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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尽天下:囚妃要下堂-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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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处园子本来便极大,府里的人也很快便看到了。
竟是王妃的桃园。
一大群人,迅速地赶了过来。
汪洋就这火势小的地方冲了进来,将她抱了出去。
莫言卿的情绪,竟是出奇的稳定。
疏影与汪洋以为她又是想要随着陆倾辰一起离开的,只是她脸上的表情却是乖顺无比,甚至带着笑意。
疏影扑上来,细细地在她全身看着,看到她没受伤,却还是放不下心里的担心,低低切切地喊着她。
莫言卿先是不说话,过了一阵子,竟突然展颜一笑。
“疏影,既然他什么都不愿意留给我,那我便将这一切都毁了,毁的干干净净。”
“我们明日,便离开!”
她的语气,异常的坚定,透着一股子不可破坏的力量。
她倔强地从汪洋的怀里挣扎出来,看了看已经几近化为灰烬的桃林,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陆倾辰,这一生,我只能将你放在心里。
我想要走进你的心里去的时候,你却再也不给我这个机会。
凤翱翔于昆仑兮非梧不栖;翎飘飞于天地兮非君不依;吾赴约于千年兮为君长歌;琴音起于伊洛兮以待君归。
我之幸运与君结,一动心,便注定一世倾情。
锥心之痛,不过如此。
启陵王朝天政帝三年,辰王爷薨。
应辰王爷遗愿,并无封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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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十月却也已经快要结束了。
整个天下,倒是安静的很。
☆、忘了我,却不能忘了爱(15)
转眼间,十月却也已经快要结束了。
整个天下,倒是安静的很。
这些日子,与陆倾懿见面也倒是极少。
中间,他只来过五次,整个人沉默了许多。
十一月中旬的时候,却突然传来了消息,震惊启陵上下。
懿王爷休妻了,是因为懿王妃害死了侧王妃。
这倒真是惊天的消息,一夜之间,侧王妃香消玉殒,懿王爷休掉正妃,这对于懿王府来说,应当是惊天的,灾难吧。
可是启陵人最担心的,却不是懿王爷的家事。
懿王爷与楼兰联姻本来便是为了防止战争,如今懿王爷休了楼兰公主,辰王爷也已经死了,如今会不会发生战争,才是启陵所有人最担心的事情。
莫言卿这些日子来,没有去关注任何的事情,所以还不知道。
陆倾懿来看她的时候,竟然也没有提到半句。
她得到消息的时候,却已经是楼兰开始宣战了。
上京里,人心惶惶,竟比三年前的那次逼宫还要让人畏惧。
人人都开始祈祷,甚至有的百姓摆起了神佛,求辰王爷能够回来。
这样的情况,最受威胁的便是皇帝了。
三年前,陆倾辰将皇位让给他。
至少在臣子的的眼里,皇帝的权力是受到威胁的,辰王爷掌握着一半至关重要的兵符。
甚至在有的人看来,辰王爷这是欲擒故纵的手法,等到天政帝支撑不住的时候,再来个亲人之间的帮助。
整个天下,说起来,还是在辰王爷手里的。
如今,他已经死了,皇帝竟然还是比不过他在百姓心里的威望。
文武百官当然更是担心,一辈子积蓄的钱财,或者是贪污的钱财,如果在战争里没有了,恐怕是要疯掉的。
陆倾懿憔悴了许多,再也没有了当初的温文的风采,眉目间,满是沧桑。
莫言卿不知道他是因为府里的事情一瞬间变成这样,还是因为战争而劳心。
他没有再来看她,只是时不时地派人打探她的一切状况。
这些,莫言卿当然也都不知道。
她终于体会到,原来爱一个人是这样的,忘不掉,一点点都忘不掉。
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甚至连衣袂飘扬的优雅,她都记得。
她愈发的形销骨立了,疏影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也劝不动她,莫夫人劝她,她也只是一笑置之。
若是深中了爱情的毒,恐怕是真的没有了解药的。
