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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侧-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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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宠爱后宫的妃子、疼爱皇子,可他的真心有多少人知道?”她的声音很低,他听得很安静,“后宫与朝堂永远是关联的,他可以为了一朝稳固,对着后宫里你挣我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我的母亲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从此长眠不醒,很荒谬的原因,他对真正的原因只字未提……所以,我怨他、恨他,多年的亲情一下子灰飞烟灭,若我不是皇家的孩子,作为一名臣子,他在我眼中是个明德的君主,治天下太平、昌盛繁荣……”
她低头看着他伸来的手,微凉的指尖触碰着她的,然后握住她的手,掌心相贴,紧紧地扣着她的指节。
“放下过去或许可以活得肆意潇洒,人生在世,一辈子却是有长有短。君王的无奈我们不知,在他面前,天下或许比任何都来得重要,他得了天下却也失了自己想要的,就像感情。你若拘泥于这些,他确实不是一个好父亲,可在他作为一个父亲之外他也是一名君主,统治天下太平。”
她微微侧过头,笑道:“不愧是贤良之后,你倒是对他很了解。”
他淡然一笑,“我爹时常与我说起他的无奈,这些他也只能与我爹说说。”他看向她,“有时候你看到的、知道的未必就真是如此的,虚实几分,说不清。”
她与他并肩而战,渐渐紧了手上的力道,一起看着庭内一片春色盎然。
不多时,苏行又端了药过来,还带了一碟蜜饯,他似乎很是兴奋,一直对着林无忧笑,“大人,喝药了。”
她接过他递来的药碗,忍着呛鼻的苦味一口气喝完,移开碗时便有一颗蜜饯抵在唇边,她眯着眼睛,只想冲淡口中的味道,毫不客气地张开嘴,连带着拿着蜜饯的手指也含入口内,等到反应过来时,有些尴尬的向后退去,虚虚一笑,“无心的。”
他也不理她,有拣了一颗蜜饯,却是送进自己口中,林无忧看了微张的嘴巴,脸突然就红了,他越来越不知耻了!居然将她方才触及的手指含入口中,还朝她邪魅一笑!
“我先回房了。”
“我陪你。”
“不用,你不要跟来,我自己回去!”
“帮你换药。”
“你……”
苏行看着两人的背影,眼睛睁得大大的,他家公子何时这么脸皮厚了?
。
宅子的大门甚少敞开,今日却是大大的开着,门外,一辆轻便的马车,管家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候车内人下车。
车上下来两人,齐易荀带着小九站在门外,他随意看了看四周的景色,微微一笑,“苏大人真是好逸致,如此风景之下度日,好比世外之人。”
台阶上苏景弦淡然一笑,“殿下好能耐,如此偏僻的地方你也找得到。”
“今日前来想你也知道,我只想见她一面,看她是否安好。”
“殿下放心,她一切安好,过些时日我们便会会南凌了,麻烦转告师兄一声,日后在与他聚首。”
“我想见师傅!”小九听他这样说突然喊道。
苏景弦这才注意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光彩,他客气笑道:“既然是公主的师傅,那就顺便拜别一下也好,请。”
闻言小九率先跨过门槛,径自向内走去,齐易荀犹自站在门外,他看向苏景弦,温润客气道:“苏大人费神了。”
“哪里,这是应该的,苏某的,不容人觊觎半分。”
两人相视一笑,一起移步走向后院,各怀心思。
。
“师傅,你没事吧?”远远的她看着树下的背影,满怀激动的迎了上去,却在看到那人转过的身子后止住了步伐,她盯着那人看了良久,最后颤抖着唇流下了泪,有些不敢置信的向后退去,却狼狈地跌坐在了地上。
“让她们自己解决。”苏景弦拉住了齐易荀。
“师傅……你是……是女的?”
“是呀。”她温和地笑着,上前蹲下。身子与她平视。
“你骗我!”
“你又没有问我,我哪里骗你了?”
“可你都是着的男装!”
