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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侧-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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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公子看会儿戏,等戏结束了就带公子上岸。”老头还是一脸温和道。她听了只觉得浑身毛骨悚然,刚想要呼救就被制止住了,“小公子不要叫了,你也叫不出声的,还是好好看上一出戏吧,令兄真是难得的奇才,可惜负伤在身折了一半身手。”

林无忧不说话,试着想要喊出声来只觉得吼间被人狠狠地勒住了发不出声来,那人又继续道:“令兄身体也不行,精力不够啊。”

“曲老爹,是时候了。”立在一旁的人说道,“现在两方都打得火热,没多少心思会在这边。

“那就走。”话音刚落便封了她的哑穴,她只觉得眼前一黑便被罩进一个麻袋中,接着血液倒流直冲脑门她已经被人倒挂在肩头。

三个黑影很快从窗口窜出,一脸得意的笑看着正在厮打的人,无声而去。

苏景弦心头一颤,回头看着舱内,刚才还坐着的林无忧此刻已经没了身影,“动作快些。”说罢他便腾飞进去,却只看到冒着热气的茶水。

“林无忧?”

“林无忧?”

“公子。”苏言进来也看不见林无忧的身影,不由有些好奇。

“全部杀了,一个都不留!”他突然狠绝道,空拳捶在桌上,茶杯腾跳着落地。

“林大人‘他’怎么了?”

“被人掳走了。”

“谁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抢人?”

“那对家父子!去查清楚他们到底什么身份,不要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是。”

……

天亮的时候暴雨也歇了,港口的一艘大船上尸体遍布,鲜血染红了甲板还有周边的江水,可是很快随着浪涛的扑进,红色渐渐淡去,一声声“扑通”之后,江水再次被染红,红浊不堪。

“公子,全部处理了”

“我们的人呢?”

“五死九伤。”苏言有些沉闷道。

苏景弦望着江边上渐渐升起的红日,昨夜还是狂风暴雨现在就已经是一片和煦了,“死了的好好安葬,受伤的都送回千金楼去养伤,让宁霜再派些人手过来,余下的好好关注袁起的一举一动。”

“是。”

“上岸”

“公子要去哪里?”

“找人。”

……

林无忧悠悠转醒,头痛欲裂,她猛地睁开双眼,入目的是华丽艳红的帐顶。

“你醒了?”耳边传来一声清脆的欢呼,随后一个小人儿爬上床铺坐在她身边,“你可算是醒了,我担心死你了,都怪爷爷药下得太重了。”

她努力偏转脑袋才看清坐在她身旁的女孩,年岁不大,十二三岁的样子,白净的小脸上满是欣喜的笑容,那一刻她恍惚是看到了念安一脸含笑地坐在她身边,她直视着小姑娘清澈的眼睛,“这是哪里?”

“是我家啊!小哥哥,你睡的可是我的床呢!”

她打量了一下周围的装饰,很是华贵,随意一处装饰都是价格不菲“你叫什么名字?”

“曲宁,你叫我阿宁就好了,爷爷也是真么叫我的。”

她支撑着身体想要起身无奈浑身无力最后还是倒在了床铺上,“咳咳,你爷爷呢?”她疼得皱紧眉头说道,“我要见他。”

“爷爷出去了,要一会儿才能回来呢。小哥哥,你饿了吗?我让人给你端吃的去,你等着。”说罢便滑下床铺,向外面跑去。

耳边清净了,她静下心来细细想着当时的情况,从现在自己的处境来看是被人给绑劫了,绑她的人正是登上船的那三人,那三人必定不是父子关系了,当时记得有一人唤那老头儿“曲老爹”,他是谁?绑她又要干什么呢?她现在只感觉浑身无力是被下了迷药,其他倒也没什么不妥,那些人看来也无伤害她的意思。正想着刚才的女孩又进来了,身后跟着一群婢女鱼贯而入,每人手上都端着佳肴。

“小哥哥,你要吃什么?我让她们吧好吃的都端过来了,随便你挑。”

