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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嫁:罪女皇妃-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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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儿臣要杀了这两个贱婢!儿臣要她们死无葬身之地!她们该死!”
寒雪冲过去将羿儿抱进怀里堵住羿儿的嘴,“羿儿,不可胡说!”
“谁告诉朕,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玄启扔掉长鞭,震怒的声音回荡在园子上空,太监婢女跪了一地。除了当年太后非要他迎娶萧婉为后时他如此震怒过,多年以来,他再也没有真正地怒上心头,只因为他学会了隐忍,学会了将所有的情绪都深藏在心底。
寒雪掰正羿儿气得仍在瑟瑟发抖的小身子,拂开他额前凌乱的发丝,这才发现在羿儿气得通红的双眼里,有盈盈泪光闪烁在眼眶中,倔强地不肯掉落下来。
“羿儿,云母妃知道你一向心地善良,决不会无缘无故打人。你告诉父皇还有云母妃,到底这两个宫女做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寒雪心疼地将羿儿抱进怀里,拍着他的背安抚。
“云母妃……”到底还是个五岁的孩子,羿儿见着寒雪的呵护,两眼一酸,眼泪扑簌簌成串地落在寒雪的衣衫上,晕出一片又一片伤心欲绝的泪渍。
“羿儿听见她们骂羿儿的母妃是……是**……还说羿儿是野种……说羿儿有娘生没娘养……还说……还说云母妃跟羿儿的母妃一样……**后宫……”
五岁的孩子不懂什么是**,什么是野种,什么是**,可是他感觉的到这些字眼带着恶毒的味道,狠狠地重伤别人,不过最让羿儿在意的还是那句“有娘生没娘养”的讥讽之语。
“**后宫”四个字让寒雪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她不知道是谁给她扣上这么一顶足以让她万劫不复的帽子,可是流言蜚语背后的阴毒狠辣,却让她浑身血液变得冰凉冰凉。
“野种!你们……胆敢说朕的皇子是野种!哼!朕看你们何止是嫌活的命长了!”玄启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许久没有关心后宫里的事,他竟然不知道宫里还有这样的流言在泛滥。
玄启命人解下绑在树上的两个宫女,犀利愤怒的眸子带着足以射穿钢铁的剑锋扫视过跪在地上的众人,“谁给朕出来说清楚,太子所说的这些,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个太监浑身战栗着爬出来,颤着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述了一遍。
原来,羿儿本来是高高兴兴地跟几个宫人在御花园里晃悠,他心血来潮,非要玩什么捉迷藏。羿儿怕被找到,就领着这个说话的太监藏到了御花园假山下的石洞里,满心欢喜的想着,这下子宫人就找不到他了吧。谁知没过多时,两个尚宫局的宫女路过在假山石洞旁的石头上坐着歇息,说了一些令羿儿不能接受的话。
她们说,听宫里的几个老宫人闲聊的时候说,皇太子东方羿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野种,当年淑妃诞下太子后便失了宠,就是因为淑妃不洁。陛下仁德,因为宠爱淑妃顾念旧情,没有立刻赐死淑妃,反而封太子做了储君,可怜陛下被蒙在鼓里,不知道太子不是自己的骨血。
她们还说,听人讲,明华宫的云嫔跟淑妃一个德行,都是不守妇道耐不住寂寞的**。云嫔跟瑞王爷不清不楚,失火那晚瑞王爷抱着只穿了寝衣的云嫔,还有瑞王爷当时脸上的惊恐和对云嫔的关心,实在不像是朋友之间那么简单。那个纳兰寒誉,哥哥的身份是真是假,又有谁可以证明呢?谁知道他和瑞王爷是不是都是云嫔的入幕之宾这才相互包庇!
