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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侧-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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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散开的路人又为了上来,指指点点,“这是怎么了?”

“是呀,都流血了。”

“这得撞得多大力啊!”

耳边嗡嗡作响,她模糊着眼看着眼前一脸焦急的张忆之,看着他的唇蠕动着,“东家,我带你去看大夫。”他慌乱地差点儿哭了出来,“各位行行好,让一让,我们要去医馆……”

说话间人群被从外面扒开,探进一个少女的脸庞,等到她看清了地上躺着的人时不由回头惊呼道:“四哥!快来,是师傅!”

似一阵风般闯了进去,齐易荀一眼便看到了脸色苍白的林无忧,他紧抿着唇,弯身抱起了她,小九在外面嚷嚷着:“快让开,不然可别怪我鞭子没长眼睛!”

张忆之见有人肯相助高兴地跟在身后,领着他们去医馆。齐易荀似是权衡了一下,问道:“住在哪里?”

“前头不远,钰满堂就是了。”

“小九,快去把黎大夫请来,要快。”

张忆之虽不知为何要这样却是听了进去,带着他回了铺子。他进去的时候便看到宁霜一脸焦急地候在院门口,看了林无忧那样便上前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东家让人给撞了,是这位公子送回来的,还去请了大夫。”

宁霜闻言才注意到一直抱着林无忧的那人,她识得。视线看向失了血色的林无忧,她微张着唇突然说不出话来,心中慢慢的自责今日不该让她出去的。

齐易荀冷着声音道:“她的房间!”

“这边。”

大夫来了,林无忧已经昏沉过去了,一脸花白胡子的老大夫眯着眼在号脉,小九不安地拉着齐易荀的袖子:“师傅没事吧?”

“等大夫说。”

“那个黎大夫不在医馆,我拉了个老头子来,听说他的医术在黎大夫之上。”

“知道了。”齐易荀示意她不要再说话,一脸凝重地看着床上躺着的那个人。

老大夫放下她的手,一脸惋惜道:“尊夫人有了一月有余的身孕了,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众人均是一惊,小九张着唇一脸的不敢置信,宁霜像是已经料到一般,有些痛楚地垂下眼帘,齐易荀很快就恢复了平静,“那她……”

“夫人身子还算硬朗,我开些药在调理调理便可以了。”老大夫摸着花白的胡子道:“夫人自己有了身子也不注意,第一次当娘的就是没这个自觉,你们还年轻,以后要注意些才是。”

“是。小九,和大夫去开药。”他一脸凝重的交代道。

小九还处于极度震惊之中,齐易荀说了她便乖乖地领着大夫出去了。

房内只留下宁霜与齐易荀,两人都看着床上的人,心思各异。

“我先出去了,你给她收拾一下。”齐易荀不愿在看林无忧紧皱的眉头,似有一种冲动是要上前去抚平,他深吸一口气便出去了。

宁霜挤了一条毛巾,擦拭着她额头上的冷汗,为她除了脏了的衣裳换了一身干净的,最后看着她惨白的容颜叹息一声,她还不知道自己怀孕了,现在就已经没了。

关了门出去的时候齐易荀守在门外,正仰望着天际。

宁霜站在他身边不言语,他回过身看着她道:“你家主子呢?”

“在京城。”

“做什么?”

“养病。”

“为什么放她一人在江南?”

“为了她的安全,公子让我守在她身边的,今日一事是我的失责,我会向公子请罪的。”

他不由冷哼一身,“不要把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来,你家主子才是罪人,现在她的疼痛都是因他而起,他却在盛京高枕无忧。”

“公子待姑娘情深,他为了姑娘可以放弃最后一颗紫金丹那就说明是舍不得姑娘疼痛的,王爷着话说得太过了!”宁霜见他这样指责便急急地要为他辩解。

齐易荀被噎住了,他的手下曾收到消息:苏景弦因为林无忧之死险些丧命,救命灵丹没了还是等到他的师尊去了才得救。原来是给了她。

现在他在江南碰见了她,她还好好的活着,他看了眼眼前的冷酷女子,道:“先别告诉他,一切看无忧的意思。,免得徒增麻烦。”说罢他便掀了衣袍离去,神色阴沉。

宁霜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已默默接受了他的提议,这事不是小事,不是她能随意做主的。

她背靠着柱子守在屋前,张忆之出现在她身侧,一脸的自责,“是我没有保护好东家,害了东家她……”

“此事与你无关,大夫开的药去抓了吗?”

