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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嫁:罪女皇妃-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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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雪再一次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所有的菜色,都是她平常最爱吃的。可是,他怎么会知道她的喜好呢?他是真的在乎,还是巧合呢?一想到到前一个可能,寒雪就觉得心脏的节奏一下子不规律起来。

“快吃吧。这些,都是你最爱吃的。”玄启举起筷子,将每样菜色都夹了些到寒雪的碗中。见寒雪盯着他露出那种期待又复杂的眼神,灵动中还透着些微的呆滞,玄启不禁莞尔轻笑。

“怎么,盯着朕的脸看,难不成朕的脸看起来更可口吗?”

寒雪脸色一窘,连忙岔开话题:“谢陛下准嫔妾的兄长可以每日来看嫔妾。”

“哦?云嫔入宫以来,该谢朕的事似乎还真是不少。”玄启双眉一挑,好心情地调侃道:“怎么,要不要朕让人给云嫔记个账簿,以后,连宫外的份一起还可好?”

听闻玄启的话,寒雪忽而想起一年前他从她头上拿走的那只珠钗,顿时面上一红,连忙低头去对付碗里的饭菜。

与他同桌吃饭,并不是头一次的经历,可寒雪仍是觉得拘束。好不容易挨到这顿饭吃饭,寒雪觉得自己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了,此时却见韩征手中端着另一只膳盘,匆匆地赶到玉泉殿。

五颜六色的芙蓉年糕漂亮地摆在盘子里煞是好看。哥哥带来的芙蓉年糕,寒雪见羿儿喜欢就都送给了他,虽然她一口也没来得及品尝,可她实在不忍让一个从小就没有娘在身边的孩子失望,即使她很怀念娘做的年糕的味道。

寒雪心中五味繁杂,韩征另取了一副银筷和小碟放到寒雪面前,才又听玄启淡淡地说道:

“朕让韩征跟你哥哥讨了这年糕的做法,又从羿儿那儿取了几块样子,命御膳房比着味道和形状做的。你尝尝与你娘做的有何不同,如果味道不对,朕命御膳房重新再做。”

寒雪在玄启的注视下,小心翼翼地夹起一块年糕放进嘴里。一时,熟悉的味道充斥在唇齿之间,只让她感动得再一次泪湿了眼眶。

若说娘做的年糕有家的味,那么,玄启特意为她准备的这一份惊喜,却是让她从内心深处满溢出来一种甜蜜又不知所措的感觉,让她再也无法对他不经意流露的温柔视而不见,更让她首次意识到,他其实是真的有在乎她。

第十六章 纷乱不宁

寒誉不愧是继承了父亲的衣钵,没几日,太后的头风便明显好转,面色红润,精神焕发,整个人轻松了不少。往常,太后顽疾发作起来,不痛上十天半个月是绝不会消停的,太医院的老太医们不得不感叹天外有天,不服老都不行。

因着每日能跟兄长见上一面说说话,寒雪的心情日渐开朗起来。太后从玄英口中得知四年前的种种,更是觉得自己与寒雪甚是投缘。只是一年前在宫外与玄启相识的事,在寒雪的坚持下被隐瞒了下来。

这些日子,太后对玉泉殿的恩赏不断,若是再让人知道她与玄启的一段过往,恐怕又会平白惹来许多红眼,这并不是寒雪希望的。她敏锐地感觉到,身边的空气中藏着各种各样的味道,尤其是静贵人每每看着她都是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皮笑肉不笑得令她没来由就产生一种被恶毒的小人盯上的毛骨悚然的感觉。

而那位生来白嫩可爱的太子殿下东方羿,自打知道明华宫还住着云母妃这么一号人物,便天天往寒雪的玉泉殿跑。要么缠着她弹琴,要么拉着她满皇宫四处转悠,于是没几天,寒雪倒是将这宫里的锦绣山河里里外外看了个遍。

寒雪也乐得自在,羿儿总是缠着她,让她能暂时忘记一些她还不敢去面对的东西。

自那日跟玄启一起吃了那盘芙蓉年糕,寒雪便一直处在一种惶惶然不知所措的状态中。她总是有意无意地躲着玄启,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怕什么,却是明显地感觉到,高筑的心墙被玄启用温柔敲开一道缺口,无论她花费多大的力气去抗拒,抑或用各种各样的心里暗示来让自己忘记,她都没能将那缺口添补得完好如初。

