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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阅尽天下言情小说的你如何谈恋爱-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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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阅尽天下言情小说的你如何谈恋爱》作者:番大王

【文案】
我,一个有钱有势的畅销小说家。
偶尔会在钱堆里,想起我饱含少女心,又饱受欺凌的学生时代。
风水轮流转,某天在声色场所,我偶遇了年少痛苦记忆的始作俑者。

曾经,我被他踩在脚下,他冲我吐唾沫。
如今,我睥睨而视,他是别人的宠物狗。

'阅读指南':HE;丧系之春;
套路高手(怂痴汉)x超乖'凶'奶狗(坏学生)。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边缘恋歌 
搜索关键字:主角:叶冶;骆缘;┃ 配角: ┃ 其它:

 第1章 犬

    【恋爱这种事,总的来说,是不会有了。】

    读完这一句,再往下拉,是大片的空白,然后出现了最底端的留言板。刘嘉纳闷地返回目录页,又看了一遍文章名。

    ——《论阅尽天下言情小说的你如何谈恋爱》,作者:“若是有缘”;字数:“14字”;状态:“连载中”;题材分类:“自传”。

    肩膀被人从背后猛地一拍,刘嘉吓了一跳,仓惶转过身。

    “我说你怎么换衣服换半天,原来躲在更衣室看小说。”小琪抱着托盘,笑嘻嘻地看着她。

    “你把我吓到了,我还以为是主管!”刘嘉抚了抚惊魂未定的小心脏。

    “若是有缘的小说更新了?”目光扫到她的手机页面,小琪好奇地凑上前:“话说,你前天推荐我的那本真好看啊。”

    “她没更新呢,好像开了个奇怪的新坑……”

    刘嘉叹了口长长的气:“烦死了,我等更新等得昨晚都没睡好。”

    “啧啧,”小琪同情地望着这位小说发烧友同事,将托盘交到她手里:“快换工作服吧,说不定你下班她就更新了。”

    刘嘉应声,收起手机,换了服务生的制服。

    推开更衣室门,她打起精神,带上一脸的热情笑容。

    马尾高高扎起,漂亮红色的裙摆匆匆融进了这座纸醉金迷的销金窟。

    今天挺顺利的,一上班就接到了一张三层的酒水订单。

    三层是东烜娱乐。城的顶级贵宾区,每周六的夜晚,娱乐。城会开放特殊节目,那里是最佳的观看位置。

    而“顶级贵宾”意味着,有很大概率,刘嘉能收到不菲的小费。

    坐电梯的时候,有一个女生也正好上楼,她停着电梯门等了刘嘉一会儿。

    刘嘉笑着道声谢,瞧见那人按了三层,忍不住悄悄地打量她几眼。

    披肩长发、水红色口红,挑不出错处的浅色套裙,身上没有首饰或者名牌包……姑娘的年龄看上去不大,脸上的妆化得很精致。

    楼层缓慢上升,电梯壁是透明的,娱乐。城的百态尽收眼底。

    那位小姐目不斜视地望着电梯门的方向,仿佛对周围的环境一点儿都不好奇。

    “叮。”三层到了。

    刘嘉侧身,想让客人先走。她却又一次地帮忙按住开门键,示意让端着酒水的她先下。

    虽然只是一个很小的举动,但刘嘉对这位女生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酒水送到僻静的角落,这桌坐的全是刘嘉的熟面孔。

    这群人在某个大型影视公司里工作,常常到这儿应酬,算是东烜娱乐。城的老主顾了。

    “哎,骆小姐,这边!”

    刘嘉听到男客人朝自己身后喊了一声。

    原来,和她一起坐电梯的女生也是这一桌的。

    人一过来,在座的一众男女便全数起立了。

    “骆小姐,你终于来了,你好你好。”

    “我们刚才还在讨论你多大年纪,没想到骆小姐比我们想象得要年轻得多啊,哈哈哈。”

    社交气氛热络,大家纷纷找“骆小姐”握手。

    一个有眼色的职员把服务生扯到一边,塞了小费后,小声问道:“你们的节目还要多久开始?”