“对呀,这样才方便入朝。”沉默片刻她又说:“你自小长在深宫内,我是你唯一接触的宫外之人,而我又恰巧对极了你的胃口,走进了你的心里,可你要知,这并不是男欢女爱。你一直被人尊重着、追捧着,又被哥哥们宠爱着,而我只当你是平常女孩,教你才艺,和我在一起你能感觉到自己的一般,因为我没有捧着你。或许你还小不懂,日后会明白的。你一向是个洒脱的女子,我很喜欢你这种性格,一直当你是妹妹……”
渐渐的小九的抽噎声越来越大,她一下子慌了,连忙靠近她搂着她的肩,“我也不是有意骗你的,情势所逼,你要体谅,我一直当你是妹妹的……”
“哇……”哭声一下子爆发了,道出了自己的辛酸,“为什么我喜欢的两个人在一起了?我好不容易心动的?”听她这样说她便知道她没事了,她摸着她的头道:“小九拿得起放得下,你命中的良人总有一天会出现的,嗯?”
“要是不出现呢?”她突然抬起头一脸委屈地问道。
“怎么可能,要是不出现……”她四处张望了一下,看到了远处的苏景弦,然后低下头去埋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那就把苏大人给你。”
小九抽抽噎噎道:“你舍得吗?”
“舍得,他不及你重要。”她朝她眨眨眼睛,小九凝思片刻然后点了点头。林无忧单手拉着她起身,小九一边拍着身上的尘土一边道:“师傅,那你还看春宫?”她的声音不大,却能在这寂静的园子内让四周的人都听到。
“咳……那是你硬要塞给我的!”她咬牙说道,“以后别提这事儿了。”
“哦。”
“那你说话算数吗?”
“……绝对算数。”
48、第四十八章
48、第四十八章 。。。
三月初七日,苏景弦与林无忧离了青城,轻车便行,缓缓上路。土丘之上,齐易荀紫衣翻飞,灼灼目光看向愈来愈远的马车,忽然一笑,对着身旁的小九道:“别人越是珍惜的越想得到,小九有这样的心思吗?”
她不解地看着他,问道:“四哥,什么意思啊?”
他淡淡一笑,高挺的鼻梁轻皱,“呵呵,小九不懂。”然后衣袂翻飞着离去,回头唤着她道:“去看看四哥的新府邸如何。”
。
盛京,林府外。
“少爷可算是回来了!老夫人念叨好些日子了!”管家福伯一脸喜意,苍老的面上满是和蔼的笑容,他扶着林无忧下车,接过她脱下的大氅收在胳膊上,“少爷一路也辛苦了吧?”
“还好。福伯,这些日子府里有劳你了。”她看着高高悬挂的门匾,长舒一口气道,回家了很好。身后苏景弦靠近,与她一起看着朱红大门。
福伯看着她身后的苏景弦,微微躬身,满怀感激道:“我家公子有劳苏大人照应了,如今平安回来,我可是安心了,我代全府上下谢谢大人了。”
“我答应了带她平安回来自会做到。”他转向她继续道:“明日随我一同进宫,今日且好生休息,我先回去了。”
“是,大人慢走,不送。”
他微微一愣,凝视她脸庞片刻,看到她脸上洋溢的笑容时轻笑着点了点头,“你进去吧。”他识她良久,怎会不知她的顾虑呢?
林无忧看着远去的马车才挪着步子回走,连着十几日的舟车劳顿,确实是累了。她跨进大门的门槛时,李氏已经在丫鬟的搀扶下站在廊间,静静地看着她等她走近。
“奶娘,我回来了,这些日子可好?”
李氏颤抖着双手伸向她,在她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愈发的憔悴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受苦了。”
她笑着接过她的手,轻轻捏着她的掌心,“是啊。我陪你去佛堂,给我娘上柱香。”
佛堂内她净了手点上一炷香,李氏站在一旁,等到她回过身李氏才回过神来,领着她往里面走去,“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收了不少信件,我都给你收着,开始几日有安阳来的信,怎么,你在那边还有什么事?”