如今,会不会有战争,对于她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了,只是担心母亲与疏影。
………………………………。
皇宫,立政殿内。
文武百官站的满满的,都在为战事愁眉苦脸。
如今,没有另一半兵符,六军不发,启陵已经是岌岌可危了。
边疆的探子报上了消息,说是楼兰已经在准备粮草人马出发了。
楼兰与启陵并不是很远,因此不到半月,战争便会爆发了。
“皇上……”
陆倾懿沉了沉嗓音,低声说到。
皇帝看起来却似乎并不着急,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扫了一眼众臣子,看向了陆倾懿。
“皇上,这次战争极大的原因是因为我,我愿意领兵上战场,击退楼兰。”
☆、忘了我,却不能忘了爱(16)
皇帝看起来却似乎并不着急,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扫了一眼众臣子,看向了陆倾懿。
“皇上,这次战争极大的原因是因为我,我愿意领兵上战场,击退楼兰。”
皇帝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折子放下来,抚了抚额头,“罢了,罢了,你便去吧。”
“微臣便先去整顿军队了。”陆倾懿出了殿门,看着阴霾的天空,叹了口气,缓缓地走着,这段路,似乎已经没有了尽头。
都离开了。
王兄,卿儿,清洛,季云初,都离开了。
一瞬间,这个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了自己。
他爱的,爱他的,他终究还是都失去了。
“皇上,微臣建议,还是把那一半兵符找回来的好。”
为首的一名大臣提了出来。
一时间,其余的大臣也都纷纷谏言,若是有了那一半军队,这场仗,应当便不会这么吃力了。
“辰王爷离开有段时日了,你们既然这样说,那有谁,能够知道辰王爷把兵符放在了哪里,交给了什么人?”皇帝哂笑了几声。
“皇上,辰王爷府里也没有什么人,臣料想,辰王爷定然不会把关乎启陵生死的东西带在身上,如今最可能拿着这兵符的,便是辰王妃了。”
“是啊,臣还听人说,这辰王妃,便是三年前莫将军的女儿,三年前这兵符便不是在莫家手里吗?”
“三年前,目睹过莫小姐真容的人并不多,为辰王爷新婚举行的那次晚宴上,却也有不少人去了,如今,只要让那些尚在人间的人瞧上一瞧如今的辰王妃,便会知晓,如今的辰王妃,究竟是不是三年前的辰王妃。”
说这番话的,是当朝太尉李基。
“混账!朕的王嫂朕还不认识吗?需要你们多嘴!”皇帝拍案而起,脸色变得通红,气冲冲地瞪着方才发言的几人。
“皇上息怒……”
大臣们黑压压的跪了一片,却仍不放弃地纷纷说道:“为了启陵的江山,请皇上三思……”
“你们统统都退下,朕自有分寸!”
“为了启陵的江山,请皇上三思!”
“请皇上三思……”
立政殿内一声高过一声的请奏传出来。
皇帝猛地站起来,扫落了案牍上的东西,刚要发怒,胸腔里却又有熟悉的东西涌了上来。
近侍的太监瞬间会意,急忙扶住了皇帝,拿了帕子放在皇帝的嘴边。
皇帝却轻轻地推开,“扶朕回去。”
他极力地掩下了涌上来的腥甜,方才的震怒如数消失,“你们,今日便先退下吧,此时,改日再议。”
如今启陵已是这般景象,他自然不能让臣子们知道他的病情,若是散播出去了,启陵,真的恐怕是要大乱了。
“皇上,请救救启陵!”
“皇上,请为启陵的江山着想!”
“皇上,请保护启陵的先祖们流下来的江山!”
“皇上……”
皇帝停下来脚步,看了看头顶明黄的帷幕,笑了笑,“准奏!”
立政殿内,终于安静了下来,大臣们,也总算是放下了心来,擦着汗出了殿门,却没有人说一句话。
☆、忘了我,却不能忘了爱(17)
皇帝停下来脚步,看了看头顶明黄的帷幕,笑了笑,“准奏!”
立政殿内,终于安静了下来,大臣们,也总算是放下了心来,擦着汗出了殿门,却没有人说一句话。
近侍扶着皇帝回了寝殿,急急忙忙便让人去找御医来。
皇帝却突然回了头,眼神空洞,“朕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
他不知是在问自己,还是问方才的近侍。
“皇上,这一切,是为了启陵的百姓。”
“罢了,已经这样了,如今已无法回头了,叫人善待辰王妃。”
“奴才这便吩咐下去。”
……………………………………………………………………。。
晚膳的时间刚过,莫言卿从莫夫人的房间里出来,便听到说宫里来了人。
这段时间,宫里的人来的也倒是没有前段时间频繁了,今日突然来了,她有些奇怪。
刚出去,便看到一个人站在大厅中央,不是往日的太监,应当是朝中的大臣。
她也不认识,便走上前去,问道:“大人有何要事?”