    “还有一小时。”刘嘉轻声答。

    职员看了看表,心中有了数:“好的,谢谢。”

    尽管有默默在侧耳注意,但直到走掉,刘嘉都没有听到“骆小姐”说话的声音。

    她想,她是说话声音小,或是比较寡言吧。影视公司的人那么重视她,她肯定得是有些来头的。

    小服务生的心里隐隐好奇,她万万猜不到的是:那位骆小姐,本名骆缘,笔名“若是有缘”——正是那个害她天天等更新,等得要死要活的无良作者。

    而影视公司的人,也并非他们口中那样轻描淡写的“刚才讨论过骆缘的年纪”。他们是公司里专业负责公关的团队,为了这次和骆缘的见面,已经前前后后开了三次会。

    骆缘的书他们看了,骆缘的微博他们看了,关于骆缘的报道评价他们看了。

    这般从里到外,彻头彻尾地去了解骆缘,他们打定主意,要通过这次见面和她打好关系,拿下她新书的影视化合同,并确保和她以后的长久合作。

    通过“若是有缘”刷满微博的黄段子、h漫,及其一贯不羁尺度的写作风格,职员们达成了共识——投其所好,邀请骆缘来东烜娱乐。城,看刺激劲爆的“特殊”表演。

    不过有一点说的是没有骗人的……骆缘确实比他们想象得要年轻许多。

    毕竟,百科上写的她的年龄,是四十岁。

    相比于职员们的积极,骆缘的反应就比较冷静了。

    面对接连不断往自己身上引的话题,她大多时候是微微一笑,仔细思考一阵后,简要地回答。

    和骆缘在网络交流过的员工感觉到,骆缘的回话速度,比她的打字速度要慢上大概二三十倍。

    一小时过去,大伙儿说得口干舌燥,台面的酒水所剩无几。

    唯有主角的那杯,一口没有被她动过。

    看着骆缘那张表情很淡的脸,大家也明白……她的状态依旧拘谨,可能他们的谈话尚未抓到那个点,所以没能跟她变得亲近。

    “啊,表演快开始了。”沉默的空档,男职员瞥了眼自己的表。

    “什么表演?”骆缘问。

    “哈哈,你等会儿就知道了。”为了保持神秘感,他故意卖了个关子。

    “嗯。”骆缘礼貌地没有再问。

    “……”话题便断在了这里。

    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尴尬,众人有酒的喝酒,有酒杯的端酒杯,各怀心思地想着要用什么话题让气氛起死回生。

    骆缘,意料之外的,有点难聊啊……

    作家,不应该是能说会道的吗?可她本人,惜字如金,一小时谈下来,还没有她小说或微博所表达出的万分之一有趣。

    他们仿佛已经轮番上阵,给快死的“气氛”做了人工呼吸,怎奈何这家伙就是四肢冰凉地赖在地上,像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