“方才那位姑娘骑马去了。”

林无忧醒来的时候宁霜正在掌灯,她看着帐顶的光影,喃喃道:“我丢东西了吗?怎么感觉心里空空的?”

63、第六十三章

63、第六十三章 。。。

她望着帐顶良久,被子内的手缓缓下滑抚上小腹,那里闷闷的疼着,牵引着她的心头也是丝丝地痛。混浊的脑袋渐渐变得清明,她被人撞倒了,然后流了很多血,在昏过去之前好似看到了小九,还有齐易荀……隐约间听见有人说孩子保不住了……她的孩子吗?紧紧地揪住了身下的床褥,那几日一直觉得疲惫她只当是劳碌了,从不曾想过他和她在那一夜的缠绵之后会有一个小生命。她失了所有离了盛京,孩子,在还不知晓它的存在的时候便离去了,她真的抓不住属于自己的东西吗?

“姑娘,趁热把药喝了吧。”不知何时宁霜端着药站在床头,望向她时一脸的担忧,微微张了张唇在看到她湿润的眼角时什么也说不出口了。“大夫说了姑娘身子还算硬朗,休息上一段时日加上药石调理,不久便可恢复以往了。”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帐顶,突然问道:“保不住吗?”

“……嗯。”

然后她不在说话,宁霜再次提醒道:“姑娘把药喝了吧。”

“好。”她言语间透着坚定,在她宁霜的搀扶下虚弱地坐起身,接了药碗便一口饮尽。充斥着鼻尖的苦涩,让她沁出泪来。移开药碗时,她抬头看向宁霜,她仍是冷若冰霜,不过眼中却又掩藏不住的忧心。她出声道:“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包括他。”见她不说话她又严厉道:“你大可以去试试,若是我知晓了什么样的后果不是你么能承担得起的!”

“我明白姑娘的意思……不会告诉公子的,姑娘安心养好身子,荀王爷说明日来看你。”

第二日,府里来了一个老嬷嬷。

“姑娘,这是给您熬得鸡汤,您喝了补补身子,女人滑胎和坐月子一样,马虎不得。”

宁霜站在一边,听了不由皱紧了眉头,看向一脸淡然的林无忧,她接过碗勺,便让嬷嬷下去了。“这是荀王爷给请来的,说是给你料理身体。”犹豫着她又道:“姑娘多少喝一点儿,从昨日到现在除了喝药几乎没吃什么……”

这时,张忆之领着齐易荀和小九来了,他们站在门口,看着闭目躺在软榻上的林无忧和端着碗站在一边的宁霜,众人都不说话。宁霜有些为难的向他们看去,齐易荀微微一敛心神,轻笑着走了进来,顺手接了她手上的碗,“知道你不会照顾自己,就给你请了个嬷嬷。这鸡汤炖得不错,看你,自北齐一别,现在好像是瘦了不少呢。”

她偏过头来,睁开眼看着他,视线透过他看向他身后的小九,她轻声唤道:“小九。”

“嗯,师傅。”小九吸着鼻子朝她走来,蹲在她身旁握着她的手。

她举起手摸着她的头,笑笑道:“哭什么,见了师傅不高兴?”