她低着头接过厚厚的一叠信件,“没有,是早前让人收集的账簿,可能晚了到现在才送来。”
“没事就好,安阳也算是我们祖籍,日后你若辞官我们就会安阳去,找个清静的地方过日子,留一潭清水总是好的。”
“是,奶娘,我先回房去了,多日不在好多事情都要处理。”
“去吧。”李氏怜爱地拍拍她的手,“听宫里人说陛下生病了,你明日进宫看看究竟,要赶在他驾崩之前献上袁家不轨的罪证,这样你娘才能得以瞑目。”
“是,我知道了。”她紧抿着唇,觉得口腔内苦苦的,或许是连着日子喝的药汁的残留。她抬头看着李氏,却只看到她的慈眉善目,祥和亲切。
翌日,在宫门口遇到了苏景弦,此刻看他朱红色的朝服也不是那么高不可攀,她与他一起拾级而上,长长的玉石阶他在前、她在后。
“苏大人与林大人一同回朝,陛下该是欣喜了,我们也不用整日惶恐了。”宽敞的太和殿外高台上,诸位大臣将他们微臣一圈,此刻两人衣袂相依。
“不知林大人在江南一段日子所为何事,至今才回?”
“呵呵,劳杜大人惦记了,我在江南小住了一段时日,熟知染上怪疾修养了些时日,一直到了今日才回。”
“原来是这样,林大人身体欠佳,好生养着才是。”
“多些大人关怀。”
她与群臣闲聊,凭空捏造了说辞去敷衍他们,这些说辞也是和苏景弦在回来的路上串通好了的,她答得顺口,毫无顾虑,他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神若有若无地在她身上流转。
君王早朝,群臣入殿。高坐之上,德熙帝苍老许多,没说上几句话便咳嗽起来,她观察着左右,诸位大臣都是面色镇定,想来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退朝后她与苏景弦被传唤去了御书房,李公公尽心尽力地服侍着,搀扶着德熙帝入座,又是递上热茶。
“苏爱卿说你在江南染疾,朕看你也像是大病初愈,这么着急回来作什么?好好养病才是真的。”
“微臣感谢陛下念怀,臣已无碍,应当回朝参与政事为陛下分忧。”她低垂着头说道,听闻德熙帝畅快笑出声她才抬起头,“微臣授受太子殿下课业,更是不能荒废。”
“这些你无需担心,太子好学聪颖,自知奋进,你不在的那些时日苏爱卿也教导良多,如此说来你要好好感谢苏爱卿才是,若不是后来他出使北齐,也算是有始有终了。”
“是。”她微微躬身,转向苏景弦朝他作揖道:“下官多些苏大人。”
“哪里,为人臣子,应该的。”他轻轻一笑,微扬着唇角。
德熙帝清咳一声,道:“好了,你们也无需客套。朕听闻北齐宁王被囚,苏爱卿,可有此事?”
“回陛下,确有此事。”
“宁王隐忍多年,怎一下子便败北了?”
“微臣不知。”
德熙帝睥睨着他,举着杯子轻吹了一口,而后慢慢饮啜,“江南一案,国舅清白,林爱卿,朝野众说纷纭,你有何看法?”
“那是国舅忠君爱国,不曾做些枉法之事。”
德熙帝冷哼一声,林无忧一惊,慌乱地低下头去,都说伴君如伴虎,帝王喜怒无常,臣子惶恐不安。这时苏景弦缓缓开口道:“陛下心若明镜,想必是自有定夺。臣等愿为天下、为苍生、为这太平盛世效忠朝廷。”
“好,苏爱卿如此说来,朕便能无忧了。”德熙帝呵呵一笑,随后招手,李公公手举着托盘上前。“这是朕赏赐给你们二人的,我南凌得此贤才是我南凌大幸。”
林无忧看着托盘上光泽水润的玉如意,她余光看着苏景弦从容一笑,“谢陛下赏赐。”
她也微微躬身,“谢陛下赏赐。”
踏下玉石阶,林无忧站在他身侧,轻声问道:“他这是什么意思?无功不受禄……”
“现在无功未必日后无功,陛下惜才。”他包含深意地看她一眼,轻转着手中的玉如意的柄,指腹细细地摩挲着。
这是一名太监匆匆跑过,无意间冲撞了林无忧,她身形不稳险些倒下,苏景弦眼疾手快捞过她揽在怀里,脸上不悦道:“何时如此莽撞?”