身为奴婢妄议其主,而这些话刚巧不巧就被羿儿听了个清清楚楚。羿儿听见这两名宫女出言重伤淑妃还有寒雪,立刻气恼地从山洞里冲出来,两个宫女见着羿儿怒气冲冲的样子,登时吓得瘫软在地直喊饶命。
然而她们不知道,她们的话严重侮辱了羿儿心里最神圣的两个人,一个就是在他一岁时便撒手人寰的母妃淑妃,一个就是待他比谁都要好的寒雪。羿儿当即命人将两个宫女带回东宫惩处,要为母妃和寒雪出一口恶气,这才有了寒雪和玄启方才所见的一幕。
**后宫,这个罪名无疑是对宫中妃嫔最大的污蔑和重伤!这四个字侮辱的是被女子视为生命一样宝贵的贞操,还有身为女子需要用生命来维护的品德。
寒雪听完,眼泪募地涌上来,双手颤抖着,愤怒又委屈。她用绢帕抹了抹羿儿泪水连连的小脸,这才转身向着玄启跪下,行了一个跪拜大礼,努力端稳了声音坚定地说道:
“陛下,嫔妾平日从不与人交恶,万事总要给他人留三分余地三分面子,能忍则忍,能避则避,无非是想太太平平地过日子。无奈宫中总是多是非,今日有人将‘**后宫’的脏水往嫔妾身上泼,嫔妾怕是不能再忍气吞声了。嫔妾恳请陛下彻查此事,将那背后重伤的小人揪出来,还嫔妾还有已故的淑妃娘娘一个公道。陛下若不允,嫔妾立刻撞死在这石桌上,以死明志!”
玄启面色阴郁地盯着寒雪的发顶,以死明志,她这是不相信他愿意还她一个公道,才以死相逼吗?
“纳兰寒雪,你这是在用死来威胁朕吗?”
寒雪苦笑一声,知道玄启因为她“以死明志”这句话生气了。“陛下,嫔妾并无威胁陛下之心,更相信陛下英明公正,定会还嫔妾一个公道。嫔妾这一跪,不仅是为了嫔妾自己,也是为了已故的淑妃娘娘。”
“淑妃娘娘乃太子生母,那背后重伤之人实在可恶,他这样说又置太子于何地呢?太子还是个孩子,这样说,不是在太子心口上捅刀子吗?嫔妾不知道这个背后之人究竟何方神圣,散布谣言已经散布到宫里了。可无论他是谁,位高位低,宠与不宠,宫里的还是宫外的,嫔妾以命恳请陛下,务必还淑妃与嫔妾一个公道。否则,嫔妾亦无颜在这宫中生存下去,只能以死明志。”
寒雪的一番话,将所有的人统统都包括了进去。包括太后,包括皇后,包括宫里宫外所有的人,当然也包括绯昭仪,她这一次都不会放过了。总而言之,这个公道,她是非要回来不可。为了自己,为了羿儿,也为了玄英和哥哥。
玄启自然听得懂寒雪的意思。也对,她不像他,有那么多的顾虑,她可以堂堂正正地追求她要的公正,可他却要考量那个背后之人有多重的分量,才能判断是不是能够还她这个公道,能不能还的起她这个公道。
“云嫔,你说的太多了。香染,送你家主子回明华宫去。韩征,你派人先将这两个宫女压入天牢细审,让彦青将这流言的源头给朕抓出来。”
“陛下这是不答应嫔妾的请求吗?”寒雪幽幽地站起身子轻轻拍去衣摆上的尘土,他的闪烁其词让她觉得一阵阵蚀骨的寒冷。果然,他是在担心,这件事会落在那人身上吧。
呵!他曾誓言要她的心,可她却不知道他在心里给她留了一个怎样的位置。
“待朕查出真相,朕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既然如此,嫔妾也不必回明华宫了,陛下,嫔妾就在冷宫里等着陛下的消息。陛下一日查不到流言的来源,嫔妾便一日都住在冷宫。陛下若查不到流言的来源,就是间接证明了嫔妾‘不洁’的罪名,嫔妾届时何止是该入冷宫。嫔妾告辞。”寒雪说着转身便要离去。
“站住!”玄启喝止寒雪,“你们都出去,朕有话跟云嫔说。韩征,先把太子送去太后娘娘那里。”
两个宫女被拖下去,拖出两条断断续续的血痕,待院里的人都出去,玄启这才猛地拉过寒雪,狠狠地朝她的唇上吻下去。寒雪无动于衷,似是一个木头人一般任由玄启在她的唇上肆虐。
“纳兰寒雪,你这是什么意思?”玄启气恼地退开寒雪,手上力气过猛,推的寒雪向后踉跄几步,幸而扶住石桌这才能稳住身形,不至狼狈地跌倒在地。
“嫔妾没有什么意思。嫔妾被人冤枉,只是要讨回公道而已。陛下明白,嫔妾说的是谁。”他冷,那她便比他还要冷。
“纳兰寒雪,你是个聪慧的女子。你的话朕听得懂,你的顾虑朕也听得懂。可朕是皇帝,倘若真是她所为,朕恐怕不能立即还你一个公道。朕有些人还不能动,但朕总有一天会给你这个公道。这件事,你就不能信朕一回,非要跟朕对着干你才舒心吗?”