“不是,师傅,你快点好起来,我不会放过那人的。我都打听清楚了,知府的儿子就了不起吗?我还是皇帝的女儿呢!”小九气愤地嚷嚷着,让一边的齐易荀皱紧了眉。

林无忧看他一眼,然后捏着她的脸颊道:“你别管。”

“那你喝汤。”

“好。”

林无忧静静地在后院休养了半月,小九也搬来这边住了,每日都陪着她。她是个活泼的姑娘,整日和她在一起生不出悲伤的情绪来。前面的生意都由张忆之打理着,这孩子是个人才,巧舌如簧哄得客人非常高兴,生意自然也就好了。

清风拂过,吹了她一身的落花。伸手捡起几片拧在指尖,放在鼻间轻嗅着,有些浓郁了。然后捏碎了散在躺椅边。黑色的阴影笼罩着她,睁开眼看到了齐易荀,她慵懒地笑着,“王爷今日怎么得空了?”

齐易荀坐在一边的石凳上,凝视她良久,然后问道:“小九呢?”

“她随忆之在前头看玉,一会儿就过来了,王爷找他?”

“不是,我找你。”齐易荀偏过头去,看着地上的落花,幽幽道:“你还要这样到何时?整日这样笑着不累吗?”

“不累。”

“心里头真那么高兴吗?”

“为何不高兴?”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沉默无言,她仰望着天际,艳阳有些刺眼,遂用手遮了日头。

“若是难过哭出来也好,你这样骗得了别人骗得了自己吗?”

“我不难过。”她偏头看向她,灿然一笑,“谁说我难过了?它本就不该来,现在没了……”她笑笑,“上天注定。”

齐易荀叹一口气道:“以前怎不知你这么倔强,什么都闷在心里?”

“你不了解我。”

“那他就了解吗?”

她一愣,然后摇了摇头,道:“我连我自己都不了解自己,更何况别人呢?”她垂下眼帘,看着自己平坦的肚子,抑制住想要探手抚去的冲动,轻咬着唇握紧了手,感觉到身边灼灼的目光她对着他倩然一笑。

“无忧,今日天气不错,出去透透气吧。”

“也好。”

商铺林立的街道上,吆呼声不绝于耳。她沿着那些小摊一个个走下去,看看那些精致的小东西却没有一个是能一下子撞进心头的。

“公子,看看吧,这个不错的,这天气也热了,买把折扇,既能扇风还能显得公子风雅。买一把,着是上好的檀木做的扇骨,这扇面也是精美啊,怎么样,公子,来一把吗?”

她看着小贩脸上热情的笑容,轻转着手中的扇子,掂量了一番,随后看向一边的齐易荀道:“怎么样?喜欢吗?”

“还不错。”

“老板,两把,一起付了。”说着她就掏了些碎银子递过去。

“好嘞,谢谢公子。”

齐易荀一边走着一边打开手中的折扇,看着上面的画,不由一笑,“真是文人伤春啊!”

“谁说不是……”她的话止住,看着对面猖狂的人,不就是知府的儿子吗?眼神不由冷上几分。齐易荀循着她的视线看去,看了她一眼,然后拉着她往一家酒楼走去,“早就闻江南美食多,来了这么久还没好好品尝一番,择日不如撞日,一起去吧。”

她回过神,挂上笑容,看着被他握在手中的手,很大,也很暖,却让她想挣开。他似乎是感觉到了,回头朝她一笑,手上的微微加了力道:“我请客,不用跑。”

以前未曾发现他是个风趣的人,他谈吐优雅,见识卓群,听他讲那些周游趣事,竟有些羡慕起他来。

日落时分,俩人回了钰满堂,意外的小九和宁霜都不在。

“小九莫不是见了我没带她出去追过去了?”

“不会……”

一袭白衣,墨玉束发,眉目含笑,似仙人般出现在回廊里。她硬生生的止住了话,脸上的笑慢慢僵硬,俩人视线相交,他隐约看得见他眼中的热切,而她的心却是下沉,沉入谷底,想要逃避。她忽地偏开头去,看向一边静默的齐易荀道:“今日谢谢王爷了。”

“那你先进去,我……回去了。”他的眼神在那两人之间打转,唇边带着涩然的笑,他返身离去。

她一步步走近,在他一丈处停下,埋头看着自己的衣袍下摆,毫无久别重逢的欣喜。看着离自己脚边愈来愈近的影子,他的气息包围着,带着丝丝凉意吸入肺腑中。

“林无忧。”他微微勾起唇,伸手搭在她的肩头,感觉到她身子一颤,不以为意地拉近她,“许久不见,可还好?”

