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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阅尽天下言情小说的你如何谈恋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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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完,叶冶抖了抖身子,换了个姿势,似乎想要卧得更舒服一点。
但他仿佛感觉不到湿意,骆缘眼睁睁看着他快要蹭到那滩液体。
“哐——!!”
她眼疾手快地打开了本就形同虚设的笼子门,单手抓住他的肩膀。
指甲尖陷入他的肉里,她使了十成的力。
“汪!!”
叶冶吃痛地朝骆缘吠了一声,奋力一挣后,死命往笼子的后边缩。
第4章 爬
停滞的夜风中,暑气蒸腾。
骆缘维持那个半蹲的姿势与叶冶对视,短短十几秒,出了一头大汗。
事情,突然变得极其严重……
他抿着唇,眼睛瞪得浑圆,双手各自紧攥成拳,举在胸前。
她手上残存他皮肤的触感,凉凉的,比她的要低上许多。
所以是真的。
叶冶当着她的面尿尿了,叶冶被她抓住以后学狗叫。
女老板说的“狗”,不是贬义的词汇,是在阐述事实——叶冶真的变成了一只狗。
骆缘心中真实的惊骇了:我靠!写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啊!这玩的是什么梗?!
失忆梗?创伤后应激障碍?玩得大一点,或许会带幻想元素,比如男主和狗调换了灵魂。
男主……为什么自己用了“男主”,那女主是谁啊,难道是她吗?
不论失忆梗、PTSD,还是灵魂转换梗,故事接下去的走向都得是,男主被女主救了,带回家养起来……然而,骆缘根本不想和叶冶有什么后续发展。当初帮他只是想给完钱就走,连她自己都活得跟咸鱼一样,怎么负责另一个人的起居生活呢?!
小说里难道没有那种怂包主角,因为怕惹上麻烦所以选择不救人吗……额,好像还真的没有,不救人的一般是反派人物,最后会被报复得很惨……而且不勇敢的主角谁要看啊,根本不会有读者喜欢啊!
综上所述,骆缘清清楚楚地知道,不论叶冶遇到的是哪种情况,自己是万万担不起这个女主角的。
“汪!”
叶冶盯着眼前的女人,试探地叫了一声。
从刚才,她的表情变了几变。最终,她一边抹汗,一边失魂落魄地一屁股坐到地上,眉目间写着两个大字——“发愁”。
他叫的那声,明显让她更愁了。
叶冶见她没有再攻击自己,缓缓地把左边拳头靠向了地上,然后是右边的。
又等了一会儿。
她仍旧很老实,没有来抓他的意思。
拳头松开,叶冶动了。
他爬出笼子。
使用双手双脚的动作熟练,但其间,他不可避免地蹭到了那滩水渍。
骆缘的眼角抽了抽,默默看着他以防备的姿态,绕开自己,往寂静的小路上爬去。
爬行的动作并不利索,可想而知是因为他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
叶冶的背影,使骆缘开始良心不安。
他让她联想到,流浪狗。
只不过不小心对它好了一次,就惹到了大。麻烦……它突然想跟着你回家。
你不方便地躲开,隐隐露出了驱逐之意;它很识趣,耷拉了尾巴,不再跟随你。
——可是你也不救他的话,他该去何处容身呢?
终究还是于心不忍,骆缘抓起笼子上的绸布追了上去。
“你要去哪里啊?”
她一喊,他的头就转了过来。
——果然是想被带回家的呀,可怜的流浪狗。
骆缘被他的回眸激得心头一软,脚步又快了些。
谁知,叶冶也跟着快了。
出乎意料的是,他不是快速朝她这边爬来。
他快速地转过头,接着以惊人的速度,朝远离她的方向手脚并用地疾驰。
“……”
骆缘算是看明白了:他哪是不愿意给自己添麻烦,他根本是不喜欢她好吗!这一点跟他当人时倒是出奇的一致。
想归想,她的脚步没停。
原因很简单,叶冶爬行的方向通往娱乐。城的前街。
月黑风高,他没手机没武器,甚至连救命都不会喊;招惹危险的系数却是极高,他身上就那么一块布料,朝天撅着屁股,长得还像个情趣玩具……
就这个样子,出现在醉鬼密集的娱乐。城,被人操了该怎么办?!