    又勉强地与骆缘聊了几句,所幸,没过多久,节目就开始了。

    对话被音乐声打断,大家总算得了正当的沉默空档,纷纷将目光转向娱乐。城的正中央。

    五颜六色的镭射灯变幻着光束,底下那层的舞台旁边不知何时已围满了人。

    人们随音乐的节奏随意地扭动腰肢,全然不同三层的人正襟危坐的严肃。

    忽闻人群中传来惊呼。

    接着,音乐停了,镭射灯暗了,取代的是三盏亮起的聚光灯。

    亮光落在人群中间,三位裹着黑色披风的壮汉变魔术一样地突然出现。

    重新响起的激烈鼓声像是敲击在耳膜之上,声声震撼,声声回响。

    兴奋的因子滚落一地,噼啪炸裂。

    踩着音乐的节拍,站在不同方向的三个男人开始奔跑,或快或慢地跳上了舞台。披风跟随他们的脚步舞动,隐约可见披风之下,赤。裸而健壮有力的年轻肉体。

    上台第一件事,表演者先朝三层的方向抛了几个飞吻。

    骆缘这桌占了最好的观赏视角,那饱含暗示意味的视线与扑面而来的荷尔蒙气息,好似是直嗖嗖地冲着他们这儿杀来的。

    再加上抬手这样幅度极大的动作,立刻暴露了壮男们黑披风下,尖尖挺立的乳。首和仅包裹住鼓。胀三角部位的皮裤。

    职员咽了咽口水,趁还没有迷失理智前,用眼角的余光探了探骆缘。

    昏暗的光线下,她安静地看着舞台那边……仍是难以从表情辨出她的喜恶啊。

    台上的氛围已经被炒得火热。身材极佳的男人们时而披风半解,时而挺胯乱舞,时而抚摸身体。

    台下蠢蠢欲动的燥热着,人们好似一根根迫不及待探出头的火柴,只差轻轻擦动,就要燃起大火。

    燃点在——当兔耳装的金发女郎,用推车将一个蒙布的巨大笼子推上舞台时。

    “那是什么?”骆缘低声问身旁的人。

    职员的答话声也压得很低。模糊不清的,不知是语调还是词语本身。

    “狗笼。”

    金色的绸布散发熠熠夺目的色泽,轻微的晃动使得那抹亮色成为一种流动的光。

    所有人的视线,被它吸引。

    ——是什么呢?是什么呢?里面是什么呢?

    他们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跟随着表演者来回拨弄绸布的手。

    ——揭啊!揭啊!

    吊足胃口后,绸布被“哗”地往外一掀。

    笼中的风景,终于得以露出。

    底下的笼子,的的确确是那种关大型犬的“狗笼”。

    但是,笼子中的生物……不是一只狗。

    是一个像狗一样,双掌触地,两膝弯曲的男人。

    入目便是爬满他身体的,触目惊心的红色鞭伤。

    男人的头发有些长,黑色的刘海垂下来,遮住了眼睛。

    他的皮肤是柔韧的小麦色,与破坏欲强烈的深红鞭痕揉杂在一起……耀眼的舞台灯光使它们呈现出,一种暧昧却古怪至极的光泽。

    暗处的骆缘偷偷地摸了摸自己起了鸡皮疙瘩的胳膊。

    此刻,她已清晰地意识到:眼前的声色场所和她曾经脑中想象过的、描写过的,差别甚远。

    她平时自己写文看文,一般是喜好:两情相悦的酒后乱。性;女主被下药后,男主挺身拯救;或者什么误入酒店包厢、酒店厕所,被当替身……总之要那种终成眷属的,伤害不到人的误会狗血类。

    而这个娱乐。城,大概是属于暗黑分类的。

    把人当狗什么的,把人锁笼子里什么的,还把好好的人打成这样……她完完全全不喜欢这种调。教凌。辱系的啊!

    可惜,现实世界不是骆缘的小说,她不能随时喊停。

    她这边心情紧巴巴地脑中吐槽着,舞台上的人可没有闲下来,等待她逐步接受表演的画面。

    狗笼的门被打开,里面的“狗”动作熟练地爬了出来。

    男人的下巴被捏住,女郎迫使他抬起头。

    全场的聚光灯打在他的脸上,变得稍稍清晰的脸部轮廓使得骆缘的心头,涌过一丝非常不妙的熟悉感。

    她瞬间,想到了一个名字。

    那个名字,使她冷不丁地夹紧双腿,后背发汗。

    ——不会吧!!

    大概是强硬的姿势令男人感到不适了。

    他放松力道,顺从地按照被要求的方向,偏了偏脑袋。

    遮住他眼睛的黑发,因此微微一晃。

    捕捉到那一幕的骆缘好像听到,脑中某处传来轰塌的声音。

    那个突然闯入的名字,开始越变越大,追着她岌岌可危的理智。

    ——叶冶?