“大人,太子殿下坠马了!”
两人想看一眼,苏景弦又问道:“太子现在何处?”
“被送回东宫了。”
“快去通知陛下。”
“是。”
东宫之内,药石之味扑鼻,隔着层层纱帐,袁皇后单手叉腰指着跪了一地的太医,失了平日仪态,怒斥道:“你们这群废物!若是医治不好太子的腿,你们提头来见本宫!”
“是、是、是,娘娘息怒,臣等竭尽全力为殿下诊治!”
“本宫要的是太子双腿的健康,可不要像洹王一样,是个瘸子!”
“是、是、是,臣等一定用最好的药材,娘娘息怒,容臣为殿下针灸。”
这下袁皇后才止住了怒气,却也只是对着太医,她怜爱地用帕子擦拭着太子额上疼出的汗珠。
“皇儿,母后定不会让你有事的,啊。”
太子年岁不大却是极为懂事,他紧咬着牙关忍着疼痛,点了点头,“母后,是儿臣不小心从马儿身上摔落,请母后勿要牵累他人。”
“你先把伤治好,这些以后再说。”她安抚了太子的心绪,看着他渐渐疼痛得昏阙,然后掀了帘子走了出来。
“今日是谁陪侍在太子身边的?”
外面颤颤巍巍地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回……回禀娘娘,是奴才。”
“叫什么名字?”
“回……回禀娘娘,奴才……奴才……小……小……”
“说!”袁皇后怒吼一声,摔了桌上的杯子,那名太监抖得更厉害,整个人几乎趴在地上,“奴才……小顺子……”
“太子坠马时你在干什么?”
“奴才为太子取茶水去了……”
“你陪侍在太子身侧应是一步不离,你却离了太子左右,来人,拖出去杖责二十!若是太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到时难免一死!”
“娘娘……娘娘饶命,娘娘绕了奴才……娘娘!”声音渐渐远去,却是牵动了跪了一地的宫人,他们都是噤若寒蝉,低眉顺眼。
“好了,你们都给本宫听着,东宫里的人,竭尽全力伺候太子,太子有什么事你们难辞其咎,刚刚的小顺子就是最好的列子,以后还不给本宫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鞍前马后好好伺候着,容不下半点闪神!”
“是,奴才(奴婢)遵命。”
“都下去。”
这时德熙帝急急赶来,先是进去看了太子的伤情,确定无碍后才出来。袁皇后梨花带雨地哭道:“陛下,臣妾膝下就这么一个孩儿了,太子如今这样还请陛下为臣妾做主啊!”
德熙帝安抚地搂着她,“皇后,太子男子汉大丈夫,毫不娇贵,这点伤应该能挺过去的。”
“可是太子的腿……”
“太医说了无碍,你不要担心。”
几经劝慰之下袁皇后才止住了抽噎声,林无忧与苏景弦一直站在外面,冷眼旁观。
袁皇后看着门边的两人,脸色并不是很好,“两位大人不在前宫辅佐陛下,怎就到这儿来了?”
“臣等听闻太子殿下坠马了,特来看看。”
“哼,本宫倒也奇怪,为何沭王一回京就生了这么多事端,先是陛下龙体欠佳,现在是一国储君险些丧命,好在太子福大命大,不能如了一些人的愿了,苏大人与沭王是多年挚友,能否为本宫解说一二呢?”
“皇后!”德熙帝不悦道,袁皇后闻言低下头去,眼中却是毒光闪过。
“娘娘,太子坠马或是意外,若是娘娘有疑虑,可去马场一探究竟,是人为、是意外一查便知。”
“苏大人此话有理,不知大人可否担此大任?找出要谋害储君的罪魁祸首!”