“唰——”
金色的绸布从天而降,以往盖在锁他的笼子外,现下盖在他的身上。
骆缘眼疾手快地俯身,往叶冶的腰上重重一掐。
——别看她话少,她是因为想得多,动作可不迟钝。
他被她掐个正着,两个膝盖顿时软了下来,失去支撑的力气。
——叶冶怕痒。
——从前干架时,有个倒霉蛋无意间碰到他的腰。
——后来那个人,鼻梁骨被叶冶打断了。
摸了摸自己的鼻梁,骆缘自我催眠:反正他现在神志不清,反正我没想当女主角。
以后的事白天再考虑,眼下最关键的是先离开娱乐。城的地界。这么迟了,发生什么事的话,他们俩弱得要死,打架跟人2v1都打不过……
骆缘决定先带叶冶回家。没有要养他,只是临时寄存。
这已经是她爱心的极限了!
即便叶冶已经自己爬了长长的一段路,但骆缘架着他回到出粗车,也还是费了很大一番功夫。
从不锻炼的死宅之躯像是纸糊的,被叶冶的重量压得她整个人都快瘪掉了。
更何况她还要空出一手掐他的腰,不掐的话,他根本不肯跟她走。
等待许久的司机师傅目睹了这一幕,人生又多了一件香艳的谈资。
——那些年,娱乐。城边上不得不说的淫。乱。
先前看着挺正经的乘客姑娘,离开一会儿,带回一个半裸且浑身布满暧昧痕迹的男人。
两个人挨得无比的近,男人没穿鞋、裹了个薄薄的布,在姑娘背上动来动去地抽搐。
姑娘发丝散乱,淌着汗,被折腾得娇喘吁吁,但仍配合他;嘴里喊着“进车子、进车子”,她一手搂着男人的腰,一手艰难地打开车门。
门一开,她就和男人双双倒了进去。
“师傅开车,去金裕府。”姑娘说着话,直起身去关车门。
金裕府,富豪区啊……
如今的有钱人,办事风格这么放得开吗……
司机师傅没忍住好奇心,借着倒车,轻轻回头一瞄,不得了——那男人裹的布散了,布下躯体的痕迹更甚。
注意到他的目光,姑娘连忙用手捂住他胸前赤。裸的重要部位。
一手配一边,正正好。
掌心感受到,两个硬硬的、小小的肉点儿,触感蛮好。
当骆缘开始“感受”的时候,叶冶立马有意见了。
“汪!!”
——咳咳!喂,作为一个急需“收养”的男主角,吠得再逼真有什么用?
——倒是学一学狗狗的卖萌啊,狗狗会给对自己好的人摸肚子的!
“汪!!!”
——知道了知道了。
骆缘想:谁要收养你啊,我明早就把你扔到警。察局门口。
车发动了。
上一秒还超凶的叶冶,忽然惊慌起来。
他眼巴巴地望向娱乐。城的方向,车往前开,他的脑袋就往后转。
骆缘趁机迅速地帮他扯了扯松掉的绸布。
“汪!汪!!”
娱乐。城彻底消失在视野,叶冶的手挠着椅背,吠个不停。
……她是真的没有力气管他了。手举起来,感觉已经要折断了。
“姑、姑娘啊,他怎么了?”