那个男人终于转过身来,看着莫言卿,闪过几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果真是三年前的辰王妃,怪不得辰王爷如此宝贝,拿在手心里,不让任何人瞧见。
“下官见过辰王妃。”
“您是……”
“微臣是当朝太尉李基,不知王妃是否记得。”三年前的那场晚宴上,他敬过她酒。
莫言卿觉得奇怪,却也没有多问。
李基见莫言卿不说话,也不客气了起来,开门见山地问道:“王爷走之前,可有留下什么东西?”
“大人指的是什么东西?”沉淀了多日的悲伤一瞬间又涌了上来,陆倾辰,是她心里永远的痛,她甚至有些愤恨地看着李基。
“为了启陵,还是请辰王妃拿出来。”
他的语气听起来倒是客气得很,甚至没用‘交出来’,说的是拿出来。
“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大人还是请回吧。”
“王妃,谁不知道王爷最相信的人便是您,再说辰王爷已经去了,您留着这个东西做什么?”
“汪洋,送客!”莫言卿终是忍不住了,脸色骤然苍白起来。
陆倾辰不是已经远离朝政三年了吗?怎么会扯上这些东西。
他已经走了,她便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他的美好。
汪洋迅速地推门进来,看到是李基,有些奇怪,但还是说道:“李太尉请回吧。”
“本官今日,是带了皇上的手谕来的,若是辰王妃不愿意交出来,便别怪本官不客气了。”
“汪侍卫,你也算是辰王爷最亲信的人,应当是知道的,烦劳汪侍卫劝王妃交出来!”
汪洋一瞬间便明白了李基说的是什么,以启陵目前的情况来看,最需要的当然是那一半兵符了。
汪洋极力地平息下了怒气,说道:“王爷走之前,并没有交代。”
“是吗?那只能劳烦王妃跟着本官回去复命了,来人!”
汪洋拔出了剑,怒目看着进来的十几个御林军。
“汪洋,放下来。”
“王妃……”
“汪洋,你真的不算是个男子汉,你永远都对不起疏影。”
☆、忘了我,却不能忘了爱(18)
“汪洋,放下来。”
“王妃……”
“汪洋,你真的不算是个男子汉,你永远都对不起疏影。”
汪洋一怔,似乎是被说到了痛处,神情有些尴尬,拔剑的手一瞬间定住,说道:“我会娶她的。”
“你觉得,疏影要的,是这个娶字吗?”
“这些日子,还要劳烦你与疏影照顾我母亲,若她问起,便说……”
“王妃,我知道。”
这是莫言卿进了这个新的府邸来,第一次出门,满街的繁华,却与她毫无关系。
皇帝温善地看着她,很温和的语气,“王嫂,想必李太尉已经同你说过了,朕不想,连王兄最深爱的女人都保不住,所以王嫂还是拿出来吧。”
“皇上,我自始至终,都不明白你们说的是什么东西,何谈交出来?”
两旁都是启陵的首领大臣,看着她理直气壮的摸样,似乎有些不屑于憎恨。
“皇上,您近日太过操劳了,还是微臣负责此事为好。”李基向着两个大臣使了个颜色,恳切地请求。
“既然如此,那便辛苦爱卿了。”
莫言卿算是真正地被关入了启陵的天牢,她从来没有想过,天牢,竟是这样的阴森。
她苦涩地笑了笑,闭着眼睛靠在了墙上。
这个地方很安静,可以好好地回忆陆倾辰。
陆倾辰,这样,我们是不是便会靠近一些了?
我这样的想着你,希望你的灵魂也能够回来看我一眼。
过了两天,李基才来审问,先是一派温和地问她,商量的语气,后来转为了愤怒。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三天,李基却再也忍不住了,开始动刑。
夹棍,鞭笞,竹签,倒是应有尽有。
不知是在吓唬她,还是来真的。
第一日只是用了夹棍,力道似乎不大,但是她的十指已是鲜血淋漓。
第二日,是鞭笞。
鞭笞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鞭子上沾了水,用那样的方式打起来,十鞭,便足以要了莫言卿的命。
那么多刑具,在她身上只是用了两种,她便已经是奄奄一息的模样了。
她的衣衫,已经被鲜血染红,软软的趴在草堆上,连动都不敢动。
这样的天气,应当是已经发冷了的,她的额上,却不断地流着汗,一滴滴地流进了草堆里。
若是他还在,看到她这个样子,定是要杀了这里的所有人给她解恨的,她想要看到的,只是他心疼的眸子。
每次受了伤,他总是用那样专注却心痛的眼神看着她,而后,细细地给她擦药。
那样的日子,似乎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陆倾辰,没了你,我真的好像什么事情都干不了。
秋日的天气,再加上是在天牢里,地上阴冷,莫言卿受了伤,引发其他的病是很正常的情况。
第三日,应该是来了天牢的第五日了,疏影终于来看她了。
她知道,不是她不来,是李基的命令,不许探视。
疏影抚着她的脸哭的凄惨,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似乎在给她力量。
她努力地笑着,往日的明媚全部消失不见,唇瓣都已经发了青,安慰着疏影。
【并非结局啊,这两天涉及阴谋,有点卡,大家原谅了,留言啊留言】
☆、忘了我,却不能忘了爱(19)
疏影抚着她的脸哭的凄惨,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似乎在给她力量。
她努力地笑着,往日的明媚全部消失不见,唇瓣都已经发了青,安慰着疏影。
“疏影,别哭,我如今不是好好的吗?”