“不是嫔妾不信陛下,而是陛下您从来没有给嫔妾一个信的理由,牵扯到那人,嫔妾没办法信。陛下,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点,给过嫔妾这个理由吗?香染的事才过去没多久,若真是她,陛下该如何取舍?”
理由?他没有给过她吗?明示暗示,他给过不少,只是她的心一直没在他身上,所以她看不见罢了。
玄启无力地看着寒雪冷若冰霜的面孔,忽然就觉得其实他也从不曾真正了解过这个美好温和却又如同玫瑰带着利刺的女子。明明两人早上还好好的,转眼就又变成了仇敌一般,上天似乎总爱捉弄人,总在他觉得看见希望的时候给他当头泼一盆冷水,浇灭他所有的热情。
“好。你喜欢冷宫,自己去住便是。但是你需要记住,入了冷宫的女人,没有朕的圣旨,是不能随便出来的。想好了,你便自己去,朕不会拦着你。冰玉宫里还有很多空的寝殿,喜欢哪间,随你挑。”
薄凉至极的话刚出口,便在寒雪的心上狠狠地扎出一个窟窿。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始终他还是为那人留了一条后路。哪怕这条后路是要她顶着不洁的罪名活在众目睽睽之下也在所不惜。
萧湘!得知这一切时,寒雪的脑子里就冒出来萧湘的名字,直觉这个散布谣言的人除了萧湘不会有其他人。如此大费周章地来抹黑她和一个孩童,这宫中得了好处的除了她萧湘还会有谁呢?
寒雪一向在宫中不与人起冲突,虽然不算人缘有多好,也是没有仇家的。她与苏静萱虽然向来不合,也不过都是在嘴巴上对峙几句。苏静萱任性霸道了些,可是这样的计谋,凭她的脑子是绝对想不出来的,她也没有那个胆子。而在这宫中,看她不顺眼的除了苏静萱,就只有萧湘了。
最近的日子,寒雪每每在御花园碰到萧湘时,她总是有意无意地为难寒雪,言语讥讽之间已然是将她当成了眼中钉。
再者,陵轩帝制,有嫡立嫡,无嫡立长。萧湘如今怀有身孕,以她的身家背景,倘若她所怀胎儿是个皇子,那么羿儿便是这个孩子登上皇位的最大的阻碍。除了萧湘,还有谁想将羿儿从太子的位置上拉下来呢?
至于皇后,萧家姐妹的争斗日益有增无减,皇后无子,因此才多次向陛下请求将羿儿过继到自己膝下,为的就是将来羿儿登上皇位,她便是名正言顺的太后娘娘,自然不会用这样的手段来打击羿儿的地位。
若说是有人洞悉当今情势,想要将嫌疑的焦点转移到萧湘头上嫁祸于她,可流言蜚语总有一个源头,单凭玄启身边的暗卫,几天之内就能将这个源头给揪出来。除非那人脑子不清楚,才会冒着欺君的风险用这样一个笨拙的方法,自寻死路。
所以寒雪几乎可以百分百确定,这个流言的来源便是萧湘无疑。也许,就是萧湘假造有人要嫁祸于她的表象,实际上已经安排好了替罪羊吧。
深宫之中的波云诡谲,寒雪想到的,她不信玄启就想不到,说不定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洞悉所有的隐情。只不过,萧湘不是其他的女人,所以他才不肯给她那个“一定严惩罪首”的承诺。
就因为萧湘姓萧?寒雪不信。她其实不一定要他非得惩处那个始作俑者,只是想要他一个安心的承诺罢了,他真的不明白吗?所以,他的说辞,不能让她信服。
寒雪仍是不顾韩征的劝解和香染的阻拦,毅然走进了冰玉宫的门槛。寒雪挑了一间环境清幽的殿宇,门楣上的匾额刻着“寒星殿”三个大字。
据说最开始的时候,冰玉宫并非冷宫,而是宫里受宠的妃子才有资格居住的地方。后来经过多年的历史变迁,这冰玉宫就成了冷宫,冰玉宫的主殿寒星殿就成了冷宫里的女子谁也不愿居住的殿宇。据说寒星殿有一个诅咒,凡是进了寒星殿的妃嫔,最后都没有机会再踏出冷宫一步。
待玄启得知寒雪挑的是寒星殿的时候,心中不知是该痛还是该怒。也许吧,寒雪并不是真的想他惩处那个散布流言的人,只是想要他给她一句安心的承诺罢了。可是她忘了,他是皇帝,君无戏言,他说到就得做到,而他从不会轻易给出任何承诺,即使面对的是她纳兰寒雪,他也必须坚守自己的原则。