司机被他那样一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马上联想到了狂犬病,依稀听过狂犬病人是会咬人的……但没听过狂犬病的会学狗叫啊。
这大半夜,碰到个这样的乘客,太渗人了。
“他是个卧底,有秘密任务在身,为了消除对方的戒心假装自己疯了。”
骆缘流畅地编着故事,想尽量正常化叶冶的形象,让司机师傅的情绪平静下来。
“这一装装得太久,他还投入在那股演出的劲里呢。你看他,不愿意好好穿衣服,还学狗叫,哈哈哈哈。”
她笑得很干。
司机没有搭话,也自然没有跟她一起笑,看上去后背绷得更紧了。
大概是因为,之前他误会后座的人有狂犬病;听完姑娘的话,他觉得自己载了个疯子。——情况并没有变得比较好。
不过,不搭话也是好的,骆缘总算清静下来。
叶冶挠椅背的动作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可能终于领悟到挠了没有作用。
他的静默,让她有一种,他被自己成功管教住的错觉。
想来十分后怕,她刚才对他做的,都是些什么……
此刻的叶冶,曲着长腿,两只手搭着膝盖。
正常人坐车不会像他这样斜坐,更不会把脚也缩在车椅上,但这个姿势相比她之前看到的,简直已经正常到不能再正常。
他瞪着黑洞洞的眸子,一眨不眨地凝视车窗外。
于是她顺着他视线,也往外看。
大街上没有人,店铺都关了,信号灯兀自变换着颜色。
或许,叶冶眼里看到的……是落寞?他变成这样,一定有过许多孤立无援的时刻吧。
骆缘得出了结论,迫不及待去看他的眼睛,想要确认。
几乎在她偷看他的第一眼,就被他发现了。
叶冶直勾勾地回望她,骆缘的胸腔中不禁涌起一股被逮到的心虚。
他是不是要骂她了,和从前一样,冷淡又刻薄地称呼她——“变态”。
骆缘目光闪烁,一下躲开,一下眼珠又转回去,心悬得高高的。
叶冶的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咕”声。
他忽然咧嘴,把自个儿的上排牙齿朝她亮了出来。
第5章 人
骆缘以为自己会被咬。
亮出牙齿的叶冶翻身朝她扑来,她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要推开他。
一个往前,一个想挡。
“叶冶!”骆缘皱着脸,缩起脖子喊他的名字。
她失去方向的手擦过他的脑门,最终停在他的脑袋之上。
“吱——”
后座的大动静同时干扰到司机,他猛地踩了刹车。
叶冶一下子砸进骆缘的怀里。
成年男人的重量压下来,沉得她感觉自己的胸前的两团被砸出了淤血。
“怎么了怎么了!”司机师傅紧张地发问。
骆缘闷哼一声,低头看向压在自己胸上的,他的头。
与胸。部亲密接触的,是叶冶的脸……而他的脑袋被她的手死死地按着。
“呵呵,没事。”
保持着这个“欢迎诸君,食我大奶”的豪放姿势,她对司机笑了笑,笑得跟哭差不多。
唯一走运的是,这一扑一撞有个意外收获——叶冶变得老实了。
他从骆缘的胸里出来后,仿佛一个受到心灵创伤的自闭儿童,呆在尽可能远离她的地方,半天都没有再叫一声。
无表情的侧脸被路灯的光映照着,显得有点橘,橘里发红的橘。
一路算是有惊无险,车安全驶入金裕府。
下车时,骆缘给司机多加了三倍的钱。——洗车钱也包括在内。
有些事情叶冶忘了,骆缘帮他记得……比如他尿尿的事。
幸好车和家门停得很近,她咬着牙将他拽下车,连扯带推地硬把他拉进了家里。
庭院的大门锁好后,骆缘终于放了心。
现在他人在她的地盘,金裕的安保是最顶级的,帮忙的人随叫随到的那种,非常安全。
于是,她松开对叶冶的钳制,自己先进了屋子。
——妈呀,妈呀。
——电视剧中,女主因为男主的拜访手忙脚乱收拾屋子的情节,在她的身上重现了。
骆缘捡着各个房间、各个小角落里摆放的小黄书、H。漫,女用情趣玩具。
这些曾经搞垮她身体的东西,如今在她的一拿一放间,压垮了她的手臂。
大概,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生活的重量吧……
把心爱的污浊之物藏好,骆缘开了门,准备把庭院里的叶冶领进来。
“咦?”
庭院中空空荡荡,不见人影。
她穿上拖鞋,走出去再仔细确认一遍。
没有。
骆缘甚至打开大门,朝外边探了探头。
——奇怪了!
她抱着手臂转了一圈又一圈,最终注意到书房的落地窗被打开一道缝隙。
难道叶冶进了屋子?
没想到这一点,确实不能怪她。叶冶之前的出格表现,让她自然而然地认为他的智商很低。
——但是,车门都不会开,却会开窗户?
——刚才车上挠车椅的样子,难道是演出来的?
唔……会不会是因为自己小说读得太多,所以看什么都觉得有伏笔。
——别想了,先去看看屋子里有没有叶冶吧。
将落地窗关好锁死,骆缘顺手给屋子开了空调。
书房内光线充足,舒服的空调风吹到脸上。
她环顾自己最为熟悉的环境,毛毛的感觉稍稍消了下去。
叶冶去哪了?阳台……没有;客厅……没有;厨房……没有;厕所……
“嘶。”
走进乌漆漆的厕所,骆缘倒抽一口冷气。
“吓死我了!你……”——你怎么不开灯啊。
一团不声不响的人影,默默地坐在按摩浴缸里。
他面朝门外的方向,竟一直于暗中注视着她。
话到嘴边,骆缘又生生咽了下去,怎么给忘了他不会开灯呢?