林无忧无力的抚上肚皮,还真是饿了。眼前的小姑娘一脸纯真,毫无恶意,她也就放下了戒备,虚弱地笑笑,“有粥吗?我想喝粥。”

“有的有的!”阿宁欢快道,随后挥退了一众婢女,自己端着粥来到床边,作势要喂她。

林无忧扯着嘴角客气道:“我自己来就好。”

闻言阿宁在一旁的床头柜上放下碗,帮着她起身,还很贴心的用枕头垫在她背后。林无忧接过她递来的碗,险些打翻,这曲老爹药也下得太重了。

阿宁睁着扑闪的眼睛,双手托着下颚看着美人哥哥喝粥,甜甜地笑道:“小哥哥以后就留下来陪我玩儿吧,我让爷爷把你留下来。”

“你爷爷是干什么的?”她状似无意地问道。

“爷爷啊,他没说过我也没问过,要是小哥哥想知道我帮你问。”

“不用了,我就随意问问。”

“小哥哥你家在哪里?爷爷说他在江上救了你。”

“这些你爷爷都告诉你?”

“嗯,爷爷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他什么都告诉我的。”阿宁一脸伤感道,“我爹和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我都没有见到过,从小就是爷爷拉扯我长大的。”

她突然抬起小脸,笑得一脸明亮,“现在有小哥哥陪我了,我就不用一个人玩儿了!”

林无忧被他天真的笑容感染到了,也发自内心的笑了,五官本就不凡,现在笑得更如仙人一般。

“哇!小哥哥笑得好好看哦,比无尘哥哥还要好看。”

“无尘?”

“对呀,他以前一直和我们住在一起的,可是后来被爷爷送走了,我到现在都没有见到他。”

“他去哪里了?”

“不知道。”

林无忧暗想,这曲老爹什么都瞒着他的孙女,阿宁犹如一张白纸般纯洁,心思透明,是他把孙女保护得太好了。

与她说了一会儿话之后,曲老爹就来了,此刻他已经不是一身渔夫的装扮了,林无忧看着他宠溺地抚着阿宁的头,笑得极为和蔼,与原先在船上的不同,他现在是从眼底散发而出的宠爱。

“阿宁先出去,爷爷有话要和小哥哥说。”

“不要太久哦,我还有话没有和小哥哥说完呢。”

曲老爹笑着送走了孙女便转向床上的人,脸上的笑意也收了起来,凝视她良久突然道:“你不怕我?”

“有什么好怕的,总之我知你不会杀我。”

“呵呵,你倒是会既来之则安之,我不杀你不代表你会有好日子过。”他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为自己倒了一杯茶,道:“你该不会以为阿宁喜欢你我便不会把你怎么样吧?”

她唇边挂着自信的笑意,“若我说我真这么想过呢?阿宁是你的孙女,我看得出来你很宠她,若是她知道你要伤害我会怎么样呢?我也很好奇。”

“砰!”曲老爹把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一脸警告道,“你要是敢打这样的主意我让你生不如死!”

“你紧张什么,我也只是随意说说,到时还不是要看你怎么处置我吗?”

闻言曲老爹的脸色缓和了很多,林无忧见是时机了,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抓我?”

“卖钱。”

28、第二十八章

28、第二十八章 。。。

听到这样的回答她不由笑了,“看你家中富贵怎么可能缺钱呢?再说我能卖多少钱?”

“当劳力是卖不了几个钱,若是当男宠就可是值得上千的价格了,以你这一副皮囊来说的话还要高上许多。”

林无忧愣住了,他是要把她卖出去当男宠吗?她不由坐直了身子,对这个曲老爹不由多了几分好奇,难道他就是一直靠贩卖男宠发家?阿宁怎么会有这样一个爷爷?

“那个叫无尘的也是被你卖掉了吗?阿宁怕是不知道吧?”她心中有着些揣测,现今直接把那份猜测提了出来。

“碰!”杯子被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曲老爹一脸怒意,“你知道什么!”他显然已经有些恼羞成怒,在房里踱着步子,突然恶狠狠地转头看向她道:“我告诉你,有些话还是少说的好!等到把身子养好了,就把你送到北齐去!”