“彦青,你尽快将此事查清,莫要声张,先将结果禀报朕再做计较。”玄启负手立于窗前,目光沉得似乎没有底的幽潭,冷而阴鸷。
“四哥,你真要小雪儿住在冷宫那种地方?那种地方怎么能住人呢?”玄英捏着拳头,他不懂玄启为什么不拦着寒雪。
“是她自己要去的,朕拦不住她。”
玄启的话没有一点的感情,急的玄英险险就控制不住想冲上去抓着他质问一番。玄英刚站起身,下一瞬,却被玄启接下来的话怔愣在原地无法动弹。
“还有,你以后要记得与云嫔保持距离,不要再制造机会授人以柄,让她卷进这样的是非里。纳兰寒誉暂时也不要让她见云嫔了,待这件事落幕再说吧。”
玄英愣愣地盯着玄启同样泛着寒光的背影,原来是他连累了她么吗?早知道这宫中不比宫外,早知道就该克制自己不去见她的。的确,是他总不知进退才让寒雪陷入了这样的窘境之中。
“臣弟……明白……”
玄英凄楚地回答,可是玄启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能再去安慰玄英什么。倘若寒雪心中没有他,他即使忍痛也会成全兄弟的一片痴心,找个机会将寒雪赐给玄英。可是,寒雪对他有情他是察觉到的,他可以把所有的一切都无偿地送给玄英,唯独纳兰寒雪不可以。
与其让玄英饱受煎熬,不如就此斩断他所有无望的期待,总好过他一个人在角落里暗自神伤。心伤的久了,想愈合就难了。
一连多日,玄启都没有主动去见寒雪一面,更没有一句慰问一句关心。寒雪失望地坐在花园的凉亭里,再一次不知道自己该坚持什么该放弃什么,他的态度总是让她不得不摇摆不定。
摘星楼的那个清晨,她是真的想试试跟他相守一生的,可是如今,她还能有期待有幻想吗?他们之间总有那么一缕嫌隙存在,阻隔在他们中间难以逾越。
“傻子,真是个傻子!本宫只见过不愿意进冷宫的疯子,却没见过像你这样自愿进冷宫的傻子。”德妃嘲讽着坐在寒雪对面,三天前她在冷宫门口徘徊,意外地发现寒雪独个一人来到冷宫,见着她,便说要她带她逛逛,好挑个住的地方。然后她给寒雪讲了寒星殿的故事,哪知寒雪二话没说,就挑了寒星殿住下。
多日来,也亏了有德妃相陪,聊聊天喝喝茶,过的也还平静,只是每天香染都站在冷宫门外等她回心转意,让寒雪心中不忍。香染进不来,寒雪不能出去,主仆二人每天隔着一道门说话的情景令寒雪觉得怪异之极。
“你那个丫头倒是忠心的很,每天来给你送饭,生怕你饿着冷着,本宫就没有你这样的好命了。”德妃抬眼瞅了瞅提着食盒在冷宫门口来回转悠的香染一眼,羡慕道。
“德妃娘娘见笑了。”寒雪给德妃斟上一杯茶,起身走到门口接过香染的食盒,便转身又回到亭中,淡定地邀请德妃一起用膳。
第十三章 一波未平一波起
香染还没来得及劝说寒雪几句,寒雪提了食盒一言不语转身就走,丝毫没给香染开口的机会。香染看着寒雪缓缓走回亭子里,只得咬着牙跺脚,不甘心地离开。
“你真不准备回去?”德妃浅笑着,她突然发现眼前的女子很有趣,见过胆大的,却没见过胆大到敢跟皇帝较劲的。
“不。除非他给我一个交代。”寒雪头也没抬坚定地说道。
“唉。你呀,不要太较真了,陛下毕竟是一国之君,你总是逆着他的心思,没有好处。”德妃语重心长地叹息着劝说。
“没了性命事大,没了尊严地活着事更大。我不屈服,绝不!”寒雪狠狠的咬了一口青菜,她倒要看看他东方玄启究竟可以无视她到什么地步。倘若他真不把她当回事,她也就死心了,再也不会对他抱着幻想了。
“上次在冷宫,本宫看得出陛下对你跟对别的女人是不同的,你不要太倔了,闹脾气闹得差不多,就回去吧,别弄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寒雪郁闷地看着德妃,觉得她也是个奇怪的人。按常理来讲,德妃不是该趁机讥笑她吗?怎么也替玄启说起话来了?