抬手按亮电源开关,卫生间一下子亮堂起来。
强光让她眯了眯眼。
抽出一条架子上干净的大浴巾,又翻出一条小毛巾,骆缘往叶冶那边走。
他确实要洗澡,即使他没有主动进浴室,她把他带进屋子的第一件事也是要他去洗澡。可是,叶冶和她一样,知道他的身上脏了吗?他知道的话,为什么要用那么极端的方式把自己弄脏呢?直接在笼子里……
——不不不,再怎么说,尿尿这个都太有说服力了。也许,他不知道自己进的是浴室,只是找黑的地方躲一下。
脑袋随着骆缘的移动晃来晃去,叶冶十分地关注她,且毫不掩饰自己的目光。
头发过长,挡住一部分的脸,他瞪大的眼睛漉漉的,好像有什么事想跟她说,又好像仍存着躲闪的意味。
骆缘的脚步顿在浴缸前,与他对视了好一会儿。
不是错觉,叶冶的双眸看上去比之前的灵动许多,这使他像一个有情绪的……人。
“你……你会用花洒吗?”
率先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骆缘心不在焉地拎起花洒,一边说话,一边重点关注着叶冶的反应。
“我教你,你这样用……”
——从未觉得叶冶的狗吠如此动人,她现在真的好想听。
——叶冶、叶冶,快点来“汪”一声,终止她的胡思乱想吧。
“打开,调温度,太冷往右,太热往左。”可惜,直至她说完,都没有被打断。
骆缘微微失落,垂眸望向老实又平静的他。
就在这时!
她的余光瞥见一抹明显的黑渍。
它是一串数字。
印在叶冶的手背上,看痕迹,很像是用水笔写上去的。
“【30023】”
“哐当——”
花洒垂直掉进了浴缸。
由于太过吃惊,骆缘直接把想的话吼了出来。
“你刚才手上没有这个的!!”
看到了,真的看到了,没法自欺欺人骗自己是看走眼。
不论是叶冶举着爪子摆出攻击的姿势、爬行时不利索的步伐,还是他在车上坚持不懈地挠椅子……每次她看着他的手时,绝对没有看见这串数字。
根本是他刚才从书房进来时,自己写上去的。
——灵魂转换的梗不攻自破!这家伙是人!而且有意识!
大概是骆缘忽然拔高的声音吓到叶冶,他跟着变得有攻击性了。
她话音刚落,他的嘴就咧了。
白花花的上排牙齿又一次暴露在空气中。
喉咙有杀气十足的咕噜声,叶冶作势要扑过来……
——闹哪样啊!都发现你是人了,又装狗!
——那你问骆缘怕不怕?
——当然,她怕!
甩着泪,骆缘扭头就是一溜小跑,直接冲回了自己的房间。
“咔嚓。”
门反锁了。
读书千日,用在一时,需要智慧的时候到了。
骆缘双手捂住脑袋,准备好好思考一下叶冶暗恋自己的可能性。
好了思考完了,可能性为零。
现在问题的焦点已经不是“叶冶是不是狗了”,他不是。
问题的焦点变成,他手背上的数字。
不管叶冶是因为什么缘故变成了不人不狗的模样,家里就他们两个人,叶冶写下数字,不是给自己看的,就是给她看的。
给她看?——如果不是暗恋,这玩的是什么梗啊什么梗!
是暗恋的话,套路估摸着是:破镜重圆之腹黑亲亲你坏坏。
男主曾做了对不起女主的事,后来浪子回头想挽回感情,女主不接受。于是他假装失忆,利用女主的同情心接近她。女主以为他很惨,将他带回家,无意中她发现失忆的他竟写下一串数字,那是他们之间密不外传的爱语密码。即便男主失忆,内心深处却仍然有她,女主大为感动,遂原谅了男主。
额……对,她和叶冶显然不是这个类型。
那还有什么别的可能呢……
【十分钟后,浴室外】
披着空调被的骆缘,鬼鬼祟祟地贴着浴室门。
叶冶仍在浴缸里。
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目测,他爬过来袭击她的时间,足够自己逃跑。
“咳咳。”
骆缘清了清嗓子,小小声地开口:“你——你是有什么信息要跟我传达吗?”