“你是北齐人。”林无忧肯定道,一种突来的直接让她肯定自己的想法。

“你倒是聪明,你是唯一一个猜出我不是南凌人的。”曲老爹话语见不觉流露出激赏,对她也不觉多看了两眼。

“做这样的行当不觉得天理不容吗?南凌百姓何其无辜,你却把他们推向火坑,万劫不复。”她说话的声音不由大了几分。

“哼!天理不容?那它为何不能容我下我儿子!”说罢他便甩袖而去。

林无忧微张着嘴坐在床上,阿宁也没再进来,她突然觉得有些累了,至少现在自己的生命是无虞的,睡个安稳觉应该可以,等到养足精神了再想办法逃出去也不迟。

又是昏昏沉沉睡了半日,再醒来时房内已经点了红烛。

“公子醒了,要吃些什么吗?”

一觉醒来力气也恢复了不少,她坐起身来,敛了垂在脸侧的发丝,抬起眼帘问着站在床前的婢女:“阿宁呢?”在这里她也就觉得只有那个可爱的小女孩是可以说得上话的了。

“孙小姐已经睡下了。”

“嗯?我占了她的房间,她睡哪里?”

丫鬟不由面上一红,“孙小姐再过两年便到及笄之年了,男女有别,老爷吩咐奴婢给孙小姐另外安排了房间。”

林无忧见着这姑娘害羞,看上去也不像是有心计的人,便问道:“你家老爷是做什么生意的?”

“老爷是做药材生意的。”

“是吗,你家老爷姓曲?”

“是,这里是秦湖曲家。”

秦湖曲家以前有所耳闻,曲家突然崛起,一夕之间成了江南一带的富贾,是做药材生意的,而且是专门与北齐做生意的,药材也都是销往那里。

“你叫什么?”她突然开始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约莫十六七岁的的年纪,长相颇为讨巧。

“奴婢清莲。”

“清莲,还真是一朵出淤泥不然的莲花呢。”她一边道一边掀了被子,□着双脚踩在地上,“你先下去吧,我不用伺候。”林无忧极为镇定,一切还需从长计议。

“可……”

“我不会跑的,你放心,我想门外必定有不少人把守吧。”她轻松一笑,好似一点也不苦恼被人抓了囚禁起来。

清莲没再说什么便退了出去,走时还把们给带上了。林无忧趁她反身的时候迅速像门外扫了两眼,只看见朱红的栏杆和门外站成一排青衣守卫。

等到门被关上后她走至窗前,推开窗户只觉得一股寒气扑来,从上面向下看去竟是一片澄澈的湖水,水上泛着光亮,若是从着便跳下去定会引起注意的,她关了窗又绕回床边,来回踱着步子。

灯枯油尽,熄灭的蜡烛上犹冒着青烟,她仰卧在床上看着头顶的红帐,一夜无眠,想了很多,有曲老爹什么时候会把她送走?路上有没有机会逃脱?苏景弦最后脱险了没有?

“孙小姐。”屋外响起一阵恭迎声,接着门被推开,一个小巧的身子蹦了进来,除了阿宁她不作第二人想。

“小哥哥,我昨晚想起来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太晚了怕你睡着了就没来问你,小哥哥叫什么?”阿宁一脸含笑地问道,眼睛眯成一弯月牙。

“无忧。”

“那我唤你无忧哥哥好了!”正说着便有丫鬟急急地进来,伴随着一阵苦涩药味充斥在房内。

“孙小姐早上还没喝药呢,老爷知道了又要责备奴婢伺候不周了。”清莲一脸哀求道,已经端着药碗来到了了床铺边。

“不喝不喝,天天喝,苦死了!”阿宁撅着嘴道,双手还抗拒性地挥舞着。

清莲苦恼之际把视线投向了正坐在床上的林无忧,似乎想要求助她的帮忙,现在在整个曲府下人眼中,孙小姐对这个年轻公子颇为友好,在“他”面前也是十分乖顺。

林无忧无奈小小,摇着头伸出指尖轻点她的眉头,“不吃药怎么行呢?生病了就该吃药,不然哪里能天天这样子蹦蹦跳跳。”说着她示意清莲把药碗递过来,轻吹着热气舀起一勺便推到阿宁的眼前,“喝了。”

阿宁竟也不推拒,就这么乖乖地喝了下去,林无忧欣慰一笑,一勺借着一勺地喂着她。见状清莲便小声的退了出去。

“孙小姐喝药了?”