玄启对她的好仿佛是海水决堤般一下子全部涌上心头,梦里都是玄黑色和明黄色交织成片的光影。一年前的他与一年后的他,不同的身份同一个人,对她始终都是温柔而又包容的。

她还听香染说起在暴室里的那段日子,倘若不是受到韩征的照拂,香染绝不会只受了些劳作之苦那么简单。寒雪突然就明白,韩征做的那些事,没有玄启的授意,韩征是绝对不敢擅自做主的。

她还知道,玄启为了香染,也不是他说的单单在太后面前讲了一句无关轻重的话那么简单。他巧妙地借助太后的慈悲心肠,不经意地在太后面前说起她在病中总是迷迷糊糊地叫着香染的名字,太后于心不忍,这才开口叫玄启放过香染,同时也堵住了宫里的悠悠众口。

寒雪很感激玄启,可她也很明白,感激的心是不能当成爱慕的心来看待的。可是,一年前那份短暂的悸动又算什么呢?她的心好乱好乱,只好借着羿儿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这会儿,羿儿拉着寒雪来到角落里一座看起来极是清冷甚至让人觉得有些鬼气森森的破落宫苑的大门前。

“冰玉宫?”

寒雪抬头看着头顶匾额上的三个大字,这不是冷宫吗?羿儿怎么拉她来了这里?

冰玉宫,名字虽然好听,地方实在不吉利。这里虽然没有明令禁止入内,却是宫中人人心照不宣的禁忌之地。若让人瞧见她带着太子来这种地方,恐怕又得惹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端来。

寒雪正想着带羿儿赶紧离开,谁知,羿儿不知在何时不见了。

羿儿个性顽皮,一向不喜欢身后跟着一大群宫人。这几天因为有寒雪陪着,那些宫人也知趣地没敢搅扰了羿儿的兴致。可这会儿,她把太子弄丢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寒雪一下慌了神。看了看冰玉宫大敞的宫门,想着羿儿许是跑了进去,于是她也不敢多做他想,也顾不得自己根本不认得路,贝齿轻咬一下粉唇,一头冲进了冷宫凄凄凉凉的院子里。

作者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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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冷宫弃妃

冷宫虽是禁忌之地,可宫殿倒是占地广阔,同样亭台楼阁样样不缺,然而满目萧索的气氛,却是与外面锦绣繁华的样子大相径庭。清冷没落,院子里的草长得快有一人高,正应了“冷宫”二字的精致。

寒雪找了好一会儿也没看见羿儿的小身影,渐渐觉得这里安静得让人感到毛骨悚然。忽而,一个听起来颇为柔婉的嗓音哭着笑着,断断续续唱出几句词:

“呜……呵呵……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呵呵……呵呵呵……”

寒雪听见这诡异的歌声,顿时觉得害怕极了。她调转身,想去叫人来一同寻找羿儿,回眸一望身后蜿蜿蜒蜒的九曲回廊,这才发现自己迷了路,早不知道来时的方向。

“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一道冷冷的女音毫无预警地飘进寒雪的耳中,吓得她一个激灵转回身,发现前方正站着一个衣衫朴素的清丽女子。

女子上上下下打量了寒雪一番,冰冷的目光直刺向寒雪惊愕的脸。

“看你的服饰,该是宫中的妃嫔吧?你随随便便跑进来,难道不知道冷宫这个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冤死的女鬼吗?你就不怕,我也是个鬼魂?”

寒雪本来因为她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此时听她如此一说,反而减少了几分惊惧之心,笑吟吟地说道:“原来,鬼在白日里也是有影子的啊!”

女子瞟了一眼地上两道纤细身影,扬眉笑了笑:“你,倒是镇静的很。不知妹妹是哪个宫的主子?”