他没有抬头,像是没有听见。
叶冶不看她,骆缘就更有胆子了。
她从门后探出半张脸,音量也提高了一些。
“或许,一些不能暴露的特殊情报?你需要我帮你跟某人接头,沟通暗号?”
骆缘觉得自己的想法很靠谱了。
正好,叶冶还是没有搭理她。
头露出到四分之三,她严肃且真挚地说道:“我跟你说,我住的小区特别安全,我家的墙全是一面面完全不透风的隔音墙。而且,我家没有被装微型摄像头、不会有忽然闯进的佣人,窗户外也不可能有人拿望远镜偷看。”
特殊工作是比较辛苦的,得考虑的事情很多,她明白叶冶要对工作负责,不能轻易放下戒心。
“如果我说的这些,你还是不放心,怕被监听……”
一整颗头露出来,骆缘张开一只手臂,让他看见自己身上周全的装备。
“我们可以盖在棉被里讲。”
在她伶牙俐齿的劝说之下,叶冶总算有了反应……
“汪!!!”
——可恶,竟然不是“酷特工之不能说的秘密”吗?
骆缘灰溜溜地裹紧棉被,“蹬蹬蹬”地又小跑回了房间。
第6章 毒
身体已经很累,但思维依旧活跃,骆缘倒在床上,想得一宿都没睡。
数字不是写给她看的,那就是叶冶给自己看的。
——或许他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无意识地写下了它……
难不成是编号?
什么地方需要编号……自己是在娱乐。城发现他的……
——坐台?监狱?
看着天花板,她脑中忽然闪过这两个词。
——完蛋,这样好像说得通。
想来,以前的叶冶是胆大又脾气火爆的坏学生,走上社会之后,会不会误入歧途……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他被娱乐。城的人控制,有东西让他彻底丧失了人格。
——毒。品?!
卧槽卧槽,说得通!
因为吸。毒,所以欠了一屁股债;因为欠债,所以出卖身体,被调。教成狗;恶性循环,瘾越来越深,最后受到主人的厌弃,八千块就把他卖了。丢掉他,像丢弃一件垃圾。
——天呐,太虐了。
骆缘捂住嘴。
……
第二天,天蒙蒙亮,骆缘就从床上爬起来了。
手机收到影视公司发来的问候短信,她简要回复了一下,说自己没事;退出界面后,用手机登陆作者后台,发布一章存稿箱里的更新。
做完这些,她换了一身衣服,准备出门,去警察局一趟。
房门开了一道缝隙,骆缘朝外窥了窥,发现有东西堵在她的门外。
——是叶冶。
他团成一团窝在地上,通过门最底下的小缝,蹭着房间里的冷气。
昨晚她给屋子开了空调的,只不过自己房里的冷气可能更足一些,叶冶这么怕热吗?会不会着凉?
骆缘不出声地看了会儿叶冶裸背上的鞭痕。
昨天之前,她对他最大的情感是惧怕;而此时她看见他,心中非常非常的同情。
可能是气流变得不一样,门开不久,叶冶也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大概是还没有睡醒的缘故,眼睛睁得不是很大。
两眼皮迟缓地开合,仿佛下一秒又要睡过去。
他不认得眼前的人,所以鼻子凑到她的小腿肚那里,闻了闻她的味道。
骆缘僵直地立在原地,一低头便看见他乱糟糟的发顶。
其实两者没有太大的联系,但她想起——想起以前上学时,远远看见他咬着面包走来的模样。
阳光洒在少年的脸上,长长的睫毛被染成了金色。
他的头发有点乱,领子也没有翻好;面包已将他的左腮塞得有些鼓,他没好气地又撕下一片,嚼的速度也不情不愿。
上课铃响起,全部学生都飞跑进校园;只有他,只有他还是那样不紧不慢,懒洋洋地。
即便那样不修边幅的散漫,他也是十分好看的。
他是一个,那么令人向往的少年。
——“喂。”
阳光下的少年偏过头,斜了眼偷窥的她。
——“你看什么看?”