苏景弦淡淡一笑,双手作揖道:“是。”
这厢袁皇后满意地看了他两眼,突然转向林无忧道:“太傅教导太子,如今却出了这等纰漏,太傅作何感想啊?”
这火如今也是烧到她身上了,“臣失责了。”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不知失在哪里,袁皇后是在打压她吗?看她和苏景弦走得极近吗?
“两位大人也是朝廷重臣,辅佐我南凌君主为大业……”
这时德熙帝出声打断她,沉声道:“太子受伤,皇后惊吓坏了,来人,送皇后回宫休息。”
“陛下,臣妾……”
“朕晚些时候再去看皇后。”
“……是。”
“林太傅与太子亦师亦友,朕很是欣慰,爱卿若是有时间常进宫来开导太子一番才是。”他眼神转向里面,叹息道:“太子心思纯良,明理懂事,却也是固执的孩子。”
“是。”
“哎……”
作者有话要说:坐了半天还不到一半字数,索性凑在一起了
49、第四十九章
49、第四十九章 。。。
太子凌泫于骑马场坠马,伤及腿脚,还好无大碍。袁皇后以为太子是遭人算计,着丞相查明,得太子当日所骑之马为新进马匹,尚未被驯服,野性十足,导致太子坠马重伤,皇后闻之,命司马监屠之。当日陪侍的小太监是太子亲信,因受不住二十杖责丢了性命,太子性子温和,待人宽厚,闻之大痛,不甚理解,固执以为是自己害了他。
知子莫若父,德熙帝似乎早有所料,太子太傅林无忧听从圣命,开导太子,极力缓和太子与皇后之间的关系。太子对于皇后的做法很是不满,几次避而不见。林无忧与他说些皇后爱子心切之类地说辞,自己也觉得很是牵强。其实她也知下等的奴才在皇家是没有尊严的,性命更是犹如蚂蚁般轻贱。
。
醉夜阁,云姬闺房内。
“你不在京这些日子我可急坏了,去你府上几次也只在门口看看。”云姬一边埋怨着一杯给她递上茶水,没有浓妆艳抹之下的云姬也是姿态雍容的美女,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之间堪比京城大家闺秀。“到底去哪儿了?”
“有些事亲自去办了。”她躺在软卧上,熏香缭绕,她眯眼享受着,有些昏昏欲睡。
云姬站在榻前,看着她一副享受的模样,笑笑道:“公子把我这儿当什么了?累了就往这里来,睡上一觉精神恢复了就走。”
闻言她睁开眼睛,笑道:“姐姐这儿沁神安脾,是个做清梦的好地方。”
云姬捂嘴一笑,嗔她一眼道:“我这可是烟花之地,是个做春梦的好地方才对!”
听她一说,她不由想到昨晚做的梦,平湖边上,俊雅的那人搂着她欲要吻下去,她突然惊醒,不知这算不算春梦?
“咳咳,不跟你说这个了。我听闻裘家的三少爷对你颇为上心,你对他可有意思?”
“为何这样问?”云姬轻移莲步坐在她旁边,眼神直直看向她。
她耸肩笑道:“你年岁也不小了,这些年为了我屈居这烟花之地,趁现在我有些实力,想为你找个好人家,再给你置办些嫁妆。”
“那你呢?把我嫁了出去,你要如何?谁去为你收集消息?”
“以后用不到了,所以想让你去过安稳的日子。”
“无忧,你是想把我送往安全之处吗?”
“姐姐真是心思通透。”她呵呵一笑道。
云姬轻咬着唇,即使蹙眉也还是好看,“为何要这样?”
“未雨绸缪,而且你也早过了婚嫁之年,终不能一直这样为了我,也该为自己的将来好好打算了。”
闻言她牵过她的手,像是姐姐对待妹妹那样,“我若脱身了,你将如何?开罪了不少权贵,群起而攻之,即使你是一朝大臣也是会遭奸人谋害的,你可有想过你做这些究竟是为何?”