寒雪根本没想跟玄启拧着劲,更没想弄到无法回头,只是她也有她的尊严。他若真的在乎她,那么事情有了结果,定然会来给她一个说法。倘若他不来,她也无话可说。在这冷宫生活一辈子看着也没什么不好,德妃不也过得好好的,悠闲自在。
见寒雪低头只顾吃饭不言语,德妃本想再劝上两句,就算是看在香染那丫头忠心耿耿的面子上帮香染劝上两句吧。哪知寒雪突然抬起头,岔开话题。
“德妃娘娘,昨晚上,你有没有听见一阵诡异的歌声?唱的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那首古曲?好像是从冷宫旁边传过来的。阴森森的歌声,边唱边哭边笑,怪吓人的。”仔细想一想,上次来冷宫也似乎听到过那个歌声,当时寒雪还以为是柳芙柳容唱的。
德妃闻言,脸色唰地一变,立刻警告寒雪道:“宁心小筑那个地方,你最好别去。那人要唱便让她唱去,你最好别想着半夜里偷偷跑过去看。”
寒雪一惊,好奇心更是被德妃的一席话挑逗得蠢蠢欲动。“德妃娘娘,您说的宁心小筑,就是冰玉宫东墙外竹林边上湖心中央的那处宅子吗?”寒雪心中顿时了然几分,想必里面住的人也是极为特殊的。
德妃察觉自己失言,懊恼的冷下脸来,“总之你别惦记着到处跑,别忘了,你这次进来,陛下说过没有他的旨意,不准你随便出去。你就别想了。”
然而德妃的警告并没有起到效果,待到夜晚,那阵歌声再次想起来的时候,寒雪仍是忍不住提了一宫灯盏偷偷出了冷宫的后门,往宁心小筑的方向走去。
寒雪摸索着走到宁心小筑外围的湖水边上,四下张望了一番,这才发现,这里没有通往宁心小筑的桥,只有一只小船被拴在湖边,随着水波飘荡。
寒雪的好奇心又加重了几分,那宁心小筑里住的究竟是什么人;要用这样的方法将其隔绝在这里。
在宫外时寒雪经常跟寒誉去湖上泛舟,这撑船之事自是难不倒她。于是寒雪将灯笼挂在船头上,趁着浓浓夜色,缓缓地撑着船往宁心小筑而去。
湖面上漂浮着薄薄的一层氤氲水汽,借着月光和灯光,寒雪依稀看见前方的房屋是建在一座由竹子还有木头搭建的平台上。湖面上残留着几朵已经开败的荷花,可以想象每当荷花盛开的时候,这里该是多么美好的一片景象。只不过,越靠近月色下的宅子,寒雪就越觉得这里阴气森森,令她不仅打了一个寒颤,想要退回去,却抵不过好奇心作祟。
到了对岸,寒雪跳上岸来栓好船只,无意间触到栓船的木桩上有几处奇怪的凹凸,提着灯笼仔细查看,这才惊讶地发现,这些奇怪的凹凸,应该是木桥被拆毁后残留的痕迹,再转身巡视一圈,发现几步的距离之外有一只一摸一样的粗壮木桩插在地上,上面还挂着一截铁索,寒雪更加确定,这里原本是有一座桥的,后来是因为什么原因被拆毁了吧。
寒雪疑惑地看了看两只木桩,正想转过身去,身后突然又飘来一阵清晰诡异的歌声,吓得寒雪浑身一僵,手上一抖,精致的宫灯差点儿就脱手掉在地上。寒雪努力稳住砰砰直跳的心脏,手中用力握紧宫灯,深呼吸一回,这才壮着胆子转身走向眼前破败的大门。
宅子整体都是由竹木搭建,除了爬满屋顶的花藤有许多垂落下来,看着却是造型别致,在宫里还有这样一处宅子,实在是新鲜的。门楣上有一块已经歪斜残破的匾额,寒雪仔细辨认一番,仍是看出上面写的乃是“荷宫”两个大字,笔锋磅礴,如游龙走凤。