    那个名字,嚣张地压制住她的理智,不由分说,一通乱砍。

    ——叶冶!!

    是了,和噩梦无异的,那人的名字。


 第2章 卖

    仿佛回到十五岁的夏天。

    太阳很大,知了声声叫着。

    她晕沉沉地睁不开眼,满目不断放大的橙黄光圈。

    “听说,初三二班的骆缘是个神经病。”

    “是啊!她好恶心,把叶冶写到自己的黄色小说里!”

    摇晃的镜头,是自己在奔跑。

    近视眼镜歪歪扭扭,几乎要从鼻梁脱落,她没手去扶,只顾着跑。

    胃里泛起酸水,一阵一阵地,涌向发疼的喉咙口。

    她猛地撞到一个坚硬的障碍物,镜架折了,痛得好似生生压进了她的肉里。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少年骄矜而冷漠的神情上。

    “你真是个变态。”他说。

    “呕——”

    骆缘没有忍住,吐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骆小姐你怎么了!”受到惊吓的职员跳起来,连忙拿纸巾给她。

    她没喝酒,来前没吃饭……即便这般,这一呕也令她落入一个狼狈的境地。

    骆缘一边用纸巾捂着嘴,一边发抖地往后退。

    椅脚摩擦地板,嘎吱作响。

    ——她在惧怕,看台下面的东西。

    “骆小姐?”职员们不解发生了什么事,用小心翼翼的语气试探地问她。

    尽管已经习惯骆缘回话前会短暂停顿,但这一次的,无疑是最难熬的。

    “我……”

    骆缘拎起包包,抱歉地冲他们笑笑:“我有点不舒服,不好意思,我想先走。”

    她走得太快,他们一句“我送送您”卡在半路,没来得及说出口,她已头也不回地奔向了电梯。——简直像在逃难。

    电梯门匆匆合上。

    通过透明的电梯壁,表演场地的盛况尽收眼底。

    骆缘双手握拳,艰难地吞着口水,站立不安。

    不应该坐电梯的——她感觉自己此举,没能帮助自己成功逃出名为“叶冶”的梦魇;反而,这架下降速度缓慢的电梯,正载着她,不容拒绝地朝他的方向驶去。

    魔幻的音效配合着舞动的长鞭,身处中心的男人乖顺地趴在地上,宛如一团没有知觉的死肉。

    美酒、狂欢,叫好声。

    他是包容万物,没有脾气的棉花,来人便可踢上一脚。

    “啪——”长鞭落下,皮开肉绽。

    人群中笑声更大。

    恶魔们举着刀叉,吐出猩红的舌头,等待将他分食。

    而男人只是曲起脊背,忍耐着疼痛。

    瘦弱见骨的背部通红一片,像煮熟的虾子。

    骆缘正在走神。她在走神,所以她能不躲不闪地看到这一幕。

    她跟自己说:那不是叶冶。

    ——叶冶凭什么变成这样?凭什么!

    那个高傲的、凶悍的,冲她吐唾沫的……那一个,冷声骂她“变态”的人……才是叶冶。

    “叮。”电梯门开了。

    狂躁的音乐声更响,空气中的酒味愈浓。

    在电梯下降到通往出口的一楼之前,她的手率先按下了二层。

    炼狱笑嘻嘻地,对她敞开了大门。

    骆缘的身后没有聚光灯。

    她挤进拥挤纷乱的人群中,无人为她让步。

    那一瞬的心境好似回到了中学时代,隐没于众人之中的她,窥见光束所在的方向,毫无头绪地往那里钻。

    其实自己也辨不清楚,是为了什么……

    第二鞭即将落下之前,骆缘触到舞台的边缘。

    表演者们一下子注意到了这个行为不寻常的女人。

    她的眼神流露出迫切,似乎想爬上舞台,但又忌惮着些什么,所以举起双臂拼命朝他们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东烜娱乐。城的节目,卖的就是“新奇”二字。

    表演者没喊人把她轰走,反而面带笑容地走过来,将话筒递到她的嘴边。

    “客人,您很激动哦,有什么要求是您很需要被满足的吗?”