“我,是住在明华宫的云嫔。”

“云……嫔?”女子再一次打量了寒雪一回,“你就是去年刚入宫,便被陛下禁足的那个云嫔?确实是个难得的美人。”

“呃……呵呵……”寒雪尴尬地拨开额前的头发干笑两声,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在这宫里都“名扬四海”了?居然连冷宫都有人听说过她的事迹?

女子也不理会寒雪的窘迫,接着又说道:“不用奇怪。冷宫里的女人虽然出不去,可消息的来源一点儿都不比外面闭塞。本宫只是听宫人无意间谈论过你而已。”

本宫?寒雪奇怪地看着她淡笑的容颜,她是宫里的妃子?这么年轻便入了冷宫的妃子?寒雪蓦地瞠大双眸,她想她知道眼前这一位究竟何许人也了。

“聪明。”女子通过寒雪的表情,已经知道她猜到了自己的身份。

“没错。本宫之前住在璃华宫,封号为‘慧’,本名殷冉。”

寒雪连忙依着规矩俯身行礼,“嫔妾见过德妃娘娘。”

“免了。在这冷宫里就不必折腾这些虚礼了。德妃?呵呵!本宫自己都快忘记德妃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了。”

德妃自嘲淡笑,脸上已然不见了方才的冰冷与防备。

“本宫刚才听你在园子里喊‘羿儿’,难道是当今太子东方羿?你把太子弄丢了?”

寒雪的脸色微微染上红晕,几近嗫嚅着低喃一句:“确切地说,是太子将嫔妾弄丢了吧……”

“呵呵!你这人可真有意思。”德妃抬手指了一个方向,“本宫方才好像看见那儿有个小孩儿转悠来着,本宫带你过去找找。毕竟太子在冷宫里丢了,这儿的人也都有麻烦。”

“如此,嫔妾多谢德妃娘娘。”寒雪松了一口气,努力忽略掉耳边再一次响起的那阵诡异歌声,强自镇定地跟在德妃身后,往冷宫院子的深处走去。

作者题外话:***************************************

标题好难想啊!没想到啊没想到,十几万字都没难住樱雪,结果,樱雪被区区十几个字给难住了。。。。。。

第十八章 安王玄磊

寒雪跟在德妃身后,再一次哀叹自己对宫里这些七拐八绕的宫道毫无办法。忽而,杂草丛生的花圃边,两个衣衫不整的女子嘻嘻哈哈地笑闹着朝她们靠近过来。

那两个女子发鬓散乱,发钗也歪歪斜斜地挂在已经松散的发髻上,原本上好蚕丝织就的宫装破破烂烂,袖口裙摆满是撕裂开的小口子,还有散开的丝线从裂口处露出来。再仔细一瞧,脸上晕做一团的红乃是胭脂涂得又厚又浓,二人的目光呆滞涣散,痴痴傻傻地手拉着手又唱又跳。

寒雪盯着这两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子,透过她们奇怪的妆容,寒雪从她们涂抹得惨不忍睹的容颜上,惊愕地辨认出两张生的一模一样的脸孔,她们正是一年前与寒雪一同入宫的一对双胞姐妹,柳芙和柳蓉!

寒雪听说柳家姐妹当初被封为芙蓉二美人,整日陪伴君侧,好不风光。只可惜好景不长,两个月之后,便被玄启同时废入了冷宫。如今再见,她们居然变成这样疯癫的摸样呢,实在让人痛心。

柳芙柳蓉正嬉闹的开心,突然看见一身素衣的德妃身后,寒雪崭新的罗裙光鲜靓丽,霎时像两个木头人般,一动不动地盯着寒雪猛瞧。

德妃也不理睬她们,只拉着寒雪想绕过她们身边继续向前去。寒雪跟她们擦肩而过,回头时看见柳芙柳蓉拽着自己破烂的宫装,对着她露出阴毒的眼神。还未待寒雪来得及反应,她们突然凶狠地扑过来撕扯寒雪的衣服一边撕还一边喊:

“贱人!把陛下还给我们!狐狸精!”