“正在喝呢。”

“今天怎么这么乖?”

“是那位公子在喂孙小姐。”

“你先下去,我去看看。”

“是。”

随着开门声曲老爹站在了门内,看到里面的一幕脸色微微有些动容,阿宁正在喝着药,还是笑着的,他看了良久最后默默地出去了。

“好苦!”喝完最后一勺药,阿宁皱着眉头喊道,小脸都纠成了一团。林无忧下床放了碗勺,端了清莲留在圆桌上的蜜饯来到床边,拈了一颗给她,“吃些蜜饯去去苦味。”

阿宁吞下蜜饯含在嘴巴里,口齿不清道:“你跟无尘哥哥一样,他也老是哄我喝药再给我蜜饯吃。”

林无忧拍了拍手上的屑沫,到房内一角净了面梳洗一番,回过身正看到阿宁手撑着侧脸坐在桌前看着她。

“怎么了?”她重新束了发丝,别上玉簪。

“你会不会向他一样也走了呀?”

她垂下手,不知如何去回答这个她昨日才认识的女孩,与她亲近是发自内心的,不曾想过要利用她博得她爷爷的手下留情。她走近她,摸摸她白嫩的脸庞,笑笑,“或许有一日会走吧,在昨日之前我还不认识你呢,现在就与你这般熟悉了,世事难料。”

“哦。”阿宁有些失望地应着,“爷爷和无尘哥哥也这么说过。”

“孙小姐,授课的师傅来了,已经在雅琴居候着了。”门外有丫鬟在敲门,阿宁听到了一脸的落寞,不甘愿地跳下椅子,“我去上课了,上完课了就来找你玩儿。”

“好,去吧,我在这里在等你。”

这一天林无忧就这么被囚禁在这房内,期间有丫鬟看来送些吃的喝的,阿宁是没再过来了。她坐在烛火摇曳的房内,空静得能听到窗外湖里的水声。

曲老爹一身黑衣地推门进来,见到她什么也没说,直接点了她的穴道,从被抓来到现在她就一直被点了穴封住了武功。

“待会儿有人来带你出去,你给我安分点,最好不要出什么花招!”

“你这是要把我送到北齐么?你连我是谁也没问清楚就这么轻易地把握送出南凌,什么样的结果你能料想到吗?”

“只要是南凌的,我不管他是谁都会往北齐送,可别告诉我你家里是当官的大户人家,这只能让你的下场更惨些。”曲老爹冷冷道。

她一怔,微摇着头,“不,我家里是做生意的,你想要钱的话我兄长定会奉上的,那日你也看到了,我家中自是富贵,绝对能答应你开出的价位。”

“哼!你看我整个府上不够富贵吗?你那兄长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

“什么意思?”一时间她只觉得脑袋一阵空白,血液只凝固在心口那一处。

“你被我抓来的那日早上江里就尸横遍布,你们的船也烧了,你说你那兄长是死是活呢?现在看来还是我救了你一命呢?不然你也跟着你兄长一起去见阎王爷了。”

“你胡说!他不可能死的,你让我走!”她使力推开眼前挡着的黑影,那人却一动不动,自己反而重重地跌落在地上。

曲老爹突然弯下腰捏着她的下颚道:“小子,谁让你倒霉偏偏在这个时候遇上我?北齐那边等着我去敬献男侍,碰巧赶上了你。今日夜里会有一批药材运往那里,你就跟着一起吧,留在这里早晚是个祸害!”

“阿宁知道吗?你就这么瞒着你的孙女干这些勾当?”