    柔和却有几分欠缺底气的女声,通过沙沙的电流传出,轻易地消失在了鼎沸的背景音中。

    她说:“请你别打他……”

    金发女郎挑眉轻笑:“哈?”

    ——不是打得更用力一点,找道具玩弄他,而是“别打他”?

    “他的出演费……我帮他付掉……”

    顶着由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女人两颊的红一路烧到耳根。

    “从今以后的全部,一次性支付。”

    她的声音很小,视线飘忽着,不知该看哪里。

    ……

    骆缘的本意,是要当一个做好事不留名的活雷锋,帮忙给完钱就永远消失。

    哪想,她却被邀请到了东烜娱乐的五层。——连同那位将要被她“支付”的男人一起。

    五层会客室,不同于下面几层的糜烂,装潢走清一色的简洁冷淡风。

    白墙、白桌、白沙发,房间里的摆设一眼便能看尽。

    骆缘已经对着空无一物的白地板发了五分钟呆。

    她的头埋得尽量的低,呼吸放得尽量的浅;一眼不敢看,被关在狗笼里的那张容颜。

    男人也没有主动找她讲话。

    过长的刘海再度遮住眼睛,他并拢双臂,狗一样地跪在笼子里。

    骆缘不知道他是不想讲、懒得讲,还是羞于启齿。

    她和叶冶曾经的校友关系并不愉快。他强烈地厌恶她,且绝对不属于花季雨季的欢喜冤家那一卦。

    叶冶长大后,选择变成怎样的人,跟她毫无关系;更别提,如果那男人不是叶冶……

    强行中断他的“工作”,或许他眼里,是自己多管闲事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骆缘越想越多。

    她面无表情地呆坐着,但心里已经在挠墙嚎叫了。

    这时门外响起的高跟鞋声音,就仿佛是来救她命的,落在骆缘这儿无比悦耳。

    进到会客室的,是一名身材高挑的熟龄女性。

    巨。乳长腿,面容姣好,她烫着一头茶色的大波浪卷,保养极佳的肌肤赛雪。

    一见骆缘,女人就笑了起来。

    “你好,我是东烜的老板。”女人大方地先一步上前,握住她的手。

    波浪卷轻晃出漂亮的弧度,骆缘闻到,对方身上有一种很高级的香水味。

    “你好。”骆缘很紧张,但仍配合着挤出一抹微笑。

    “你认识美美?”

    问出这句话后,女老板将目光移向了狗笼。

    ——美、美美?

    骆缘的扑克脸差点被这两个字砸碎。

    她生生花了十几秒把这个名字消化,然后,冲女人摇摇头。

    “哦?那就奇怪了……”

    老板望着她,降了几度的音调,带了点捉摸不透的意味:“听说,你想买走他?”

    “买走??”骆缘加大音量,明显被吓了一跳。

    这词,这即视感,顿时让她联想到了小说里,霸道总裁一掷千金买下女主初夜的桥段。

    ——通俗的说就是,女主因为妈妈生病被迫卖身夜。总会,娇躯裹在薄纱之中,瞬间惊艳吸引各方俊男的眼球,最终拍出史无前例的天价……那类的。

    等等,这么一想,竟然和叶冶的表演有异曲同工之处!

    骆缘茅塞顿开:所以,难道叶冶装狗也是因为他需要用钱,家中有某些难言之隐?