“若是王爷如今还在,哪里会让你受这样的伤?”
提到陆倾辰,莫言卿的眼泪却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他总是娇惯着她,就连那次脚受了伤,他都大惊小怪地让她在床榻上呆了近十日。
衣食起居,几乎都是他负责,那时候,她怎么便看不到他的好呢?
她如今是不是真的可以去见他了?
“疏影,我这样能够去陪着他,也是极好的。”
“小姐,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即使你不记得了,可是疏影跟了你二十年,你怎么这般残忍,你若是去了,辰王府便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你让疏影怎么办?”疏影甩开了她的手,远远地退到了一边。
莫言卿想要伸手去拉她,却不小心牵动了身上的伤口,感觉背上似乎有血流了出来。
她淡淡地笑道:“疏影,我还会有出去的那一天吗?”
疏影扑过来抱住了她,分明不想在莫言卿面前流泪,可是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着。
“小姐,我去战场上找四王爷,若是四王爷知道了你这样,一定会回来救你的。”
“疏影,不要去,他知道了,定然会分心,若是他出了什么事,懿王府怎么办?我已经对不起他了,所以现在,不能让他知道的。”
疏影抚着她背上的伤口,只是嘤嘤地哭泣着,如今还能做什么?
陆倾辰走了,一切都乱了。
天下乱了,辰王府,懿王府,都乱了。
“疏影,我每晚都能梦到他,醒来的时候,才知道是一场梦,后来,我在梦里便告诉自己,那只是梦,却还是忍不住地沉沦……”
“小姐……”
“疏影,一切都会过去的……”
莫言卿又连续被折磨了两日,身上的伤口便没有好过。
她隐约地感觉到,这些人,根本不是要从她身上找出什么东□□。
黑暗中,她淡淡地笑着,幻觉越来越严重,一睁开眼睛,便能看到陆倾辰在唤着她的名字。
陆倾辰,我们,似乎越来越近了,你等我。
……………………………………
战况先开始还是好的,可是后来却节节败退,启陵经不起楼兰的拖延战术,后来甚至传回来了懿王爷受了重伤,无力抗敌的消息。
情况越来越紧迫,若是这般下去,启陵,该是要败了。
人人都在议论,难道,启陵便再没有人可以领兵了吗?
辰王爷走了,启陵也是要跟着一起消失的吗?
其实从陆倾辰离开的那一刻,便似乎意味着,启陵之墙,倒了。
来了天牢的第八日了,莫言卿又一次被拖了出去。
很老套的程序,先是诱哄,然后是气急败坏,接着便是动用刑具。
那些各式各样的刑具上泛着幽蓝的光芒,仿佛是死亡的味道。
她已经麻木了,无非就是这些疼痛,背上,手指上,双腿上,没有一处不放过。
☆、忘了我,却不能忘了爱(20)
那些各式各样的刑具上泛着幽蓝的光芒,仿佛是死亡的味道。
她已经麻木了,无非就是这些疼痛,背上,手指上,双腿上,没有一处不放过。
自从前几十年的战争,启陵安定统一后,便是以仁政治国自居,如今,她算是领教到了所谓的“仁政”。
那些各式各样的刑具上泛着幽蓝的光芒,仿佛是死亡的味道。
她已经麻木了,无非就是这些疼痛,背上,手指上,双腿上,没有一处不放过。
自从前几十年的战争,启陵安定统一后,便是以仁政治国自居,如今,她算是领教到了所谓的〃仁政〃。
这些刑罚应当还是轻的,若是真的施了暴邢,那她恐怕早就死了。
不知今日,有没有新花样。
她苦涩地笑着,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李基。
“刑具伺候!”李基终于怒吼一声,狱卒急急忙忙地拿了一对老虎钳上来。
这一次,她真的搞不懂了,要老虎钳做什么?