“放肆!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我做这些还不是为了她,我若不这样她那里来的灵药?”说罢他边甩袖而出,留下林无忧一人微张着嘴,却没一言发出,到此时她算是明白了他的一些苦心了,尽管是理解他的所作所为却还是不能赞同,此刻只想逃出去,看看苏景弦到底如何了。

是夜,她被一群人困住了手脚抬进了马车内,挣扎不得,随着车轱辘地转动声响起,她依靠在车壁上,阵阵寒风透过木板的空隙钻进来,刺得她脸上生疼。

双手双脚被束缚着,她扭动着腿脚,却触到了一处柔软,顾不得手脚上的绳索,艰难地蹲□来,用膝盖顶着那一处,软软的。

29、第二十九章

29、第二十九章 。。。

正想踢开那垂下的布帘时,很轻的声音传来,“无忧哥哥,是我。”

接着在她惊讶的眼神中,阿宁从藏身的座位下钻出来,像是干了坏事的孩子般一脸不安地笑着,“我偷偷跑出来的。”

“所以你就一个人出来了。”林无忧活动着已经松绑了的手脚,同样小声地问道,睥睨着一旁胆子还不算小的阿宁。

“我没有一个人啊,不是有你吗?再说我给爷爷留了信,他会知道的。”

“不怕他来找你?”

“我也说了啊,他要是来找我我就随便找个人嫁了以后再也不回去了。”

“小鬼,你也为你这样你爷爷就不敢来了吗?”

阿宁不说话了,林无忧叹了口气,道:“回去吧,等天亮就让人送你回去。”

“那你呢?你要去哪里?还要被绑起来吗?”阿宁突然小声抽噎道,“无尘哥哥走了,现在你也要走吗?你要去哪里我和你一起去。”说完她就搂着林无忧把满是眼泪鼻涕的脸埋在她腰间。

林无忧推也不是抱也不是,她僵硬着手轻拍着她的背,“嘘,小声些,不然被发现了你今晚就得走了。”

听她这么一说,阿宁立马止住了声音,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泛着光彩,“你是答应带上我一起吗?”

林无忧叹气,“带上你这个麻烦我可是自身难保,到时候被发现了怎么办?”

“不怕不怕,我带了这个。”说着她便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林无忧接过来借着外面射进的朦胧月光打量着手中带着体温的玉牌,“这是什么?”

“我从爷爷房里偷的,我就知道它是好东西,爷爷藏得可好了,最后还不是被我发现了。”阿宁得意洋洋道,林无忧看她一眼便把玉牌塞回她手中,这是曲家的东西,她一个外人不该管太多的,拉着她坐到身旁,轻声道:“一会儿就要出城了,而且你这么个大活人是很容易被发现的。”

阿宁转着眼珠,脆声道:“那我一会儿再躲下去?”

林无忧笑着摸着她的头道:“那倒不用,可是我一会儿就要走了,你怎么办?”

“你要去哪里?我跟你一起去,我长这么大还从没出过远门呢!”

“呵呵。”她只笑着不说话,马车行驶的速度越来越快,冷冽的风灌得更猛了。

……

守城的侍卫燃着火把在左右徘徊,不时向唯一一条通向城门的道路张望,这时一辆马车缓缓驶来,也不出城,就这么停在城内的过道上,侍卫不由有些警醒。

驾车的是两名相貌有些相似的小厮,其中一人拿着剑,一人挥舞着马鞭。系着的黑马停在一处枯草边,不住地换着蹬地的蹄子,鼻中喷出的气息很快化作白雾散去。

不多时又来一行车队,一共四辆车,前前后后有不少壮丁护着,车上均是挂了灯笼,上面印着一个大大的“曲”字。

守城的侍卫见了,换下一脸担忧的表情,上前去与领头的人说了些话,便招呼着开了城门,一行马车缓缓通过城门,之后便扬鞭而去。

“公子。”一名少年掀了帘子进去,“是秦湖曲家的车队。”

“嗯?”正在假寐的男子微微扬眉,睁开来了眼,“曲家?”