她不言,只觉得鼻尖酸涩,在她沦落到如今这般境地的时候他还待她温柔如昔,她好吗?她稍稍推开一些距离,缓缓抬起头,哑着声音道:“……还好。”

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可有想我?”他突然拥她在怀,“我念你甚深。”

耳边鸟鸣声声,天地似乎旋转,她被按在他的肩头,突然挣开后退一步,“苏大人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我……”

他轻声问道:“你唤我什么?”

64、第六十四章

64、第六十四章 。。。

她的喉咙似被掐住一般,他低沉得近乎于清冷的声音,迷蒙着抬头看向他,唇角依旧微微扬着,双眸中的温和让她的眼睛酸涩,愣愣得如被蛊惑般把心中的答案说出了口,“……苏大人……”

深不见底的双眸微微闪烁着,有她看不清的东西在慢慢消逝,嗓子干哑得发不出声来,清晰地看见他唇边的最后一丝笑意也散去。能不生气吗?不远千里而来,满心的期待却被自己的一个称呼寒了心,她在逃避、在退缩,不曾忘记他说过的话,如今自己安全无虞了是否就要与他齐齐白首呢?也未曾去想过将会是怎么样的场景,或者说从一开始她就不曾奢望过,苏家名门望族,她一个没落的公主如今还是戴罪之身,如何一起?况且还未到生死相随的地步,可以说她无情或是不知好歹……她怔怔的对上他的墨玉般的眸子,眼前的人值得她交付一切成为她最亲近的人?亲近……多么讽刺的字眼。

“多时不见竟然生疏了。”耳边传来他的轻笑声,而后有些微凉的手触上她的脸颊,她对上他满含宠溺的眼神,方才欲来的风雨散去,他笑得温和,眼底的寒霜退去。

“或许,以前叫习惯了。”她伸手挡开他的手,笑问道:“大人一路劳顿辛苦了,我去给你沏茶。”

“好,还未喝过你亲手给我沏的茶。”话落,他便主动牵着她的手进去了。

“龙井?”他放下杯子看着她,嘴边一直噙着笑未曾褪去。

“嗯。”

“回味无穷。”他抬眸看向一直站在一边的她,眉角飞扬,“换种茶叶喝也不错。”

“大人说得极对,没有什么是一层不变、非它不可的,只是习惯而已,时日久了便会适应。”她略一停顿,又笑道:“听闻大人身子欠安,本该在府内修养,实在不宜舟车劳顿,江南风景再美也不及身子来得重要。”

“你是在关心我?”

她微勾唇角,“只是我私下的一些见解罢了。”

他闻言微微点头,端起茶杯揭开盖子看着浮在上面的绿叶,垂下眼睑,“来江南有些事。”

月上中天,寂静的院落里,林无忧倚在一株梨树下望着满天的星斗,偏过头看着亮着烛火的房间,无奈地低下头去。一袭宽松的长袍,衬得她身形纤细,空落落的衣袍下的胸口是空荡荡的,她不由伸手抚上了自己的小腹,很是平坦。

“夜间寒凉,还不睡吗?”不知何时,苏景弦已经站在了她的身旁,直直的看着她。

她一惊,直起身子宽大的袖子遮住了肚子,突然想到又没什么好遮掩的,苦涩地勾着唇角垂下双臂,“大人不也是吗?”

苏景弦看她一眼随后与她一起倚在树上,两人的肩头相碰,她只能用眼角的余光看见他仰望着天际。“林无忧,为何你对我如此生疏了?”