德妃被扑的措手不及,一下子被推倒在地上扭伤了脚踝。寒雪死命地护住自己的头脸和衣襟,可柳芙柳蓉早已神志不清,下手完全没有轻。二人对着寒雪又抓又挠,寒雪躲闪不及,被狠狠地扯住了头发,腮骨边传来一道锐痛,手无缚鸡之力的她根本毫无招架的余地。

德妃心急火燎地看着眼前越发不可收拾的局面干着急,她跌坐在地上动弹不得,只得扯开嗓子喊:“有没有人!快来人啊!”

混乱中,寒雪似乎听见了羿儿惊叫的喊声,听见他似乎喊什么人过来救她。她努力透过柳芙柳蓉的围攻寻找羿儿的身影,突然,手臂上被一个强劲的力道猛地一拽,寒雪终于逃脱了柳芙柳蓉的魔爪。一个墨绿色的身影将她挡在身后,衣袖轻轻一挥,便将那两个失去理智的疯女人从身边振开,跌在地上昏死过去。

“云母妃!云母妃受伤了!”

羿儿眼尖地指着寒雪腮骨处很浅的一道红痕,惊恐地大吼大叫,寒雪伸手碰了一下,立时感到一阵轻微的刺痛。

“咝……”寒雪忍不住溢出一声痛吟。

“三皇叔,你快看看云母妃的伤口,云母妃一定很痛的。”

羿儿泪眼汪汪地抱着寒雪的腿,话音甫落,寒雪的下巴便被眼前墨绿衣袍的男子捏住抬高,朦胧泪眼蓦地对上他一双冰冷蚀骨犹如冻结着万年不化的冰川般阴鸷森寒的眸子,冷得她打了一个寒噤。

“没事。”安王松开寒雪的下巴冷冷地说道:“只不过被指甲划伤了,伤口浅的很。仔细清理一下,上药好生将养些时日,绝对不会留下疤痕的。”

东方玄磊略带嘲讽地看着寒雪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摸样,呵!这宫里的女人最怕的就是破相,这张面皮还要留着讨好那个万万人之上的男人,怎么能出现一点瑕疵呢?即使知道羿儿很喜欢这个“云母妃”,她也不过是个以色侍君的庸俗女子罢了!

第十九章 是非恩怨

安王今日刚刚返京,本想到宁心小筑去看看自己的生母沁太妃,恰好在冷宫外面遇上焦急的羿儿,还听见羿儿口口声声喊着“云母妃”,非要缠着他一起进冷宫去找人。方才若不是羿儿开口要他救人,他才懒得管这些宫里的闲事,尤其羿儿的这个云母妃,还是东方玄启的女人!

“多谢王爷出手相助。”寒雪捂紧散乱的衣襟谢道。

玄磊没有应话,锐利冰冷的目光扫过地上的三个女人,却在掠过德妃的时候,眸光倏然收紧,原本寒凉的眼底染上了一丝阴狠的杀气,好似要撕碎猎物的恶狼,狠狠地瞪着德妃。

“王爷何必如此瞪着本宫?本宫可不记得本宫做过什么让王爷愤恨至此的事。”德妃挣扎着站起身来,脚踝的剧痛一阵阵袭上心头,她晃了几晃,仍是倔强地站直了身子。

“哼!你如果无辜,本王还真不晓得这世上还有没有不冤枉的人。愤恨?本王恨不得拆了你!即使将你碎尸万段,也难消本王心头之恨!”

“不是我做的。”这五个字,她有多久没有重复过了?本以为自己早已心如死灰,如今再说了一次,才发觉心中的悲戚和不甘从来都没有减少过一分一毫。

玄磊不再理会德妃,他拉起羿儿转身向冷宫外行去。寒雪直觉这两个人之间有些什么深仇大恨的往事,可这里面的宫廷旧事怕是不要干涉的好。既然找到了羿儿,她也不该在此逗留太久,更何况腮边的划伤还要及时让哥哥处理,她可不想莫名其妙地破了相。但凡女子,都不会不在乎自己的容颜吧!