“江南秦湖的商贾,富甲一方,是做些药材生意的。”

“难怪一股脑的药味。”

少年又继续道:“沭王从回京路上折回此处,马上便要到了。”

“知道了。”

少年欲言又止,看着疲惫的主子无奈地摇着头出去了。

这一夜城门开了两次,第一次是为了做药材生意的曲家而开,第二次是为了天家皇子而开。

……

一夜奔波,林无忧看着已经靠在自己身上熟睡的阿宁,有些不忍地拉开她的手。

“哥哥……”喃喃的一声呓语却让她心弦一扣,眼前的小姑娘很依赖她。她把她抱着躺好,又解了外衫盖在她身上,弓着身子想要轻轻地将窗户推开一个空隙看看情况,这时一声不合宜的声音响起,:“无忧哥哥!”佷响的一声,足够让外面的人听到。

顿时,林无忧僵住半弓着的身子,不由不置信的回过身看着已经披着她的袍子坐起身的阿宁,她只嘿嘿一笑,“我不想让你走,就算我被发现了还是可以和你一起的,你要是走了我就再也找不到你了。”

这一刻她知道她是故意地了,小丫头年岁不大倒是很精灵,知道怎么留住她还是把她死死地留住。

这时马车门被猛的推开,皎洁的月光洒向车内,林无忧呵呵一笑落坐在阿宁身边,怜爱地为她拉好披在身上的衣袍,看着门外的中年男子,一袭青衫,一副文雅的模样,她虚笑着向他指了指身旁的小人儿,“阿宁跟出来了。”

“满叔,你不会告诉爷爷的吧!”阿宁笑的一脸奸诈,“不然我就和无忧哥哥一起逃走。”

“孙小姐。”被唤为满叔的中年人无奈叹了口气,“你太胡闹了!老爷知道了定要急坏了。”

“没事儿,这不是有你吗?你就当带着我出远门见识见识。”

僵持了一会儿那人终于没辙了,只交代了了一番便又催着马车继续赶路,这次却不是很急,许是顾着阿宁的身子。

马车门被阖上,还是只有她们二人,林无忧一脸严肃地看着她,是有些生气,可在看到她一脸可怜样儿时那股子的怒气就消了一半。闭着眼靠在车壁上养神。

“你生气了?”阿宁扯着她的袖子,眼中盈盈若水,“我是不想让你走嘛,小时候我就是一个人,爷爷虽然很疼我却也不能时时和我在一起,后来无尘哥哥来了,他一直陪着我,可是后来他也走了。我每天学习琴棋书画可是这些我都不喜欢,我喜欢像满叔那样走遍大江南北,有什么好玩儿的好吃的我都想去尝试一下,其实这些我知道都不可能,爷爷不会同意的,他允许我胡闹允许我任性却不会让我离开他身边半步。现在我鼓了很大的勇气溜出来了我不想回去,也不想让你离开,跟你一起我很开心,她们都怕我对我很恭敬可是和你在一起我就像个被呵护的小妹妹一样,我很快乐。”说着说着小姑娘的眼泪就像掉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林无忧见状微微动容,有些心疼这个从小就被保护的很好的小姑娘,明白她心中的一种渴望,一种对平凡人自由的向往。她转过她的脸,此刻阿宁脸上已经挂满了泪珠。

“不要哭了,我不是没走吗?我不怪你,小姑娘再哭可就嫁不出去了,到时候变成老姑娘了。”她半是吓唬半是安慰道,不由捏捏她红了的鼻尖,“快擦擦,一脸的鼻涕。”

马车外,青衣男子听着马车内逐渐减弱的哭声,望向天际,随后挥手找来了一名手下,“立刻飞鸽传书给老爷,就说小姐我先带着出去见见世面,让他不要担心……就现这样吧。”