当她的手被强行展开按到地上的时候,她终于明白了。
拔指甲,比插竹签更为可怕的刑罚。
若说十指连心的痛,插竹签,恐怕真的算不上什么,如今,这才叫真正的开始了。
狱卒有些于心不忍,这般的美人,没几日,便被折腾成了这副模样,如今恐怕是只剩下半条了命了。
“犹豫什么,迅速动手!”狱卒被李基的怒吼吓了一跳,老虎钳掉在地上,发出了沉闷却又清脆的声音。
莫言卿勾唇一笑,“大人这般愤怒做什么,这究竟是辰王爷的死借给你的胆子,还是皇上的命令?”
“迅速动手!”李基拍了一下审讯的案牍,脸色涨得通红,真的是被气到了。
狱卒颤着手,慢慢的蹲在莫言卿的旁边,不敢去看李基,却也不敢去看莫言卿坦荡的眼神。
莫言卿淡淡的笑着,“不要紧张,拔的快一点,这样我也痛快。”
狱卒颤抖着夹住了她小指上的指甲,用力一拔,只听到血扑哧喷出的声音,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旁边多了一滩血迹,红的耀眼。
李基轻蔑一笑,“若是辰王妃还是不愿意说,那便接着来,本官有的是时间。”
“哼,有的是时间,来等着启陵战败。”莫言卿无力去擦掉脸上留下来的冷汗,那一根手指,真的是牵动了全身的痛,丝毫不敢动一下。
“继续!”
“皇上驾到!”
“微臣见过皇上……”
“奴才见过皇上……”
“混账,朕让你们善待辰王妃,你们便是这样做的吗?”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李太尉,罚俸一年,其余人,即刻送去战场作战!”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莫言卿半闭着眼睛,看到皇帝走到她的面前,说了句,“委屈王嫂了。”
接着,便晕了过去。
…………………………
莫言卿醒来的时候,正是半夜寂静的时刻。
房间里没有人,她微睁开眼睛看了看,是辰王府了。
应当是皇帝下了命令的,外面月亮正照的欢快,她微微地动了动,全身都是被拔了指甲的感觉。
☆、忘了我,却不能忘了爱(21)
房间里没有人,她微睁开眼睛看了看,是辰王府了。
应当是皇帝下了命令的,外面月亮正照的欢快,她微微地动了动,全身都是被拔了指甲的感觉。
她静静地看着窗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身上的疼痛,却丝毫都感觉不到。
从前,她是忍受不了半点疼痛的人。如今她忍受的不是皮肉之痛,却是情之痛。
即使没有睡意,她也还是闭上了眼睛。
次日,莫言卿在床榻上侧卧着,喝着疏影一勺一勺喂过来的药粥,皱着眉头。
多日来受尽了许多折磨,连药粥都有些难以下咽了。
好不容易总算是喝完了,疏影放下了碗,看着她用纱布包着的十指,落下泪来,“小姐,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我们离开启陵好不好?”
“疏影,怎么你也劝我离开这里,你知道的,启陵有他……”
“小姐,王爷已经走了,你这般继续下去又能怎样?若是这般下去,辰王府还会好好的吗?”
“疏影,如今我已经回来了,没事了。”
“小姐,你怎么办这般的固执呢?”
“疏影,我来不及爱他了,如今就连想念都不可以了吗?”
她不能呆在他们一同住过的地方了,可是还可以呆在启陵,这里到处都有他的味道。
“战况如何了?”
“据说,是有了转机……”
莫言卿细细地想了想,这和她究竟有什么关系?难道真的是为了启陵吗?