林无忧神色安详,她定定地看着她紧蹙的眉头,坚定道:“从一开始我便知,现在太子受伤,是个好时机,皇后现在所有心思都在太子身上,我想反袁家你也知道,朝中重臣,有一半是站在他那一边的,而我又握有他们贪赃枉法的罪证,是时袁起落败,谁敢为他说话?或许还会出来指证,落井下石,只为自保。”
“那你将如何?”
“我能如何,还是当我的官,说不定陛下念我揭发有功,如了他的意,升我官还说不准呢!”
“无忧!”她声音突然提高,看着她,视线从她脸上缓缓移下,直到胸前,“欺君之罪当诛,你欺君多年,陛下一怒之下你性命还保吗?”
她沉默片刻,垂着眼睑道:“姐姐何时知道的呢?”
她叹了口气,坐在她身旁,轻声道:“从你重金包下我时,你在我房中留宿的第一夜。”她抚着她的发髻,继续道:“与我同榻而眠却什么也不做,我进入醉夜阁,自认为姿色出众,不然也不能当选花魁,而你却对我置之不理,我当时还暗笑真有柳下惠吗?男人不都贪恋美色吗?”
她轻轻一笑,道:“你睡下后我想着勾引你,却看到你肌肤似女子般细腻,我以为是娇生惯养出来的,可解开你的外裳,发现了你胸前裹布,我讶异得不再有所动作,那一夜我躺在你身边一夜,听你吐气如兰,天明才想明白你是女子。”
“姐姐真是心思细腻,是我松了戒备。”她苦涩一笑道:“我梦靥缠身多年,在姐姐这边总是很快睡去,也睡得安稳。”
云姬紧握着她的手,道:“既然你保全了我的清白,我也当报恩,遵循你的吩咐去做事。时间久了我与你亲近了,也因早知你身份,一直当你是妹妹看待。无忧,你为我想好了后路,我又怎忍心看你一人受罪?”
林无忧看她一脸忧心,轻拍着她的手安慰道:“好了,我也只是想想,姐姐这些年对我极为照顾,我很感激。再说了还未必是死路一条呢?”
“什么意思?”
她起身,理着衣袍的褶皱,“有人要保我。”
“苏丞相?”
“嗯?你认识?”
云姬款款起身,笑着去为她理着衣裳,“你与苏大人同下江南,你们离开后,整个盛京都在传你们二人私交过密,互生好感,这醉夜阁更是个消息散集的地方,说你们断袖的也大有人在。若真是他,能护你周全吗?”
林无忧竟不知盛京还有这等谣传,怪不得苏行会与他说那些话,一个习武的小子心思大大咧咧,怎会那么通透呢?
“这些你别管,我自有安排。说说你吧,裘家的三少爷人品相貌皆不差,你若有意我可找人去说说,只不过裘家是个大家族,现在是裘家大少爷掌家,虽不是迂腐,却也要忌讳门当户对,你嫁过去做个侧室委屈你了。”她有些怜惜地看着她。
她强颜一笑,“风尘女子,玉臂千人枕朱唇万人尝,这样我该知足了。”
林无忧竭力不认同,她突然道:“可你不是!你冰清玉洁,不输任何女子,姐姐不该这样自贬自己,有些东西是自己去争取的,姐姐也能找到自己的良人,比翼双栖共度一生。”
云姬听闻,竟溢出泪来,她轻拭去眼角的泪,笑道:“好,我去争取。”
林无忧上前搂过她,“嗯,与他白首到老,然后生一堆可爱的娃娃,老来儿孙绕膝,其乐融融。”她脸上含笑,眼前仿佛看到了那一幕,脸上的笑容慢慢变得苦涩,她用力闭上眼睛,忍着酸涩的眼睛,挥去脑中不该有的画面。
“这下裘家三少爷该是知足了,终于抱得美人归了。”也不会拦她马车了。
云姬轻捶她一下,含羞地埋下头去。
。
离了醉夜阁,马车缓缓停在林府大门口,她跃下马车,刚要踏上台阶,忽闻身后有人唤道:“林大人请留步。”