寒雪难过地看了一眼还晕在地上的柳芙柳蓉,俯身向德妃道别,随即跟在玄磊和羿儿身后准备离开。哪知三人刚走出一丈远,玄启已然领着宫人远远寻了过来。

冷宫里的女人在这里待久了,素来没有几个能精神正常,碰上柳芙柳蓉那样心志脆弱的女子,更是挨不了几天便疯了。玄启听宫人来报,说羿儿拉着寒雪在冷宫附近晃荡,一时心中担忧,随后跟了过来,不想在这里碰上了四年未见的玄磊,这个令他一辈子都矛盾不已的兄长。

然而,玄启现在并没有太多的心思来纠结他和玄磊之间的兄弟孽缘,一双含威墨眸定定地凝着一身狼狈的寒雪,仔细看,不难从他状似平静无波的眼底,辨认出一丝隐隐勃发的怒火。

德妃激动地痴痴望着玄启这张让她朝思暮想了四年的面孔,想想当年嫁给她的时候,他还稚气未脱的,是个年仅十六岁的少年天子,而她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妙龄少女。如今,他早已没有了当初的稚嫩,而是蜕变成了英武俊雅的帝王,可她却已是他冷宫里的弃妇。

瞬时,复杂的心情将她深深地淹没,只叹自己红颜福浅,没能成为她生命中重要的女子。

“父皇,那两个人把云母妃抓伤了,父皇快叫太医来给云母妃看看。”

玄启的目光顺着羿儿手指的方向移到寒雪腮骨边,眸底的光华一窒,瞬间变得黑沉无比。浅淡的红痕虽不明显,可足够激得他心中怒气翻涌而上,恨不得立刻将地上那两个疯女人碎尸万段!当初,他就不该因为一念之仁,放过这两个祸害!

第二十章 满目凄凉

“韩征,柳芙柳蓉便按着宫规处置了。派人去找寒誉,让他立刻过去玉泉殿。”玄启死死盯住寒雪腮边的伤痕,没有一丝表情地命令道。

“呵!陛下处事还真是公平。”未待韩征应声,玄磊便嗤笑着出言嘲讽,“有人只不过被抓伤了,这抓伤人的要按着宫规处置。有人被害了性命,可杀人的凶手,却还活的逍遥自在!看来,这宫里的规矩要不要遵守,也是要分人的。”

一直痴痴望着玄启的德妃听闻玄磊话里有话的指责,因为激动而泛起红云的脸此时又一下子变得惨白,四年的委屈袭上心头,令她几欲发狂!

“东方玄磊,我没做!年允芳的死与我无关!”随即德妃“噗通”一声跪在玄启面前沉痛地说道:

“陛下,臣妾知道自己过了四年还喊冤,陛下定是觉得臣妾无理取闹。可是,臣妾不求别的,只求陛下还臣妾一个清白!请陛下明察!”

玄启面色无波地看着跪在地上不断磕头磕到出血的德妃,眸底的神色也同样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对于这个女子,他并不讨厌,却也从来没有多少情意。

当年的事震惊后宫,所有的罪证全部将矛头指向她,就连暗卫都没能找到她含冤莫白的证据,他如何凭着她一面之词,就信她的清白呢?按着宫规,当年就该将她赐死。他留着她囚于冷宫之中,为的是当年对殷老太师的承诺。

他曾经答应过恩师,无论如何,都会保住殷冉的性命!

“此事不必再提。”玄启跳过这个令人不愉快的话题,“来人,将太子送回东宫,抄不满一百遍的《弟子规》,不准太子随意踏出房门!”

玄启不理会羿儿哇哇的抗议声,拉过寒雪揽紧她的腰身,转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寒雪察觉到他手掌的力度似是隐藏着巨大怒火,紧绷成一条直线的薄唇也透着浓烈戾气,她心中一颤,遂乖乖地靠在他怀中,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认识玄启以来,寒雪头一次面对他时感到如此真实的恐惧。即使,他看起来那样平静。

“陛下!臣妾是冤枉的!陛下!臣妾真的是冤枉的陛下!”