她的直觉告诉自己,皇帝并不是表面上那样和善。
……………………
莫言卿迷迷糊糊地睡着,却始终不安稳,自从陆倾辰离开,她便从来都没有睡得安稳过。
她没有关窗子,虽然有些冷,但她觉得这样才是真实的,她和陆倾辰有过的最美好的记忆好像都与窗子有关。
虽然已经不是那扇窗子了,可是窗子这个东西,承载了太多的记忆。
月亮半遮半掩,稀疏的月光洒进来,窗子前影影绰绰,偶尔一阵风吹来,宛若鬼魅般神秘恐怖。
她隐约看到有人走了进来,动作轻缓无比,她想要挣开眼睛,却好像陷入了梦魇。
男子的眼眸里狂妄的气息流动着,泛着一层隐隐的光,瞳孔中的那抹邪魅仿佛要穿到灵魂深处,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极其的蛊惑。
莫言卿终于摆脱了梦魇,瞪大眼睛看着他。
白玉雕刻的侧脸,深邃的轮廓,好看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那样特别的眼神。
一阵风吹进来,淡淡的幽香拂来,是熟悉特有的味道。
男子皱着眉头,转身便要走。
莫言卿这才清醒了过来,不顾身上的疼痛,紧紧地抱住了男子的腰身。
就是陆倾辰,这不是梦!
陆倾辰回来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眷恋地看着他的面孔,轻轻地抚摸着,抱着纱布的手指颤抖着。
她没有哭,也没有笑,这是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男子不耐烦地睨了她一眼,看到了她手上的伤,似乎是有些不忍,只淡淡地说了一句:“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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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我,却不能忘了爱(22)
她没有哭,也没有笑,这是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男子不耐烦地睨了她一眼,看到了她手上的伤,似乎是有些不忍,只淡淡地说了一句:“你是谁?”
莫言卿依稀还能听到外面的风声,她纤长的睫毛轻颤着,清澈的双眸宛若一汪秋水,略微沾染着空灵的感觉,她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姥姥地锁住了他的面容。
“陆倾辰,你真的回来了。”
陆倾辰勾出一抹若有若无的淡笑,显得美丽异常,却又是那样的冷傲。
“你是谁?”
莫言卿的身子怔了一刻,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受伤的手似乎连颤抖都停止了,无力地垂下来,却又展颜一笑:“我是你的妻子。”
“妻子?我娶王妃了吗?”陆倾辰绕开了她的手,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她向后退了两步,竟不敢抬头,生怕看到他那种陌生的眼神。
“你是真的忘了吗?”
“我从来便没有忘记什么事情,也从来没有娶过王妃,你如何便是我的妻子了?”
“是……”
是你当初将我强抢过来的,是你让我心甘情愿地做了你的妻子,而不是王妃。
这些话,如何说出口?
失忆,多么可笑的事情。
好像自己也是失忆了。
可是她如今已经爱上他了,却在这样的时候,他将她忘记。
她极有耐心地握住了他的手,即使十指上有着钻心的痛。
“陆倾辰,我们都是失忆的人,就这般过下去可好?”她的声音颤抖着,像是在求着她。
陆倾辰细细地想了一番,好像是觉得自己真的是失忆了似的,问道:“我爱你?”
莫言卿低着头,眼泪一滴滴地落在了他的胸前,“应该吧。”
陆倾辰却一瞬间变得冷酷起来,将她从他的怀里拉了出来,看到她脸上的泪水,眼神一柔,却依旧说道:
“那你爱我吗?”
她的泪,想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来,一阵风吹进来,有些冷,刺激到了身上的伤口,她深吸了口气,终
于抬起头来,最后停留在了他的胸前。
那里,如今应该会有两道疤,都是为她而受。
她极力地忽略了他厌恶的眼神,小小的脑袋靠在他的胸前,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
真好,这不是梦,他的心跳还在,自己的心跳也在。
她淡淡地笑着,像是在说着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爱……”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但是我知道我喜欢你很久了。”
“每次,我总是第一时间感觉到你,从前,我以为那是恨,是害怕。”
“其实不是,那是因为我喜欢你,才会对你的一切都敏感,才会在第一时间感受到你。”
“如今我才知道,那不止是喜欢,还有爱,离开了你,我觉得自己都不会生存了,离开了你,我便永远不可能这般的骄纵下去了。”
陆倾辰的手臂在空中动了几下,似乎有些动情。
“陆倾辰……”
“嗯?”
他还是从前的说话方式,一个字,对别人是命令,对她却是询问。
☆、忘了我,却不能忘了爱(23)
“陆倾辰……”
“嗯?”
他还是从前的说话方式,一个字,对别人是命令,对她却是询问。
莫言卿突然想起了从前她哭的时候,他总是哄着她。
她靠在他的胸前,把泪水如数地抹到了他雪白的衣衫上。
而后双臂勾住了他的脖子,微凉的唇瓣贴上了他的,轻轻地舔了几下,见他不说话,眨了眨眼睛,便大胆地凑了上去,咬住了他的唇瓣,低低地喟叹了一句。
“莫言卿爱陆倾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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