她微微闭眼,而后默默起身看向他,眼神坚定道:“你是重臣我是罪人,如今我不死偷得孚日生,我可以当大人是故人好友或是救命恩人,现在我只想安逸生活,江南风景优美、人杰地灵,在这里我或许可以重新开始。”

“离开我重新开始吗?”他轻声问道。

刻意忽略心头的挣扎,她轻轻点了点头。

他突然笑了,低低地笑出了声来,“我在你心中就如此没有位置,不值得你相信?林无忧,就算全天下都负你,可你听好了。”他面向她,眼底深沉,“我不会。在你看来或许是可笑,但是我想要的我不会放手,所以,你,我势在必得。”他又舒展了眉角,轻抚着她的肩头,“等我办完事随我回京。”

他说得温柔言语间却是透着不容反对的威严,皎洁的月光下,她看着他面冠如玉,眉目如画,“南凌史官已记载,天下也知太傅林无忧已死,我若是随着大人回去岂不是戏耍天下人吗?”

“呵呵。”他笑笑,“你不想回总有千百个理由。”他凑近她,温热的鼻息扑在她的脸上,“你莫不是忘了我是谁?我可以让你死亦可以让你活。”

“大人总是这样自信吗?”她忽然问道,“我此生被人背叛了一次,我有生之年也就只能容许这一次。现在我只想在江南过着闲散的日子,若大人喜欢也可来府上小住。”

苏景弦垂下手,轻松问道:“明日随我去赴宴可好?”

“明日铺子里有事需要我亲自打理。”

“罢了。”他不再说什么,一阵凉风袭过,他温和道:“早些去休息,别着凉了,听宁霜说你进来身子不好?明日我给你看看。”

“不用,不劳大人,已经看过大夫了。”她推辞道,“夜深了,我去睡了,你注意身体。”说完便急急离去。

翌日,林无忧早早的便去了前院,小九跟在她后头好奇心十足,不时看偷偷她,“师傅,这玉不错,色泽鲜亮,你摸摸,也很滑润。”

“是不错。”

“那苏大人呢?”她贼贼地笑着问道:“他怎样?”

“苏大人身子也不错,你昨日不是见了吗?没看见他脸色红润吗?”

“师傅还说呢!昨日回来突然见了他还来不及打量他就被那两兄弟请走了,晚膳时候好不容易把他盼出来了结果他一听你不来用膳也就走了,我还没见到正面呢!师傅干嘛要躲着他,苏大人痴情男儿,胜出我四哥许多,师傅不心动吗?”

“哪里有躲着他,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她不由笑道,揉着她的头顶。

“师傅跟我大嫂一样,明明心里就是的还死不承认。”小九一脸认真道:“我看得多了,所以我一眼就看得出来师傅明明很喜欢苏大人还要躲着他,不然也不会一大早进铺子,我住在这里这么长时间还没见过师傅这么勤快过。”

“好了,我一会儿出去,你和忆之跟着老师傅好好学习。”

“师傅去哪儿?”

“约了李老板看戏。”

“哦。”

她抬头看见苏行站在侧门处,一脸的犹豫,她微微一笑,唤道:“有什么事吗?”

“公子让我来告诉你,他一会儿出去,晚点才能回来。”

“哦。”

“还有……”

“嗯?”

“公子说你早膳未用,让你去后院用膳。”

“我一会儿过去。”她低头继续看着手上的账本,“你先陪你家公子去办事好了。”

苏行摸摸后脑,坦诚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是去看望舅姥爷的。”说完见她也没再问什么便告辞离去了。

小九看着直咂嘴,“师傅,苏大人在打缓兵之策,他跟你耗上了。”

与小九嬉闹了一会儿后她回到了后院,脚下踩着落叶,她沿着小径慢慢走着,看了眼他紧闭的房门,停顿了片刻她回到了自己的寝室换了身衣服便从院子的后门出去了。

“客官,里面请!”店小二利落地甩着毛巾把她迎进了茶楼。

她在二楼找了间靠窗的桌子坐了下来,从上面看着下面移动的人群,眼神投在了一位身怀六甲的妇人身上,她被一名男子搀扶着,看样子是她的相公,一脸的娇羞与幸福,相公体贴地扶着她的腰,帮她挡开要靠近的人,两人说笑着从茶楼下走过。