    女老板明显误会了骆缘此时的分心,她以为她是后悔要买美美,想耍赖否认。

    “你说的‘一次性支付’,不就是买走他的意思吗?”懒得拐弯抹角,老板直接把话搬上台面。

    ——即使叶冶缺钱,说要“买他”也太侮辱人了。

    骆缘想通后,更没有胆子背下这个锅。

    “我是觉得,那样的表演对他不太好,”她舔了舔唇,道:“我……我可以给他钱……可他一定不会愿意这样,被人随便买卖的。”

    她这话主要是说给叶冶听的:表达自己是纯纯的好心人,而且绝对没有买他一夜的意思。

    眼波流转,女老板忽地“扑哧”笑出声。

    “你不认识他却愿意买他,我都很意外了,你居然还要考虑他愿不愿意?”

    笑够之后,她冷冷地睨了眼地板上的大笼子。

    “美美啊,他只是一条低贱的狗罢了。”

    笼中的男人,对外界于他明显的辱骂用语没有一丝反应。

    他保持着跪姿,像一只真正的狗,听不懂人话,安安静静。

    “啊,我这话,不是说他不好,作为一条狗他还是功能齐全的。你要看他爬吗?我让他给你爬几圈。”

    女人弯腰,作势要去开笼子。

    “我买!”

    骆缘拦住她,语气不自觉地变得强硬:“我要买走他,多少钱合适?”

    “八千。”老板一口定了价。

    “哦,八千万……”骆缘紧了紧拳头。

    ——倒也合理,总裁文里差不多也这个数,没有被骗。

    “小姐,”女人按住自己涨疼的太阳穴,想不通她怎么能理解得这么离谱:“我指的是八千元,人民币。”

    这回的话一字一句,说得够清楚了。

    可是,面前的客人眼神却比之前还要迷茫,仿佛她说的话有多么难以置信。

    “太贵吗?”女老板又回归到了那个她后悔要买美美的逻辑。

    ——太便宜。

    ——太太太太便宜。

    骆缘被叶冶的卖身白菜价吓狠了。

    ——想来,买一只纯血柴犬都要一万啊。

    ……不对,怎么能拿叶冶跟柴犬比呢。

 第3章 尿

    八千万和八千块,一个需要耗尽骆缘家产,加上再努力赚几年的钱才可能攒到;一个则轻巧无负担得让她想不出理由推脱。

    于是,顺理成章的——

    灯火通明的娱乐。城门外,表情呆滞的骆缘和盖着绸布的狗笼,一起在等车。

    女老板的手下只帮忙将笼子送到楼下,现在,载笼子的推车把手,全权交由她来控制。

    燥热的夏季,到了后半夜的风竟是微凉的。

    骆缘的身子,像某种根茎不稳的植物,被风吹着吹着,吹得有点蔫了。

    “嘀嘀——”

    路过的出租车按了按喇叭。

    “姑娘,要打车吗?”

    骆缘抬起头。

    “怂”的大旗在心中挥起,她猛地松开推车的把手,绕过笼子,朝出租车小跑而去。

    ……却在下一秒,被司机一句的问话击溃。

    “咦,你的东西不要了吗?”

    ——你的。

    骆缘曾经,疯狂地迷恋叶冶。

    她打小是个怂包,没对别人说出口的话,全在脑子里跟自己说。

    她脑中幻想过很多离谱的事,但再离谱,也不敢离谱到称呼叶冶为“骆缘的叶冶”。

    他是人群中的发光体,总是高高在上,从不把谁不放在眼里。

    一向只有叶冶奴役别人,哪有人敢使唤他。

    可是如今,他变成八千块,变成货品,变成“她的”。

    她甚至握住了掌控他方向的车把,可以将他横着推、竖着推,跑着推。

    骆缘心中长出一口气,不禁感慨:有钱真好!

    “我要的。”她跟司机说。

    司机师傅解了安全带,准备下车帮她。

    不过,在看清这个“包裹”的全貌后,他的表情就变得为难起来。

    “这东西很大件啊,后备箱都放不下的。里面装了什么,能不能拆开来放?”