“啊!”骆缘惊呼出声。
她刚刚在想自己的事,没有注意眼睛看向哪里。
视线落在叶冶空无一物的大腿根处,很明显,他的内裤不知所踪。
——竟,竟然!确实是冒犯了!!
飞快往后退了一步,骆缘与叶冶拉开距离。
源源不断的同情冲散了回忆里的片段,具有性暗示意味的画面,反倒使她冷静。叶冶已经经历了很不好的事,如果自己也幻想他,和娱乐。城的那些禽兽有什么区别。
骆缘紧了紧拳头。
今天她会去警局报案,东煊娱乐。城拿人做买卖,一定要检举;然后,要帮助叶冶找到他的家人,让他回家,得到照顾……
双手抵着地板伸了个懒腰,叶冶没有避嫌的概念,随心所欲爬进了女生的房间。
自顾自地找到凉爽的角落,他打了个哈欠,又蜷成了团。
——好吧,照他这个行为和精神状态,硬拉他出门反倒要出事。
——她一个人去就可以,叶冶在家继续睡觉吧。
骆缘拎起自己床上的被子,闻了闻……
还行,虽然没有“少女的体香”那类的魅力加分项,但有洗衣粉的味道。
作为一个内向的阿宅、文圈的高冷大大,她家是不会有朋友来拜访的,所以自然没有准备新的被褥。
她觉得叶冶应该能明白她是好意,他没有嫌弃她的道理吧,毕竟她都不嫌弃他没洗澡了……
柔软的空调被小心翼翼地盖在男人的裸背之上,骆缘屏住呼吸,尽量不打扰到他。
叶冶没有睁开眼,也没有踹被子,大概是接受了。
……
早知道应该吃完早饭再来警局,等着等着,事情快做到中午了,还没有做完。
“咕——”
骆缘在小房间里按压着自己叫个不停的肚子,不知道负责事情的警察什么时候能来。
前面办手续、填资料,做得挺快的,帮她录入资料的人员态度很热情。
只是录着录着,那个大姐的表情变得不太对了,她在电脑上敲敲打打,白白的屏幕光映得她的面色有些凝重。
接着,她就领她来小房间了,说是让骆缘在这里等一会儿,有专门负责这块的警察来见她。
看到大姐表情不对的时候,骆缘就怀疑是叶冶的资料有问题,现在进到特殊房间,她一下子更紧张了。
本想再多问几句,但外面电话响了,大姐赶忙跑去接电话了。
……骆缘就只好安静在房间里坐下。
饿,肚子疼,又很紧张。
昨天去娱乐。城前,因为赶稿没时间吃东西,喝的水看演出时差不多都吐了,回来因为叶冶,也没心思考虑吃的……算来有十几个小时没有进食,怪不得胃痛的老毛病犯了。
——或许可以跟大姐说一声,出去吃点东西?或者去药店买个胃药?
刚冒出这个想法,骆缘便否决了。
——算了,叶冶的事好像很严重,被自己的吃饭耽搁了不太好吧。
拖着拖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知不觉已经中午。
骆缘的胃疼,疼得都熬过去了,外边终于来了人。
原本想象,来的是扫黄或者缉毒方面的警察,应该得是那种气场强大,身形挺拔的汉子。
没想到门一开,进来的是一个便衣的奶油小生。
青年看上去比自己还要小几岁,皮肤白白,眉清目秀,穿着一件休闲的白T恤,气质与近几年娱乐圈大火的“小鲜肉”颇为类似。
“你是负责的警察?”问句出口,骆缘才察觉自己这个态度,有些以貌取人了。
“是。”青年没有深究她的话,冲她笑笑,直接把谈话切入了正题。
“你刚才填的资料,那个人的信息,能不能再跟我口述一次?”
骆缘点点头,一字一句慎重道:“他的名字叫叶冶,叶是叶子的叶,冶是冶炼金属的那个冶;本市人,年龄26岁;生日是1989年10月24号,中学在七中念的。我是他以前的同校同学,昨晚在东煊娱乐。城遇到他,他现在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你知道的只有这些吗?”
听完她的话,青年盯住她的眼睛,多问了一遍。
“还有别的你了解的信息吗?知道什么,全部说来。”
他的声音放得很缓,让人听得很清楚,隐隐间透露出一种不太一样气场,却又不会让人感到不舒服,想要躲避。
骆缘知道自己的回答兹事体大,所以没有马上回话,而先认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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