“客官看的是刘喜和他家那口子,这两人啊成亲有五六年了,她媳妇儿刚怀上孩子,两口子高兴极了,他家媳妇儿是头胎年纪也大了,刘喜就每天陪着她走上一段路,大夫说将来好生些。”店小二送上茶水,循着她的视线看到了那两人的背影,好心地说道,“刘喜疼媳妇儿是出了名的,他家是开棺材铺的,以前都说不吉利现在媳妇儿怀上了他就整天陪着媳妇儿也不去铺子里了,怕晦气。”小二说完便去招待客人去了。

她端了茶杯,又看向窗外,浅啜一口。

知府的父亲江晋北是江南的名人,此次八十大寿,宾客盈门,江府内红灯高挂。她站在高高的院墙外,看着进进出出的人,大小不一的箱子被抬进去,达官显贵的轿子落定,然后相互寒暄着进去了。

她拢紧了披风,拉低了帽沿遮住了大半个脸庞走在暗处,那里已经有人在等着了。她递过去几张银票,“这里是一万两,一把火。”

“是。”

“听说府里有个不上进的少爷,倒是爱听戏,现在戏园子里呼声不断,就从他那里开始烧好了。”

“听您的。”那人说完便利落地翻墙进去了。

她往后退去靠在树上看着烟花绚烂的高空,片刻之后升起了浓烟,接着府内的惊慌叫喊之声传了过来,她微扬着唇角看着窜起的火苗,转身乘着暮色离去。

第二日,大街上沸沸扬扬地都在传,江老太爷八十大寿,府内突然失火,惊吓了诸多宾客。百姓说得最多的便是江老太爷的孙子,也就是那个整日横行的街头霸王被戏台子的柱梁砸断了腿。

小九很欢喜的把这个消息告诉她,她只微微点了点头,躺在院落里枕着双臂看着那间一夜未上灯火的屋子,小九循着她的视线看去,不由纳闷道:“苏大人还没回来吗?什么事要办得夜不归宿啊?”她不由张着嘴看向她,慢慢吞吞道:“男人办事都会上青楼,苏大人……不会是……也去了吧?”

她看了眼林无忧的脸色,不由又呵呵笑道:“我就瞎猜猜的……呵呵,苏大人品行端正,操守又好,对师傅绝对会守身如玉的,是吧?”

饷午十分,苏景弦一脸疲惫地出现在了后院,身后跟着紧抿着唇一脸严肃的苏言和苏行。

她有些关切地上前,“大人回来了,一起用膳吧。”

苏景弦看向她,温柔地浅笑着,“有些累了,晚膳时候叫我就行。”

她讶异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苏言跟了过去。

小九好奇地凑到苏行身边问道:“喂,你家主子干嘛去了?昨晚太累了吗?”

“小九!”她敲着勺子出声喊道。

“算是吧。”

“啊?!”小九一脸的不敢置信。

“昨夜舅姥爷八十大寿,公子去祝寿的,后来府里突然失火了,伤了府里的少爷,公子给他看伤的。”

“碰!”清脆的一声,她手中的勺子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65、第六十五章

65、第六十五章 。。。

午后的阳光洒满院落,份外的暖和,照得人舒服得几欲睡去。后院里有一方小池塘,池边有几株绿柳,枝条纤细妖娆,随风摇曳。绿荫之下一袭白袍迎风舞动,隐约可见垂落的枝叶间临树而立的纤细身姿,一只手臂微微抬起,衣袖下滑露出洁白如脂的肌肤。

林无忧单手拉住眼前晃动的一根枝条,轻轻拨弄着其上的叶子,绿色的叶子有些刺手。她看着斜斜打在身侧的阴影缓缓移动,最后在她的脚边。微微侧首望去,是一身黑衣的宁霜,此刻正在神色复杂的看着她,她不由有些想笑,这是她从她脸上看到的以前从未有过的表情。

风止,她松了手看着垂落在眼前轻晃的柳枝,微微勾着唇角,闭上眼问道:“看你这样是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姑娘如此坦然,有些事我想要弄个明白。”宁霜说完便看着她,她一直闭着眼,脸上甚至还带着些笑意,让她本以为几日下来熟识了的林无忧似是换了人一般,“江老太爷的孙子昨夜突然出事了,姑娘知道吗?”