她回身打量着来人,以前未曾见过,那人衣着华贵,身形壮硕,棱角分明,眉宇间的英气逼人,看他腰间悬着的九龙玉佩,她认定他来头不小,打量着他面庞黝黑,想必是常年风吹日晒,这让她想到了一个人——常年在边疆的沭王。
“下官见过沭王爷。”
凌沭爽朗一笑,“林大人真是心思细腻,如此也能认出本王来。”
“王爷大名,下官如雷贯耳,有幸见到王爷英姿,更是不敢大意。”
闻言凌沭笑着打量着她,倒是如传言那般谦恭有礼,不过面上却透着些熟悉感。他不在去探究,直接说明来意,“今日本王来找大人,有一事相托。”
“不如请王爷府里上座,慢慢细说,下官有幸,为王爷分忧。”
“好。”凌沭爽快答应道。
厅堂之内,凌沭打量着墙上的画卷,赞叹道:“林大人丹青甚妙。”
“王爷过奖了,下官只是会点儿皮毛而已,还比不上丞相大人。”
凌沭一愣,回到座椅上,举起茶杯,笑道:“倒也是,我与他自幼熟识,他九岁便能作画,妙笔生花,连太学的老师都称赞。”他轻啜一口,然后搁下杯子,道:“听闻这几日你常进宫去陪伴太子?”
“是,陛下让下官去开导太子一二。”
“父皇想得真是周到,皇后处死了陪侍的太监,还命人屠杀了害太子摔落的马匹,太子心性纯厚善良,定会自责。呵呵,说来可笑,太子可一点儿也不像皇后。”
“太子殿下遗传陛下的品行,待人谦善仁爱。”
“所以本王对这个弟弟疼爱有加。”说着他推过一个玉瓶,慢慢推到她的面前。
“王爷,这是……”
“太子受伤,这个敷在伤口上可以减缓痛楚。本王长年行军在外,大伤小伤都是它,十分管用。”
“王爷的一片心意,何不亲自赠与?”她有些不明白凌沭的意图了,他与袁皇后立场对立,而太子又是袁皇后的儿子,他疼爱这个弟弟?
“血溶于水,本王与太子虽不是同母所生,却也不疏远。可惜后来太子与我这个哥哥有些误会,想想皇后也不会准许我的一片心意,如今只能找大人帮忙了。”
她有些疑惑地拿起玉瓶,拔开塞子放在鼻尖轻嗅,一股清凉涌上来,她放好在手边,恭敬道:“下官尽力而为。”
“如此谢过林大人了,那本王就此告辞。”
“下官送送王爷。”
凌沭拦住她,道:“不用客气了,林大人留步。”
凌沭出了林府的大门,走了几步便看到停在路边的马车,他笑着快步上前。
守在车前的少年恭敬行礼,“苏言见过王爷。”
“免礼,你家公子怎么来了?”
“公子听闻王爷上了林府,便要来接王爷过府一叙。”
“是吗?”他呵呵一笑,便掀了衣袍跃上马车,径自掀了帘子进去,看到手持书卷坐在一边的人,笑道:“你这消息倒是快,我刚到你就赶来了,还怕我吃了‘他’不成?”
苏景弦放下书,拨开窗边帘子看着一旁的府第,轻微一笑道:“王爷回京多日,听闻了不少谣言,今日是耐不住了想要去一探究竟吗?那王爷可有探出什么?”
“是个妙人儿,恭维的话没少说,如今在朝野混得风生水起也不为怪。可我就不明白了,这林无忧怎就叫你给看上了?”
“为何不能看上?各花入各眼。”
“你倒是打破世俗,不在乎礼教,可‘他’能为你做到这些吗?”
“王爷在边疆待得久了,那边人少清净,这盛京就是人多口杂,乱人心思。”
凌沭呵呵一笑,对于他的“不敬”不以为意,道:“是呀,回京了才知道高不可攀的苏大人竟有这些广为流传的‘佳话’,哈哈……”
马车内的笑声爽朗,一路上笑声不断,直到马车行至苏府,凌沭才一脸笑意的下了马车,苏景弦紧随其后,一脸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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