……

几日之后,有南凌来的药材商递交的通关公文,入了北齐的皇城青城。

“哇!这就是北齐吗?好热闹。”相对于一脸欣喜的阿宁,林无忧显得兴致怏怏,武功没了跑不,还天天被个半大的孩子缠着,连如厕都要跟着,她觉得自己就像犯人一般,一点儿自由也没有。而一路以来她都很平静,其实心中早想好了如何脱身,北齐男风重,但也只是富家人的变态爱好,若是凭她在南凌学到的一些官场手段要与这些王公贵族攀上关系是很容易,现下担忧的是他们要把她卖给谁,到时再从长计议。

“无忧哥哥,你看!有卖糖葫芦的,还有杂耍的……”耳边,阿宁随着马车的缓缓前进呼声越来越欢快,而她还是那样窝在马车一角,自出了南凌,心中不知为何竟少了些压抑,对于那些想要干的事也都埋在心底了,一路上和阿宁说说闲话,讲些奇闻异事给她听倒也不错。

不多时马车在一家商铺前停稳,接着那位一路上对她还算照顾也未曾为难他的中年男子拉开了车门,伸出大章拉过阿宁,扶着她下车了。林无忧摸摸自己,自己纵身跃下马车,带到站稳后便抬头看着商铺前地牌匾——同仁堂。

她被安排进了后院的的厢房,有人在外面看守着。她站在窗前研究着院落的格局,这时门被推开,还是那名为首的中年人。他递给她一套衣服,她接来在手中细细摩挲着上好的丝绸,抬眼看他道:“你们这样就不怕朝廷追究?”

“我家老爷自会做得天衣无缝。”那人幽幽道,“在下姓余,单名未满,一直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洛无忧。”

“那洛公子在此好好休息。”

“哈哈,你们真是好笑,我都快被你们给卖了,你居然还让我好好休息?连我都觉得可笑?你觉得会有人如此等着被押上屠宰场吗?”

她扔了手中的衣袍继续道:“一路上你对我照顾有加,我尊称你一声余先生,我想要问先生一句,先生可有妻儿?”

余未满摇头道:“不曾娶妻。”他看林无忧的眼神中都些深邃,一路上“他”不吵不闹,是除了无尘外最为镇定的人,不知是“他”胆识过人还是真的放弃了挣扎,现在“他”突然间转了态度倒是让他生了几分好奇。

“那你是不会知道妻离子散的悲惨了!先生助纣为虐可曾为南凌天下父母想过,好好的一个人出去却久久未归来,等来的却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噩耗,先生不觉得有愧吗?”

余未满长久不语,只静静地看着已经面红耳赤的林无忧,“他”是想说他没有良心吧?既选择了忠心自会舍了良心。

“洛公子好生歇着吧。”这样说着他边出去了。

听到门再次阖上,余未满吩咐把她看牢的声音,不觉有些气愤地踩着仍在地上的衣袍,等到泄愤了才倒在床上了。

北齐的气候比较严寒,如今虽已接近春日夜间却还是如严冬般寒冷。睡在床上的人不由抱紧了身躯,即使冷也倔强得不去敲门唤人,实在是睡不着了便卷着被子坐起身来,看着房间中央的桌上犹未熄灭的灯火,凝视良久,隐隐间似乎看到了含笑地苏景弦,他一身白衫,轻转着手中的折扇含笑地与她对望,不觉间自己竟也笑了。傻瓜,被我利用还笑?是当真没发现吗?

30、第三十章

30、第三十章 。。。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是余未满的声音,“洛公子,睡下了吗?”

“什么事?”她裹着被子直接下床去开门。

余未满只是侧过身让婢女进去,待林无忧看清捧着被子的婢女时便明白了他的来意,不由有些厌恶道:“怕我冻死了卖不出去?”

余未满也不在意,朝她轻轻颔首道:“公子早些休息吧。”说罢便要离去。

“我饿了!”林无忧突然在他身后喊道,“你可不能让我饿死。”

他止住脚步并未回头,唇角却是无奈上扬的,“我让厨房给公子送些吃的来。”

等到她吃饱喝足躺在厚实的锦被之上时,余未满也没再来。她是想耍些小伎俩、闹些小脾气,想要把他们弄得对她厌烦,然后便是对她无理要求的不闻不问,知晓她是个无赖之徒,松懈警惕,这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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