后两人并未去休息,而是围着棋盘落子。外面的狂风暴雨似乎也影响不到这一室的安宁,暖炉温暖了船舱,热气氤氲。
“你又输了。”苏景弦淡淡笑道,修长的指尖扣着一子落在棋盘上,抬头望向对面的人,眉眼间有几分看不出的宠溺。
“若是困了便去歇着吧。”他一边收拾着乱子一边道。《小说下载|wRsHu。CoM》
“白日里睡多了,现在也不困了。”林无忧坦言道,想到白日与他同榻而卧竟有些不自在,而后微微升起一片灼热。
苏景弦没有看出她的扭捏,收拾好了棋子起身,走向舱外,林无忧见状快步更跟了上去。江面上没了白日里的温和,此刻浪声涛涛,一波又一波的巨浪从中间奔腾而来,拍打着船板。与他只站在舱门口,悬在舱前的灯火早已经在雨水中熄灭。
迎面苏言披了蓑衣向这边走来,面色有些凝重。“公子,后舱底在漏水。”
“怎么回事?”
“突然裂开了一个缝,许是被浪涛击打开的,没什么大事,已经在填补了。”
“多派些人手注意周围动静,那父子三人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动静,都在舱底的房间。”
这艘大船是在渡口重金租下的,楼层建在船上,连带着原本的船舱一共两层。舱底都是仆人小厮的住所,此刻那父子三人也被安顿在舱底。此刻船停靠在港口却不能上岸,除了这一处遮风避雨的地方岸上并无一间房舍,这样恶劣的天气让人不得不防。
苏景弦颔首,敛紧了身上的斗篷,这是林无忧出来时带给他的,嘴角不由噙了笑意,很浅,“无忧,进去了。”随后两人便一起进去了,留着苏言一人在外任那风吹雨打。
……
夜半时分暴雨下得更为猛烈了,黑暗中一艘小船接着江面上浓雾的遮掩迅速驶向大船,四名黑衣人身手矫健地从船尾登上,此刻船的甲板上空无一人,四人打着手势渐渐向船头逼近,缓缓掏出腰间的武利。沉沉浮浮的船只上,四人动作利落地割了桅杆。就在这时四周突然骤亮,迅速涌出另一批黑衣人,把他们团团围住在中间。
舱内苏景弦端着一杯刚沏好的茶水,轻嘬一口道:“来了。”
他的对面林无忧看着他一脸闲适的表情,道:“你早有准备?”
“呵,这种时候得时时刻刻警惕着。”
“那你要怎么处置他们?”
“你觉得能留下活口吗?又或者我们能活捉他们吗?”
“什么意思?”
“此刻临江,若是他们得手我们便是被抛尸江里,到时向朝廷汇报行船遇阻,丧生江面。若是失手了,这群人可都是死士,完成不了任务只有一死。”他搁下茶杯抬头看向她道:“现在你我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他几次三番想除了我,现在离了京便是下手的大好时机,多一条人命有何妨?”
“他为什么想杀你?”
苏景弦起身,错开她投来的视线,“出去看看,也该好了。”
礼花突地在这黑暗的夜空散开,暗处的江面上一艘艘小船驶向这边,一批批黑衣人跃上船头,原先的四人只是一些小角色,诱敌出洞而已,现在那人出现了,真正的杀戮才开始。
外面兵器相击之声一片,来的四个人之中已经有二人倒地了,千金楼的护卫也有重伤的,此刻血混着雨水流淌在甲板上,苏景弦站在舱门口看着突然多出来的黑衣人心中不由一沉,把林无忧护在身后,然这一幕却被人注意到了,那人杀红了眼,突然冲开阻挠跃向船舱破窗而入。
“林无忧!”苏景弦猛地推开她,恰在这时苏行已经挡在了苏景弦的身前挡下了那一掌。那人似是权衡了一下,在苏景弦脸上看出了焦急不由冷笑着转向被推靠在墙壁上的林无忧,动作迅速,举着刀就砍去……
27、第二十七章
27、第二十七章 。。。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开始情节范围拓宽、明朗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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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的一声,随着刀剑的掉落,那人应声而倒。
“哼!”苏言冷哼着看了她一眼,像是嫌弃她麻烦一般,随后便离去,走时还塞给她一把剑。林无忧笑着摇了摇头,松了搭在腰间的手,这是余光瞥见冒雨躲在窗檐的三维父子,同情涌上心头,看了这一处还算安全便示意他们越过破损的窗户进来。那三人感恩地点点头跻身进来。
“小公子,这是怎么了?”
“没事儿,遇上了些土匪。”
那人一怔,随后呵呵道:“想不到这一带还有土匪,我们父子三人常年在这一处行走也未曾遇到,小公子遇到了算是运气不佳啊。”
林无忧听了微微一笑,无心与他们交谈,整个心思全放在外面,不知何时苏景弦已经一身蓑衣地站在了甲板上,林无忧看得出来他武功不弱,苏行却一直护着他左右。门口有苏言守着也没人再往里闯。
“公子这一行是准备去哪儿呀?”那位双鬓微白的老头儿又上前来问道。
林无忧看了眼安分立在一旁的两名年轻人在看看眼前的老人,道:“原本是和兄长去江南看亲戚的,谁知路上遇到了这事儿,正如你所说的,我们运气不佳。”
“小公子和令兄都是以表人才又是从北边来的,公子是京城人士?”
她微微点头,偏角突然瞥见有人苏景弦身后有人向他袭去,心口不由一紧,等到那人被苏行一刀毙命之后才松下一口气。
那老头儿又道:“小公子和兄长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了,我看你们还是兄弟情深。”
直到现在她才觉得这位老头儿有些话多,也没说什么,笑笑道:“老人家去里间坐着吧。”她想出去看看,谁知刚一转身便被钳制住了,“外面危险,小公子还是呆在里面吧。”
林无忧想要挣开却觉得双手无力,她惊讶地抬起头看向眼前笑了一脸慈祥的老人,“你要干什么?”
那人还是笑着:“小公子细皮嫩肉的,外面刀剑不长眼睛,万一伤着了可就不好了,那样就只能像他们两人一样了。”
循着他的视线看去,她看到了他的两个“儿子”,耳边是那老头儿的话,“这样只能干些体力活儿了。”
他话甫一落下,余下两人便搬来了椅子,微微在她肩上施力,她就落坐在椅上了。三人将她围成一周,看上去俨然是一派和平,像是在护卫她的安全。
“你们想要干什么?”
“陪公子看会儿戏,等戏结束了就带公子上岸。”老头还是一脸温和道。她听了只觉得浑身毛骨悚然,刚想要呼救就被制止住了,“小公子不要叫了,你也叫不出声的,还是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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