寒雪轻轻伸手一推,门吱嘎一声打开一条缝,一阵冷风从缝隙吹出来,寒雪手里的宫灯闪了闪,险险就熄了火。
寒雪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这样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独自一人来看一座堪称“鬼宅”的宅子。从德妃的话里,寒雪知道这里住的绝对是活人,所以有什么可怕得呢?再说,走到这里半途回去实在不甘心的很,于是寒雪忽略心跳的频率,迈步走了进去。
进到门里,寒雪惊讶地发现里面的布局比外面还要新奇精致几分,四周古雅的楼台围着一方清澈湖水,两边是竹制的长廊,正面则有一座竹屋,四周的围栏顶端嵌着精巧的荷花木雕,各种各样的姿态的荷花,栩栩如生。不过围栏之间却围上了颇煞风景的铁索,锈迹斑斑,看起来已是年代不短。
“有人吗?”寒雪问了一声,除了回音空旷,没有任何回应。
寒雪往前走到围栏边,四下张望了一圈也没发现任何动静。她叹口气探身往下面的湖面瞧去,这一瞧,却吓得寒雪四肢僵硬头皮发麻,浑身血液迅速逆流而上,瞬间令她手脚冰凉。
寒雪咽了口唾沫,死死盯住湖面上的景象紧绷着身体。只见那湖面上除了她的影子,清晰地倒影着一个浑身白衣长发披散的女子,悄无声息地站在她身后,露出阴森可怖的笑容来。
“哇!鬼啊!”
寒雪大叫着,猛地转过身用灯火照亮身后那个女人的脸,待看清女子的容貌,她怔愣了一下,心里的恐惧也消散了大半。那张脸虽然微微带了些岁月的痕迹,仍是出乎意料地美艳无双。
“嘿嘿。鬼呀,鬼呀……”
女子憨傻地笑着学寒雪叫着鬼呀鬼,歪着头上前一步伸出瘦骨嶙峋的苍白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寒雪白嫩的脸蛋,接着笑的更加开心地抚摸着寒雪的头顶温柔地念叨着:
“乖宝宝,娘给你糖糖吃好不?嘿嘿,吃糖糖……”
寒雪四肢僵硬,正在她无法脱身时,一个头发已经花白的老嬷嬷提着一盏破旧的灯笼跑过来拉住那个女子,操着苍老嘶哑的嗓音道:“娘娘,这不是公主,您看,公主在这儿正睡得香呢。”
说着,老嬷嬷伸手将一个枕头塞进女子的怀中,成功地将女子的视线转移到了枕头上。
“你们看,乖宝宝睡着了。”女子接过枕头,真的像是怀中抱着婴孩儿一般露出慈爱温和的表情,伸出一个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寒雪和老嬷嬷噤声。
“嘘!宝宝睡着了,我们不出声,不吵着她啊!”说着,便抱着怀中的枕头,一边拍着一边唱着催眠曲往屋里走去。
老嬷嬷跟在白衣女子身后,没有看寒雪一眼,仿佛她根本不存在。
“等一下!”寒雪向前挪动了几下,便停住追着老嬷嬷的脚步。
宁心小筑,又称“荷宫”。这个称呼的来源是源于这里随处可见的荷花装饰,还是曾经住在这里的女子爱极了荷花的呢?方才那个疯疯癫癫的白衣女子是谁?她是否这荷宫最初的主人呢?
“你在这里做什么?”