身后是德妃声声凄厉的哭喊,寒雪回头望去,只见德妃被两个侍卫拦在冷宫的宫门之内,满眼的凄楚苍凉,让人同情与不忍。

其实,冷宫的门槛内外,仅有一步之隔,可就是这短短的一步之遥,将冷宫内外分割成两片不同的天地,一边极尽繁华,一边极尽破败,进去容易出来难,红颜枯骨泪沾襟,不过是那道门槛之内最寻常不过的景致。

玄启将寒雪送回了玉泉殿,一言不发便转身离开,弄得寒雪不知他的无名怒气究竟从哪里而来,寒誉的脸色亦是同样阴郁。

寒雪腮边的伤痕对于寒誉来说,根本算不得伤口,没有三天,他就能让它消失的无影无踪。可是,他见不得寒雪吃一丁点儿的苦,受一丁点儿的委屈。自小将她捧着护着宠着疼着,怎敢有人伤害她一分一毫?这一道伤痕,伤在寒雪脸上,却痛在他的心里。

这些日子来,他听香染讲了寒雪入宫之后的种种,他恨玄启,恨他不能让寒雪平安幸福地生活。他也恨自己,恨自己没能阻止寒雪走上这样一条不得不忍受委屈的道路。

倘若玄启不能珍惜寒雪,他就是付出一切,也要将寒雪弄出这座牢笼,让她回归自由平淡的从前。那才是她应该属于的地方。

第二十一章 带她离开

“雪儿,如果你不幸福,哥哥一定会想办法让你离开这里的。哥哥带你去游历山川,带你去浪迹八方……你不是说你想去看看海上的风景吗?只要你愿意,天涯海角哥哥都带你去。”

寒誉半蹲下身,抬头仰望寒雪的眼睛,坚定的目光仿佛要不顾一切,令寒雪感到深深的震撼。

寒雪愣愣地盯着寒誉好半响,这才苦涩地笑了一下,“离开?我也想离开。可是,怎么离开呢?”至今回想,她仍清晰记得,一年前玄启在颁下三道圣旨那天早晨对她说过的话:

……你这辈子都是朕的女人,即便死,也要给朕死在皇宫里……

“我离开了,哥哥怎么办?爹娘又怎么办?私自出宫,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如果真的那么容易就可以离开,当初,爹爹就已经想出办法阻止我入宫了不是吗?我……不能拿你们的生命去开玩笑。幸福或者不幸福,这都是我的命。倘若我的人生注定要如此度过,我认命。雪儿会在这里好好活下去,哪怕要委曲求全,只求爹娘和哥哥你平平安安就好。”

—文!—寒雪悲戚的声音令寒誉心中狠狠拧痛,她的叹息久久不散,仿佛古老的咒语一般在他的脑中盘旋不去。

—人!—不!他不能让寒雪再这样下去。他怕这里的生活,迟早有一天会毁了她。不是毁了她的心,就是毁了她的命!

—书!—寒誉脸色严肃,用力地握住寒雪的双手,仿佛在诉说着誓言般郑重其事地说道:“雪儿,你认命,可哥哥不能看着你认下如此荒唐的命运。你不属于这里,你属于外面更加广袤的天地。一定有办法离开的。”

—屋!—寒雪看着他认真到不能再认真的表情,心中突然涌起一阵浓浓的不安。

“哥,你别露出这样的表情,雪儿害怕。哥,答应我,不要做无谓的傻事,这里是皇宫!在这里,性命从来都不是可以自己做主的东西。更何况你现在还在为太后医病,这是荣耀,也是隐患。如果可以尽早离开,就快些回家去在爹娘膝下尽孝,连我的份儿一起。”

寒雪见寒誉不为所动的坚定眼神,心中的沉重愈加浓重起来。不行!她不敢等了。明天,她就求玄英,或者去求玄启,让寒誉尽早离宫。而且,她要连香染也一起送出去。要陷,就让她一个人陷在这里吧。何苦再让他们跟着她过忧心忡忡的日子。

“你不用想去求玄英让我离开皇宫,我不会答应的。而且,太后的病正在重要的治疗阶段,陛下是一定不会让我离宫的。”寒誉看穿了寒雪的心思,想也不想地制止了她心中的计划。

“雪儿,等着。最多半年,我离开这里之前,一定会想出万全的法子带你离开。在这之前,你要好好保护自己,别让自己再受伤了,我看着会心疼。很疼很疼……”

寒誉坚定离去的背影在寒雪心上投下一片深深的影子。她总觉得,这样的哥哥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就像另一个相貌一模一样的陌生人,从未如此执拗强硬过。她理解哥哥对她的疼爱,这种疼爱在她的生命中延续了那么多年,又是怎样一种血浓于水的怜惜呢?