她不答,长久后摸上被阳光晒得有些发热的脸颊,微微一笑道:“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这事,小九已经告诉我了,你说我知道吗?”她偏头对上她略带这探究的视线,“你是想问是不是我干的,对吗?”不等她说话她有继续道:“江老太爷的孙子吗?且不说他父亲是如何做了知府,他就因为自己是名门江家的后人所以才能够横行霸道、欺凌弱小、调戏良家女子吗?他这样的一个人,此等行为不是有损江家在江南的声望吗?若不是看在他是江家人的份上他不知早死了多少回了?与他结仇的何其多为何单单来问我?”

宁霜抿唇看她半饷,然后道:“是我唐突了,有得罪姑娘的地方还请见谅。”

她闻言一笑,突然眼神凌厉地看向她,沉声道:“就因为江家和苏景弦有些关系所以你才来问我吗?若我说是我干的你会怎样呢?去告诉他?然后他再来找我理论还是直接对我置之不理打道回京?若是后者我求之不得。”她看着微微低着头的她,心中有些悲叹,“宁霜,你说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些日子就不觉得委屈吗?他让你护我周全你一一照做,可是换来的是什么呢?”林无忧看着她双眸变得黯然,宁霜敛着眼睑,垂下头看着自己脚边的影子,“我只是谨遵公子的吩咐保护姑娘,江府的事是我逾矩了。”

“真的只是这样吗?”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看她微微点了点头她又道:“你不曾想过是我干的吗?”

“不瞒姑娘,我确实有想过,既然姑娘这样说了,我就直说了,江家如今这一支与苏府算来是远亲了,但终归还是亲戚,公子此番下江南明着是为了江家老太爷的大寿,实则是为了什么想必姑娘应该清楚。若真是姑娘所为,公子必将很为难……”

“你怎么就想到是我呢?我功夫不强,寿宴当晚想必也是戒备森严,我若真去了又如何能逃脱得了那么多的守卫?”

“有银子自然不难办。”

阵阵暖风袭来,她突然笑看着宁霜,“你似乎很在乎他?处处为他考虑设想,对他是言听必从。”宁霜一愣,有些疑惑地看向她,却只看得见她带着戏谑的眼底,那一刻她有些惊慌,似有凉风灌入心底。

片刻后对面那一袭白衣的人又继续道:“这样的话我算是可以理解你为何对他那么忠心了,他若是为难了你便会忧心,是吧?”

宁霜看她一眼,有些心急地转身,“姑娘多想了,不是姑娘做的最好,我有事先走了。”许是太过心急,自她衣袖内落下一块素色帕子,林无忧弯身捡起,喃喃道:“我有说不是我干的吗?”她的声音很轻,似风一吹就散去了。

端看着手中的帕子,有些陈旧,却很眼熟,那一日她在河边清洗的不就是这个吗?“你的东西掉了。”她站在树下喊道,宁霜回过头来看着她手上的东西,身子一僵,林无忧笑着上前递进她手中,笑了笑,道:“收好了,以后丢了说不准就找不回了。”宁霜深深看她一眼然后便揣了帕子离去。

她微微耸肩,又返回到池边。一袭白衣绝尘,衬得她身形修长,微微俯身看着池中游来游去的鱼儿,自由欢快,激起阵阵涟漪。

“好看吗?”

听闻声音她转头看去,身侧齐易荀微微笑着,剑眉星目,丰神俊朗。此刻他正学着她探身看向池内,“都走到你身边了你还未发觉,想来是很好看了让你都舍不得回神了。”他笑着打趣道,“小九说你在后院,想不到居然是在看鱼。”

闻言她也笑笑,“是啊,看它们挺欢快的。”

“羡慕了?”

“才不会,再欢快却也只能局限于这方池塘之内,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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