背后一声冷然的厉喝声,寒雪惊吓着转身,手上一松,宫灯掉在地上,里面的烛火瞬间将丝绸制的灯面烧破,火光大盛,照亮了玄磊的脸。
玄磊连忙脱掉外面的罩衫冲上前来三两下边将燃烧的烛火扑灭。虽然这里四面环水,但毕竟是竹木制的房屋,一个不小心也是会付之一炬的。
“我……我只是……”玄磊脸上冷若寒霜的表情让寒雪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来此的动机。
“没事儿就回去。”方才在对面没看见平常渡湖用得小船,他以为这里又发生了什么事,这才提着轻功飞过湖面而来,不想在这里见到的竟然是寒雪。
“你,认得那两个人?”
寒雪的疑问令玄磊僵了僵,“住在这儿的是我生母。”
玄磊并没有想要瞒着寒雪,而且他也没必要瞒着,寒雪出去一问自然会知道这荷宫的主人是他的生母沁太妃。这荷宫,就是他的父皇为了他母妃所建,只因沁太妃平生最爱的就是荷花。
寒雪闻言,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她猜到这个白衣女人许是先帝的妃嫔,只是没想到,她会是玄磊的生母沁太妃,那个曾一度在先帝在位时,宠冠六宫的女子。
寒雪沉默着跟在玄磊身后,玄磊出乎意料地没有将她赶出去,由着她跟着自己进入这个被认为是不详之地的地方。
老嬷嬷点亮外殿的灯,寒雪坐在一边看着玄磊嘴角抽搐着接过沁太妃硬塞给他叫他哄的枕头,心中不觉有些失笑。看来这位冷面王爷面对自己的生母时,真是一点儿也招架不住。
玄磊好不容易将沁太妃哄到寝室的床上躺下,这才走出来坐下,冷冷地盯着寒雪,那目光似乎在问寒雪来这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寒雪忽略掉他眼里的询问,“能不能告诉我,沁太妃怀里的那个枕头,是哪位公主?我并没有听说过陛下还有姐妹。”
玄磊闻言,脸色立刻又冷峭几分,“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民间的谚语,叫‘好奇害死猫’?”明明是略带揶揄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却让寒雪有一种心惊胆战的感觉。
玄磊倒了一杯凉透的冷茶喝下,冰冷的眸底染上一种寒雪不了解的沉痛,“那枕头,本该我是嫡亲的妹妹,她还来不及出生,就没了。”
谁都不曾知晓,玄磊曾经有多期盼这个小妹妹的到来。八个月的小公主,来不及来到这个世间,来不及睁开眼睛,来不及拥有自己的名字,就在母亲的肚子里失去了生命。这样惨痛的经历有哪个母亲能够忍受呢?也难怪沁太妃在撕心裂肺的刺激下变成这副疯疯癫癫的摸样。
“老奴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云主子驾临,请主子见谅。”老嬷嬷上前换上一壶热茶,随即跪下去偷眼看着玄磊和寒雪紧拧着眉心,欲言又止。
玄磊身为王爷,擅自在后宫出没本就不对,即使来看的是自己的生母,也是违反了宫规的,这把柄若落在别人手里,叫玄磊如何自处呢?
寒雪自然知晓老嬷嬷心中的担忧,于是浅笑着将她扶起道:“嬷嬷不必担心。王爷今夜来此之事,本主定当守口如瓶,成全王爷的一片孝心。”
玄磊不以为然地冷笑着嗤道:“本王听闻云嫔这次是自愿进冷宫的,没有陛下圣旨,不得随意出冷宫。”她若说出去,不是在告诉别人她抗旨了吗?
寒雪心中尴尬,张口想要反驳,却突然听见寝室里传来东西坠地的乱响。
“女儿!我的女儿不见了!”
三人听见沁太妃疯狂的叫喊声连忙跑过去,就见沁太妃细瘦的身子在屋里胡乱地翻找着,床上的帐幔被扯落下来,桌椅也被推翻在地,本就寒酸的殿内一下变得狼籍一片。
老嬷嬷和玄磊上前将正准备攀爬窗台的沁太妃拉下来,寒雪将床上的枕头塞到沁太妃的怀中安抚道:“太妃娘娘,您看,公主在呢。”
沁太妃抱着枕头立刻安静下来,她抬眼直勾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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