龙玄启是她不该再留恋的过往。东方玄启于她而言,始终是一个高不可攀的幻想。倘若有一天能够离开,固然是好的。纵然会有那么一星半点的不舍,她也不会犹豫。可是,她绝不允许哥哥做出伤害他自己的事,绝不允许!

第二十二章 芙蓉之死

寒誉的话,令寒雪总是放心不下,本想找机会跟他好好谈谈,可这两日来,寒誉总是过玉泉殿检查完她脸上的伤口便走,一脸的严肃仿佛带着拒人千里的冰冷,让寒雪怎么也问不出口,只能一个人暗自叹息。

“正是年轻娇美的年纪,雪儿怎么像是老婆婆唉声叹气的?”叶冰走进来,发现寒雪正对着窗外愁眉不展。

“冰儿,你怎么来了?”寒雪闻声,连忙收起苦闷的情绪,不想叶冰为她担心。

叶冰露出满脸的凝重,“我来看看你的伤口。还痛吗?”

“我哥的医术除了我爹,还真没几个人能比得过他。早好了。”

“那就好。”叶冰长出一口气,“雪儿,我真羡慕你,有这么好的哥哥在身边可以照顾你陪你说话。我的家人,恐怕早就将我遗忘了。”

呵!家人?即使还对她留有一点点的想念,也只是将她当做达成目的的工具吧!

寒雪皱紧眉心,担忧地握住叶冰的手,凝视着她闪烁浓浓寂寞的眼眸,突然就觉得叶冰不知何时开始,变成了沉默忧伤的人。这一年来,她的心到底承受了怎样的孤独呢?

叶冰发觉寒雪看着她的忧郁眼神,连忙笑着安抚道:“不说我的事了。雪儿,你知道柳芙柳蓉后来怎样了吗?”

“柳芙柳蓉?”一想起那两个女子,寒雪就替她们惋惜。毕竟,她们曾是那样耀眼美丽的并蒂花朵。

“我只希望她们姐妹至少可以在冷宫里好好地活着。人只有活着,万事才会有希望。”

“希望?”叶冰摇头正色起来,“哪里还有希望。就在今天早上,她们姐妹,被陛下赐死了。”

“你说什么?!”寒雪异常震惊地弹坐起来,“赐死?为什么?”

叶冰再一次摇头叹息,“从前还是秀女时,我虽然跟她们姐妹不甚亲厚。可如今看见她们这般下场,实在……唉。这宫里的女人,真是一点儿的错都犯不得的。”

寒雪仍处在深深的震惊之中。她实在难以相信,原本活生生的两条性命,时隔不多时,便化作了两缕芳魂,成了这深宫中的祭品。

“冰儿,你知不知道,一年前,柳芙柳蓉是为了什么入冷宫的?”

“嗯。你一年前被禁足在明华宫,也难怪这宫里许多忌讳的往事你不知道。她们姐妹的事说来也是可长可短。”叶冰抿了口茶,润润嗓子,将一年前的事为寒雪娓娓道来。

原来,一年之前,寒雪被禁足之后,柳芙柳蓉姐妹二人曾一度比静贵人还要得宠。她们这一十六名秀女中,也就她们三人算是有头有脸,不过玄启对她们的荣宠,与萧湘仍是不能比的。

柳芙柳蓉为了争宠,不知从哪里听来定姻缘的巫术,说是可以将男人的心永远留住的法术,便违着宫规偷偷地做了施术所用的布人。

原本,那法术是应该将绣有男子名字的符咒缝制在布人之上,然后用绕了女子头发的红线绑在布人身上,每日压在枕下方可奏效。

突然有一天,皇后接到密报,说柳芙柳蓉在宫中施展害人的邪术。于是,皇后领着宫人前去柳芙柳蓉的寝殿搜宫。当那布人被搜出来的时候,上面的名字并不是皇帝的名字,而是萧湘的名字!上面绑的也不是红线,而是在心脏的位置插了一把锋利的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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