    ——是要拆开。

    ——把叶冶放出来,笼子扔了。

    他要说一下自己家在哪里,司机才能把他送回去。

    她又不是真的想跟他共度春宵,没有理由把他带回自己家。

    “嗯……您能在这儿等我一会儿吗?”骆缘翻出钱包,塞了两张纸币给司机。

    ……

    东烜娱乐。城的前街与背面是两个世界。

    这面的街景,看上去总算有了些深夜应有的模样。

    无精打采的橘黄色路灯下,三三两两地聚集了几只小虫;举目四顾,看不见半个人影,只有树和草的影子,繁复交错,一动不动。

    骆缘咽了许多次口水,喉咙口仍旧空落得可怕。

    她的手在腿上摩擦几回,最终摸着膝盖,颤颤巍巍地蹲了下去。

    掀开绸布时,她紧张刺激的心情,无异于新郎官掀开新娘的红盖头。

    先看到的,是他的手。

    弯曲的指骨形状优美,可惜,皮肤上斑斑驳驳地分布着或新或旧的破皮。

    她看得心惊,忍不住掀的幅度更大了一些。

    巧也不巧,与他四目相对。

    男人团成一团,侧着头,将脸搭在双手之上。

    他的眼睛黑洞洞的,望进去,什么都没有。

    仿佛一片死掉的夜空,窥不见半点,曾经光华无限的星光。

    ——可他是叶冶。

    不是“像叶冶”,“可能是叶冶”,他就是叶冶。

    如果你,深深喜欢过一个人。

    无数次在纸上心上,描绘他的眉眼;无数次想象他小时的模样、长大的模样,他喜欢一个人时的模样……

    你不可能把他认错,即使过了很多年。

    骆缘抖得像筛子。

    对叶冶,她有一种先天及后天的,无法自抑的畏惧。

    就算他看上去这样的弱势,她的畏惧也不减分毫。

    “你你你……遇、遇到了什么困难的事吗?”

    牙齿“咯咯咯”地打着颤,简单的一句话被她说得磕磕绊绊。

    骆缘的心声则比她所表现的要干脆得多,实际上,她的意思是:别倔了啊叶冶!要钱就说吧!我很有钱啊!!

    她抛出的明明是个问句,却没有人接话。

    静默的三十秒。

    静默的两分钟。

    终于!

    叶冶动了……

    他把脸转了个方向。

    望着那黑漆漆的后脑勺,骆缘的脑中揉杂各大狗血言情,迅速组合成了一句声泪俱下的台词:我就是大蠢蛋!才会被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这样羞辱!!

    天啊,她在干嘛啊?她在试图帮助一个,从前欺负过她的人。

    她是有多爱心泛滥,才要去干这种事。

    道理上讲,他被人鞭打,自己应该要乐呵呵地嗑起瓜子才对……

    这样顶着巨大的圣母光环,自作多情地回来救他,简直是在间接承认她对他旧情难忘。

    看吧,叶冶根本不稀罕。

    说不定还觉得,又被她这“变态”缠上,烦人得不得了呢。

    骆缘正自个儿郁闷着,忽然听到一阵水声。

    首先是不太明显的“滴滴答答”,然后声音愈发流畅,汇成小水流。

    想的事情太多,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这声音是什么。

    由于水声近在咫尺,她的视线自然而然地往发声的源头看去。

    是叶冶……

    通过路灯昏昏沉沉的光线,骆缘瞥见他下身的轮廓。

    裹住重点部位的白色布料,那里已经一片濡湿,隐隐透出形状。

    水声在她目不转睛的注视下,停了。

    ——叶冶在笼子里尿尿了。

    ——亲耳所闻,亲眼所见,但呵呵,这怎么可能是真的?

    解决完,叶冶抖了抖身子,换了个姿势,似乎想要卧得更舒服一点。

    但他仿佛感觉不到湿意,骆缘眼睁睁看着他快要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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